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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沙先生文集/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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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二 芦沙先生文集
卷十三
作者:奇正镇
1883年
卷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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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元则琡民大学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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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所得乎天。理与气也。虚灵亦合理气言也。而下特言但为气禀所拘云云。则明德似专主理而言。

明德当以心字看。心即气之精爽也。然则不曰心而曰明德何耶。心字该真妄。明德直指无妄之本体也。如是而后曰不昧曰以具曰应。皆有下落。若理气合三字。虽是先儒说。而恐是笼罩昆仑口气。不可承袭也。然则明德单属气分乎。曰以器物譬之。则气字单指盘盂。明德指储水之盘盂。自可意会。

当因其所发而遂明之者。即格致章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竆之之义欤。

知是元有底。致字方是人工。其说每如此。

格致之说。详见或问。而亦难得下手做去。

朱子有云格致仔细读书之异名。此言最有下手处。

经一章。盖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传十章则曾子之意。而门人记之。言固可述。意亦可记乎。既曰门人记之。则曾子门人。莫贤于子思。何不因旧说为子思记之。

平日教人行己。其大意可见故可记。子思无的证。

心即气之精爽。明德即心之无妄。精爽之气。不可谓非气。则无妄之心。亦可谓气乎。

曰气之精爽。则是从粗说入精。是进一步语。今却云精爽之气。则是由精说入粗。退一步说。其意趣与之燕越矣。今宜权舍理字气字。但就心字。看其体段何如。功能何如。了然在眼前然后。又进一步。筭得此一个心字是什么样物事镕铸得成。此时理字气字。方有来历。看得一个心字初不另别。而苦苦说是理是气。用于甚处。且本不识理是甚么样。气是甚么样。安知某物是理是气。为贤者计。凡道理题目如心字理字气字之类。各各逐字看其本来秤星。个个分明。勿引此牵彼。连累凑合。始有真的一条路可通。

具众理。以气具理。以理具理。

气之精爽。故能具众理。以理具理。如以目视目。

大畏民志。不曰服而曰畏。不言心而言志何也。朱子言志无恶志。今云畏服民自欺之志何也。

畏字比服字尤有力。不言心而言志。心该体用。志字专就发用处言耳。昔人曰志公意私。所谓志无恶者。似是对意而言故然矣。大畏民志。专谓自欺之志。亦恐与本文文意。微有不同。

独是心所独知之地。下文絮说。己所独处之事。是特引粗喩精之法也。上下慎独。恐无二义。

上言慎其独。意已尽。一番翻转说不能慎独之蔽。又以慎其独结之。盖申说而致其丁宁也。慎独岂有二义耶。

诚于中。恶亦可以诚言乎。

诚于中。天下事情繁多。而字数不多。于是乎有借用之法。道有君子小人。德有吉凶。道德本意。岂如是乎。

小人之病。在掩恶诈善。然又有一种人独处时。不无为善之意。而对人不敢自立。便阉然作同流合污之态。与闲居小人若异。而卒同为小人之归。

同流合污一段。意思也精细也痛快。此盖俗情。终是重于道义故也。

忿懥等四者是情也。而注必曰心之用。何也。

心之用三字。如曰意者心之所发。此释经衬贴法。所以紧缀正心之心字也。

欲动情胜。欲是情也。今以欲对情。何也。

欲字古文有来历。盖本于乐记性之欲一语。即感物而动情之谓也。

理也气也性也心也等名义。心思昏蔽。训诂繁互。莫能摸捉。望得开示一条路。使略知理是甚样。气是甚样。性甚心甚。俾免入曲径。

理也性也。无声臭影响。就其发露散殊处观之。孟子亦见其恻隐而知有仁。见其羞恶而知有义。孔子亦是见两仪四象八卦而知有太极。若不于此处著眼。则所谓性理。真捕风系影之不若矣。心与气。患不反求耳。求之。岂有不知乎。

读书。欲深究紧讨则入穿凿。涉躐大意则易放过。

先须平其心易其气。字字句句。反复玩味。道本若大路然。自家心地。先不平铺故误入耳。

答崔元则庚午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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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年一枉。已是奇遇。重垂记念。锡以华墨。老而不死。此外有何开眼处。可䙌可䙌。仍审省节保重。何慰何慰。缌功连叠。追为之怛然。正镇禀受菲薄。筭顾凡百。无堪把玩处。樗栎之寿。只添罪科。悲叹而已。纸末求言。甚是恳到。足见向上之匪懈。敛衽庸有既乎。窃尝闻之。此事屈伸反复。只在一念之间。非若医方汤剂之必求之于广济局也。故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至矣。愿足下加之意而已。外间有悲扰事。远使不可空返。略此不宣。

答崔元则语孟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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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亦说乎。不亦反辞而讽切之意乎。

亦非又再之义。与或字意味相近。而亦字较轻。古人言辞。宽缓不迫。以亦将有以利吾国对看。则亦字意味可知。

本立而道生。

道生。如曰条理枝叶。不可深看。

节用爱人时使。乃所敬之事。而幷敬事为五事何。

敬事之事所包甚广。节用爱人。各是一事。

事父母。能竭其力。竭力致身。有轻重之分耶。

事父母。私昵或胜。不竭其力者有矣。事君。法制或胜。不能致身者有矣。致身云者。如事父母之谓。

贫而无谄。谄有有意而谄。亦有无意而谄。惟骄亦然。有意之病。犹可自治。无意之病。将何以治。

谄骄是不能自守之病。有意无意。只争清浊。本非二病。大抵心能宰物则可无谄骄。心与物化则自谄自骄。

为政以德。朱子曰。不是以德去为政。只是为政有德相似云。以德为政。有何不可。

为政以德。文势颇似执我尺寸。量物长短样。若是则方寸间三头两緖。与圣贤物来顺应气象不相似。故朱子每发明之。

志于学。何如斯可谓志。

匹夫之不可夺者志也。若倒东来西。则一时浮念而已矣。

异端不是之大者。而只云斯害何也。

虽小道。必有可观。故盖有攻异端者。异端其时未甚肆。人不知其害。故曰斯害也已。

互乡难与言。身居互乡。言则不足谕。不言则兀然独立。有可以权宜者耶。

互乡难与言。故里仁为美。乡邻有斗。闭户可也。难与言。亦岂今俗阻隔之谓乎。

乱邦不居。若天下皆乱。傍无可居之邦则何。

危邦不入。乱邦不居。皆以出仕者言。

道性善。又言浩气。又曰非天之降才尔殊。若是则性善才善。气亦善。毕竟不能无恶。归罪于气何也。

归罪于气。为不知者。分别善恶路径捷法。若究言之。则其说甚长。

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其性指气质之性。指本然之性。

其性指本性。譬之水则就下之性。虽有就下之性。而或过颡在山。

知性。注以格物当知性。物物理也。性吾性也。以物理为吾性何如。万物皆备于我者。是此义耶。

知性是逐件理会。故物格当之。尽心是全体通贯。故知至当之。本意只如是。若就物与性二字。致疑于内外之分。则是不知性之过也。明道先生曰。若以外物为外牵己而从之。是以己性为有内外也。明道此语。试仔细看如何。

