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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沙先生文集/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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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芦沙先生文集
卷八
作者:奇正镇
1883年
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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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秀○丁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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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詹圭璧,凡几朔矣,意外尺书,深感不鄙之眷。因审起居佳胜,仰慰仰慰。正镇丑状转甚耳。

示喩属意之重,不敢当。早从家庭闲及一二先友,闻知有此事可贵,而学之不力,疾病又从以痼之,不知不觉,成就一懒散人物。追惟平生,都在悔吝窠臼中,今又桑楡日迫,筋骸懈弛,其不能有所收拾塡补,以自免于堕落坑堑,昭然矣。奚暇念到士趍之污隆耶?执事年龄,稍后于我,志气一到,百事可做。前头担负,何必不在于执事一队耶?勉旃勉旃。

至于土风一事,吾不欲唯唯,其说颇长,待别时说。若问学之各有所偏,诚如盛喩,而以愚所闻,路脉之差不差,盖不至此而始决也。古之学者,以忠信为本而学以成之。故曰理曰事,得寸得尺,罔非切己之实事。后世之人,虽穷格践履,事事皆做,而其真切筑底处,乃成就此一个私意而已矣。此有志于向上者,所当最初猛省处,不审明者以为如何?

李玄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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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圣礼陟,缟素同情。闰月惠幅,极感不外。顾无见便,蹉跎未谢,愧事愧事。不审寒令,存省清胜。正镇依前伎俩。垂喩缕缕,其学问路径,盛论大槪明备,浅陋何辞仰赞?第念活法虽能如是,自家真切受病处,人人不同,须内省而救药之,方成学问耳。

时文一款,使我先明内外本末之所在,则兼治固亦无害,圆滑何能及专治者,而终不以此易彼矣。苟或内无主张,为吾病者,岂独时文耶?

土风之说,东方由来说话,岂可曰专无来历?而吾尝验之于人,则亦未深觉其然。寻常不欲立为话头,故曾有别时说之语耳。

朴商用海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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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丑状转甚,笔札一事,尤所不堪,问疾唁丧,一字都阙,合受罪斥。乃蒙耑人俯存,开诲谆悉,有逾寻常,既感情眷,亦愧自身之顽钝也。寒事十分,启处万护,岂不仰贺?

舜闻所持去文字,想不合用,馀悚在心。今承果尔慰纳,下情未敢深信。惟愿更加照察。勿遽为登藳如何?编摩之事,岂敢自外也?盖尝百尔思量,终是僬侥之举鼎,莫曰后世无人,姑巾衍而俟之如何?本帙随便还纳,悚仄悚仄。

金贯一永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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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审近间安节,甚慰积年阻怀。

所示谨悉,而此是无于礼之礼,鄙人固陋,亦何敢质言也?若以愚见言之,则位板墓埋,恐无意味。院后必是净洁地,何必他求耶?若欲避五患,则在于封筑之如何耳。告由文,但言“院享滋久,今以朝令埋安”,不可搀入他语,以伤事面。主告院任甚好,而其次本孙也,量宜行之如何?戚从栖泊尚在山寺,数日以微恙不得宁息耳。

金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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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岁占毕气味,李生去来,能言其详,使人忘离索之苦,书到尤慰,近况之安。横渠不云乎?“教小儿,亦可取益。”惟自家心不忘道,无往而非进修之地,努力努力。戚人槁木形骸,寄一缕于独木桥上,可怜。

答宗人权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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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见胤宗,俊雅可爱。且能留心于晩学云,是知馀禄未艾,慰悦无比。兼承惠状,仰审履庸日茂,尤所奉贺。

宗下枵落之候,比今春不啻隔先后天,况昨年乎?今二月,又移寓葛田村,距旧居十里而近,至今扰攘未定耳。他凭胤宗口悉。不备。

郑景行敏采○戊寅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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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书无答,常情所不贷,吾之失礼于座下,凡几度矣?犹夫有赫蹄之赐,座下真知我之老且病者。古语曰“乐莫乐兮新相知”,凡在真知,奚论知之新旧耶?经幌安贞,他不须问。病生自二月末,始能扶杖作户庭步,盖一周年初事,苦苦复寻生路,做得甚事,可厌可厌。惟冀益护。

郑景行己卯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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𫖯临属耳,又承德音,土木一块,何以得此于执事?感怍良深。仍审德履清裕,慰沃之极。病生仅保昨样。

纸末之喩,仰钦好问之盛度。而贤兄腹既为五经笥,若欲书绅,何患无辞?岂至求一针于与鬼为邻者耶?吾意患不在他,患在不能近里著己。妄言可罪,惶恐而已。

“明明德”之注脚,在八条中“格致诚正”四个字是也。此果性耶?心耶?气耶?细思之。明气之学,于古未闻。

金敏丽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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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门迂僻,苟匪故旧情深,孰能耑使惠幅,存问生死?慰感交切。仍审晩暑益亢,兄候始蹇终泰,尤以献贺。弟今夏颇能进谷,四年初事,似是松叶食效。第内竭外悴,日以益甚,安能久为世闲人耶?白粲丙茶,皆是济窘当剂,感不容喩。

金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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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益切瞻咏,匪意耑伻惠牍,副以情贶诸种,慰感罔喩。第审比有癨气之苦,此虽暑后例证,非老人所可堪,奉虑不胜。玉儿充健,是可遥贺。弟家有运感,老室先经,子妇继痛,可闷。身亦腹部之疾,数日服药,而未见快效,柰何?奉际未易期,惟毖护益重。

