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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山唐先生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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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七目 眉山唐先生文集 卷二十七
宋 唐庚 撰 张济元 撰校勘记 闽侯龚氏大通楼藏旧钞本
卷二十八目

眉山唐先生文集卷二十七

       眉山 唐庚 子西

 启

  谢陈使君启

剖封七邑岁荐二人首及庸虚良深感愧

伏念厶偹贠百里至是再期因其俗之所

安岂能易俗齐以刑而未粛矧敢去刑惟

其守拙以无他所以见称于不⿰扌⿳丆⺝⿱冖友-- 扰本来事

简非听断之无留适值岁豊致赋输之仅

集以何功效致此品题此盖伏遇某官以

郷先生为郡刺史土地民政淂诸侯之宝

三敬义思恭有君子之道四悯怜椎鲁𫞐

录羁単所学背时虽不侔于枘凿此身末

世或有望于桑榆论报殊私当期后日

 荅觧元谢启

篆刻旧人望经郛而未见眩昏老眼岂文

鉴之䏻精偶为国以淂贤则因人而成事

尚期勉励前膺縻爵之荣益使衰迟坐𫉬

知人之誉百函拜赐十袭藏珍

  谢及第启

射䇿枫宸已甘退黜苐名桂籍尚𫉬采𭣣

𬒳宠荣惟知感慨切以文章君子之馀

事忠义天下之大闲国之休戚不系于文

章士之进退莫先于忠义方

天子临轩而䇿士岂徒求摛⿰扌𠫵 -- 𢮥之革而诸

儒充赋以在庭盖亦取切时之论欲考终

身之莭必覌筮仕之𥘉冝有谠言少禆睿

听如△者少不好斈老方读书左右图史

者十年渉猎经传者万卷壮心浸癖窦性

成痴虽古今成败之原粗知其略而篆

雕虫之学本非所长妄意拣金谩来市璞

青天万里堪嗟蜀道之难白雪一声难和

郢中之曲笙竽异好水石难投自知与世

不谐㡬欲拂衣而去因縁附骥侥幸化𩿾

入瞻天日之光亲奉丝纶之诏周询要务

兾𫉬至言顾为学之荒踈愧乎无𥙷若与

时而高下诚所不为姑尽莭以惓惓寕抱

关而碌碌夫何献白亦预拾青兹盖伏遇

某官匠石群材钧镕众窳与人不求偹嘉

善矜不能苟有寸长未加尺退谓其辞虽

鄙讷论不将迎弃在边庭必䏻褁尸于马

革置之言论必 碎首于龙墀薄示甄𭣣

或堪器使敢不冰霜志⿰扌𠫵 -- 𢮥金石肝肠狱讼

簿书岂辞劳于今日功名事业将有望于

他年庶免小人之帰永为国士之报

  荅通判赵承议启代

伏审𠖥膺睿渥荣佐郡符伏惟庆慰恭惟

某官宦路老成士流先逹才䏻通敏学术

深醇评三尺之祥刑已资口案赞六条之

善治岂动心机曽称庆之未遑⿺辶处贻音之

见及何承谦挹惟有铭藏

 杂文

  送苗师颜序

崇寕元年冬㒷元军士有怨其守费诜者

走益昌上変告诜叛益昌守淂之惶惑夜

半遣吏驰出城趋㒷元捕反虏即日以事

闻传檄郡国拘其亲属后旬日诜面缚至

并就逮者数十人悉首幪系狱穷治反状

自冬迄夏累月无所淂首䑕不决朝廷疑

之迁其狱于凤翔而天㒷宰苗君师颜实

领其事时二年六月也诜既槛就道所至

发卒鸣鼓围绕䕶送人皆意诜不䏻自白

而诜亦自度必死暨至岐下一问而淂寔

八日而狱具诜无毫发罪即日破械出之

告者用赦窜海外诜之出也感慨悲泣覌

者顾指欢呼道路喧传一日万口而师颜

之名遂满天下吾尝论诜之不死其所系

岂小哉向使一夫流言二千石族诛以死

则士大夫必将姑息吏卆谁敢控制而使

令厮役皆淂以胁制其主非

朝廷之明白师颜之俊伟则缙绅之祸岂

独诜而已哉汉时治狱必取通经术知古

𧨏者不可谓无意也后二年予官凤翔师

颜为治中淂従之㳺每服其为人而㒷元

之事昔常欲作传而未果于其帰也因以

为之序

  上钱宪雑文序

宪使钱公按益昌命厶献其所为文意将

有以教之也承命欣跃退求平生所业而

多难沦失存者无㡬其间复有俳谐者放荡

者触时忌者不近道者妄论天下利害非

所当言者文多不足录者为故𥿄糊𥦗首

尾讹缺莫可考者率皆削去淂古赋一首

汉漂母碑一首竹轩记一首古楽府二首

近体诗一十九首并序为二十五首以献

噫士之自鬻非古也惟厶不䏻自鬻以取