知性知天然后。可尽其心云云。

尽字知字。有阔狭之分。故曰知先尽后。非心性有先后也。知之者非心而谁尽之。所尽非性分内事而何。

知其性性字。恐与理字无异。

理是公之于天下万物。性则贴身说。

张子由太虚有天之名一段。不露出一理字。只幻虚字用何也。气化之化。指理气妙用处言耶。

理则一也。而天与道得名则殊。理不可见。故就人之所可见者而曰太虚曰气化。非以理幻虚字用也。然则气化二字。不露理字。又何疑乎。化者絪缊交感之谓。

德慧术智。

德活则慧。术烂则智。德以存诸己而言。术以做事言。

形色天性。

形色天性。话头最峻。其实则易大传形而上之义。而不犯上下字。又是一格。

引而不发。不发故不发耶。不能发耶。

引而不发。譬辞也。若真个操弓者。则岂有引而不发者耶。盖射者精神。全在不发时。学射者正好此处看。舍矢如破之后则没意味矣。

乡原注。乡原非有识者。

非有识。似是乡字注脚。盖识者谓之原则亦何害。

答崔元则庚午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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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甚。笔路荆棘。远友情缄。可奈何。双亲满八十。世间几人。得书令人动色。天之禄我甚厚。洞属喜惧。不以他念间之。存心养性在其中。何必读书然后为学。病人奄奄。欲尽光景可怜。做得甚事。拕到此地。愧赧而已。灵根之惠。何其伙然。老白首以后。自量倒海之水。非寸堤可挽回。故凡干刀圭。一例以不入口为准。今感来眷。重洗药罐耶。惟祝省奉万吉。

答崔元则辛未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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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教去来不稀疏。平安二字。固有不待书而及闻者。若其省侍之暇。能留意黄卷。则赖此书。始得真面矣。慰沃曷胜。不审伊间村忧干净。承欢日腴否。正镇腐臭转甚。无堪奉闻。所询疑义。非不愿奉助万一。而废书多年。灵台茅塞。且当场晕眩。无术振刷。若是草率。愧负远问之意。奈何。不宣。

巧言令色章。巧令只争有意无意之间。此章工夫。恐当就念虑萌动处求之。意诚则自无此病否。

有意无意云者。语非不好。而于巧言令色本意。有未尽。巧字本是不好。苟无意则安得巧也。令字虽非不好。然与巧言相因为文。则连累带得不好意。是以巧言令色。自唐虞时已畏之。不求言色。亦疏漏。克己复礼。在视听言动也。

三省章。谋就心上说故曰忠。交就事上说故曰信。

就心就事似然。

道千乘章。敬事。主一事之谓也。然验之读书。专于文字上汩没。则便觉穿凿迷乱。有时阁书静坐。或有领会。以此推之则敬事亦虚心应事之谓欤。

敬事。只是不敢慢忽之意。民国之事。何等关重。而慢忽可乎。此是本文正义。若主一无适云者。乃正义之注脚也。今又就注脚上生注脚。拕到虚心应事。去正义益觉辽远。静敛领会之云。乃自家实心未完故如此。引以论敬事本旨可乎。

入则孝章。谨信似不必分言行。有常。亦何义。

谨字可以包言行。而与信相对。则谨为行矣。有常。如今俗所谓依法典。

三则字。窃谓有断断无他底意。

则字非断断无他。乃即速下手。不容放过之意。

贤贤易色章。虽曰未学云云。此恐未始有废学之意。盖子夏之意以为学求如是而已。既能如是。则是非真不学。人曰未学。吾谓已学也云。而吴氏谓抑扬太过。窃谓废学之云。吴氏其亦太过欤。

以上章对看。则此章之抑扬太过。且曰其流之弊曰将或。语有斟酌。吴说未见过当。

忠信只是实心。心本善。用实心自向善边去。

忠信只当以欺诈虚伪相对看。说到心本善。恐非本旨。

语类曰。只江南来不如此。湖北人上坟。不问远祖也哭。这却好。人之一身。推其所自则必有本。便是远祖。毕竟我是他血脉云云。而今人虽考妣墓。三年后例不哭。且如四时正祭。乡鄙间废之久矣。甚非追远之意。

上坟之哭。此亦因仍习俗。未曾行得。今不敢大开口说。而行得固好。我国郑松江上坟必哭云。四时正祭之废。诚可慨然。好礼者宜知所处矣。

礼之用章。和指自然底说。指行礼说。集注曰。皆出于自然之理。是天然自有底和。又曰。必从容而不迫。乃为可贵。似指行处。此章之义。都未另别。

此章都未另别。诚如尊喩。其大意则怕人以礼为拘束底物件。故说出一和字。以明其自然。皆出于自然云者。是探和之来历而言。非直指和也。和字当以行礼看。

朱子说北辰天之枢纽。如那门笋子样云。门笋子疑即今门户牡枢。然牡枢动。北辰不动。却不类。

北辰何尝不动。人不见其动。一似牡枢样。

思无邪章。窃谓无邪非诚。无邪则所存者诚也。程子便把无邪做诚。何也。

程子固曰闲邪则诚自存。不是外面将一个诚来存著。

省其私。私字似是隐微独知之处。注言燕居独处何也。下章察其所安。安字莫是所谓私处耶。

隐微独知。非他人之所可省。亦非发明所言之地。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初看寻常作知之曰知之。不知曰不知读。是知二字觉无力。近看得知是分明自知是知。不知是分明自知是不知。不止道我知。道我不知而已。知不知各自分明。则其为知己高矣。况既知不知则必寻思问辨。知而后措。且看书。不患其不知。但不知其不知是大患。若知某句是分明知。某字是分明不知。自能用意有会时。如自以为知而实不知。则终于不知。推之天下事。以不知误者少。以不知为知而误者。滔滔皆是。

此章所论甚通畅。盖集注之意。已如此矣。

𫐐与𫐄。是车与牛马接处。信是己与人接处。

信字从人从言。造字时本意。已主与人言矣。

八佾雍彻。禘不欲观等章。似皆是屋下私论。

居是邦。不非其大夫。此是守身常法。如八佾章之类。乃是作春秋本意。又当别论矣。

古人五祀。至庶人亦有祀户灶之文。土地家宅之神。巫觋鼓缶。固陋俗矣。免此者又专废事神之礼。此亦人家一政。行一祀如何。

朱子家亦有土神之祭。盖人神杂糅固不可。今人都不知有鬼神。

久处约长处乐。则可以为仁乎。说处约处乐至粗之迹。而忽说到安仁利仁至精至高地头何也。

至高至下。虽若辽绝。其实翻覆手之间。

志于仁。如曰志于为仁耶。集注曰吾心诚在于仁。仁只是本心之德。曰心在于心之德可乎。

论语一书。是求仁。仁亦不可求耶。

务孝弟戒巧令等章。皆说为仁。此独言志何。

志如定意发京行。务孝弟之类。如寸寸前进。

朱子尝言仁不可言至。而未见好仁章注曰。仁虽难能。而至之亦易。两说似相舛。

日月至焉。明是至仁。朱子岂不知此。而今曰不可言至何耶。须知文字有正说有借用。日月至焉。是借至字。形容造诣。不可言至。是正说仁字本旨。

曰利仁志仁好仁等语。如有一个好物事丁宁在眼前。而圣人未尝分明说甚个物事是仁。

仁是心德。固衬贴吾身。而若以道理名目言之。固亦天地间公共直上直下之物。虽曰丁宁在眼前。亦无不可。仁非可形容之物。但求之则在矣。

仁之训。曰心之德爱之理。曰当理而无私心。曰心如糓种。仁其生之理。曰公最近。曰本心。曰无私心而合天理。曰天下之正理。非不反复详尽。于自己眼中。终不跃如。无工夫者。训诂之不足恃有如是。