金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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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经过贵闬,而行色斑驳,未免戛过,茹怅至今。朴友来访,详闻近候之安,何慰如之?第兄近日所遭,远望者亦为之不平,况当者乎?然而世上事本来如是,顺受理遣之外,更有何道理乎?兄亦非不知,不必拕长。勿为空自成病,以副朋友之望如何?弟仅支槁木,可怜。书所未悉者,朴友当言之。

李德三达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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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生身为半冷尸,积有年所。不意尊抱过以古人之义,相从于寂寞,此已望外,乃又降屈尊缄,旨意郑重,汗颜实多,罔知攸谢。仍伏审穷腊,动止候晏重,慰沃不任。尊抱文字闲所见甚平正,由是而之焉,则所成就,岂可量耶?深为古家贺。正镇腕痿,废笔砚久矣。努力仰答,不成语不成字。

朴大甫锺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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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企无时不勤,而不既觏止,孰知其翩然遐举向半登山下清座耶?虽为高人健羡,而鄙吝孰开?倍兴索居之恋。俯书中说梦颇多,吾是痴人,安能为大人之占?大抵浮生真个一梦,惟常惺惺,为一片寤界如何?寒威斗酷,以拥炉为活计,热门想不知此味,还可笑也。何当逾岭过我门时,能不使我生憾否?

朴大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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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相续,手笔尤慰。空堂客况,辛酸极矣,而能推分委顺,视若乐地,朋友之望,何以逾此?办得生死,固是究竟处,然而若言处穷之难,则不在于死,而却在于未死前,销磨摧铄,此时不受磷缁,岂不难耶?书中语,足见用工切,而所欲血战者,只在于一死,则亦疏阔矣。童子废课而来可叹。然而此是一块木石。能记得其生朝亦一喜耶。

柳君寔是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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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已挥汗,惠幅入手,斗觉凉意生襟。仍审德履珍重,仰慰仰慰。书中多自谦之辞,谦固美德,而或非朋友相悉之意,如何如何?

正镇一味聋瞽,此则非谦也,谅之否?鲁窝韵,从当效嚬,今以仓卒,未暇入思耳。

李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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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幅伴春而至,寂寞中开眼事。第审北闱愆节,虑仰何已?惟冀复常在即耳。三馀或有所得耶?末由对讨,是可菀也。经过今年夏,身干益以凋零,皮里事,尤可知矣。只有扫却待尽。

李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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贲枉才隔月,又承耑价之存,情念可掬,感荷曷胜?因审盛炎,侍奉允迪,实协愿闻,慰泻慰泻。当暑胃证,已作四年,年例月间,或肆或退,未知究竟如何。疏帘之惠,甚宜时令,从今以往,几席闲清风,非故人之赐耶?

李元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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祀板当以次孙傍题,则次孙是主丧。然而此是奉馈奠之主丧,非与宾客为礼之主丧。是故次孙持重服,则有嫌不可。古者大功服,亦有主丧之礼,况以不杖期主丧,有何不可乎?来问中“长兄嫂长侄妇见废之疑”则误矣。古礼舅没则姑老,妇人丧夫,祭祀宾客,无自身主张之礼,岂以见废而然乎?更加博问而行之。

朴益贞契晩○壬申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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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自沍寒来,添感冒,昼不离衾,夜则咳逆忒甚,吐痰满器,岁初殆不支,四五日来,稍得生意,未知下梢如何。故人书适至,知饯迓安稳,兼能日知月亡忘,相望慰悦,孰加于此?“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少年”,便是前头即事,当日有新趣。恨涯角稍远,不得时接话言耳。远近书疏,一倂逋谢久矣,至于吾友,得书甚稀阔,不可但已。

敬者吾心之自作主宰也,岂可曰持敬由人乎?大错大错。朱子曰“敬字之旨,惟畏为近之”,此一语最要切。见于《中庸》,则曰“戒慎恐惧”,古之人有行之者,曾子之“战战兢兢,如临如履”是也。此在吾一念之闲,鬼神所不能窥,曰“由人”可乎?

朴益贞己卯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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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已杖乡,况七十乎?老兄之每年徒步茇涉,心极不安。故向也以以书代面之意,累累言托,此书不忘吾托而然耶?披豁不减于相对,又无不安,岂非两得?过时而读,以《论语》一部为家计,已往事非失著,而若晩蹊茅塞则前工可惜,须以此为戒,温故知新,勿以五车他书,扰我灵台如何?所谋忠者止于此耳。

三年泄痢,意谓以此物故,自八月闲,病有退步之势。但岁月已是崦嵫,气力日渐削弱,登溷行步,亦不能焉。此则世间公道,柰之何?黄君真是拔萃之才,不谓天涯有此奇特,恨其气质未能完实,以治病保身之道,极力告之,而未知渠肯动念否?昏甚不宣。

