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磻溪随录/卷二十一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卷二十 卷二十一 卷二十二

兵制[编辑]

五卫及诸卫[编辑]

京中五卫。修正其制。择任其官。使实揔军务。中卫,前卫,左卫,右卫,后卫。各置军营。各有将帅。分领番上军士。以宿卫宫禁。炼阅军伍。今卫将。无定将其卫之事。每临入直。始随点定所。数日辄更。则五卫皆无其将。而所谓卫将者。实无其职矣。宜各定其职。择大夫忠信明智有将材者。授之。使实察其任也。具见官制。又今都揔府之设。亦非古法。罢都揔府。令诸卫。直緫于兵曺。为当。

五卫。每卫官。有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部将五人。长史二人。详见官制。盖部将以上。领军将也。长史。掌治营中诸务者也。

中卫,前卫,左卫,右卫,后卫。

每卫。各有五司。司各五百人。凡番军,哨官。承领于司将。一司。五百人。是其本数。若常时番上兵。则虽不满数。但当随其多少。五卫,军营,衙门。各在一处。周峙宫城四外。与城不近。亦不远。宜于形便。可也。

按本朝。虽有五卫之设。卫将十二员。通号五卫将。而未尝定任为某卫将。每至入直阙内。受点定所。三日而更。以至监门巡卫。皆无定军。亦无定将。兵曺率皆临夕望差。数日辄更。炼艺习阵。亦不必本将主之。诸将中落点而为之。是以。军政无寄。百为紊乱。其弊有不可胜言者。是虽有惩于丽季臣强之失。然为国立制。自有不易之道。不可因一时在人之弊。而幷枉经制也。若故为纷更。而使无统纪。则宁本不设卫之为愈。一朝仓猝。何以为御。又岂无奸人。因其无统。而反为窃用之弊乎。夫人君所贵。唯在得人以任。苟有不可者。递改之。可也。退黜之。可也。奚为先作涣散无纪之法。自病其国也。而况主兵。既分五卫番军。两月递代。则非如一卫专主一兵长从之比。且凡事为皆无自专。禀旨而行。则其谨微也。亦至矣。有何权重难驭之虑乎。必使五卫。各定其将。各任其职。然后军政。乃可得以理也。

一。京师番上之兵。分隶五卫。而各有原定。其远京处。则定番于各兵营及边镇。凡畿内及京上番兵。分隶五卫。各有原定。如某某邑属中卫。某某邑属前卫之类。但金吾监门城门翊卫四司。所用军士。则量数配属。亦有原定。此外则悉属五卫。每番上兵曺。同诸卫官。会坐点考。依法分隶之。其远京处。则各以相近分番于兵营。及边镇。而亦各有原定。勿为移改。○按大典一国之兵。尽以分属于五卫。然两界军士。留防本道。全不上番。则后卫右卫。常无本军。而部分常紊矣。今改其规。除其不上番者。唯以京番处。分属五卫。各有原定。使将卒。知其所隶也。若京番处。或有因事。不为上番时。则兵曺当量宜推移。取旨分隶。而事已则复旧。

或曰。后世论兵制者。皆以为莫善于唐之府兵。府兵之制。天下诸府之兵。皆以隶于十六卫。而今不取此。何也。曰。三代以下。井田既废。兵制亦从而坏。代各随意苟且。不足以为法。至于兵农为二之后。则百害俱极。尤无足论。此唐之兵制。在后世。为最善也。然其所以善者。在给田定兵。而不在于置府隶卫也。盖近畿之兵。则固当属之诸卫。若夫远方。则不可尽隶于京卫。安有遥隔数千里。而能其军政者哉。是以先王之制。乡遂之兵。直隶司马。而远外诸服。则领隶方伯连帅。以緫于朝廷。后世。虽为郡县藩镇。其所以緫领之实。则固不可易也。

一。五卫入直宿卫及炼试操习。皆定有其式。

每卫将军,副将中一人。率其一司军士。似不必全司。更当酌量以定。轮直阙内宿卫。各有直所。三日而更。更直日皆肃拜。○阙内巡警。每夜将副若司将率军士十人。以分更行巡。前夕兵曺。以五卫分更取旨。巡后。无事与否直启。其司将一人长史一人轮直外营。坐起时。则将军以下。内直员。外皆会。军士非内直及递休者。则皆聚营中炼试肄业诸卫军士每月上下二旬试才。中旬习操。试才则诸卫将。各自主之岁一二次兵曺同坐试之可也。○习操合诸卫为之停。亲阅则兵曺主之。○军士方入直者。不参试才习操。六月十二月。停习操。凡炼习赏格镐飨之节。幷见于下。

或曰。习操时。则大司马。当为主将未知何人为中军任耶。曰。兵曺参议。或中卫将似当为之。曰。参判为之如何。且若中卫将为中军。则中卫不无阙事之患耶。曰。参判则判书。有故可代。其任不可为中军也。若参议。则可也。且中卫将。虽为中军。亦不至阙事。今外方五营合操中营将。例为中军。兵使不在。则或行主将事。而亦无阙事之患云矣。

一。金吾卫及监门城门等司。皆修正其制。今之巡将。及前代金吾之职。其任极重。主巡警京师。捕察奸非。巡狩师田。则掌其营禁。今虽有巡厅。而无定将。兵曺例以无职堂上官。临夕望差。三日而更矣。宜定其职官。使察其任。其官见官制。且今巡警军士。以五卫所属军。每卫各一部。三日轮配。以巡事未为妥。宜依诸卫例。酌量其数。原定配属也。监门城门司。亦皆仿此。其官皆定职以任。其军皆定数原属。悉罢今纷更轮配之弊。

金吾官将军,副将。乃巡将也。郞将,散员。皆巡官。而如把揔哨官也。本军番上哨官。亦同散员。为巡官。巡官领巡。而巡将。亦不时亲自考察。大㮣将副三人。轮直本卫。各三日而更。更直日。皆诣阙肃拜。纳牌。受牌于大内。每日朝。巡将诣阙。启巡无事与否。

金吾巡警军士。每运可二百人。或三百四百人。可量宜定之。○金吾军士。以京府及近京邑画定。凡军番上。皆定以八番。而金吾军。则巡夜特苦。定以十番。一朔相递。其番上时。则依他军例。分二运迭休。而月料米九斗。可也。以此分拨于各铺。铺即所谓警守所宫城四外。京中诸街衢。约三里许。设一铺。宫城外。则约一里半许。设一铺。每军士五人。直宿。又每坊设铺谷。其坊里轮。五人直宿。学生武选以上及鳏寡孤独废疾应免夫家役者外。皆轮直。○凡军士五人直宿处。则伍长主之。虽伍伍各屯。然必使其旗队联直比铺。各其队长旗。揔联络相维。○宫城外铺若都监兵主之则金吾兵不守直量留其馀。分为几队。巡官。领以行巡。每队十人。或五人巡官。分领行巡诸铺。不勤警察者。亦严饬。

或谓此军既宽之。为三运递休。与其番上而优其运。不若优其番。每十二番而上。他军皆入番。上番后。则同他军二运递休。而其哨官军士之禄。皆加一半以给。则尤便于事。如此为可。

监门军士。即宫城门守军。每运大门。三十人。左右夹门。各二十人。中门二十人。左右夹门。各十人。小门。十人。此则依例分二运递休。如一运用三十人。则为番上都数六十人也。城门同此。城门军士。每运大门。三十人。馀门。二十人。

金吾监门城门军士。亦出直。即递休也。则炼试如例亦各其出直将主之。

或曰。诸卫所配。皆是番上之军。城门兵。则以都监京兵。轮配之。如何。曰。此似可。而实未妥也。都监兵。则本约其数。而但令宫城外警守。宫城四门外。有直宿。四面周有警守所。每夜依法巡警。及阙内别直也。阙内既有五卫兵入直。都监兵。则口轮若干。别屯以直。

或曰。金吾监门,城门司。虽各有属军。若习操时。则诸处军士。悉属五卫。其临时入属也。当如何。曰。今操炼时。亦有别部,别队入属。成列之规。或于尾曲。或于头曲矣。自当依此行之也。

一。内禁卫申定其制。今之内禁。乃汉羽林材官之选。而其将领。犹光禄勋也。宜择任其官。使察领率荐黜之职。其官见官制。卫士。亦定制选入。

内禁卫士。定其选试入差。原数二百人。每试取五十人。为额。与选者。皆受田四顷。如世嫡亲荫。原受四顷者。不叠受。

禁卫选试。即武选。

每三年一试取。与荐士量田不同年京及诸道。各分二所。定考官开试。前秋初试。春初会试。幷依今武科例。○工商市井之子。巫觋杂类之子。及公私贱口勿许赴。犯罪徒以上者。负累黜乡者。无属籍者。亦勿许赴。必其乡之朝官进士。若乡官约正二人以上。保明其不作非义无犯乡约。然后乃录名。○在学儒生及凡有职役者。愿赴则皆给暇。○凡代射者。代者借者。皆杖一百。身充驿卒。场中作乱者。依律论罪。皆幷罪保者。○凡误保者。有官者。则罢职无官者。则黜斋停举。必启闻解停。然后乃还参本坐。徇私冒保者。加一等以论。

初试。每二偶或三偶四偶。入就考官前。讲小学及四书中一书。抽签。粗以上。乃许试。即于坐前。仍射木箭。复进他偶。亦如之。○此讲书。则如今照讫例。只观其通否。而许试与否而已。勿和会其分数。

木箭。即细箭重八钱。二百四十步三矢。凡步射。皆三矢。一矢以上。

每一矢。及者。给七分。过则每五步。加一分。过五十步。则虽标外。给分。前标。左右相距五十步。后标。左右相距七十步。前后标。相距五十步。

铁箭。重六两。八十步三矢。一矢以上。

每一矢及者。给七分。过则每五步。加一分。

片箭。一百三十步二矢。

每一矢中者。给十分。贯则倍给。○侯广八尺三寸。长十尺八寸。贯广二尺二寸。长二尺四寸。用营造尺下同。

骑射。即骑蒭。

每一中。给八分。四发四中。准五发三中。四发三中。准五发二中。五蒭人。相距名三十步。距马道十步。○蒭人。用木板为之。略如虏人形。高五尺。阔一尺八寸。比人稍肥。

鸟铳。一百三十步。三放。

每一中。给六分。贯则倍给。○侯广二尺。长三尺。贯广五寸。长七寸。

○今例有骑枪击球。无益多繁。可省之。

讲书。初试入格者。会试前期讲书。皆临文。每一书。通。九分。略。六分。粗。三分。

武经四书。孙子,吴子,司马法,李卫公问对。○今武经七书中。所谓三略,六韬,尉缭子者。浅陋无取。减去。而定为四书。中一书。从自望。四书即大学,论语,孟子,中庸。中二书。抽签小学,大典,纪效新书。以节要下同。幷粗以上。○愿加讲者。讲六经中一书。自望。纲目。每限以十卷。如学中讲例。○凡加讲者二书。或一书。皆从自望。虽不通。勿削他书分数。

会试。射艺。同初试。与讲书分数。和会以取。○入选者。但书名本卫及兵曺。而无放榜等事。亦禁倡优伎乐戏弄新来之习。犯者。依律论罪。幷削其选。

此如今武科之制。夫文武。本非二道。古者。养士于学。讲习六艺。拔其贤能。量材而任之职。是以。居则为乡遂字牧之吏。出则为师旅御侮之帅。盖士皆实学。而不学者。固不可加之军民之上也。若夫专业弯弓走马者。是一卒之事。岂可设举取此等人。任以长人之职哉。武科本作俑于唐武氏。其本末无足论。本国。则武科始于丽末恭让王时。今废武科。只于禁卫之选定式。以射艺讲书。差其分数。试取之云。

额数。定以五十人。

初试。五百人。凡分数同者。以讲书别之。会试。则取讲书分数多者。

京城。一百五十四。京畿幷。○各道人。因事来京者。考公文。许赴京试。

忠清道。六十。

全罗道。七十。三济州。

庆尚道。八十。

江原道。三十。

黄海道。三十。

平安道。四十。

咸镜道。三十六。

右姑以今例量定。更当详核田顷户口实数。均敷定式。

即今武科式年定额二十八人。初试一百九十人内。京城,畿内幷七十。忠清二十五。全罗二十五。庆尚三十。江原十。黄海十。平安十。咸镜十人。

程子看详条制。谓武学所治经书。有三略,六韬,尉缭子。鄙浅无取减去。添入孝经,论语,孟子,左氏传。言兵事者。或者曰。减去三略等。添习孝经,论,孟。于事情迂阔。难以施行。程子曰。三略等以为有取。恐是不曾硏究。其添入孝经,论,孟等。盖欲武勇之士。能知义理。比之汉明帝。令羽林通孝经。唐太宗。使飞骑受经。尚未足为迂阔。

朱子贡举私议曰。武举。亦当究其利病。而颇更其制。

凡卫士。原数二百人。虽过原数。新入选者。则皆属俟不满二百人。然后乃补阙。或有阙而无选人应补者。则姑缺之。以待后选。○按大典内禁卫一百九十人。而今则为六百人。又与兼司仆,羽林卫。通为禁军。其数将至千人矣。酌量事宜。则不可过二百人。唐太宗府兵之外。只置百骑。以此观之。二百人亦多。盖既有京军及上番军将。则军卫不患不盛。而将士备亲卫者。其数亦已多矣。官给马甲胄亦官给有常禄。月米一斛五斗,粟米六斗,黄豆九斗。其都试优等者。升受禄。分三番宿卫。每入番时。一试射。每朔望。递番当番。一试射。命兵曺官员。试之。本卫将。亦必同坐。连三次居魁者。启闻叙用。○或自上亲试。则下番者。皆会。朝贺时。列阶上侍卫。非大朝贺。则只入番者。侍卫。行幸则夹驾。有征使则待令。春秋都试。升禄有差。以其射讲分数差等。升禄。从六品一。正七品二。从七品三。正八品四。从八品六。正九品九。从九品十五。加禄一斛者三十。其馀受本禄。凡受陞禄者。后都试间连受。○其都试。无故不参。及不及式者。幷汰去。每岁抄通考其优等者。一人。合两都试通计。启闻叙用。于参下西班实职。量材叙用。○若有以材行被荐者。则虽非都试优等。亦叙用。