此段所论。最有警策。仁若可以言语训诂求。则粗知文理者。一跃可到矣。其于无此理何。

答崔元则壬申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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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弘毅二字。咀嚼出意味固善。但恐读书门路。未甚白直。若是枝蔓葛藤。卒难到玲珑穿穴处。第一段。主宾倒置。此章重在仁以为己任一句。非弘毅不成。故自弘毅说起。初非因说弘毅而傍求衬贴字。觅仁来也。以一里巷语譬之。今年不可无壮奴健牛。农作颇广也。此其主意在于农作耶。在于人畜耶。主宾既倒。故就仁字上。别下注脚。觅公安字来。真是葛藤之葛藤。如此读书。可谓枉费心力矣。第二段。弘毅对看是正义。连看虽有些意味。终是题外说话。每事皆如此曲求孔穴。则自我作经可也。何必读经也。第三段。有一语好。不独曾子言之。夫子固已累之云者是也。前后张皇。皆与鄙意不契。夫妇之愚。可以与知。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故圣人设教。因其知而益竆。因其能而加勉。今曰有知有能。必不敢当云者。是果稳当乎。书之读不读。人之是与非。一是归之于不可知之地。而以包容为弘。然则无友不如。致远恐泥。皆为上等人说。而非吾之所当取裁耶。一字不明。便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直是令人惶悚。里面工夫。如何充得。以下又全是强探力取之意。道之浩浩。虽无竆尽。自家著手脚处。必有极简易极要约之地。岂若大饕之人。入水陆大酺。左挐右攫。必一举尽呑之为快乎。大抵书有正义有傍义。弘毅章正义。仁为一重担负。而惟弘毅为可以到底担负。读者当先思仁为何样物事。弘毅又是何样名目。来来去去。思之烂熟。字而句句而章。见其互换一字不得处。即反而思之曰。吾果弘果毅否。今日便可担此重任。若何而可。忘却世间有十三经。此真读书人。

此段所论。可见用意切近。谓之发前人未发。亦可也。然而吾恐即此切近。便是病处。不及今改图。则其终也归于妄想而已。何者。轩岐必不可见之人也。一粒金丹必不可得之药也。今乃曰见此人得此药而后。吾病可治。则吾病终归于不治而已耶。然则古之得不传之学于遗经。反求之六经而后得者。独何人哉。圣人之于人问仁。固有随人异答。对证投剂者。而其为众人之通治者。亦不少矣。曰我欲仁。斯仁至矣。曰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曰操则存。舍则亡。曰先难而后获。比之一时对证之剂。真是卫生上药。苟能于此俛焉孶孶。积以年岁。本领立矣。元气固矣。不幸有客邪之横侵。则其觉之也易。觉之也易。则其医之也亦不难矣。不此之为。坐于茫然赤地。冀其以一符水。疗我之深痼。此欲速之心。计获之私。非徒求仁未得。反为仁之害矣。此所以愿公改图也。百十卷医方。不得一自家当剂。此语亦未然。自全昧医理者言之固然。若半知半不知底人。苟能玩索古方。可服之剂。岂不跃然见斯乎。

答崔元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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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见弘毅说。心实虑公之枉弊精神。今见此录。尽不然矣。大要对册时。切勿忘本文正义四字。直待正义融释脱落。方可推及傍义。久久磨砻。不患不到枝枝相对叶叶相当处。若荒废老昏。安能为公有无也。若干付签。恐多颠倒。愧愧悚悚。

曾子有疾章。尝疑众人胸下别无惧。圣贤缘甚如此战兢。直到死不休。古人见道明。于道理路脉。锱铢毫厘。了然在前。差之一步。便是坑堑。安得不惧而慎哉。若冥行之人。足下便是罟擭陷阱而莫之省焉。此居敬竆理。不可相无者否。

极是极是。

所贵乎道章。㬥慢鄙倍。文字上似易见。而反求之亦难。的见某样是㬥慢。某样是鄙倍。

㬥是刚恶。慢是柔恶。鄙是污下。倍是背驰。但患心不存。心存则无不可知者。

以能问不能。只傍人见得如此。颜子之心。初无我能。谢氏谓不知有馀在己。得矣。然亦不成颜子全然不辨能否。然则颜子方问人时。其心正如何。

舜好问。诸葛使人勤攻。古今识道理人。未有自以为予尽知尽能者。颜子若是何怪乎。

众人莫说不能与寡。便对先生长者。亦无紧切当问者。纵或设问。终是备例。颜子如何以亚圣之知。兼圣师言终日而犹未足。更去问不能与寡。

才有用心处。便有可问。人在道理中。如鱼在水中。头头何限可问。

犯而不校。集注谓不见物我之有间。既是无间。便是一体。一体则自然不校。如吾之指爪误触于体而致伤。岂有校心哉。仁人之一视同仁。亦似此否。

物我如何无间。此最常情不到处。果无间矣。则不校易易耳。

今世礼文。可谓繁矣。若要学礼。先看何书。可不失其本而致其末之详者。

仪礼十七篇。是源头之仅传者。朱子经传通解。辛勤凑合成书。稽古之士。不可不读。鄙人素来力量不及。未之下工耳。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吕氏曰。知之未至。则适所以启机心而生惑志。朱子以为说得是。且曰圣人说时。却未有此意。故不附集注。圣人本意果何如。

此便是尧舜病博施处。吕氏云云。于事情则切而意思不好。

隐亦多道。论孟所载。有畎畞嚣嚣者。有箪瓢自乐者。或狂歌而长往。或荷蒉而洁身。下而严陵,周党。高尚于有为之世。是或一道。下帘而潜踪。卖药而逃名者。是接舆丈人之流也。至如龚胜,李业辈。服儒行义。洁志退处。其亦学畎畞陋巷之操者。而卒以致祸。窃不知其所以隐之道有未尽欤。

衣锦尚褧。吾道中元有众人通行之隐。严陵未可以周党一带人看。龚胜每憾其见几不早。微服过宋。亦是暂时隐。下帘卖药。未可全非。高低自有人品。夷险各有所遇。未可一槩论也。欲以末梢幸不幸。为是非则误矣。

雅颂各得其所。而独称关雎之乱何。

雅颂各有用处。关雎用之乡人。用之邦国。

夫子自谦。多是谦己诲人。独执御之谦。难会其意。

众人好高。而夫子欲执卑。诲人在其中。

绝四章毋意。圣人以意循理。意便是理。如明道所谓以其情顺万事而无情者否。

意本是商量进退底物事。众人所不能无者。故大学要人诚其意。圣人物来顺应。岂有商量进退。记此语者。知足以知圣人故云矣。

两端。竭夫子所知之两端耶。竭事理之两端耶。盖尽夫子所知。便是事理尽处。然夫子方且自谦吾无知也。不应忽然自说吾能发动事理之两端。竭尽无馀云也。恐章内之意。如曰吾无知识。但人来问。不敢不尽吾之所知而告之也。朱子所谓终始本末上下精粗。无所不尽。尹氏上下兼尽之说。皆推说圣人之言如此。非夫子自道之本意。

有知在我。两端在物。自视则若未有知者。遇物则不敢不尽其两端。

子见齐衰章。上见字是包得下文见之过之。下见字方始与他相见。与他相见。必作可也。过之必趋。恐行不得。且合下未相识不相干底人则过他。如何谩为之趋。

文义似然。过趋恐合有如此道理。

颜渊喟然章。仰。企望之意。钻。竆格之意否。

曰仰。言己之在下也。曰钻。言己之未入也。

文不我去博。谁能使我博。礼不我自约。谁能使我约。虽夫子亦不能使七十子。尽做颜子之博约。圣人岂厚薄于其间哉。然则博我约我者。虽是夫子。其能博能约。颜子自己用工之笃。

