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录 (四部丛刊本)/列传卷十九
| 罪惟录 列传卷十九 明 查继佐 撰 吴兴刘氏嘉业堂藏手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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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录传
之十九
武略诸臣列传搃论
武略者武之 也分文武以见略难以文制武而武以〈略见〉
益难明开国及 将将者率有天授自八挂印之制以
防外重诚善但古推毂之礼不行进止一惟枢部夫彊场
之故淂失争呼吸耳目灼极尚多疑谲顾悬度千万里以
外〈且〉以生不见𨦟镝者度〈之〉且以群生不见𨦟谪者争之
至于是非纷纭动淹时日论㝎始行则前局大非所更变不
知其㡬〈矣〉以抱柱刻舟之术�国命因之岂不〈大〉悖
�步与�〈未〉可互易 �其��即以摧
�济乎而况 则�不胜数也夺�
无赖知兵固不足论若建文中𠩄急武略而不一见
中枢者昧之矣自谓理莫顺全𫝑可倚尔念彼操逆莭
胜不可败自勇吾百万持圣贤之心以不杀𠦑父为兵�
而耿与李未经专征一颓敝一纨绮徒以名使之名之不
副寔奈何㢤合全力委之一𢧐譬关鸡一蹶不𣸪𧺫有望
而气尽耳此后 �寘燔宸濠三蘖耳合之石城哈密
䓁不成𢧐� 历平诸苗张皇之以为武盖
以死地亡 而至扵穷武东南倭害猖獗寔其
忘略而并 援朝鲜� 外
穷武而卒之
武竆扵无 御流氛在正徳 朝无朋党淂专办
贼略穷而 �中以门户不淂当以非门户不�
当武略不及 略両穷扵贼若乃款塞北而 交
自谓
知彼 武不振而略全𮎰寔�之逡巡而
迆东顾则又不知彼�之甚者也
武略诸臣传
平安
平安者滁州人初名保儿太祖用兵多蓄义子保儿及马
儿金刚奴周舎 䓁分守新附城邑保儿父㝎从太祖
𧺫定江南积功任指挥同知从常将军克元都为燕山右
卫指挥使洪武三年从大将军北伐𢧐殁安袭父职为密
云卫指挥使历陞右军都督佥事燕王兵𧺫充𠫵将安骁
善𢧐从李景𨺚为先𨦟撃燕兵白沟河持长槊直冒燕军
燕朱能为避舎杀伤各相当明日𣸪𢧐战酣忽东北风大
𧺫沙石掩安军安军溃还走与鐡铉共守济南济南围
觧进军定州大𢧐靴山斩燕大将陈亨赴东昌与盛庸合
大奏克捷㝷与吴杰䓁军真定明年三月出真定与燕𢧐
单家桥禽燕将薛禄已禄遁去燕王以计诱安䓁再𢧐稿
城杰䓁列方陈西燕王曰方陈四面受敌矣乃以军縻
陈三面而精锐攻东北亲帅师循滹沱河绕出安阵后安
縦强弩射之矢集王旗如猬所杀伤甚众竟不及王安结
楼监𢧐军中无不一以当十王直贯中军劫楼楼堕安去
会东北风𣸪大发飞瓦㧞木安军又溃失士卒六万馀人
都指挥邓茂陈𩿾俱
执安杰还保真定安自出兵
遇
燕王𢧐辄胜一再遇风变辄败已瞷燕王出北平身帅偏
师进攻北平分兵扰其耕牧燕遣刘江还救安师不利乃
还建文四年进副縂兵燕兵攻宿州安以步骑四万自真
㝎出蹑燕师后王兵伏淝河待安令王真将百骑诱𢧐安
麾前骑围之数重杀真燕气沮安引三千骑居北岸王帅
数十骑挑𢧐安军胡骑火耳灰素骁勇持矛直逼王距十
馀步燕骑指挥童信射火耳灰中马马踣为所禽安以数
骑遁去㝷大𢧐于小河斩燕将陈文燕师败走安逐王及
之马忽蹶不淂前王脱去先夕王淂梦𢧐若有男子白马
西来曰救驾𮗜自喜已与安𢧐果如其夣白马者汉王高
煦也安军㝷徙灵壁燕兵
其饷道安军分出护粮王率
诸将疾攻灵壁破之执安王爱其材勇释安缚简锐卒卫
送北平命世子及郭资善视之燕王即位召安问曰即前
日马不蹶将若何安曰槊若及肤无今日矣上壮其言命
掌北平都司事进北京行后府都督佥事永乐七年安入
见上曰保儿而尚无恙𫆀安惧雉经卒
论曰平安之才即不如盛庸所任非将军援靴山斩陈
亨壁单桥䌸薛禄袭杨村走李彬稿城之役矢不及燕
王者咫𢧐小河戮陈文馘王真槊不及燕王者咫致令
渡河就麦燕师皇皇使不
朱郑亨之算燕深入不
反矣灵壁再𢧐胡遂以全师与燕𢧐𮗚其初睨高煦于
良郷持不进似乎忍而终以不忍失之虽然白沟之
凨夹河之风与稿城之风斉眉山之雾皆天也每胜而
天为乱之二百五十年之运所由固也呜呼使吴杰徐
凯之流皆如安御燕用𢧐何
不如守乎
盛庸
盛庸初以偏将从大将军炳文及景𨺚征燕多先登景𨺚
败庸入济南与𠫵政銕铉固守庸独夜出劫𢧐昼凭城防
御尽毁北兵攻具捷闻封历城矦充平燕将军代李景𨺚
兵进驻徳州燕师掠济寕庸移营东昌燕王顿兵城下庸
背城𢧐列火噐以待燕兵鼔噪前冲庸左翼不动尽为火
所伤会平安兵亦合庸麾兵大𢧐斩燕大将张玉围燕
王数重燕将朱能率胡骑奋撃东北角军士趋之西南兵
渐薄燕王易服跃马突去燕兵大败走庸军复大呼噪擒
斩万人翼日再𢧐燕又败步卒先登庸乘之复撃杀无算
北平震动出师以来未有也当燕兵败北时土独以一骑
殿后退驻馆陶庸飞檄真定沧徳诸将水陆犄角以邀归
路三年春燕兵复南岀庸约吴杰平安共攻北平三月庸
进营夹河安军单家桥燕王掠庸阵不能动乃退庸出千
骑追之王率步兵攻左右翼而以精骑万人直捣中坚庸
麾都指挥荘淂等力𢧐斩燕大将谭渊及指挥董真保等
王复以劲骑掩庸阵后庸军拥盾层叠自蔽燕将朱能张
武等攻之不能入王以木锁横贯銕𥎞向前掷之盾牵连
