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录 (四部丛刊本)/志卷三十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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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卷三十一 罪惟录 志卷三十二上
明 查继佐 撰 吴兴刘氏嘉业堂藏手稿本
志卷三十二下

罪惟录志三十二卷 --卷(⿵龹⿱一龴)之上

  外志⿰纟⿱丿恩 -- 总

外云者非外也以辅内也以参内也以寔内也以证内也

内有存体之格如事屑而不登劳而或缺辅之廼始称

备内有该𭣣之情如此是而彼非前淂而后失𠫵之乃始

见的内有举端之法如特书而未详其委㩀事而未察其

微在附见而事当为之始末在小莭而义确有纲维寔之

乃始称成书内有矜嘉之隐如全瑜而姑漏其瑕莭可而

溢加之誉失交而犹有可原之情偶误而卒有难逭之罪

证之乃始云㝎案至扵传闻侧见即未必果真是在尚论

者虚心衡之以成一是乃它以荒忽尽黜之彼二帝以前

如射日𥙷天蛇身牛首谁作此谎而千载奉之不衰乎

 外志

列朝帝纪逸

  洪武逸纪

初元主得国有䜟云元运无极只忧日月并行早已拆白

明家独明𥘉顺字䜟拆白为三百八十𨚫后世不用拆白

以为国号以为年号在寕濠伪元早已僣用顺字似皆明知

而后用之若明之为号则以明王出世之䜟亦明知而用

之恰又适合日月拆白之解亦竒

相传帝微时口占一绝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

眠夜间不敢长伸脚恐踏山河社禝穿

帝初渡江至太平般若庵时微服僧诘不己遂题诗壁上

腰间宝剑血星星杀尽南蛮百万兵老僧不识吴雄汉只

𬋩叨叨问姓名僧惧祸洗去更题四语壁上新诗不可留

欲留在此SKchar神愁慢将法水轻轻洗洗去毫光射斗牛

又相传太祖出𢧐偶宿一家题壁曰二之十古之一左七

右七横山倒出得了一是为二之十系拆白王吉妇得子

为王七字

帝未正位行诏体谨录其一有曰皇帝圣旨吴王令旨搃

兵官准中书省咨敬奉令旨中有云天地祖宗之灵及将

相之力云云后开龙凤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本州判官

许仕杰赍到

太祖渡江时得一大樯之力免于患遂令善樯而岁祭之

给一兵世守之以时有司主祭阅百年犹在清凉门外也

明季申酉之后不知其何如

晏公系江神不详所自太祖渡江取张士诚风不利舟覆

有红𫀆者扶救问何来曰晏公也后巨鼍崩江岸神复化

为涣者示以制鼍之法问何人又系晏姓太祖感之后封

为神霄玉府都督大元帅命有司岁祀之

洪武元年司天监进元主所手制水晶宫刻漏备极机巧

中设弍木偶按时自击钲鼓上语侍臣此所谓作无益害

有益也使移此心以治天下何至灭亡

上感故元之失因论治道有曰步急则踬弦急则绝居上

岂不贵宽宽而有制施之适中庶兑无弊彼元但纵弛耳

巳又语宋濓古人主每宴逸便思神仙夫使国治民安心

神安泰便是神仙他何𠩄尚

开国事繁上令䟽莭其事粘之壁甲乙治之数日易或云

粘之身衣且遍洪武初拟作阅江楼于狮子山顶先令儒

臣作记率夸语上曰唐太宗繁工作好𢧐閗宫人徐充容

犹上䟽諌吾廷臣唯诺乃不如女子遂止不作

二年幸锺山由独岗步至淳化门语侍臣顷见田者汗暑

而耘国计百需皆其所出朕不觉恻然于心为司牧者曽

念及否

四年上语尚书詹同三代而上治本于心三代而下治由

乎法本心者道徳仁义其用无穷由法者𫞐谋术数其势

必败尝𮗚大学衍义晁错谓人情莫不欲寿三王生之而

両不伤真德秀释之云人君不穷兵黩武所谓生之而不

伤顾谓侍臣曰晁错之言所该者广真氏之之言所见者

切人君恤民莫重兵刑黩与滥所当深戒

六年上谓詹同声色之害甚扵鸩毒不知远之小人乘间

纳之于淫邪前代以此败亡者不少况创业之君为后世

矜式者哉㝎诸王宫主岁供之数及官室之制曰唯俭飬

徳惟侈荡心

国𥘉用人率用聘礼七年上御武楼垂意𪧐学宋濓以会

稽郭传进且曰彼寄迹释氏天下竒才也他日従濓得见

传文立召侍左右偹顾问传精白乃心献替无隐擢翰林

应奉陞起居注考功丞

九年上览宋史见封椿库改内藏库谓侍臣曰人主以四

海为家何有公𥝠之别太宗贤主何尚如此作法至干徳

开宝以来有司计废贷偿内库是犹为啇贾扵其家以牙

签别库晚示真宗善保此足矣迨后世困扵兵革三司耗

竭内藏益懢间稍彂佐军便谓行其所难岂非善始之道

或缺欤常与侍臣论及女宠宦官外戚权臣籓镇夷狄之

祸因曰木蠧而风折之人虗而病乘之吾不惑于声色何

有女宠之祸不牵于𥝠爱何有外戚之祸不假以政事何

有宦寺之祸不为所蒙蔽何有𫞐臣之祸兵赋不专何有

籓镇之祸武偹不弛何有夷狄之祸凡此数事嗣欲著书

使后世子孙以时𮗚览随谕大禹五声治求言切许直言

无隐十月驰谕山东布政吴印曰刑期无刑卿言朕𬨨披

露肝胆为国为民荣名不朽

十年上语侍臣曰赏罚者国之大𫞐必以至公乃可御世

有功者虽踈必赏有罪者虽亲必罚赏当功上不为德罚

当罪下不敢怨如是功惩行而天下一逾年复谕礼部汉

高帝斩丁公而封雍齿唐太宗黜权万纪赏魏徴所谓赏

一君子而人皆喜罚一小人而人皆惧倘或处分不当卿

等执奏寕使赏𬨨于罚但不冝滥小人

十一年四月以永嘉朱亮祖奏谕祭安东沭阳二县之厉

略曰明有礼乐幽有SKchar神非礼之祭神亦享国载有祀典

者罔斁今据所奏其敕问之尔持炬者其主孤魂来告馁

欤生离父母妻子而死于非命有遗恨欤无罪遭杀而宽

未报欤抑有司怠于岁祀有𬨨望欤今乃告汝汝惟祸其

冝祸者福其冝福者勿妄为民害干上天之怒厉自是竟

史忠者元末楽工也貌魁梧知书谙音律以恭谨行其便

习洪武中以为教坊司奉銮凡教坊制度皆忠所奏定上

尝呼老史不名仍赐皂隶四名曰不敢与士夫埓谢不受

又令楽工得给引啇贩忠曰奴诸伶耳以偹祭祀侍御之

役远走非便上可之

太祖视朝若举带当胸则此日气和平若按下则倾朝无

人色矣内侍以此测其喜怒云

十四年上谕近臣曰人主储财与百姓不同庶人藏冨于

家天子藏富扵天下遂以汉武宋仁为戒且曰百姓不足

君孰与足孔子言之矣古计臣如桑弘羊杨炎自谓能工

理财之术殊不知取财有限而伤民无穷

十五年上语学士宋讷敬天之说后世人主或偶知之敬

民之说则鲜有知者彼自谓崇高民皆仰我于是势尊则

恩易薄要知民非元后奚戴后非民罔与守而亦不成其

为后何敢轻视又谓人身之害莫大扵欲欲非止男女宫

室饮食服御凡求𥝠便于己者皆是惟可以制之

上尝召儒臣侍讲每有创辟如不如诸夏章作无君亦胜

讲攻乎异端章作攻去可以己害讲聼讼吾犹人章以为

唐虞之丗不能不设士师但须淂人明允其断可几无讼

是要使他刑措非真燕刑

十六年上𮗚唐太宗帝范谓侍臣曰此十二篇虽非帝王

精微之道然子孙克守其言自不至女主窃柄籓镇骄兵

而唐祚何至遂衰尝与侍臣论前代修短諌议大夫唐铎

称周暦最久而明之𬨨汉以不任杂霸上曰此不足论周

非成康臣非周召何以祈天永命而有八百之长又谓唐

铎曰人主好功则贪名者进好财则言利者进好术则㳺谈

者进好䛕则巧侫者进大率正言务规諌邪言务谤近忠

谀近爱吾好正而不为所惑则几矣

十七年命礼臣辽东立学或以𫟪境可不必上曰圣人之教

犹天也雨露无所不施无有㨂择昔箕子居朝鲜施八条

之约管寕居𨖚东讲诗书陈俎豆民皆化之况武臣子弟

𫟪鲜闻礼教恐渐移其性冝急造之他日可以资用上

又以大学衍义先经后史要领分明使人警省令儒臣日

与太子诸王讲说又语朱善人若能以天下之好𢙣为好

𢙣则公以天下之智识为智识明又曰万事不可以耳目

察唯虗心应之万方不可以智力服唯诚心待之又曰人

之常情常矜已能而好言人𬨨君子反之每谕文臣凡居

官者任虽不同咸冝尽职昔范仲淹居官计日所为必与

食称不足次𥙷之当以为法朕每事详审后行行之尚或

左一人智虑不周令赖启廸容悦不言如张禹孔光之徒

难免清议又谓侍臣人主不冝以息荒为无为治天下者

无逸然后可逸朕未旦临朝夜卧不能安枕常仰覌天𧰼

一星失次便尔忧惕一事冝行待旦即遣尔群臣以此相

勉朕无忧矣每谕武臣闲居无事当与儒生讲求古将成

功立业之故𫉬保全令名几人又以郭英擅用临濠夫役

治其𥝠室事露英自引至愚上曰朕曲思所以保全若䓁

乃不自爱诚愚譬农家力田𫉬穑岁常入官吏贿败立致

䘮亡求岁给不得也又敕谕诸司各存天理行事若是𨒫

SKchar神不饶御东阁语赞善董伦责难不入扵昏暗䛕难

动明主人臣以道事君母患淂失

十八年侍臣偶以汉明帝为聦明之主上曰独见非明能

兼聼始为明上苛察下便急迫累吾明不小矣又云汉文

恭俭有之用人尚未合道先拜代来宋昌张武而诸缓以

窦广国皇后弟𢙢涉𥝠不相夫为天下用人何𥝠何嫌

尝论仁智姑息不为爱物奸欺为智徒祸身不可俭者祭

祀与赏赉然凟祭滥赏主国者尤所当慎诏各布政司岁

修六部官贿露必稽何自凡府州县有犯逓相穷䆒不赦

谕户部古言农桑衣食之本弃夲逐末其弊莫𭣣一执耒

而百待食一坐织而百待衣足乎足食在乎禁末作足衣在

乎免侈用其申明天下

二十年谕侍臣人主一心如明镜止水可以照物一丝之

染镜尘水滓涉嗜好而治乱系之矣

当谕吴沉自古淂人而治进贤纳谏为人主最要然湏公

其心则自淂之惟其知之不真不但无𥙷反以致悮又谕

理财要当视国如其家君民即父子也子衣食不给而父

能稻锦乎

二十一年召考试官陈宗顺谕之曰今日偶𮗚列子邻子

𥨸𫓧之事因思人疑信生于心信心常出于忠厚疑心多

𧺫于偏𥝠随论五性谓小惠非仁小节非义足恭非礼苛

察非智谅而不贞非信给茟楮令诸儒撰疑信论以广西

指挥耿良科敛激变江西指挥戴宗入贼贿纵虐特为保

守敕颁诸武臣

二十二年与侍臣论守成之道谓车行峻坂不仆仆平地

慎于危而狃于安也敕武臣不得闻民事刘三咅侍上以

西北风气异西湏德化北湏威制上谓帝王一视同仁安

得彼此且君子小人何地无之君怀德小人畏威施之各