此外如兼司仆,羽林卫,亲军卫,别侍卫,破敌卫,壮勇卫,补充队等杂色名目。杂项试取。悉罢之。

一。忠义卫忠顺卫。合为一司。修定规制。其官亦有将军,副将。见官制。其择任领率等事。俱如上例。

忠义卫。王子,功臣子孙。属焉。详见田制下。

忠顺卫。九品以上及为选士者之子。属焉。○右二卫。年二十。不入学校及入学而汰出者。入属。勿论庶孽。皆司受田二顷。又给二顷夫。为其保。

右两卫士。备战马京上番。五百里。十番。千里。十二番。千五百里。十四番。以外十六番。二朔相递。上番者。又分为二运。五日迭休。为亲军宿卫。给番禄。月米九斗,黄豆九斗。番上初。兵曺堂上及本卫将。同坐点阅。并阅其马合两卫试骑射。居优者。升禄有差。○陞禄。从九品。无过二人。加禄二斛者。无过十人。加一斛者。无过二十人。○其马不合用及试才最劣者。罚棍有差。五下。至二下。每月炼试。中旬习阵。上下二旬。试射。六月十二月。则停习阵。但一度试射。○两卫习阵。与上番军合行之。而别其队伍。○方入直者。不参试习。○每试。置簿。其五度居魁者。启闻叙用。启闻者。必讲书。以武选所试中。自望三书。下番在家时。只参本道。春秋习阵。当番前后。各两朔不参。其参习阵时。则其阵主将。为领将。○居京者。亦春秋参习阵。不参本邑试才。观察,节度使巡到。则亦试射。为各营军官。及本邑将官军官者。在任时除本番。

此外如忠赞卫,族亲卫,定虏卫等名色。悉罢之。此等多端名色。今或有或无。今之有者。其苦歇。亦不一。或给保。而不入于兵曺分军之中。或十番。或十二番。或立番时。又分为二番。其役不同。而大㮣比正兵差便云。所谓定虏卫者。大典所无。而其后始有之。闲良内禁。被汰者。降属定虏卫。又正兵取才铁箭八十步。骑蒭四中者。升属定虏卫。七番一朔相递。又分为三番迭休云。

或曰。此两卫者。勿令立番。而收其价布。公私两便。此则断不可甚。非所以设立两卫之意也。或曰。正兵皆定八番。无远近踈数之异。而独此两卫。分踈数何也。曰。军士定番。自京不远者京番。各兵营近地。番于兵营。沿边连接者。番防于边镇。本国非比中国。此外无甚悬远地。故不分踈数。若两卫。则无论远近。皆番于京。此所以有踈数之分也。

训炼都监[编辑]

一。训炼都监。京兵。因今制。修正其规。将帅军伍之制。大抵因今。而其中可合变通者。亦变通从宜。

都监之号及将帅官号。宜改之。使同实职。可也。其军营当在宫城外。因今北营为可。与五卫军营。又别出一处。把揔以上。大将荐望。兵曺注拟中军千揔。则兵曺又以议于政府。落点。哨官。把揔荐保。大将启差。凡荐保。或有不合者。则主司论改之。把揔。同司将秩。从六品。哨官秩。从九品。其仕满。并与他官同。哨官虽定秩九品。其七品以下。前资及武选无资者。亦可为之。依行守之例。其褒贬陞资。则各从其本资计之。

兵制。炮手,马队。皆依今例。但不以外方居民充上。以京近人募定。其保布。定以八疋。准减外方兵额。收其保布。如京兵千名。则减外兵千名。外方兵一户三保。幷户保四人。人二疋。则为八疋。其为旗揔者。又加一保。为十疋。○保布。皆二疋。而今京兵保独出三疋。此为偏苦。当增其一保。而均出二疋。分春秋支下。以为衣装。以经费给月禄。炮手月米一斛五斗。马队米一斛五斗。粟米六斗。黄豆九斗。

或曰。既以田出兵。则州郡兵额。恰得整齐。而又抽除外兵之额。以为京兵之保。则未免有缺阙参差之弊。若以田税作布。准给京兵。则似好矣。曰。国家经费甚繁。皆出田税。支给其禄。已为可忧。若又如此。则初虽称量以定。凶年饥岁。必大有难处之患。断然不可。于此。亦可见养兵之难。谋国者。不可以不知此。

按兵农之分。莫大之害也。养兵而少则不足为有用。多则民先病而国随溃。此理势之必然。而唐宋以来。得失昭然可验者。我国旧无京兵。宣祖壬辰以后。始设京炮。盖当军政大坏。国势板荡之日。因时变通也。夫京师。居重御轻之地。虽有番上之军。而京师亦不可无居守之兵。汉之南北军。唐之南北衙。盖此意也。然但当可以备守卫。不可使过多。量其税入。可养万兵。则定以四五千。可养五六千。则定以二三千。可也。本国事力。不过养一二千。过此则有害矣。大抵养兵。终必受害。而不无一时之效。唯明者。为能远见。凡人溺于目前。故始之开端。终必增益。唐太宗时。只置百骑。武后时。为千骑。睿宗。增置万骑。其后遂为长从彍骑。则天下民兵。不复为朝廷之有。而唐室因以乱亡矣。人君宜酌定其数。而又明有垂训。使后世。慎勿复加可也。窃尝闻当初设京兵时以为辇毂之下。置常屯之兵。事体甚重。虽置大将。而必使大臣之贤者。领其事。如抑成龙李恒福李元翼。皆为其提调。凡他条目颇详密。仁祖以后。勋臣相继为大将。而宰相皆以职带军务为嫌。故营中事务。将官差除。皆大将专之。而相臣不与知。又当初。只募京人为兵。而其后。或以外方民户。充上。今则年年增额。勒定充上之弊。遍于八方。远地之民。离父母。抛田宅。撤徙京中。冤号极矣。凡军士保布。例是二疋。而京炮保。则独纳三疋。又为滥定馀保。广收价布。保人之老除者。不使本官除代。而必封其头发。至京都监。乃许。其间吏胥。阻当索赂之弊。不可尽言。且市人为兵。古今明戒。戚继光曰。兵贵精选。第一不可用市井油滑之人。第二不可用奸巧之人。第一可用。只是乡野老实之人。第二可用。乃经战之人。戚公真知言哉。今也率使京兵为市井。诱以谋利之途。自数年以来。为大将者。又启请京兵之为市井者。不使应市役。故京兵尽化为市井。而与他市井。纷争相诘。疾若仇雠。由是。国制日乱。京兵益游惰骄横。罔有纪极。此皆不可不及时改之者也。

旗牌官其择任禄秩。同哨官。将官旗牌官试射讲书。以取皆依其例。其旗鼓手等差备军。以廪给元军于队伍外别定。禄同他军。但保布减半。

凡京兵每月望前试才望后习操六月十二月。则停。

今每月三旬习阵。而无试才。恐不如望前试才。望后习阵也。

每孟月试择其优异者。论赏。择其特异者。分等论赏。最劣者论罚治罚亦有差。○骑队马瘦者。亦有罚。开具射炮分数及赏格数目。启闻。

或以为京兵论赏。不必特赐。宜陞给其禄。至后试。每随格轮递为好。如此亦可。

每春秋习阵后。𩝝飨军士。𩝝飨所需以军资田。税入为用。每一巡军士十人。米五斗。定式支下。岁若饥荒。则量宜停减。

凡军士赏格𩝝飨之需。及军器修补之类。皆取用于军资田。其置田之规。收税之式。并详田制。其数。则随军多少。酌量以定。如京兵二千名。则以原税二千四百斛。地于畿内近邑。画定一二处。都监不得。别遣监官。但使本邑。一如免税例上纳。此外句管鱼箭,盐盆,铁冶之类。外方作弊。无穷。悉罢之。若赏格以陞禄。则此军资田当减定。

此定军器所需。只是年例修补而已。若别造军器。非常计所及。则启请国储。为之亦可。外方营镇亦然或以为都监。不必置田。𩝝飨军器之类。尽以仓储计数支下为当。如此。则凶年难便。未若画置军资田之为善。又以为定给船只。依今例使用。或收税为好。此则甚不可。盖都监所掌。但是军士而已。非放其军。人或阴入平民。何以能使船。至于收税。则自有该司。非都监事也。

○卫士都试式。每春秋吏兵曺堂上官。各一员。与禁卫堂上。合坐试之。

木箭。一矢以上。

铁箭。一矢以上。

片箭。

骑射。

鸟铳。

讲书。粗以上。已上并同武选式。

右禁卫士。皆参计其射讲分数。差等其禄。又岁抄通考。取其最优者。启闻叙用。其无故不参。及不及式者。幷汰去。曾任卫士。被汰者。亦许同试。百分以上。随阙还补。

大典。有京外春秋都试文武官三品以下。军人闲良。幷试之规。然既有武选。又有各厅试射。又有春秋习操。则不当。又令都试。依即今见行例。唯京中有之。而止试禁卫士。可也。

○将官试射式每朔兵曺堂上。与本司长官合坐。试五卫部将以下。上番哨官。亦同参。都监把揔以下官。○外方同。

柳叶箭。一百二十步。五矢。

骑蒭。

右将官。皆参柳叶箭。五矢三巡。骑蒭五矢一巡。幷计。一矢以下汰去。二矢以上。仍存。十五矢以上。论赏。凡论赏者。皆入启讲书同。又每岁春秋。吏兵曺堂上。各一员。同本司长官。试讲四书中二书。武经四书中一书。并自望。纪效新书。不通者。汰去。粗以上。仍存。纯通特异者。论赏。凡其赏格。皆量为赐与。盖将官。试其军士。以军士能否。为其赏罚殿最。若当身射讲。则只别论其最高下者而已。

各道营镇镇管[编辑]

一。诸道兵营。审其形便。设于巨邑。挈家久任。今兵营多在一边。未合事宜。当于近中邑。择形便设置。凡久任限满。详任官条。

忠清道洪州。或清州。

黄海道黄州。或以下缺。

全罗道光州。

平安道安州。或宁边。

庆尚左道。

咸镜北道镜城。

庆尚右道。

咸镜南道北青。

京畿及江原道监司。兼之。

今京畿不别置兵使。亦是古制。汉时。郡太守。谓之郡将。亦掌兵之任。而三辅兵卒。则不属郡守。直属于北军。盖其事理。如此矣。江原道。亦不别置兵使。使监司兼之。而镇管。分摄其事。如今例。可也。国家江原道。不置兵使。诸道。或置两兵使。两水使。盖皆参其地形事势之宜也。黄海道。旧亦无兵使。祖宗朝。尝暂设而还罢。宣祖壬辰乱后。置之。至今仍存。论者谓不置兵使。为是。道小难供。民不能堪。或谓西路咽喉。不可不置。当更审之。如不置兵使。则监营。移设于黄州。似可。

一。沿边诸镇。亦察其要害。皆令得宜水使及佥使万户。亦皆挈家久任。今之设镇。地不形要。数数零残者。省倂就宜。以其兵。添隶诸镇。使军政得宜。缓急可恃。至于权管召募将等小堡。尤宜省之。若其可合候察处。则只节度使分兵戍之。或令其守令差人看守而已。馀详职官条。

高丽时田禄生出。按全罗道奏曰。倭寇以来。一道置戍。多至十八所。军将。虐州郡以立威。役戍卒以济私。遂使凋弊逃散。及寇至。更征州郡兵。谓之烟户军。未见御寇。祗以害民。不若罢诸戍。令州郡。谨烽火。严斥候。以应变。如不得已。当审其要害。省其戍所。则民力舒而军饷节矣。今按此言。深获利害之实。虽不得尽罢镇将。而委诸守令。不可不择要害。省镇堡。非唯舒民力。节军饷而已。实固国御敌之道也。

今海路镇堡。不设于海边要害之地。而反处深僻者多。想丽末。倭寇年年侵劫。沿海邑。莽无居人。皆为虚弃之地。其设镇堡。不得不因人居相近之地。故如此也。此等处。皆相其要害移设。可也。

一。各营镇将。皆定其常禄。今兵水使以至诸镇将。举无廪禄。皆令取资于军卒。所以放军收布之弊。尤恣极而不可禁也。宜以本处经费。定给常禄。其数见禄制。定其吏隶。今各邑。则有恒定吏隶。而营镇无之。皆以入番军士。代执其役。故军士。率为吏胥仆隶之任。难可责以炼习军艺也。宜定其吏隶。而其吏隶。亦皆有廪。并见职官及禄制条。

一。诸道州郡兵。申明镇管之制。

在宣祖壬辰难后。相臣柳成龙。累请申明镇管之制。乃上札论之曰。祖宗之制。八道各官。皆有镇管。谓之兵马节制使。立法本意。实非徒然。欲其平时。则镇管之邑为主镇。而检敕其属邑。一应操兵训炼军伍之事。皆可治之。有事。则镇管。又各率其所属之军。鳞次整齐。以听主将约束。其势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操纵伸缩。惟将之为。且一镇管之军。虽或奔溃。而他镇管之军。各以大兵。次第坚守。或扼其前。或蹑其后。或挠左右。贼虽乘胜。不敢容易冲突。其势然也。姑以庆尚道论之。则东莱镇所属十馀邑之军。勿论公私贱杂类。尽发为兵。则其数将至于七八万。假使不幸而败。又有大丘镇管之军。居中遮截。而庆州,晋州之军。为左右翼。可以御贼。不幸而大丘之军。又不利。尚州镇管。又以重兵坚守。而忠清道忠州镇管。尽率属邑之军。把截鸟岭。为其后继。清州镇管。又率所属之军。进守黄涧,永同,秋丰岭之间。以为右翼。以及京畿等邑。一皆严兵整待。国家形势。如重门复墙。贼虽透得一重。又有一重。何至于一旬之间。横行千里。径造都城。而若蹈无人之地乎。夫以祖宗经远之图。其详如此。而中世以后。一切废隳。士大夫。只以雕琢文华粉餙虚谈为务。其于经世之虑。一不加意。不独此也。又有轻虑浅谋之人。自任己意。尽毁旧制。做出新规。名之曰制胜方略。其初见乙卯倭变。为此一时救急之策。不知此才可以应小小之贼。非所以制御大敌之术。其后两南监兵使。人人各持所见。而奋其管窥。杜撰添加。浑称之曰制胜方略。一切通行。国事之所以至此者。虽他事之失甚多。而大㮣制胜方略误之也。臣请言其故。制胜方略大要。以一道之军。预为分属于巡边使,防御使,助防将,兵水使。才闻贼报。不察贼众多寡。贼情如何。地势险易。一例征发。皆聚境上。故巡边使所属之军。则屯于一处。以待巡边。使兵使虽欲用之而不得。防御使所属之军。则又屯于一处。以待防御。使水使虽欲用之而不可。其他助防将兵水使。所属之军。无不如此。故每一调发。一道俱动。无复后力。而庆尚道则自闻庆以南郡邑。无一人矣。既而朝廷遣将于千里之外。不能朝闻夕至。而无将之军。处处屯聚。无约束无纪律。纷纭暴露于原野之中。一日二日。待将不至。以至于三日四日之久。而贼锋已迫。饥渴继之。则鸟惊兽骇。相率而溃散。土崩瓦解。不可收拾。然后所谓京将帅等单骑驰下。已散之军。藏匿山谷。其谁招集。而贼之先驱。已至于数十里内。不败何待。方壬辰四月十七日。边报至京。朝廷遣李镒。镒到闻庆。而闻庆已空。到尚州而尚州已空。散卒之来集者。仅数百。部伍未分之间。贼已渡洛东。距尚州十里地矣。夫惩前。所以毖后。鉴古。所以图今。昔宋末。元兵方炽。而其时有汪立信者。建议请以郡邑。分为四阃。建帅于其间。而合力防守。其后元伯颜。闻其策。叹曰。此策若用。吾岂至此。至于文天祥。又建白此策于临安。已危之后。时则已晩。无及立信分阃之计。即我朝镇管之法也。其后。又札论曰。东晋与南宋。其立国江左。则一也。而晋犹能以长江御刘石。宋不能以御蒙古。何也。盖晋有藩镇之制。合数郡而置一大镇。使大将领之。兵力不分。故其势足以当一方之贼。如桓冲,陶侃之类。皆控制千里。宋于立国之初。惩五季尾大之患。罢藩镇之权。而悉为郡县。其衰也。兵分势弱。贼至一郡。一郡破。至一县。一县破。不足以制戎虏内侵之患。故汪立信。建议。请以江淮诸郡。合为四大镇。并力御胡。时不能用。我朝镇管之制。大㮣有此意。实军政之大纲也。苟使此制。不坠镇管。得人各率其属。平时则依法操炼。有事则整兵饬旅。各守信地。以听大将之令。以战以守。则国家内外之势。安如盘石。安有土崩瓦解之变哉。