不能蔽燕乘隙急攻庸士弃盾走仓卒发火器火反烧军
遂却荘淂与都指挥椘智张能咸死之是日𢧐酣各敛兵
入营燕王以十馀骑逼庸营野宿明日引马鸣角穿营而
去诸将士相顾不发一矢以上初谕有无使朕
杀叔父
名故也明日复𢧐燕军东北庸军西南自辰至未互胜
将士皆疲各坐息少顷复𧺫𢧐忽东北风大𧺫尘埃障天
庸军中昏暗不辨咫尺燕兵乘风纵撃庸军大乱燕兵奔
至滹沱河庸走徳州是役也庸恃东昌之捷谓必破燕将
士咸携金银锦绣曰破北平张宴痛饮至是尽为燕所𫉬
四年五月燕师长驱至淮上庸南趍旴𣅿领马步列营淮
之南岸与燕兵相对燕将丘福等率数百骑西行以小舟
潜济突庸阵庸猝不能军遂单舸走六月燕兵次浦口庸
率舟师驻江上严阵以待燕师欲还适高煦至殊死𢧐庸
军奔溃都督陈瑄以舟师援庸反降燕庸率海艘出高资
港御之复败走燕王既得国以玺书慰庸安戢山东永乐
元年致仕去都御史陈瑛劾庸口岀怨言怀异图遂削庸
爵卒自杀
论曰庸用兵即远不若燕王然东昌夹河二𢧐皆䏻以
静待动故连残二�将颇为革朝作气惜其既动而
不𣸪静燕王独扵动后𣸪静兵以是不可屈且庸
之气易衰也灵壁之后着着俱左即浦口之胜何赖㢤
要之燕王亦犯𠩄忌
军深入是也善御之使之进退
失㩀不善用之则犹置之死地亡地其𨦟益利不可当
盖燕已逆料南人无为故每以𠩄忌为𠩄恃徐常冯
传即一在燕决不敢间走数千里争食也
金忠〈
信〉刘江
金忠故名也先土干卤王子也永乐末年上亲征阿鲁台
其众散去独也先土干率妻子部属来归上以春秋耀甲
兵卤中无所淂卤淂也先土干则大喜劳赐之过望也先
土干呼万岁封忠勇王赐名金忠宴坐矦之下伯之上班
师𠡠劳苦而译之曰昔呼邪归汉突厥颉利归唐垂青史
尔明逹过之金忠聼译讫复与其妻部属叩头呼万岁上
悉授其部属为都指挥千百户䓁官凡六十馀人赐忠勇
王诰劵金印忠勇王愿领前𨦟深入不见卤而还洪熙中
加太子太保𫯠朝请宣徳三年扈驾巡
至会州请深入
捕卤或言忠且不返阅日大俘斩而还上抚其背曰子朕
之金日䃅也进太保其甥把台亦封忠勇伯赐姓名信
英宗䧟沙漠信拥护为多忠勇王景㤗中卒谥僖顺
刘江永乐中以搃兵官镇守辽东偹倭请于金线岛之西
北望海埚处筑城堡立烟墩适倭船三十馀贼二千馀人
泊马雄岛江令步队逆𢧐而身披发缁衣仗剑如真武神
状督率士卒先伏马队邀其归贼望惊疑败奔樱𣑯园斩
首千馀生擒数百入以功封广寕伯禄千二百石世袭自
是海上数十年民各安业卒赠矦谥忠武
论曰成祖武功之不入乘时者止有御卤与倭二武
略其御卤也毎恩用口外人淂其死力忠而外吴𠃔诚父
子兄弟一门殉塞下柴秉诚父子逻漠北克任则靖难诸
勲子弟之万不及者以是犁庭五气夺不毛刘广寕
之筑可称世庙防海先资而惜后之不知𠩄法
山云
山云直隶徐州人父青从高祖𧺫百户以靖难功官至都
督佥事雪姿貌魁梧善骑射用
子官金吾左卫指挥使
与都御史三彰修边从出塞力𢧐累陞都督佥事宣徳元
年柳
诸蛮常朝烈等合诸猺獞掠临桂镇远矦顾兴祖
坐贪淫逮繋以云代之云一鼓却贼贼保险峻草木𮐃密
尝挂木于藤垒石其上官军至断藤压之无完者云夜半
来火牛角先驱疑贼贼下木石且尽天明率众鼓噪而
登遂尽破之云前后馘永淳忻域马平皂岭三部来賔葫
芦柳城上油迂江诸寨峒贼六千九百有四十夺还男妇
千三百八十有七馘思恩安定冝山马平柳浔梧强寇
三千二百六十有九夺还男女九百八十擒杀兴安诸邑
寇二百九十有四七源䓁州土官归附家属三百七十有
七筑堡九城四铺舎五百馀区陶砖凿石増崇益厚猺獞
窜匿居民按堵者可十岁云谋勇鸷发而端㓗如寒士公
赏罚严号令与士卒同井苦先是广西镇帅率坐土官贿
败云至闻府中故侍卒敢言召问之曰古称将不忌贪然
乎卒曰闻新衣渍难湔矣云曰𡈽夷馈献我不彼纳彼反
见疑死我然乎卒曰天子法黩货死不畏死天子畏死土
夷乎云曰善于是尽却珍贝土官益服咨诹里老抚安善
良原诖误察诬枉在镇累𨗇左都督正统初卒赠怀远伯
谥㐮毅云子俊袭府军前卫指挥
论曰吾不追责云父青以大义而特才云𢧐代镇远果
能无负所纪绩与开国大勲埓云𠩄问侍卒尝逮事前
镇韩观观好醉后杀人卒每侍観醉必待観醒更白之観
叱不恤也以是卒不名存其数语犹在士大夫口
孙镗
孙镗康胜州人也永乐二十年嗣父指挥同知从出塞征
胡功再陞都指挥佥事正统十四年充左𠫵将捕贼处州
功陞督府佥事𢧐也先都城先登天顺元年以夺门功封
怀寕伯明年与世券五年奉命充陜西縂兵官与兵部尚
书马昻出御卤七月之二日师且发先是指挥马亮从曺
钦所逃席夜走咅镗钦且反谋劫镗军反攻皇城急镗即
朝房卧草奏呼长安左右门令疾造上前告変内庭始淂
集兵缚吉祥直庐镗奕服走太平侯张瑾议讨贼贼已呼
噪四岀劫杀文武大臣毒上出密帖门𨻶百户杨能即瑾
家问镗云何能报镗奋不夺上喜手敕镗而父子为朕好
杀贼贼攻长安右门不淂入移攻左复不淂入益率胡兵
直趣东安门彂火光照宫中镗子辅子𫐄追贼至东市大
𢧐𫐄奋刀突阵砍钦两膊创贼复合并力围𫐄攅槊洞𫐄
𫐄死镗急调神炮与诸营兵夹攻钦扶创遁㱕家投井中
镗𧺫钦尽𭣣其党咸伏诛进封怀寕矦食禄千三百石与
世劵成化七年卒赠涞国公谥武敏
论曰镗封不必怀寕伯冝怀寕矦即不必怀寕矦子𫐄
𢧐死冝怀寕矦其父镗成化初尽革夺门封镗亦在革
中以功食禄𫯠朝靖卒以㓕贼功子辅嗣矦世
杨洪
杨洪南直六合人祖政洪武中立功世汉中百戸洪嗣官
调开平机变敏捷毎出竒兵𢭏虗或夜劫营善射百不失