“莫见之隐”,隐微之意;“索隐之隐”,隐僻之意。且病在索字,非隐之罪。

昭穆之语,本起于庙中祫享之位,南向故“昭”,北向故“穆”。子姓亦因以为号,故曰“文之昭武之穆”。

虚心而不得圣贤意,则实未尝虚心也,切己而圣贤之意不为吾有,实未尝切己也。

先知正寝制度而后,两楹可知。言其大槪则正堂三间,其前面必有两楹,两楹之东,有东阶,主人之阶也。西有西阶,客之阶也。凡两楹间云者,欲宾主夹之也。古者用缌服葬,葬而除之。缌者服布麤细之名,非谓其必三月而除之,当从葬后计三月。

五服,服布麤细之名也。齐衰五月,亦齐衰也,非小功也;齐衰三月,亦齐衰也,非缌服也。

焚黄,古者官教,书之于麻,后世代以黄纸,书于黄纸而焚之,故曰“焚黄”。

中衣即今之中单,衣礼服,必有中衣以承之。

师之轻重浅深,最多般样,故不可制服。

利犹养也,谓供养之礼已成也。古者祭有尸,事尸礼毕则告利成。虽告主人,而其实欲令尸闻而起也。

朴益贞问目癸酉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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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末编附注吴临川一段说话,曾者著眼否?自年力方强者言之,不免有径约之病,而在衰迈之人,未尝非对证之剂。盖尝窃有意焉,而亦不能实下手也。因公之问,奉以为献,归而细思之如何?

重答朴益贞乙亥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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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不博则陋,故圣门之教,以博文为先。然其至亲切至精约处,无多言也,在吾一念克罔之如何耳。吾尝验之于身,自年七十以后,神气凋零,失后忘前,虽或有思索,烟雾从以蔽之,若欲从事于博文,则呜呼晩矣。桑楡一计,惟于克罔之闲,倍致力焉,庶不失为本分中人,然未之能也。君年虽后于我一甲以上,衰谢无以大相远也。

驰神于五车书中,恐其劳而无功。故昨年以《心经附注》草庐一段说奉告,非谓吴氏之说,为无病败也。以药治疾,非偏味不能也。虽然别后,自悔言之失当。圣门学者,笃实谁如曾子曾子临终之言,见于《论语》者二章,吾辈之所当从事,蔑以加矣。昨君之去,何不以此告之,而必草庐云也?此吾所以悔也。君若不弃老夫之意,则归于此二章求之。

郑国彦在弼○乙亥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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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月之别,依依犹望其回路历临,日前咸平金友经过,始知行驾言旋盖久矣。金友一蹴踏尽万二千峯、万里鲸海、千年王基,领略而归,壮哉壮哉!足下落留师门,与彼所得孰富?恨不能闻其一二也。

正镇衰甚陋极,俄答友人书有“不寐常寐、不醉长醉”之语。此是吾著题语,自怜柰何?令胤乍见,头角崭然,为尊门贺。手耎不能搦管,略此不备。

郑国彦乙亥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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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已徂,德音莫凭,悬悬可言?令从氏此行,实出不图。闻其夏工在于《小学》书,令人起敬,无乃善门馀庆乎?因承惠幅,奉审做业不懈,尤慰尤慰。鄙生腐臭转甚,四体不举,谁言寿为五福之一?为学之要,非耄妄者所敢置对,然而乍看来书,“多端”二字,已是病痛。孤军遇敌,舍死向前,岂有多端?多端则败矣。吾意如此,试思之如何?

郑国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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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顷枉稳旋为慰。寒暄都除之。出继子国恤内除服,吾非宿讲,顷奉时以臆见奉答,未必得当。而今此发难,亦未为爬著痒处。

盖变凶即吉,后丧重服,葬前决无可行之理。未论国服,今有出继子本生丧未除服,而遭其所后丧,则岂可于葬前除服乎?兄弟同为国民,麻素之服一同,而其兄以因山前,未能变凶就吉,而其弟乃独先就吉可乎?

期功皆有月数者,礼之常也;其或别有所遭而不得除服者,变礼也,岂可比而同之哉?愚见如此,更为细思博考,若有十分道理,勿惜示及,如何?

微生乞酰,设有友乞粮,我无而邻可贷,如之何?

紧在“酰”字。盖酰是人家恒有易求之物,吾虽不乞,人可自求。若是难求之物,惟吾力可求,而他人不能,且关系不轻,则岂可恝然?

元亨利贞以流行之序言,仁义礼智以对待言。

元亨云云,似春夏秋冬;仁义云云,似东西南北。盖流行对待,本是一串事。

人固禀五气,物亦禀五气,如虎狼蜂蚁得金木气稍秀,非谓无他四气?

此段所论甚好。盖木亦有水火金木土,水亦有水火金木土,无此则不成一物矣。

人心道心图,以正与微分置,私与危倒置何欤?

人心道心图,积年不能投眼,今不能强答,而大抵画作图子,本非好事。

情不止七而言七情?

七情是《礼记》说。记礼者偶然拈出如此,遂成后世铁案,非若仁义礼智之来历消详增减不得也。

班祔不及缌亲,宗子死无子,则缌亲亦可主祭耶?宗妇主祭,则不计世祧迁耶?

班祔不及缌亲,以自家祠堂经礼而言也。若宗家无主,权为主祭,则姑为仍旧以待主祀之立,或者一道乎。妇人之于高曾亦未亡人,代既化者奠献也,恐无祧迁之义。

《要诀》“忌日玉色团领”,玉色浅青恐未安?

国色用青,故浅色为齐素之服。此等事,但以时王之制参酌之。

父葬方近而遭母丧,亦先轻后重?