一。编伍约束。用纪效新书法。戚继光纪效新书。其编伍等法。至为精密。但此书本为军中。钤束号令。而非居国制军规模。事当变通者。须以其意。变而通之。

一。节度使。緫诸镇。镇即镇管。一道或二三镇。或五六镇。随其道内镇数。镇使兼管郡县。诸镇管称节制使。犹纪效新书。所谓营将也。其馀管内郡守以上。称佥节制使。县令。称节制都尉。会镇管。则如副将次将。各于其邑。则专主其军。一镇所管郡县。亦不拘定数。但当随宜。

守令緫把揔。凡军制。不置千揔。守令直緫把揔。一邑或一二把揔。或七八把揔。随军多少。○镇管邑。则别置中军。以佐典营将之事。亦不置千揔。把揔緫哨官每一司。以五哨为率。而编司之外。若有馀哨。则亦附编于司。若三哨以外。则虽不满五百人。别置把揔。只随其邑实数。而不附于邻邑。每把揔下。兼緫骑兵步兵束伍。各哨官。若其邑诸色军。各自满司。则各置把揔。哨官。緫旗揔。骑兵,步兵,束伍军。各置哨官。每哨以三旗为率。而编哨之外。若有馀零。则亦附编于哨。若六十人以外。则亦别置哨官。或过不及。随邑实数。不附于邻邑。与上同。旗揔以下。自依定例。盖五人为伍。二伍为队。幷队长为十二人。三队为旗。

或曰。今例百人为哨。有哨官。五百人为司。有把揔。每一千人。有千揔。千揔之上。又有营将。而一道大㮣。分为五营。此为整整无奇零不齐之弊。而不一依其制。何也。曰。每邑军丁。难可恰适。其数若胶守而无变通。则未免哨外馀丁。分编于邻邑之哨。以至司外馀哨。千揔馀司。莫不分编于他邑。况今军士名色甚夥。各邑之兵。皆分众色。而逐色异将。故束伍零数。必附于邻邑束伍之哨。若司别队零数。必附于邻邑别队之哨。若司至于精抄军,御营军,别炮手。各衙门牙兵之类。皆附编于邻邑。或附邻邑之邻邑。卒在此邑。将在彼邑。将卒多不相识面者。且主其兵者守令。而将其兵者其将也。平居教阅者守令。而临难领战者其将也。凡有功罪。将责之守令乎。将责之其将乎。军制之紊。莫甚于此。按古者卒伍师旅。皆有其数。以成一军。而天子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则是不胶定军数。而随其国之大小。为几军也。以事理推之其四两为卒伍卒为旅亦是言其常数不必胶定也戚氏纪效新书曰。凡队长。一队二伍。五人为伍也。一队十二人。即十人为什也。每一旗下三队五队。皆可三十。为旗也。一哨官下三旗。以至五旗。皆可百人。为哨也。一把揔下三哨。以至五哨。皆可五百人。为司也。一千揔下三司。以至五司。皆可三千。为营也。三千一营。而四千五千。皆可为一营。不必拘定数目。但顺人土之利。相时措之宜。因兵食之额。要之。不出乎用法。而不泥乎法。是也。兵学指南。亦因此为制。而曰队止于三。用阵法也。旗止于三。拘兵数也。哨则四五六皆可。通便宜也。每营。不过五六司。每军。不过十营。将力。只当止此也。即什百千万。緫是一法。扩充变化之耳。非执此为定法。无复可增损也。由此观之。则古今兵制。皆不胶定其数也。又所谓千揔者。本非恒定之员。或营将所统。多至十数司。则别置将领以承之者也。或又曰。此则然矣。今一道之军。率为五营。前后左右。幷中也。若随其为二三营。或五六营。则论以阵法。不几于未备。而虚其一面乎。曰。凡制军之法。要使纲纪有定。教炼有素。有功有罪。皆其主者当之。如此而已。若其临时分合。则唯在主将之相宜变化耳。苟为胶守。而不知合变。则设使五营恰齐。或一营分兵。出去其间。一面亦不免为虚矣。或又曰。主民与主兵。诚不可二之。而今武夫平居。率多无耻虐民。文士临阵。有同娇穉妇儿。奈何。曰。文武。本非二道。古者。卒旅师军之将帅。皆是族党,乡遂之卿士。入则为字牧之吏。出则为御侮之人。盖士皆实学。而不学者。固不可为将领也。后世文为染笔雕琢之业。武为弯弓麤暴之事而已。此由取人之非其道。而驱一世。使之然也。苟于养人取人二者。无变今之为尚。何论度数之末耶。

又按古者方伯。伐罪诸侯。亲自提兵。以从金革之事。以此观之。则各邑长官。不可不亲掌。而贰官则只为佐贰之官。汉时。郡太守。亦谓之郡将。兼领武事。都尉掌佐守。典武职。在侯国。则相比郡守。中尉比都尉。此则长官。虽兼领兵事。而贰官。实典武职矣。断以事理。长官当主兵事。有事变。则长官。领兵以赴。而贰官。居守本城。有故。或上将有令。然后贰官。领兵代行。以此为定法。可也。

把揔。以已行六品职。有将才者。极择以授。如无前衘可合者。于曾任乡官及免番内舍生中。择有将材者以授。○哨官中。有才能久勤资高者。亦可择陞。承主将统哨官。考察试炼。春秋习阵时。领其所司。以赴。把揔有常禄。四孟朔。各米三斛定给。伺候八人。○镇管中军。则以四五品前衘。择授。禄加二斛。在官时。官供定给。伺候十二人。○右虽非六品四五品。而以材能特陞者。待之。亦以六品四五品。如守职官例。前衘官。当复职。则不拘仕满。若内舍生。则当升贡同在学论。

哨官。以武选及免番外舍生。有荫有亲世嫡。忠义,忠顺卫中。择材能可任者以授。每月其军试才时。会本官试炼。春秋习阵时。各领率其军。凡哨官禄。四孟朔。各米一斛五斗定给。伺候四人。○步兵哨官。则其兵当番上时。领其兵。赴所上衙门。京则本卫。外则于营门。或诸镇。以军礼见主将。仍试射。又试其军。以其军能否。为其功罪。若或庸下。不堪将领之人。则推考其守令。甚则论罪。若果贤能则超用之。幷褒其守令。以为劝课之地。其于诸卫。则承领于司将。而其军入直。每领率以入。又自番所。给禄一月米一斛二斗。黄豆九斗。伺候禄米六斗。步兵比他兵。本邑炼习减半。其哨官伺候之役。亦减歇。其中一名除役。出布资给。带行伺候。此则以本军保收米馀粮。给之。○按凡调发及番上。必使其将领率。此系军政大端。不可不着实定规。况此军制分番之定。必以全邑全哨。而不使零碎。则尤当如此。然必京各司。皆使徒隶。足备使令。而军为军士之任。不使代执奴隶之役。然后乃得行此。

把揔。守令荐望。只一望。节度使。更审差授。启闻。不必除罢。皆启。只如今启差例。某人某故。代某人。依荐望差授云云。哨官。把揔荐望。守令差授。报节度使。把揔。以已行六品职者。极择。哨官。以武选及凡可合人。择差。非武选及才能著显者。则试射,柳叶箭,骑蒭。讲书四书中二书。武经四书中一书。纪效新书。后。差授。○凡将官,守令。每月试射。春秋。节度使观察使。亦兼节度。巡到。试射讲书。式并如上。又以其军能否。为其赏罚。其不恤军士及讲书不通者。汰去。或施罚。其有功能卓尔者。别启陞擢。升阶。或擢用。唯所当。凡把揔,哨官。每仕满二周。升授一阶。原无阶者。授初阶。有阶者。从其原阶陞授。凡仕满者。前期两朔。各邑。报节度使。节度使。会各邑所报。报兵曺。兵曺。启出资阶。送节度使。令送于本邑。○将官。似当有褒贬。而列邑将官能否。节度使。势所难详。今之褒贬。直是虚事。是以。亦无所陞黜。宜定以仕满陞阶可也。乡官之无褒贬。亦然。

每司把揔。下书记一人,号铳手一人,鼓手二人,哱啰大角。手一人,喇叭手一人,摔钹摇铃。手一人,锣小钲。手一人,认旗手一人,高招手一人,巡视旗手二人,令旗手二人,军牢六人,马夫一人,厨役一人。军牢,马夫,厨役。皆以其伺候兼之。哨官同。每哨官下。书记一人,认旗手一人,军牢二人,马夫一人,厨役一人。已上。俱要军中实用者也。于本军队伍外。别定皆无保。春秋习阵及有军事时。各执其任。此外则每四时一炼才。○今例此等差备军。合于本将官伺候。常时则通轮为伺候。有事时。令各执其任。夫旗鼓等手。常时亦不可不令各习其事。若常时一任闲漫。则临阵。如何使能合节。且有事时。各执其任。则无馀人矣。岂非苟简之甚乎。宜各别定之。每一营。即镇管邑。旗牌官四人,号铳手三人,哱啰手二人,喇叭手二人,号笛太平箫。手三人,鼓手八人,钲手一人,锣手一人,五方旗手五人,高招手五人,角旗手四人,认旗手二人,巡视旗手六人,令旗手六人,军牢十八人。镇管守令。原兼营将。军牢。则以其常定使令。兼之。如喇叭手之类。亦原有常立吹手。似当。以此参计而定之。

旗牌官。掌承主将行令布阵之事。镇管邑四人,兵营亦四人。郡三人,府亦三人。县二人,佥使镇二人。万户镇一人。其择差。同哨官例。必以谙练营阵者。授之。试四书中一书。武经四书中一书。纪效新书,兵学指南。○军士中。有能文有材识者。亦许试。择以陞。○给伺候三人。与将官。同一厅。禄同。哨官。有本番者。在任时。除本番仕满二周年升一阶。○旗牌官之任甚重。非人人可能。而今人贱卑此官。殊甚不可。必待之一同将官而后。可以得人也。若兵水营旗牌官。则常时亦轮直待令。其禄又当倍各邑旗牌官也。若水营镇。则每战船。各旗牌官一人。随战船定数。统营七人,水营五人,佥使镇三人,万户镇二人。○旗牌官。本主将左右之任。故唯营邑有之。而把揔哨官下无之。揆以此例。则水营镇。亦不当各船有之。然舟师事异陆军。不可不各有旗牌也。陆军有将官。而水军则无将官。据此。亦可见事势之异矣。纪效新书。各船领将外。各有捕盗官。专管一船之务。此亦陆兵所无也。

都训导则罢之。盖本国旧制。但有旅帅都训导等任。壬辰以后。始用纪效新书法。设把揔,哨官,旗牌官。而都训导仍而不罢。今则别无定任。因为旗牌官之随从次知。张候而已。各将官。既有书记旗牌官。又有伺候。至于军物。常时则有色吏次知。临操则各授其人矣。都训导。当罢无疑。

一。近年添设外方营将。罢之。今设营将。非但各官军民贻弊无穷。既有兵使虞候。又有镇管守令。而又设营将。反为虚设一赘官矣。是以。近来营将。巡阅列邑。故兵使全废巡阅。无事坐守。而只为宴乐之官。事势然矣。此可见不当设而设之验也。但当兵使守令。必得其人。以责其任。而把揔以下。亦必慎简也。○又今监营中军。当罢之。监司。本緫察而已。兵使。专主练习。则监营中军。无所事矣。大典。本无之。而近世有之。盖以监司与兵使。分领道内兵故也。分兵主之。既非法典本意。中军当罢之。唯无兵使处。则监营。依今例。有中军。可也。

一。各营镇及边邑。有常军处。在率军官外。又有待变军官。其馀州,县。只有待变军官。皆有定数。

在率军官监兵水营。各五人。两界及统营各十人。月料三斛。西北极边邑二人。义州,江界,会宁,济州,东莱等处三人。佥使镇二人。釜山满浦等堂上佥使镇三人。万户镇一人。月料三斛。○凡军官。以武选前衘。有亲有荫忠义,忠顺卫及凡可合人。各其主将择荐。兵曺考核启差。两界监兵使。则时任内禁卫。亦许在任间。皆除其本番。西北极边。则文真通事。济州东莱等处。则倭通事一人。亦军官称号。别为差送。

待变军官监,兵,水营十人。两界及统营二十人。大府,都护府十人。府八人。郡六人。县四人。西北极边邑及东莱,济州等处。倍之。虞候三人。北兵营及统营虞候六人。佥使六人。堂上佥使八人。万户三人。○州,郡。则各其本邑人。营,镇。则各其近地人。亦以武选,有亲有荫两卫及凡可合人。择荐。兵曹差定给。伺候二人。勿论四顷二顷者。一样给之。无常料。勿使长在官家。每试射。来参于有事务时待令其在任间两卫之类。则除本番。○待变军官。与在率军官同厅。又待变军官。既为定制。有定数。则两界有土官处。土官罢之。

一。各邑。皆建炼武厅。有射圃。凡习武者。皆得隶业于此。皆设盐硝局。造设局廨。煮取盐硝。二者。并详郡县条。

一。各营镇。皆置军资田。以给军资。军士赏格𩝝飨及军器措备之类。皆所取用。凡营镇军资田数及其置田区画之规。收税之式。并详田制。○各营,镇军资田。每年所收元数及各项用下之数。具名目。报观察使。岁终启闻。

一。各邑。则军资所用。以经费。会减。各营,镇。画定军资田。而各邑以经费会支者。以营镇军有常数。而各邑。则不可以定数故也。

其岁课鸟铳,火药,铅九措备。则依今例。定常式。

大府,都护府。鸟铳。二十四柄。铅丸。四千八百个。火药。九十六斤。

府。鸟铳。十八柄。铅丸。三千六百个。火药。七十二斤。

郡。鸟铳。十二柄。铅丸。二千四百个。火药。四十八斤。

县。鸟铳。六柄。铅丸。一千二百个。火药。二十四斤。

右鸟铳每柄。米五斛。铅丸每百个。米五斗。火药每斤。米一斛。

弓矢枪剑甲胄旗帜之属。亦量宜定式。今本国军器,旗帜。例皆麤糙。必使精利鲜明。

𩝝飨所入式。见下。

诸色军士。[编辑]

