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涧先生大全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四十六
| 秋涧先生大全文集 卷第四十六 元 王恽 撰 景江南图书馆藏明弘治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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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卷苐四十六
杂著
题戒
仲希出金源卋胄少以
儿隶羽林𪧐卫者有年为
人慷
尚风𧨏善驰射北渡后折节读书乐与士夫
交游赒急解纷空蹷装槖奔走风雨不少顾惜至于
识名马善隼羽知常通变谈𥬇一卋翩翩为佳公子
也如𨘤山先生一代钜公虽泛爱无间翰墨之作𥘉
不轻与至于君题其居曰元斋継其徳曰吾弟复有
篇赠称■道其志向非尚友重义得如是乎自是完
希之名轩翥于河朔者三十馀年非不颙也予既冠
与君倾盖于酒垆间一言定交伸眉吐气欢
平生
及合好议采曰夷貃之道吾不取也此又拔出流俗
义之所可重者呜呼君没卋巳远抚卷怀人不𮗜增
叹然义之所在犹耿耿也汝曹固当思其所尚求其
所当重者充类至义之尽昭然使身名齿录于贤士
夫之行曰此则某之孙也则某之甥也是则汝外祖
姻于吾家之意也不然得卫公故物知其贤而不践
其迹徒以服噐为丗家传嗣之宝非所望扵汝曹也
作题戒廿四年丁亥三月伯父秋涧老人书𢌿侄阿
冝其听之母怠
名王氏子说
王氏子尝以小学从予一日耒求其名与字因得读
张户部复亨所撰其祖墓碑廼知王氏自远祖巳耒
以文章儒行世其家于保者也小子今吾语汝汝曾
祖在承安间擢巍科为一时名卿明昌𥘉官真定录
事参军政声藉甚汝父遭罹世故以身卓尔自拔
见知于漕台周矦腾
仕版有所为而不幸蚤丗
良可叹惜然人有阴积者必有阳报苟不在乎身必
及其后人如汝高祖教授君志竟不遂厥类
于尔
曹今汝父复罔克所绍而止于斯而汝也今亦童
子方保持门户为事长身如此所当愿而恭柔而立
操惟危之心念肯构之戒日切一日吾见王氏之庆
未艾昭然之报将不远而复可不勉旃也哉故用
名汝以德基字之中綂甲子夏五月望日书
忽治中名字说
予官御史时闻尚书工部郎中今治中别乘合刺思
憙功名乐善言而与士君子游某尝望君于稠人中
飘然有玉立云飞之举欲愿交而未暇也至元壬申
秋得同僚平阳相接如平生懽共事既久爱其材识
通敏廉介有守处心临政多中事冝殆与𭧽闻无异
一日请名于予且求其说予曰上古之民林林而生
系出一本圣人见其厥类蕃庶恶夫无别于是因官
因封或勲或守王父之字赐姓氏以明之立名讳以
识之表徳业以贵之又以性有刚柔进退好恶之异
而寓抑扬与夺之义焉君姓忽氏盖
父字也世为唐瀚海军都护府人其国郊于干兊之
间
云天之雄故其人多沉潜刚克内明而外毅■
吾子乘彛奇特超拔伦萃表著于一时岂非能明其
𥘉徳而光扬于外者乎传曰徳明惟明其是之谓欤
故以徳辉名君而英甫字之盖英者徳之光发见于
外者甫者男子之美
也吾子以为如何廼书以赠
李氏子名说
故河东连帅李公以忠勇佐征伐建殊绩受封河东
盖三丗矣有孙一十四人一日元孙万户某率诸弟
相过雁行玉立映照前后与之语挺然有燕云辽碣
之劲气吾知其先代之泽渊流而未央也次五弟因
求名于余予以谓李氏丗以武顕継武而善可守者
其惟文乎故名之曰嗣文以文叔字之传不云乎文
武之道未坠于地在人贤者识其大者莫不有文武
之道焉李氏子其服之无斁至元十年岁癸酉前六
月十一日予自河觧北还过绛书于园池之华萼堂
王氏四子字训
中丞王兄子𥘉一日因子名而告予曰人之生丗贵
善良而材用譬夫羊豕性驯而乏可用之资虎豹材