并有丧,先后轻重之说,盖为差先差后,可以进退者言。若先后相悬、事势有碍,则恐难胶柱。

北辰恐非全然不动,天既动,辰何不动?虽动而当天之中,故不见其动也。“居其所不动”,盖谓不移动?

此论北辰动静甚精细,无可更评。大抵“居其所”之说,就人所见而言,进一层而论其里面,恐非本意。

呼尔之食,虽非礼,死生亦大,不幸当此,何以处之?

古人之重礼,于此可知。人蒙袂辑裘,而不食嗟来之食。今人则平时已无礼节,乃于乞食危迫之时,欲行礼节难矣。

二层本然、二层气质,南塘之论性难解;本然之心,气质之心,陶庵之论心有疑?

寻常所未解,今难开口,久久炼磨,终当有归宿矣。

郑国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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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必有明文而后,可以质言,否则谓之汰哉。今吾无所据之明文,安敢与公争也?大抵吾之臆见,轻服葬前,重服无不可除之理。同为重服,则葬前难于除服。盖除服,则必有即吉之节次,葬前不可为也。所执不过如是,更详之如何?

姑停国服之论,先论所后家未葬前生家服当除否。若曰当除无疑,则吾安能复有他说?若曰国服异于私丧,则吾亦末如之何。盖服有外已除而内未除者,各项心丧是也。若葬前未除服,是内已除而外有拘碍,未及举行其节也。服虽久何害?

郑致三锺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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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丑差之躯,七分已落冥界。心知故人巨创终祀奄迫,而不修一字之问,𫖯疏之至,且感且恧。孝子心思,古云“廓然”,不知近节若何,旋切奉㴑。正镇失父之孙,近经种痘,他无可云。令胤似有继声之望,可贺。不备谢疏。

朴寿庆永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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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堂叔霎面未稳,迄庸为怅。即拜专人相讯,未及开缄,惊感先多。既承欲以近间贲顾,则何用重劳伻人?是为不安。重堂愆节,虽是老人例候,而贡虑亦深。

所工《曾传》,自苦未究,以吾观之,只此“未究”二字,似便是好消息。盖吃尽不通透不快活,方有通透快活田地耳。馀可面悉,此难臆料为说矣。

憔悴如昔,其间又经室忧非轻。五六日前,闻姑母丧讣而不能奔哭,情理悲切,他何烦喩?

朴寿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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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至已过,岁色可谓遒尽矣,那禁停云之怅?即拜心画,副以佳贶,满幅辞意,定代良眄,慰幸曷喩?第审重省有失宁节,虽系卲龄恒证,而岂胜贡虑?人事忧挠,妨于读字,固所关念。然而圣人说“则以学文”,苟能于一个“则”字著力,则亦不患无学文之馀力矣。吾友勉之如何。

旧痾秋来,转益沈湮,似非开春难医,只得牢坐以俟耳。

朴寅叔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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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不见贵洞人,消息亦无由承闻矣。即承俯存,情眷出于寻常,感荷之馀,还以愧颜。本祟之更闯,此亦本祟内自有之证,俟其自进自退之外,恐难卒乍责效,贡闷而已。方困于美痾,可谓我躬不阅,而念及老朽之病。秫糖之治咳,曾所饱闻而未之试者,今可试矣。仰谢仰谢。

堂记岂敢忘置,而魂魄离散,终不能成。盖此题目珍重,不比他琦花瑶草,下笔而不能作著题语,不如无作故耳。

安舜华重燮○丙辰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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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访,每荷珍重之意,而未有以报谢。即又手缄,感浣固深,而愧悚亦多矣。仍审德履卫重,尤慰尤慰。病弟一味阘䢇耳。第别纸所询《大诰》一句,只看上文“考翼”二字,则在我可以自靖矣。

圣人用语,何尝嫌逼于考翼耶?大抵“止谤无辨”四字,河汾悟得无上法门,今日左右所处,亦可以从事于此而绰然有馀矣。幸加意焉如何?不宣。

安舜华丙寅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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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别,恨有未尽之怀。承审缅事猝定,凡节关心。此事吾所曾行,比之新葬,忧虑万端。惟望诚信卒襄无憾。病人半年间,枉把世忧作已忧。且天恩滥越涯分,自然心气不宁,澌败难振,柰何柰何?

所示或人之说,皆误矣。既移天于所后,于本生岂有可伸之日?惟罢继归宗而后可伸矣。小期之后心丧而已,外著布笠布带可乎?杖期而后有禫,此则不杖期也,无禫也。若其哀戚之实,则岂以禫之有无而差殊也?内尽其哀戚于心可也。纸窄不备。

长房无傍题之说,本于何处?惟卑幼无傍题,长房之于先祖父之祀板,岂可若是乎?

