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门读书记 (四库全书本)/卷39
义门读书记 卷三十九 |
钦定四库全书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九
翰林院侍读学士何焯撰
欧文
偃虹堤记 王得臣麈史云岳阳西濒大江夏秋洞庭水平望与天际而洲步无舣舟之所人甚病之庆历间滕子京谪守是邦常欲起巨堤以捍怒涛使为弭楫之便先名曰偃虹堤求文于欧阳永叔故述堤之利详且博矣碑刻传于世甚多治平末予宰巴陵首访是堤郡人曰滕未及作而去然则文中云用民力若干及上于朝廷决之三司之语何以书也姑采之以存疑 长史云前段叙次又是一法 真州东园记只在许君口中作一大段叙出此又分作数次问答逐段零星更不雷同 凡记之正面皆从使人口中叙出后半只以望后人不至怠废发论抒柚特变
王彦章画像记 儗书张中丞传后
惜乎旧史残略不能备公之事 长史云用两语引下其记徳胜之战尤详 长史云先提此句下复插入他语然后接出 总撮家传叙过然后独提徳胜之战洗发抒写胸臆
公之攻徳胜也 重提起
是时庄宗在魏〈至〉已不及矣 反衬生色
奇在速速在果 与四夷相持当务持重李牧之事千古不能易也边将以轻入屡败其误正在速而果耳欧公此论盖不知事势之异而慕为奇所谓以口击贼者也
每读其传未尝不想见其人 长史云又用两语引下又得公画像而拜焉 长史云亦先出画像下复插入寺名所由然后接说画像
至今俗犹以名其寺 终人死留名之意而归重于忠义岂其忠义之节使然欤 收前一段
而予尤区区如此者 打转中一段
樊侯庙灾记郑之盗〈至〉侯怒而为之也 先记其事怒而为一篇总破此句
礼所谓有功徳于民则祠之者欤 以下明侯之必不为是以病民而骇之
风霆雨雹天之所以震耀威罚 以下又见亦非侯之所能为也
有司者 三字为句 犹陈平云有主者
盖闻阴阳之气〈至〉疑有不和而凝结者 又从怒字转出阴阳之怒一层还他个为之者有此方能持论不轻浅
不然则喑呜叱吒〈至〉末 不直不尽 破得倒仍不似村公语 末一转正反复以见其不由于侯却不作煞语故有馀味
明因大师塔记 亦学圬者传
又言为儿时闻长老语〈至〉为太平之幸人 为浮屠矣转搬此等语何为
因并书其常语予者 不欲为外氏之说又嫌文太寥落故出此变例然了无真味
武恭王公神道碑铭 多精彩处而恨其过于烦 徳用当附王超后删取此文三之一为传
使士知畏爱而怯者勇〈至〉岂多言哉 真知兵矣太尉文正王公神道碑铭尝谕杜重威使无反汉三句鹿门谓此处序得少鬯按此王旦碑也可复烦乎
冦凖为枢密使〈至〉岂可求耶 或谓此事宜讳冦公亦贤相也按冦公既有此不学无术之事生平专主北人摈排南士故欧公不复为之讳尔
诸孙十四人 书孙几人而不详其名晏元献碑亦然赠太师中书令程公神道碑铭公以谓合而没其名一时之便后有兴利之臣必复増之是重困民也 志之他日以搘欲于一条鞭之外议加者可也
铭 皆发明劳字
赠司空兼侍中晏公神道碑铭丁父忧去官〈至〉求去官服䘮不许 起复与不许服䘮皆非美事碑中略之可也
坐以笏击其仆误折其齿罢留守南京 明著其事者见罢之非罪尔
孙十有三人 书孙几人
资政殿学士户部侍郎文正范公神道碑铭 叙范吕本末斟酌称量特微而显公文之至者
公少有大节〈至〉吾岂茍哉 此段先叙公之志行其后立朝皆事事与其言相符
以言事忤章献太后旨〈至〉以全大徳 见不择利害为趋舍
当太后临朝听政时〈至〉其事遂已 其事遂已四字东坡尝质之于公以为误