逸而无可驯之理唯牛与马乘服耕播性驯狎大有
济于世故弱息四人取其义名之曰犄犆牥犅吾友
其为我字之予即训曰徳𬴊徳𬳿徳𫘪徳駺虽然牛
不驾习则有破车之𭧂马不调御则有泛驾之虞士
不学习至跅㢮而无𠩄用四子尚㴠飬其徳性修治
〈平声〉其才学异时任重道远无以
据贻诮兹汝父之
志也其勉旃母忽书字训以贻之
温緫𬋩字说
古人制名与字本以假代称道因其材而进退之非
欲求胜而滋美也温生世将家容止雍雅殆素闲于
诗礼者尝摄从戎事及兄之子衣甫胜即以軄𢌿之
时人多其让一日踵门来谒载拜而请曰𥘉膺字仲
杰杰也者智过万人之谓窃意声闻过情君子耻之
且于名理又弗类假而之诚有所未安者愿先生
易厥𥘉得因名
义可用以自儆者为偁则所贶多
矣予嘉其情实而辝愻卑牧而不自矜也迺以大贤
之事告之昔颜氏子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莫之失
服膺者能持贮心胸以为终身之行用是夫子至兴
其殆庶几之叹予因为之说曰人心虚明而广大众
善毕具惟其人欲静尽则道心孔昭道心者何四端
用中而巳虽然仁为体三者乃仁之用而敬者又礼
之实克巳复礼庸焉而入德
在视听言动之先惟
其善择能守从容中道则此心弗旷既有物而且有
则矣传曰𠂀受和白受采忠信之人可与学礼苟无
其质礼不虚行况乎天姿温粹乐善而克恭者焉故
敢昜杰曰礼以仲敬字之庶几因名义用以加修
者欤然前贤致恭不以声音𥬇貌为事欲诚著于中
而蕴笃实之光气彂扵外而粹安和之色道见于用
而极靖嘉之方其事上则忠𢧐陈则勇与人交则信
将见名实两得礼容偘偘与大贤同归异时诗书谋
帅岂唯投壶雅歌而巳哉吾子以为何如膺曰意中
事先生能言莹如是敢再拜受教扵是书以为赠
张史名说
元贞建号之前岁
丞相伯颜公受开府仪同三司太傅知枢密院事许
开幕置属扵是选擢材儁以崇时望主安定簿张楚
者以史进一见即𮐃眄睐是岁公以疾薨谢于位
呜呼哀哉楚追感殊顾怀思不忘至图公像奉之恳
集贤翰林两院题讃俾昭盖代亦来叙哀徴辝言念
勋徳辞情慷慨义形于色因知楚河东九原人少失
怙恃飬于外家徐氏孑然以童子从许公度学气
儿修楚早
干局甫冠先生以楚训名是用勉夫修
习俾趍于成今以事为所著者论之可谓乐事大贤
知恩所自以义图报有始有终者也其在衰俗诚可
嘉尚予乃悚然而器之曰楚今当作础矣既而来求
其说廼告之曰古者制名皆存义例有像其类而命
之者因其材而笃之者或审其刚柔而抑之者或
察其气熖而取与之者非徒𮗚美夸大而巳也今予
以汝美在其中用见于外笃实辉光有不可掩焉者
夫气志坚凝如钜石出雾洞逹无隐既敦固其材
实复砥砺其廉隅方严正大奠夫鳌植之下而収任
重持久之效者是正汝之责也昜曰介于石不终日
贞吉其是之谓乎呜呼础乎其听之无斁二年丙申
重九日叙说
儒用篇
士农工贾谓之四民四民之业右士为最贵三者自
食其力能傃所守时虽弗同固不失生生之理唯士
也贵贱用舍繋有国者为重䡖盖其所抱者仁义
礼乐有国者恃之以为治平之具也国不为飬孰乐
育之君不思庸孰信用之不幸斯道中微我玄尚白
厄穷遗逸随集厥躬此士之所以遑遑于下而可吊
者也幸有连茹为引用为主张者曰鄙儒俗士乌足
有为也切尝惑焉谓有用也时不见其所用为无用
也一为时用卓越宏逹莫可企而及者乌可以时偶
无用㮣有用悉为无用之具哉
国朝自中綂元年巳来鸿儒硕徳济之为用者多矣
如张赵姚啇杨许三王之伦盖尝忝处朝端谋
王躰而断国论矣固虽 圣神广运于上至于弼
谐赞翼㑭之休明贞一诸人不无效焉今则曰彼无
所用不足以有为也是岂智于中统之𥘉愚于至元
之后哉予故曰士之贵贱特系夫国之重轻用与不
用之间耳呜呼国之所以为国者有其人也今天下
之心同然而深惟者天统大开六合同𮜿及其选一
材取一士举目茫洋无所于可正孔子称𣏌宋二
无足征证盖伤其贤既不足文典之传有不可强而