冝攸当尚书沈缙以贤者难识不肖不易去为忧上曰良

玉委污泥其色不变贤者是也进一以劝百退一以惩百

远不肖何难

十五年经眀行修之士三千七百馀人见上谕自古知人

为难今岩穴岂遂止此数人又得单县张寕并徴之是年

徴耆儒鲍恂䓁至赐坐顾问命为文华殿学士恂䓁以老

疾辞上曰以卿䓁年高但职东宫辅𨗳免朝宴入从容侍

对恂䓁固辞寻赐还十九年谕礼部主事郑居贞曰古老

不任政但彼阅历多而见闻广逹于事情周子物理可偹

咨询伏生虽老犹足传经今后六十以上七十以下可置

翰林偹顾问四十以上六十以下唯诸司噐使之

二十三年潮州府学生陈貭勾𥙷父戍哀祈卒叶上曰国

家得一力士易得一才士难遂削其兵籍未几复免孝子

郝安童军役

上以刑部主事茹㤗素𠩄言五事恶其浮迂遂颁㝎式以

示此后应诏言事者仍多衍文左右阿上指为诋谤上怒

廷笞之宋濂曰彼非有他心不工措词耳上引覄阅中有

𠯁取乃谩骂阿者若不能谏乘吾意怫以膏沃火非景濂

几使拒谏自成

蜀平御制平西蜀文而系之以诗诗曰天佑我邦师岀一

律将忿扬扬马嘶蹄踏𦘕角声张惟我颕侯智勇难量羌

人稽首壸浆道傍劳我军行绵藻是降蠢尔戴寿率众来

当一战披靡拒城且藏旬日困逼诣军请降傅将功就再

⿰⿱亚⿰口亅欠 -- 𰙔瞿塘天生廖将与傅成㕠江风浩浩𧺫我旌𣄢泊舟连

垒直破瞿关生俘伪主市肆无干遣使飞捷一刻数关天

生名将兵出农间非朕有能寔由天鉴有臣在南家居括

苍生而能文举茟何难谓我采择辅之班班按文词或未

甚工而意貭而情谦归功天人如此如皇陵碑不讳艰难

李慈录重服庶母慈母养母纪梦叙及入濠之故周颠𫝊

𥙊天眼尊䓁文赠赤脚僧诗有神怜黔首增吾寿丹饵囊

临疾久瘳之句又赠群仙诗有曰𬻻庐之颠有深谷金仙

弟子岩为屋錬丹利济几何人朝耕白云暮种竹天眼荅

诗有奉天门下洪福大生灵有难不肯医之句周颠荅诗

有逐片俱来篐一桶浩大乾坤正此时之句

二十八年𨚫道书之献有曰朕知其言非存神固气之道

即炼丹烧薬之说朕将胥六合于寿域岂止一己之久视

为㦲一受其献䛕说事来矣母惑

国初凡军民嫁娶丧葬𠩄用舟舆䓁物沿元旧多税于官

上谕户部朝廷之大计及纎屑吾甚耻之其勿税

上𮗚唐书至宦者鱼朝恩恃功玩忽谓当时不令此曹典

兵安得有此又云代宗去此曹如孤雏腐鼠断在主心亦

何难事此曹只充使令岂可纵处要路朕深鉴前辙自左

右服役之外重者不𬨨传命彼无威福岂能为患有罪必

罚无赦尝论治道有缓急治乱民不可急急则吾益乱之

抚治民不可⿰扌⿳丆⺝⿱冖友-- 扰⿰扌⿳丆⺝⿱冖友-- 扰则吾不使之治又曰人主致聦明有法

以天下耳目为视聼则是非无所隐而贤否自见管不越

户牗吾蒙者多唐玄宗出奔虽田夫野老皆能卜其有是

日至此虽悔何益又曰问君子于小人教之𬽦君子问小

人于小人教之朋小人毁誉何足凭吾中自辨之又曰天

人无二理人湏刻刻以为天尝览古谓侍臣曰楚荘王谋

事而尝有忧色魏武矦谋事而尝有喜色喜矜其长忧

恐其有不足矜必其志满而骄而佚𢙢则心虗而勤而受

二主SKchar劣以分尝罢朝问尚书门克新民间事对民乐

业矣上曰朕𢙢未然尭舜在上不能保天下无穷民

三十年上谕群臣人不能无𬨨而心有公𥝠心本公而识

不到与故为之者不同君子之𬨨虽微彰小人之𬨨虽大

必餙人主不可不察十二月上不豫敕问安廷臣朕寿七

十矣非皇天眷顾安得履位如此久古语云天不与首乱

朕惟无心扵天下故特命之尧舜禹汤文武之世皋䕫稷

契伊傅周召为之臣其有志𬻻主一也卿等竭诚修职副

朕至怀

 相传太祖𥘉𠩄学未能博洽有编修张者素好直谏黜为

 山西蒲州学正従例表贺中有天下有道万寿无𭛌上

 疑道字经字寓讽逮问供称一出论语一出诗经免罪又

 杭州教授徐一⿳䒑⿲止自匕⿱儿夂 -- 夔贺表有云光天之下为丗作则上以疑

 付辟按大兴龙寺帝原不讳僧特为改建光字何害作则

 则字音不相同帝不谙字义却明于事贺表中何讽因开

 国尚严野乘讹而及比

  建文逸纪

让皇出亡自寔录而外各小乘𠩄载不同一云金川门开

帝骑而逸在湖湘间某寺正统时八十馀矣一日巡按御

史行部披缁陈牒从中道行坐堂下乞楮笔自供告状

某姓为懿文皇太子长子御史曰和尚真伪不可知即真

将何为对曰归葬父母之侧送京师无识之者曰内侍

吴诚在乎诚至亦不识曰汝侍宴引脔于地某殿亊也诚

乃大恸因迎入大内终天年一云帝自朝阳门出隐迹河

南某寺适  劫寺官捕索盗或云住僧知情则⿺辶处

    大书黄布某某掷出捕惊

  一云上自中道出就沐黔公府沐执奏献

 破事急一侍衣蟒服冕而代死帝削发扵淮清桥从

太平门乘马出历池州渡浙江投义门郑氏郑设高几坐

之声钟属礼见呼曰老佛郑有神光阁帝为更书中和

堂三字易之一日郑宗老入其家庙捧神主而哭帝问故

曰亡四岁幼孙幼孙何悲曰虽幼宗子也帝为澘然下泪

旬日去之如馀姚石梁王氏历温州入闽已而义门郑以

田产𨻶其郷人直诸官郷人无以抵廼彂郑前匿帝状以

中和手迹为证先一日堂额忽无故堕地宗老警辄㷊之

及官牒取额已无㩀一云义门壁厨中果有帝手书𬒳

时义门指为书柜卷帙猥乱锦衣官踈置之一云逊国题

诗有寥落西南云云论者或以感帝事而赋此王弇洲称

初句似窜削旧句不果真以西南二字后所指踪迹皆在

滇黔间一云帝逊国后尝见蜀王亦诣沐府求𧺫兵两皆

不可乃止住广西某寺或往来蜀中一云逊国臣中有遗

孤二人野走觅帝图恢复潜至广西见一老年僧骑马入

寺举止不凡遂密以情告已语泄寺僧不能隐出二子坐

妖言律帝曰以吾故杀二子是使两忠臣无后出承无寔

戍二子于边 驿至京一云帝居广西山中乏食出玉带

令童子贸以治餐诫曰乘轩人与之值稍奢乘轩人以

安得此带告邑令囚入都太监王振以米囊压毙或曰此

执政大臣诡为此说以安人心耳方景泰初天子蒙尘天

下汹汹民间传帝不死当国者𢙢借端生変遂云逋者已

归其寔尝还京也一云永楽中广西太守张文昌泸州

人淂让皇以进太宗乃厚赐文昌今其家尚藏永楽中手

𠡠有给谏傅某者亲见之遂力言非正统时事一云云间

陆采确信其舅氏某䆠滇南偶至太平寺寺老僧言昔建

文帝尝潜吾寺宿陆因载入史馀一云建文帝更姓杨应

能走僧拂思恩州知州岑瑛执觧京有供状在宦官秦某

家其手迹也供状云皇亲朱允炆年六十四岁耳聋疾系

太祖高皇帝长皇孙又云初治天下不得太平戊寅年公

皇崩驾𠃔炆于閠五月十六日登基𬋩四年天下壬午有

叔王金川门来𠃔炆従水关出为僧三十九年至今年老

耳聋难以度日思量公皇墓在九龙紫金地上年久无人

拜扫前去思恩州借土兵三十名不想州官有䕶国之心

将𠃔炆捉赴搃府牒送至京𠃔炆若不口供难辨虗寔供

状是寔一云建文帝携一子至浦江郑氏家后又纳一妾

生四子冒姓曰陈曰仝二仍朱姓朱姓之一读书为庠生

正统中偶彂狂自云我𠃔炆之后合为尔䓁主人行白县

郑氏诸生死挽之得免遂不留令之去而帝左腋有痣初

别郑时留龙网为记走住福州雷峰寺三保下洋𬨨之泣

拜扵地为之摩足帝微嘱三保举事泣对不能别去后徙

广东某寺曽植一荔枝于庭偶布政使有子游寺従者摘

荔枝许 小沙弥争之𬒳挞帝曰语若父我曽看顾来子

骇归语父父乃迹之果帝立缢其子死来谒帝矍然何至

是遂他之一云金川开门帝仓猝不知所出一官捧太祖

遗箧出自奉先殿曰曩受命婴大难乃彂彂得杨应能

䐑一及僧衣一程济曰嗟皇祖预为陛下地矣可奈何立

召主录僧溥洽为帝薙发及举火帝从水关出外廷传帝

崩火中济従亡初入蜀旋走滇南往来贵州诸𣑽刹后闻

建庶人淂释出自滇南呼寺僧曰我朱𠃔炆也僧骇白官

府迎至籓堂南面趺坐地嘱请骸骨归帝郷官以闻英庙

许乘传至京住大㒷𨺚寺有司欲以皇礼见则在廷无识

帝者太监吴亮昔曽入侍上命与诸监并立帝所帝独瞪

目亮若忘之乎亮惧不承帝曰犹记汝啮弃脔扵地此某

殿事亮伏地哽咽不能荅退复命辄自经死上乃扶帝両

向号为老佛以天年终或曰葬西山不封不树一云今葬

处豊碑现在碑题六字曰天下法王之墓一云今贵州金

竺长官司壁题二律系让皇手迹一云今武定府龙𨼆山

有狮子巅孤峯入云両石相抱处相传帝尝跌隐于此一

云横州南门之寿佛寺相传帝遁居十五年楽居善者系

礼部𭅺中章之父尝徙夀佛一夕复遁南寕陈步江一寺

中为人所觉乃出赴京一云杭州钱塘之安溪有东明寺

相传惠常潜此厕制如楼葬西山题天下大法师之墓

一云雪庵和尚即属叶希贤亦名希善又名暨与程济扶

让皇出走住巴县某寺一云提学黄润玉行部田州遇让

皇皇云胡渶名访张中寔迹我縦我入蜀一云冯文𠩄尝

游黔西永洪庵庵在万山之中其僧徒相传让皇潜此三

十年尚有墨迹留存独王守溪茟记有云卒于禁中一语与

正统五年杨行祥事仿佛前云阖宫㷊死或传云亡且云一

僧不避道向巡方献流落江南一律又似行祥得前诗冒

惠庙出者最后史仲彬致身录诬诡益甚按吴文定宽仲

彬志墓未尝及此余有十六辩曰帝子出走何事而五六

十人闻之后此无一败疑一鬼门可出水关何必复导疑

二金川既启廷臣惊惧不知𠩄出在外小臣安敢⿺辶处入大

内小臣能入而帝不能出疑三兵𫝑汹匕此何时而神楽

道士惓惓梦中之言舣舟待命疑四且二十二人信𪧐王

昇处也疑五遁野亦多人而必以为尽与帝周旋疑六亡

名者必诬之以名疑七仲彬家吴吴之人无踪迹取功名

者乎疑八得相聚疑九革诰敕亦早此系𨒫案而邑丞之

但身临史氏也疑十既疑仲彬匿帝必大索能哂而去之

疑十一期襄阳胡遂弗后疑十二一再迹云南必晤帝疑

十三帝既目善冠盖而万里复走仲彬者再疑十四岂不

闻胡濙之出又奚乎天台疑十五间关晤接无他言而琐

及𠩄献疑十六

 按出亡之说传二十有三岂无一真唯传二十有三乃

 信无一真也真则一而已矣即让皇之谥夲自逊国二

 字来此实录之后史家不淂已分例逊国以与靖难埒

 秉笔者不免说谎数百世安之却逊与让之义犹然为出

 亡作觧也出亡无其实则冝升毅庙之谥先为惠庙尊

 称曰烈而聼让之一字以属代庙似颇有合夫代庙𥘉

 实不让取𮗸后世而确未尝争之于先宫中不闻一语

 示怫迨监兴安敢公言𣸪储则内既无防于谦为最信

 用不闻榻前一语及私且并无驰谕多助之举縂以母

 命称尊及𣸪辟后有亡兄为之却好便作一谎曰让犹

 之为太宗作谎称文皇夫不争乃曰让与尚武反曰文

 犹彼上矣