于延州筑青涧城〈至〉又城细腰胡芦 筑城据要害之地有险可守而又营田以足食训练以足兵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备边之长䇿也若寡谋轻举鲜不败事
公始分延州兵为六将训练齐整 州兵万八千人一将所训练三千人
人或疑公见敌应变为如何〈至〉于是诸将皆服公为不可及 见公非不能战
一旦引兵出诸将不知所向 机事密
至于版筑之用大小毕具 储备预
战而贼走追勿过河 料敌审
公居三岁〈至〉复灵武 此见公非止以自守方俟制敌有馀徐规进取
初西人籍其乡兵者十数万〈至〉而纾西人馈挽之劳御边非参用民兵不可习其地利知贼虚实又爱䕶宗族乡党人自为战也然悉黥以为军则兵休事息不可复为平民而养兵之费亦难以支矣销兵省运尤公䇿之要者故带叙于后
自公坐吕公贬〈至〉遂起而不能止 数行中无穷转折中间吕虽借用公以困公然其事非失举也故平心而进之可谓得春秋书事之法矣
吕公患之凡直公者皆指为党 厉阶
然朋党之论遂起而不能止 流毒
然事有先后三句 见公之为政本与更张无渐者不同但为忌者百计挠之耳
而嫉公者亦幸外有言喜为之佐佑 与前朋党之论遂起而不能止二句暗接
其知政事才一岁而罢 元昊请和而遽召归边事不竟其用也参政才一岁而复出有司悉奏罢前所施行政地不竟其用也皆与公自言其成与否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相应
其为政所至民多立祠画像 文中但详于言职边备政地故知七州以二语包之
亦公之志也欤 收转有志于天下句
赠刑部尚书余襄公神道碑铭孙女五人 并书孙女几人
尚书度支郎中天章阁待制王公神道碑铭介介然有仁者之勇君子之刚 虚提
然若得为党人公之赐某厚矣 此实其刚勇之大者故另叙
小人连构大狱坐贬废者十馀人 即苏子美事尚书戸部郎中赠右谏议大夫曾公神道碑铭 文特遒劲
及为曾氏而蒧参元西始有闻于后世 蒧古点字史记仲尼列传如此
而亦有所不得载也 此句暗
太子太师致仕杜祁公墓志铭自杜赫为秦将军 叙杜氏当自杜周始
又十有四世岐国公佑显于唐又九世而至于祁公京兆之杜以何时徙越亦不可无据
公治吏事〈至〉则简而易行 明敏则易略故审核为难推析豪发则易烦故简易为难
必使吏不得为奸而已 而已犹而后已
赠中书令谥文简程公墓志铭赵元昊死子谅祚立方幼〈至〉不如因而抚之 此不可不审若彼不肯分反为所笑耳
尚书戸部侍郎参知政事赠右仆射文安王公墓志铭郭皇后废居瑶华宫有疾〈至〉以释天下之疑 详此段郭后之疾已非一日其谓文应鸩之者亦非也
端明殿学士蔡公墓志铭往时闽人多好学〈至〉作五戒以教谕之 对明知风俗句
三司开封府世称省府〈至〉遂拜三司使 留开封事与三司同叙回应精明句
来者有医 来疑作疾
资政殿学士尚书戸部侍郎简肃薛公墓志铭初举进士为州第一让其里人王严而居其次 茅云举进士何以得让按举进士乃漕试也
悉除故时王氏无名租 王审知据闽时无名租也茅谓即五代王建之后者谬
若何而拜乎 善于立言 湘山野录载此事曰简肃公关右人语气明直帘外口奏曰陛下大谒之日还作汉儿拜耶女儿拜耶明肃无答是夕报罢直道当时语极有生气如欧公云若何而拜耶便无力此并不如李习之作韩文公行状手段也
翰林侍读学士给事中梅公墓志铭至于咸平景徳之际尤为详焉 提笔
时边将皆守境不能出师〈至〉宰相有言不可者乃已守境而不出师是承平备边良䇿若轻举以致䘮败则事不可为矣但当择将以任之尔李文靖诎梅询之请老成硕画非喜事少年所知也
其后继迁卒为潘罗支所困〈至〉而河北之兵解 前二边并提此处双应
还判三司开拆司 还朝
复直集贤院 还朝
召为龙图阁待制 还朝