为者复以时务论之今选行于上材乏于下是㝡有
国者之所当病故唐取士之法岁万人为率犹三十
年可尽况法未备而无所取哉又老成先进文学经
制之士学海内而计之不三数人耳故州郡所谓学
校勉励修进之方从而无实扫地何有呜呼儒乎其
微至于兹乎斯文在天无可绝之理是恐不止不行
不塞不流之意耶然士不用则巳如或用之固非一
朝可就必湏广学校禄师儒振士气而勃兴设众科
而肆
故得人材軰出以膺文武之选以成久长之
业斯则适其时矣任是责者庶闻之油然有蹶于中
𫐠儒用篇
吏解
甚矣吏之不学取之无术也纷纭苟且自进自退据
其名则正较其实则非而官之形势众之情伪习不
相远也故谚曰画地为圄不可入削木为吏期不对
此盖伤其持心近鄙之之辝也然非吏之性也势也
今夫一县之务领持大㮣者官也办集一切者吏也
簿书期会之所交错也利害督责之𠩄相湏也鍜炼
酬酢日复一日大体细行有不遑顾者少或蹉跌轻
则窘折困辱重则榜责退黜吏之为役贱巳极矣安
得不持其事而逾急欺其心而后语哉或不经事昧
于自信闻其名则憎见其人则昜意复少忤至忿嫉
訾毁不以礼貌相接非也是皆不澄其源而贵其流
之浊也使上之人能清心省事一其法政简而不
扰 有杰𭶑苛刻急剧苟且之心将安所施哉余故
曰非吏之性也势使然也从其流而责之所可鄙
而伤者甚矣今天下之人干禄无阶入仕无路又以
物情不齐𢙣危而便安不能皆入于农工商贩故三
尺童子乳臭未落群入吏舎弄笔无几顾而主书重
至于刑宪细至于词讼生死屈直高下与夺纷纷藉
藉悉出于乳臭孺子之手几何不相胥而溺也以至
为县为州为大府门户安荣转而上逹莫此便且速
也人乌得不乐而趍之尝闻近代吏之出身难矣由
州而吏贠由吏贠而部法侓乃笔人材行止举明
有官否则结罪然后考试有司寸步不遗设法既严
百不选一犹恐中非其人害于而政以今𮗚之其可
鄙而伤者当如何哉且两汉之丗丞相御史下至三
槐九𣗥蔚为名臣者多吏也固必学之有素进之有
道𥘉不此纷纭茍且呜呼弊极而变变则通此必
然之理也然非持衡者孰为立法而与革之哉作吏觧篇
田讼
民之致讼者多矣未田诉之未能决也自井地散
而为限田限田变而为无法此事端之所由兴也又
以兵农势异两有相犯各持其是而不相下治兵者
曰吾军刀之所自出亲民者曰吾征赋之所由办居
上者是为下者将安
从至官诿吏而搏拏吏视
贿而与夺牵制蔽欺卒无定论幸有审两造而克荷
者情裁臆断明同仁一视之公释累岁积年之弊往
往迫于形势顾后患亦因循而莫之问故侥幸者睹
其如此又以彼弱易欺也诒冒𭣭攘靡所不至甚者
损众益已哄一方之讼必
扰而后巳以致
戾抑
滞之气郁积于上乌得无水旱之异哉水旱之来又弱者𠩄
先苦𣣔政能行民之不困也难矣余尝读大雅绵之
诗虞芮质厥成文王蹶厥生盖言二邑讼田往正于
周及入其境履其庭礼让之风无或不在二君感而
中愧生其固有良心相与罢归弃所争为间田自是
归周者四十余国先儒以是为西伯受命之符冝矣
孔子曰能以礼让为国何有其是之谓欤呜呼三代
而上教有馀而法不足两汉而下法有馀而教不足
教不足法犹足治也矧教与法俱至阙然者乎民不
险而讼也又难矣施于今者宜何曰惟有明其教
一其政立其法干其上然后择官宣化守其法于下
庶几民志日定而讼者少为之熄矣述田讼篇
黄石公说
秦惑李斯之说燔书阮儒以愚黔首故一时豪杰之
士丑厥德而耻食其粟者多矣如盖公卢敖仓海
啇山皓皆是也黄石公者后丗独以
物为疑非
也𮗚圯上一节公盖逆知其炎刘将𡚒非良无以辅
成汉业虽然顾狙撃吕政于
浪沙中良之气固以
为盖丗雄杰惜有其材而未至者学耳及一旦相值
辄令取履跪进旬日间往返三至先折以礼継称其
可教特重夫师道之传抑使动心忍性徴于色发于
声而后喻也兼奉执履杖弟子之职非有傥慌可怪
之事而班固亦以非有赞焉设良欲神其所遇不
过使高帝异其非常平时智计皆自神异复不䡖其
所授教而巳使是公果有其石我巳之语亦不过古