本国兵制。在大典者。是谓旧制。壬辰倭乱以后。有所添设。谓之新制。近年以来。杂设名色尤多。殆不可悉数。今欲因时立制。宜因旧制。酌以古法而损益之。而新制。则唯存都监,京兵,即京炮手马队。及束伍军公私贱编伍者。外。近来杂设。如御营军,精抄军,新选军,别炮手,别队。近来出身甚多。难以猝罢。则姑为作队。以待其尽。武学射夫。各厅牙兵。各厅募军。各厅保奴之类。一切罢之。旧所有甲士,彭排,队卒,罢阵军,伴倘等名色。亦皆罢之。所当存者。唯骑兵步兵束伍军水军能橹军。

骑兵。

步兵。此两者。亦宜名为骑军步军。

束伍军。

水军。

能橹军。

此外。又有烽燧军。各处伺候。各旗鼓手及漕卒水夫,牧子,守陵军等此类。并详于下。又见其本条。

凡出丁定军以田。一夫受田百畒。百亩为一顷。四顷为一佃。除大夫士。诸选世嫡有亲有荫及吏胥徒隶。凡有职役者外。骑兵步兵水军。每四顷。出一名。择壮健者一人。为主。户馀三人。为保。束伍军。则每田二顷。出一名。以公私贱为之。择一人为主。户馀一人为保。凡军装马匹。皆在其中。鸟铳,鞭棍。则官给。甲胄。则有征行官给。军士逃故。则继受其田者代之。或其保中。推一人。为主户。而代受者。充为保。已见田制。○漕卒三顷。出一名。水夫二顷。出一名。烽燧军,能橹军,伺候,旗鼓手等。各一顷。出一名。各陵守护军,牧子之类。皆一顷一名。并详田制。

一。凡编队伍。必以其田里之次。古者。以田赋出兵。故卒伍。定于里军政。成于郊凡卒伍之人。比闾相保。族党相救。居处同游。出入同作。死丧同恤。吉庆同乐。是故。夜战其声相闻。足以无乱。昼战其目相见。足以相识。欢欣固结。足以相死。是故。以守则固。以战则胜。虽齐桓之师。必如是而后。能霸天下。自田制废坏。后世制兵。只搜括人丁。随得充代。是以一邑。则东面之人与西面人。间杂为编。一道。则南郡之人与北郡人。间杂为编。虽曰同队同伍。而形势不相维。面目不相熟。情意不相孚。奔亡者。匿其迹。迁徙者。容其奸。势固然矣。平居军制已紊。缓急。尚何所恃。纵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田制既行。则骑步束伍军。皆各以里次。编成队伍。

一。凡诸军民。一身两役者。悉蠲除之。使各专其职。今军民无不一身两役。既以正军纳布。又为束伍。或别队而独办军装。战马或为官役。而长立公门。各项名色。无不皆然。至有三役四役叠应者。宜一切蠲正。令各职其职。凡万民职役。皆一依此例。

一。凡诸军士。一切勿收价布。皆给保以助。今京外衙门。无不放番收布。故名为军士。则便作纳布之人。习俗已久。军士之名。仍成绵布之名称。曰步兵。则人知为绵布。而不知本是军士之名。以至馀丁各色。无不皆然。军政坠弊。一至于此。宜一切痛革。且今新制束伍别队之类。皆无保。唯骑步兵名。虽给保。而主保皆收价布。故其实若干立番者。外皆无保。

我国放军收布之规。未知起于何时。当初。必以为安平无事时。多数立番。无益于事。除其番。使归农业。收其价以补军需。公私两便也。然其意已涉苟且。非法之正。唯其本之苟且。故其末之弊。有不可胜言。兵曺计除各处守直使唤外。皆放番收布。本兵如此。外方效而尤甚。执簿计名。月束价布。防军百人之镇。则曰此乃月得二百疋之官也。五百人之镇。则曰此乃月得千疋之官也。除官者。以是施其厚薄。为官者。以是为其欣戚。至于亲旧。亦以是为贺慰。是以名虽千军之镇。实无一人在镇者。为军士者。日夜忧其绵布之难办。而不知射御之为何事。步兵馀丁等各色。因成绵布之名。所谓骑兵。亦只纳绵布。无一人有马。阃帅镇将辈。只为妻妾奢靡之资。权门贿赂之费。兵曺。亦若干杂下所谓诸官丘债者。亦本是外方皂隶所纳之布。而不干于正兵者。外。尽为亲旧人事酒食燕乐之需而已。其间吏胥。低昂索贿。没簿奸偸。又无有纪极。军士既为纳布之任。而官将吏隶。视军士为绵布。因成习俗。故不但放番者收布。番军所到。触处侵虐。今兵曺小吏辈。豫请官员。图得空名阙帖。及番军将到。则故令违误点期。执阙收布。到后分军之际。操纵苦歇。例为索赂。或诿以直役未及。而执頉收布。或称以军装不好。而执頉收布。如此之类。不可悉举。至于近时。则非但本司如此。军分所司之吏。权势亲属之家。又皆代名受布。而多不立代。此则虽有掷奸。更相嘱托。例不执阙。如二十人直役之所。则见存者。不过七八人。故番军尤苦。远方军士。不胜其苦。争欲称贷月利。图纳绵布而归。得一日休息。及其后番。则离乡去族。逃散四方。及其逃散。则又侵邻族。而责纳其布。邻族又逃。则又侵邻族之邻族。噫。练军教士。卫国御侮。非可寄言。而使无辜万民。举皆嗷嗷于水火。此果何样事为耶。放番之布。本虽细布二疋。而京番。则兵曺揔府各处。百端侵赂。兵营番。则兵使所用凡百之物。卜駄之价。皆责办于军士。而其间吏隶。亦节节索赂。故一岁所费。率不下常布三四十疋。且今民家生子未离乳者。尽充军役。计名收布。民有三四儿者。则其家一岁所出。将至常布百馀疋。儿未长养。而先为流离。朝廷虽有待年定役之令。率为空言。未见一施。此虽守令无良之致。然本无以军作布之事。则又安有是弊乎。

一。凡给保骑兵,步兵,水军三夫。束伍军一夫。各旗揔加给一夫。○凡保夫。皆岁出米十二斗。或绵布二疋。以助主户。有闰朔。则加米一斗。○步兵水军。则三夫内其一夫。米或布。收纳本军定番之所。以为本军立番时粮料。○凡保人试才中格者。许属军士。军士滥取保人杂物。违法役使者。论罪。降为保。○漕卒给保二夫。其保助之例。同上。详在漕运条。○济州骑,步兵,水军。并给二夫。

今之所谓别队。即骑军也。不给一保。而责以独办战马。盖今产业无常。故为别队者。或田丁稍实。则其家僮已当保数。故能堪其任。而其贫残者。皆不胜疲苦。因以奸滥日滋。词讼益繁。而其为兵。亦不成模样矣。田制不行。则百事无一可者也。

军士外。凡有常禄者。皆罢给保。如大典所载。宦官,司译院,典医监,观象监,惠民署官员之类。既定品禄。当罢给保之规。录事,筭员,画员,医生,律生,马医,书吏,乐生,乐工,驿吏,匠人之类。亦同。

一。骑兵给保三夫。自备战马。能骑射者。为骑兵。择材入属。习操及从军官给甲胄。不番上。但令本地炼习。每月本邑。两试骑射。春秋都会。镇管习阵。如今别队例。

或曰。骑兵不番上。则无士马疲饥之弊。其于养兵之道。可谓得矣。然今京城。则既有京炮马队。固不待于外方骑兵矣。至于南方兵营。则只有步兵。而无骑兵。无乃虚疏耶。骑兵。优给其保五六夫。亦使分番。则如何。曰。虽加给保。远外之人。持马留防。其喂养之具。蒭粮之费。势所难支。是以。祖宗朝考马之法虽严。番兵皆借马代点而已。实则无一持马者。若责人以所必不堪。而复严法而驱之。则是不待寇至。而坐受羸疲之道也。况人兵营。非与贼对垒也。只备不虞而已。步兵之防。已非不足。若有警急。骑兵当与束伍。一时俱集。唯患将不择人。骑兵不立番。非所虑也。若两界边镇。则骑兵。亦令依步兵例立番。而官给人马料。以田税留支。虽南方。若有警之时。则亦依上例立番。可也。如此。则非有士马壮实。临难可用。比诸平时。预给加保。其省费。亦万万也。且有步兵。而无骑兵。犹谓虚疏。则今之没数收布。幷骑步无一存者。谓之何哉。

凡骑兵立番则给料。月米六斗,黄豆九斗。幷支给蒭。若不支蒭。则加月米三斗。

宋户马,保马法。其名似便。而实不便。非独煕宁。大明。亦行之。然恐未得为良法也。盖户马法者。罢国养牧场马。而以国马。从愿。给民一户一匹。或官与其直。令自市开封府界。无过三千匹。外路无过五千匹。免其体量草。加给以钱布。乘越三百里者。有禁。保马法者。大㮣一体。而三等以上十户。为一保四等以下。十户为一社。以待病毙补偿者。保户马毙。保户独偿之。社户马毙。社户半偿之。大㮣皆以官马责之于民。而令其子养。簿其生死。纳其孶驹为法如是。安得不弊哉。

一。步兵给保三夫。分番于京都及兵营边镇。各有原定。皆以八番。二朔相递。凡京外定番。各以相近量宜分属。皆令画邑原定。勿为移易。其番次之分。亦以全邑全哨。毋令邑抽其哨。哨抽其队。以乱其本队伍。○两界则专防本道。东莱等处。专防本邑。南方舟师营镇。则既有原定水军。勿令陆军添防。○凡边镇番军。各以其邑不足。然后幷及他邑。勿为改换。使有常处。而主客相熟。○凡京外番军于其番内。又分为二运。五日相递。水军亦然。○凡水陆番军。五月,六月。当番者。每一月。其保夫。各助耕二日。

按唐制。番上远疏近数。率以五百里为差。而本国地方褊小。各以附近画番。故皆以八番。而不分踈数。如岭北等地。或有褊远处。则五百里外。至千里。定为十番。为当。

○今兵营番军。一朔相递。尤多其弊。当一以二朔。

凡画定番军。诸藩镇。皆量其轻重定之。南方兵营。则其一番数六七百。或八九百。毋过千名。似当西北。则更量宜加数。以定西北佥使,万户镇。虽本邑。亦定常番之军。亦必以本邑之兵。量宜分定。然后加以外处番军。似当。○大典。各道要害诸镇。如泰安扶安等处。皆置防军。各有常数。今本镇。既有原属水军。入番以备不虞。不必更以陆军添防。徒益民弊。当悉罢之。

一。步兵。除其保一夫收米。番上时。给料。如今御营军例。而但收一夫米。其二夫。令自捧为资装。○番上军。每人月料。米六斗。○除其保一夫。岁收米十二斗。依常例纳京。若诸营镇本军定番处。以给其料。而番军每岁半一上。则所收常有剩。以其剩馀。为其军试射赏格,𩝝飨等费。○凡输保米直纳处。本官亲往监纳。其船运及作布处。则定色吏领纳京。则仓官请兵曺官监收。诸营镇。则地方官同监以收。其放料时。京则仓官。考兵曺帖监放。外则地方官。每朔亲往同坐。点名监放。○三保中定名。一夫收米。而其中愿轮推以纳者。亦听。

凡保夫米百里内。以米直。纳其远处。则水边邑。纳于船所。公减船价。距水路百里外邑。作布或钱。亦公减駄价。

今番军虽给保。而保丁不一。多不得收。其贫懒者。则预收用尽。故及其上番。则率皆残弊。至有冻饿死者。其免死者。亦多用月利。还家。卖尽田牛。以偿数倍之直。此所以番军无不丐乞。而不似人形也。救之之道。无逾于此者。且旧制所无。今有都监京兵。而番兵又准上。则京城之兵。甚众盛矣。宜定其制。步兵一如今御营军例。使宿卫炼习之外。无一分送。各司代执奴役之弊。而罢御营厅。令五卫兵与都监兵。相为表里。如汉南北军之制。如此。则军无羸弊之患。国有有用之兵。而其规制。亦井然不杂乱矣。今军民之言曰朝鲜之兵唯御营军独脱地狱。能见天日。御营军之便好。何异行乐。其情戚矣。盖御营军别无便好。番上者受料。保丁只纳米而不兼束伍两三军役。故其羡叹如此。或曰。各司不为分军给役。则使唤守直。无乃阙人乎。曰。各司本有元定仆隶。苟令充数。则自足以使唤守直。以番军代其役。本出于近世之极弊。此盖近世。各司仆隶不充。不得已以番军添配也。各司仆隶之不充。亦以仆隶之任。以身役勒定而无廪料。率多逃散。故渐至不充也。若优廪给。仆隶自充。必革此弊。然后军士免为奴役。得炼军艺。而各司亦常有官府体面矣。

或以为收米给料之法固好。而其本官该司监纳之际。不无民弊。而官家。亦未免多事。未若军保。私自与受之。公私两便也。此乃知其一。未知其二也。其利害轻重之筭。据事深思之。则可以得之矣。○又论以常情。则保人出米十二斗。比主户似轻。米六斗。准绵布一疋。又似轻。而累年反复深思。乃知终不可变。若果变而稍加使重。则民皆受病。主保幷困。而国将疲矣。○或曰。军士或远戍。而亦令保夫输其料米乎。曰。此只论其常法尔。凡军士。皆画定番处。而皆从附近。故如是。若远戍。则沿道之粮。留防料食。皆自国储给之。

一。步兵当番。前后各二朔。农节四月至七月当番。则前后各三朔。除本地炼习。步兵下番者。亦本邑。每月一试才。春秋。会镇管习阵。若当番。则前后各定朔。以免使之休暇。

或曰。步兵既有上番之劳。而下番时。亦赴习阵试射。则似未免为苦。如何。曰。今之骑步。主保俱兼束伍。已以正军。往纳番布。而归家。则又以束伍。每旬试点。此其所以为苦。既助之优之。而又令习之。岂可以为苦乎。若一度立番之后。终岁不一炼习。则是为不教之兵。有兵奚用。盖凡事。莫不有中道。过不及。均为失也。比之田制什一。天下之中正也。欲重之于什一者。桀也。欲轻之于什一者。貉也。

