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涧先生大全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七十一
| 秋涧先生大全文集 卷第七十一 元 王恽 撰 景江南图书馆藏明弘治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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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卷第七十一
题䟦
䟦蔡中𭅺隶书后
科斗书当秦有天下未尽废而程邈易
作隶特用
便牍削耳逮中郎蔡邕去取丞相斯大小为八分
寔秦隶书也近观公建寕三年所书五官功曹
夏
承墓表真奇笔也如夏金铸鼎形模⿰忄⿱ス土 -- 怪谲虽蛇神牛
厖杂百出而衣冠礼乐巳胚胎乎其中所谓气凌
百代笔阵堂堂者平故书家评公书骨气洞逹爽爽
为有神冝矣昔张长史作书多先观古钟鼎科斗文
字遂楷法妙天下不然则无汉晋巳来高古气骨不
肖往年道出襄国读宋文贞神道碑见其笔𦘕一一
㴠隶古意迺知其言为有徴后之学者苟志于古
舎两汉孰宗匠哉至元辛未中秋前二日同相人马
才卿观于省吴𦽦庆之寓舎卫人王某敛祍书■
䟦中兴颂
欧阳公称浯溪颂■岁久剥裂字多讹缺独李西台
家藏最为完好予■得而见之䆠学四方来藏鲁公
书甚多兹独阙然及调官平阳会郜君和之出故家
墨刻八轴盖浯溪临本也命儿子孺临摹虽精气转
索庶几典刑具尔尝闻公平生书五百馀石其风骨
气韵率洞洞有神如忠臣正色立朝群奸魄禠又如
元气赋物流形都异因其人而为变耳始秦越人探
丸起死不主故常在邯郸则为带下过洛阳则称老
人西入秦又以婴儿医名也故评兹帖者谓闳伟发
状巨唐中兴
德之盛岂虚言哉闲闲公偶以银
钩铁昼目之恐未尽善也至元十二年乙亥岁夏四
月六日卧病中书于谢帅第之比轩
䟦𭅺官石柱记后〈唐尚书左司员外郎陈九言文〉
古人称长史得草圣不传之妙岂知真书在唐为一
代精绝所谓能行而后善走者也鲁公书学气侔造
化真楷得法多自公始𭅺官帖精绝为至旧刻在京
兆今亡或云沦瘗厅事址下近从曹生季衡得墨本
全文盖丞相寿国高公故家物也老眼増明伏翫不
置者累旬真希代宝也十有三年春正月人日题于
西山之读易龛
䟦乎临怀素自叙帖
丗传怀素自叙帖有数本刘御史文季云昔吾从祖
河平君所藏本最佳后有苏才翁跋云前𥿄縻溃亲
为装楷且为𥙷书不自愧其糠秕也有杜祁公题云
狂僧草圣継张颠卷后兼题大暦年堪与儒门为至
宝武功家丗久相传后又有山谷楷书释文蔡无可
家故物也北渡后𮗚金城韩侯及秘府所収俱无苏
杜二公题䟦似亦非长沙真笔至元辛未秋九月晦
余谒左辖姚公出示太保刘公家藏帖前三十三字
亦云子美𥙷亡按玩之余令人仿像意韵盘礴于𮌎
中者累月冬十月甲午是日极暄妍可爱乘笔墨调
利喜为临此拙恶非所虑庶几见其典刑云耳监察
御史汲郡王某伸谋甫题识
题怀素草书千文后
予观藏真大暦二年海西寺所书千文极纵横捭阖
之状其欲断还连似斜复整笔増妍而不繁其减者
意足而悉备如风樯阵马骤不可当倒冠落珮狂莫
得制至于气凌过庭势迫张颠椎伟豪迈超于法度
之外者一一视之皆隶之古文耳兹本虽出临模
精气固衰骨脉具在所谓虽无老成人犹有典刑十
一年正月五日风日清丽手柔笔利乘兴学书觉胸
中烦滞拂然从笔端出矣
䟦张嘉贞书
近考瘗鹤铭乃知为右军龙爪书也予所藏唐中令