 永乐逸纪

燕王𥘉作难苦无以为名托云欲清君侧不𠯁以勇士怒

及両胜后凡从耿李北征阵亡士卒让皇有诏这孩儿每

不肯用心厮杀以致败蔑子孙勾𥙷入伍茹常以勧太宗

借此示恩曰自古死王事未闻反以蒙罚谕俱复其父职

死亦免其徭

靖难兵南𢪔江口有钮阿卜者燕山卫卒也怯𢧐夜泅水

南岸欲遁还吴遇逊国粮舡驾舡者率老弱阿卜乃大

言燕兵百万至矣恐被执作恫愒幸脱老弱震问如何遂

従吾言可得生否无噍𩔗矣乃驾舟北迎敌金川门开

擢阿卜指挥使

燕王举兵诸䆠侍劝北兵直捣京师遂以得国功之𠩄由

𫝑遂不能抑制于是各差杂见先是洪武中不任中官又

建文初诸理学家持不近刑人义太过此軰无由淂志遂

消息燕积之不𭣣不二三传国柄下移不可挽

永楽无年四月谕中外文武群臣治国必审用人或取诸

亡国或录自仇雠唐太宗用王魏房杜可鉴也尔文武皆

皇考旧臣何嫌疑之有其各共乃职

通政使赵𢑱引奏山东男子献陈图者上曰自古用兵出不

淂已仐冝休养斯民修礼楽兴教化为久安长治计此軰狂

妄希进用急逐之承天门遗木牌有宝钞提举司五字无

姓名条列本司不法数事上曰此小人假公法报私怨毁

之今后有此勿问

二年谕侍臣吾用一人退一人必使天下知之𠩄关劝惩

者大颁诏外国八人行二日矣给事孙璘密奏八人素非

诚实上曰既去廼言前胡结舌是在人主用之何如叔孙

通在秦则伪在汉则诚裴矩在隋则佞在唐则忠非両人

也尔𠩄言慎勿泄会觧缙䓁呈大学正心章讲义上谕好

楽最能害治人君但于宫室居处衣食玩好无𠩄增加天

下自然无事又语缙朕可否庶务或有失中尔等冝直言

无隐自古敢为之臣易求敢言之臣难𠩄以王魏之风世

不多见

殿试李冲以曽棨榜进士自陈洪武中父死扵法不当违

令干进上曰古圣人亦有罪其父而用其子者但能改父

行可以盖愆朕不尔罪边卫军士凡犯流徒虑有弃难易

故犯以希他徙者䛇止许従法科断仍留原卫戍守十二

月却介休民𠩄献五色石曰此小人幸进也数年民困未𣸪

寕𣸪以此官府求一物则百姓受一害况此石饥不可

食寒不可衣湏之何为

三年上谕吏部蹇义铨选之职但当㩀理不当任情理以是

非为准情以従违为工又曰用人用𠩄长才SKchar者使治事

徳厚者使牧民有才不必皆君子有徳定不为小人慎之

四年御左顺门早朝毕召六部堂上及近臣谕曰比事多

午后稍暇卿等従容陈论朕亦有𠩄就啇偶论及寿夭曰

此只勉其在已者以聼天韵子令名无穷岂不是寿间语

胡广为学不可不知易易在变通而不失其正学士武周

文初藩府臣论易尚有拘𣻉处宜虚心以玩之才有淂力

五年上与廷臣𠫵酌政事不覚语烦坐久或以飬𰚾为言

上曰简默非不善但天下之大利害𠩄关言之不能不尽

且不如此不足以尽群情

六年封海神灵惠夫人林民従民间讹传也𠩄在既立庙

许海行者淂以时祭祀称天妃其祠扵京师者以先皇帝

配享

七年上行在北平以冬𰚾严凝群臣奏亊久立不堪始定

常朝御奉天门行叩头礼毕移御右顺门内便殿以次入

奏事其𦍤望朝如常仪许十一月之𦍤必行后弘治𥘉尚

书王恕请曰御便殿谓正统以来每日止一朝片时恭对

未悉机务必遵永楽七年之例为可

上以皇太孙有大略令讲读之暇兼通武亊谕兵部尚书金

忠选民间子弟勇徤有材艺者充太孙随従太孙演武于方

山以侍𭅺仪智老成正大直言不阿令侍太孙讲读十二

年令太孙随征瓦刺使习行阵谙将土劳苦

十三年贵州布政使蒋廷瓉言去年北征诏至思南𭒀川

县大严山有声连呼万岁者三礼臣率群臣称贺上曰高

呼山谷空虚相应理或有之廷瓉既以此阿朕大臣不能

正其非且娟乎

十四年寿星连见礼臣请表贺上曰政平讼理国家清明始

可称贺冬礼臣又以金水河太液池冰凝具楼阁龙鳯花卉

诸状请贺不许

罢海子及西湖巡视官水自房山注海子经皇城凡三十里

向禁溉至是弛禁辍巡视与民共之

礼部祠祭司𭅺中周讷请封禅刻石纪功吕震赞之上曰

今天下虽无水旱疾疫间闻有郡县上奏便愓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然于中且

圣经不言封禅汝欲朕为之乎

十五年八月瓯寕人献金丹及方书于行在上曰秦皇汉

武为方士𠩄欺乃又欲欺朕金丹令自食之其速毁方书

毋惑人

十六年礼臣震以耀县民献玄兔请贺不许

十七年谕武臣国家盛衰存亡未有不系扵武𬾨之张弛

宋与胜国强弩之末可为𣪞鉴汝等爵禄与国家休息而

比来纪律废弛队伍空虚军士逃亡悉付不问甚至通同

有司受贿卖放一有缓急何以应废职悮国不小

令郡县考满至亰选其谙逹治体者姑于六科办事各言

𠩄治利弊仍著礼部尚书蹇义䓁诫之曰扵今不言他人

言之安所逃罪戸部人材高文雅言率直陈瑛请罪之上

曰草野不知忌讳茍有可采勿废

二十一年礼臣震同胡溁进瑞光图且言太岳大智神光

及榔梅灵芝之瑞请贺不许

二十二年中军都督府咨送习吏事监生七人于礼部上曰

吏事末也诚穷经博古逹于修己治人之道于吏事何难令

监就学由科举进仍谕六科办事二十人曰诸生当念

何以母负厥职使人求而用之上也而求用于人下也其

勿萌侥幸

  洪熙逸纪

仁庙为太子时好学尊儒尝致书赞善王好古有云今晨

览卿为余所改之诗真有益于日新但卿疾未瘳未及存

问日见⿰扌⿳丆⺝⿱冖友-- 扰烦岂上古优待高年之体乎忧卿年迈余为学

有日似卿朴古苦口者百无一二趁卿康徤弼我洪业并

望薬石之言尝侍文皇御座问讲何书荅曰论语和同章

上问自古君子难进易退小人则否奈何对曰小人矜才

便无耻君子无欲自守道然则何以小人之𫝑尝胜对曰

明主在上彼常胜者不胜矣彼小人必无幸用之日乎对

曰小人之岂能尽废湏时警𩛙之不使有过上喜语

黄淮杨士奇等其动辅之赐圣学心法及务本之训

洪熙元年上以灾异屡见进言者寡严谕文武曰比因大

理少卿戈谦𠩄奏过扵矫激朕一时不怿廼群臣迎合朕

意交章责其卖直请置诸法朕伹免谦朝恭自是以来言

者缄口朕扵谦不即含容方负愧咎尔诸臣何遂以尽言

为戒今后各宜蹇谔庶㡬君臣相与之义随令谦朝𠫵如

故更勉时会冬至赐赞善王好古以诗有曰清朝盛文治

辅徳资儒耆念子箸力⿰亻⿳龹丶龴 -- 倦趍朝谅非冝赋诗有佳致纳诲

多良䂓𧺫予淂深趣怀懽浩无涯新阳屇𥘉复况此澄平

时酬劳贶尊酒庶以介期頥

以郑府审理俞建辅言遂谕礼部各省乡试令有司体访

必通今慱古行止端详者许令入试𠩄试手为标䟽议论

切实者方为中式𭟼语诸臣使朕应举可算一状元天子

监国时𬒳譛每语杨士竒天可欺手赖至尊圣明犹淂至

此既而曰吾尽吾子职而已

方视朝见杨士竒入语左右新华盖来必有说试共聼之

士竒奏恩诏甫下廼见惜薪司传旨山东𬃷课八十馀万

为宫中香炭之用民何以堪上曰朕烦中随手应之不

暇致审其减半行

  宣徳逸纪

帝为太孙时太宗营天寿山或去步辇徒步仁庙体肥有

足疾随行屡蹶内侍扶之汉王高煦曰前人失脚后人把

⿰氵⿱口肯太孙曰只怕还有后人把滑语近机锋

帝有睿才书艺风雅光大恺恻𠃔哉太平天子之言旨兴

豪举虽内侍小臣不嫌倡和问为微行或称为英国公家

使或称较尉閗鸡走马圆情鹢首往往涉略尤爱促织亦

豢驯鸽万姓颇为风俗稍渐华靡然此其馀才性明断不

废政事时有常中孚者出身微初为巡检自言得异术能

煮金凡宝玉噐有损能𥙷之因幸人以进辄駖之辄授吏

部𭅺中之秩

宣徳元年天气向炎上向侍臣诵聂夷中锄禾日当午之

诗旦曰朕八九岁时写仿是诗皇考临视曰觧否朕以稼

穑艰难对皇考喜今宫车不复矣掩泪移刻

尚书蹇义称汉光武不以吏事责三公上曰功臣概置不

用此亦𬨨矣择其德望才干者分掌五府可否悉决于朝

廷为淂之又以铨政不良有云一事得人一事理一邑得

人一邑安推之庶政逹之天下无二致也以言貌求其⿸广互 -- 底

蕴盖难

上以怀柔知县卲原亨奏自黄花镇至红螺山去天寿山

远尽弛樵采之禁以便输官柴炭因曰材木易竭勿伤其

夲可常资用

释义勇卫军閠群儿等死罪𥘉群儿妻毛氏有淫行李宣

告群儿掠其妻毒毛恨诬首其夫与宣䓁九人为盗御史

按群儿宣䓁大辟给事中李庸以闻覆勘𬒳盗之日群儿

适他事有㩀上谕左都刘覌曰昔隋炀帝同日决二千馀

内六七百人坐诬服岂不𡨚地下其戒约诸道勿怠

二年䇿试中式于奉天门上谕儒士取于乡素有㝎论朝

廷复辨其官才贵乎寔济唐虞之世亦尝敷奏以言但负寔学

者言多剀切无真见者语多浮靡全在激励成就之又御

门与侍臣语大计谓宋之兵力足以混一而燕蓟终不复归

中国何也侍臣对曰昔石晋以关南诸郡赂契丹飞狐以

东重关复岭为胡卤所有宋无险可据用兵诚为不易上

曰进取无可乘长如开宝淳化之时练兵以偹亦足巩其

门户何熙寕以至宣和小人酷用事并中原弃之

临晋县学生员入学甫五阅月御史考彂充吏上曰人虽

上智安能五月有成且年未成童岂堪吏事职官考绩黜

陟亦待九年何不近人情如此严𩛙御史而还此生于学

云南奏新兴等场煎办银课其矿夫初令大理卫军士充

之继取征交趾又于各卫拨𥙷诏以屯守为急罢之

工部尚书吴中奏制造御用物料请买于民间上曰汉文服

御帷帐无文绣史称恭俭朕饮食噐用当从朴素就库藏

所需𠯁矣

三年上阅皇明祖训谓侍臣自古创业难守成不易是编

历六年始成所谓创业而𥙿守成之计子孙奉此岂有𬨨

举然亦赖卿等𬻻书云监扵先王成宪其永无愆亦古昔

贤臣之以告其君者也

四年寕王权奏祖训分藩但以亲亲次第无有品级又靖

江王府将军与诸王同班不论品级异姓相见行君臣礼

上复书大略谓镇国将军以下逓有品级靖江世子与郡

王公侯文武相见礼仪或荅拜或坐受道遇或让左或控

马侧立各随品如所云行君臣之礼是教乱也往者𨒫煦

有所妄指及𬒳执以洪武诸司执掌示之悔已迟矣予以

示文武大臣咸谓来谕徒此为名耳

不𩓑王先之

时有献历代纪年图者上览之叹曰唐之后不五十年天

下五易生民之祸矣国家创业垂贵以仁厚为根本

不然周丗宗英武可几长世而不能者根夲缺也因以汉

唐传丗为证

大通关提举司吏文中负俊才能自为风气淂罪后诣阙

自陈臣中广东儋州昌化县人永楽二十一年乡试中式

病未及会试⿰纟⿱𢆶匹 -- 继丁母忧乃以违限充吏状望圣恩矜念上

令覆试得预礼部下科

免宣府十七卫军士岁办柴炭𥘉都SKchar府所供柴炭役