人事了径去铲迹韬光今千载而下仰其高风可闻
而不可诘也又尝读公遗书皆明哲警抑之道殆黄
老氏之精英者也不然胡自托于荒丘
确而为是
傃𨼆行怪之举哉由是而观东坡公为秦𨼆君子
可无疑矣距祠东里许有阜曰黄山下有孔穴其巅
巨石嵬立土俗相承云公出于此为不
云至元
甲申岁夏五月余覆灾祠下顾瞻山川慨焉兴感书
是说以辩云
笔说
燕之笔霜雪颕也劲而莫为屈楚之毫炎蒸之毳也
柔而易为书劲与柔何俟多论独念夫用之有难昜
也余以心无所用近集三代巳来辅臣相业述调元
事鉴笔为日课资间中一乐机格间燕楚之材皆具
柔和者易扵得字腕不知劳也劲挺者艰于如意手
指既据致牵其臂而为困然不数日燕锋方练布画
愈精顾楚产巳败而不任吾用矣予于是乎感焉曰
此何异于相之用人也昔霍将军子孟欲颛事权利
其庸鄙者相故李蔡石庆王䜣敞使之充位而巳
霍终不闻谠言其族随败而无馀唐相萧嵩亦以韩
休柔昜而荐之及其当位持议方刚殆不少挠至有
不意能尔之叹而开元之政蔚有可𮗚后之君子居
扵人上者正当毋友不如巳者可也苟専以庸鄙便
巳为心其如家何作笔说至元丙戌夏六月三日
也
亀虵
巳丑岁秋八月癸亥有玄亀丹虵见于太乙宫之书
院錬师范君再拜以祯祥来请予为之说曰虵虺在
𠩄有而玄亀不常见一旦蹒
蜿蜒并出而偕行此
又睹之罕也二者化精水火玄武𠂻甲以自壮灵虵
摇毒以螫人故古者师征图形𣄣旐用先启行加招
揺扵上俾急缮其怒以示御侮毒𭧂之戒今六代纯
一师奉 命醮斗积有岁时岂精诚感格当进作之
际坚劲众怒俾御侮警𭧂阴为之祥邪然禋于彼而
见扵符箓𠩄在者岂𥙊法徔出昭其教之本邪不然
昔昭应宫因二物毕至灵宇斯建抑亦夀宫将欲复
增光旧物此为有开之先兆邪吾不得而祥也作亀
虵同出冬十月三日书
牛生字
全闽铁官属吏曰牛生者东平人丗儒家尚气义好
刀剱或欲之虽千金不吝闻余名甚喜通谒耒拜予
曰汝非文星者乎唯而不敢当吾自壮岁亦以论文
说剑为喜今虽耄气习未除也遂与谈古今剑噐雄
雯雌缦者数品至有所未闻而未见者若𣣔吐燕赵
劲气而来吴越之清风也巳而跽请曰星之表字走
有所未安𦍒宪使与昜而淬砺之因谓之曰维南有
斗不可以挹酒
然经纬昭布天之至文也昔龙泉
下伏
气上欎张雷识之得二者扵幽囹之下呜呼
一物之灵有如是者传曰文武之道未坠扵地在人
贤者识其大者不贤者识其小者莫不有文武之道
焉夫物犹
以气而上逹人固当以文而致昌其以
文昌字之可也牛生其朂㢤毋怠扵是书以为赠
米少尹名字
人之性有生而即敏者有学而后明者要之生而开
敏者为上习而成性者次之剑倅米君燕产丗为西
域人性开敏乐扵为善尝忆其兄中丞丁多故际众
无异议中外称其善良予过剑浦米来求名因训之
曰闿闿者生其善心顕其可践迹也内不先开英何
为而发故字之曰英甫兼汝年方壮功名䁀耒
以乃兄为法䔍其良心践其善迹是不天性㓜成
训夫闿之之义也英甫其勉旃庚寅九月十二日书
扵南剑
事
孙鞬郎名字
六艺以射为重三代𠩄以观徳而贡士也故男子始
生悬弧矢扵门俾射上下四方示有事扵他日也元
孙鞬将生之夕総戎晋人社矦以竹簳五十遗余矦
甫去而鞬生其开先庆璋名逐生来之兆为不偶然
者昭昭矣今生十有八岁姿妍静学习颇向方训名
象徳不即开先之祥而用之将何求故以笴名之而
以君贡字焉亦因馈命鲤之义廼告之曰云夣之竹
天下之美材其米而贡之者将逹之扵王庭
夫射
宫大用以明择士之道其为物岂不重㢤然矢之为
矢必湏辩阴阳相劲矫揉以端其纡趮文彩以焕
其羽筈坚锐以利其锋镞而后可以洞远而捷鹄不
然虽公佗飬由之伎且将不吾矣于戏笴王氏由
农而士嗣志读书迨于汝盖五丗于兹吾老矣其𠩄
以望于汝者端重持其中和昜接于外不使一毫怠
堕之气设于而身以之效用致远而光大
先丗之业小子笴其服之母斁至元壬辰秋九月十
二日少中大夫祖父秋涧老人训示 叔父后
谿题示
训汝谆谆意奇文见廼翁洞坚威可大栖鹄体湏中