亲尽而无子若孙曾行,则玄孙固为长房。苟有以上行,则岂可越次而以玄孙为长房乎?不待决于南相家而可知也。

金子元○庚午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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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字忽坠,窗外积雪,此岂易得?良感情眷之出寻常。仍审占毕启处多卫,尤慰。病人一味干没,羞向少年说道。

示喩缕缕,世间许多有志之士,为“名利”两个字所锢,枉过一生者,古今何限?公能不做耳上过风,若是费思惟,这便是长进消息。

浅者曩时云云,或为一时他山之石则可矣。而过此以往,只在自家一刀两段,岂傍人所可容喙耶?眩甚止此,惟俯谅。

金子元庚午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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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盛札,足认不遐之意,感戢罔喩。仍审岁穷,经履珍卫,何等慰沃。

所喩谨悉,而居址之不惬,此非卒乍间可议到之事。土风固可见,而生涯亦不可不论,参量商审而后,可免后悔。若其在我之道处世之方,忠信笃敬之训,圣人岂欺我哉?苟或自修未尽,而遽以他人为不可与处,则其于“躬厚薄责”之义,何如哉?吾意如此,可谓老生常谈,想必挥斥,可愧。病人聋聩日甚,常事无足言,不宣。

金子元辛未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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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人投缄,甚慰。然而其辞意有非浅陋朽散所敢承当者。公既读多少书,几年出入师门,凡所以安身立命,必有一定规矩,今所俯问,皆于鄙见不契。且贫者不当以赠遗为礼,公食物之惠,不止一再,甚非事宜。参酌人情,今虽不能还纳,若继今有此,断当还纳,勿怪。以吾浅见,公于文理未通透。世间多般事理,多茫昧而游心于虚远,此非一丸一散可医之病。恐当取旧读圣贤书,濯去肠腑中猥琐,字绎其义,句寻其解,如初入学样,费了十年不快活工夫,方可以少偿宿志。如吾崦嵫短景,安能见公之进就乎?不以吾言为全妄,慎勿作闲寻访以妨废实业,亦所大望也。楡荚知是王春旧样,何等感涕。但老物无以久守此,不如付之少年,故玆还纳耳。不宣。

中正出于《易》,其来历已久。若礼智则《孟子》始言之。《太极》、《通书》,皆本于《易》而为言,不可以不言礼智致疑也。“为善也轻”,非但劝善之意。如子路言:“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葬。”若是则为善也必不轻易矣。

车轮鸟翼之说,为后学指路之语,其实“尊德性而道问学”,著一“而”字,便见德性为主,问学为辅。

“知重行次”四字恐未安。当曰“知先”,不当曰“知重”;当曰“行后”,不当曰“行次”。大抵“知”字中有分数,若是真知,则自然安行,下此一等,则知行互为短长。

金子元辛未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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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书,妄进苦口,意谓当见罪斥,今承颇示虚受,无乃平生学问之力。钦仰钦仰。时秋经履卫重,尤慰。病人未冷尸,何足道哉?所示恐非难处。子孙所在,即祖灵之所依,当于正寝造成,若求前日失火之墟及旧宅正寝则误矣。愚见如此,更为博询而处之如何?

金子元辛未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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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书在架,久未报谢,虽皆有故焉,而愧负多矣。岁穷寒骄,仰惟涵养日相。服人形壳日以凋瘁,心思日以憭栗,固知非久于世者,而未间消遣无法,苦哉。好问岂不是善事?而亦有紧歇缓急。如顷书中三段语,勿论如何若何,只从俗,便自寡过,何至一书再书,不得不措耶?歇后处若是紧切,则紧切处或反有歇后,切为贤者虑也。若欲究言之,则其说甚长,今姑未及焉。未死前,或有一面,则当说道矣。

古者字以尊其名,后世弥文,别号以尊其字,非古义。虽然吾不能生今反古,则吾之所尊者,从俗号之为当。若心所不尊,既有名与字,何故回避而称别号也?虽然其间,亦有心所贱恶而故称其号者,如朱子张子韶无垢、称秦桧之为一德大臣是也。盖贬在称号之中,亦不必每称辄号也。吾之于号不号,可以知所择矣。

子是男子美称,本字内初无宗师先儒之意。及春秋之时,儒学蕃而师门多,若但称“子游”、“子夏”,则无以别异其师于他人。故没其名与字,而以“有子”、“曾子”称。至于孔夫子,则天下共师尊之,故并没其姓而以子称。自此以后,“子”字非徒为男子美称,然其本意固自如也。故以后学称之,则为宗师之称;以当人自称,则不过为男子美称,庸何伤?

书札间自称,古者通上下皆自名,今之许多自称,不知其昉于何时,要之,皆末俗弊风也。若尊者自称“生”与“病生”,大抵分疏处用之,都不若依古称名。

金子元安圣赞时德安允克最焕○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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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获戾于天,罹此穷独,佥尊所知,身兼丑病,形容语音,皆非昔时人,或未相悉。自春以后,不复以阳界自处,故远近知友书疏,一未奉答,笔砚放出门外。今来书中有免丧人,不可无小答,为此佥状,切望谅其情而恕其礼。吾辈皆贫人,贫人逢饥岁而饿死,是亦天之所命,天命孰敢违越?惟望闭户塞窦以俟符到。不宣。

金子元问目己卯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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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亡去发丧,尤庵谓“百年太远”,陶庵谓“求三年不得,更求三年”。丁丑大歉,亡去必无生存之理,过三年发丧恐当,而作主又何据?

“百年太远”之说恐当。陶庵说宛曲有情,而决于为子者之心可矣。苟有必不可求之心,而隐情含忍,以过三年后三年,亦似非情,从《通典》说为可耶?丁丑亡去人,则事情又别,尊喩似可。火焚其神主者,亦改造作主,岂云无据?

国恤中作诗?