一累功陞都指挥守屯营专用鐡蒺藜不败正统中以
都督守独石败卤宣府大石门宝昌州捕卤阿台打刺花
斩首功二百封昌平伯食禄千石充总兵镇宣府卤畏洪
呼杨王土木之変上皇道宣府北狩去洪坐闭关不𢧐逮
繋诏狱卤犯京师出洪狱与孙镗范广等撃卤𣵠州紫荆
䓁处遂至固安大捷捕卤阿归䓁四十八入斩首功四百
八十邀还俘掠万计卤去进侯景㤗二年赐世劵时为指
挥杜蘅所诬廷臣论救贬蘅事白継复为部卒李友全所
奏天子付洪自治镇宣府卒赠颕囯公谥武㐮洪子杰嗣
候言臣家一侯三都督诸苍头淂官旗者十六人乞停苍
头职役许之未㡬卒杰庶兄俊嗣侯俊先以擒叛者喜寕
功陞都督
论曰洪与石亨皆从狱出成监
大功然则于粛愍
之使怯也而昌平谦辞官旗不受与亨何如故能以
功名世其家
以土术之围洪以精兵击其后可
无此难此不�兵之论丗万无聼逆振东西而能奏
绩者固宣府亦一说也
朱永〈纯臣〉施聚忠焦礼刘聚〈孙晓〉贵
朱永始封祖谦永乐中嗣父真指挥佥事历功以都督充
镇朔将军搃兵宣府英庙北狩谦率子永出谒顿首𡘜献
犒军劳卤金帛堵截有功景㤗元年御卤石
及龙门关
败绩𮐃诘已而斩首中律封抚寕伯卒子永嗣伯永严重
有纪律天顺中退卤宣府归赠抚寕矦谥武㐮仍縂兵三千
营兼搃神机营𣸪团营充搃兵官成化中充靖卤将军征荆
㐮反侧有功进流矦𣸪充平胡将军御卤大同予世伯又以
乎卤将军御卤榆林有功封矦世立𭈹搃制陜西三七
年卤入屯柳树泖永出竒邀𢧐有功加太子太保十四年
����������������进太子太傅封
保公十七年虏大入塞充镇朔将军縂制宣大二路𪪺
治元年加太师掌后府縂团营如故九年卒进赠宣平王谥
武襄子晖言与祖谦谥同改武毅晖许封公一世世侯传
纯臣嗣矦进保公崇祯末死𪪺光中礼臣拟封王爵
不及行
施聚北通州人父忠立功洪永间陞金吾右卫指挥使出塞
征胡𢧐殁子聚嗣官以都指挥征兀良哈功最陞
府佥事
𠫵将辽东进縂兵都督英庙北狩聚恸𡘜即日引兵西援禆
将争进牛酒聚曰主上安在余乃饱此天顺元年以北御功
封怀柔伯与世劵聚智勇朴直在辽训练有法増缮障塞
兴修儒教卤人畏服卒赠矦谥威靖
焦礼山后人父八思台开国时来降除蓟州卫指挥佥事
礼父有军功宣徳中嗣父官以縂官左都督守辽东二
十馀年天顺初封东平伯予丗劵卒赠矦谥㐮毅
刘聚清豊人叔永诚以太监出镇𠂀泉聚历功陞都督同
知天顺中捕曺叛陞左都成化中大破卤也烮忽于延绥
身被七创不退斩𫉬多封寕晋伯八年以征卤将军御卤
榆林斩𫉬功予世伯劵𣸪设伏大破卤于镇靖堡卒赠矦
谥威武
贵江都人靖难中以小卒累丗昌国卫同知征卤九龙口
大松岭屡捷撃叛畨功陞都佥事充副搃兵尽乎诸畨挂蛮
将军镇守正统中讨戎王阿台擒乃颜刺忽李罗䓁封㝎西
伯予世劵贵奋𧺫步伍虽贵与士卒同𠂀苦凡捣贼衣服噐
仗身自嚢负不役一人天性朴寔
已下人以故所向成功
为一时名将卒赠泾国�谥武勇孙琬嗣矦成化中搃兵𠂀
粛及南京操充团营官言事多合时务出斩卤偏头关议雕
鹗堡不冝移于滴水卒赠凉国公谥敏毅世矦
论曰洪永以后以功预五等之封者多幸即否以初勲声
詟又积𫝑素习大率䂓便为较易也保国之赠岂平
即远不逮六王其于东平㝎兴䓁犹望尘隔鞭弭百尺也
若施聚之恸𡘜西援刘聚之七创不退咸以�𡚒而焦礼之
东�者迄二十年犹有开久任边臣如叶旺马云故事
盖礼既办而用礼于三韩者诚有略在也
王信
王信字君实陜西南郑人正统中世官宽河千戸父忠征
迤比殁𢧐母岳生信甫半岁指莭后旌为忠臣莭妇云已
已卤犯京师信拒𢧐西直门功陞指挥佥事景泰六年从
征五开诸蛮𨗇指挥同知天顺五年破曺贼东市𨗇指挥
使成化初守通州改守倒马关移守荆㐮二年石和尚刘千
斤反荆㐮信进㨜房陆贼四千馀众突至围信援绝信不
及千人多张旗火疑贼历四旬馀间令死士出近贼举炮
贼谓援兵至惊走追斩有功会永顺保静二世相𬽦杀
信晓以威福辄觧靖州及武冈蛮不靖守臣议剿之信巡
面谕竟不烦兵而下召诸苗犒牛酒诘以顺逆故咸稽
颡曰连岁苦麾使徴索故挺𧺫今将军来敢后争代舆夫
肩信示敬陞都指挥同知历镇湖广条上慎专任寔仓储
修兵卫禁科罚四事十七年䟽言湖广蛮虽腹中之蠹
实无能为但我军奸𭶑之徒利其窃发可以邀功今但𨕖
精锐加堤防而以公正仁恕持之其患自息荆㐮流逋本
意逃避徭役长子老孙已成家业滥加诛杀恐伤和气又
滥升官员无虑千百无一矢之劳冒崇阶之赏乞廉勘削
夺陞都督同知总理
运即曰上道常语人曰荷囯厚恩
未能报称此行当以江水洗涤肺腑少尽区区信沈毅简
重启处儒素出入省驺从历镇大
不营𥝠产金玉竒玩
一无所嗜平居默坐展玩经史宽
缓带粝饭𬞞𡙡尝曰
俭足以久死之后不以侈靡贻子孙故人婚䘮倾嚢赈恤
出镇三十年笥无华衣厩无肥马钤阁之下寂无人声诸
搃兵𫞐者多为子孙营官信独否但令读书自力子継善
从善皆举进士有名刘大夏在兵部尝曰余毎用将便思
王君实
论曰忠莭足以风人况其膝下信大知兵而所言不右
兵以不用兵为兵腹中之蠧寔无为二语已足了
当西南诸版嗟诸有功西者皆故缺之而求完者也
皆此缺之而彼求完者也不求完故无缺信读书本其
𠩄学父以忠教二子述𠃔成世家
𬽦𨱆〈保勋杨英孙鵉〉
𬽦𨱆字廷威南直江都人初祖佣卒给事縂兵府便嬖适
总兵意遂令冒
𬽦姓仇祖父皆死倭以指挥佥事恊守
寕夏其舎人为搃旗𨱆既为縂旗子以功历游撃将军正
徳五年寘𫔍反𨱆䧟贼中京师讹言𨱆从贼兴武营守偹