张公嘉贞北岳庙碑其意韵骨气敦厖古怪如冲戈
植剑特龙瓜遗法为正书之一变耳张公当开元𥘉
拜大将提重兵卧护北门其气固巳雄一世矣及継
璟而相以强敏风操闻然史臣称公性䟽简与人交
不疑内旷如也古人以书学为心画故其笔不得不
雄放奇伟象乎为人然未免夫捧心效颦也如
孟
抵掌谈话与叔敖俱化一一较之有不然者盖其严
辨有馀而高风绝尘为少衰矣戊辰中元日书
䟦麻姑坛记后〈平阳卢氏家藏〉
欧阳永叔云仙坛记有大小二本此大书者也其兴
寄缥缈檂纎妍丽无不可人正如睹麻姑手爪令人
皆痒时不待爬搔已涣然冰释矣鲁公书大抵与元
气浑沦千态万状不可端倪因其人而为变耳第记
中皆戃恍不经之事公特为书之岂王中令谢太𫝊
文彩勲名凌夸百代未害登东山而有高丗云霞之
志也
题鲁公书臧氏碑后
鲁公书三原臧氏二碑所谓糺宗者作擘窠大字体
端整而颇潇散如羽林垒壁横天作阵势相戛摩与
众星争光而色正芒寒之气为有间耳其怀恪神道
铦锋劲画望之凛然挺植戈㦸一一较之不无利钝
惜乎出秀岩临摹使千金骏足困伏皂枥间其超逸
绝尘之想索寞无光惜哉乃知太师忠义之气发于
笔端者谅非积学而后能也至元乙亥秋七月朔得
此帖于参政李公
䟦竹谿所题东坡墨戏后
竹谿书所见多矣未有若此帖之真楷萧散者大似
虞中舎諌猎奏状间以侧笔学坡之媚耳乃知公当
大定明昌间不只以隶独步于玉堂金马矣辅之
韫椟爱玩亦醉翁之意也可谓真知赏音者哉
䟦孙过庭书
太宗以英伟之气凌跨百代万机之暇游心翰墨故
二王法书尽入秘府摹仿临榻然后以牙签玉轴遍
赐诸王何好尚如此其笃臣下得不从风而靡过庭
适当其时今观此书规模步骤一宗二王得飞鸟出
林惊蛇入草之势然
画散落往往断而弗连盖体
具二王而章草为羽翼也东坡谓陶诗𥘉
缓散不
收反复观之乃得奇趣余于吴郡亦然但近代名公
品题不到岂具眼者未暇及之邪予特表而出之至
元辛未冬十一月廿四曰与儿子孺重观于京师咸
寕里之寓舎时雪霁气清率尔而作汲郡王某谨题
䟦荆公墨迹
予尝观寿国高公所藏心画水镜知此为临川所书
无疑虽风骨遒劲而笔势散落无绳削可据殆似公
当轴时变新法调夸毗子青苗助役无所纪极噫一
念之差至于笔墨间尚能髣髴其为人如此后之学
者处心择术当如何哉至元壬申重阳前四日书于
平阳官舎
䟦黄华墨迹
矛观公书多矣曰黄华山主者盖公中年笔也其格
调步趍要本二主气韵萧散得元章之胜劲厉𥘉不
逮之然如王谢子弟以生长见闻犹足以超人群也
殷溪云
题黄华与李彦明太守一十三帖彦明系
公同年友也
此数帖盖公官翰林时书也至有饥寒之厄近在旦
夕又云収拾扈从秋山贫家至甚不易令人披读可
胜叹惋当明昌向文之丗公以文彩风流照映一时
其窘迫乃尔岂官散禄薄未为道陵所知不然贫乃
士之常事造物者庸玉汝于成邪至于文翰之妙如
荆金和璞自有定价不待称而后重也
䟦任龙岩乌夜啼帖
南麓书在京师为最多其擘窠大书往往体庄而神
滞独此帖豪放飞动超乎常度而木庵师谓醉后兴
逸妙能天成岂长沙率尔而颠字字圆转之意邪然
古人得意处非一如去乖就合意居笔先乘其调利
例多高风绝尘不只籍步兵作气而能夺三军之帅
也
䟦任南麓所临潜珎阁铭为大阳津张提
举彦亨赋緫一百八字提刑王子勉目曰
数珠帖
南麓书在金大定间号称独步然擘窠大书往往体
庄而神滞今观此帖笔势超逸气韵兼胜岂非抵掌
谈𥬇善学叔敖者邪
宣圣小影后䟦语〈金正隆六年大学生马云卿笔袭封衍圣公孔〉
〈元措题识〉
宣圣肖像绘者非一据
圣仪四十九表儗之犹潢潦之于河汉培𪣻之于泰
山也孔氏云家庙所藏衣燕居服颜子从行小影最