及边军上以阳武薛禄言至九年尽行禁止

上览史至傅卜之事太息曰君臣相遇岂偶然㦲水流湿

火就燥感应之理固然然由人主窹𥧌良弼之切不然汉

文以梦得邓通光武以䜟用王梁亦岂无误搃之善心生

则明欲心生则暗武帝以田千秋为贤玄宗以李林甫为

贤其知人处未讲也

襄城伯李隆献驺虞二出滁州素貭黒文上引太宗之言

为法且曰祯祥之兴必有寔德庶几副之朕薄徳勿胜免

居斋宫谕杨溥朕厌䛕词直言无隐是所赖也

五年侍臣言汉高祖大度唐太宗英武宋太祖仁厚可颉

顽上曰唐宋开国𫞐力袭取両太宗惭徳尤多汉与我明

起布衣漠礼制缺略明以文教为先成功文章远𬨨扵汉

尝论啇周似乎𨒫取契敷五教稷播五糓功徳非常后世

冝享其报至扵长世则在后人顺守之又论省官欲以唐

太宗所㝎七百三十员为法曰清心乃省事省事可省官

上尝谒陵还昌平东郊遥见农者以数骑往视之下马从

容偹询稼穑之事因取其所秉来三推之耕者𥘉不知为

天子中官露之咸惊伏泥中拜上顾侍臣朕三推力不胜

况终岁此乎人赐钞六十锭已所经悉赐钞八月日当食

雨不见礼部请表贺上不许曰君子之𬨨如日月之食京

师不见四方必有者天可欺乎尚图修省𬻻我不迨

上以光禄奇官窃减外彛供给令刑部施严治之且曰勿

谓饮食细故不关大体昔华元杀羊享士羊斟不与遂致

䘮师勾践投醪于江与众共饮又干糇之故𠩄系非小

七年上语侍臣人才遭际为难汉唐𥘉造如三老董

泰山道士徐洪客不见用而䔥曹房杜未必间世之才却

藉以成功上行𫟪登万寿山广寒殿叹曰兹山兹宇元顺

帝宴游之所果能如其世祖知人善任仁宗之恭俭勤率

何至为吾祖宗所有尝𮗚宋史谓宋之君诚失之弱当时

将帅虽才亦不淂展大抵小人扼之武事何由𠯁展

隆庆卫指挥同知𡊮泰等奏夲卫原同知李景堪任夲

卫指挥使上不可曰唐自中㵩威权不振河北将帅皆

由军中𠩄立此軰且欲效之乎㤗闻之憬

上与学士杨溥论淂人溥对广延𭣄精考课诸法上曰

此尚非夲论夫浊其源何以清其流必勤学校董师儒

然后服官庶几无负

附记上御制广寒殿记有云万岁山在宫城西北隅北枕

居庸东挹沧澥西挟太行嵩岱并立乎南大河横带扵中

俯视江淮一目无际寰中之胜㮣莫加于此因述文皇帝

明谕云建文嗣位信用奸回戕刘宗室兹城孤立一发引

千钧矣赖天地祖宗之佑安其危而存其覆汝将来有国

家天下之任近思吾言远不忘圣贤之明训诗有赐夏元

𠮷赐张夲赐胡濙赐马麟赐徐升拱赐杨荣赐孙忠者𬨨

史馆有云荡荡尭光四海巍巍舜徳重华祖考万年垂纪

干坤六合为家其馀每题录采佳句花朝诗有云䓤䓤佳

𰚾蔼山河大地无尘海不波此时三农皆举趾东阡南

鸡鸣𧺫丁男把菜妇女馌齐力欲教田畯喜重阳⿰⿱亚⿰口亅欠 -- 𰙔全录

⿰⿱亚⿰口亅欠 -- 𰙔曰初霜授衣鸿雁南飞长河水清直见底云静四山开

翠微转盻韶华属重九风落梧桐到杨柳家家欢聚赏佳

辰弹筝击鼓传芳酒时菊纷开五色竒紫蔓香压珊瑚枝

摘茰把菊各相况长共仐年仐日期深居九重重民亊楽

民之楽同民意却忆去年此日正秋高左仗黄𨱆右白旄

东巡边陲斩𨒫虏束缚丑𩔗如猿猱搜剔巢穴无遁逃倒

挽银河洗腥臊成武功班师旅六军意𰚾凯⿰⿱亚⿰口亅欠 -- 𰙔盈路即仐

戢戈⿳𰀉冖⿱处木 -- 櫜矢天下寕纎尘不惊八极清况值年豊百榖成西

登琼岛一长眺胸𬓛宇宙同高眀世传觞菊令人寿太液

应当酿为酒满泛黄花作酎上奉圣母齐天万万年下饮

臣民共悠久招隐诗略曰吾𮗚天地化育功四序五行分

任之轩辕尭舜致熙皡亦有六相兼皋䕫君臣师济自往

古大厦岂是一木支长林大泽高丘巨壑岂无怀𢫎才德

者潇散幽闲楽其楽天之生才将有为岂使独善而无施

彼不轻施吾将致之屡下求贤诏眀珠寕无遗中夜有怀

𧺫待旦劳心咨求忘日晏嗟尔贤人何劳空谷有莘幡然

𧺫畎畒傅岩何尝终版筑磻溪白首还鹰扬卧龙亦复兴

南阳岁旱人间望霖雨大川利涉如舟航黄金如山筑高

䑓待尔为咏薹与莱母为令我怅望思难裁春望有宇宙

无穷生意在山川满目照人清之句上林春色有物意皆

含春意天心允合吾心之句喜雪⿰⿱亚⿰口亅欠 -- 𰙔略曰天地平铺皆一

色光辉未数琼瑶白四山苍翠不可寻但见凌虗耸银壁

嗟余菲徳居九五爕理功能寄承辅举觞偕楽拜休祥永

念皇天与皇祖祖德诗始于淳皇以及太祖皇祖皇考叙

述为诗九章以诏后世猗兰操有序操曰兰生幽谷兮晔

晔其芳贤人在野兮其道辉光嗟兰茂兮众草为伍呜呼

贤人兮汝其子辅又山水图⿰⿱亚⿰口亅欠 -- 𰙔送长春真人刘渊然者序

云事历四朝阐玄元之妙著感通之理朕重其去也因取

孔子仁知寿楽之旨援茟作山水图赐之而题诗其端寓

𠩄以眷厚老成意万岁山丹桂秋芳⿰⿱亚⿰口亅欠 -- 𰙔全录⿰⿱亚⿰口亅欠 -- 𰙔曰秋㴠太

液玻瓈碧倒影空眀秋一色梧桐杨柳欲迎霜红敛芙蓉

澹不芳万岁山前万树桂耸特凌虗出烟雾连卷夭矫胜

虬龙翠盖苍惟蔼纷布开花又妙如黄金缀粟攅珠浥晨

露云消六合澄无际但觉天风满大地夜中晏坐广寒宫

俯视山河邈人世举酒酬姮娥今宵玉鉴何嵯峨喜雪⿰⿱亚⿰口亅欠 -- 𰙔

又云万㡬之暇坐九重岂不自足鲜与秾一念𠩄重存癏

痌荷戈披甲防虏戎况复怀此为忡忡惟时预兆年岁豊

⿰氵閠 -- 润牟麦消⿰虫𡨋螽腾欢溢喜畎畒农皇皇宝命承昊穹明

明大统绍祖宗顾惭菲薄恒省躬夙夜兢业持寅㳟在廷

文武卿与公恊勤匡翼爕理功相与共⿰酉⿱衣十楽时雍早朝诗

全录晓月流辉炤衮衣九重曙色尚熹微禁锺才启群仙

集韶楽初鸣彩鳯仪柳外祥飚随雨盖花梢香雾护龙旗

鸡鸣美咏传千古谁羡阳和者稀上林冬暖全录蓬岛雪

融琼液㻔池水泛冰澌晓日初临东阁梅花开遍南枝其

他赏菊诗除夕词玉楼春玉簪花赋西山晴雪词脱布衫

帯玉楼春梧桐秋雨吟幸史馆重阳诗四景绿竹引大哉

皇言无不寓敬天勤民至意三百萹未必皆出天子腕下

以列诸雅岂有逊焉

  正统天顺逸纪

正统十年登科录改天为䒶字于是景泰中内阁谢表尝

以管窥霄蠡测海代天字本于北朝周宣帝自称天元皇

不许人有天高上天之称又宋宣和中丞相蔡京用给事中

赵敏䓁奏凡世俗有以天字为名称者悉皆禁革诸臣方

天任改大任方天若改元若甚至承天寺亦改仁能寺遂

至正徳中郎中方天雨𠫵议⿰亻儿 -- 倪天民御史刘天和俱删腰

名内外纷纷明年刘瑾伏诛禁弛

三殿初成上御正殿受贺鸿胪官误赞五拜仪彂之上

曰今日吉期少拜不可多示有馀何不可竟不问

刘太卿棨尝言英庙淂返驾更自有由具述也先之母系

苏州人𬒳掳也先之父嬖之生也先土木之难几且不免

母谓也先吾故君也以臣弑君不义跪且泣以请也先遂

従之按棨在内阁掌诰敕四十馀年岂无因作此大谎存

设西厂初以审鞫妖尼之故遂专任汪貭察奸百户韦英

为貭鹰犬恣甚御史黄本𬒳挞左都御史李寔与韦英结

为父子文官被窘辱无算于是尚书以下人自危内阁

啇辂䓁与六部同日䟽貭年㓜不识世务及韦英奸𢙣上

即日革去西厂

土木之变传国宝玺已失天顺𥘉孛来近𫟪石亨请袭耴

之李文逹贤以为玺系秦皇所造李斯所篆亡国之物不

足贵勿轻动兵帝曰然遂出赏安之

上每日五更二点𧺫斋㓗具服拜天毕省奏章部决讫复

具服谒奉先殿行礼毕视朝退至文华殿与大臣访问

啇确复省章奏讫囘宫进膳后従容㳺息至申初复阅章

奏暇则听内政至晚而休若母后处每日一朝或以両日

寒暑五日一朝左右问上奏章何必亲览阁拟亦可省得

又云至尊𬨨劳亦可稍息上不然之定规晷刻不⿰亻⿳龹丶龴 -- 倦且曰

怠荒之害虽悔莫追

皇亲会昌矦弟显宗犯法上日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姑免

显宗以家人抵矦为弟乞恩不𠃔礼部𭅺中李和凂一释

子通𫞐贵求为侍郎上以李贤王翺言必不许又曰景泰

中凡用人今日升官明日遄行非例夫文武迁转未尝接

言上下之情不通安能综理

上因夺门诸人不便各𫟪巡抚姑尽去久悟不便之故立

𥙷都御史各𫟪之缺时任用大臣无不与文逹细酌可行

上召处士吴与弼曰朕顾问文华殿以重之拟以左谕徳

之衘与弼初见不能对但称病不受官上再留之赐文币

羊酒馆之复加温谕与弼以伊傅二字在敕战不能胜辞

益力李贤曰三辞不𠃔亦冝姑受以荅朝廷至意上复传

谕与弼受职后亦不相拘听其自在秋凉欲归朕不固留

禄其终身不亦可乎终不就下贤之礼自国初礼聘秦元

之䓁至此再见惜与弼所学谫鄙徒负盛典绝后世徴聘

之寔用悉本此

上于章奏苦左右干预无如何𥝠召贤啇之劝以独断上

曰朕独断不如所请率形辞色惟卿执沮之彼必夺扵公

议贤曰臣若府怨是激之也陛下灼知不可大都不行渐

可以己

时官校轻出害人上语文达今后非大故重事不遣鹰坊司

内臣奏乞采猎上不许固请上曰即出不许扰害州县朕

遣人密访勿自取戾内臣以上言徒恐之也每入境有司

惧其威敛之于民聚禽而献之复命上果访得寔数各杖

而黜之

上尝语大臣朕亲政专勤进膳随分未尝㨂择去取衣服

亦多随冝虽著布衣人不以为非天子也又曰如钟鼓司

承应除时莭奉母后外亦不轻举闲则者书或𮗚射又曰

朕虽极暑曽不挥扇即宫中亦不令人职此虽极寒沍不

近火亦不披煖耳且防眼𤍠

  景泰逸纪

景泰元年敕定迎太上皇礼仪一礼部堂上官一员龙虎

䑓迎接一锦衣卫堂上官一员带领官校执丹陛驾并抬

辇轿居庸关迎接一光禄寺差抬酒饭至龙虎䑓及清河

二处迎接一各衙门官至上城门外迎接行叩头礼一总

督并各营⿰纟⿱丿恩 -- 总兵官俱扵较场门口迎接行叩头礼太上従

安定至东安门外于东上北门南靣坐皇帝出见毕文武

百官行五拜三叩礼毕太上由东上南门入南城大内嗣

𫯠旨居庸关里接用轿一乘马一疋丹陛驾只扵安定门

里接诸臣子奉天门面奏㩀唐玄宗灵武例上皇至咸阳

法驾迎望贤楼上皇在宫南楼粛宗紫𫀆望楼下马趍进

拜舞扵楼下上皇下楼抱帝泣觧黄𫀆自为粛宗着之粛

宗伏地顿首固辞上皇曰天数人心皆归扵汝母辞粛宗

乃受此良规冝效若迎驾安定门失太简使外𢑱无所覌

瞻亦恐宗室不无轻忽大礼缺遗与情𮗸议特请重定礼

仪奉旨卤情谲诈未全凭信恐以大礼奉迎或堕贼计但

淂大兄入城亲亲尊让之礼朕自处置东安门朕先行叩

头礼随至南城便殿太上升座朕行礼毕文武宫员以次

行礼况兼太上传言迎接尤湏简略悉遵朕命再不许纷

 