既应开先兆当知矫揉功远期𨘤近效羽夹看摩空
乐全老人说
昔太史公传货殖以素封而名家甚夥然冨而好礼
享所有而全其乐者盖亦鲜矣林氏系苏门望族君
玊虽治产时逐处心远大资之以发其身者良有足
为人志明而气锐乐贤好客教子孙读书顾一事
不肯屑屑出人后通都大邑居奇货侩嬴羡掉臂于
陶朱猗顿间千金之产有过而弗观者至亲近名士
大夫风雨寒暑奔走不避如鹿庵颙轩二大老爱其
䟽通知変皆款与其进遂资藉子仲先为时闻人故
好事之名高出行軰逹官时贵踵接于门者无虚日
家则藏书有阁圃外思亲有亭植佳花醸名酒客至
则撃鲜为具宾醉而后巳穷年而不厌也今年七十
有五视听聦明行步加健饮啖如五六十人既富而
寿寿而安安而能享承家有子纯孝而特逹释有
孙善継而克荷岁时䜩喜朋簪四盍儿孙满前奉觞
拜寿乐融融也一门之中百顺坌集何其秉之厚乐
之全且见其礼义之生于家也予以丗姻故㳺最狎
因举曽有
谓子仲曰廼父克享所有以齿以德
扳古人之例宜易名以顕异之等以为何如曰谨
唯命遂以乐全老人目之异时瞻乔木礼高年使诰
云绚彩烂焉盈门是将望于子孙者未必不张
本于斯耶巳而子元耒请其说于是乎笔以为赠岁
壬辰至元廿九年履端曰书
劈正斧辩
斧斵苍玉为之长
九寸有几鍼之刃满六寸颏下
略龃龉之中坚厚二寸强龙首呀吻啮于口作两叚
吞荅脑与刃通以柯贯之上以𩀱蟠螭冒其端下以
玉束琯承其窍华
致密无微疵可㰅神兵凛肃真
秘宝也且斧者黼也黒白二色相次故以水苍玉象
之三代之制云兵刑䘮祀用之饰怒以赐杀执之以
就列示威以启行而巳今则天子正何朝会命冕执
中立以劈正为义莫䆒所从耒然法物変昜多自
隋李唐因之有不能废焉者欤又制度追琢以近代
工较之非隋唐莫之能作岂劈正之论𫞐舆于二代
间邪呜呼断之为德至矣昔孝成以优㳺不断汉鼎
遂倾宪宗知惟断有成淮西克平是既绣于裳绘于
扆织于�画于羃今复植立以肃正朝古之人纳君
于正去邪勿疑寓德威于物以将其果毅者俾无或
忽也垂戒之义深矣至元癸巳春三月廿六日因阅
实偕御史啇琥修撰魏必复观于侍仪法物库偶忆
近岁梦先师命予赋朱干玉戚诗今日廼与神物会
遇所谓嗜欲将至有开必先者也作劈正斧辩
王氏冬蔵图说
夫出处语默君子固由其中然造物者不无意于其
间也适事殷之时引之静处使远其咎人意中有
𠩄惜我可忽其所事哉曰事谓何静而积学以俟夫
动而有为也传不云乎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尓
则何以哉况苒苒而来我悠悠而过心放而不思其
求学杂而不至于
坐靡光景日就衰谢则曰人不
我知时不吾用其为惑也亦巳甚矣今将収放豚以
入其笠屏吾杂以绝其害朝焉而経暮焉而史経则
𠩄以端吾体于中史则所以验吾用于外旦为夕之
所不能夕补旦之所不足要本先定力以固穷终精
思以求道贯夫六艺之旨而酬酢乎事変之耒者如
斯而巳矣至于无益之谈不切之务昏怠之气过分
之思合俗徇情徴逐挑逹一日三秋之戒废日
身
之喻又见夫左箴右铭儆其敬之未庄心之所不力
也呜呼昔孔宣父称颜氏子其殆庶几岂非三月不
达其仁乃
入圣域之要也欤予尝求是心浑然无
间于一时之久者无他政自敬与义夹持动与静交
相飬故也夫冬者岁之一时犹夜之所当息也又
易曰艮其趾时止也虽止止不终已而湏其所止者
盖成于终而后有以成平物之始此冬蔵之所以作
也至元廿四年丁亥阳月朔日云
度曲说
敬斋李先生晚年以歌酒自娱既耄虽不复而倩犹
独至毎兴耒辄持空柸令门人郦生放声长歌以导
欢畅或不如指先生以已之所得教之遂㦸其手而
高下之使视焉以谐其节奏云起雪飞穷〈要眇〉而后巳
公亦醺然也丁亥冬十月八日饮李氏新𥬠偶及分
忖歌节信主士逹仍为发此冲冲然殊有所适昔孔
宣父与人歌善必使反之而后和焉又汉人例蓄声
乐唐之士夫皆有音学由是而𮗚歌之为艺亦未可
人也先生以材徳主盟斯文六十馀年予才得一拜
