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先生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七十一
临川先生文集 卷第七十一 宋 王安石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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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先生文集卷第七十一
杂著
先大夫述〈并集序附〉
题王逢原讲孟子后
许氏世谱
伤仲永
同学一首别子固
书瑞新道人壁
读孟尝君传
读柳宗元传
读江南录
书李文公集后
书刺客传后
孔子世家议
书洪范传后
题张忠定书
题燕华仙传
书金刚经义赠吴珪
与妙应大师
题旁诗〈仲子正字〉
先大夫述
王氏其先出太原今为抚州临川人不知始所以徙
其后有隐君子某生某以子故赠尚书职方贠外郎
职方生卫尉寺丞某公考也公讳某始字捐󠄂之年十
七以文干张公咏张公奇之改字公舜良祥符八年
得进士第为建安主簿时尚少县人颇易之既数月
皆畏翕然令赖以治尝疾病阖县为祷祠县人不时
入税州咎县公曰孔目吏尚不时入税贫民何独为
邪即与校至府门取孔目吏以归杖二十与之期三
日尽期民之税亦无不入自将巳下皆侧目为判官
临江军守不法公遇事辄据争之以故事一政吏为
文书谩其上至公辄阁军有萧滩号难度以腐船度
辄返吏呼公为判官滩云豪吏大姓至相与出钱求
转运使下吏出公领新淦县县大治今三十年吏民
称如公在改大理寺丞知庐陵县又大治移知新
繁县改殿中丞到县条宿奸数人上府流恶处自馀
一以恩信治之尝历岁不笞一人知韶州改太常博
士尚书屯田贠外郎夷越无男女之别前守类以为
俗然即其得可巳皆弗究公曰同是人也不可渎其
伦夫所谓因其俗者岂谓是邪凡有萌蘖一切擿矜
穷治之时未几男女之行于市者不敢一涂胡先生
瑗为政范亦掇公此事部县翁源多虎公教捕之民
言虎自毙者五令断虎头舆致州为颂以献公麾舆
者出以颂还令其不喜怪不以其道之不也如
此蜀效忠士屯者五百人代不到谋叛韶小州即有
变无所可枝梧佐吏始殊恐公不为动独捕其首五
人即日断流之护出之界上劫佐吏固争请付狱既
而闻其徒谋以首赴狱当夜劫之以叛众乃愈服
公完营驿仓库建坊道随所施设有条理长老言自
岭海服朝廷为吾置州守未有贤公者丁卫尉府君
忧服除通判江宁府阅两将一以府倚公办宝元二
年二月二十三日以疾弃诸官下享年四十六公
于忠义孝友非勉也宦游常奉亲行独西川以远又
法不听在新繁未尝剧饮酒岁时思慕哭殊悲其自
奉如甚啬者异时悉所有又贷于人治酒食须以娱
其亲无秋毫爱也人乃或以为奢居未尝怒笞子弟
每置酒从容为陈孝悌仁义之本古今存亡治乱之
所以然甚适其自任以世之重也虽人望公则亦然
卒之官不充其材以夭呜呼其命也母谢氏以公故
封永安县君娶某氏封长寿县君子男七人女一人
适张氏处两人将以某月日葬某处子某等谨撰次
公事如右以求有道而文者铭焉以取信于后世
先大夫集序
君子于学其志未始不欲张而行之以致君下膏泽
于无穷唯其志之大故或不位于朝不位于朝而埶
不足以自效则思慕古之人而作为文辞亦不失其
所志也二帝三王群圣人之时贤俊并用虽穷处岩
穴亦扳而在高位其志莫不得施而文之传于后者
少矣后之时非古之时也人之不得志者常多而以
文自传者纷如也先大夫少而博学及强年有仕进
之望其志欲有以为而遽没其于文所不暇也一日
诸子阅橐中乃得旧歌诗百馀篇虽此不足尽识其
志然讽咏情性其亦有以助于道者不忍弃去也辄
序次之呜呼公之诗君子视之当自知矣不敢赞也
题王逢原讲孟子后
逢原在常江阴时学者有问以孟子而逢原为之论
是以如是其详也未几而逢原卒故其书才终于
一篇而考之时不同盖其志犹未就也虽然观其
亦足以槩见之矣若逢原所谓见其进未见其止也
其卒时年二十八呜呼惜哉逢原卒于嘉祐已亥六
月后七年讲义方行
许氏丗谱
伯夷神农之后也佐尧舜有大功赐姓曰姜其后见
经者四目曰申诗所谓申伯者是也曰吕书所谓吕