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博我约我。亦若是耳。

读一贯喟然等章。每觉茫然其所仰之者什么。其所钻之者什么。高是甚样高。坚是甚样坚。在前者何物。在后者何物。颜子幸有夫子。可仰可钻。后人既无颜子才识。夫子又不在。将安所仰钻且瞻哉。颜子虽天资高。不曾闲坐自悟。夫子曰吾与回言终日。颜子曰夫子循循善诱。其终日之言。循循之教皆何事。夫人不学则已。学则舍颜子。其谁准的。欲学颜子。而不得仰颜子之所仰。不得钻颜子之所钻。不得闻颜子所闻循循终日之教。而谩欲为颜子得乎。冉有力不足之叹。不能不发。而孟子人皆为尧舜之训。不能无惑。且不知既竭吾才之才。是颜子独得之才。是人人同有之才。

如此思惟不寘。必有可仰可钻处。

家臣治丧。大夫礼也。夫子尝从大夫之列。子路之欲以大夫之礼治夫子丧。恐亦有说。中庸曰父为大夫。葬以大夫。初不分在位去位。后世丧葬之礼。率以死者爵位治之。亦不论方仕与致仕。然则以家臣治夫子丧。有何不可。抑当时或有去位无臣之定法乎。

未详。

出则事公卿。今人非求仕。无事公卿之理。盖居其乡。事其贤者则可。若此章泛言事公卿可疑。

出字必是如今人言出身出脚。想是自出身人言。故如此矣。

程子曰。水流而不息。物生而不竆。皆与道为体云云。盖人是物中之一。幼而壮。壮而老。血气流行。呼吸不息。生生不竆。浑然与道为体者。而上面又有工夫不息之道。于人似有两重道。

被私意间隔。安得不成两重。到得私意净尽时。泯然无迹矣。

三军可夺帅。大抵心之所之。皆是志也。之善则为善志。之恶则为恶志。故逸志邪志。亦谓之志。然毕竟志是定底物事。坚固不会变迁底。故必不可夺然后。方可谓之志。是志字本面。

不可夺。方是志极是。

朱子曰。须是圣人。方可与权。以颜子之贤。恐也不敢议。洪氏曰。未能立而言权。犹人未能立而欲行。鲜不仆矣。如汤武伊尹事尽然。若嫂溺事。何待圣人而能之。恐众人也会有用权处。

言权则包天下极难处之事在其中。此颜子未敢轻议处。以一事而难之可乎。

答崔元则论语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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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时习之。初看寻常掉过学字只管著时习字。更思之。此学字是论语辟初头。当以大学之学看。后更看得学字连时习字。精神却在时习上。故学时未便道说。而时习下始言说。至十五志学。方是大头面。故朱子于以说大学之道。

硬做大学初不害事。但恐本义未必然。初间学时。生涩不滋润。说字自时习来露出。大学之道四字。贴上面十五字。

时习工夫。文字上犹或勉强。日用体行处最难。

正要攻那难底。

尹氏曰。学在己。知不知在人。尽说得文义亭当。然但恐君子之心。把人不知轻了。故自不愠。初无计量在己在人底意思。

轻了初无计量甚当。但其苗脉。自人己来。

程子曰非乐。不足以语君子。盖有朋来之乐。则我有可知之实也。然后可语到不愠君子。若在我初无可乐之实。而便要不愠。则非惟不能不愠。便怕得自好自高底村里苦行之人。何以语到君子。此章正义。则乐于及人。不见是而无悯。乃所谓君子。此说则反推说君子来历。以救自高躐等之弊否。

言三段造诣相承。所论却似横走。

巧令恐是稍有才敏者之病。说些道理。做些模样。认作己能是也。如讦直者愈直愈曲。色厉者愈厉愈荏。盖仁本是直出底物事。自吾心抵天下事物。无些迂曲。若一个身心。内如此外如彼。一重二重。便作三两人模样。其去仁远矣。编次者列此于孝弟章下三省章上。恐有商量。

好。

窃谓忠信。是仁之通道。使如人不忠信时。便隔断个本心。都是虚伪。才忠信则本心便滔滔流出来。

甚新。

道千乘之国。道之为治。犹理之为治。

似然。

君子不重章。不威。注无威。

不字贴里面。无字属外面。

正衣冠尊瞻视。俨疑默坐。固是重。其实重处。却在攻勤苦耐思量时得出。○真个忠信则自重。

两段皆有意味。

无友不如己。恐不可重看。只为人喜就不如己者游。故特言此以警之。非以己方人。如己以下一切人都舍去。只取以上人为友也。

圣人辞不迫切。不如己三字。恐当以损友看。

自治不勇则恶日长。便是不改为恶。过与恶。只争一转。盖有过必知。非颜子不能。众人有过。都不自省。其所自知者无几矣。惟此无几者。又不能改则从何为学。或静敛对册。玩圣贤言语。惕厉仰竦。反顾瞿然。庶几前愆斯见。来善可追。及掩卷而出。接一人著一事。便不觉颠倒牵引。前习毕露。

贵乎早见而速反之耳。到间断者渐续。方是有进。

温良恭俭让。集注曰德盛礼恭而不愿乎外。又曰学者当潜心勉学。是勉学个温良恭俭让。勉学个不愿乎外。五者恐非学而遽能者。

不愿乎外。是未尝求之意。方答子禽之问。故提掇此语。若论圣人本地。不愿恐不足以言之。今以温良恭俭让之不可遽学而让一头。却欲学影子边影子。可乎。不愿乎外。亦何潜心之有。

父在观其志。孝子之志。傍人亦难易见。盖孝子之心。惟恐其志之人或见得。如泰伯之志。当时无看破者。

亦难易见四字。意思甚好。而以论此章则太深。可观者观之耳。

礼之用。礼字大都包礼体段说。用字合作行字。但自人言则是行。而自礼言则只可曰用。和虽礼中元有自然底。然待人行礼然后其和可见。故有子本意。就行礼上说。贵云者。礼是拘束底物事。则亦何足贵。惟其用和故为贵。先王之道。亦只是礼。但礼以道理言。道以先王所行见成底礼而言。斯为美云者。先王之道如此者为美。小大由之。言先王事事由于礼而和。故其道为美也。上段礼字包得和。而下段礼字。反与和对。缘这和自背礼去。自立门户。故礼不得不与这和相对。而礼字上下无二义。两段意思虽多曲折。大家是和节二字而已。常苦此章节目太多。姑以己意分疏。以俟条正。

此章每患其难晓。所论似分疏得有条理。

礼与仁虽幷列为性。而其实只是仁之文理发见底。

人性之界为四破。以礼当一。自孟子始。以前礼字。盖皆指三千三百也。

天理之节文。理不是昆仑物事。是条理文理粲然不紊底。但无形状可见。故借节文字形容之。

天理如一条竿子。其中间有节有文。

有在己工夫然后就正。然古人云务学。不如务求师。窃恐有师友可资然后。自己工夫方有进。

傍无师友者如此。

贫而乐。若家贫亲老。菽水不继。君子能泰然否。

朱子曰。内重则外轻。别无方法。别无意思。盖行佣行乞。乐亦在其中。

思便是作圣门路。真个会思时。宁有邪来。惟其不思。故邪得以容焉。寻常念书。尚减杂思。况竆格得到者乎。盖邪者非特是非僻之事。凡偸心流注皆是。窃尝验之。心无住著。便有胡思乱想。所谓邪思。是未之思也之过。