入知通进银台司 还朝
已而失职逾二十年〈至〉不复言兵矣 又将前后一锁潆洄有情
享年七十有八以终 二十六至七十八五十二年白首摈抑结此句有无穷悲慨
惟其夀考福禄之隆 言所得于斯世者仅夀考尔盖深悲其不遇也
翰林侍读学士右諌议大夫杨公墓志铭 通篇以论兵作主
公尝为御史〈至〉贬监舒州酒税 此是公立朝大节故亦另叙
拜著作佐郎 先总一句
又娶王氏太原郡君六孙景略景亮景谟景道景直景彦 子见前不重叙
尚书刑部郎中充天章阁待制兼侍读赠右谏议大夫孙公墓志铭初举进士〈至〉再举进士及第 得同学究出身者举进士不中而以明经出身至八年则再举而及第也
兵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杜公墓志铭蒙赶率伪将相数十人以其众降〈至〉君即上书引咎 既纳其降奈何复尽戮之蛮亦人类耳若希范穷走被擒酰之以慑群蛮可也
尚书比部员外郎陈君墓志铭过凤翔谒其府尹〈至〉以谢君 俯伏庭下何其贱也责尹慢士何其妄也陈家小儿特纨袴中之无赖子弟耳此何足书
尚书工部郎中充天章阁待制许公墓志铭请高塞粟之价下南盐以偿之 似明朝商屯之法
太常博士尹君墓志铭赵元昊冦边〈至〉遂以败死 此边将所当知唐与茅皆喜谈兵亦不知斯言为可取何欤
而兵法有不得而救者 读李牧传自见
君叹息忧悲发愤〈至〉已而以疾卒 晁以道作李挺之传言子渐以哭李过哀而死盖其中本以时事抑塞适会哭李乃发病也晁之文见宾退录
岂其志之将衰不然世果可嫉其如斯 亦悲愤亦深远
湖州长史苏公墓志铭 是公极用意之文精神笔力两到 长史云写子美事见其关系却大其意亦直以史笔自负 悲当世无人拯子美于既废之后听其一斥不复身后仅赖一妇人能守其文章则所得于斯世者何疏阔耶文章须识变不可执徂徕明允诸例绳之也
故湖州长史苏君有贤妻杜氏 或疑起手为失体谓苏君岂仅以妻重者按宰相杜公婿句难点故先伏在此若至后始见则似范公因杜公故而荐矣作者各有苦心难与村汉道也
又号泣于其父曰〈至〉皆以书来乞铭以葬 内言不出于阃张圆之妻无宗族子方在抱故可以未亡人之辞为请若宰相之女参政之家子又长矣可自言非欧君不可铭其墓耶鹿门议之谬矣
其上世居蜀 亦栾城之别耶
少好古工为文章 上已叙过集次文章故此处略带长史云此句只略叙因已见文集
自元昊反兵出无功〈至〉乃以事中君 长史云通篇只着意重写此一段亦可窥见公史笔之大槩也 集序中所谓意不在子美句于志乃畅言之 祁公虽为宰相尚非小人所深忌故先叙范富更张秕政而后带出坐监进奏院祠神奏用市故纸钱会客 长史云奏用二字书法
大涵肆于六经而时发其愤闷于歌诗 长史云此独详其能诗
宜予述其得罪以死之详而使后世知其有以也 长史云以史笔自负
铭辞 深叹仁宗听之不聪而不讦露
荒孰问兮杳难知 此句即屈子天问之意也
徂徕石先生墓志铭 其气象甚宏伟然后来廓落之弊亦自此开不如胡先生墓表为穏当而称情也先生貌厚而气完〈至〉吾勇过孟轲矣 长史云提出先生直道取祸处先重写一大段
其遇事发愤作为文章 长史云此处虚提
既卒而奸人有欲以奇祸中伤大臣者犹指先生以起事 长史云死后事倒提在前 以奇祸中伤大臣谓朋党也
先生世为农家〈至〉乃诗之所斥也 长史云叙次事实亦于作诗一节独用详写
先生年二十七举进士甲科 石与公同年一甲进士乃作庆历诗〈至〉子祸始于此矣 长史云此处实叙先生自闲居徂徕 发明所以称徂徕先生
及在太学 长史云与前为直讲相接
其斥佛老时文〈至〉亦以是教于人 长史云插入此段叙其著述及所为教法