一。束伍军。以公私贱出。定给保一夫。但令本地炼习。不为立番。凡入束伍者。公贱则依今例。全减身贡。私贱。亦令减其一疋。保夫同。

或曰。今束伍军。充定。尤多骚扰。田制纵未能行。束伍之定。明为条画。除朝官,文武科学校生,内禁卫家内仰役者及凡单奴外。画一充定。则庶无呼王之弊矣。曰。此亦田制行后事。不然。终末由如此。夫搜括人丁。天下之大弊也。大扰大奸。皆在于此。虽欲画一。其道无由。纵是神明官长。亦无如之何矣。其本既失。则自军卒乡绅。以至朝贵。自吏隶守令。以至緫帅。节节皆有容私之地。夫开奸之路。而欲奸之止。天下无是理也。是以请托贿赂之弊。遍地滔天。试观今日。不待言知。设令出于必不然。而果得画一。家内仰役。众寡难齐。亦非所以齐贫富。定民志。别贤愚。辨贵贱之道也。盖田制行。则大纲既举。万事至顺至易。田制不行。则大纲已紊。万事至逆至难。何苦而不行哉。外此而论治。非吾之所敢知也。

或曰。军士杂色名目。虽皆省罢。然骑兵步兵束伍军之别。犹未免多端。如何。曰。凡制军。莫如止存骑,步两色之为宜。但奴婢法未改。故不得不别之尔。曰。无论良贱。一体为骑步正兵。则如何。曰。一体为正兵。则当一滚作队。不改奴婢之法。而先为混淆其间。公私拘碍之事。犯分乱制之害。不胜其烦矣。曰。私贱为束伍者。虽减身贡。比诸正兵。犹为偏苦。奈何。曰。此亦奴婢法。不罢之故也。若贱人不定军。不受田则已。不然。更无他道。本朝旧制。贱人不定军。及贱人渐多。其势渐穷。则今有束伍之法。自壬辰乱后始。丽制。虽有贱口不受田之文。非唯理所不当。亦势所不行者。盖奴婢。本是同户作役之人。而本国外居别户者。皆是奴婢。故如此。况今贱人十居八九。良人仅存一二。若舍贱人。国无民矣。既不罢奴婢。而又不得不受田出兵。则虽轻于旧。犹未免偏重者。事势之固然。无可奈何。曰。奴婢之法。其不可革乎。曰。嗟呼未可遽言也。夫以罪没入者。亦不当罚及于后嗣。况无罪者乎。同是天民。而或无知贱夫而制人死命。设令贤才出于其间。而亦不免为人厮役者。本国奴婢之法也。此岂天地至公之道哉。然养君子。别小人。亦古今不可废者。古者封建采地。则卿大夫不患无其养。今之中国。有佣役雇工之俗。故士夫之家。亦有代劳之人。本国则此法行之已久。既成旧俗。大夫士皆籍此。而家必思所以保其家。然后乃可改革。不然而若一朝猝革。大有所难收杀者。此所以未可遽言也。曰。然则如之何而可。曰。政必因时。为今之计。当仍今从母法。而均用于良女。即奴良妻。使有画一。如是而又有赏擢之典。不废功能。如军功及试射。累度居魁者。公贱直免。私贱给代或价。许其免贱之类。如此。则其弊不至今日之甚。奴婢渐少。则雇工渐兴。上下渐厚。风俗渐变。中国之法。可推而行之。中国。虽有奴婢。皆以罪没入及自卖为佣者耳。无按其族系。世世为奴之法。而三王之治。亦无不可致者。其说详奴婢条。

或曰。四顷内。出一兵。则当每佃。各出一兵耶。曰。如此极善。但受田既有多少之差。则势有所不可拘。定一佃者。要不失其同里而已。曰。良贱兵色各异。正兵三保内代受者。或贱人。则奈何。曰。良贱户保。各以其类为宜。然或有逾越远村之弊。则虽贱人。亦可为正兵之保也。大㮣有田于此。今为士夫田后代者。或良或贱。不可拘定矣。亦当随所遇。或除兵。或正兵。或束伍。改标军案。每俟式年。改修正。但其队伍户保之间。则每不失其乡里之次。为当。

或又曰。私贱既定束伍之后。不许其主。任意捉去耶。曰。此则与今法。别无所异。今法束伍军及各镇土兵。其主不得任意捉去。

一。凡军士。每月本邑两度试才。骑兵束伍军。望前望后。各一度试才。○步兵下番者。一月一度。其当番前后。休暇例。见上。习操同。○习操月及十二月。骑兵束伍军。停一试。步兵停试。四月至七月。皆停。春秋会镇管习操骑兵,束伍军每操。皆赴。步兵下番者。亦赴。京外番军。每月上下二旬试才。中旬习操。六月十二月。停习阵。但一度试才。○京番军。方入直者。不参试习。今或于阙内。命试才。○各镇军少处。及水军营镇。三旬皆试才。○凡京外番军。每旬试外间。间私习主将时加考察。○凡水军下番者。各其所属营镇。每月一试才。四月至七月及十二月。停。当番前后。各二朔。亦勿试。农节当番。则亦免三朔。已立番。而合赴水操者。免一年试才。详见水军下。○凡免试者。自愿试。则亦听。水陆军。皆同。

州,郡兵。一月不可过于两试。凡习操时。试及监,兵,水使,御史巡试。亦计。当其一次试才。可也。

一。凡试才最优者。论赏。择其最优者若干人。量宜赏给。有差。最劣者。论罚。治罚。亦有差。罚棍五下。至二下。○骑兵马不合用者。亦治罚改备。以旬望试者。上旬望行之。以朔试者。孟朔行之。以旬望试。即水陆上番军。骑兵束伍军之类。以朔试水陆下番军之类。○若监兵水使巡试。则不拘时。必行赏罚。其五度居魁者。每试置簿。○各镇军少处。以七度十度差等。为限。各其营,邑,镇特补军官。上番军。则移其名。使补其邑军官。虽其本处军官数已足。亦特补。其有知识可堪将领者。择启。察其为人。又讲书。如两卫例。然后启闻。量宜叙用。若公私贱。则启其名。特许免贱。私贱。则以各司奴婢。给其代。或给价布二十疋。

一。凡𩝝军京卫及营镇番军。每下朔。凡番军皆两朔。习操后。𩝝飨。各邑及水营镇。皆春秋习操后。𩝝飨。凡赏给𩝝飨之需。京卫及营镇。以其军料馀米布。水营镇。以其军资田税入支用。各邑。以本邑经费会减。监兵水使巡试赏格所需亦同此。○不足则以常平米钱。或杂税会减。○若还上未罢。则其耗谷。亦当支用于此。𩝝飨一次所入。每军十名。米五斗。为式支下。凡习操后仍行𩝝飨为善而各邑军。则凡具输运为难还本邑行之亦可。

一。常定试才。必具射炮分数。及赏给所用数目。京五卫。每月启闻。各邑,各镇。每四时。报节度使。凡以四时报者每次节孟月会前三朔以报。○各邑则夏三朔无所报。节度使。幷具本营数。启闻。凡启本启御后皆下兵曺。

或曰。赏格,𩝝飨。其费极多。安得每为论赏。每为𩝝飨。曰。虽其费多。然皆有出处。各可以支其费。且赏格云者。岂人人而赏之。赏其最优者耳。苟有试才。不可无劝惩也。至于𩝝飨。尤不可阙。若值凶荒。则习操等事。亦当停减。𩝝飨。非所论也。

或曰。五卫及各营镇赏格,𩝝飨之资。皆其军保所纳米布。外方营镇。则自是一司。而仓固同在其处矣。京卫。则衙门有五。若分为五仓。而各自出纳。则事甚决裂。若合为都仓。而仓官出纳。则于临时赏给等事。又未免牵滞难便。如何。曰。都为一仓。别有主仓官。而其放料。则各卫军。每朔。皆就仓以受。若赏给𩝝飨之需。则兵曺。量分元数。每四孟或春秋孟。预为出给。各卫使之临时便宜施行。而具数以启。且报兵曺。可也。

试才式。

各随其艺。依纪效新书为之。但骑兵。则骑蒭五矢。步兵。则炮手。鸟铳三放。射手。立蒭五矢。可也。○又勿论诸色军。自愿讲书者。听。纪效新书节要及四书。武经四书中从自愿。○此则虽不通。无罚。

我国旧无鸟铳。乃壬辰乱后。所传习者也。当时时议。以炼兵为非。且谓土风有异。鸟铳非本国所宜。无益于战阵。柳祖讱上疏极言。又言私贱不可以为军。事下庙堂。相臣柳成龙议曰。我国虽以弓矢为技。然弓矢。乃数十步技。鸟铳。乃数百步技。长短不能相及。与贼对阵。我之弓矢。未至于贼。而贼之铳丸。雨集于我。当此之时。虽以韩,白为将。不能当矣。若以为天分区域。才性各异。不可相通。则吴之甲卒。学楚车乘之法。终以是隶楚。何哉。远者。不论。近世中原。无鸟铳。自倭寇浙江。始得其法。戚继光以此训炼。数年之间。反为中国之技。遂以胜倭。由是观之。人性不甚相远。而所习各异耳。习惯而未成者。非臣之所闻也。其曰。搢绅闾阎。莫不以炮杀手。为一笑场。此果然矣。夫人情。狃于安肆。习俗痼于因循。当此危乱之际。尚以前日之陋见。诋訾创见之事。浮议纷纭。喧藉中外。百端沮挠。而有识之士。反为鼓扬波澜。以助其势。可乎。我国之于倭。非有开衅之事。特以军政不修。纪纲毁废。器械不利。行伍不整。约束不明。士卒。耳不闻金鼓之声。目不辨㫌旗之色。身不知坐作击刺之为何事。猝然与强敌相角。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土崩瓦解。以至于此。今于破灭之馀。所当惩创往事。一新颓圮。君臣上下。腐心昼夜。以复雠雪耻为心。可也。而顾曰。炼兵非所急。亦见其不通时务也。至于私贱为军之弊。自近日之习论之。则诚有如此言矣。若以天下公共之理言之。私贱独非国民乎。我国本来褊小。其间分为两班常人。贵贱有异。而所谓私贱者。日滋月盛。千万为群。一无所役。而良民。则役烦赋重。不能聊生。渐就耗散。中外人物。尽归私门。家家有公侯之奉。而公室无民。以故先贤。亦欲行限田限奴婢之法。其虑远矣。今社稷墟矣。生灵尽矣。国家于是。计无所出。收拾数百千之卒。以为训炼御敌之计。草草补缀。艰虞溢目。有志之士。可以陨涕。而乃有无知辈。往往厌其奴仆之他役。张皇异议。无所不至。其徒循私意。而不念国事甚矣。若以为贱人不可通仕籍。则卫青。出于奴仆。日䃅。奋于降虏。后世未闻有非之者。且称其人才为盛。何耶。三国时。本国三分。高句丽独有西北一面。而隋,唐之役。辽东,白岩,安市等城。皆有数万兵。延寿,惠真。以十五万兵。救安市。高丽时尹瓘之征女真。姜邯赞之却契丹。皆用二十万兵。而我国则自祖宗以来。虽出师甚盛。不过万馀。此其积衰寝弱之势。非一朝一夕之故也。遇非常之变。不为变通救时之计。而必曰旧习不可改。众情不可违。是欲以屐履济江河也。此可与识者道。难为俗人言也。于是。宣祖从其议不挠。鸟铳遂为人人善手。私奴与主异居者。亦作队伍。名曰束伍军。

一。凡军士。春则依例习操。秋则又兼行打围。亦限一日。但以讲武为主。过一日。则虽无杀获。罢阵。其部分赏罚。与习阵无异。当自有其仪。水军则否。○按今习阵。虽习坐作进退之节。而无实试射御之效。若打围。则坐作合变。自无不习。而又有着心射御之实。又以其所获。供祭飨。充公用。行𩝝赏。而省民费矣。古人事事诚实。本末兼至如此。今纵不能尽如古制四时蒐狩。于春秋。两习阵中。春则依今例。秋则又兼行打围。至可至可。如不能则虽间年一行。犹贤乎已。后世上下不信。百事徒尚虚文。若习阵。则在今兵法中。最为实事。而比诸古人。则未免为虚文。此中国之所以反为虏制者也。可胜叹哉。

如此。则当择山原可合处置囿。孟子书。有文王之囿。齐宣王之囿。春秋传。有郑原囿。秦具囿者。盖皆指此也。京及各镇管处。择山林原薮。不可耕垦处。但立限界。不禁樵牧游猎者。凡打围。只是代习阵试射御而已。慎勿用鹰师网夫。以启禽荒之弊。但依法结阵。然后部分合围。乃发骑步杀获。一日而罢。明日依今例。试射𩝝赏放军。

操炼规制。

一。水军。必以沿海本镇附近画定。给保三夫。各其所属镇。分番立防。凡水军。必以沿海居人画定。盖海邑。勿论陆军多少。其地所有营镇水军充额后。馀为陆军。或其邑沿边不足。则定以傍邑沿边。今水军之久居山郡。根着已固。不可刷还者。水陆军相换移定。从后移徙者。随即刷还其镇。抚镇属等。令受镇近田。居住镇下。○漕卒同。

今山郡水军,海邑陆军。人皆知换定之为当。而漕水军。世传其役。故以此为拘。世传其役。本弊法。然虽世传其实。亦无不可换者。特主者。恝视国病民害。而未之行耳。

今法。水军漕卒。锢不许赴科。此甚非法。唯其才能而已。岂有锢人之理。当与骑,步兵。一体许其赴选。漕卒。亦依此施行。

一。水军。以各其营镇原属数。分二运。各其一运内。又分为三番。以风和风高。定多少立番。详见下。

一。水军。亦除其保一夫收米。立番时给料。官给造船之费。战兵船新造改槊。皆以经费。官给其价。一应军器。皆以军资田所收。镇将所食。皆有常禄。其造船费数见下。

一。能橹军。亦以海滨本镇附近公私贱。出定无保。田一顷出一名其专业海利。而不受田者。勿论良贱。幷二人。出定一名。以一名。为其保岁出米六斗。或布一疋助之。有闰朔。则亦加米五升。不立番。不试才。但一年。一赴水操。不备军装。但春秋镇将。一点阅。