会思自无邪。自志既立者言之。或可也。安能每人皆然。恐不免疏脱。

十五志学。为学须先责志。然亦非初学卒卒强办得来。虽以孔颜自期。只是空腹高心不济事。须稍见意趣后。方有定向。且不著念念不忘工夫。则终不免空壳。志要验有志无志。只看念念不忘与否。可认。

此言却亲切。

立是去事事恰好地头。立便是时中地位。立时工夫都尽了。

立是守得定。时中是守而化。何可同也。

私字。集注谓燕居独处。小注私不专在无人独处之地。如人相对坐。心意默所趣向。亦是私。因疑此与大学诚意意字一般。故曾以隐微独知。解私字仰禀。则下答隐微独知。非他人所可省。窃更疑隐微独知。诚非人可省。燕居独处。亦岂他人所可省。

独处非必无左右一人。但出自师席。傍无訚侃。则可谓之私。可谓之独处。

与崔元则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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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八月。贵闬一举儒来传左右遭疚。岂不能因便付慰。是时孙儿病。已满三朔。片刻危急。无心把笔。竟以九月不救。自后残命益难扶持。盖所留者形壳。而魂魄已惊散矣。拕到新春。亦一副怪事。每念左右天姿慈柔。实有不胜丧之虑。又卜地安厝。是送终一大事。而目下物情。青山无地容一抔新冢。未知何以经纪。消息莫凭。十馀日前。始倩儿辈手。写一纸礼书未发。而令侄之书先到。诸般事果如所料。第幸今稍安静。惟加意自护。此外复何望哉。曩时举儒居住贵里之说似的实。故论语箚记付送。意不在箚记。盖一字未付。欲托此以送情也。未知传不传如何。自今思之。则初面付此。亦轻率也。此纸安知不为永别。怅然。

与崔元则癸酉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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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顿首。不意凶变。先尊府君违世。齐斩连叠。罔极何堪。顷月直教书。仅能言左右当故。其月日及卒襄己未。未之详也。鄙人抬头日无多。回便使孙儿修慰书一纸。未知登照与否。且变后苫块诸节。一未有闻。居常瞻菀。曷有其已。福家奉隆老两亲。及其变到。有此叠祸。亦理所不免。惟愿节哀自护。襄地前丧既用大心力。后丧行鲁人之祔耶。胸中若有怀緖。而把笔神魂茫然。柰何。或有来答。是之冀耳。令侄无恙。曺生亦勤业耶。不备。

答李希文奎鲁○乙丑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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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尘近颇寂然。瞻恋多寡可知。即审岁竆。省节安卫。何等慰慰。正呼吸仅支耳。所示可见心不忘此事。而大抵一个勇字最难得。别无他术。柰何。非片幅可既。

答李希文庚午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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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别。辄有涯角之叹。即见手迹。稍可慰也。仍审岁竆。省节珍腴。何等豁然。病人只残血气。今冬似朘削无馀。下梢不足把玩明矣。所示勇字之说。知是吃紧中出来。非不病而强呻吟者。惟在自力如何耳。

答闵君贤致完○庚申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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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翻。正是意中玉人两年临门时。那禁怀思。人到获字。知重省馀学履佳裕。甚协所望。冬课在于中庸固善。而别求要书切语。虽是求道诚恳之发。老人迂左之见。或不无过虑之忧。中庸独非要书切语耶。盖万事本领。在于自家放心收不收之间。如息之呼吸。手之翻覆。出此便入彼。无顷刻闲时。此最要切处。此处立得脚跟。圣贤书。无书非要。无语非切。不然书与语。都不与自家相关。何要切之有。吾儒之学。不是参禅家看话头法。必觅要切语者。亦学之病也。未知贤者以为如何。去夏惠书。果即见之。而夏间贱疾。数朔沈淹。不能作讨便付答之意。秋间直教来留。而渠亦汩没于病。病少可旋发。未有答书付呈矣。身事朽落转甚。不足言。亦不必言。

右所问。或有不当生疑而强生疑难处。或有所问不成说话处。难乎其为答矣。天命率性上下句相承。脉络之相联。不问可知。两性字岂容有异义。文字中骨子。固有开端一二句内便露出者。而说向中间。始露出者居多。诚字之不见于首章。何必生疑。此类所谓不当生疑而疑者也。曰已发未发不见首章。曰喜怒哀乐不言情。曰大本达道通心性。凡此皆不成说话处也。曰中庸之道。中庸之理。道理何别。曰禀赋上说。曰资禀上说。禀赋资禀何殊。亦可谓不成说话矣。大抵不得于辞而能通其义。未之有也。故读书者。当先通其文理语脉向背归宿。而次于道理名目意趣肯綮。细下思量。使书中所言之理。了然于心目之间。此乃真正读书法。至于难疑答问。虽曰学者须要会疑。然所谓疑者。乃思索既细。自然有未安于心处云尔。非凿空生梗。强作崖角。如主司试场生之谓也。如此会疑。不如无疑。

天下百物。皆有声色貌像。有目可睹。有手可摸。以吾一身言之。则外有面目发肤。内至百骸五脏皆然。惟性也不可知。师旷之所不能听。离娄之所不能睇。然则虽谓天下本无此物可也。而从上圣贤却言之。夫岂本无此物。而圣贤凿空说出。然则此物毕竟是何样物件。毕竟落在何处。有方所否。无方所否。根著否。悬空否。若曰性则理也。则理又是何物。中庸第一句。说出此又是何意。朱子章句。便是解释他。使人晓会得。读此果可以晓会么。筭来筭去。一字勿放过。有一条路可通。则又辄反诸身而思量之。如此既久。见得此个物事真是有。圣贤言语真实。少他不得。如此方是晓得性字名目。虽然若言其里面事。则必须明尽事物之理。尽吾心体之量。方是真个知性。今读天命之谓性一句。当如此立心理会。今见问语首段。似无细心思量真切见解。径引气质二字。欲以汩乱本文之正意。多少可闷。慎之哉。

戒慎似有内修意味。恐惧似有外攘意味。此四字总而言之则一敬字也。敬之为工。通贯动静。而慎独之慎。是就全体戒慎中加慎。

性是道之所从出。教是推行处也。说性说教。本以明道。则其曰道不可须臾离者允矣。

阳进阴退。所谓体刚用柔者以此。温仁惨切。其用似乎反刚反柔。

答闵君贤壬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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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礼言。丧俪之悲。前此有及闻。而便风未的。驰虑而已。今承果尔。路次闻凶。追想怛然。近日安否。甚慰鄙怀。不审书后益卫重否。正镇衰悴日甚。二月初。又挈家还寓曾居沙村。湖山依旧。但屋子已换主。坐处极狭隘耳。借听之勤。仰认盛意。此事不在多言。在肯与不肯耳。此一著难仰他人。如何如何。直教久不闻消息。且近日晋阳爻象不佳。怀𨓏非他时比。今闻平安。甚慰。