  成化逸纪

成化四年午朝吏部九卿李秉等俱失期联名待罪上曰

尔䓁常勤政勉朕兹奈何群怠众虑大谴曰既引罪宥之

十三年云南巡抚王恕以驾帖不行关会具䟽时军丁卢

安䓁逸外𢑱脱还诏刑部𭅺中锺蕃锦衣百户宋鉴即讯

忽百户汪清𣸪赍驾帖行事按例驾帖下有司礼监印信

该科挂𭈹各门照出恕以驾帖不合例又钱䏻䓁交通外

国⿰扌⿳丆⺝⿱冖友-- 扰夷方之事兵部奏行方在会问不敢狐疑奉行诏

下𠩄司䆒之上性仁爱偶刑官录囚岁上牍上览之虽当

𭞹宴时必为动容或至废箸以手抵牍云便与法司说少

缓之无妨

时内臣用事涱甚南给事王等率同官上书言五事其

五保全内臣如王振曹吉祥事败虽欲呵䕶之不可淂也近者

大臣或行叩头之礼或尊翁父之称因而鬻微卖官擅作

威福今后内臣不许𬋩军𬋩匠置立田宅其家人义子悉

令彂回原籍仍严交结之禁凡大小政事与馆阁大臣计议

断自宸𠂻俾宦者𫉬享久长之福上嘉可不能

二十一年九卿大僚以灾异各陈急政吏科给事中李

俊䓁直指近幸干犯大臣不职今一监添设一二十员或

一事𠫵内官五六七軰以政分布藩郡总领边疆授引

憸邪投献竒巧如梁芳陈喜韦兴軰大臣如废谦张𩿾艾福

杜铭李本刘俊张蓥田景旸张瑄尹直李温軰或老懦无为

或清论不惬而方士道流如李孜省邓常恩継晓軰左中外𠩄

切齿有旨梁芳三人姑已之殷谦䓁修省孜省常恩䧏职継

晓为民御史汪奎以上意未决𣸪䟽継晓密结梁芳它恳罪芳

追夺継晓度牒斩首西市以谢天下且言亡命负贩之徒工艺

方术之軰通行传奉至通政太常鸿胪锦衣中书文思䓁官

太监顾恒有何勲劳而其侄五顾滥授锦衣李孜省縁事之

吏也有何才能而擅要通政冝令𠩄司究革以杜冗滥奉旨各

误事官不宄継晓赍去度牒追取缴进

上视朝有男子行东𨷂门号呼御史于壁刘䂓䓁执之以

送锦衣卫已而坐璧䂓擅执谓当奏令守御官军奉旨拘录

此必守卫借以卸责上不及察且待奏男子匿无可迹也

上扵宫北建祠奉祀玉皇𠩄用礼服𥙊楽舞一依郊祀制

造更制桑章令内臣习之大学士啇辂䓁奏罢之

晋府嫡长子竒湒奏乞存留先王时𥝠自净身二人在府任

使上不许即以其人送亰仍通行各王府及両京公矦驸马伯

家凡有净身男子即送京母隐违者罪之六年

和勇迤北人永楽中祖和寕王款𣸪叛宣徳中为瓦腊脱欢

𠩄杀王子阿卜只奄穷从帰命授都SKchar勇袭指挥便以塞外积

功历左都督成化十年封靖安伯食禄中府弗提卫都督

察阿奴奏进海东青上曰此䓁野禽易令人荡心畋猎有

司其即却之自是免辽东人参及薬材五味子都御史有

奏上曰建州女直频年入冦民不𦕅生且多𬒳掠如奏事

寕之日例行

  弘治逸纪

孝庙登极之时有掌酒内侍适携弄儿入禁俄传帝至惧

猝投之酒瓮糜死为同軰𠩄讦或以初践祚乞恩帝必诛

上少育仁寿宫奉王太后谨一日上方⿰木莭 -- 栉両召方𧺫太后

敕门者勿入上跪谢⿰纟⿱𢆶匹 -- 继之以泣良久免视膳勤太后减进

温辞加餐久弗弛

坤寕宫灾亲扶太皇太后避便殿太皇崩宫中行三年䘮

日不去绖带痛生母纪妃无辜𬒳鸩每岁建齐醮未尝不

泣下间号失声

太监王礼求广东采珠之命上不可因中官借外戚金夫

人而重之以皇后苦请上出藏珠赐后诫礼再犯不赦矣

庚申六月西安邮县道安里一车士毛志学偶于泥水河

淂玉玺方围一尺四卄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巡抚熊

翀以献以上不好夸弗贺

初宪庙爱松江所造大红细布盖名布寔细绒为之者工

繁岁额千疋帝在东宫曰此布疋数文锦不以易谢不御

及正位革勿上

会重阳上口占半联索对曰仐朝重九九重又𬨨一重阳

卒不淂其偶

上𢙣阉寺专权意令各边分泒粮草俾有专任授简吏部

尚书屠滽填奏滽不能承上亲㝎之户部倚𭅺统千里𠫵

政都指挥各统数百里自大同宣府抵寕夏溪山险阻某

处冝搭木乘渡某处冝作梯飞挽𧇩筭井井如在目中

上勤政每日晨朝遇雨乃免谕有事衙门堂上官由廊庑

升奉天门奏事或趍⿰氵⿱口肯地不问奏夲或差错一二字不必

紏弹经筵讲官失仪尤加宽慰

上召都御史等问外事都令巡按御史勘报彼衙门𫞐重

任喜怒颠倒是非将奈何今后务拣老成有识量者母轻

用新进之人传与各御史知道

大学士刘徤曽荐现任副都刘宇上不荅徤𢙢上聼不真

复高声言之上竟不荅他日语刘大夏戴珊刘徤尽可与

计事伹其门下人太杂不言其人𨼆指宇也宇稍自敛后

于正徳𥘉大坏朝政始服上知人他日工部尚书李某凂

近侍曲行誉上兵部刘大夏语及大夏不荅复大声大夏

复不荅上曰朕知之未真也或云可用故耳困礼监陈宽

奉命㨂选㘴营内官上令刘大夏预辞非例上曰若虑他

日中害朕在何妨适太监岑璋者恃宠不欲预选上颔之

矣乃谕大夏倘岑璋不至为按以法大夏曰闻已有旨朕

语未尝𫝊出𥙷本何谓有旨及期璋果不至大夏与宽合

奏墇怠事内批夲当拏问姑饶这遭璋惧

上尝召大臣幄中问诸数政俱已裁定然未有及内府事

者上曰内府事独苑马光禄湏朕亲理因命科道官及之

令侍𭅺以下往清二寺裁减浪费每寺月省十馀万又曰

天下有司不淂其人所议行皆攵具无实济湏令吏部择

之扵先巡按御史核之扵后必得其人人受其福而后可

七年海南𢑱有输米其国而舟覆者舟中零活漂至依都

海中地名为巡海官军𠩄𫉬以闻上令给衣粮馆伴辽东示以

归路𢑱废命不敢归诏令通事二人送之仍敕其国王

原其遇风不致深督

监䖝蚁房虎豹犀象各有职秩有品料如虎之将军象

之指挥䓁夲扵唐昭宗或衣猴以绯随班行礼名曰孙供

奉又齐后主马犬承应有仪同郡公䓁号孝庙谅阴莭冗

𢙢縦异物伤人但令绝食自毙可縦者縦之

后家张氏横侵民田上令司礼葛敬及大理官往勘不直

张氏敬𣸪命后大怒上亦佯怒佐后辄微语敬勿外露后

意出帑金百分赐勘官曰压惊

进士潘铎有䟽久不下铎虞不测忽宣铎将善谕之铎悮

称病同官为代铎具奏上曰铎䟽字様多错系不敬朕若

批回话𢙢挫其锐可传示之

尝御文华殿召阁臣徐漙刘徤李东阳谢𨗇许令公议批

词乃以次陈奏上或更㝎二三字或删去一二句批毕彂

行东阳谓自天顺以来三十馀年间尝召内阁垂问不𬨨

一二语如此始称吁咈前未有以尚书入阁者自丘濬始

十三年大学士刘徤䓁奏视朝散帰成至昏黑如是稽息

𢙢四𢑱朝贡无𠩄𮗚瞻庶政文移或𥨊(“爿”换为“丬”)阁况令各边启

衅四方荐灾尤冝省惕上大嘉可日奏事二次特勤平䑓

之召自兹始

十六年召刘大夏以事不可欲与啇确𢙢非卿部内事不便

许卿以揭帖密进大夏力言诸弊上辄已之

刑部尚书闵珪谳重狱忤旨久不下已刘大夏对便殿称

珪无他上问古何大臣如此大夏引孟子皋陶执之以荅

上颔之明日𠃔珪𠩄拟大夏密奏内臣事久𣣔𧺫不能

令司礼李荣掖岀荣每上称大夏大夏曰与君踪迹踈

何有过爱荣曰公当朝苐一人谁不钦服

十八年召煖阁问钱法何以不行塩课何以曰败时上不通

行难以责下又𥝠鋳多淂不偿失上令严𠡠有司又监引苦

扵奏讨便行夹带奏讨有额夹带无上敕部尽彂诸弊

御史陆儞拟革接逓人役上以旧制不许孝庙明习国事

诸臣尽言尚不能

上大渐刘徤李东阳谢𨗇已受顾命帝曰己矣自古云作

善有长年朕自分有心之𢙣未尝为无心之𢙣多有之矣

至此天也时渇甚怅犹锦制𨗇云何不进勺水内臣曰谁

敢即何不以纱帐曰宫殿高寒上鼻血满衣叹曰我做天

子不䏻一口水吃盖上以郊杜感冒院使刘文泰误以为

伤寒及召御医徐镇䟽称误医难治及崩阁臣请加诛文

泰内侍持之狱不决止配远方或云上忧国用不足尚书

刘大夏曽奏内臣持㩲耗蠧非一従此搜剔囯用自足上

入语皇后后泄之内廷诸大珰惧党尚药反其治

  正徳逸纪

正徳元年四月上始微行好骑射二年二月敕修上林院

海子行殿三月取赵福䓁六十三人群育鹰子于内苑捌

月楽豹房不复入大内悦锦衣于永渐习阴道秘𭟼永矫

旨索囬囬女善西域舞者以进得十二人上复召永女永

以邻人白囘子光之虑事觉致仕三年以竞渡龙船为犯

法籍南康县民吴登显䓁三家诏民间善眩𭟼者以闻七

年以贼平赐义子百二十九人国姓朱德朱寕朱安朱国

朱福朱刚皆至都督世袭锦衣卫指挥使而朱采朱静朱

满朱恩朱䂓五人米自亡卤得幸扵上最八年五皇荘五

所九年月上数微行至教坊司𮗚楽星庙为毡宫以斋

门庑帷幕至于溷湢毕具凡一百六十二间他游幸率随

之十年三月上习畨经被畨僧服法王绰吉我些些儿出

入豹房命太监刘𠃔往西番迎活佛率指挥千百户甲士

千以珠琲为旛幢黄金为七供馈赐钜万讨敕十年往返

得便冝行处办钱物十一年嬖都督马昻有娠女弟系毕

真妻并召昻姫不应昂妹亦踈溺豹房彬𨗳帝𥨸出游猎近

郊数驰幸南海子十二年再突居庸潜出还幸宣府即镇

国公府第称曰家𥚃𬨨大宅辄驰入或宣其妇女冨民率赂

彬求免时军士樵苏不给至祈民居供㸑诸巡幸大率守

臣具膳送行镇监捧酒巡抚进箸时以驾未至巡抚袖箸会辇

従多巡抚后上需箸急乃曰若我做抚按官决不如此怠

慢终弗罪迎春宣府令女子执球共僧载毂动球击僧首

如是数十车上欢之自宣府次怀来迎驾者㝎称威武将

军彩联千前𨗳上戎服褁赤剑而骑谕群臣衣撒大帽伏

道左以次上红梵进金花口不得称臣陈羊酒金币齐声

㳟寿威武大将军上引卮夸曰幸威武手斩卤首一于榆

河又齐声叩首万岁贺夜子入徳胜门𪧐豹房十三年夏

因𥙊陵后幸密云逐喜峯𬨨湾河以流沙莹意有宝其中

遂有投诡拾称上𫉬    口外七月卤犯边敕縂

SKchar军务威武大将军縂兵官朱寿讨之寿上自称也寻以

有功加镇国公爵𣸪出居庸历万全至大同居縂兵叶椿

第称镇国公搃兵府改都指挥俊𠩄置二店为酒肆榜曰

官食劵而不偿至偏头阕索女乐于晋府乐人腾妻刘良

女善讴最幸左右淂罪乞刘讴中一言为一咲而觧于

是贵近都擅制遍掠良家子女悦上后车数十日有死者

上不闻也十四年七月寕宸濠反敕镇国公以后军都SKchar

亲征寕祸平上彂京师九月宴保定府堂与都御史伍符

为藏䦰之𭟼再不中投䦰于地使拾之罚十数符⿰酉⿱衣十甚上

乃喜宴临清为具草上视𥬇曰慢我甚初刘良女送上脱

簪以为记上驰失之召不至则夜飞舸还载与俱南十一

月至淮安幸太监张阳第渔清沍浦赐左右鱼责金帛谢

上或屏侍従徒步入淮安城幸縂兵顾仕隆第十二月至

扬州监经矫旨言上将刷处女寡妇夜半飞骑呼门驾至

衢道设炬香雾漫天搜妇女破壁坏垣必出之分送尼寺

淂赎者免知府蒋瑶为民请命触経怒大⿰扌⿳丆⺝⿱冖友-- 扰上不知也上至

数猎城南幸上方寺令祁周括鹰犬㤗州并猎戸百馀大

猎三日得刘良女谏乃止阅妓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抚按官进宴却之取其

值至仪真禁屠猪示曰勘得百姓之家豢养宰杀固为常理

但系国姓深为不便为    宪行移各府州县卫𠩄

以小猪上其已畜者送   用如违彂边远充军阅

大江幸民昌本家𣸪阅妓半送御十五年迎春南京备

戏享庙仍用少牢二月上有泛浙历江湘登武当之意

以送濠械至遂入诸谏用镇国公钧帖令王守仁重上捷音

议回銮受俘渔江口避雨民家夕𪧐望江楼登金山一再幸

致仕阁臣杨一清第受门䦨之⿰⿱亚⿰口亅欠 -- 𰙔幸阁臣靳贵弟贵巳故

令番僧绕其柩诵经三匝知府瑶忤镇守官颈铁索従

至淮安都御史䔥䦨及縂兵官顾仕隆率诸文武恭献贺

功金牌道以花红锦帐百十上戎服篸花鼓吹入城渔积

水池舟上溺𧺫左右欢呼万岁龙也龙狎水御躬不豫至

北通州大称南征诸军密受镇国公方略凯帰诏赐宸濠

死大陞赏旋入亰耀军威数千人陈东西辇𨗳陆完钱寕

䓁课反接死者竿其首标白帜书姓名弥望数里上戎服

骑𮗚正阳门下俘者自东安门经大内出十六年二月卧

豹房罢朝大渐唯太监陈敬苏进二人侍始追悔前误不

及矣世庙立诸侫幸皆𬒳遣乃无及徐髯仙者髯仙故以

𧿧𧿶不羁坐革衿上南巡至维扬髯仙献楽府称旨上数

幸其家伫晚静阁𮗚鱼随驾至京𪧐卫或共卧𧺫授锦衣

镇抚赐飞鱼袋上晏驾并収以文名得免而臧贤伶官也

得上心有婿司钺    教习诸伶濠遂因𨱆

贤得复护卫上偶幸贤    茗上问何自曰寕府

上不疑及寕反宦官受寕贿者率指贤贤乃众数为寕间

者不胜指众嘱狱司速灭贤口死张家湾

正德中入阁不由翰林者三人内惟杨一清以才望破例

擢用若刘宇曹元皆以阿𨒫监瑾淂之

  嘉靖逸纪

世庙祀典说略曰惟我太祖高皇帝应天作群以⿰纟⿱𢆶匹 -- 继羲农

尭舜而君天下传至我皇兄皇兄升遐以朕为我皇考至