海边居人。例多专业渔盐。不治田者。盖海利可以寄生涯。亚于田利故也。

按旧制。国中诸道水营镇。通计大猛船八十只。每船水军八十人。中猛船。九十二只。每船。水军六十人。小猛船。二百十六只。每船。水军三十人。无军小猛船。一百五十馀只。刀居船。不在此数。水军。四万八千八百人。分二番相递。每人。给三保。今则此制废坏已尽。水军见存者。无几。幷三人给一保。名虽给一保。而其保亦同。主户收布。故不得分毫补助。只以陆军。轮次添防。兵使画番三番。一朔相递。而军无定所。然此亦同水军。尽数收布。不立防矣。且令有事变。若兵使领此军。则各镇无一人。若各镇领此。兵使无其军。大小镇将。计名收布。为其妻妾之俸。贿赂之资。略以其馀。雇立若干。镇底人。为其目前使唤而已。镇浦近居闲杂人。谓之土兵。土兵例为雇代。春秋水操。及使臣巡点时。则借人代点矣。镇将又例给近居闲人布疋。或有不时巡点。则纳以代点。俗谓之鸣代。国家竭军民之力。防备不虞。而镇将辈月束绵布镇中。只有三四雇役者而已。国事至此。可为痛哭。然上自大臣。至于百执事。人人皆知而不能痛革者。亦有说焉。国制不设镇将廪禄。战船改造。军器修补。皆无财力出处。虽使贤能当之。不得全不放军收布。既许放其若干。则贪污无识之辈。终必尽放而后已。是亦国制之未备也。近年以来。则弊习益甚。水军尤缩。今则镇将既束绵布。而又令水军。纳其粮馔价。战船新造时。又令水军。出其价。水操时。又令当番军每一人。责立两人以逢点。故水操月番军。其苦尤甚。而此外京及主营杂支定无节。至于麝香雕羽等不干于水军之物。亦皆支定。而水使又加数分定于各镇。则各镇又加数征出其价于水军。而并征人情价。如此等事。不可胜数。水军一年所费。少不下常布五十疋。以故孑遗水军。日益逃散。至于船数。亦皆减改。试以黔毛浦一镇言之。大典所载。大猛船一,中猛船一,小猛船二,无军小猛船四。而今只有战船一,防牌船一,兵船一,伺候船二。此则未知自何时然也。船数自壬辰乱后如此云。然船制。则今战船之制。极善。宜从今制。而各船军数。亦当改定。今宜先定镇将之禄。造船之费。镇将禄数。见录制。造船之费定数。见下。皆自本处经费支下。又定恒留镇属人数及料。人数,料数。见禄制。此则恒留任使。如官属例。水军必以其邑沿海居人画定。而于原额内减半为能橹军。所以减半者。今水军十不存一。而海边居者。良民绝少。率多公私贱。贱人不得水军定役。势难尽充。必欲尽充。其势将充以远海不习水之民。而海居习水之人。则反皆遗之。且凡战船橹军。居三之二。正军仅居其一。设令尽充水军。太半。为执橹之人矣。故减半原额。而其半则以镇近公私贱及不受田者。编为能橹军。如此。则事甚便当。而及其有难。则正军橹军。俱有其数。别无不足之患。且常时废农立番者。亦为减数矣。水军。给保三夫。而除其一保。立番时给料。依陆军例。除一保收米十二斗。每番军一朔给料六斗。分为二运。而一运内。又分为三番。相递。如是则与陆军八番。少有踈数。而水军之番。往来便近。且一岁。一赴水操。则苦歇。庶为相平。水操。则其一运之分为三者。合赴。若有警。则二运悉数俱起。能橹军。不令立番。不备军装。不试射。但其镇将。春秋一点阅。亦分为二运。递赴水操。有警俱起。如万户镇水军。三百人。能橹军。三百人。而其水军三百人内。分二运。则各一百五十人。一运之一百五十人。又分为三番。十二,正月。三十人。二,三月。六十人。四,五月。六十人立番。而春水操。则右一百五十人及一运能橹军一百五十人。合赴。一运之一百五十人。又分为三番。六七月。六十人。八九月。六十人。十十一月。三十人立番。秋水操。亦如之。如有警。则水军三百人。能橹军三百人。俱赴。其已立番而合赴水操者。除其一年下番试射有闰朔。则水军三百人。合而加番闰。在风高。则每人立三日。风和。则立六日。每人给料。日二升。以其保闰加米。○其番次。春秋轮换。则依今例。无使偏当农月。○能橹军。水操外于搜捕时。或有同使。则轮次无过若干人。而以本镇军资给料。船只。量宜定数。悉复旧制之数。而量宜以定。今所拟定。各营镇船数。见于下。军士。既皆近居。则递番之除。无劳费。遇警。可以随令即集也。今所谓土兵。则自当充入水军。而其贱人及无田者。当属能橹军。其陆军添防。则悉罢之。上司主将巡审之时。不徒点阅。而必使试才。以军士能否。为其镇将赏罚殿最。夫如是。则水军免累番之苦。镇抚无数易之烦。镇抚等。常常递易。而无定人。则凡事无所掌者。而有不识始末之弊。分数既明。镇将亦难私自放军。或有犯者。朝廷亦有罪罪之地。一举而百度皆得矣。且国家经制既定。则进上支定等事。自绝于兵镇矣。今又有京兵衙门所用竹木之类。令诸镇载送等事。宜一切罢之。如或紧关军器。则依大同例。会减本邑经费。令本邑赁船。载送为可。

今各邑战船能橹军无保。春秋水操两赴。而皆自备粮。近年大同设行后。始给粮三斗。

今定船制。每战船一只。则防牌船一只,兵船一只,伺候船二只。○旧制大小猛船制度。龃龉。不堪战阵。今之战船防牌等船极好。大猛船十只。不能当战船一只。真是破敌御寇之利器。当从今制。战船即楼屋。战舰底长十一把。水使上船。则十二把。防牌船制。如兵船而稍大。有防牌。用以战于浅港。及平时搜捕常时。则或去防牌。而任使。亦可底长八把。兵船即载兵器粮装。以随战船者。底长七把。伺候船。即鼻刀使唤船。不入正船数。内者。底长四把。

战船二。每一船。沙工橹格。幷八十人。炮手射手。幷七十七人。

水营上船。则诸色军。幷加定三十人。

防牌船二。每一船。沙格幷炮射幷

防牌船。则依今例。留镇待变。勿赴水操。或有时特令赴操点视。而留兵船。

兵船二。每一船。沙格幷十五人。炮射幷四人。

伺候船四。每一船。沙格幷五人。炮射幷二人。

石以万户镇为式。佥使则战船三。如釜山等处。又加一。水使则战船五。内龟船一统制使。则战船七。内龟船一。

即今原定军数如此。而水操时。战船一,兵船一,伺候船二。合以一百五十人逢点。数内射夫二十四,炮手二十四,其馀沙格百二名。此亦依今定数。今船只之数。诸镇诸邑。各战船一,防牌船一,兵船一,伺候船二。而防牌船。例为留镇。不赴水操。故因而无防牌船处多。诸佥使镇中。如防踏加里浦。则有战船二。水营。则战船三,龟船一。统营。则战船四,别战船二,龟船一云。

今闻沙格。此数亦为不足。仅可行船习操而已。今之吏辈。皆受赂减军。往水营借点。而能运船往来者。盖因风势。又合射炮执橹。又伺候船。则系于船尾。故能得往来云。○常时军数。虽似不足。本镇军既分二运。有警悉起。则防牌船充数外。亦可加乘诸船。而有馀矣。

今各镇。加定战船一只者。只是移各邑战船也。其第二战船。则镇将军官乘之。如今水营例可也。盖水使为大将船。则佥使为营将船。万户为把揔船。诸镇第二船以下为哨官船。统制使为大将船。则水使为营将船。次次依上例。唯在临时。随宜排定。大㮣虽军官乘之。若其舟楫。军器军士。能否赏罚。皆其镇将当之。不得委诸军官。即今加里浦镇军官。乘第二船。故舟楫军器能否。例责之军官。而镇将无与。极为无理。以军作布之弊。展转至此哉。

船只新造。改槊支下米磨炼。每六年。新造。三年。改槊。○如战船新造价米。四百五十斛。则其中九十斛。以旧退船和卖支计给三百六十斛。馀船仿此。

新造战船。四百五十斛即今三百石。内。三百六十斛。改槊一百五十斛。

防牌船。九十斛内。七十二斛。改槊三十斛。

兵船。四十五斛内。三十六斛。改槊十五斛。

伺候船。十五斛内。十二斛。改槊五斛。

统营水营上船。则新造四十斛。改槊十三斛加给。

每限满以经费会支。若未限满。而在頉改造。则自本镇为之。而必及限。乃受凡船中樯橹芚索帆席等物。皆入价米中。○此亦三分之一。以钱给之。若凶荒则依例。减十之二。

今以上。例定各营镇船及军数。

佥使镇三战船。每战船一。有防牌船一,兵船一,伺候船二。则水军能橹军。幷九百人内立番。风和九十人。风高四十五人。

水使营五战船。则水军能橹。幷一千五百内立番。风和。百五十人。风高。七十五人。此外。又有上船加定军数。

统制营七战船。则水军能橹。幷二千一百内立番。风和。二百一十人。风高。一百五人。又有上船加定军数。

旧制各营镇大小猛船。皆有定数。而多寡或不同。其船制。亦与今异。大㮣其军数。则庆尚右水营。水军二千人。左水营。水军一千五百二十人。全罗右水营。水军一千八十人。左水营。水军一千一百六十人。忠清水营。水军二千二百人。京畿水营。水军二千四十人。釜山佥使镇。水军八百二十人。临淄佥使镇。水军六百四十人。马梁佥使镇。水军一千一百二十人。西生浦万户镇。水军五百二十人。舒川浦万户镇。水军七百人。今略载此。以见其㮣。

两西岭北岭东。则船制不无异同。又当量宜定制。其军数。亦为别论。

或曰。设官。虽有佥使万户之差。地形事势。不一。有万户而形势当重者。有佥使而不甚重者。故大典。亦有万户而大猛船二者。佥使而大猛船一者矣。而今一以衙门大小。差其船只军卒之数。何也。曰。建官之有大有小者。本以其形势事任之有重轻也。若万户当重。而佥使不甚重者。则是设官之初。失其当也。此固宜改而正之。若其船只军数。则当一从衙门之大小也。我国郡县。亦如此者多。有名为府使。而至残邑有县监。而土地反大者。此皆当从实改正者也。

或曰。镇将虽有原禄。吏隶军卒。虽给常料。法令虽严。远地镇将辈。终不能保其不放军。如是则国家徒益其费也。宁减水军之保。又不给料。而尤宽其番。只可充镇将使唤而已。如是。则不复别置常料之吏。但令每月试射。春秋水操。而有变收集。则可矣。曰。自古为国。未尝论不得人之法。夫建官设职之意。备其可为之具。而责其不能者耳。若预虑其放军。而幷除番军。则是全没设镇本意。宁不设镇而待变。遣将之为省弊也。如此其可乎。且设镇。而除番军不给料。则今南方沿边诸镇。或有孤串人居稀绝处。西北陆镇。形势亦多与此不相远者。番军既除料布。又绝则镇下居人。亦渐流散。不待十年。各镇无不益甚凋残。久则其为边将者。皆必益甚庸卑。不过如今乡曲都将辈而已。反不如今日之犹存其名耳。是徒惜目前之费。而不念国体之亏缺。后日之害也。幸今边境无事故云。然安而忘危。岂非古人之至戒乎。且今百度弛废。镇将不事事故云。然水操炼试之外。如漕转护送。把守搜捕等事。其事不一无番军。以何人为之耶。

一。诸水镇战船。既为定数。则罢今各邑战船移之。旧制。水军皆水镇将领之。而各邑则但主其充定之政而已。恬嬉既久。边备日废。壬辰乱后。添设海邑战船。盖不知择镇将。整军制。而徒添格外之设。以乱旧法。是以。今日军政不一。百弊俱生。各镇船数军数。既为酌定。则各邑战船。自当罢之。虽东莱等邑。亦当罢之。以舟师。专委釜山佥使。而东莱府使。则专制兵马。以专其任也。

或曰。各镇虽有战船。而本邑无战船。则脱有警急防御之事。专委于镇将。而守令束手而已。无乃不可乎。曰。此乃自一邑私视之。故有彼此也。其镇水军。皆是本邑之兵。非别兵也。但国家重兵制。故特置镇将。以专其任而已。今不择镇将以责其任。而添设各邑战船。夫各邑战船。不置军。则是无军之船。置军。则是分其镇之兵也。不置将。则是无将之船。置将。则是添一镇将也。若守令自乘。则是临乱。辄邑无其倅也。于此。可见其为屋下架屋也。近世许多新设。事事皆如此。添设各邑战船。故各镇之船。未免减数。而所属水军。十仅存一。只以兵营所属陆军入防。平时则可为镇将收布之资。临乱则兵使领其军。而各镇实为无军之船。此徒得添船之名。而实减船数。徒有添兵之名。而实减兵数。只乱旧制而已也。又况镇将。非与本邑。各有地分镇将所守。皆是其邑之地。若论意外警急。则镇将之常立番军者。易以制。而本邑船无番兵。若谓既从军之后。复虑其本邑虚疏。则本邑战船。亦闻警。与镇将战船。一时俱赴主营。非留本邑以为后援也。以彼以此。虚踈之患。非所论于此也。警急之际。镇将督领舟师。战于海路。而守令又率陆兵。防御于海边。岂谓束手无事乎。且旧制。佥万户既专管水路。故把守搜捕之外。如漕转护送等事。无不专管。是以善为护送则有赏。致败则有罪。今则各镇不知有其事。而各邑当之。各邑本无立番水手。而及其致败。则百姓坐受其殃。据此。亦可见法制紊乱之为害。节节如此。

一。凡水操。春秋本营习操。间二年一次。统营合操。统营合操。必以春和。全罗右道及忠清道。则只于本营习操。其试才,赏格,𩝝飨等事。俱见上。

闻本国。旧无水操。其全废军政可知。今则一年两水操。或以为水危道也。或有破船溺众之患。一年一操。亦不至安而忘战。每年春则水操。秋则水使巡各镇。考阅为当。此亦不无所见。然今各镇与本营。地不相远。水军分为二运。则已为一年一操矣。不可更减。且水操时。虽有试射。众会纷扰。不得专一。水使不可不又为巡行各镇。考视诸事。试较技艺也。

一。诸道漕转船。水使,佥使,万户。各其界内定兵船。护送。入番水军中量宜定送商船。所过诸镇将点检。报主镇。漕转海路。分定界地。专委镇将。勿委其邑。其不谨护送者。镇将论罪。勿惩于其邑之民。且旧时无水操。故以万户。例定漕转押领官。甚非设镇待变之意。况今有水操。则尤当永革此规。押领则别有其官。见漕运条

一。水营镇。必恒储所属原军一朔粮。凡战船有动。则量载其粮。即所谓待变粮。○如万户镇原军六百名。则为米三百六十斛。计今各营镇见在粮储。而有不足处。则以本处经费充给。永为恒簿。平时则五六月后。于原数内。每留一半。以其一半。分贷镇下军人。待秋还纳本数。○如镇将别以军资。用馀添补者。则不入此数。○陆军镇。则城中当自有本处仓储。不可以一二朔论也。

一。凡水陆诸营镇番军主将。但使精炼器械。教习技艺。监兵水使及巡按之行。不但呼名点阅。必考其器械。试其射炮。以其教炼精否。为殿最赏罚。不使代执奴隶之役。不得敛尺布升粟。使无一毫费力伤产之事。若依旧放军收布者。其一名以上。皆论以赃律。兵水使镇将支用杂物及往来夫马。凡一毫侵及军士者。皆以赃论。

静庵告于中庙曰。成宗朝。尚宽厚之政。至如奸赃之罪。亦或宽之贿赂之行。盖始于是时也。在世宗朝。则如万户等官。亦皆廉洁相尚。士习之邪正。治道之污隆。因此可见也。今世此弊。虽未至甚。须痛治之。少有所犯。使不得立朝。则人知所畏。而各自砥砺矣。