诗是永言,非哀中所可作,而若是述哀之作则或可,吾之所闻如此而已。

幼名题主,冠后改名,似当改题,只洗傍题如何?

此事种种有之,而不能改题者,以只洗傍题为难故也。以生存人言之,白发皤然,而其父与祖尚呼幼名,不改题何妨耶?

父所行祢祭,当父丧,以何时遂已也?

“父既亡则何人祭祢耶?”此则不当问。盖丧事告由时,祢位已知祢,事之不修矣。

游气生人物,游气是干父坤母之气耶?

“游气”云云。却恐杨时也,未释然。人在气中,如鱼在水中,肚外肚里,无非是水。却指干父坤母之气曰“游气纷扰”,未知稳当也。

金子元己卯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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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画随安君而到,玉仪入眼,何慰如之?暑证系是时令,节换当如洗。贱疾所谓“贞而不死”者,世间公道,谁能免者,未瞑前坐卧极难,苦哉苦哉。

俯询,真变礼疑案。虽祖父母丧,父不能执丧,则冢孙有代父执丧之法。父未回前,或当权为丧主,而待父回改题耶。本领既差,无万事皆顺之理柰何?不宣。

金子元己卯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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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书开眼。第闻阁患跨朔非轻。子元和吉满面,可保无他,且岁色将遒,迎泰饯忧此其时也,是冀是冀。病人沉涔如前日,下山之日。岂有光鲜气味?惟渊冰待尽而已。

院享位次,曾未有闻。但以臆见推之,多位若一时并享,则以西为上,固通行之例。若是先有主壁坐位,难于迁动,则分享东西,亦事势之或不容已也。既以东西壁设位,则东西上下不须论也,此时岂有此事?仰见穷理之无所不到。只此不宣。

安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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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之道,责己不责人,故所操者至约,而所及者广,常人之情,责人不责己,劳而无功。

家贫亲老,竭力耕田,为学问中一件大事。若舍此,以寻行数墨,为学问之道尽于此,则吾不知其可也。

李洗之颍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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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山旬内,而望前行练,似犯虞祭前,或未安耶?更详之如何?十月行祥无可疑。告利成时,祝与主人相揖未闻。

郑景华在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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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除之。“卑之一钱”,非卑也畀也,“与”字之义,与之一钱,言其甚轻微也。“必乱”言其操守丧失也。四大之说,是西域本语,如中国之言五行。其得其失,岂可卒卒辨诘也?

金圣则义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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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顿首。顷承凶闻,知座下抱穷独之戚。既不容阙然不问,操笔又不知所以措辞也。非常厉虐,大限所关,只恨鬼之不仁,其柰斯何?孙枝双茁,此化者之所以留孝于其亲。以此自宽,无至摧伤,故人之望也。正镇朝不保夕,面摅未可期。

李君辅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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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胤屡次临门,其意甚珍重,而自顾荒陋,未有以报答万一,是愧是愧。即又袖致惠状,何以获此?尤觉感荷。侍事康护,甚副期仰,更祝崇深。正镇今岁来,益复澌顿,阳界自知难久。且所率忧故,宁静无日,苦哉。

李乃成渊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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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顿首言。再昨年巨创以后,固知执事茕然在疚,而以曾者无颜面相接,故未有慰书,而但与季氏哀有往复耳,今又季氏奄忽,德门祸故,何如是酷耶?惨怛罔喩。地迩便罕,凶报始闻于埋玉之后,抚棺一恸,从此已矣。如此岂弟人物,何处得来?士友之同嗟,岂徒尊门之惨也?伏惟凶服未阕,又缠鸰原之恸,情理悲切,何以堪胜?即因令再从侄之归,略此伸慰。

柳可辉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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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仙乡人,辄问左右动静,已闻屋子整顿矣。第念𫗴粥萧然,未尝不起无益之闷叹。即接问字,仰审身事安卫,是慰。正镇丑状,与年俱深,始信天地闲一蠧。教意奉悉,鄙见录在下方。

石面之以内职书之者,重内轻外之意,来示恐未得当。“公”、“侯”一例,而后代人述前代事,当称“公”,同时事则不妨称“侯”或称“君”。古文称“侯”者,《罗池碑》,可见前面书“公”,亦无所妨。改受文字,无事中生事。石面若双书“之墓”二字,则当随其穴道之左右书之。而今曰“祔某方”,则不得不先书考位,次书妣然后,文从理顺,不可以“神道尚右”之说插入也。

柳可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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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哀普恸曷喩?祇树夜话,至今入梦想,一书真百朋也。仍审启处晏卫。正镇病骨,日以澌削,临岁又闻寡妹讣,老怀悲割柰何?

