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书类编故事/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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凿浑沌氏[编辑]

倏与忽时相遇于浑沌之地,浑沌待之甚善。倏与忽谋报浑沌氏之德,曰:“人皆有七窍,此独无有,尝试凿之。”凿七日而浑沌死(《应帝王篇》)。《蒙叟遗意》曰:“上帝既剖混沌氏,以支节为山岳,以肠胃为江河,一旦虑其掀然而兴,则下无生类矣。于是孕铜于山泽,滓鱼盐于江河,俾后人攻取,将有以若混沌之灵而致其不起也。呜呼,混沌氏则不起,而人力殚焉。”(《罗隐》)

章亥步极[编辑]

禹使大章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使竖亥步自北极至于南极,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又云,四海之内,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注云:“子午为经,卯酉为纬,言经短纬长也”(《淮南子》)。

缑山笙鹤[编辑]

昔周灵王太子晋好吹笙,作凤鸣,游伊洛间。道士浮邱公接上嵩山三十馀年,往来缑氏山。缑氏山,近在嵩山之西也。其后见柏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缑氏山头。”果乘白鹤往山头,望之不得,举手谢时人而去(《道书》)。

误坠大穴[编辑]

嵩高山北有大穴,莫测其深,百姓岁时每游观其上。晋初尝有一人误堕穴中。同辈冀其倘不死,投食于其穴中。坠者得之,为寻穴而行,计可十许日,忽旷然见明,又有草屋,中有二人,对坐围棋,局下有一杯白饮。坠者告以饥渴,棋者曰:“可饮此。”坠者饮之,气力十倍,半年许乃出。自蜀中归洛下,问张华,华曰:“此仙馆所饮者,玉浆也。所食者,龙穴石髓也”(刘义庆《世说》)。

巨鳌戴山[编辑]

渤海之东有大壑,中有五山:垡与、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台观皆金玉,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种。五山之根,无所连著,常随潮波上下往来,不得暂峙。帝恐流于西极,命策疆使巨鳌十五,举首而戴之,始峙而不动(《汤问》)。

愚公移山[编辑]

太行、五屋二山,方七百里,高万仞。愚公且九十,面山而居,恶此三山,将移之。操蛇之神闻之山神,惧其不已也,告帝。帝感其诚,命夸娥之氏二子负山,一措朔东,一措雍南。自此冀南、汉阴无垄。

蓬莱风阻[编辑]

自威宜,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山,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以金银为宫阙,未至,望如云;及到,三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舡而去,终莫能至(《封禅书》)。

醒酒石[编辑]

李德裕于平泉别墅,采天下珍木怪石为园池之玩。有醒酒石,德裕尤所宝惜,醉即踞之(《唐馀录》)。唐庄宗朝,张全义为太师,尚书令兼四镇节度。有监军尝得平泉醒酒石,德裕孙延古托全义复求之,监军忿然曰:“自黄巢乱后,洛阳园宅无复能守,岂独平泉一石哉!”全义尝在贼巢中,以为讥己,大怒,笞杀之。

三石见梦[编辑]

金陵有三大石甚古。吴仲庶作守日,夜梦三举子求哀,且曰:“若不垂佑,明日当为煨烬矣。”公甚异之。诘旦,遍问僚属,莫能原其意。既而视其牒,见兵马司状,申乞烧三醒石为灰,供修造之用,公遂悟,敕寺憎爱护。元佑中,毛渐作漕,欲移置廨舍,掘之极深,而石根不断,不能动,遂罢(《杨公笔录》)。

石屏[编辑]

石屏出零阳白鹤山,屈处静上升之所。绍兴壬午间,有宗子邑居。一日舣舟山下,于水中得一石,光采绚异,其纹若峰峦耸秀,浑然天成。自是石工凿采益众,烟云雪月之景,波澜龙凤之象,隐然可观。大者方广可四五尺,虽巧画者莫臻其妙(《零陵志》)。

风飘海船[编辑]

嘉祐中,苏州昆山县海上有一船桅折,风飘抵岸。船中有三十馀人,衣冠如唐人,系红鞓角带,短皂布衫,见人皆恸哭,语言不可晓,试令书字,字亦不可读,行则相缀如雁行。久之,自出一书示人,乃唐天授中《告敕屯罗岛首领陪戍副尉制》。又有一书,乃是上高丽表,亦称屯罗岛,皆用汉字,盖东夷之臣属高丽者。船中有诸谷,唯麻子大如莲韵。苏人种之,初岁亦如莲的,次年渐小。数年后,只如中国麻子。时赞善大夫韩正彦知昆山县事,召其人犒以酒食。食罢,以手捧首而辗,意若欢感。正彦使人为其治桅,桅旧,植舡木上不可动,工人为之造转轴,教其起倒之法。其人又喜,复捧首而辗(《笔录》)。