一。烽燧军。以烽燧附近画定。无保。极边。每所。三十二人。伍长八人。内地十六人。伍长八人。入番十五日。相递。沿边。一番四人。内地。一番二人。伍长。亦以其军中择定。同番居宿检举。每所。小房板床。各一间。锅灶水缸碗楪等。皆具。不离居宿。详见纪效新书及大典。○凡烽燧。非必可置处。则皆省。合于地形便当处。又兼设于镇堡城堞为当。西北边。或人丁不足。则半其原数。而分四番。给番料。人日三升。亦可。大㮣诸烽燧。皆令高深城濠。有变则本军皆聚合。虽贼至城下。坚守勿散。

或于烽燧军原数内。出定若干。为主户。其馀为保。亦可随地形军情之宜。而为之。

大典烽燧军。沿边则每所十人。每人给保二名。伍长。二人。内地四人。伍长二人。分二番。皆以烽燧近处人差定。而今闻各邑。皆以老除病残军差定。例多远居者。诸般苦弊。不可胜言。每所例是十二人。六番一旬。而军无保率。或有一所至三四十人者。其数不一。旧只有伍长。以其军士中为之。今则又加定监官。以免番校生辈。充定。使之同番。而军与监官。无一人居守云。

一。诸色军士。每三年。成籍。京则汉城府成籍。外则本邑成籍。送节度使。节度使合为都籍。○虽计田出兵。军籍姓名年岁疤记居住之类。如今例。送兵曺藏之。观察使营诸镇。亦藏一件。兵曺緫数启闻。凡军籍每三年。改田籍时。成籍。其逐年亡。故继代。则每年冬。守令报节度使。改付标。节度使以其状。送兵曺。亦改付标启闻。节度使。又誊写别件。送观察使。亦改付标其新增额者。守令别成册。送节度使。付录于本籍之末。送兵曹。簿录启闻。又送观察使。如上例。○杂色军及牧子同。驿吏卒。则观察使掌之。漕卒。则转运使掌之。

既为计田出兵。则今之老残穉弱苟充之弊。及一族切邻侵征之患。自然无矣。且今军籍令典。不言守令成籍。而节度使成籍。故其间下吏作奸。至有空成册之弊。宜明著其法。守令成籍。节度使则但因其所籍。而为总籍也。今乳下小儿。皆编军籍。岁收价布。又一有逃故。则一族切邻。尽被侵征。军民之苦。有不忍尽言。前辈以为未满十六岁者。但簿其名字年岁于别籍。待年入籍。凡逃亡过三年。则使其族邻。望告闲丁。以充代。勿侵邻族为宜。此言甚善。然田与兵。既为二途。则下以亡匿掩讳为事。上以搜括督责为心。其势终不得行之如令也。

一。诸色军士。皆佩腰牌。一面。书某属某军骑兵。则曰骑兵水军。则水军。他仿此。年岁容貌居住某郡某面。管某字田。一面烙印。详见纪效新书。

一。凡诸色正军。正军谓诸色主户。其保夫则不与。一应杂役。皆免之。顷夫冰丁等役。尽免之。○军士以上。将官,军官,内禁卫。皆免一顷之夫。详见田制。

一。凡诸军士。年六十者及有笃疾者。许还田除籍。有子孙亲戚者。递田传任无子孙。而愿守田降为保者。听。七十后。给口分田二十畒。还馀田。其二十畒。亦出保米五分之一。身没后。全给代役者。○官吏徒隶。凡有役者。皆同其无子孙依归者。给口分。亦皆如例。详见田制。○既以田出兵还田除役。则自无冒年图除。及当免役而不得除之弊。

凡军士有父母。而笃疾废疾及年七十以上者。许为保夫留养。遭父母丧者。亦许为保。终三年。

今军士老病者。多不得老除。盖老除人情布。例不下三十疋。难于办此也。又老除。则即定烽燧军。且凡军士人情所费。不胜其繁。而老残者。常倍出其布。计其费出。则无异在籍。故不敢愿之者。亦多。又身死者。例出物故立案。而物故人情布。亦不下数十疋。贫残军士之妻。多不得出案。虽出立案。未定其代。则常征价布。曾见闾里。有军士死者。其父欲办物故人情。东西奔走。经年不得谋葬。而其妻以未纳价布。囚禁狱中。被发悲号者。惨不忍言。

一。各衙门牙兵。悉罢之。今各衙门。皆有牙兵。尽罢之。○若监司宜有牙兵。则当量定其数。或百人。或二三百人。以附营邑。束伍军割为牙兵。一如束伍。炼习以待之。不可如今散处列邑。只事收布也。然监司实緫兼节度。不必有别色私兵。若谓临警。节度使领兵赴战。监司居守本道。亦不可无兵。则在其时。量分营邑兵。自领待变。亦无不可。若干牙兵。本无益于事。而名色多端。实军政之大害也。监营牙兵。亦可罢无疑矣。至于列邑。则尤无可论也。大㮣牙兵。本旧制所无。而近来添设者也。

但各邑有城子处。当定给城门军。每门军士。十二人。各给三保。分六番。每二人轮直。若边地。则加数。营镇。则自有常番军。○或曰。各邑城门军。无远防。乃闲歇之任。而其给保。不减于步兵。何也。曰。此军亦方入直者外。皆参试射。一同正兵故也。

一。各营门常立军牢。罢之。既有使令量事定数。则又不当异其名号。而有别人也。说见职官吏隶条。唯州县将官。有军牢。然亦以其伺候兼之。

一。各营门旗手等。以附近居人充定。无保。分六番递立。给番料。月米六斗为式。自经费给之。○照原有旗帜定数。常时则分六番递立。只张若干要旗。春秋习阵。及有军事时。则合番俱起。各执其任。每四时。一炼才。○今京畿江原两湖监营。无常立旗手。仍旧似可。

一。各处伺候。以应为束伍者。充定。只于有事务时。递应使令。无常番。春秋习阵时。则俱起。凡将官在家时。则不为留待。

一。举动时。仪仗军以上。番军备用。今亦然云。

一。诏使迎送军。即所谓军仪军。以一路近邑骑兵。轮行。计日给人马料。一日。米三升。蒭价米二升。黄豆三升。为式。自经费给之。量除操试。其人数。则当参商今例。量宜定之。大典。毋过五队。

今闻军仪军。或五六十人。或百人。无定数云。京畿则以一道别队束伍军。轮定。每三人。幷定。一人身去。一人出马。一人出粮及马铁。而差使员下吏,营吏,都训导等处人情极多。不胜其苦云。

一。西路摆拨。亦以一路骑兵轮立。一朔相递。给人马料。一朔米十二斗。黄豆九斗。以本处经费给之。又给蒭。○一朔相递当番。前后各二朔。除试射习阵。○每十五里。置一摆拨。每所定以五马。或有事警。则量宜加立。○摆拨将。则依今例别定。亦给料同上。○北路东路摆拨。则以步军除上番。二朔相递。月给料米六斗。其除试射习阵。一依上番例。每所三人。或有事变。则别立骑军。如西路例。○凡非军机边情。不得拨上传送。违者。论罪。

如此则路邑骑兵。虽有此役。量其料米给暇。庶与他邑骑兵。苦乐相平矣。又骑兵。即今之别队也。然无不可为摆拨之理。今亦武学别队轮立云。今西路摆拨。每一所五匹留待。北路无马。而每二人留待。或有事变。则别立马。依西例。以骑兵除番兵一朔立番。无马者二朔。比诸京番大歇。故纳赂营吏。而图立云。

一。凡兴造工役。如公廨墙垣栽植等事。役以僧徒闲户。不受田无职事者。为闲户。闲户之役。一岁三日。僧徒则量宜役使三日外则亦给粮。或雇人。雇人则从时直给价。堤堰若民利等事。则役以顷夫。除大夫士一顷及诸色正军即户主及吏隶役于官者外。每田三顷出一夫。岁役三日。若役过三日。幷定出夫。如四日则四顷幷定。出一夫之类。此则守令不得擅调。必报观察使。乃调。详见田制。唯城池大役。则乃调军士。计役日数。除其试操番上。非城池大役。则不得役军士。凡役军士。必启禀。乃调。观察节度使。不得擅调。擅调者。依擅调军兵律。先计其役之大小。量定该用丁数。只发诸色正军步兵。则无过三十日。役满三十日。除一次番上及其间习操试射。骑兵束伍军。则无过十五日。役满十五日。除一年习操试射。皆官给料。一旬米三斗。为式。其保夫之助。则自如常例。其毕役放送时。皆𩝝飨以送。或有压折死亡者。则依战亡者例。恤典。

按军士立役一朔。除其二朔之番。又除试操。而有料有保。则军士役。无所苦矣。或以为当役。则户保俱役。而保夫亦计减其半布为可。此则不审思之言大段不可。其自中分田以役者。则可听之。又骑兵与步兵。均给三保。然骑兵止役十五日。为当。

一。有警则各其节度使。领兵赴战。观察使。居守其道。揔督诸务。若兵使败蔑。或事当便宜者。则不在此例。

或曰。监司虽曰主将。兵使实主其兵。监司则平时既无主兵。又不可临难分兵。以何兵赴难。曰。文与武。非二道。民与兵非二人。古者。乡遂之卿。侯伯之任。居则为治民之官。出则为揔兵之将。是以事权归一。责任不分。但其国家重其任。别置节度使。以专兵政。盖平时教炼者兵使。而及其临难则监司。分兵各将。非设官之意也。兵使领兵赴难。监司则不离本道。揔领诸务。兼督兵使。若兵使不幸败蔑。则方可收拾以进。领兵先赴。非监司之任。故近来监司例为先自领兵。擅离本道。论者以为失其职云。

一。有警则诸邑正军守令。领率从军。贰官与保丁及大小人民。固守其地。擅弃本地者。依律论罪。○军后有运粮事。则用顷夫闲户。如地远或数多。则自当别定军士。为之。○今军士有行。例自本邑运粮。丙子之难。湖南军士。赴广州者。一路如公州,天安,水原等处。仓谷甚多。而亦令湖南诸邑。昼夜运粮。未见贼而先溃民力。其无据甚矣。宜亟正其弊。明有著命。凡以国令调发者。军行所到。例以其处仓储给粮。或师出境外。及有不得已然后。乃可量便。运其在近仓储。

我国前后兵难。守令皆擅离守土。或窜于山。或避于海。八道州县皆然。以一道。则一道无主。以一邑。则一邑无主。是以。一闻贼至。不待充斥。而举国先自空虚。朝家无所于命令。战卒尤无顾忌。惟事溃散。贼骑三四为群。横行八路。恣意蹂掠。而莫或敢谁何。由今之为。无变今之政。纵令土地之大。过于万里。人众之伙。百倍斯今。只益生民之糜烂而已。尚何望捍敌保国乎。宜揭明经法。守令临难。各固其城。死守勿去。如有抛弃其城者。行法勿贷。然后可免此患。或曰。此信然矣。但今之列邑。残小者十居八九。地方仅数十里。无人民。无城郭。其有城处。亦低窄如破羊圈。平步可逾。而城中不容一人家者多。时平尚且不成模样。以此欲守。三尺童子。亦皆笑之。民谁为恃而与之守乎。且邑宰一动。则更无管者。常时亦多空官。缓急之际。或领兵赴军。或因公离任。事端非一。如此者。及其还官。则已荡然无可为矣。夫责人以所必不能。而又从而戮之。不几于杀无罪乎。曰。不变郡县之制。固不可议。此当省幷残县。使有邑样。设置上副官。修缮城池。其无城处。亦待民力稍舒筑城。如此而画为一定之规。邑皆有城。城必定守。平居无不一一各有定分。临乱毋或携贰。有功有罪。赏刑必当。则为守令者。亦知民事国事之为己忧。而不至如今姑息𫗦餟。而漠然无意于其职也。诚能邑各有守。复屯相望。则一国形势。便为壮固。虽或不幸。而有如壬辰,丙子之变。国家岂至一朝板荡。战将虽或一败。贼亦不敢轻易散掠。如游无人之地也。曰。是诚至计。但州郡之兵。有警则悉数赴难。而本邑无兵。以何兵而城守乎。曰。正兵。虽皆从军。其保率倍之及凡大小人民。无非可共守者。岂患无人乎。夫徒战而无守者。则战无恃。徒守而无战者。则守不固。正军追贼游战。而保率在处城守。此相为经纬。迭为奇正之道也。正军。保率本民以养兵。兵以卫民。而其临乱相为用。亦如此。

今名为正军。无不收布。故虽有给保之名。而实无给保。又以正军及公私贱。同编为束伍军。而束伍军。则不给保。是以。民皆一身两役。而无一有保之军矣。不正斯弊。亦无以言此矣。

一。漕卒以海滨本仓附近画定。给保二夫。海南以下。漕运时。又人给米五斗。泗川以下。给米十斗。此只论其番乘船者。分二番递乘。今水运所属近畿漕卒。则名以水夫。当同名为漕卒。亦以江边本仓。附近画定。给保二夫。分二番。其制并同。○凡漕卒。并免柴草,冰丁,顷夫杂役。

或曰。水运漕夫。运路不远。而亦给二保。何也。曰。运路不远。故一岁定以再三运矣。其船数人数。既酌此为定。给保。则不可减也。

一。各陵守护军。以本陵附近画定。无保。免原税二斛地。勿论良贱。以本陵附近画定。免原税二斛地。如九等顷。则全免其税。馀为递减二等。收税也。又免柴草冰丁顷夫杂役。○每陵六十人。每五人。相递立番。递迁陵则减二十人。亦五人。递番。以无祭祀。受香祭官支供之事。故减定。每立番者。巡山讥禁。给事斋室。若祭祀时。则合番。先后王妃父母及前代贤王守墓军同。但无免税。其数则先后父母二人。前代贤王箕子高丽太祖。则四人。新罗景德王。高丽显宗。皆二人。今守护军新陵。七十名。递迁陵三十名。皆给保二人。复田一结。有陵位田则不给复。陵官供亿及祭官支应之需。皆出守护军。因以侵虐之弊极多。今参奉粮馔,灯油,奴马所食。皆办于守护军。参奉辈。因以侵敛。使之轮载柴炭稿草。纳于其家。又私自除役。纳壮纸,席子米豆等物。如齐厚陵。则近于开京。故又令纳银两,𨱎器等物。如此之弊。不可尽言。宜明定其规。陵官京禄。月减一斛半。而别以陵所邑经费。两官幷月给。米三斛,黄豆六斗。以为粮馔,灯油费及上下番时。奴马所食。又每岁孟春。都给铺陈,纸地价米三斛。此则参奉所居铺陈。又祭官支应米。则量定其数。分春秋。预为支给。若有别祭。则别会减亭子。阁铺陈及祭用器物。则皆自经费措备。守护军。则但使依例立番。祭祀时合番。使唤及祭官。供待而已。此外凡侵渔之事。一切痛革。