与闵君贤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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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色垂暮。不审鞭弭尚滞洛师乎。抑已南归耶。怀仰何时可歇。秋间月坪便。三度俯札。皆趁时入手。灯下细字短笺长轴。厚意无竆无尽。眇能视聩能听。微君孰使之然。但前此又有几度书。而洪乔为可惜耳。正镇自量精力。前路如隔一纸。外何足云。最是天恩重叠。梦寐不到。蚊负山重。岂能胜任。惶蹙忧郁。食息罔措。柰何柰何。尊伯父体干近益轻健耶。数年来未闻音耗。可郁。

答闵君贤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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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栎之年。百事缺陷。庆吊即其一。恕不恕在公。夏间一度惠状。趁已承聆矣。僻地聋四方事。况兼真聋。海变颠末。微公孰传其的。人海扰攘中。连纸细书。衮衮不休。一字一感。即接尊伯父书。闻知方延新客。归觐有日。满堂佳悦。不见是图。遥贺遥贺。鄙生阶庭登降。亦待人扶持。今年来不闻晨鸡一声。此是常事。不足言。而别来已久。不得不言之。

答闵君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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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与年深。毛生绝交而去久矣。朋友书逋答十九。虽或倩人作字。寒暄都阁之。吾虽以未冷尸自贷。而人肯贷我乎。两度书烂然照人。悬知吉庆方凑。旅游岂云琐琐。老不死物。咫尺冥界。待尽之外。有何别样道理。天渊亭说话。荷从头录示。此岂欲豁僻巷聋瞽而已哉。忧深思远。字字可掬。丙寅年。亦尝荷此。而十四年间。此身化为槁木。世变之来。愈出愈险。古之人斯须不欲不和不乐。而吾侪小人。弸中者忧愤而已。柰之何柰之何。过此以往。非精力所及。

答金乃善佑锺○乙亥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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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疏之地。茇涉辱临。其意非偶然者。而衰朽荒钝。曾无一语仰裨崇听。别后茹叹。即又鱼雁辞旨谆悉。高逾对话。多谢多谢。正镇陋状仅支。年迈涂远。昔人所叹。而一日自有一日事业。不必屈指于年力之间。自沮勇往之志。如何如何。眩甚不宣。

答柳天汝乐浩○庚申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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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间再见惠墨。而失便无一字之答。甚用歉愧。第雅度无日不往来于心眼。此亦人情也。即又承札。获闻新岁侍奉迪吉。是慰是慰。病人垂死残喘。但幸眷下无大忧耳。足下年尚富。此日可惜。但能吃紧于为己事业。相望相慰。奚间于朝夕相面。重省下出入非易事。不必勇图也。

答柳天汝戊辰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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贻阻既久。芝宇耿耿心目之间。匪意书到。奉悉卫安。其喜可斗。且知与郑生联丌读书。相观之善。岂浅浅哉。可慰。朽物尚不落鬼籍。他无足言。致知居敬。车轮鸟翼。既自知不足。则惟宜交致其力。复欲别寻蹊迳。则是骑驴觅驴也。适在山堂。惫劣殊甚。不能一一。

答柳天汝辛未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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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书存。审有堂内功戚。为之奉念切切。萱闱痢证。久愆新平。岂不仰贺。病人与鬼为邻。日俟符到。他无足云。满纸所喩。足见心不忘道。此亦不易。然而其真实得力。专仗自家猛著精彩。譬若上京人。一步二步。不惮筋骨之劳。久久有所到。岂傍人之所可与哉。但去时迳路有疑。则却须问人。今贤不曾运步。只管问路若是。恐不济事。可叹。

仁义互为体用。专指阳气发用则仁固为体。若以阴阳待对言之。阴为阳之体。

四破则仁义礼智。约言之则仁包礼义包智。其实则一个仁而已。

期待留滞云者。用边节度。执持云者。恐其心体奔放而操执之谓。盖操则存一句最难看。不著力则便放逸。著力则入于执持。惟敬而无失。是操存之法。

既曰道无形体可见。则但当意会。必欲指定一物者。似非本章之意。

答郑兑一锺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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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问忽及。复对兰仪。重堂间多不宁节。且令伯氏宿患何证耶。贡虑不已。满纸辞意。备悉雅意不惟趋向异凡。文墨亦可谓夙就矣。人家后生。办得此一著。何处得来。敛衽深矣。大抵学问是终身事业。非一超可到。立志固当高尚。不可以欲速之心参于其间。先圣所谓先难而后获。盖谓此矣。亦尝念及否。病人曩自葬所还。胃家不平。作旬望呕泄。百方调养。仅自支吾耳。

答郑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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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君如啖蔗。渐有佳境。慰悦在心。即奉手滋。知重寻旧蹊。温理前业。此便所以慰倚闾之望。勉之勉之。正镇一味淟涊。但喜儿还无恙耳。书末所示。此非所宜言。不意此言出于贤者之笔下。戒之可也。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论孟之训。炳如日星。所以安身之地。求之于此足矣。

答郑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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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令从氏之枉临。非不问吾人动静。而堂内丧惨之频仍则未之闻也。今承示及。惊怛罔喩。言外忧三字。虽隐约领会。而犹属未发。疑虑岂胜。竆阴渐届。省节幸安。是则奉慰。进业岂有别方。惟在心不放忽而已。苟办此一著。有事无事。皆可收功。岂必以终日对册。为不浪过耶。试思之。正镇长夏。以宿证经过。冬月来。颇能进食。肉脱视昏。一𨓏而不可复返矣。世间公道。柰何。

答郑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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僮使后未几日。伯氏惠临。兼有手缄。续续慰泻。士之赴举。自是常格。何必追悔。惟当以不生疾恙为幸。且先德不云乎。若要熟。须从这里过。或有习步危阶上者。此言此事皆有味也。病人此岁益复难支。日就衰退。不足深怪。而不料潮退岸塌。至于此也。

答郑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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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择日子过后。盖尝数日苦待矣。竟不能得。则又知取路之左。不待此书之来。而行色已如画矣。书中又有自悔其失脚奔走之意。此事却难言难言。何哉。几世传授心法也。多生习熟也。万马所奔也。岂可易言哉。惟别有用心处。这边路渐熟。则那边渐轻矣。此非一朝一夕之事。柰何柰何。病人形壳至今保全。未知向后复捱过几时也。冬之夜若是支离。春之日又当如何。开口则皆苦恼语。不如且休。

答郑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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窀穸之事。天水无了期。虽微尊教。心常结念。顾无好道理可以奉助万一者。歉叹无已。每见希清来。倍起怀君之念。此意似当默会矣。即承耑书。仰审寒令。侍事免有他挠。可慰。正镇衰耄日甚。固知在世不久。而不幸见此有天地来所无之变。日夜愤忿。度日极难。柰何。向者封事之举。亦发狂举措。何足云云。千万非书可悉。惟俟一面耳。

答郑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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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自四五日前。复患水泄。尚未脱苦耳。令胤惠访。少年避老例证。此来岂寻常为之。嘉悦。但吸吸危喘。无所启发。良愧。朱子曰。格物致知者。仔细读书之异名。吾以此一语奉告。劝之多读。未知于渠意若何。贵邑矦复回马首云。为茂民贺。

与李泰华鲁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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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顿首。令伯氏奄忽倾逝。实非意料所及。讣到惊怛。何可言喩。吾人友爱天笃。士友所知。未老分张。双影成只。仰念情理。益觉驰情。惟愿宽抑以副瞻望。棘人能支卫否。或云左右欲图此间一行。信乎否耶。正镇衰颓日甚。未知更有合席之时乎。千万难罄。惟希俯察。