舟遇海鳅[编辑]

赵忠简鼎谪朱崖,自雷州浮海而南。越三日,方张帆早行,风力甚劲,顾见洪涛间红旗靡靡,相逐而下,极目不断,远望不可审,疑为海寇,或外国兵甲,呼问舟人。舟人摇手令勿语,愁怖之色可掬,急入舟,被发持刃,出蓬背立,割其舌出血滴水中,戒使臣使闭目坐船内。凡经两时顷,闻舟人相呼曰:“更生!更生!”乃言曰:“朝来所见,乃巨也。平生来尝睹。所谓旗者,海耳”(《夷坚志》)。

子胥扬涛[编辑]

吴王既赐子胥死,乃取其尸,盛以鸱夷之草,浮之江中。子胥因流扬波,依潮来往,荡激堤岸,势不可御。或有见其乘白马素车在潮头者,因为之立庙。每岁仲秋既望,潮水极大,杭人以旗鼓迓之。弄潮之戏,盖始于此,然或有沉溺者(《临安志》)。

辨胥涛之妄[编辑]

儒书言:吴王夫差杀伍子胥,煮之于镬,盛以囊,投之于江。子胥恚恨,临水为涛,以溺杀人。夫言吴王杀子胥,投之于江,实也;言其恚恨,临水为涛,虚也。且卫菹子路,汉烹彭越。子胥之勇,不过子路、彭越,然二人尚不能发怒于鼎镬之中,胥亦自先入鼎镬,后乃入江。在镬之时其神岂怯而勇于江水哉?何其怒气前后之不相副(《论衡》)。

钱王射潮[编辑]

梁开平四年,武肃王钱氏始筑捍海塘,在候潮通江门之外。潮水昼夜冲击,版筑不就,因命强弩数百以射潮头,又致祷于胥山祠。既而潮水避钱塘,东击西陵,遂成堤岸。

浙江潮声[编辑]

海潮来皆有渐,惟浙江涛至,则常如山岳,奋如雷电,冰岸横飞,雪崖傍射,澎腾奔激,吁可畏也。其湍怒之理可得闻乎?曰:或云夹岸有山,南有龛,北曰赭,二山相对,谓之海门。岸夹势迫,涌而为涛。若言狭逼,则东溟自定海吞馀姚、奉化二江,俟之浙江,尤甚狭逼,潮来不闻,有声又何也?(《丛书》)

渭水天星[编辑]

汉武帝时,蜀张宽为侍中,从祀甘泉。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水,乳长七尺。上怪其异,遣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知我所来。”时宽在第七车,对曰:“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洁,则女人见”(陈寿《益都耆旧传》)。

城陷为湖[编辑]

今巢湖,古巢县。一日江涨,港有巨鱼,取以货于市,合县食之。有一老姥独不食,遇老叟曰:“此吾子也。汝独不食,吾厚报汝。若东门石龟目赤,城当陷。”姥日往视,有稚子讶之,姥以实告。稚子欺之,以朱傅龟目,姥见急出城。有青衣童子曰:“吾龙之子。”乃引姥登山而免(《青琐高议》)。

无支初神[编辑]

禹治水,三至桐柏山,获淮涡水神,名曰无支。初形犹猕猴,力逾九象,人不可视,乃命庚辰制之。是时,木魅、水灵、山妖、水怪,奔号丛绕,几以千数。庚辰持戟逐去,遂锁于龟山之足,淮水乃安。唐永泰初,楚州有渔人,夜钓于龟山之下。其钩为物所制,因沉水视之,见大铁锁绕山足,一兽形如青猿,兀若昏醉,涎沫腥秽不可近(《古岳渎经》)。

冯夷[编辑]

中极之渊,深数百仞,惟冰夷都焉。冰夷人面而乘龙。《穆天子传》云:“天子西征,至阳纡之山,河伯无夷之所都。”盖冰夷、无夷即冯夷也。《淮南子》又作冯迟。《抱朴子·释思篇》曰:“冯夷以八月上庚日渡河溺死,天帝署为河伯。”昔夏禹观河,见长人鱼身,曰:“吾河精。”岂河伯耶?(《山海经》)

河伯娶妇[编辑]

西门豹为邺令,邺三老、廷掾岁敛百姓钱,为河伯娶妇。巫行视小家女好者,聘取,为治新衣,粉饰之如嫁女。床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行数十里乃没,以故人家多持女远逃。俗语:即不为河伯娶妇,水没溺人民云。豹至其时往会,豹呼河伯妇视之,曰:“是女子不妇,烦大巫妪为人报河伯,更求好女送之。”使吏卒抱大巫妪投河中。有顷,曰:“巫妪何久也?弟子趣之。”复以弟子一人投河中,凡三投弟子。豹曰:“巫妪弟子,是女子不能白事,烦三老入白之。”复投三老河中。良久,豹欲复使廷掾与豪长者一人趣之,皆叩头且破,额血流地。豹曰:“河伯留客之久,皆罢去归矣。”邺吏民大惊恐,自此不复敢言为河伯娶妇(《吏记》)。

燃犀照水[编辑]

晋温峤过牛渚矶,深不可测。世云下多怪物,遂燃犀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火,奇形异状。峤于是夜梦人谓曰:“与君幽明道别,何意相照也?”