保勋者故与贼婚姻且为外应李文逹贤曰勋必不从贼
疑勋等不用诸与贼通者皆惧不复反正矣诏勋𠫵将而
𨱆为副縂兵讨贼勋䟽上臣母及妻子俱在贼中臣义不
顾家必渡河食贼
谢朝廷而𨱆廼伪从逆𫔍称病不事
事阴约勋及杨英待诸兵至河上从中𧺫内应诸兵既至
𨱆令人语贼何锦冝急出守渡口横城堡防决河灌城遏
东岸兵勿西渡锦果出而留贼周昻单昂来问病𨱆益坚
卧呻吟言旦夕且死苍头卒𧺫捶杀昂𨱆便褁甲跨马出
门一呼故校咸从夺城门擒寘𫔍归诏陞总兵寕夏封咸
寕伯食禄千石与世劵而英武陵人为寕夏副总兵初出
屯杨显堡以延绥兵与𨱆同事七年𨱆充平贼将军征流
贼赵燧刘士䓁功进侯加禄百石十六年卒谥武㐮子昌
病昌子鵉嗣矦鵉字伯翔居京师小巷俭如京官第嘉靖
三年议礼上𣣔考兴献廷臣皆淂罪武㝎矦郭勋会文武
六十四人请伯考孝宗鵉与焉得宠縂兵𠂀粛坐贪虐论
革贿嵩子世蕃复𧺫已兵部尚书彭泽为延誉公
间十
八年以征将军与𠫵赞兵部尚书毛伯温征安南挟𠡠
书欲令镇守安远矦珣庭谒珣不可劾会安南纳款加
太子少保一子所镇抚镇両广以副将军扈驾承天改
镇陕西以捷卤加太子太保一子所镇抚二十六年三
督臣曽铣屡捷卤议复河套调荘浪兵不应劾鵉科敛
士卒沮挠军机以巡抚杨
附鵉并夺俸十二月复劾鸾
下锦衣逮繋明年上疑复套之议不可行督责大学士言
同官嵩遂借铣倾言言罢逮铣狱讯鵉从狱中上书反诬
铣先卤入延安覆军匿不闻克耿军粮巨万密遣其子淳
托言妇翁苏纲赂言表里为奸事久不发铣自知罪重乃
倡复套幸非常功自觧上命并捕淳纲已而法司拟铣无
正律上曰铣𡚶议开匿败殃民无正律已乎强坐结交
近侍律斩鵉出狱二十九年卤数盗𧺫鵉縂镇大同复
太子太保八月卤俺荅脱�辛爱等合诸部大入上命鵉
兼将各路兵出御鸾嬖人时义侯荣语鵉曰卤方请市朝议
未定愿身走币俺荅义子脱脱云中朝已许鵉开市幸过
大同弗入卤果信鵉不犯大同引而东则又聼义荣计上
书请入卫以结于天子诏壮之许壁居庸候変鵉辄露开
市意以为臣𥝠通于下孰若朝廷明赏于上将以信卤
前诺以幸一日无事方在议卤古北口溃墙入至通州
沮河不淂渡分掠密云昌平诸州县京师震诏勤王鵉
先至副总兵徐珏小捷白河山鵉以为功即军中拜平
卤大将军莭制文臣三品以下武臣搃兵以下不用命者
许军法从事时保定延绥宣府山西辽东勤王兵皆至鸾
总诸镇兵赐袭衣玉带上尊千金及密启封记曰朕所重
惟一人淂密启奏时勤王兵饥疲鸾军独饱徒张声𫝑
不一𢧐卤西北行大掠焚民卢鸾尾卤淂六级以献曰𢧐淂
之卤由巩华城犯诸陵转山西初鵉兵掠食村落都御史
王仪守通州捕掠者毙狱鸾兵大哗仪坐削籍时侦报不
实城中日数十惊鸾部大同军故为推髻称辽东军肆掠
无忌托三卫之导卤者也鸾方𮐃大眷人不敢忤大同军
帝亦知其不律以鵉为诸援先不问已丑卤大以金帛人
畜北载诏鵉率诸镇兵北之大败昌平鵉㡬掳卤循古
北故道去零拾死卤及平民首八十馀级上之上以为功
加太保时复永乐中三营旧制以鸾为总兵提督赐戎
政之印十月鵉请调各兵防京兵部曰御寇不于门而
于堂乎帝命宣大二镇弗调寇至即入援凡属大将军各
镇共六万八千人班京师操以主事申燧为京营巡视巡
视燧𢙣鵉骄擅䟽营政更始不当决计于一人上以密示
鸾鸾曰是制鵉不得为也上下燧拷讯外调之遂革巡视
十二月鵉奏蓟州大同縂兵不胜任以所𥝠代旨中下
兵部尚书王朝瑞曰外镇不属鵉鵉擅上诘责朝端三十
年三月马市议成上许一岁二市鸾主之土事杨継盛諌
阻坐斥四月许鸾縂京兵都御史啇大节恐鵉𫞐重不
掉请分属以便责成论死六月卤以马市通谢九马鸾谓
俗敬𢾗用九冝荅赉从之时卤挟市往来无忌率以疲
老强纳要货币有司廪饩稍拂意辄开诟其𭶑者易汉人
服入堡奸妇女将畏不敢严卤卤小入噤不闻军士拒
死卤者扺死之矣时有叛人萧芹教卤
鵉厚赂卤逮
芹以为时义缚淂之义陞指挥佥事而鵉加禄一子锦
衣世袭陞监市史道为尚书时中朝皆知卤市非计不敢
有所言久之卤贫者无马可市请以牛羊易菽豆诏不许
廷臣遂追论市议而鵉乃自请𢧐顾不敢犯卤𩓑先朵颜
总督何栋不可已侍𭅺何栋诱擒叛人哈舟儿陈通事于
朵颜上论鵉功加太子太师嵩子世蕃以与陞遂势
嵩
上嵩叹曰飬𧆞遗患矣又明年鵉欲纵卤南下始与决𢧐
兵部尚书赵锦持不行遂请出上惜鵉不许卤益盗
掠怀仁指挥佥事王恭死为鵉𢧐泥河但𫉬二十馀级嵩
遂语上必大创卤乃录功鵉又言猫儿庄斩卤首五级请
赏兵部不可上卒赏之而卤报愈急上悟乃召鵉还鵉乞
罢不许疽发背𣸪请舆疾赴军复不许𭣣其敕印以时陈
代鵉而大学士徐阶遂密䟽鵉通卤误国状命锦衣陆炳
访之炳素𢙣鵉故恐义荣亡走卤中道擒之曰此邀卤入
寇也鵉死一日矣追戮之传示九父母妻子与义荣皆
斩籍其家诸党鵉兵部尚书锦戍边光禄寺董𢡟中口
外为民兵部侍𭅺应奎通政使唐国相皆坐窜鵉既诛
上亲举谢典于内殿告郊社宗庙先师帝王诏天下百官
表贺革戎政𠫊凡鵉所改寘悉罢之
论曰定逆之封易与决扵原者不同孙武敏之与仇武
㐮是也王新建则诚以平蛮功不止于㝎濠且又初
谗而追录之者鸾与郭郧阿大礼𫉬上竉鵉又恃口给
凡八佩将军印明朱永与鵉両人耳曽即不必果复
套而才足威鵉初恃分冝卒无分冝蒙餙之捷岂能
久幸哉相传鵉病
见有大学士夏言侍郎曽铣索命
顿首榻百哀谢罪卒死
杨锐
杨锐字进之其先南直萧县人父瓉南京羽林前卫指挥
佥事锐袭职正徳中署都指挥佥事守备安庆诸郡宸濠