为真像此本盖再一传也呜呼尊其道践其迹是谓
之恭敬不然天容日表虽参于前而倚诸衡是不几
于黩乎至元乙亥夏四月命士人王友仁临写小子
恽百拜敬书
䟦周处府君斩蛟图后
役万物而君之者莫灵于人而处尤以气胜者也彼
司马肜之虺鄙未若神蛟之变怪也老于莬之残猛
不减氐万年之嘨凶也处一旦视之犹尺蠖与孤豚
耳乃知拥殳之际其气固巳盖西戎矣然有憾无援
受制于人卒为二竖所害噫千载而下令人读临戎
之篇𪷤𪷤然犹有生气其睨梁王不粪土也云史
笔之谅有激而云
䟦贯休北立像
释贯休北丘像予二见之此幅与东平王氏所藏衣
纹精麁不同恐学道子雨部图物笔法也
跋陶缜生菜图
𬞞果犹犬马然以其恒见而难为工故生意彩色有
郊圃水滨之异缜之笔不见收于御谱而为金陵所
题咏所谓一柸密云龙足以知名于当代也
䟦范中立茂林秋晚图
中立𥘉年本学营丘极平远烔秀之状至于山骨郁
茂林麓幽𮟏咫尺杳霭远隔千里蓊然若太阴雷雨
不可端倪玆盖居终
晚年之笔也故当时有弃墨
如泥之目是知游艺虽宗匠前修唯其𮌎中自有一
天乃能造微入妙
题寄寄老人陈氏诗卷
昔帝舜陶于河滨器不苦窳而陶之为器最近古而
适用广长安寄寄翁得适用近古之法削为鼎研诸
器坚润精致粹然含金玉之质诚可方驾保张远绍
泽之吕道人矣
题王生临道子横吹等图后
书与𦘕同一开纽唐贤善临书宋人工本要之极
形似而出神爽为佳蒲江王生以读书馀暇游艺丹
青于临放为尢能盖致思详雅不为法度窘束笔与
意会探天机所到近为予点道子马融横吹营丘寒
江晚捕为可见昔龙眠作李北平射边骑图观矢之
所直廼应弦毙也若向作著矢状则风斯在下矣知
此则能造微入妙文甫其沉潜可也丙子清明日书
于行馆之敬止堂
䟦马氏家谱图后
夫源深则流长本盛则末茂至于家丗蕃衍硕大亦
由忠厚之培埴徳泽之渊浸者耳燕箸姓马氏自辽
历金代有显人故居河朔者多大坟是归昔狄武㐮
以族系不明不敢附梁公之后时人韪之今绛尹马
君出示兹谱曰此某之高曽世皇显也降而下之曰
伯曰从曰昆曰仲联绵次序蔚为一宗盖亦有自来
矣于戏盛哉
游泽州青莲寺题示
至元甲戌夏四月戊午予以分阅滭潞州兵且需后
命乘暇同州尹皇甫琰来游兹山相与登福严佛阁
置酒小酌歘林风振响山雨骤至烦
尘思洒然■
醒少焉返照入壑其西南诸峯云起曳缕及顶而散
萦纡披拂殆六铢曹衣空𪷟法身既暮群动俱阒溪
流有声潨浍丹壑如万马而兵崩赴敌
静夜远闻
耿耿忘寐顾谓皇甫君曰此岂非山灵化现以清雄
之状娱游人之耳目邪凡所得唱和诗于首因留
题禅院壁间以为它年林下故事从游者沁水尹太
原李汝翼属吏丘山甫承直郎平阳路緫管府判官
汲郡王恽题子翁孺侍行
绛州后园题名
绛以两州六县三十万户之盛守治一园甲河东而
名天下者冝矣至元壬申春予自
霜台来官平阳适阳威人有狱疑而未能决者四年
遂
命来谳授馆绛园留十有七日既集事因披读
唐巳来园池图记按观遗迹莽为污宫独有者树欹
台荒池涨水想像当时亭榭竹木之胜环合覆压倒
影明㓕犹在瑶翻碧潋中耳感今怀古因以见物理
之盛衰知哀乐之不恒也同来者属李谌郑扆子
公孺侍行是岁夏六月𥘉伏后二日汲郡王恽题
䟦秦得真墨轴后
墨之名家者唐巳来不数人其难工也是如坡公
尚煤松自剂放潘谷
法至灶发吉焚曽无倦色冝
乎秦君嗜之而不厌也盖将绍潘张之绝艺发潜徳
之幽光耶予近以沉㷑宝剂就龙尾石试之其黒而
能光清而不沍廼知精妙入神方驾前軰为诸公所
称道冝矣
𥙊霍山祠题名
至元九年冬
朝廷以郡邑镇山大浸载诸典秩者所司三载一祀
霍岳在河东寔为灵镇故事每岁以仲夏土极之曰
用信报礼昭䖍度也明年癸酉夏六月北二日恽行