侯者是也曰齐曰许春秋内书齐侯许男是也周衰
许男尝从大侯侵伐会盟竟于春秋及后世复国而
子孙以其封姓然世传有许由者尧以天下让由由
不受逃之箕山箕山上盖有许由焉其事不见于
经学者疑之或曰由亡求于世者耳虽与之天下盖
不受也故好事者以云而由与伯夷其生后先所祖
同不同莫能知也汉兴许氏侯者六人柏至侯盎宋
子侯瘛严侯猜此三侯者其始以将封而史不书其
州里平恩侯广汉博望侯舜乐成侯延寿此三侯者
同产昆弟也以外戚起于宣元之世昌邑人也盎孙
昌尝为丞相延寿及广汉弟子嘉尝为大司马至王
莽败许氏始皆失其封云后汉会稽有许荆者循吏
也许慎者以经术显许峻者为易林传于世许杨者
治鸿𨻶陂有德于汝南汝南之民报祭焉许靖者避
地交州后入蜀先主以为太傅与从弟劭俱善论人
物劭兄䖍亦知名世称平舆渊有二龙焉慎峻杨靖
皆汝南人也许禇者家于谯以忠力事魏封侯牟乡
许慈者家南阳入蜀父子为博士司马晋时有许攻
者东阳人也德行高察孝廉不起老于家其子曰生
亦有至性焉初许氏爵邑于周子孙播散四方有纪
者犹不乏焉至昌邑始大者间兴于汝南其后祖高
阳者为最盛然高阳之族不见其所始有据者仕魏
历校尉郡守生允为镇北将军允三子皆仕司马晋
奇司隶校尉猛幽州刺史奇子遐侍中猛子式平原
太子自允至式皆知名允后五世询司马晋尝召官
之不起询孙珪为旌阳太守于齐珪生勇慧齐太子
家令穴从仆射勇慧生懋笃学以孝闻卒于梁为中
庶子懋生亨为陈卫尉卿尝领史官次齐梁时事有
子善心为之卒业是时有许绍者善心族父也通守
夷陵治有恩流戸自归数十万卒有劳于唐爵安陆
郡公圉师钦寂钦明其后也圉师绍少子宽博有器
干别自封平恩勇与敬宗俱龙朔中宰相钦寂谓绍
曾大父也万岁中帅师当契丹为所败执以如安东
使守者降至安东曰贼今且破㓕公勉守无忘忠
也契丹即杀之是岁弟钦明亦遇杀钦明为凉州都
督案行卒与突厥遇亦执使降至灵州顾为𢈔言告
守者所以破贼兄弟将兵一旦同以身徇边鄙贤者
荣之敬宗者善心子也始以公开郡于高阳与其孙
令伯以文称当丗天宝之乱敬宗有孙曰远与张巡
以睢阳抗贼自以不及巡推巡为将而亲为之下久
之食已尽煮茶𥿄以食犹坚守贼所以不得南向以
睢阳弊其锋也卒与俱死者皆天下豪杰义士云唐
亡远孙儒不义朱梁自雍州入于江南终身不出焉
儒生稠沈毅有信仕江南李氏参德化王军事稠生
规好道家言不以事自慁尝羇宣歙间闻㫄舎呻呼
就之曰我某郡人也察君长者且死愿以骸骨属君
因指槖中黄金十斤曰以是交长者规许诺敬其
骨千里并黄金置死者家家大惊愧之因请献金如
儿言以为许君寿规不顾竟去于是闻者滋以规为
长者卒葬池州后以子故赠大理评事生遂逖回三
子遂善事母里母励其子辄曰汝独不惭许伯通乎
祥符中 天子有事于泰山加恩群臣逖当迁让其
兄遂 天子以遂试将作监主簿遂子俞字尧言名
能文章大臣屡荐之有与不合者官以故不遂尝知
兴国军大冶县县人至今称之俞两子均为进士逖
字景山尝上书江南李氏李氏叹奇之以为崇文馆
校书郎岁终拜监察御史后复上书 太宗论边事
宰相赵普奇其意以为与巳合知兴元府起鄼侯废
堰以利民治沣荆扬三州为盗者逃而去其事兄如
事父使妻事其长姒如事母故人无后为嫁其女如
巳子有子五人恂黄州录事参军恢尚书虞部贠外
郎怡今为太子中舎签书淮南节度判官厅公事元
今为江淮荆湖两浙制置发运使平泰州海陵主簿
五人者咸孝友如其先人故士大夫论孝友者归许
氏元以国子博士发运判官七年遂为其使待制天
章阁自 天子大臣莫不以为材其劳烈方在史氏
记余故不论而著其家行云迥字光远其事母如伯
通之孝事其兄如景山之为弟也慷有大意少尝
仕李氏后不复仕与其兄俱葬颜村有子会为进士
方壮时亦然好议天下事今为太庙斋郎临川王
某曰余谱许氏自据以下其绪传始显焉然自许男
见于周其后数封而有纪之子孙多焉考是论之夫
伯夷之所以佐其君治民余读书未尝不喟然叹思
之也传曰盛德者必百世祀若伯夷者盖庶几焉彼
其后世忠孝之良亦使之遭时沐浴舜禹之间以尽
其材而与夫䕫皋罴虎之徒俱出而驰焉其孰能槪
之耶
伤仲永
金谿民方仲永丗隶耕仲永生五年未尝识书具忽
啼求之父异焉借㫄近与之即书诗四句并自为其
名其诗以养父母𭣣族为意传一乡秀才观之自是
指物作诗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观者邑人奇之稍稍