且为难辄密求故元佘阙城守事请戍湖口习水𢧐移缮
皖城多后井聚矢石火器戒严而预设钩距江侧与郡守
张文锦䓁力御贼前锋遇銁距败射中绯衣贼凌十一杀
数百人濠至令郡人潘𩿾伪谕锐䓁出降不应遣吏黄洲
责𩿾大义鹏退复腰斩其家人枭城上飞火贼所架敌楼
立烬亦沸汤沃之贼多伤不敢近已贼结木为栈高与城
齐挟兵突北濠锐诡以极大木炮之以绯引石填炮至
重金鼓迎置城上降四拜标题大将军向木栈将发贼望
见惊却潜使卒从间道出烧栈尽贼𢢑则又令善泅者夜
从水中密斩其舟䌫放中流贼梦中惊又故潜鸣其礟贼
益乘𫝑捕杀而南昌败信至濠遁去捷闻褒谕有曰十
八昼夜劳苦讵可磨寔授都指挥佥事充𠫵将仍守安
尝䟽荐郑岳胡世寕可大用十六年论功进都督佥事
子评羽林千戸嘉靖中锐尝佩征卤将军印镇守辽东改
总疾归卒锐廉历官足不及𫞐门一步临殁
无一钱
诸子鬻衣为葬
论曰南昌不㧞以南昌之后适合走魏都故事然锐
亦可谓守张文锦寔佐之而不可京守偹指縦
之力盖杨征卤之𫯠密移诚早习𢧐缮守具处之以暇
主客𫝑成主逸而客劳矣
万表
万表字民望别号鹿园居士浙江寕波人玉貭方頥额有
三文风采殊伦忼慷尚大莭读书目数行下年十七袭卫
指挥佥事骑射之暇烧灯读书以武举中式授都指挥历
漕运𠫵将者二镇搃兵挂印者二及南京中军都督府
佥书嘉靖庚子二洪水涸漕舟阻议者谓黄河改流表著
论折之力言漕河惟用洸汶沂泗诸泉足以济且云二洪
以下反用黄河之水而其故及水不来至䟽濬以引之
此所谓以病为药也
于卫辉置仓岁以鳯阳诸卫之卒
部鳯阳诸郡之粮令由涡河逹阳武历七十里输于卫辉
其势甚易如昔山东流贼之変运道中梗又可为偹変一
䇿以松江太仓近海岁粮厚与雇直量运三四万石使海
道渐谙为事変之偹又一䇿也从来太仓则例每粮一石
耗七升至㮣斛轻赍之羡尽还运卒故卒有馀力运无
愆期后官悉収之朘削四岀人不聊生此其患不独在贫
军而且移之国计矣累累数万言且极陈本折通融为国
长利而又欲开河北山东圻内一带荒田重农薄赋为渐
减岁之地
根本至论识者韪之海上倭𧺫表语巡抚
周珫贼㩀内地久近贼处民不淂田逋日多催科愈迫
相率去为贼是驱之使𦔳其熖也冝亟请蠲积逋悬赏格
曲离以党兼下募兵令土著之饷等客兵则人人乐归如
得士十即贼减十也以较用他兵孰利因作海寇议𠩄为
筹画甚具贼方蜂屯诸岛歙王直者以骁雄魁其曺表䇿其
踈莾可诱而䌸也鄞人蒋洲张惟远又坐通畨当逮许𫉬
直以赎且以上赏许之未及行表卒后縂督胡宗宪卒遣
洲渠魁立致东南晏然一时称竒功不知皆表本谋也尝
论北卤有曰古翟侵中国未有中国人不为之用而能
突入者诸自将𫞐移政日废屯田塩法坏而储不
𠑽士心日离凡叛亡之卒卤皆厚遇之与妇生子给以牛
马孳息土俗渐冝心一于卤然后用为向导故地里之迂
近兵力之强弱货财盈虗人心离固将帅勇懦事𫝑难易
皆淂预知之而诸饥馁劬瘁之卒闻先叛亡者颇淂志安
好辄相継效而不亡者亦无固志是则深可
耳表少
玄学已而阅内典独契于心关西释自然者以苦行錬
魔表与语大悦之自是𠫵䆒不辍一日披衲入伏牛山晓
行见日升忽大悟遂谓语言精切不离见觧偶与罗逹夫
论道临江逹夫引为益反表虽超诣独往而谆谆导人实
行谓夫子教人文行忠信至命与仁则罕言之为文敏给
踈畅直写胸臆𠩄著诸书行于世嘉靖丙辰正月无疾端
坐而逝是日大星陨于庭光射数十丈
论曰表以兜鍪𧺫而精扵画屯运边海诸计著著中款
后世果通其议中边抢攘可指顾㝎也𠩄调本诸学非
矜才比𠩄著学庸志略论语心义孟子摘义道经赘言
九河
言玩鹿亭稿及诗抄经济文录灼艾集济世良
方玄门入道资粮山中集无及韬钤者𠩄为悟𠯁以通
之也上应列星有自来矣
王翺
王翺字九皋北直塩山人也永楽十三年会试淂翺苐五
上以北京甫开科魁畿内甚喜翺遂以布衣召见廷试二
甲第一人𥙷庶吉士授大理左寺正诖误左𨗇行人宣徳
中历佥都御史正统元年出镇江西改巡抚浙江四年松
畨用兵不效𣸪改四川𠫵赞军务招𢯦一十八寨移镇陕
西六年东卤入寇我师败绩几撼渔阳上乃假翺便冝出
提督翺至深沟崇墉亭障一新𤇺𡎇接千里卤至噛歯还
�斩功陞右副都御史转左景泰三年召还掌〈都察院〉
�加〈太子〉太保会广西峒蛮不靖翺出�
兵威 �推诚抚谕诸蛮觧去陞吏部尚
�清𥙿𨹧复位㘴易储落太子太保李贤时
𭅺石亨欲引贤入阁贤不可亨𣸪讽翺自陈去请贤代
贤又不可久之贤入相上用亨诉出贤𠫵政福建以问翱
翺力请召贤还直内阁曹钦反撃贤朝房伤首钦挟贤至
翺所并执之翺曰朝廷何汝汝反汝杀他人寕杀我钦
谢曰岂敢犯长者要翺与贤为奏请及至朝门门闭贼必
欲杀贤得翺力觧乃已贼诛加翺太子少保上尝语翺北
人质雄伟文章藻餙俱不及南人顾缓急淂力以是推毂
北人常多悉私�举上每呼老王不名成化元年加太子
太保谕雪雨免朝�年
䔍乞致仕上手敕慰问卒年八
十有四赠太保谥忠肃翺出抚诸镇在辽最久边塞悬
军兴辄匮翺縁俗立法细大𭣣赎十𢾗年间淂金
马牛
羊𢾗十万边用充饶器械明利简练卒伍赒恤穷乏偶配
鳏寡人情大悦翺言蛮夷抚捕各有机宜以故川广驿骚
民𫉬寕字仲孙疄入太学白翺求试翺曰汝学尚未㦯
误入选则妨一寒士矣裂卷焚之女偦贾杰既登第曰夫
为祈一京秩翺毅不可生平不受人遗翺自辽左还京
〈太〉监荣素清谨俄出匣中大珠为别翺大惊讶�
曰岂 贿得�乎昔先皇�僧保𠩄�
予淂 马今以半馈公旌惓惓于公尔公
为何如人翺感其言受之亡何荣卒翺求荣