所询“庭官”二字,似是“迁官”之误,其义不难知。礼宜从厚而已,因山前私葬,岂有不行之理?葬后题主及三虞,亦不得不以次举行,而卒哭以下,似当在退行之科矣。盖五礼中,丧凶而祭吉,吉凶相避,所以有停祭之礼,非以出主为难而然也。布衣白衣,与斩衰服有等分。茶礼等似难尽废,但略设以示变焉,其或可也。

李乃贤渊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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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历改换之际,孝子哀霣之情,不比他时,乃此手疏俯问,仰认情眷,无以为谢。眼翳手颤以来,把笔良艰,知旧哀庆问讯都废。今年又为丧威百故所摇,阙然不相问。乃此先施,又为愧颜。夏间重病馀根尚在,加意慎节为上。丧中读礼,固当随分为之。而经礼曲礼,皆有来历,今人皆从枝叶上用工,所以多窒碍也。虽然此亦无可柰何,只得铢絫寸积耳。正镇仅能支吾。

申士楫济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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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于令堂侄左访,承悉安否,继奉章汝出袖中惠幅及令郞书,自念朽物,何以得此,感浣无比。正镇以孙儿病证乖常,魂魄震惊,恰过三朔,尚未快得平涂,身厄身厄。三朔内远近书问,一倂逋谢,而令郞书托意甚重,不容无一语。

大抵令郞书,为文字机轴则有馀,为为己真切事业则不定。盖真切事业,不在高远,只是须得本分,当场便可下手,何用如是比拟较量也?过庭之日,恐当费𬬻锤也。

服制一款,高见似误。服制从何出?出于《仪礼ㆍ丧服》。妇于舅姑,本是期服,降一等则为大功,侄于叔母,本是期服,则岂有再降而为小功之理也?昏迷不能多及,亦不能别幅于令郞,下布如何?

郑士国在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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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旅寄书,一倍情感。鄙人获戾于苍苍,尚谁告诉?自恨老而不归而已。书后岁翻,旅体珍重?第𫖯询奉先之礼,既合情理,不妨义起,况经有傍照之文,先贤有已行之事乎?勿虑行之如何?愚意如是耳。

郑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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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返后,似当有佳语,此心未尝不往来仙庄也。岁已遒矣,跫音如扫,不意三郞袖传惠字,兼有伴简,其礼过厚,令人恧缩不安。仍审履事清裕,诸郞皆无恙善课,光山福家,非公而谁?仰艶仰艶。

正镇一味摧颓,所幸率下无显故耳。令堂侄服制事,似当行承重服,而祖母葬前,不可行亡父小祥,葬后卜日行之可也。葬前常持祖母服,葬后则服父服,入祖母灵位,则当服齐衰。愚意如是而已。

朴元式喆炫○戊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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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礼言。即承远缄,令姊氏奄终天年。公之同气情境,别于恒人,曾所闻知,伏惟哀痛摧割,何以胜堪?修短有数,惟愿宽仰。

示喩缕缕,皆是切己痛痒语,非不病而强效呻吟。老物平生得此于人盖寡。且况“其机在我”四字,其于向上一著,可谓打破源头,但当敛衽心服,敢赘他辞?但“子孙昌盛”一语,不记相对时本语云何,君子立心行己,欲自拔其身于坑堑而已,岂有所希觊于身后哉?须知孟子之答滕文公,不得已而如此说可也。正镇形骸虽存,灵神日谢,未知馀日几多。

《大学》章句“不能实用其力”,申锺求以“不能实”作上句,“用其力”作下句,喆炫作一句读。

“实用其力”,当一句读。皆“务决去而求必得之”之谓,分为上下句,意思则巧而恐非文理。

有所之“有”,一有之“一”?

“有”字通未来既过,如鉴衡上有物在。“一有”字朱子恒用之,当轻轻看。我东先辈或作“少有”看,亦非本意。

“所藏乎身不恕”之“恕”,只以学者之事为训何也?

恕本学者事,岂可拕来圣人忠恕,作枝蔓耶?

道本无形,而曰“形而上”,敢问“形”字之义。

道虽无形,亦未尝离形独立。故外形而求道,则茫然没摸捉。此所以《大传》此二句,程子曰“须著如此说”。

“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君子乐之,所性不存焉”,《大学》治平,是性分内事,而曰“不存”何欤?

“博爱之谓仁”,“德爱曰仁”,不甚相远,而一是一非。味此二说,则可知所性不存之义。

“行拂乱其所为,增益其所不能”。以言之,遭人伦之变,是其“拂乱”,克谐底豫,是其“增益”?

“增益其所不能”,恐是大贤以下之事。且《孟子》之言,要人不为忧戚所动,何必把作本子,每每求合耶?

之德似文王之德似”,以姿禀言?以造诣言?似字是毫厘不差义欤?

性之身之,其气象意味,自有相似。“姿禀造诣”四字于“德”字,恐隔一重膜。毫厘不差之云,又非文义。

“上古不封不树”,封坟始于何时?

“不封不树”,上世之质,人文渐开,则墓而坟矣。孔子“坟防墓”,似若始于孔子,而亦尝“见若堂若斧”,则春秋以前,盖有之。

朴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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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怀不须言,书来真百朋也。况辞旨所归,委曲恳到,可谓一字一涕。但不懈此心久之,自然有所到。最不可计近功望速化,以生病败也。如吾少而不能自强,老而无闻,朝夕间符到即发,抚念悲叹,安有馀力可及于朋友耶?柏友近作何状?烦为致意。贱疾加减,非一二次,山上因为送岁,数日间,欲为还巢耳。

常人之情,于孺子入井之时,必有怵惕恻隐,而不能尽推于他事,由气拘欲蔽而然欤?

危迫易明,燕安易昏,事势之必然。“推”之一字,乃工夫名目,施之性情自然之机,盖误矣。

小注多“有的”字,属上句读?属下句读?

“的”字是人语,如我国之辞吐。辞吐必悬在每句之下,岂有倒在句上之理耶?

文山不死?

不屈为节,何尝必以速死为节?况天意不可知,安知必无祚宋之日乎?