蜃精水害[编辑]

许真君名逊,字敬之,汝南人。后于豫章遇一少年,容仪修整,自称慎郎。真君与之语,知非人类。指顾之间,少年去。真君谓门人曰:“适来少年,乃是蛟蜃之精。吾念江西累为洪水所害,若非剪灭,恐致逃遁。”蜃精知真君识之,潜于龙沙洲,化为黄牛。真君以道眼遥观,谓弟子施太玉曰:“彼之精怪,化作黄牛。我今化身为黑牛,仍以手巾挂膊,将以认之。汝见牛奔斗,当以剑截彼。”真君乃化身而去。俄见黑牛奔趁黄牛而来,太玉以剑掷黄牛,中其左股,因投入城西井中。从此,井径归潭州,却化为人。先是,蜃精化为美少年,以珍宝财货数万,获娶潭州刺史贾至女,至是,真君求见贾使君,谓曰:“闻君有贵婿慎郎,乃蛟蜃老魅焉,敢遁形!”蜃精复变本形,为吏所杀。真君于太康间,于洪州西山,举家四十二口,拔宅上升而去,唯有石函、药臼各一,与真君所御锦帐,复自云中堕于故宅。乡人因即其地置游帷观云(《太平广记》)。

龙神现梦[编辑]

陈尧谘泊舟三山矶,有老叟曰:“来日午后有大风,舟行必覆,宜慎之。”来日天晴,万里无片云,舟人请解纤,公曰:“更待之。”同行舟皆离岸,公托以事。日午天色帖然,俄黑云起于天末,大风暴至,折木飞沙,怒涛若山,同行舟皆沉溺。公惊叹,又见前叟曰:“其实非人,乃江之游奕将也。以公他日当位宰相,固当奉告。”公曰:“何以报德?”叟曰:“吾本不求报。贵人所至,龙神理当卫护,愿得《金光明经》一部。”公许之。至京,以《金光明经》三部,遣人诣三山矶投之。梦前叟曰:“本只祈一,公赐以三,今连升数秩。”再拜而去(《翰府名淡》)。

心存诚敬[编辑]

伊川贬涪州,渡汉江,中流船几覆,舟中之人皆号哭,伊川独正襟安坐如常。已而及岸,同舟有老父问曰:“当船危时,君独无怖色,何也?”伊川曰:“心存诚敬耳。”老父曰:“心存诚敬固善,不若无心。”伊川欲与之言,老父径去不顾。

泉味变甘[编辑]

李白字太白,唐玄宗时为虞城令。邑有井,泉味清洌而苦。白曰:“我苦且清,汝清且苦,符吾志也。”使汲饮之,不辍,其味遂变为甘(《去思颂碑》)。

漱石枕流[编辑]

孙楚,晋惠帝时为冯翊太守,初薄世味,欲隐居自全。尝谓王济曰“当枕石漱流”,误云“枕流漱石”。济诘之曰:“流岂可枕,石岂可漱乎?”楚曰:“枕镜欲洗其耳,漱石欲厉其齿耳。”济叹服。

饮贪泉[编辑]

吴隐之性廉操,为广州刺史,界上一水谓之贪泉,古老云“饮此泉水者,廉士皆贪。”隐之至,酌而饮之,赋诗云:“古人言此水,一歃怀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清操愈厉。

建华清宫[编辑]

天宝六载,更温泉曰华清官汤,治井为池,环山列宫室(《地理志》)。上于华清新广一汤,制度宏丽。禄山于范阳以玉鱼、龙、凫、雁、石梁、石莲花以献,雕镌尤妙。上大悦,命陈于汤中,仍以石梁横于其上,而莲花才出于水际。上因幸,解衣将入,而鱼龙凫雁皆奋鳞举翼,状若飞动,上因恐,却之。莲花石至今在(《明皇杂录》)。

擅塞陂塘[编辑]

程明道摄上元邑,盛夏塘堤大决,法当言之府,府禀于漕,然后计工调役,非月馀不能兴作。先生曰:“如是苗槁矣,民将何食?救民获罪,所不辞也。”遂发民塞之,岁则大熟(《言行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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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书类编故事

本元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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