县北走霍邑前次洪洞雨不克迈越翼日抵赵城适
严祀省牲之夕廼率霍州判官连汉臣监县事塔的
尹裴国用主县簿刘伟斋𪧐祠下将事之夕雾雨交
作既祀之朝阴霾四开三献礼成冷风肃然神峯鹫
岭轩豁呈露虽韩潮阳之礼衡岳孔广州之祀南海
不足以喻其快也陪祀者府兵曹觧祯县佐史高政
税监张承庆邑人薛畐龄岳庙道士李志真兴唐寺
僧普光执事者吏王庭玉等一十五人遂相与餍饫
神贶而退承直郎平阳路緫管府判官汲郡王恽题
记从行者闾山张思诚子翁儒
䟦唐忠祚柘条白头翁图〈忠柞前宋人宣和画谱有传〉
前人称忠祚𦘕不唯极其形似如花美而艳竹野而
天能状物之性为好耳余尤爱其科条劲挺放笔而
成得妙意于法度之外殆书家所谓锥画沙也乃知
𦘕与翰墨同一关纽岂虚言哉
䟦杨息轩江湾渔乐图
予𥘉不解𦘕工拙非所知但开卷潇洒见渔家风味
令人渺然有江湖尘外之思不知何时得带笭箵以
驾舡独聱牙而挥车去作西溪漫叟为画家所传写
似亦不虚
此生矣
跋甫田图后
近与李野斋读岷隐先生诗说冲冲然殊有所得及
观是图其经国备物之制伤今怀古之思令人想见
三代忠厚气象如在乎其间亲承其事至于禽鱼草
木车服豆笾之盛一一视之皆具古意又有可观可
兴者抚卷三叹不觉
然孰谓丹青形容起予至于
斯邪至元戊寅入夏五日题
䟦藏春刘公东亭等帖
此太保刘公书也𮗚其笔法若不作意故飘逸如此
绝似长沙素苔矶静钓等帖识者当以予言为不妄
黄氏装潢者能爰之以为珎藏岂性与艺习而相近
然邪
自题所书草字后
今日午睡起偶作草字数行因悟笔势贵其神速要
如李愬夜半乘雪出其不意乃能入悬瓠城
取元
济尔
又题草书后
草书笔势至倾欹断续当如歌三百篇会意时手舞
足蹈不知其为㒹蝢也
题丙博阳问牛图后
萧曹
汉贤相然未免有牛饮池污之论岂狃于休
息重夫更化者乎及
阳秉钧阔略细务毎以爕和
为心神爵五凤间蔚然有声为中兴名臣以二公较
之佐命外𠮷寅亮之功有足多者胡氏谓体元者人
君之事调元者宰相之职信哉彼阖里门而消沴因
淖车而谤者坐享堂封无所事事曽不若丞相呕
茵吏耳予适纂述调元事鉴友人敬之之子公让请
题其后故书
题赝本苏才翁帖后
苏沧浪书多出怀素山谷草圣本学才翁如戎州所
书澷与九诗何啻青出于蓝真超凡入圣笔也此
者何为者哉所谓真赝不较可知至于樗轩所题真
迹盖自别卷移之于此耳至元戊寅夏六月十六日
午睡觉后
题王𭅺中国范所藏唐翰林供奉𦘕玄宗
幸蜀图
丗知天宝之祸阶于九龄罢相政归杨李不知枉害
忠良一言玄宗巳为声色蛊惑其明理
颠倒莫知
所从逮夫九县飚驰越在草莾方思曲江忠諌遣使
祭墓嗟何及矣今观是图自驰出大内宫卫依然供
顿咸阳父老进说次马嵬而六师不前痛九庙而太
子北驾至犒遣扶风蹭蹬蜀道彷徨踯躅惄焉如𢭏
之怀去五百馀载按图思事如在目前令人动发
伊上之感可谓书中有史其垂戒深矣
䟦黄华题郭寿卿双溪图
双溪余家山物也今观公此作所谓诗中有𦘕𦘕未
必能得真矣
题闲闲公书祈宰传后
此祁忠义赞也盖公在河北时所书以老笔所至自
成一家观之似未免效颦耳然堂堂之气巳破碎阵
敌矣
题坡轩先生诗卷后
予尝于鹿庵䜩席见老人数軰衣冠楚楚容止足观
当时顕宦有不复及者询之皆前朝榷醸官也而况
坡轩者乎先生在大定间调监相酒其风流文采照
映一世时贤与之不在明昌词人之下所存片言只
字犹当享之千金自非笃好有睨而不顾者梦卿出
将家喜诗学固能宝而藏之异时酾酒临江助吾横
槊之气者不为无得于斯文也
题李怀远亊系后
李镐字之京涿之定兴人父金大定间进士第终兰
州刺史先生姿冲澹乐山水𥘉兰州府君官凤翔府
近山多胜㮣公日登览怡说至乐而忘归自是𦘕品