亲之子命入奉大统⿰纟⿱𢆶匹 -- 继承宗祧以主郊庙百神岂敢于理

不当为者而率为之孔子至唐而称王至元而谥在孔子

当时凡诸矦之僣王者茟削而必诛之乃不体圣人之心

如此我圣祖初命天子崇祀孔子于学不许祀于释老宫

又除塑像止令设主乐舞用六佾笾豆用十特存其号岂

无望于后人孔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何不幸身之㦲于是颜曽孔伋并配于堂上父食于堂

一纲领紊而百目因之𮥠矣兹朕不得不辩所以防闲于

万世设有谓朕以位而凌先师寔非原心者是为说加以

申记且有通行非此𧇩断力行鲜不以群言或沮

又御制火警或问有曰或问变不虗生必有所召夫宫中

地窄宫人有三四处一房者又不肯相和一人酣睡至火

焚身三鼓巡者急救则三十五房尽毁矣此自醉𧺫非灾

変也今下令修省使事务图慎美是则可为若夫专谭

祸福务求事应强为附掜阴中古人暗乱人志则自招督

责之𬨨何辞

凡敕谕多不由阁拟率抒长篇于南京修复太庙之说折

𠂻于一庙一主良是但令奉先殿香火犹存系正议

御制明堂或问上既称兴献为宗强入太庙又欲以明堂

配父百世不迁而嫌于太宗特尊为祖以便展其𥝠爱略

曰或问配帝为难奉太宗配庶可以服天下荅曰太宗本

时君之远祖以父近之亲尊之是非人道之正䧏祖为亲

经所未闻问曰汝盖欲奉考配无乃爱亲而不爱祖荅曰

明堂夲义因秋时物成以报即人成于父之义故父配为

正然则一世一易乎搃用周制为凖以武王行礼𫯠文王

配之而已问称宗何为不𬨨崇上之义称宗祔庙否曰祔

庙与称宗是一行今文臣以祔庙必祧不如专享

狠之无比也岂有太庙中四亲不全之礼乎问

明堂之配亲尽将何为曰明堂之配百世不可易问太宗

不得一配将如何曰此假借以制时君并欺太宗为无道

之甚夫今日之始祖大祖也始祖故配郊也今日之严父

献考也严父故配明堂也问太宗功兼创守䆒何以报之

荅曰皇祖初㝎太宗再创号称无异于列圣当以祖宗别

之同太祖百世不𨗇庶见其冝于是有诏颁行尊太宗为

成祖尊𧇩宗钦天守道洪徳渊仁宽穆纯圣㳟俭敬文献

皇帝祔享太庙藏主原𥨊(“爿”换为“丬”)行季秋明堂礼扵大内玄极宝

殿奉皇考𧇩宗献皇帝配帝为嘉靖十七年六月二十六日

陶仲文湖广黄冈人以仓大使当刑假符录进用免嘉靖中

官至礼部尚书封㳟诚伯子世恩以恩例尚宝卿传习伪书

招聚奸党妄造方药进小𣷉䓁丹其従子陶仿进九白及

兜肚香𫀆刘文彬进经验仙丹陜西鄠人王金献五色芝

淂𦍒亦进百花䓁酒三原申世文进天水生元丹武当山

道士太康高守中进三元䓁丹咸托延年羽化为名不𬨨

房中术耳隆庆初仲文伏诛馀奸退匿

丝纶簿久不在内阁蒙闭之患自是日甚正徳中钱寕

家搜得题奏夲四十馀件江彬家搜出阻抑𫟪情夲一

百三十六件司礼监隐情不报夲数百件丗庙𥘉此薄𣸪

帰内阁政夲攸严凡内阁票𬨨奉旨事件开载掲帖𩔗进

与六科旨意题夲逐日对同盖自大学士张璁遵承之

  万暦逸纪

万暦三十四年御史曹学程以言事忤旨系狱十年矣例

丙辛之年掌印太监出同三法司并录号大审时法司敦请

陈矩矩传太后慈圣意释之

南民变杀内官杨荣上以左右言欲帰罪有司必缇骑逮

治监矩若口淂行勘结局

荣昌长公主与驸马都尉杨春元反目春元不请拂衣帰

里众虑不测卒召还贬令演礼以惩之

  万暦逸纪

竑议始自万暦戊戍侍𭅺吕坤以帝鉴图说例编摹闺鉴

图说刊行寻皇贵妃郑氏有序弁其首改鉴字为𫈣字郑畹

承恩茟也标曰大明皇贵妃重刻闺𫈣序内有脱簪劝讲

继述仁孝之女诫章圣之女训云云扵是科臣戴士衡撰

忧危竑议䟦闺𫈣之后具䟽明𠫵吕坤假托此书包藏祸

心按竑议有云吕为此书虽无易储之谋不𦍒有其迹矣闺

𫈣序中直拟⿰纟⿱𢆶匹 -- 继述先朝母后将置太后中宫何地且云脱

簪劝讲母乃巧行媚道従古有宫闱与现任大臣刻书者

乎破格之恩良厚矣五十宝镪四疋采币胡为乎来且闻

坤𠩄进金龙命书盛称三皇子异日或又曰吕处众诟而

子独与之何也曰当世名人若张飬蒙刘道亨魏𠃔贞

郑承恩邓光祚洪其道程绍白𠩄知薛亨皆称坤𠩄见极

高夫唐阉执命天子门生宋奸弄权神器宵易仐盟约已

定羽翼己成子韦布之士岂知国家大计后署燕山朱东

吉顿首跋司礼陈矩直以上闻郑戚畹国泰承恩䓁随有

辩𡨚续言指戴与樊党同非圣并请急正青宫以息群惑

𠩄云樊者全椒知县樊玉衡也玉衡踵有䟽故并及之二

衡坐遣有旨不必深辩至三十一年又有续忧危竑议刻

夲外题国本攸关亦用前忧危或问体略曰或有问于郑

福成曰今天下太平而先生常不豫何也福成曰此日事

𫝑正贾生所谓厝火积薪之下岂以储位尚或未安乎曰

然矣従官不设尚寓他日更立之意大率母爱者子抱以

郑贵妃之专擅囘天岂难事何以知之曰以朱相公赓知

之赓者更也相公倡之谁敢不附矦之门仁义存谁则舍

冨贵而趍死亡然则众附可数乎曰可文则王世杨等

李汶张眷志武则王之祯䓁陈汝忠王名世王承恩郑国贤而贵妃主之扵内

此之谓十乱鲁论所云有妇人焉九人而己正合文王舍

伯邑考而立武王之义也问此数人将胡为乎曰数公人

杰有世扬汝忠则靖难之资取之京营自足有汶三边扼要

矣有玮驻保㝎勤王弗至也有之桢𪧐卫禁城谁则斩关

入乎问济与否曰监矩与妃郑比周上前胡不济或曰蛟

门无说乎则曰蛟门险贼善䂓避不身其咎后署吏科都

给事中项应祁撰四川道御史乔应甲书题有万暦某年

无月日上怒诏严缉时阁臣归徳沈鲤主票本颇为蜚语

所中鲤于阁中供设天启圣聦牌入必礼之不数日锦衣

崔徳缉淂皦生光弟生彩按生光原系顺天府学生员先

年曽自捏名印造妖诗将以中郑戚包継志并危郑诗日

五色龙文炤碧天䜟书特地拥祥烟㝎知郑氏乘黄屋𩓑

献金钱寿御前后署松风狂客题而生光出名作跋臣偶

従郊外贵家庄拾得此诗读毕痛哭失声左右惊觉夺去

臣归叹曰渠家阴谋羽翼成矣凡我臣子谁不疾首故直

书之或以散其党云则刊板印贴郑皇亲门首各胡同尽

有之事彂坐革衿拟戍久之自戍所潜归改名皦扬字𡨚

之又刻有怪石岸㳺両草而粘壁十大说内有尔大𡨚未

白而䂓䂓于小侮尔大忠可伤而䂓䂓于曲谨䓁语时会

审者数独刑部尚书以为未𠃔礼部尚书李廷机主茟㝎

招十一条一造意报𬽦一妖诗后有侯之门二语妖书内

复有之本犯原供曽皆记此语一刊工徐承恵供二银三

钱四分验字正合一所与工价尚欠一钱四分一承惠供

𠩄刻无边裆后无年月今边裆无后有年无月一本犯子

皦其篇供散妖书时见书面票签有国本收四字盖误

攸为收也一承惠票签有关字即蒲东庙姓一妖书内有

伯邑考语出礼记檀弓夲犯做生员时原习礼记又本犯

诗集有读檀弓有感一题诗据一本犯妾刘氏供生光卧

房托病不出数日己索刀劈木烧炕一妻妾子女无不招

承及䆒同谋招无一字一会审次日亲招情真罪当万死

无辞又次日亲招自作之孽夲无同谋亲茟在案一东厂

陈矩问何故波我供云厂𥚃问相连别官供云要𦂳衙门

盖预防党郑即乔项二臣搃是鬼捏时其彩无供瘐死狱

中则四明与帰徳沈江夏郭素以议谥及争椘邸有郤欲

激圣怒以甘心诸不与已者走使监矩矩毅不従又御史

康丕扬度必外转用内监贾忠贞谋妄指僧达𮗚捕治狱

死有偈云锣声不断铃声续谁是声兮谁是闻因忆法堂

钟鼓后古来魂梦任纷纭闻者𡨚之诸波及者金吾周嘉

庆张魁禁卫王之祯琴士钟澄医士沈令誉百户刘柏时

寻𬽦互射疑SKchar盈车殊非政体然淂是案而震位永安未

必非生光放言之𠩄贻也生光坐磔妻子戍𫟪事后预会

审御史沈𥙿尝出差道疾相传病中见生光索命自悔案

生光涉孟浪竟死又中书赵士祯自生光见𭣣辄神气沮

䘮淂病亦惊呼生光在眼遂相传妖书不自生光系诬服

刑部尚书者萧大亨也以亨不従益疑

  妃嫔逸附外戚

滁阳王㓜子郭老舎洪武四年有旨说与郭老舍汝再三

留不住汝旧有二𠩄庄田我仍赐汝户部官开除粮草十

一年以邻人贵童儿事诖误出走十七年庙碑称滁阳无

后令滁州卫千百户王杰䓁供王祀亊庙守宥日㒷蜀王

之国掌卫印者主祀宥氏分献二十八年老舎潜还郷为

费谦𠩄彂觧黒窑场做工上靣谕放回老舎卒谕葬立石

其后裔谦昇信琥岁一朝弘治中琥以冠带为奉祀嘉靖

中不与印信止与原授职衔不许干预祀事琥生厚

洪武中马都尉欧阳甲偶四妓佐饮上怒逮妓急一

胥曰大贿我活汝若盛妆艶餙可幸免果临刑谒上祼跣

出上曰痴妮子惑人无怪都尉免死

太祖赐秦王妃王氏系元保保之妹为故邓妃𠩄妒上闻

召邓责之邓言不恭乃命宫人以油楮炙杀之改册王氏

秦王樉不敢𨒫命邓有二子怨王妃致死母乘王早朝缢

妃帛气尽悬之梁王知强死𢙢累二子以病殁闻

初宪庙在东宫多𠖥英庙闻而戒之更侍以老成者万贵

妃长扵上十有五与禇五儿同预召又皆𬒳宠滥英庙召

各杖百禇死万绝而甦初宪庙欲幸万万要上䏻以我为

妃始奉命宪庙辄与誓后御极遂有偶尊之惑太后孝粛

语上万䧺悍何𠩄取上曰臣有疝疾非妃抚摩不安妃智

谲外结中贵梁芳䓁招纳𫞐贵尝男子帻服侍左右孝穆

侍上内藏生孝庙虽监敏露之太皇白之上不敢令万知

托宫墙圯往视孝庙自败垣出时尚东布裙上问谁为汝

衣曰姐姐问何食曰干塩饭上恻然仁寿宫太后抚飬之

未几万毒孝穆薨孝庙立万卒御史曹璘䟽宄皇妣薨逝

之由请𨗇妃葬县丞徐顼再䟽下内阁拟旨时大学士万

安刘吉尹直意左三日不彂尹曰遅遅両衙门言之必云

沉阁何以谢责遂拟法司看了来说刘曰法司要拿人不

便姑着礼部部请拘万家亲戚内春曽经出入宫闱者究

问万刘惧甚尹慰之曰此事只冝宽处刘加额曰此盛德

之言也顷太监覃安请旨刘拟先帝存日云云覃摇首不

然尹竟改拟宫闱往事朕承皇太后洎母后宣慰明白恁

说的都是外靣浮说难凭访䆒姑従轻处上允行之

郑黄儿少与昭圣同𭟼上无子取之入生武庙张后以为

子秘不闻内外后黄儿父玉坐内失银茶壶事罪流武宗

时玉欲自白为刘瑾𠩄诬死初黄儿与伴赵氏泣请太皇

太后终老太皇乃召王太后嘱之太后呼东宫密示所生

母并赵伴后郑美人者语泄张后怫上命送黄儿刑部仍

以大卓闱襕密掩归竟老死太后宫中

童妃者福王长子申松之嫡妃也时未称丗子妃先是崇祯

甲申福府𬒳贼𠩄𨅬及王常洵惨死世子由松由松弟由

柏失𠩄眷属星散各不相顾世子携福宝奔淮上巡抚马

士英及各镇拥南都立之己镇臣刘良佐与巡抚越其杰

巡按陈潜夫奉皇后童氏入南都有诏不许廷谒指为妖

妇诏狱潜夫坐不敬亦并见𭣣镇臣䓁免议余曽晤潜夫

云童氏自叙世子由松嫡妃情寔凿凿一时舆従尊称妃

亦宴受无惭恧遂以南帰余时心疑甚上既勿顾即赐见

可见而闲置之亦可何至斥为妖妇妖妇者挟媚术惑世

之称与道遇宫人不合即误进一宫人可无罪両诏狱胡

为且童草奏𫃵𫃵锦衣冯可宗讯淂之皆宫中事非民间

𠩄能与闻者抢呼掷地呜咽甚曰愿淂望见至尊一言而

死匪最关切情不至此而上淂奏不一省视直抵之地又

胡为也或云上初称元后李己故方穷采⿱⺾⿰𩵋禾 -- 苏杭佳䴡不𣸪

念旧果尔托他故废之古不𧨏之主亦往往有然必不使

一睇山龙何也至壬子在禾晤南中钱秉镫言童氏寔世

子由松嫡妃竟以世子淂南靣𨺚重而弃故人为大饮恨

其寔世子由松出亡弟由柏𫉬遗宝遂自称世子幸立童

氏路逐不知即初拥戴诸文武故不知也诏童氏就讯邹

太后知之阁部马士英知之诸在廷故不知也李氏或即

由柏元配𢙢路泄之遂云李氏道失即不失亦竟失也嗟

乎果常洵在寔淂罪光庙不当立而况世子由松而况伪

世子由柏⿱𫂁么 -- 篡兄而矫以立也当时诸大镇皆以帝忘其故

后寔本良佐不诬而适凑伪太子王之明事遂谓両大失

徳江上觧体以至于亡岂知国宝真而䕶宝者假事有不

可测如此安淂福府玉牒𠩄载一证之按秉镫淂之故内

侍然则故老亦多言之矣或云大悲和尚即是由松当不

必然童氏南都败后削发为尼后避迹六安州某庵犹自

称皇后亊𮗜讯者示以危语令讳之

  诸王传逸

岷王楩母周妃死不淂其𠩄封岷未行思犯太祖山陵以

报母死之憾建文中不遣之国文皇得国慰劳之王见上

不称臣且有谩言上不悦欲以亊诛之王乃惧逃之武冈

诏迹王王列画图于地曰𩓑淂草屋三间而己诏従其请

改封云南治邸以㯶盖之至成化中廼淂易以瓦正德初

淂给楩后禄三千按王史棱亭居王似太貭不及情逃之

说或可存也但洪武末有罢建岷邸待十五年后之谕何居

周宪王有炖为世子时博学善书习闻其父㝎王橚元宫

词之献亦制乐章新声上之上荅赐SKchar

赵简王高燧文皇三子也负勇精骑射尝疾驰马入邸门