困于时然亦以此淂出于门下而公亦信

其决非自鬻者庶㡬可以受教而无嫌焉

谨序

  李生方书序

周官硩簇氏掌覆夭鸟之巢庭氏掌射国

中之夭鸟吾少时读书至此未尝不窈咲

以为不急之务也后读圣惠方言有鸟夜

飞谓之无辜小儿衣服遭之辄以感疾因

以无辜名之状如五疳吾以是知夭鸟之

害有如此者非独如郑氏所谓鹗鵩之类

而昔人所以力去者亦自有旨非独如郑

氏所谓国中㓗清而已夫硩簇氏庭氏之

所去者虽不专指无辜而无辜之出于斯

时者亦无所容其迹虽未必䏻尽诛要当

驱而出之于九州四海之外而不淂以为

害斯周公所建置果不可谓不切于事也

周道衰二官之职废物之神奸遂淂以滋

息𣷉飬于天地之内数千百年愈久而愈

不可去故夭鸟之巢往往有之而世终莫

之识虽识亦莫如之何当此之时李生以

善医无辜专门名家于秦陇间其功利岂

少㦲生出论数十篇示余而求文以为序

吾闻扁鹊入秦为小见医生岂淂其书乎

何其术之妙也年月日序

  送王𮗚复序

绍圣丙子岁予官益昌始従吾友王砚𣸪

游方是时其文已如击石拊石诚非世俗

之楽独音莭未和尔其后四年相会于南

隆𣸪淂其文读之遂斍雍容调畅取意论

事益有条绪庶㡬乎八音克谐无相夺伦

者予方𮋹然异之求其说而未淂或者便

谓涪翁在  𮗚𣸪以 书相切磨涪翁

 之相与反复论  书柳子厚效渊明

古体诗十数觧示之    文章低昻

踈密之莭疑其有淂于此是未必然

𮗚𣸪比来日益就道盖更事愈多见善愈

明少年锐气扫灭殆尽𭣣敛反约渐有帰

宿冝其见于文字者如此吾何以知其然

也人之精神何与于琴而几动于心则声

应乎指自然𡨋合有不可诘者而况于文

乎文生于气气熟而文和此理之决然无

足怪者盖涪翁所告者法也余所论者理

也告之以法而𮗚𣸪又日进于理今其帰

也自言従苏子于湘南𬨨涪翁于冝城又

将尽淂其所谓法者则𮗚𣸪之于文岂特

如是而已𫆀𮗚复其勉之㢤

  郑默字序

郑子以其名默求字于余余为之说曰韩

非作说难竟以说死箕子𬨨啇欲哭而不

敢梁子作五噫之歌明帝闻而非之近岁

蔡常山以笑贬海上甚矣处世之难也言

笑歌哭皆有所禁则子之欲默也冝㢤虽

然孟子不与右师言右师不说由是言之

默遂可以免乎字之曰时言

  上任德翁序时年十五

薛郡任公之教授通义也士之曵长𥚑服

方领抱书束带SKchar㳺于泮宫者𢾗百人英

俊豪杰往往軰出有少年书生曰唐厶者

诵书不甚多属文不甚工碌碌落落无可

称者一日持一轴书掉三寸舌草衣麻屦

攘𬒮登门危言高论不顾忌讳公一见而

嗟异之再见而礼貌之三见而怜惜之劝

戒勤笃教谕款密厶处之而不䏻自安退

而谘之于客曰公于我厚矣吾将图报矣

吾欲胁肩謟笑巧言令色以顺适其意以

是报公可乎客曰不可是小人之报也吾

将抱长劔挟匕首有𢙣声至者以血溅其

𬓛以是报公可乎客曰不可是侠客之报

也吾将淬文锋砺辞锷庶几超腾奋跃高

飞远举于天下指之曰斯人也出于任公

之门以是报之可乎客曰唯唯是国士之

报也厶因书以为序

  招隐辞

   出左绵城南度涪水至南山下并

   江而东行三四里有居氏数十家

   以捕鱼为生世不易业不知其几

   千百年古木参天自江北望之郁

   然幽深图经号渔父村盖昔时涪

   翁𨼆居处也吾汎舟至其下未尝

   不悠然遐想慷慨叹息徘⿰彳回 -- 徊不忍

   去世言前代隐士大率多虚名少

   寔效此诚有之然不可一槩以此

   量天下士盖昔人论𨼆士者必首

   称涪翁河上丈人二人之道寔并

   驾而齐驱者也河上丈人教安期

   生安期生教毛翕翁毛翕翁教楽

   瑕翁楽瑕翁教楽臣公楽臣公教

   盖公盖公教平阳侯曺𠫵为汉相

   国而高惠之间天下无事民务稼

   穑衣食滋殖盖自河上丈人至曺

   𠫵更六七传授受失真去祖风益

   远而措之天下已奇伟卓绝如此

   使齐驱并驾者得行其意独不能

   处其君尭舜乎河上丈人之裔尝

   一显于时而涪翁之后独无其人

   然江鄊泽国安知其果无有也试

   为长言以招之其辞曰

子谁友兮涪之云出为雨兮泽斯人子谁

亲兮涪之水朝于海兮日千里趣子之驾

兮舍子之舟子不我信兮与云水谋



眉山唐先生文集卷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