日进北渡后留寓淇上仆犹及识之番番然一良士
也尝作樊楼风雨春云出谷二图大为东瀛子萧公
所赏识曰士夫间不多见也以门劳官至怀远大将
军集庆军节度副使夀六十五卒于卫子师孟字希
贤今年七十有五为人质直好义无它肠精力强明
饮啖不少衰时时尚能浮大白酣
簪花曵杖游行
闾里予毎遇诸涂更忙与从容抵掌谈平日心事𥘉
不以惸独而屑怀也然未免作句读师自给其日料
焉复为一然耳戊子岁端月上元日秋涧老人书
且得载郡志寓居之列云
䟦桑维翰手简
国侨在五代间𥘉无书名今观是帖其䇿勲于铁研
间者恐不独专美于凝式也具眼者当以予言为不
妄秋涧老人题
䟦澹游王先生诗后
黄华先生以海岳精英之气发而为文章翰墨当明
昌间照映一时惟其早丗识者至今惜之余向客京
师好事家屏围帧轴无非澹游诗翰廼知老成虽远
典刑尽见于是此幅公之老笔
潇洒可爱岂神完
守固气自清明虽耄而不衰者邪戊子冬阳生后一
日秋涧恽谨题
题云麾帖后
李北海书融液屈折纡馀妍溢一法禊饮序但放笔
差増其豪丰体使益其媚如卢绚下朝风度闲雅萦
辔回䇿尽有蕴藉三郎顾之不觉叹美东坡云予书
𥘉学李江夏后来自成一家及以云麾帖一一较之
坡第按之稍扁而青出于蓝耳兰亭在古今为真行
之祖自太宗崈尚一代学者争师宗之然如徐季海
軰尚未免诰体之俗况馀人乎公于斯时独能高视
远步造微入妙临池䇿勋固当为右军忠臣矣有具
眼者出乃知余言为不妄戊子冬孟秋涧老人王恽
谨题
䟦米宫书曽夫人墓志后
颜鲁公称殷成巳雅善填书向见唐人作禊饮序每
行特留二三白者使见其巳者之功夫耳𥘉观是帖
即疑其神爽索然乏飞动缥缈之势再视之乃知为
成巳法也縁㐮阳出奇无穷虽凭轼縦𮗚不无看朱
成碧耽嗜者心慕手追岂不践迹终不入于室邪梦
卿来托审定所见如此于戏梦卿其宝之安知飞电
流云之骏不踵门而至者乎戊子岁秋八月廿七日
秋涧老人题
䟦香林先生老饕赋后
真楷有常规而颠草无定态鲁公传长史之法东坡
得鲁公之妙至于率尔而颠馀未见能旭也今观此
帖驰骋长沙气劘祷佛之垒耳呜呼百年来人物渊
源之盛槩可见矣先生姓田字信之前进士蒙城人
学颜而至者也晚进王恽谨题
䟦唐韦皋𦘕像
予尝观皋王𦘕像魁伟奇杰颜赫奕视猛而髯㦸如
老罴抗首有百兽不敢傍之气不如是何以破吐蕃
四十八万之众擒杀节度都督笼官千五百名乎至
外臣自预政抗章劝进军旅之目以定秦镂号其豪
侈横恣在所不论及殁有司欲追绳其咎赖门士陆
畅者得解至今盛名有光于蜀呜呼竹头木屑其可
忽也哉秋涧老人偶题
题三百家诗选后
潜溪称唐人用意小诗其命意与所叙述𥘉不减
长篇而促为四句意工理尽高简顿挫所以难耳故
必有可书之事如王摩诘云西出阳关无故人故行
者为可悲而劝酒者不得不饮阳关之词不可不作
余亦曰自简古而发秾纎由秾纎而出议论此小诗
所以最难工者也且唐诗名世者千有馀家此特三
百而巳又鄱阳𥘉选时意不到此间有三合者亦足
以见侏儒一节之验也且书学成于晋歌诗极于唐
而论解之学盛于宋虽然非数百年㴠飬积习之久
不克成就如是迹其所以然盖皆自上之所好中来
何则尝观𥘉学记载太宗文皇帝御制无题无诗及
其文子文孙例能赋咏又唐之士人不能是者不复
清流比数习俗安得不从风而靡哉二生经史外行
若有馀此亦不可不知故令一读使见前贤虽小道
其用意有如此者因书以为示巳丑重午日秋涧老
人题
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卷第七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