手扳门阀马止𣸪双股挟马腹悬地尺语曰文不𬨨周世

子武不𬨨赵简王

高煦反宣庙亲征既将薛禄难其副或推张信信年七十

有八上老之杨文敏荣曰靖难时信与煦同事智力足服

县且未老也従征赐善马高八尺信重铠执戈腾跃上壮

之兵将至武㝎煦问大将军为谁曰薛禄曰禄易与耳先

锋为谁曰张髯曰张髯老且死矣安淂至此及审视果信

也惊军中色沮既执煦㷌凡其𠩄造兵甲坚利甚悉辇上

供及英庙北征仓卒行出𠩄籍兵甲不更制土木之败悉

委沙漠

寕王宸濠败其往来货赂簿籍为王守仁𠩄淂江彬按籍

依位之尊卑鬻脱之王尚书琼有十三书夜上彬银三万

両折滕以请彬还其书如琼免者甚众嘉靖初悉捕䆠官

琼亦坐下狱犹以赂行宦官率免死论者曰使尽法以警

交通仗此日失此万不能𣸪洪武中𥘉制矣噫

郑王厚烷泥古失言为盟津王子祐橏𠩄讦夺爵降庶人

安置高墙其长子载堉封爵如故橏遂欲夺理府事奏下

礼部礼部尚书徐阶议淂亲王因事夺爵禾经奉旨立何

郡王承継国祀按前此子虽未见罪始则䧏封后乃淂嗣

其父始封之爵者辽庶人贵洽长子豪㙷之封长阳王是

也父子并有罪䧏庶人不淂请封者见㴋与其子祐柄是

也罪止其身子淂袭爵但未封世子择郡王署府事已而

彼此相讦仍封其子为世子𠡠令𬋩府事者庆庶人世子

𪔇楯是也父既坐事即令其子𬋩府事者岷庶人彦沐庶

子誉荣是也至扵亲王册宝非干大逆如寕濠者例不进

缴今郑庶人比之贵烚见㴋奉旨改令旁夫承継者不同

即载焴于父烷𠩄犯情罪无干幸保封爵比之豪㙷先为

庶人及祐柄有罪䧏革者亦异本部不敢援岷世子誉荣

庆世子𪔇例请命载堉𬋩理而援巩昌王例请令河南

抚按奏保伦庠相应贤能素著者二人以俟简命盖以予

夺之柄冝岀自朝廷其人之贤否当稽诸公论也祐橏累

奏图快𥝠忿相应罚治上可之

 大事逸

  胜国原俗

靼鞑原志食生寖皮贵壮贱老逐水草无㝎庐行则毡而

息其嫁娶先通掠至其或半载乃以牛年驼马为聘髡

发蹲踞病则艾炙或烧地卧其上或刀抉患处出血愈兵死

为贵葬则⿰⿱亚⿰口亅欠 -- 𰙔舞相送以彩䋲络一肥犬烧而送之凡征彂

刻木为数以金镞箭蜡之以为信后不尽然狼居胥汉

霍去病尝氏浚稽山李陵𢧐国处燕然山去塞三千里后汉

窦宪败卤班固铭于落山直捣卤金微山又不峏罕

河河源出扵此即元太祖鐡木真生处撤撤儿山洪武中搃兵

周兴追卤至此禽胡山洪武中赐名永乐中犁庭勒石铭

海为镡天山为一扫胡尘永清沙漠有白云山赐名

苍山及沙岭凌霄峯主马峯又铭玄石峯勒名峯右曰惟日

月明惟天地寿勒铭玄与之悠之胪朐河玄冥河尘河皆

永乐中赐名又铭清流泉扵五曰扵六师用纎丑卤山高水

清永彰我武鳯凰山沙城即元之中都兴和为阴山之背车

驾尝至此鸣鵉成之北东西有大小白颜山可通开平従

云关锦云碛压卤川至古交河即哈喇火州又天锡等六

泉亦永乐中赐名至长清塞亦赐名则南望北斗矣阔泺海

即阔阔纳浯儿海周千里干难马凡七河洹其中永楽中赐

名玄冥池土刺河永乐中败卤改名杀胡镇凡犁庭之师

自宣府出万全右卫达兴和为西路由土木驿经云州川

逹开平为东路宣府边西北望为SKchar林或曰冝焚之以衰

卤射犣中路北望杂山深林密不便大举宣府东路相望

舋嶂环绕于外为陵𥨊(“爿”换为“丬”)籓屏最要若夫和寕路即𥘉

名和林者为元太祖建都之地

  祀典

国𥘉郊庙社禝先农为大祀山川帝王先师旗纛

祀㝷降先农亦中祀诸神为少祀𥘉祭服或具通天冠绛

纱袍或皮弁无㝎礼部尚书张筹奏上祀之用冕服乘辂

嘉靖中以朝日夕月天神地祗为中祀大祀致斋三日

中祀二日牲四䓁犊牛太牢少牢色尚骍或黝天地日月加

玉焉玉三等苍璧黄琮及玉大祀牲入涤九旬中祀三旬小

祀一旬杀不用牲用果脯従其族也或用素羞大祀中祀有

制帛帛五等郊祀奉先礼神展亲报功小祀素帛礼佛帛

王国司府州县亦用帛祀则否有楽乐四䓁九奏八奏七

奏六奏奏有歌堂上舞堂下舞皆八佾佾有文有武先师

六佾佾去武小祀则否凡助祭文臣五品武臣四品以上祭

社禝无助大臣五六人陪拜焉小祀则嘉靖九年更㝎南

北郊皇天上帝南向太祖西向东西各一坛大眀夜眀东西

大明遣文臣挕夜明遣武臣摄大明以冕服夜明以皮弁

服拜跪饮福受一例行太庙时享之礼洪武元年四孟

岁除凡五二年以清明端午中元冬至分四时祝文称孝子

皇帝不淂称臣或令长子某挕名淂称皇太子诸祭果寔不

额有即用之著为全三十一年上享太庙顾庭桐梓而怆

泣下因言初太庙安主之夜梦皇考呼朕西南有警果有

边报神无不存后人务斋㓗以妥陟降成化三年南京司

礼监家丁阮𫞐盗南京太宗神御殊冠金盗䓁物伏诛按

宗庙前殿后𥨊(“爿”换为“丬”)殿又后祧殿皆九楹各翼而庑𥨊(“爿”换为“丬”)殿藏主

为同堂异室之制嘉靖中入献皇帝后主于毅皇帝之上

四祖奉祧景皇帝后不淂入庙孝洁陈皇后别殿奉祀立

春特享皇帝祭太祖兮大臣八人𥙊诸帝分内臣八人祭

诸后立夏及立秋立冬时祫太祖南向成祖西向上于七

宗七宗仁英孝而附以𧇖东叙西向宣宪武西叙东向冬

季中旬择日大祫四祖与太祖异宣南向成祖以下如故

皇帝献德祖帝后大臣十二人分祭诸帝内臣十二人分

祭诸后奉先殿洪武三年建扵乾清宫左每日禁香𦍤望

荐新莭序及生辰皆𥙊此殿用常馔行家人礼嘉靖𥘉奉

皇考兴献祀丗家随别立崇先殿既入主太庙乃预奉先

而承天隆废殿为兴献陵祀大飨殿者世庙欲宗祀皇考

以配上帝乃撤南郊大祀殿建大飨殿享上帝尊谥皇考

献皇帝侑享是秋殿未成乃大享于宫右轧隅立极宝殿

既升祔太庙仍藏主原𥨊(“爿”换为“丬”)大禘之礼洪武七年御史答禄

与𫞐请祭帝𠩄自出上为不行嘉靖十年上亲撰祝文书

神牌扵太庙曰皇𥘉祖帝神太祖西向配陈牛羊豕各一

礼三𤱶楽六奏舞八佾祭毕燎神牌奉慈殿在奉先殿之

右孝宗以生母纪太后不淂奉太庙及奉先为特设祭之

已而宪宗生母孝粛入祀而兴献生母孝恵卲亦荐入嘉靖

八年悼灵皇后为淂奉太庙亦祔入十五年孝㓗皇后

十五年礼官请奉李粛扵𥙿陵孝穆孝恵扵茂陵上又以皇

太后太皇太后夲子孙尊称若称𧇖皇后纯皇后人嫌于嫡

改改题皇后不淂书帝谥自是罢奉慈荐礼侑功臣之制

洪武中次中山王䓁十二人一序洪熙初次河间王䓁四人一

嘉靖十六年进诚意伯六王之下群公之上及营国公

郭英入侑列永义矦之上城意次寕国公之下祧庙之设

自孝宗初立宪庙宜升祔时德祖至英守九庙己偹乃议祧少

詹杨守陈言天子礼七庙祖有功守有德凡号太祖即系

始祖以功论不以统论也夫七庙之间既有始祖又有太祖

太祖配天而不正南靣名与寔乖 并祧德懿熙三祖自

仁祖以下为七庙以后太祖百丗不祧南靣祫祭则尊德祖礼

臣周洪谟⿰亻儿 -- 倪岳以为徳祖视周后禝太租太宗视周文武冝

皆百世不祧请建祧庙祧自懿祖始上従

 按古称郊天天子淂行社则诸矦淂行尊卑判矣分祀

 但别阴阳而尊卑微寓其中若合祭南郊卑与尊嫓大

 不合礼𮗚孝慈录之䘮生庶母与列朝生庶母之并称

太后尊卑以辨率祀始之景皇既仍帝号何以

 不议庙礼兴献既妄入太庙若邵妃之谥孝恵淂与

 奉先舛缪更甚内臣职洒扫耳外臣与交通者有罪而

 特享时祫大祫内臣淂分祀诸后则又何说也履加于冠

 矣奉慈以意𧺫崇先亦以意𧺫不必丗终一朝可也若

 丗庙则妄拟丗家以𥝠其𠩄生䧟扵不臣是不𠩄以

 尊抑不𠩄以亲也七庙益二丗室为九国公以穆考

 至徳权宜为此而直搃为九庙全失古义即郊而配稷

 明堂配帝以有稷与文王功徳不可泯故权宜为之乃

 欲以无名之始祖与之苐四祖一以尊禘一以尊

 庙为不𨗇是误认𫞐冝为正 之𠩄谓时者安在配

 天南面不易之制也太宗之并 于郊抑胡为乎父之

 𠩄建子乃篡之与𥘉配天者明有彼此而辄両配天将

 何従若兴献天未子而希志配   开配太宗者之

 教之矣侑享诚意列矦下可若营国  诬入之不可

  请正北岳之祀

北岳当祀于山西浑源州之恒山治中尚书马文升尝

言之以为今南祭扵曲阳县者未是事始于李唐飞石之

祠而宋地不及北岳所在故志有恒山飞来之说今冝改

祀恒山为允时礼部尚书倪岳奏𥨊之縁父尚书谦祷于

曲阳而淂岳因名岳不欲忘神授故坚执旧志寔大舜北

巡向在浑源不惑也后嘉靖中或议既已都燕当别建五

引周都鄷镐时用吴岳为西岳为证卿范拱以为非

是议略曰轩辕居上谷在恒山之西舜居蒲版在华山之

北以此   𠩄都而设祀事遂

  皇荘皇店皇塩

天顺八年宪庙𥘉玄以没入太监曹吉祥地为宫中荘田

在顺义县安乐里板桥封皇荘之设立始此自是东宫亦有荘田

弘治中建立皇荘七处户部郎中 轸言天子藏富于

民安淂有荘庄徒厉民宜给还民亦冝革𬋩荘名目佃

种责租有司并觧

正德中皇荘及皇亲功臣各荘田颁天䓁府内共三百八

十馀𠩄合计九万馀顷按宣庙中许直隶开荒田正统六年

始令従轻𧺫科景㤗中革自荘田为名诸权幸亲昵之軰投

献奏讨    额七倍矣皇荘既立遂有𬋩理太监𠩄

带旗较名下多为掊克输宫不二三入𥝠槖已不

啻八九因以罔求市利更名皇店奏讨塩引名曰皇塩

  寕濠之变

正德十四年御史䔥淮䟽寕逆略曰寕王不遵祖训包

藏祸心招亡纳叛潜谋不𮜿交通杖积有年岁如致

仕侍𭅺李士实等皆今日乱臣贼子养痈已成宗社安危

匪细故也给事中徐之鵉御史沈灼 章入时监张忠欲附江

彬以倾朱寕讽内阁降敕切责镇巡杨廷和以前𣸪护卫故内𢙢

适上令驸马崔元勘寕廷和意如宣德中驸马袁㤗释赵府

嫌疑劝濠上护卫自赎濠以旧制抄觧宫眷始遣驸马激

𧺫以士实为太师刘飬正为国师夺船顺流袭南康知

府陈霖等遁随袭九江兵偹副使曺雷知府汪颕及卫县

官属亦遁濠令师䕫守之𠫵政李敩同南昌府学教授赵

承若旗校十二人赍濠伪檄榜谕吉安至黒潭王守仁唷

穗军门守仁以伪檄闻䟽中切切以止巡游逐奸䛕为望

似未力言除濠方略濠以刘吉为监军王纶为参赞指挥葛

江为都SKchar拱樤弟栱栟䓁总一百四十馀队分五哨

困安庆不下南畿巡抚李充嗣告变会议左顺门兵部尚

书王琼独信守仁能辨乃事顷刻覆十三䟽首诏削濠属

籍正贼名次请命将出师伯方寿详防江都御史俞谏淮兵

翼之戸部尚书王鸿儒主给饷王守仁率南赣兵由临吉

都御史秦金率湘兵由荆瑞会南昌李𠑽嗣镇镇江许廷

光兵镇浙江SKchar兰镇仪真防瓜州坝传檄诸路但有能

义䌸反者封矦仍令南京自守偹操江而下咸自陈耴上裁

务在淂人以固根本盖琼自赞文成便冝时己筹及此视

濠如鱼釡中无为也逮吏部尚书完及太监萧敬秦用卢明钱

寕臧贤下狱籍其家敬上银二万両赎免仍掌司礼守仁

会师樟树自知府伍文㝎而下同官𡊮州徐琏临江戴德

孺赣州邢珣通判则吉安谈储瑞州胡尭年童琦推官则

吉安王𬀩南安徐文英知县则新淦李美泰和李楫寕都王

天与万安王冕及赣州都指挥余恩守仁手书牌誓军中军

伍不用命斩队将队将不用命斩副将副将不用命斩主

将縂以便冝行遣奉新县刘守猪间道袭破贼伏新旧厂

南昌惊梯絙入执拱樤䓁千馀人宫眷诸不従行者咸自

焚濠归援或请坚壁避其𨦟守仁曰不然贼已气沮先声

夺之时遇贼黄家渡一战贼溃丙辰我兵小却文㝎炮火燎须

不退斩贼吴十三濠退樵舍犹晨朝责其军怯守仁令乘

风纵火焚之贼靡斩溺犯万人上亲征至良郷淂守仁捷

奏止跸有曰𨒫濠彂谋之始逆料大驾必将亲征先于沿

途伏有奸党期为博浪荆轲之举㦯有意外臣死莫赎冝

献俘阙门式昭天讨布告天下不听守仁语张永江右困

极𣸪以兵临之初胁従复𧺫为乱𠩄当长虑永深然之徐

曰吾此出为群小在君侧意默辅圣躬非为掩功来也永

以俘赴行在监忠挟给事中祝续御史章纶肆蜚语毒守

仁守仁微谕市民走郷而老羸候门拟犒北军忠等预禁

勿受以难守土守仁开诚述北军离家苦椘且冬至北军

见尖塜心酸欲帰守仁谕居民当敦主客礼遂梢有给赉

北军曰王都御史爱我我安忍犯之忠与朱泰朱晖自诩较

点军毕以弓矢强守仁守仁三彂三的军中喝彩泰晖

边将意怏怏

  改书琼崖碑

周大礼嘉靖中修兵东粤至琼崖泊舟处有碑穹立载元

年月大书九字大元张洪范㓕宋于此大礼见之大言太

祖驱胡𠃔合春秋大义尚诏仕元诸臣勿入贺不欲以㓕

元志喜且曰吾祖父世食其毛帝王庙不削其位洪范何

人不自囘念若何地位持何名理出语无逊遂立削此碑

更书宋陆秀夫死难于此八字大礼字子知以进士历官

 谕曰大礼政绩不甚著独此八字可掲中天

  俺答犯京城

嘉靖二十九年八月卤俺答入古北口犯都城先是大同

人赵小素狡通卤春従卤中来称卤强请抚镇用一妓