以是行于已亦以是教于人 终前以师道自居之事杜祁公荐之天子〈至〉乃直集贤院 叙杜韩之荐暗终前欲中伤大臣借以起事
安在夫桓魋与臧仓〈至〉末 长史云公之直亦甚矣故霸州文安县主簿苏君墓志铭有蜀君子曰苏君张云昌黎叙孔司勲法 是用有吴延陵季子之墓文法 所谓国士无双也
君之文博辩宏伟〈至〉可谓纯明笃实之君子也 张云又提出写其所以为文因及其人以实其为君子而君少独不喜学〈至〉故号老苏以别之 张云再详写其为文之始末
盖其禀也厚四句 透出前纯明笃实四字
初修为上其书〈至〉未报而君以疾卒 张云然后叙其出处
三女皆早卒 温公程夫人墓志铭云长男景先及三女皆早夭幼女有夫人之风能属文年十九既嫁而卒既不著其所归而此文又止云三女所未详也
君善与人交四句 张云补叙其为人
盖晚而好易〈至〉未成而卒 补叙著述在晚年者此与卒葬相连故补叙
苏显唐世实栾城人以宦留眉 张云补
蔡君山墓志铭吾兄弟始去其亲而来京师〈至〉何以塞吾亲之悲 亦用欧阳詹哀词之意永叔之于韩其尊信盖亚于六经云
梅圣俞墓志铭 唐荆川曰一凖贞曜志按视孟志已冗矣
嘉祐五年〈至〉皆有以赙恤其家 叙此者正以哀其穷而不遇知之者如此其众而仅以诗鸣为可悲也至圣俞遂以诗闻〈至〉而圣俞诗遂行天下 长史云从其有诗名先写一段
其初喜为清丽闲肆平淡〈至〉僻固而狭陋也 长史云又从其所以为诗处重写一段
其应于人者多 带上段一笔
至于他文章皆可喜 补此句伏后唐载诸书
圣俞为人至可谓君子者也 长史云写其为人仍不脱诗
初在河南王文康公见其文〈至〉惟梅某为宜亦不报长史云叙其平生遭遇又特提出写此一段总在能诗处着眼
圣俞初以从父荫〈至〉累官至尚书都官员外郎 长史云然后总叙平生仕宦
尝奏其所撰唐载二十六卷〈至〉书成未奏而卒 长史云然后及他著述曾奏御者此与宦迹相连故先叙余尝论其诗 长史云仍以诗结
铭词绝妙槩括书圣俞稿后之意而尤浑雅虽韩公不过也
江邻几墓志铭 雅洁不烦滥
君于治人〈至〉冀以感悟 用之不尽故仅举其略著书则所由以改官者神告一篇为当时切务故提出另说黄梦升墓志铭尤以文章意气自豪 通篇以此四字为眼目
张子野墓志铭 此又一张子野非张三影也
然虽洛人至今皆以为无向时之盛 此句剔得好初在洛时〈至〉可哀也已 摹儗马少监志
尹师鲁墓志铭 谨严而凄婉 师鲁志外子美志为胜
又欲训土兵代戍卒以减边用为御戎长久之䇿 意所谓息戍者不外乎此
家无馀赀 此句兼寓不辨之辨
铭词非公自言之固未易窥其用意之深如此也孙明复先生墓志铭 如此古雅峻洁何必减班孟坚胜徂徕文
李丞相廸将以其弟之女妻之〈至〉而李丞相孔给事亦以此见称于士大夫 学史记极生动
先生治春秋不惑传注 首尾以治春秋为结构南阳县君谢氏墓志铭 此非欧公得意之作
长夀县太君李氏墓志铭 不作可
书其子孙之众五句 他墓志孙不书故自发明变例渤海县太君高氏墓碣见其鬓发垂白〈至〉皆颕发而秀好 太涉摹儗
北海郡君王氏墓志铭 女子又早亡故不得不写虚景
于是娶其女弟以为继室 言继室则非夫人欧公似读左传不熟苏文忠富公神道碑亦误
石曼卿墓表幽燕俗劲武〈至〉而不知其才之有以用也长史云先总提一段
曼卿少举进士不第〈至〉还为校理 长史云先总叙平生皆略而不详
庄献明肃太后临朝〈至〉则人人皆胜兵也 长史云此乃表其大者
其视世事蔑若不足为〈至〉称其意气 长史云应起处一段
其施设之方三句 其所负者大
退而质其生平趣舍大节无一悖于理者 其自顾也重
及可否天下是非善恶当其意者无几人 此与世难合
官其一子使禄其家 长史云亦与起处照应
太常博士周君墓表有笃行君子曰周君者〈至〉故吾于周君有所取也 发端太冗