或以为此等诸需。皆置位田。使之措备。则可除数下之弊。然若置田。则参奉非收税之官。种种诸弊。不久还生。不可。

复户[编辑]

○复户。大典复户条。大小老人及内禁卫别侍卫之类。皆定率丁几口。或田几结。复户。盖率丁免其家丁。而田结则只免杂赋。不免常税也。此法校士内禁以上所受田。皆免出兵。则已为复其家丁矣。若田则常税外。元无杂赋。军士以上。又除顷夫之役。卿大夫老致仕者。则亦量免其田税矣。更无所事于复户。况此法应除免者。则皆得画一除免。非如今法之有法而无实也。法典复户。虽定丁口。而民家丁口官不能的知。故下未免添欺。而上未免疑诘。是以。法不能尽施。其复田结者。只免杂役。而所谓杂役者。其支定各邑则依旧。而蠲复其户。故复户者多。则他户代受倍役。所以事多碍弊。此皆易于立文。而其实难施。此等复户。今皆绝无施行者。凡今所谓诸项复户。皆不当举论。而唯事系特典。若死于战阵者。及外夷归附人之类。乃可别为条制也。

战亡及因公身死者。限三年。免原税二十斗地。视其事之大小轻重。量宜定之。若将领之死于忠节。当在国家褒典者。又不可以此论也。

外夷归附人。今称向化。限十年。免出兵。限五年。免原税二十斗地。若其酋领。则当量度事宜。别加优典。又不可以此论也。

本国古今军数附[编辑]

本国壬辰宣祖二十五年。倭难以前。军数。

京外骑,步正兵。十八万馀人。户保幷不满四十万。出赵重峯上疏及芝峯类说。

忠顺,忠赞,定虏三卫及水军数。未详。按大典。水军元额四万八千八百。未知其时能充与否。

即今京外三卫及骑,步正兵。水束伍别队诸色军数。今庚子年。兵曹都案数下。束伍诸色军。则壬辰乱后添设。以公私贱充定。而三卫及骑步兵户保。亦皆叠为别队束伍军。故三卫及骑步兵之数。亦重入此数内。

汉城府

三卫。合二百二十二。

保。六十八。

骑,步正兵。五百四十。

保。一千二百七十三。

京畿开城府幷。

三卫。一千八十三。

保。三百三十五。

骑,步正兵。四千七百。

保。一万二千三百八十九。

水军

束伍诸色军。二万六千八百十二。

江原道

三卫。三百八十四。

保。一百八十九。

骑,步正兵。三千八十七。

保。八千六百四十一。

水军

束伍诸色军。五千八百六十六。

忠清道

三卫。八百四十七。

保。七百七十六。

骑,步正兵。七千一百三。

保。一万七千三百二十五。

水军

束伍诸色军。二万一百四十二。

全罗道

三卫。四百八十二。

保。一百九。

骑,步正兵。一万一千二百七。

保。二万六千七百七。

水军。二千二百八十八。

束伍诸色军。二万七千八十二。

济州三邑全不上番。

三卫。四十七。

保。六十四。

骑,步正兵。八百二十。

保。一千九十六。

水军。三百七十二。

保。七百四。

束伍诸色军。三千四百。

庆尚道

三卫。五千一百二十二。

保。五百二十五。

骑,步正兵。九千七百二十一。

保。二万八百九十。

水军

束伍诸色军。三万五千二百三十二。

黄海道

三卫。四百九十九。

保率。二百九。

骑,步正兵。六千六百七十五。

保。一万六千一百九十。

水军

束伍诸色军。一万四千一百八十二。

咸镜道全不上番。

三卫。一千六。

保率。一千五百四十。

骑,步正兵。七千七十九。

保。一万三千六百四十八。

水军

束伍诸色军。一万四千七百十二。

平安道全不上番。

三卫八百三十二。

保率。一千二百六十二。

骑,步正兵。五千二百四十三。

保。九千十八。

水军。

束伍诸色军。一万四千五百一。

已上三卫。一万五百二十七。户保率。幷一万五千六百四。

骑,步正兵。五万六千一百七十五。户保。幷十八万三千二百五十八。

水军

束伍诸色军。十六万一千九百二十八。

栗谷告于宣祖曰。我国法制。多所欠阙。只设兵使水使佥使万户权管等官。而无廪养之具。使之办于士卒。边将侵渔之弊。滥觞于此矣。法制渐弛。贪暴转盛。加以铨选不公。债帅接武。公言曰。某镇之将。其直若干。某堡之官。其价若干。彼辈徒知割剥军卒。以发其身而已。又何虑哉。士卒苦于留防。愿纳绵布。以免戍役者。必悦而从之。其留镇者。则必督以难堪之役。责以难办之需。使煎熬于膏火之中。人非木石。孰不爱身。见免戍之人。偃卧其家。莫不歆羡。亦效其为。若戍役多免。镇堡将空。则必诱近处居民。使于摘奸之时。假名代点。巡察之官。只阅其数而已。孰问真赝。免戍虽便。绵布难备。故数度留防。家已悬磬。不能支保。逋亡相继。明年按簿督戍。则本邑必以一族应役。一族又逃。则侵及一族之一族。祸患蔓延。无有纪极。将至于民无孑遗。而彼所谓债帅者。方且志满。气得稇载。还家骄其妻妾。而贫者以富。行赂权门。又图陞授。而贱者以贵焉。今之议者。不思矫革此弊。而徒以军额未充为忧。臣愚以为假使军额悉充。此弊未革。则不过添边将绵布而已。于防备何与哉。此一弊也。水陆之军。不必留防于所居之地。或赴于数日之程。或赴于千里之外。至有不习水土。多发疾病者。既怵于将帅之侵虐。又困于土兵之陵暴。羁旅寒苦。饥饱失时。南军之戍北边者。尤甚羸瘁颠顿。面无人色。此等若遇虏骑。虽欲逃避。亦不可得。坐受鱼肉。况可望控弦而御敌乎。臣闻黄海骑兵之戍平安者。一行之费。必不下三四十疋绵布。夫三四十疋。乃村民数家之产也。一往。必破数家之产。安得不穷且逃也。此二弊也。六年成籍之法。废而不行。癸丑年。搜括于久废之馀。奉使之臣。以严急干办为能。州县承风。犹恐不及。只念搜括之或遗。不计苟充之贻患。丐乞之人。无不备数。鸡犬之名。亦得载录。不出一二年。太半为虚簿矣。于今二十馀年。又举大事。军额之阙。甚于癸丑。闲丁之鲜。亦甚于癸丑。搜括虽巧。岂能造无面之不托哉。今之所刷出者。非童稚则乞人。非乞人则士族也。闲丁之实者。有几人乎。今虽籍军。不日又成空簿矣。该曺非不闻见。而方且硏硏。然以必充为说。其不度理势甚矣。此三弊也。内外良役。名目甚众。不可枚数。而其中所谓皂隶罗将诸员者。最其苦役也。此亦以绵布偿役而已。其所属之司。既以他人代立而不时。侵督邸吏。偿债邸吏。出息以纳。而历筭所费。征其三倍于当身。故一人每应三人之役。有所不支。例征一族。此四弊也。凡此四弊。及今不救。数年之后。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伏望殿下。更张旧制。创立新规。凡兵水营及镇堡所在处。必以其邑簿外之谷。量宜优给边将之粮。其邑之谷不足。则收旁邑之谷。必使边将。有以自奉所需无阙。而严明法制。尺布斗米。使不得敛于军卒。只使精炼器械。教习骑射。兵水使及巡按之行。不徒呼名点阙。必阅其器械。试其骑射。视其训炼能否。以为殿最。若如前敛债放卒。而发觉。则治以赃律。佥使万户权管等。不论南北远近。皆附军职。使妻子。受禄以资生。初授之时。必择其人。而既授之后。五考五上。则由权管而陞万户。由万户而陞佥使。由佥使而授东班六品之职。五考之内。若居中者。则平迁他镇。不得陞授。使之自惜前程。有所劝勉。若其留防。则必领其邑之卒。其邑之卒不足。然后乃定于旁邑。而留防所在处。则诸色良役皆废。只存留防之役。使无远赴之劳。而分番迭休。其在镇之时。亦无一毫费力伤财之事。其应镇将之使令也。不过搬柴运水而已。他无所与。使得专意于操弓习射焉。若黄海骑兵。北戍之役。则命罢勿为。若虞边备之踈。则命沿边守令。教民习射。三月一试。矢数多者。厚其赏给。二度居魁者。复其家口之役。若五度居魁者。军卒则特补军官。择其中有知识可堪领众者。启其名于该曺。使补权管。以试其可用与否。若公私贱。则启其名。特许免贱。私贱则优给其价于本主。夫如是。则五度居魁者。其出甚罕。而边民尽化为精兵矣。脱有边警。则人各自救。孰不力战乎。上番之军。有司亦时试其武才。其中最优者。启达论赏。五度居魁。则特补所居。近处。镇堡军官。使有炼业之志。至如籍兵。务得实军。不为苟充。闲丁。未满十五岁者。但锋其名字年岁于别簿。使之待年入籍。佣食丐乞人。则一切刊落。列邑军簿。姑存旧额。但录几名未充。而命守令休养生息。劳来不怠。而随得随补。不限年月。期以悉充。且于六年。例必改籍。俾无仓卒骚扰之患。若虞军卒不足。不能应诸处之役。则上番之军量减。其数犹不足则防歇之处量减。其数犹不足则南方冬月之留防量减。其数犹不足则步兵之纳价布者。除其半以补留防之阙。留防既无侵暴之害。则步兵亦不至如避豺虎矣。若所谓皂隶罗将诸员等。则不必各有所属。悉废其名。皆变为步兵。纳价布于兵曺。兵曺量各司立役之数。以给价布。则邸吏免不时之侵督。民间无三倍之暴敛矣。军政善策。此其大略也。凡此五者。安民之目也。大㮣如斯。其详。在殿下博咨规画而已。

又曰。养兵。以养民为本。不养民而能养兵者。自古及今。未之闻也。夫差之兵。无敌于天下。而卒偾其国者。由不养民故也。今之民力已竭。四方蹙蹙。若有大敌。则虽使诸葛坐谋。韩白领众。亦无如之何矣。此由诸色军士。苦歇不均。歇者稍保。而苦者必逃。逃则侵毒一族。展转蔓祸。甚至于一村皆空。故也。臣意别择贤能设局。委以军籍推移苦歇。式均其役。而军士逃亡。过三年者。则更括闲丁。以充其代。必使诸色军士。皆得支保。而无侵征一族之患。则设局之后。任事者。可以讲究矣。

栗谷按海西时。道内山郡水军。则愿为陆军。沿海陆军。则愿为水军。启请换定。递任后。交代者。还罢之。○栗谷告宣祖曰。今国中战马最贵。傥有调发军马之事。只有步卒而已。彼骑我步。何以相敌。今之岛马有籍而无其实。岁损月耗。假使不至故失。散处诸岛无异野兽。缓急无以为用。臣意京外武士善骑射者。试其才。取其优等者。使往牧场。本道都事今按此。是虞候之任。及本邑监官同监。使武士就场中。自择壮马之可合战用者。以入格之次分给。而锋其年齿,毛色,大小,高低尺寸之数。为三籍。一上于兵曺。一上于司仆寺。一留于本官。使之善饲自骑。每年冬。京则司仆寺。外则本邑。察其肥瘠。以行赏罚。若马毙则告官。检马尸。若死于五年之。内则量征其价。若死于五年之。外则不征其价。临事变则按籍收取。以为战马。若其人。从军则许令自骑。如是则岛马不积于无用。而临战有马矣。至如广贸唐马胡马。亦以此法。分授武士。则业武者不患无马。而国有缓急之资矣。

重峯东还封事。论操炼之法曰。国家阅武之法。岁不累举。虽或为之。而行伍不明。旗鼓不整。见者叹其若儿戏。平时如此。临敌安措。上番军士。虽有中日习射之规。而为训炼官员者。例收阙纸一卷而已。绝无教以控弦之法者。京衙若此。外方何责。臣窃念我朝。虽欲日日操炼。而势有所不能者。盖中国兵制。内外之军。俱有馀丁五人。官给马价。银十五两。马主死。则令出半价。以给馀丁之代者。而官又给其半价。又给粮布。人一日银二钱半。冬则给布一疋。○自秋至春。月给马料三戋。甲胄弓矢枪剑。皆出于官。故军马甚整。而器械精备。以之日闲战阵。而军无所忧矣。我朝士卒。止有一二保人。而或不能备马装器械。无不自具。点考之时。例借于人。而或有借不得者。以数斗米与吏。则以无为有。别侍卫入番者。虽有其禄。而不即出给。孟冬当受者。至春未受。外方之军。出番后。难于留待。当受四石者。卖捧一石而归。口尚患饥曷。能留马于京。以待习阵乎。其捐粮雇马。势所必至也。东俗责办飮食之弊。无处不然。而军卒尤甚。有新来知面乡味等例。不知其数。不待列将之征虐。而为其属牌头掌务之所侵费者。卖田破家。而犹不足。先革此弊。然后军忧少纾矣。营镇奴婢甚多处。可以供薪水。应厨役。亦可以分军官之马直。而私放其役。以征衣服之资。必以军士。充其薪水厨厩之役。其苦难堪。故倍价雇人以代之。其不代立者。则或结鬃笠。或结鱼网。奚暇操弓矢哉。必使军士不代奴婢之役。然后可以专力射御矣。若于此等之弊。不为区画。而徒勤操炼。则军怨日滋。反有以害之也。

西厓战守机宜曰。兵法吃紧头脑。唯在于束伍。所谓束伍者。分数是也。故先儒云。韩信多多益办。只是分数明。孙子曰。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我国将帅。无一知其束伍分数之法。而每患军卒之善溃。呜呼。惑之甚也。夫束伍者。如卫统部。部统旗。旗统队。队统伍之类。是也。盖军兵或千或万。至于十万百万之多。苟非分数之法。为之紧束。而井井不紊。其何能一一行其号令。而运用之也。若分数既明。则如目之隶纲。一纲足以统万目。如枝之附根。一根足以连万枝。故一司统五哨。则所号令者。只五人而已。一哨统三旗。一旗统三队。则所令只三人而已。一队统二伍。则所令只五人而已。故所统愈众。则所分愈细。所分愈细。则所察愈精。此军法之纲领也。故在平时。以此御军。则将卒相维。易于炼习。临敌。以此趍战。则臂指相须。不容先役。如此。可谓节制之师矣。今之为将者。无一人识得此意。凡所谓朝官两班稍解操弓者。名曰军官。聚在帐下。备其左右应对使唤之任而已。至于军卒。则皆各官临时起送。本不知战阵之事。又无队伍旗哨之。所隶。纷纭杂沓。喧哗紊乱。手足耳目。不知所措。而倅然驱之于矢石争死之地。求其力战胜敌。不亦难哉。束伍之法。在纪效新书者。极为明备有志之士。苟得是书。而依仿慕效。其于行军制敌之道。思过半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