宾客其父或以钱币乞之父利其然也日扳仲永环
谒于邑人不使学予闻之也久明道中从先人还家
于舅家见之十二三矣令作诗不能称前时之闻又
七年还自扬州复到舅家问焉曰泯然众人矣王子
曰仲永之通悟受之天也其受之人也贤于材人远
矣卒之为众人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彼其受之天
也如此其贤也不受之人且为众人今夫不受之天
固众人又不受之人得为众人而巳邪
同学一首别子固
江之南有贤人焉字子固非今所谓贤人者予慕而
友之淮之南有贤人焉字正之非今所谓贤人者予
慕而友之二贤人者足未尝相过也口未尝相语也
辞币未尝相接也其师若友岂尽同哉予考其言行
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曰学圣人而已矣学圣人则
其师若友必学圣人者圣人之言行岂有二哉其相
似也适然予在淮南为正之道子固子固不予疑也
还江南为子固道正之子固亦以为然予又知所谓
贤人者既相似又相信不疑也子固作怀友一首遗
予其大略欲相扳以至乎中庸而后已正之盖亦常
云尔夫安驱徐行轥中庸之庭而造于其堂舎二贤
人者而谁哉予昔非敢自必其有至也亦愿从事于
左右焉尔辅而进之其可也噫官有守私有系会合
不可以常也作同学一首别子固以相警且相慰云
书瑞新道人壁
始瑞新道人治其众于天童之景德予知鄞县爱其
材能数与之游后新主此山之四年予自淮南来视
苏州之积水卒事访焉则新既死于其月某日矣人
知与不知莫不怆焉而予与之又久以深宜其悲也
夫新之材信奇矣然自放于世外而人悼惜之如此
彼公卿大夫操治民之势而能以利泽加焉则其生
也荣其死也哀不亦宜乎皇祐五年六月十五日临
川王某介甫题
读孟尝君传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
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
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靣
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
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读柳宗元传
余观八司马皆天下之奇材也一为叔文所诱遂陷
于不义至今士大夫欲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
然此八人者既困矣无所用于丗往往能自强以求
列于后丗而其名卒不废焉而所谓欲为君子者吾
多见其初而已要其终能毋与世俯仰以自别于小
人者少耳复何议彼哉
读江南录
故散骑常侍徐公铉奉 太宗命撰江南录至李氏
亡国之际不言其君之过但以历数存亡论之虽有
愧于实录其于春秋之义〈春秋臣子为君亲讳礼也〉箕子之〈周武〉
〈王克商问箕子商所以亡箕子不忍言商恶以存亡国宜告之〉徐氏录为得焉然吾
闻国之将亡必有太恶恶者无大于杀忠臣国君无
道不杀忠臣虽不至于治亦不至于亡纣为君至暴
矣武王观兵于孟津诸侯请伐纣武王曰未可及闻
其杀王子比干然后知其将亡也一举而胜焉季梁
在隋隋人虽乱楚人不敢加兵虞以不用宫之奇之
言晋人始有纳璧假道之谋然则忠臣国之与也存
与之存亡与之亡予自为儿童时巳闻金陵臣潘佑
以直言见杀当时京师因举兵来伐数以杀忠臣之
罪及得佑所上谏李氏表观之词意质直忠臣之言
予诸父中旧多为江南官者其言金陵事颇详闻佑
所以死则信然则李氏之亡不徒然也今观徐氏录
言佑死颇似妖妄与予旧所闻者甚不类不止于佑
其它所诛者皆以罪戾何也子甚怪焉若以商纣及
隋虞二君论之则李氏亡国之君必有滥诛吾知佑
之死信为无罪是乃徐氏匿之耳何以知其然吾以
情得之大凡毁生于嫉嫉生于不胜此人之情也吾
闻铉与佑皆李氏臣而俱称有文学十馀年争名于
朝廷间当李氏之危也佑能切諌铉独无一以佑
见诛铉又不能力诤卒使其君有杀忠臣之名践亡
国之祸皆铉之由也铉惧此过而又耻其善不及于