履綦及过元氏先生墓草巳𪧐何先贤风流蕴藉不
容多得也如是可胜叹哉吾特书此异时会与蕳之
郦君相值于光风霁月之前拊掌谈咲中郎之文采
风流不无髣髴于眉睫之间也士逹其志之又从而
为之谇曰我观夏礼𣏌固不足徴兮吾道线如贤献
日巳零兮斯文未䘮其将孰为兴兮噫
中说
圣人垂教千言万论独以中为天下之逹道者天体
如是也且天地周围三百六十五度而南北二极揆
上崧高乃天之中心也故定极焉然后天地位而万
象则其法焉故过则为差不及则气不能成岁折而
中半二九一十八则度之数文称停不偏矣人出
于两间受其中以生是谓之理理者仁义礼智之谓
由是𮗚之圣人之为教所以因其材而笃焉舎是何
以为物何以为则故董子有言道之大原出于天其
斯之谓欤于是述中说至元戊子端午日雨中书
命说
仲实者名思诚真定灵夀人㓜业儒兼该阴阳气
数之学今年四十有九以耕稼㱕隐虚取名非本
〈志也〉至元二十五年自赵过卫将还𥙿之方城县合河
郷之新居为予作一日之留得略谈三命之理知
之所得绝与众人不同其法大抵取先天二气五行
萃合一处以盛衰偏枯克䧟抶助就其胚胎截长𥙷
短互相乘除度其造化虚实得中与否然后断其衰
旺成败何如耳且谓予身自乙巳至甲辰两运极安
静得夀垂老若无疾恙予莞而谓曰所𫉬多矣尚何
兾云又云人不冨贵者若有学问即与享用者同乐
又曰品秩入格局者极难因说贱庚即今大运见在
乙巳已中暗戊人皆以破〈丁官〉者戊也然戊居巳苦
无力不妨曰不然只为戊字居巳无力故官气不
旺何则日居丁邜火取月壬子为水丁之官子𨚫为
卯相刑克使壬子散漫卒不得用若戊土建旺即成
涯岸其水自可浮舟楫润物类今年岁君虽是戊子
戊旅寓于子非土之正位亦不克助噪开岁巳丑用
神戊辰皆土 恐𨚫得扶藉作内作外皆𫉬𦔳益盖
上下气体皆顺故也又以六壬占得一课其名见几
𥘉传功曹次传从魁末传天纲中间所有动静不渉
虚妄其占云功曹者官府之吏长起彂其事者也从
魁气毋之杓斟酌与夺是大人之主断者天纲即斗
之标系从而赞辅者也谓如杓有
用柄自然来随
将来所应多是武秩文用在今岁穷腊来春孟仲间
其事可验门下自耒占决无似此课皆顺无逆有成
不妄也幸切记勿忘时岁八月十二日甲子未刻事
也因念远凶近吉君子之恒心故数占而不厌𢙣直
喜䛕丗俗之常态多愿闻而受愚至有求其所不可
得避其所不可免中无蔽志一听于卜神亦不为之
占矣且不测者阴阳之神也孰为细人寡闻者可得
臆而度思彼妄意受愚者是特䟽释一时之陨获耳
苟非理之所在义之所当行者其抒愤警俗虚高务
悦之说君子虽闻之而弗由也然所以见其彼之云
云者试以吾之所在而当行者且念夫彼之殊异扵
众人之所谓者果孰得而孰失哉作命说
金从革说
予尝侍坐于 丞相史公昭文先生谈岁序
搭之
说不尔四时不续岁功不成开府以未之闻而喜甚
継以鼓铸事语予曰汝知夫金之从革乎工人抟沙
为范力甚䟽弱以金毁烈之气写而就噐彼様度之
圎方文章之致密顾虽丝发之微其脉胳纵横莫不
克满烂然可观有非人力所能然者何则方金之在
镕也犹气之氤于范围间也彼烨烨融融杨彩委质
既为之气盖有无不 者所谓气不周者是也予
以晚进学浅尊卑势殊有所闻不敢质其所从来后
乃知据易说庄解而云其敷言甚𫌨缕也以今思之
为予而发者多矣予平生䟽直强项气少不人下而
扵丗每奇而不耦先生以不屑诲之盖先说欲学者
䌷绎其道贵夫造之深也后一说以变化气质为先
欲澄治粗厉㑭就夫气之中且和也此岂唯予益实
于丗教有𥙷恵夫后学者深矣因追录前言述从革
说马氏子处礼丗治家气清而志学来求予训辝特
书此以贻之
古文今文难易不同说
训诰誓命等文体固不同要本圣贤以彛典明天理
本人情綂群心而巳然古今辝文有难昜相反者先
儒论难终未明了以予度之书之为䇿湏史氏润色
𨼆括既出众手性异好尚学有深浅才有高下笔有
强弱而辝有涩昜故也九峯疑其胜女口传者偏记
其难孔壁后得者返为平昜反复䆒说似远而泥谓