答文德彦敬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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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间。家儿历入夏峙贵庐。未免题凤。亦一好事之魔障。岁竆方深倾往。匪意惠幅。知履况安卫。慰沃曷胜。墨突改处。泉石供娱。此犹浊世不易得之天饷。更须澄淘自家田地。使境情相称。乃为佳耳。令季相对。尽是温温恭人。不愧其为元方之弟。但兄弟相违。其所业似或有妨。是则可虑。正镇向夕之阳。昏黑转迫而已。

答文德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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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晤几朔。人与书双慰。庭患闻已复常。而美痾似有根柢。恐不可寻常。此非庸术下手责效。早图之如何。枫海胜游。令人健羡。何异绦笼中物。仰望云间翼耶。鄙人山栖以来。胃气却食者数次。今则稍间。事势多不便。欲下山屡矣。恋著堗煖。姑不能耳。

答李尚三台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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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税驾安稳为菀。书来慰豁。仍审省节晏卫。新年吉庆。从此可卜。仰贺。黄卷中事。有心者每患多事之妨工。无事者又患逸乐之夺志。此古今通病。在我只当责志。不可问妨碍之有无也。病人一直涔涔。又见岁除。只令人怀抱作恶而已。

答李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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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无音耗。此书足以刮眼。因承省节连护。何慰何慰。君之读书。其用工若何。吾坐在远地。无以详知。但每得手笔。辄见进步气象。以此知其不浪读也。更愿猛进一步。勿以悠泛为生涯如何。老物过三冬。便是经过鬼关。眼看春又来。徒令人昏昏。未知下梢作何状。

答文云甫龙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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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前月望间。作省坟行。元晓一衲能言云甫踝瘇事。顾路站纬繣。不能问疾而来。心中如缺。即接𫖯状。知尚未完合。依然贡闷。第根柢已拔。放杖岂久耶。惟俟刮青有日耳。正镇积戾。见不忍见事。夏间几落鬼簿。秋而复苏。苦海事良觉支离。

答文云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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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蜗庐成于瑞石的对之地。凡山下朋友。如朝暮遇。但此身遂作坐客。一未瞻拜于亲茔。生存世间。犹胜于厚夜耶。寒暄既知之。不须问。承欲一来。岂不扫榻翘待。多少留悉。数朔间吃饭则胜于前。犹不能一匙放情恣呑。况饼饵杂物乎。虚劳勤念。尤不安。

答朴璋叔玟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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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承书存。仰审内外除已毕。慨廓之思可想。别后有若相忘。书来还动忡怅。履事坦坦。粗慰相望。老物天谴鬼猜萃于一身。竆独之馀。痼疾婴体。言之既难。只得念咎待尽耳。地远。专人相问。不已劳乎。愧愧。摄祀当以摄祀之名改题。属称与他同。但孝字去之。四支皆痿痹。不能操笔久矣。朋友书问。十九无答。今欲奉答而不能成字。

庐墓。古之人有行之者。而以礼言之。则葬后神返室堂为急。故未及俟坟墓之成。而返魂而归。若因留墓次。则是先其体魄而后其魂灵也。非制礼之本意。

十一月而练。是期年而具三年之体者。为人后者。为其本生。是不杖期。葬后当受葛练冠而已。

缁笠缁带非服也。服则期年已除矣。内有哀戚而外无服制。故曰心丧。心丧无变制之节。当俟丧期毕后返吉矣。

答申周卿彦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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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垅所托山下。即乡里也。况蒙不遐弃。又闻斋居甚佳。倾向岂有量也。即承委存。奉审岁末省侍一安。兼承佳实之贶。深豁鄙怀。老生一蛰虫耳。未知阳气载新。能复一跃耶。

答申周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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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面许久。得书粗慰。况闻岁竆。定省安稳。病人衰甚不足言。而一枝移栖。不亦劳乎。非我也儿辈也。柰何。草堂能有读书声乎。好糚点不可虚负。及时努力。是所望也。

答安行五达三○戊辰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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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海利涉。岂弟神劳。匪料雁书。心画宛然。可谓地遐人迩。侍奉有暇。则以学文。诚笃可想。但一念戒惧。常若涉险时则几矣。正老而无闻。就木将迫。自怜而已。

答安行五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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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最有三之说。借身病为喩固善。虽然以吾观之。此皆恒人通病。与谢上蔡着出矜字罪过不同矣。治此亦当服恒人通药。今且就中庸尊德性道问学一句两节。细细思量德性是何物。如何而可谓之尊。问学是何事。如何而不失其道。若历历分明。即行屈首从事。每日不管馀事。只此两事。常自点检。两事有一阙否。待得积累得力时。些病渐渐消缩。亦将有切己之实病现前。与今日所见。大段不同。

性不统情云者。似不识性为何物。盖志不率气。是责志之辞。然则性不统情。非责性之辞耶。性非受责于人之物。

四七虽同为数目。而四德之四。七情之七。其来历轻重。迥然不侔。四则自天地元化一生两两生四而来。易范无非此理。七则以日用人事之最多者历数之。偶然满七。若究言之。则又不止于七也。故医书以喜怒忧思悲惊恐为七情。释氏亦别有七情之目。初非止于礼记七情也。岂可以四七同为数目而参涉论之乎。抑情虽名七。而其实则不过喜怒两端耳。哀惧恶皆怒也。爱欲皆喜也。何尝如性中四德之各占地界乎。

人之虚灵知觉。必于寤时见之。而火藏为寤时之主。故以火藏因为虚灵知觉之名。若熟睡时。肾为主矣。盖水火是五行之大端。故一寤一寐关焉。

阴阳虽有大分。亦相离不得。凡曰阴物阳物者。从其多分而言也。非独阴孤阳之谓。邵子观物。每见个物事。必截作四片。斯可验矣。若其性味之偏。固亦原本于阴阳。而欲一一而别之。则才有所不及。力有所不暇。

答安行五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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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古今异宜。

此所谓不能使船嫌溪曲。

孟子吾君不能。

居君之位。食君之禄。而临事则曰吾君不能。是之谓贼。

孔子周流。不于周。

周天子尝致礼而不往乎。

子游为宰。得人为问。

闾阎一年东作。亦必得人而后可为。

孟子左右曰贤。

其于阿大夫何。○此纸所问。多出世经纶之意。恐是太早计。吾辈切己事业。惟有收拾自家身与心。至于经纶天下。以待命世之才。

答文相辅淙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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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书已出望外。佳贶又见情眷。满心感愧。仍审省奉安稳。岁末相望。孰过于此。老生若过四五日。屠苏居下。人又添一年。而没岁愦愦。做得甚事。惭叹柰何。

答李庆运启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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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间逢南坡。得未过海消息。此书又是海外鱼雁。一别天涯。思之茫然。岂谓万里忽如咫尺。良慰良慰。父母其顺。至乐在此。他复何问。惟是心不忘道。常以古训灌注之。乃为佳耳。病人崦嵫日迫。百事缺陷。何足道。未知大归前。或有一面之便耶。

答李庆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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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之在傍。望之云海千里。二者孰梦孰真。安生袖传惠字。奉审庭癠弥留。翔矧尚未指期。远外驰虑。若癏在己。近有一客来言渠积年痼疾。以生漆得效。今闻安生之言。则君之亲患。似与之同证。此非和平之剂。不敢劝其必用。而亦不敢有闻而不以告。商量处之如何。老物崦嵫气色。日深一日。亦凭安生口传。