出前珠赠之封识宛然旧也二子鬻之值四千始买居
以奉荣祀英宗特命有司为翺起第塩城溢数楹翺以非
例拆去李南阳曰皋陶言九德王公有五乱而敬扰而毅
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子伫世锦衣卫副千户
论曰不𥝠其子婿还赠珠公而廉矣以此二字厉武何
坚不克而况有皋陶九之五相传翱诣阁至左顺门𠩄
随一主事与内侍语作喜色翺毅曰曽读论语郷党章
来𬨨位色勃如也作如何觧主事警服又在边一指挥
孙璟者鞭有罪戍卒死其妻女死殉之怨家指为杀一家
三命法司疑翺曰卒罪不胜刑死妻女死卒非杀也与璟
何与妻女冝旌犹以卒罪免狱称平翺在边大率以抵罪
律无益死者之家及抵而两家咸敝遂往往问死家𩓑赎
则贷以责功故边卫𠯁而多勇惜易储时无一言
王骥
王骥字尚徳北直束鹿人长身负殊力便骑射通法律尤
晓畅戎略以永乐中进士授兵科给事中上自神圣群臣
𫯠职不赡给事中职不专封驳论建骥尝𫯠命山西
边
偹奏蠲盬池逋课二十馀万缗𨗇副使山西益以持宪有
声超顺天府尹事治𨗇兵部右侍郎进尚书时西卤阿台
朵儿只怕𢾗盗甘凉诸骥辍部务行许便冝是时都
督贵追卤至鱼海子将及之而偏将指挥安敬沮不进
骥辄戮敬军中以殉且责贵诸军股栗骥乃请分兵画地
以守㝷有寇任礼为平羌将军贵赵安副〈之〉骥时为监
讨朵儿 请进止悉耴骥骥谍卤营狼〈山〉等处乃授
贵前𨦟与约不能成功勿相见贵奋前抟卤败之卤涉
黄河遁去𣸪迢败之石城卤食尽窜兀鲁乃地北依阿台
贵𣸪以精骑二千五百出镇间道兼行三日夜及卤复
大败之淂其伪左丞脱罗及裨校百人斩首三百馀级𫉬
金银玺印各一驼马兵甲以千计朵儿只怕与阿台以𢾗
骑遁㝷暍死而任礼大兵�至格桐林淂伪枢密同知佥
院十五人明日至亦集乃地淂伪万户二人为向导穷追
五百馀里至黑泉而还招其平章阿的平并部落𢾗十帐
来䧏右军赵安䓁出昌寕至刁力沟淂伪右丞逹鲁花赤
三十馀人驼马兵甲称是捷闻贵礼皆进封伯爵而骥兼
大理寺卿并食其俸㝷诏还理部事久之麓川宣慰使思
任叛云南縂兵沐晟与弟昻讨之𢾗不利晟至自引绝上
命㝎西伯贵为平蛮将军骥总督军务率副将军李安
刘聚䓁大发両都诸镇汉𡈽兵合十万讨之会贼酋刀令
道等以众三万象八十抵大𡎇州欲略景东诸处𠫵军兵
部侍𭅺侯琎䓁徼破之骥奏分道入会腾冲方抵金齿贼
别部陶孟刁门捧以镇康降乃遣𠫵将冉保䓁率轻兵五
千受之因其众破�刺寨进攻孟通而骥䓁以兵二万水
陆攻上江 其伏兵焚上江寨杀其将刁放戛刁�汉父
子卤刁门斩馘一万馀级上江平遂由夹象石渡卜江
移驻腾冲孔道�遣指挥江洪䓁八千人哨抵木笼山
而思任令陶孟靠者军心䓁以二万馀众乘高险为七
营相拒骥亲率中军夹撃遂破杀靠者军心䓁乘胜进撃
麓川大震败其象阵子泥沟箐于永毛摩泥寨而别将冉
保合木兵降其众十二寨斩首卤二千馀级骥䓁遂
进围麓川縦火焚其门俘斩及溺死者𢾗万人思任夜携
其二子走孟飬𣸪走缅甸缅甸斩思任归其首京师捷闻
骥请留兵分守金齿𮐃化䓁处而是时维摩州贼𮧯𭅺罗
称广新王以叛诏骥旋师讨之骥曰此不足血吾刅矣遣
偏师压其境曰王尚书大兵至贼闻警溃𮧯𭅺罗走安南
传檄之安南王惧斩其首并妻子来献广冨州𡈽守交
𢙣十馀年不觧骥谕之立释构师旋特封骥推诚宣力武
臣特进荣禄大夫柱国靖远伯岁食禄千二百石子孙世
袭赐诰劵而贵进封㝎西矦赏亦如之馀陞赏皆𬨨望府
库为竭已而思任子思机率馀众再𧺫上𣸪命骥縂督云
南军务骥至不淂利诏遣定西侯贵以兵五万会讨称思
机为乱兵𠩄杀召还会麓川𣸪立思任少子思禄叛陇川
急于是骥𣸪縂督军务偕平蛮将军宫聚讨之师抵金沙
江贼立栅 以拒骥以师老许思禄平俾得部勒诸
居守孟飬��但不与官骥威名故甚盛至是凡三率师
南矣召还京停奨劳敕改骥领平蛮将军印讨贵州苗破
之𫉬刬平王蛊冨者槛京师僇之加岁禄百石𡈽木之难
群臣廷劾中贵振株及骥景帝初召为縂督南京机务大
司马于谦弗重也因事觧其任𫯠朝请时禁𥝠役阉人俱
令藉入宫惟黔囯公寕阳矦淂留四人骥独留六人骥老
且八十食跃马多伎女供帐奉御如王公夺门功骥
与焉𣸪领兵部加号奉天翊卫推诚宣力守正文臣阶为
光禄馀如故年八十二卒赠靖远侯谥文毅子瑺嗣孙添
尚长公主拜驸马都尉
论曰时阉振持内权而骥与二岂南北大创不庭如
是以道徳论功儒者之言也而使奸使诈亦兵法𠩄
不废靖远用振非振用靖远问宣尼堕都岂拂李意
为之㢤即孟氏不可无�争孟氏也
沈固
沈固字仲威南直丹阳人弱冠领永楽中郷荐入国子监
选理刑内台擢沂州同知或有言沂西宝山社产银卝旧
有课可开采固执奏坑及泉通海不可凿凿新坑难为力
且卝有无不可知事已入为户部员外𭅺以才敕理塩䇲
广右督运西茶于四川六番进𭅺中出为山东𠫵政督饷
给军迤北还仁宗时以𠫵政同武安矦郑亨镇大同英庙
即位以固劳赐玺书固上便冝卤众我寡则临固守
我强卤弱则出境穷追正统三年同将军方政杨洪䕶贡
使出境因绝漠席赤山追剿叛卤还六年总理兵食给总
督储印记请屯田大同中路青阳林马头山䓁处东路
烂柴沟阳和滩䓁处又请𫯠命征行必责居守廷议咸是
之陞户部右侍郎上情十䇿不决十四年卤果逾盟淂
谍先以闻时西寕矦督𢧐不利诸将或
或遁固居守独
完车驾亲征驻大同三日上既蒙尘𣸪至大同上索犒卤
郭登难之固曰府库上有也不命犹出矧𣸪有命与都督