如尹之训贤君也当深而昜庚之诰民庶也当易而
深又周书五诰獒牙诘曲叮咛委曲有不昜晓者此
无他一系夫当时人情势有不得不然者更值夫史
氏之尚奇者一向艰涩韬其幽光以成噩噩灏灏之
体耳蔡氏复以纪实难工雅词昜好为辩是亦主其
措辝为言然不碇此恐杜后来者详说使学者跃如
求于耳目闻见之外也
啇鲁颂次叙说
韩陈二生问鲁継周颂啇次鲁颂之后何居余曰三
百篇皆周诗鲁则列国盖周之㣧裔僖公又鲁之贤
君天下无王荡荡板板而周礼尽在于鲁故孔子曰
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贤诸侯不与将畴归恐
亦书终以秦誓継之之义也商颂次之鲁上殷周
之先代前后不叙意者孔子殷后又当斯友之主那
等乐歌皆成汤高宗盛烈其声其灵赫赫濯濯如此
为子孙者删次之际偶得是篇于大师可忽而不录
仍附于后以终其弦诵之意恐或然欤
百兽率舞说
百兽率舞先儒皆无明攵所以然者岂上丗四灵在
郊楽与天地气应故幽则神和于上明则物和于野
正縁史官形容四灵等瑞以见其气和之至且如唐
明皇舞马止是一时教习即能骧首振鬛衘柸上进
应乐节不差况圣人教化极和感发动荡上下同流
信及咸有自然而然者予故曰兽之率驯盖实有
之非溢美辝也不然则凤凰来仪亦可为疑了
雹说
陶晋卿说𫉬嘉县今年五月𥘉雨雹为灾其大如柸
拳桑〈𬃷皆〉𢦤折无馀及多拔大木有提去百步者如此
凡一十八村其可畏也予曰天地间无别物只是阴
阳二气交感而巳雨露霜雪如常者天地和恒之气
也唯其弗和致有此异盖阴沴戾之气从中胁而
成之其大小即随所感轻重而然木拔与去此是伏
阴抟阳而𡚒木与值遂突而出之耳气盛物微吹
而去之气散自坠于下予二十岁时行共山道中望
羊角风自西南来蓬勃方数百畒吹驾大枿于尘坌
上者数十株正此同耳申丰云雨雹山有冰不蔵蔵
无弃馀所致且一岁山谷间阴积不释者一一蔵
之庸能既乎又遗坚志说有人雨〈过山行睹大本〉忽抜至闻
其阴灵用力过而自绝倒者是皆齐东野人之语
士当教子说
予尝疑士大夫多不教子求其情而不得乃臆为之
曰儒家者流而寡要劳而少功学者有牛毛鳞
角之叹其成难也如此岂谓是欤且以巳况之攻苦
茹辛焦心劳思积数十寒暑之勤仅得猥列士行否
者将何所冀哉故往往多不以所难强其所不能寕
从彼好使昜为立身耳然蜾裸最虫之微者尚能
螟蛉振羽而祝之曰类我类我况人乎彼或不贤为
父兄者固当择其师课其力诱之掖之俾极其所进
之方果鞭而不前然后随其所乐以毕父兄之责此
吾侪当然之理也然自非下愚不移天下无不昜之
俗人无有不变之资只在夫发药者如何耳为子弟
者至此日当愧耻无地心愤口悱勉立志节人十之
巳百之人百之巳千之恐不及为心又使昏惰之
气不设于其身可也
先君亦尝有言四民士为重学有成高出一丗如其
无成不众人委而弃之此何足以有为是则贤不
肖其间不能以寸孟轲氏之言责固不为过矣又父
兄不能久视长在一旦衰𧬄睹彼之子孙是之高
我之门户如此之卑家声曰替丗业一空几何不叹
息而悒悒扵斯也近一素䆠以家学授其子三俱有
所立尚以未登仕版至告人曰吾死目且不瞑矣父
母之心天下一也况其所业未就学幸得而不自强
才可进而乃自画其为父母者安得其心不攸困者
哉作士湏教子说
周景王大泉说
世之嗜古者多尚鼎锺鼎锺往往伪出古而真者莫
钱也陶簿𣈆卿好古泉而得大泉五十者考之譄
籍盖周景王所更大钱大夫单旗诤之以为不可者
是也其形径一寸二分其重积十二铢今则半两也
以岁月计之自景王迄今几二千年矣其文与周郭
肉好精致坚凝略不为之啮蚀信哉前代制作后人
有不可企及者呜呼陶子其宝之无斁安知无篾
杖䇿踵门而耒丐者乎昨日归卧春露堂既觉适笔
研在䘛偶为书之觉体中不佳拂拂然从笔端出去
矣至元二十四年秋七月丁酉戏题
卖兔说
伊川先生见卖兔云此亦可以画卦或者曰何谓也
余曰物盈天地间皆从氤氲一气中耒所谓万物一