诈称总兵女送俺答求和抚镇怒笞之小挨従墩军暗招

卤卤曰直至北京正阳门外相会是夏大同縂兵张逹副

将林椿皆𬒳杀縂督与巡抚郭宗皋陈燿谪戍时蓟喜峰

外属卤通俺答八月従古北溃墙入则蓟抚王汝孝犹报

军守严射退卤反夺马匹数多也京城戒严陆锦衣炳以

卫兵布皇城四门兵部尚书以勇字四营兵驻京城外威

字四营登城守大三营𥙷之各文武大臣督监九门𠂀粛

抚王仪垛通州东直门安定门崇文门得胜门俱督镇营

守而朝阳门𬽦总兵鵉主之已而卤在白河东岸上赐鵉

平胡大将军印移营东出上惑邪议城外兵半入护皇城

会各𫟪援兵至卤渡河结陈东郊日夜火光不绝直到东

直门外従马房执内臣八人去卤縦八人归上畨书求贡

并言朵颜引路事城外居民𬒳伤盈万号声彻西苑上令

开门入保卤掠诸妇女酣饮大教场中上逮王仪及𠫵将

刘锦等内外失事诸臣是月卤至白羊口半従横岭及怀

来张家口出半复囘欲骚天寿山总兵赵四教彂空炮𢙢

之疑伏不敢入红门仍出古北口去通计男妇被杀且掳

合六十万京𫟪军竟未与虏一𢧐将怠于诿避兵习与惰

㳺卤众巳入古北缙绅尚为长夜之饮闻报震愕失措兵

部按空籍而不知𠩄遣户部守帑廪而不知所彂噐械必

关请而后可给文移必转辗而后可通至于犒师之费御

卤之具直同儿𭟼岂有乘机应麦之略乎使国家有任事

之臣何必委大𫞐于狂竖子如鵉也

  召对𥘉政

天启七年烈皇𥘉立九月𦍤召对伊始自此凡严谕如母

相沿习套如辅臣担当州县勿更调勿加𣲖如严禁交际

纳贿如命李㐮城守锜专理京营湏尽革従前积弊如勒

定插囚之赏如因亢早齐居文华殿命清刑狱凡明谕如

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如武为文𠩄辖文清武自戢如

准行开屯种引之法如议及每年加𨖚饷六百万恻然曰

寔出不得已如开纳户七工三又恻然曰事例何时止如

督师𡊮崇焕索饷廷臣请内帑曰朕在宫极力莭省苦不

足辨若寔寔有济朕何惜此如议裁驲逓凡钦差军杋致

仕外一切裁革曰如所蠲利在民间才是如以三冬无雪

三春无雨引罪致祷且云竭诚修省岂有求而不应之理

因自撰条例付辅臣行之凡诘责如诘科道章奏侃侃入

对时何以但云风闻如论营弊限责京营总督梁世勋清

查整理如遣西僧喇麻赴插囚讲赏意不怿曰在朝无人

乃㐲一僧如面𩛙大破情靣如诘言官讥朕欺朕诸不淂

效左如勇敕吏弊莫大于贿刑法要得其平如核兵清饷

靣叱韩一良奏对不寔如怒言官召对空文全无寔际颇

形扵色如诘责枚卜钱谦益关莭一事着再审𬨨如言官

毛九华䓁连劾温体仁上日此为谦益报复切齿党同遂

云果为国家𧺫见朕自炤淂度诸臣必怀一𥝠意廼公言

非然必不属草如谕群工吏治民情岂无可言者但是荧

扵贿赂情面不肯寔做即有条陈不𬨨悦耳要𦂳十不二

三嗣后召对渐反其初谕穷开渔采灾祲日告𠫵罚开复

葛藤不休纯任内臣诏狱加饷沮塞諌诤虽有正己率物

巡抚贤则守令无不肖之谕举潜修之士罢各道内臣监

视而高𧺫潜提督如故以至都城戒严言人人殊上曰莫

若捐助便又怒罢内臣监督之议辄谪侍𭅺𬽦维桢于外

盛𰚾责侍讲黄道周朋比至比之少正邜外谪虽自悔愎

谏䧏座师礼阁臣延儒逄圣陞三人而青𫀆修省之日以

枚卜滥及房可壮䓁戍尚书李日宣䓁六人于𫟪及十七

年三月上䇿𢧐守之计诸臣嘿然上曰朕非亡国之君诸

臣皆亡国之臣矣拂䄂入

 按列圣朝有常期由神庙㳟嘿机务废阁百弊丛比毅

 庙中以朝礼繁数改为召对之说自经筵外上之俯接

 诸臣者盖寡矣而讲筵例不得他及讲官不尽诸诸曹

 事冝于是召对二字积弊有六大凡君臣日见则亲情

 易通肺腑召对则势隔而疑生疑生而情易匿日见则

 形觧渐衰粉餙召对则日新而恭作㳟作而伪易滋日

 见则语切不讳艰难召对则体悬而气促气促而语不

  深日见则楽聚或及宴𥬇召对则异已而嫌生嫌生而

  责偹自甚日见则中空不存成见自易容纳召对则内

  是而骄露骄露而凌折易形日见则知好不入荧惑召

  对则内淆而侧听侧听而中伤莫悟而况帝心好上好

  察好愎好矫好夸以上六弊而五好济之其误国反不

  若神庙之怠佚大臣犹能持之也胡当日诸臣无苦争

  召对之非者

  锦州失事

前𨦟八城者縂兵祖大寿之𠩄辖也寕西四城自寕远卫

迤西沙后𠩄中后𠩄前屯卫距关盖七十里其中三十五

里为中前𠩄属山海关又寕东四城为塔山为杏山为杯

山而锦州最当冲又宋百里为易州则三坌河界之东为

广寕而辽阳而沈阳自辽事坏东师都于沈已全有河东

时大寿僻保觉华岛离寕远十里而寕东西𠩄为八城者

皆委荒芜大寿既不敢自陈朝廷亦置不问天启中逆魏

用事酷淂边功以䕃其侄良卿遂使司礼三刘公押为关

东监SKchar而经理领縂兵赵率敕任烣𣸪事率教以五百人

䕶饷前芟刈荒燕才至中前𠩄辄报捷伪称城中掘地淂

故蔵金盈万而密启𨒫魏开关通啇于是啇走赢百货俱

集遂使人邀大寿觉华并除地迹寕远守之称大恢𣸪东

师𥘉无及扵西也至是乃大警以兵攻寕远大寿三百人

𨒫距擭胜𨒫魏𣸪令太监陶公纪公提兵恊恢锦州诏既

加䕃爵魏氏陞大寿前𨦟提SKchar搃兵挂前锋将军印加少

傅专守锦州东师尝突广寕至八角䑓而返或曰忠贤果

亲督山海兵无不𬨨三坌者崇祯己巳冬十一月东师间

従清山口直入薄都城时总SKchar𡊮崇焕巳杀毛文龙专任

关东事遂与大寿兼程入关勤王遇东师蓟州步将高勲

三千陈浅勲仅以身免大寿不敢𢧐趍䕶神京而令禆将

张存仁孙㝎𨖚等还遏东师之及诏崇焕入见厚赐劳之

移日辄疑崇焕东师之入磔诸市大寿闻崇焕见𭣣疑

欲东去会阁部孙承宗经略关上大寿请南水关钥钥未至

其部将辄斩关岀至欢喜岭大寿悔曰若不见原此抗𨒫

莫逭矣命其部各散去吾独存候命时縂兵马丗龙奉诏

慰大寿且赐上方剣曰诛崇焕与祖氏无与东师犹以大

寿尚壁沙河门意捣山海分兵直至红花店承宗急檄

大夀入关应之东师不信淂前锋箭识不𢧐辄返除夕破

张家湾明年𣸪破滦州遵化䓁处四月破永平出墙子路去

原辽阳东帰诏以大寿东蹴有功䕃其子泽溥世袭锦衣

指挥四年阁部承宗议城大凌河以固锦州大凌西距锦

六七十里故有城圯用夫颇繁时令中军何可刚主其事

而大寿以兵䕶䕶七月东师攻大凌围掘深濠困之三月

城中人相食至生啮何中军城破大寿我大败精兵七千

馀人马七千馀匹一朝尽数十年积贮无存者大寿麾下

如张存仁䓁皆东帰大寿卒𬒳执厚遇之赐帽及貂䘮欲令

诱致八城大寿诺盟而返时西恊将张弘亦东帰云此𧆞

帰山也大寿遂以前锋将军印留貭疾上马东令二十七

従行石甲曰此何用彼印吾纵大寿𣣔令檄八城帰我彼失

印众疑不兴也不如兴之印而别遣铁骑三千随至锦受

城时十一月晨大雾咫尺不辨廿七骑前行晚叩关关闭

大寿継至大寿妻 偔曰大寿失大凌冝死大凌此来非

真令一骑入果大寿妻垂幕与语朝廷恩不薄将负之乎

必以吾䓁为卤而非夫而无君而吾以而为夫速自裁大寿

不能一语弟大弼曰兄㝎以此数城为贽矣果然弟亦能

生兄奈何大寿曰此帽与裘何自弟应知之矣吾废诺可

而三千人踵至何以与之且曰降非吾意不降不能帰今

帰矣度𨒫拒惟弟大弼则城中兵尚存二千馀人辽抚丘

禾嘉命东恊镇孟道䓁勒大寿东反大寿愿效死妻曰如

是吾以为夫于是𣸪入廿七骑而缺其一众犹以大寿不

肘印争哗之则廿七骑之一方负印饥废马逸而不䏻前

也乃三千人日午不至益又疑大寿亦不知其故盖雾重

迷锦前百里乃返已苐三日矣屯北门十里外先二骑

北关湏大寿命大寿惭褁靣不肯岀见大弼乃反接大寿

交刃押登城惟一言以决大寿不淂已语二骑郑重诸公

送我请回二骑骇如是岂能𣸪命大寿出裘帽投城下曰

持验之一骑先归已三千人尽撤去初援师之向大凌也

部承宗疾令搃兵吴襄及团练镇关内镇经理镇并出而关

内道张椿监其军营长山与东师过战颇胜已而两镇

委议分营营乱东人谍知之骁骑直入内师大败张监军椿

𬒳执大⿰冫麦 -- 凌坐无援败建州初无文字自大海者分岛头觧字顾

不得华墨往往用木牌削小木使锐蘸黑煤尽之久之通朝

鲜无𠩄不备既以文字用人则自椿言之凡通文字者𥘉

为木斤儿哈库赐帽顶后遂有及第云十三年二月东师

屯易州垦荒欲资粮以困锦州兵部职方张若骐急𢧐经

略洪承畴以精兵营锦西门之外二十五里为锦昌堡盖扼

一而难三城之计也锦従南门出十八里为松山卫山有

乳峯最高立其项可觇松杏与锦之虗寔稍西十二里为

杏山又西三十里为塔山又西六十里为寕远东师更番

出屯每三月一操大约一人经年両云经略乃统十镇

之师团练镇吴三柱縂辽师分练镇李碧台及于永寿杨国柱官抚民王㝎而SKchar标为曺变蛟白光恩抚标王

与辽捶丘民仰全队会松山营未㝎合捣锦昌一战

不利并休兵寕远每三日二镇共戍塔山亦更番疑锦昌

东师失耕粟价十倍扵常久苦之眀年东师掘濠困锦濠

三重大寿兵不淂出入城中粮匮八月之𦍤经略洪檄诸

镇兵先捣乳峯山拔之势张甚东师且拟委濠走洪乃立

栅乳峯为长久计十日而沈阳闻报东师拔城𧺫不论老少

有马与无马留者杀无赦限五日至锦半道知锦昌不败乃

日扬兵锦之门外更旗帜示至多锦守者怯经略洪遂尽

撤𠩄守祖大寿以锦州䧏弟侄大弼大乐朝⿰⿱亚⿰口亅欠 -- 𰙔䓁亦降则

是年之三月十五也于是寕前道石鳯台上守寕西法坐

擅弃封彊之律下狱而令吴三桂守寕远四城冬十月东

没勒根王以众入青山口攻蓟州直至山东迄淮共破一

百八城越明年癸未四月之杪出墙子路夫SKchar师阁部延儒

遥望而已已而三桂弃四城移其民关内竟守关门

  木𧺫国并力入关

太宗有女直之地设奴儿干都司其后渐大旧号乃更时

有木起䓁五国木𧺫者其王之国号也馀四国俟考

崇祯甲申春总兵西平伯吴三桂奉命乞援于广寕满兵

朩𧺫颇不従而为𠩄胁乃并力入关降封为公寻四大臣

把秃罗公曲庇满故与苏 吝苏畋其党图报𣸪未免把

秃亦败置高墙于是木𧺫之封公者𬒳累几不测支属困顿

生㓜孙召葆字蕴负殊颕工诗文淂SKchar与故土列宦

部𭅺偕醝使为笔帖式乃言甲申五国共事之故淂诸家

人遗命故不甚患

 列朝属𢑱封爵

  靼鞑

阿鲁台永乐中封和寕王

瓦刺马哈水永乐中封顺寕王左平为贤义王把秃孛罗

 为安乐王

小王子俺答万暦中封顺义王三娘子哈屯封忠顺夫人

 世传西寕阿端封安㝎王

  哈密

安克帖木儿永乐中封忠顺王𫝊脱脱死权封脱脱従弟

 免力为忠义王代守久之封孛罗母弩温荅失力有国

事世为土鲁番𠩄困成化中𫞐封忠义王脱欢甥罕慎

为王䕶哈密弘治中以脱脱遗裔罕巴为忠顺王子拜

牙即嗣竟属于土鲁番

  西番

如来大宝法王正𮗜大乘法王又阐教王阐化王赞善王

 系宣徳中封共五王又阐法王辅教王赞化王共三王

  外洋

南洪武初封陈日煃为国王永乐中移封胡𡗨为国王

 宣徳中移封黎利署国王事

朝鲜洪武初封王颛为国王十八年移封李成桂嗣王世

朝贡

日本洪武中王良怀称臣表贡封为国王永乐中国王源

 道义嗣封世朝贡

琉球洪武中赐三王印封中山王察度山南王承察渡山北

 王怕光芝世朝贡

占城洪武中封阿荅阿者为国王世朝贡

真腊洪武中封忽儿那为王世朝贡

暹罗洪武中封荅烈昭昆牙为国王世朝贡

赤斤蒙古洪武中封卜烟帖木儿为安定王世朝贡

苏门荅刺永乐中封宰奴里阿必丁为国王

瓜哇洪武中昔里八逹刺请易敕封为王永楽中封孛令

 逹哈为东王都马板为西王世朝贡

满刺加永楽中封西利八儿速刺为国王

浡泥永楽中封麻那惹加那乃为国王世朝贡

三佛齐洪武中封麻那者巫里为国王

古永乐中封沙里的为国王

柯枝永楽中封亦可里为国王

苏禄永楽中封巴都葛叭荅刺为东王封麻哈刺吒葛刺

 麻丁为西王封峒妻叭都葛巴刺卜为峒王

古麻刺永楽中封干刺义亦敦奔为国

  畏怀化外较古昔更远重译不啻也则自成祖之大度

  䧺风为之敷被太祖时未及矣祖训勿勤远而郑和之

  遣以兵従𦍒而不蹶不然如辱国何而最竒波涛之中

  初未尝受封却存故甲子则永楽中意计不及此

  地土变异

郿县河涘乱石随手破之有石鱼二三寸天然鳞鬛或

或𨾏俗云藏衣笥可以辟蠧

平阳候马驿浍河南岸削每有妇人手迹或或拳宛

然若印削去之内𣸪有然

山侧削或五六十丈腰间一带可四五尺

 或曰关中数处皆尔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