刘安给事中孙祥知府霍瑄并出见尽献所有进右都御
史𣸪具御卤䇿不报转左乞致仕之英宗𣸪辟召见便
殿即日陞户部尚书宪宗朝进从一品阶年八十有一固
事五朝掌䑓省㡬五十年在大同二十七年赐玺书前后
三百馀凾上章奏不下𢾗百为人魁梧倜傥多筹略善谈
论尚徳义喜功名
论曰情十䇿得行或不至土木之変大同闭壁示坚
献所有知无益顾不可不尔情也法也冝両存之
侯琎
侯琎山西泽州人以郷试弟一举永乐中进士为行人尝
𫯠使云贵定土帅争地者还副礼部侍𭅺章敞使交趾抵
关关门隘琎不入曰欲伛我中国使者请返交趾惧为
夷关乃入使毕迁兵部主事进𭅺中靖远伯骥讨麓川
贼平进礼部右侍𭅺出填云南縂督予敕便冝事会再
讨麓川馀党琎引兵由崖南袭思机𫉬其妻子及辎重万
计𨗇左部侍𭅺艰归起兵部左时思机窜孟飬诏索之急
琎与都督张𫐄分兵抵金沙江夺贼栅穷追至孟糯海子
思机终不可淂乃还亡何贵州凯苗叛攻围新添诸卫琎
自云南选射士冠锋自将驰至普㝎射贼大破之趋贵州
都督田礼来会克龙里瓮城羊肠杨老金溪诸苗于是新
添平越清平都匀围悉觧�兴降而下抵镇远皆平捷上
𨗇兵部尚书又进克安荘西堡诸苗雨中瘴疠卒于师
论曰当时称不折腰尚书当以不伛安南故不避瘴厉
所至反侧子就贴㝎不纯任强项𠩄为
年冨
年冨字大有南直怀远人本姓严籍讹为年永乐中郷贡
授山东徳平训𨗳召为吏科给事中陞陜西𠫵政巡历郡
邑𥙊民隐革奸弊兴学劝农嫉赃吏正统九年陞河南
布政使饥民流聚十数万剽掠为抚辑散觧之卤也先数
侵以左副都御史提督大同军务举废政革科徴抑豪
横广屯田军功爵赏核勿滥景㤗中㐮桓王逊燂以事诬
冨冨请老上为敕王守法度勿得溺风宪大臣大同卒吴
淮有所受妄称冨横侵縂兵郭㘴縂兵上尚书于谦议都
御史上縂兵如王翺邹来学故事可淮妄言沮军法冝䆒
主者事竟
冨尝按山西𠫵政林厚坐厚法厚亦还讦冨
并狱讯上曰冨执法公廉朕以事付冨厚安淂辱冨厚
坐削籍归冨又按分守内臣韦力转贪虐力转亦遂诬冨
巡按御史为雪冨诬状事淂已外艰不许终制天顺初石
彪倚亨中冨危法逮诏狱上素知冨问李贤贤曰冨在事
公忠𢾗能革夙弊上叹曰此必彪惮冨故冨淂致仕归而
亨乃劝上尽革天下巡抚官久之上谕南阳户部非年冨
不可既入部上顾王忠肃老又曰継翺吏部当是冨冨在
部经理财赋莅以勤廉尝荐杨璿余子俊督饷陕西吏部
䟽论冨侵官冨言某荐贤为国耳乞致仕不许卒于位冨
刚正朴忠简言寡欲遇事直前不顾利害气节才识丗不
易淂年七十谥恭㝎
论曰忤韦石任风力者之𠩄在奏绩于民𨼆官方颇
有禆益丗称气节才识此为大有而荐贤为国亦号有
秋上曰彪必惮冨顾安致仕归冨帰贫矣
何孟春
何孟春字燕泉湖广郴人祖俊云南提学佥事父说刑部
郎有声孟春幼 异为黎淳所赏李东阳读其文诧曰表
吾椘者此子矣成弘治八年进士授主事兵部进员外郎
十一年日食应诏极言时事果聼断公委任时论韪之孟
春貌
而神畅年少通练每谈彊场慨然有请缨之意熊
入京城伤人或请戒戎偹孟春曰其灾乎无何礼部失火
或问验何书曰宋绍兴己酉熊入永嘉市太守高丗则谓
其倅曰熊能从火当有灾已而果然余无验従高拆白
耳𠫵政河南治称仁明擢太仆少卿老㓜扳车浇酒道傍
以谢马足言马政利病永为式寺储马价县官欲取他用
奏之正徳中历石副都御史巡抚云南时十八寨黒猡
久不靖与巡按御史陈察征之先是滇有石能言更妖蟒
能作雾𦔳贼孟春为文祭蟒与石蟒飞石裂遂克之磨崖
志年月有曰石有声贼则㓕白蟒去黒猡磔巡抚御史亲
持莭既淂虎子塞虎穴江流改盘山失嵲丗宗元年升南
兵部侍𭅺改立十八寨为永昌军民府増长官司五守御
千户所五改吏部大礼议𧺫张璁为或问十三条孟春即
夕作十三难破之遂与百官伏阙号恸夺俸调南京工部
疾去大礼成削职为民孟春性刚𥚹常书卫玠之言以自
戒读书慱而能精喜饮酒不至醉暦法兵计竒遁医药皆
臻其妙丘濬常辑医抄孟春益广之历任三朝屡建谠论
所著书始名案垢既家居𩔗平生撰述得六十馀名馀
冬序录学者称为燕泉先生隆庆改元赠礼部尚书子仲
芳郷荐夭绝
论曰燕泉功在云南较之辑寕内乱似易顾其𠫵政河
南时仁明沐浴则醇良之选矣摩崖碑存而案不垢使
后世想见雾消万里时则所谓石能言哉
唐胄
唐胄字平矦广东琼山人弘治十五年进士以户部主事
归值刘瑾用事谢病不出瑾诛起旧聀屡䟽请罢苏杭
织造内臣出内像为宋死莭臣赵与珞等请谥立祠累迁
广西提学佥事令诸猺得遣子入学读书副使云南擒𡈽官
莾信核保山令赵九皋之撗虐者谕觧木邦孟飬之𠒋政
声大著历广西左布政使时宗室候封常请𥙷禄胄以未
爵何禄著为令禄从爵始古田鳯凰塞韦贼为乱胄令人
谕降贼曰是岂前吾猺子弟所就学宗师耶咸觧甲受貭
历陞户部左侍郎嘉靖十五年议伐安南胄陈不可者八
大要言
夷者天地之限高皇神武安南不征著在祖训
一也太宗讨逆置郡淂不偿费宣宗克承先志弃之不问二
也安南盛时屡为钦廉诸州患自唐高骈徂征之后历五
代至宋曲刘绍吴丁𥠖李陈八姓迭主而岭外郡外警
遂稀是翟分乱中国之福三也昔马援征深历浪泊
士卒死㡬半𠩄标铜柱乃在今思明府耳张辅平交简㝎
継乱六年就擒季扩复𧺫延主𥠖利终以�靖士卒物
故以数十万竭十馀年之力仅得数郡县空名又况征之
不淂有如宋太宗神宗元宪宗世祖徒丧师损威也㢤四
也安南自来款关不绝特臣以其姓名不符𥘉封却而
拒之名为固其辞不顺五也太宗之时用兵八十万今
拟取办附近四省在四川方有采木之役在贵州方有凯