太极也卦之画一阴一阳而已兔亦具其二者之气
耳见兔亦可以画卦盖谓有此理耳故又曰不特龟
马之显著者焉
二马图说
明昌𥘉西夏国毋病章庙遣尚毉往治愈之献名马
回谢一曰进御以试良德即旋焉上怒命太仆驱去
穷曰力毙之未夕往返驰五百馀里㱕望天厩振鬛
长鸣无事然自是以一骨当御今𮗚此二马毛骼
骇异黄门飞鞚迅㳺龙岂非当授辔之𥘉耶呜呼
马臣𩔗也食三品蒭豆直立内仗一鸣则黜之矣其
或猥靡为心取媚于上以速见知皆非马之德也然
则马之为如之何而可曰有受䇿服劳不有其力
以服蒭秣之恩庶几或徔王事无成有终之义也作
二马图说
稼斋说崔文字文卿
稼斋者府从事崔君之自名也求余以隶书冠于卷
首余曰渠年少气锐方驰声胭仕以调议理务为事
何以稼为岂起家陇畒掲焉而不忘其本邪岂食贫
口众禄不足以代其耕邪岂仕不为贫动久而思其
静邪曰崔氏世居荏平薄有田庐近在郊遂与城居
不殊其静僻殆谷耕林隐也往岁自海上罢官西归
脱烦鞅谢人事郊居者数月冲然大有所方夏之
𥘉三农在田耘耔底迹予开轩卧治𮗚良苗之怀新
有田畯之至喜及夫多稼云如薿薿弥望庵𮗚铚川
然睹崇墉之积𢋫豊年之歌动高
之咏田里熙
熙物情交畅以已之乐而为众乐因众之安而为吾
安是乃平昔明农私有所得于此也其为稼也不亦
冝乎余曰四民之分各有攸业而进莫荣于仕退莫
安扵农仕则思吾所当安而明夫学之用也农则安
吾所当遇而乐其身之适也当仕而农将贻老农
吾不如之鄙当稼而仕恐渉大昜知进〈不知〉退之讥然
进而怀静退之心不犹愈于退而存不巳之念也欤
崔君其艾服官政进进而能先求其所当安而安之
而后思巳之所安是亦先其所
而后乐其所乐之
意也作稼说以贻之
李郎中二子名说
郎中李俣正卿有子二人俱教之读书从劣孙问学
其勉励资藉之者甚力其长资颇笃厚次则佀渉轻
俊然奉父命周旋唯谨一日请训名字于予廼告
之曰古人立名命字取义多端俱不酌其才性
劣就为教诚而抑之㝡为亲切夫笃厚者必藻之
以才华所以彬其文质也故其长用质命名而字之
华甫轻俊者湏济之诚实所以备其材德也故次者
名之以俊而诚甫字焉呜呼二子今而后当克制其
偏胜㴠飬其不足以造夫中庸之域他日立身行已
不致有过不及之差庶克荷汝父平昔提诲之责尚
佩服之母斁
祁氏四子名说
汴梁士人祁祐之治生而不求冨楽善而不近名尊
贤者使教子读书意在亢宗起家介司计杨敬夫求
名字其四子予谓为善好学积累能又则恊气感发
其兴也勃然如水之渊渟汇滀一且
溢腾而为雨
雾降而为川流有不期然而然者祈氏子诚能勉力
进则于■志成美其庶几乎故其名与字皆以水
命意焉泽字润甫■渊字济甫■源字湜甫■涛字
浩甫鸣呼小子其听之母忽
王从事季明子说
兵马指挥即前世执金吾軄也其从事王
李 之■之故人也以通家好出拜其子询夫
小 渉 即其命意以连僧昜之因求训诲廼
祖少从西庵杨参政
樽爼士大夫间风流蕴藉以通才称惜乎
竟 汝父夙蒙中丞王西溪提诲持身从政不
失 不偶优㳺常调然在相卫故家间屈指
可数若家世之隆替系子孙之贤否欲其才贤读书
修业而已在我者既尽逹则身立名扬光昭世绪穷
则 为善人吉士此理之必然小于其服之母斁
石抹氏子名字说
大德庚子冬秋涧翁步入文殊东院主僧量示予木
镂瑞像一龛何精妙也询其孰作曰汝南监郡石抹
君 也为人端整白晢辞语洒洒有章天性机巧
不待师授而能今年三十有三始筮仕入京师既而
僧印耒谒言辞容止与向间吻合
资何出之晚耶荅曰叔父国用从
四年母老侍疾持服 年兹皆家
𮗚光上国而名字未立 何以称呼
先生顾恤为之训诲曰勉夫志之
命名用世亨字之夫雕镂刻画特
志其远者大者传曰贞固足以干事
亨诚能贞正以固其徳干敏以运其
昭先丗之业廼所以望于吾子也其
秋涧先生大全文集卷第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