胡先生墓表 极郑重而又不失于夸大此欧公之文所以情味独至也
其在湖州之学〈至〉取旁官署以为学舍 长史云详叙湖学太学两节乃是表其大者
其言谈举止〈至〉不问可知为胡公也 文气一收束先生初以白衣见天子论乐〈至〉又以太常博士致仕长史云然后总叙平生俱略而不详 论乐只轻叙遂居湖学廼居太学仍居太学此三句是眼目
东归之日〈至〉路人嗟叹以为荣 长史云亦是收束其世次官邑三句 长史云俱略而不详此是墓表之体
泷冈阡表 孔樷载孔子曰古之听讼者恶其意不恶其人求所以生之不得其所以生乃刑之君必与众共焉爱民而重弃之也今之听讼者不恶其意而恶其人求所以杀是反古之道也欧公所述崇公之言全本于此
自吾为汝家妇〈至〉然知汝父之必将有后也 先虚提四句欧文往往如此
回顾乳者剑汝而立于旁 剑今本作抱按抱字是不知者妄改郑氏曲礼注剑谓挟之于旁洪容斋随笔五卷辨之甚明
于是小子修泣而言曰 遥接有待句
而幸全大节不辱其先者 韩吏部行状幸不至失大节以下见先人可谓荣矣公盖本此语
集贤校理丁君墓表 鹿门云丁元珍失守端州一节生平瑕指处欧阳公曲意摹画以覆之按曾子固政要䇿云宋兴既敛兵于内盗贼辄发而州郡无守备急则吏走匿自存天子常薄吏罪而言事者以为适然故盗贼起辄转劫数百千里非天子自出兵往往不能格由此观之此文盖适得其平非曲为解也不可以明制有卫所之兵有城守之责议论前人文字
祭苏子美文 激昂
祭梅圣俞文 真至
祭石曼卿文 儗柳子祭吕化先文 无味不知人何以多好之
祭丁学士文 施之元珍亦过情
是皆生则狐鼠死为狗彘 太剧伤雅
秋声赋 虽非楚人之辞然于体物自工至后乃推论人事初非纯用议论也讥之者只是不识公于文章变而不失其正尔
异哉初淅沥以萧飒〈至〉胡为而来哉 先赋声
又如赴敌之兵 与后杀字相映
四无人声 人声二字上顾赴敌下为在乐一段起本盖夫秋之为状也〈至〉乃其一气之馀烈 此赋秋故其为声也 合到声字
亦何恨乎秋声 反结悲哉句
但闻四壁虫声唧唧 以细声结 韩子云以虫鸣秋结仍浑成该括
怪竹辩 颇似论衡无一结则为小儿语矣 栾城云欧公碑版今世第一怪竹辨乃甚无谓非所以示后世论尹师鲁墓志意谓举世无可告语〈至〉诗人之意也铭词非公自言固不能遽得之也总之古人文章其来源甚远非深考六艺未足以知其深处
不辨师鲁以非罪〈至〉自然知非罪矣 其祭师鲁文已极言其冤矣此亦在可以互见之例也
则前有穆修郑条辈 厚斋云条蜀人自号金斗先生名其文金斗集
及有宋先达甚多 如柳开孙仅皆学韩开之徒又有张景也
记旧本韩文后则喟然叹曰〈至〉以偿其素志 立志之始亦志乎久而已矣 应素志
故予之仕〈至〉而所学者宜然也 昌黎云非其文之好好其道焉尔公亦谓吾所谓文必与道俱此五语者学韩之本也
韩氏之文之道万世所共尊 暗收久字
读李翺文 此文免不得学陋心粗四字
此中庸之义疏尔 中庸言致中和而习之欲灭情以复性正堕于佛氏之说而与中庸相反以是为中庸之义疏亦欧公知言者浅也
恨翺不生于今 透出一今字已为后半地
况廼翺一时人有道而能文者〈至〉则不复云矣 此数语过于抑遂似此赋后半公未之见者无论李非韩匹也宋人文字中大病皆自公开之
然翺幸不生今时四句 此是作文主意借河北以比辽夏也
可叹也夫 与前两叹字呼应收住
书梅圣俞稿后 儗送孟东野序 诗本出于乐但后半于和字无所发明不若昌黎所谓鸣其盛鸣其衰说得有分晓也
义门读书记卷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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