口之师两广粮储久已匮扵田州岑猛之征且自大工迭
兴诸省帑藏皆输将作�以水旱蠲除视当时财力远甚
六也且夫唐之衰也自玄宗南诏之役始宋之衰也自神
宗伐辽之役始今太仓积馀仅四百万屯田坏而田日荒
塩法阻而啇日减塞骑日强边兵屡叛北顾方殷南征复
启卒有意外谁任其咎七也今兵虽未兴已遣锦衣问状
锦衣武人尚暗扵大体万一徇狂衅或随之即今观兵之
令方下而侵渔骚言已四出不在四而先在域
之中矣八也上曰胥后议事卒武定矦郭勋请配享其
祖英扵太庙胄上书力争上卒许勋㝷复以诤明堂大乱
不称旨下锦衣拷讯裭为编民胄耿介有器识平生以范
仲淹自期所上奏䟽详�今古通大体既卒𨺚中言官
林用賔称胄与林俊吴廷举并先朝名臣大莭素著而恤
典未备赠右都御史子穆嘉靖中进士仕礼部员外郎
论曰唐平矦负远识不轻出崇教化以劝谕来不庭敦
本务实其𠩄学颇精若夫交南之役在宣庙时似不冝
弃之其乱也有𠩄以乱之也长令浚削酷权
𧆞视
其上而凡内地之得罪者率不职降斥此地明以快其
𠩄𣣔为越在万里外谁能以情上闻㦲吾外之而彼不
得不自外也当国者果矫前失而衽席之即百世吾版
耶何害若夫世庙时
欲𭣣之则万不得之道也诚有
如胄之八议者嗟海上数倭坐困名城数十即谁能胜
其任㦲
王廷相
王廷相字子衡〈或曰子仪〉河南仪封人读书敏记文有英𰚾诗
赋雅畅以弘治十五年进士选翰林庶吉士与李�阳何
大复崔铣号四杰改兵科给事中条论时政不避危忌武
宗朝诸中贵用事廷相每持正为所构谪判亳州稍迁县
令召还御史历按陕西镇守太廖𩿾素不法痛䋲束之
视学北畿両中贵有所关请焚其书不应诸用事者复共
构之逮诏狱谪赣榆丞迁寕国令松江丞进四川佥事山
东副史皆视学政嘉靖𥘉为湖广按察使计捕叛逆李见
绝其患历副都御史巡抚四川励诸将平沙保之乱晋南
京兵部尚书𠫵赞机务廷相以南京外守备祖宗朝公侯
伯皆得推用非必魏公必魏公终其身非制也请自今任
满更代上从之召为左都御史条六事谓天下官邪民玩
甚矣御史务激扬按部冝简静省骑从止迎送属令毋令
越境𠫵随其于抚臣无论佥副必侧㘴后班毋得仍前不
逊致有猜嫌上喜与颁示诸御史改兵部尚书提督十二
团营兼掌院事䟽论在营三事一军一惜马一训练十
八年雷震𫯠先殿廷相自陈今日廉耻道䘮贪污成风𣺯
薪可以
大白昼可以通神士大夫恬退者众
其拙奔
兢者咸嘉其能要路𫞐门终日十至一官有缺争竞百端
大小效尤内外交征民穷盗起国事日非臣奉职无状乞
赐罢以儆有位不𠃔历加太子太保廷相主朝忠直不
二奉公
正虽利害甚无为动摇尝曰不先国虑专身谋
平生切齿唯是既而上以科臣所论郭勲不法事下院勘
廷相与勋京营共事稍延之久未覆上怒罢免里居谢客
著𫐠日富所定䘮礼偹纂今士大夫遵用之议礼𥘉廷相
有与张都諌元杰书曰承集议大礼之教仆不敢放言但
礼云
子不后一子不后大宗不得夺小宗今然乎不然
是变礼矣以礼之变者处天子而以礼之常者处天子之
父而曰为人后者不得顾𥝠亲可乎不可乎利天下之尊
突然使其亲绝祀今议礼诸君子与吾执事自处将且为
之乎否乎既以变礼处天子亦当以变礼处天子之父此
为适均汉宋二代事情与今迥不同比在当国者一转移
之间可以立万世之大防矣卒赠少保谥粛敏廷相学以
不欺为先遇事断予人不虐博古审于用礼乐律暦象纬
医卜靡不穿通所著有礼乐杂论四十篇夏小正觧十三
篇荅天问一篇雅𫐠慎言十五篇自言知命以来仰𮗚俯
察二十馀年言积数万其于仲尼之道卫守甚严不敢异
端之盖𥨸附孔氏之徒云
论曰𮗚廷相礼之变者处天子礼之常者处天子之父
数语议礼诸口可尽扪也顾継统継嗣之觧但以杜诸
口其意不纯且同是一礼而用之定有时冝执两端止
至善是也夫子与宰予论䘮曰于汝安乎未尝称古义
相强但令求诸心孟子与充虞论木曰于人心独无校
乎当时礼制已无的据只求心悦要知古礼所垂已自
不同离心遍执以为辅君扵道是激君而甚之于非道
也纯臣无此矣
伍文定
伍文定字唯㤗 松滋人弘治十六年进士司理常州
性刚有敢任事常持其所是坚至与督学御史抗督学麾
诸生棰之负重创犹曵衣行行自也𨗇成都府同知仍
以常州时承勘徐国奏争民田事珰瑾追怒逮下诏狱罢
为民瑾诛徴𥙷嘉典时汪宣䓁阻上寨为乱抚臣陶琰檄
守开化常山诸县文定身入华埠枭其魁一十二人擢河
南守㝷改吉安南赣抚臣王守仁檄讨大茅山洞贼平之
宸濠反都御史孙燧副使许逵不从逆见害文定为文吊
之适守仁过吉文定入城请曰公威望素重冝即吉安
𧺫义俟其兵出𢭏南昌虗而身愿为东西守仁亦喜与文
定共事飞檄诸郡县勤督壮士缮戈甲修𢧐舸穷昼夜不
休先之以誓众奋遂破昌贼还鄱阳文定矢石中火燎
其
眉尽不慑擒濠诏擢江西按察使时大阉张忠从上
亲征耻献馘不由已故穷搜逆党以苦难文定文定与忤
常见胁遂移病免官去嘉靖初论功𧺫京右副都御史
提督操江官一子锦衣千户㝷乞休七年上命守仁巡抚
両广守仁荐文定经略有馀诏𧺫为兵部侍郎兼右都御
史时云南𡈽酋安诠方构乱敕文㝎提督云贵椘蜀四省
兵讨之文定至诠死难平还乞休卒谥文忠
论曰持其所是坚故勇宸濠只一不是不是不坚矣守
仁非文定功不就而所报啬则或又以守仁故夫新建之
学可疵而忠㐮不为新建之学即何以并诎不可觧曰
文㝎所共事也帝意欲居亲征之名而何为速尽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