不日进者日退,以心言?以学言?

不进必退,每事如此。

杨圣允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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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礼知政,闻乐知德”?

施诸事者政,故见其礼则知其政;得乎已者德,故闻其乐则知其德。礼者见于外,乐者和乎中。

“无是馁”,是体馁?是气馁?

体馁也。气者体之充,则气何尝馁?

四书注引用二说,只书程子

说义理相似,故不复识别。

四书有序无序?

《庸学》序,序章句也。《庸学》旧在《戴记》中,程子拔出之,至朱子定著章句而序之。《论孟》自有篇章,集诸家注而释之,所以无序。

《庸学》首段,三“谓”三“在”?

就天理自然处说,故曰“谓”,此重在上句;就工夫修为处说,故曰“在”,此重在下句。

《中庸》章下注,连续不连续?

子思子立言大头脑处连书之,其馀间断书之,以尽前章之馀意。

孟子惠王言仁义,于王语王道?

戒其好利,勉以仁义;斥其营霸,劝以王道。

李敬教载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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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通文义,何书不可,而言其最近者,则恐无过于《论语》、《孟子》,然细读精思而后,可责功效。

盖字内有字义,句中有句义,合句成章,则又有一章之大义。方求字义时,不知其有句也;方求句义时,不知其有章也,及其合而成章,如十二贯珠合成一冕,又如一木中有千条万叶。若非细心思量,如全呑一枚枣,其皮里甘酸,蒙然不知,虽尽读诸书,何文理之可得?既不能为科举声利之学,宜家庭之无近喜。但积己诚力,则其效远而大,父母岂不顺矣乎?朱子曰“著衣时,心在著衣;吃饭时,心在吃饭”,食时行时,何患乎无所主乎?若睡著时,乃别是一事,此是心神归宿,向此中别作思惟则妄。但醒时操守坚定,则梦寐亦不放倒矣。

文掌令东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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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枉今书,勤意良感,而蹙然亦深矣。凭审旅履平腴,是慰是慰。治装将发矣,有一士友留,欲作数日之款,故姑停之耳。盘缠略已措备,所赆本不必过劳盛虑若是,而乡土之情,溢于物表,不得不受之耳。在未可更奉,惟冀昼绣之行,利税于长涂耳。

林佥使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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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头赫蹄得安信,何减对讨?今年欲雨而雨,欲阳而阳,所慰者非但三农之望而已。顾此不生不灭,无益于世,犹获见民不饥寒之上瑞,足为残年一好事耶?

林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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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杜门待尽,况所居是僻地,笠岩将官谁氏,何由闻之?不意山隶负果带书而来,乃知故人来在华盖荣亲。天恩罔极,岂胜柏悦?抑异时重轻笠岩,安知不在于君?官样之只残,不问可知,专人问讯,不已劳乎?还庸不安。此状姑未皋呼,馀不足云。

忠孝里金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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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议之持贰,无乃以间代立后终碍面目故耶?正镇也𫍲闻寡见,固难质言,而第以臆见言之。

越昭穆而立后,乃是圣朝闷忠继绝,旷荡之恩典,不可以立后之常格论也。“君子名之,必可言也”,岂有以奉祀则许之,以谱牒则不许之理乎?忠壮公祀孙,直以后孙载录于忠壮公之下然后,名正言顺,更为广询而处之如何?

裴启益裴锡绅丙辰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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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谨白。生并一世,为几叠湖山所隔,至老死不通咫尺之书者何限?华问之及,不觉惊荣交集也。且审纸面,厝辞遣意,典重尔雅,足以想像高门风韵之万一,尤以为慰。但于鄙人拟议非伦,又将以先世幽堂之志托焉,则恐是佥执事一言之不知。正镇早以沈痼,荒废文墨,自料望实非可污人金石者。故此等文字,自誓不敢为,五六年来,已成铁限。今不容猝然破例,孤负勤教,惭灼冞深。千万谅察。

裴孟裕裴启贤丁巳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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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既觏止,消我鄙吝。所恨居地涯角,良晤靡续,匪意华宗远临,德音随至。因伏审穷阴,启居候佳胜,慰谢不容喩,修谱事宗议既完,认是诚念所孚,仰贺仰贺。

正镇筋骸纵弛,振刷无策,柰何?近日又以门内丧葬,作数日悲挠,馀无可闻,伴简之赠,荷意仆仆。

裴士贤正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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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朝礼陟,普痛何喩?昨年贲临,虽奉别匆忙,而所存所立,窥其端緖矣。别后涯角,每恨声响莫接,此书之来,何啻锡我百朋?仍审经履珍腴,尤慰尤慰。俯询之及,深谢不鄙,而圣贤垂训,本自明白,道若大路,我欲斯至,岂虚语哉?惟在自家加之意而已。

先系奉玩,而世远,文献苍茫,尸祝尊阁,恐不如从先祖之为得也。详量处之如何?序文别求他处用之,有何不可,而劳华族之远行耶?正镇病冗如前,不宣。

金性必仁寿○丁巳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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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馀一幅,欣浣多矣,况贤胤袖传,尤觉珍重。仍审旱热,启处增重。正镇倒傝转甚。辞职事,十五日始得准许耳。谱序盛托难孤,故笔路艰涩,芜语数行,幸别求他文以用,则实合事宜。馀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