佑故匿其忠而污以它罪此人情之常也以佑观之
其它所诛者又可知矣噫若果有此吾谓铉不唯厚
诬忠臣其欺吾君不亦甚乎
书李文公集后
文公非董子作仕不遇赋惜其自待不厚以予观之
诗三百发愤于不遇者甚众而孔子亦曰凤鸟不至
河不出图吾巳矣夫盖叹不遇也文公论高如此及
观于史一不得职则诋宰相以自怏今吾于人也听
其言而观其行言不可独信久矣虽然彼宰相名实
固有辨彼诚小人也则文公之发为不忍于小人可
也为史者独安取其怒之以失职耶丗之浅者固好
以其利心量君子以为触宰相以近祸非以其私则
莫为也夫文公之好恶盖所谓皆过其分者耳方其
不信于天下更以推贤进善为急一士之不显至寝
食为之不甘盖奔走有力成其名而后已士之废兴
彼各有命身非王公大人之位取其任而私之又自
以为贤仆仆然忘其身之劳也岂所谓知命者耶记
曰道之不行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夫文公之过
也抑其所以为贤欤
书刺客传后
曹沫将而亡人之城又劫天下盟主管仲因勿倍以
市信一时可也予独怪智伯国士豫让岂顾不用其
策耶让诚国士也曾不能逆策三晋救智伯之亡一
死区区尚足校哉其亦不欺其意者也聂政售于严
仲子荆轲豢于燕太子丹此两人者污隐困约之时
自责其身不妄愿知亦曰有待焉彼挟道德以待丗
者何如哉
孔子世家议
太史公叔帝王则曰本纪公侯传国则曰丗家公卿
特起则曰列传此其例也其列孔子为世家奚其进
退无所据耶孔子旅人也栖栖衰季之世无尺土之
柄此列之以传宜矣曷为世家哉岂以仲尼躬将圣
之资其教化之盛舄奕万世故为之世家以抗之又
非极挚之论也夫仲尼之才帝王可也何特公侯哉
仲尼之道世天下可也何特世其家哉处之世家仲
尼之道不从而大置之列传仲尼之道不从而小而
迁也自乱其例所谓多所抵牾者也
书洪范传后
王某曰古之学者虽问以口而其传以心虽听以耳
而其受以意故为师者不烦而学者有得也孔子曰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
夫孔子岂敢爱其道骜天下之学者而不使其蚤有
知乎以谓其问之不切则其听之不专其思之不深
则其取之不固不专不固而可以入者口耳而巳矣
吾所以教者非将善其口耳也孔子没道日以衰熄
浸淫至于汉而传注之家作为师则有讲而无应为
弟子则有读而无问非不欲问也以经之意为尽于
此矣吾可无问而得也岂特无问又将无思非不欲
思也以经之意为尽于此矣吾可以无思而得也夫
如此使其传注者皆已善矣固足以善学者之口耳
不足善其心况其有不善乎宜其历年以千数而圣
人之经卒于不明而学者莫能资其言以施于世也
予悲夫洪范者武王之所以虚心而问与箕子之所
以悉意而言为传注者汨之以至于今冥冥也于是
为作传以通其意呜呼学者不知古之所以教而蔽
于传注之学也久矣当其时欲其思之深问之切而
后复焉则吾将孰待而言邪孔子曰予欲无言然未
尝无言也其言也盖有不得已焉孟子则天下固以
为好辩盖邪暴行作而孔子之道几于熄焉孟子
者不如是不足与有明也故孟子曰予岂好辩哉予
不得已也夫予岂乐反古之所以教而重为此𫍢𫍢
哉其亦不得已焉者也
题张忠定书
忠定公没久矣士大夫至今称之岂不以刚毅正直
有劳于世如公者少欤先公年十七以文见公实见
称赏遂易字舜良时在昇州也窃观遗迹不胜感恻
之至
题燕华仙传
燕华仙事异矣黄君所为传亦辩丽可憙十方世界
皆智所幻推智无方幻亦无穷必有合焉乃与为类
则王夫人之遇岂偶然哉
书金刚经义赠吴珪
惟佛世尊具正等觉于十方刹见无边身于一寻身
无量义然㫄行之所载累译之所通理穷于不可
得性尽于无所住金刚般波罗为最上乘者如
斯而巳矣
与妙应大师
妙应大师智缘诊父之脉而知子之祸福翰林王承
旨疑其古之无有缘曰昔秦医和诊晋侯之脉而知
良臣必死良臣之死乃见于晋侯之脉诊父而知子
又何足怪哉熙宁庚戌十二月十九日某书
题旁诗〈仲子正字〉
旁近有诗云杜家园上好花时尚有梅花三两枝日
莫欲归岩下宿为贪香雪故来迟俞秀老一见称赏
不已云绝似唐人旁喜作诗如此诗甚工也
临川先生文集卷第七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