答李信叔𫐐○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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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云叠岭。此书何由到此。仍承归省吉庆。尤慰别后馀怀。满幅雅意。足见府库淹博。心不忘道。但鄙人老而无成。樗散廑存。善状蔑矣。执礼之恭。称引之重。羞缩不敢当也。抑于纸面。有区区疑虑。隐而不宣。相与之义安在。古之人古之人。岂非经训。言语必由己出。方见真情。又君子不尤人。今来书动引古人。糚点虽多。情实反晦。脱不得举子程文模样。又空然说入挽近一节。说弊太露。此殆向里一心。终是浅薄。致得辞气如此。若不痛加矫革。深恐内有妨于成己。外招讥骂以危身。此虽老人陈腐之过虑。或垂澄省否。正镇身事如昨日。家计方营搬移于二十里地。未知果未果何如。而不能不挠心耳。昏翳止此。

答宋凤举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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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年茕然在疚。仅使迷儿替唁。虽知俯悉朽废。不加深责。而在我安敢自恕耶。即承先施惠字。尤庸赧然。仍审履度晏如。是慰是慰。贤胤再此委访。极荷珍重。虽不能扣尽底蕴。其才艺夙就。姿质峻茂。闻之已稔。为古家贺馀禄之未艾也。病弟自经昨年危疾。神魂筋骨。益摧败无馀地。真是未冷尸。可怜可怜。

答朴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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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王考丈清德高世。生晩不得执鞭。于其后承。自有倾注。何幸孙儿委禽贤门。庶可继此薰服馀规。慰悦岂有量也。第以衰躯蛰伏。数朔之间。一未进握。缺然多矣。即承手翰。仰审老炎。定省清卫。欣泻欣泻。正镇以胃气不和。跨朔却水糓。苦俟秋凉。如执热思濯耳。昏翳不能尽底。

答吴重涵继洙○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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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镇顿首。不意凶变。先夫人奄违色养。襄奉亦既卒事。讣书所及。惊怛罔喩。伏惟孝心纯至。如慕如疑。其何堪胜。惟冀节哀以慰慈念。正镇枯朽陋臭。与日俱深。不足比数于人。而哀疚中蒙此不遐手笔。满幅辞旨勤到。悲感双挚。不知攸谢。丧中古有读礼之语。而要之不废书。便是执丧。惟哀尊勉之。眩甚止此。

吊礼半答跪还何义。

吊礼。主人之再拜。谢宾之来吊也。答之无名。而平交之拜。亦难空受故半答。

凡祭祀时。或揖而再拜。或再拜而无揖。何者为得。

礼经仪礼是本经。历考乡饮乡射等礼。拜揖各有用处。未有一时并行者。且如今肃谢笏记及文庙祭享仪注。但曰鞠躬拜兴而已。未尝有揖也。而今俗则一时并行拜揖。未知出处。

妇人寡居。已传重于子而其子死。无男主则母为主乎。妻为主乎。

舅没姑老。已为传重。则还复受重不可。当以亡者之妻主丧。

出后者于本生祖丧。降为大功。而出嫁女则不降。

父母是三年服也。故移天之后。不得不降服。而祖父之服。无所嫌故不降。

祭需古用犬。而今俗不用。桃古今皆无用之者。

犬是古人用之。今虽用之。未有所失。而桃则果之最贱者。故祭祀不用。见于戴记。

禫祀时出主告辞。不载于家礼而见于丘仪。

似当有告辞。而家礼不载。或是偶然落漏。

丁丑变年。人转客身死。而不知亡日与墓所。则似当计其出去月卜日为定。而墓所其将招魂而封筑欤。

出去月内卜日似当。而招魂葬非礼。古人已累累言之。

答吴重涵乙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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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接兰芬。非直一再。而尚未知雅意所存。居常抱郁。徂玆一席。又见心经附注箚疑一通。决知其非无心者。向来所见者面。今而后见其心。欣沃何比。即又耑书。仰审侍汤尚未责效。奉虑旋切。书末所示。圣人不曰先难而后获乎。后获而自获然后。是真实获。周公岂欺余哉。但以此一句策厉。则不患无所得。勉之勉之。老物虚送光阴。坐此崦嵫。在后生年少。便是前车之戒。惟冀努力。

心经。荀子曰心卧则梦。偸则自行。敢问梦偸之义。

熟寐时神在其中。依旧能思惟。所谓梦也。此非卧则梦耶。觉时其或非本我意。而乘隙窃发。飞天入渊。此非偸则自行耶。

舍去如斯。达去如斯。敢问舍去达去之义。

舍命而去。故如是耶。达理而去。故如是耶。

一个翻车。敢问翻车之义。

翻车即水车。不用人力而自转者。汉灵帝作翻车渴乌。以洒南北郊。

敬斋箴注。便要开后门何义。

开后门。似是留退步之路之谓。而不记本文。不能指的。

一个坏子。敢问坏子之义。

坏子是裁成形质。而未及文饰之谓。陶器之未熟者。

答赵季豪性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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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岁知吃无限险艰。而阙一字之问。老者事如是。可愧。丘嫂所重自别。书来始闻遭变。何等惊怛。老人止慈之戚。亦可念也。闻已权襄。弥缝宽譬。不在于公兄弟耶。病人添年亦添病。柰何。眩甚。令伯前未有问状。当俟后便。

答赵直教,崔元则,赵季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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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自八月。宿泄复发。呑物不善化下。一友生曰。此非病也年也。病则有药。年则鍼药之所不到云云。此说真善于执证。柰何柰何。把笔无力。三状一纸各一转语而止。恕照。

侍亲癠者。深冬两朔。如过九曲岭。远外奉虑何弛。乘机二字。欲分别个上下觅来底。乘者是上。则机者是下。岂有以上乘上之理。知觉之所知所觉。即是理。岂有以理知理之理。然而知觉所以若是莹澈。非气一字所了。当以其载理为体故也。此意亦不可不知也。直教

承以牛眠未卜。为看书之一挠。此是走不得避不得。无说可以打叠。柰何。但在外者自有定分。庄生不云乎。灵之为灵也久矣。此岂容人力。此意恐亦当深念也。元则

侍癠读书。岂有不相妨碍之理。道无不在。所可惧者。吾之诚力不足耳。季豪

答曺仲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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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堂接话。固知其朴实有馀。而或虑看经蹊迳。尚有未开。此所以季君去时。妄有云云。今见录示诸条。尽觉曩时过虑。由此求之。自可渐至融释。耄废榛塞。安能上下其论。奉助万一乎。第来意不可虚。拭翳露丑如左。

虽乐于及人。不见是而无闷。乃所谓君子。此乐了未足为君子。非乐不足以语君子。此才乐便君子。

上下注释。非有二说。不足以语君子。非谓乐便是君子。今有三层梯焉。脚不到第二层。则难语第三层云者。是果二层便是三层之谓耶。

不厚重则无威严。厚重如从事九容九思。坚守不变。日日如是。安得不厚重。若泛以轻字对看。而别求他一个厚重底。则恐无下手处。

此段所言。似看得有意味。盖轻浮之人。欲变而厚重。非卒乍间可成。

程子曰。学问之道无他也。无他云者。非谓真无他道也。此别般致意处。

无他之意。却恐未然。天下只有一个善一个恶。去恶从善之外。岂有他学问之道。

温良就圣人言动处观之。如答媚灶之问。对孰谓知礼之讥之类是温处。如是日哭则不歌。伤人乎不问马之类是良处。

温良当属阳。恭俭让当属阴。圣人阴阳合德。故接人之际。光辉如此。五者有则俱有。非某时是温某时是良某时是恭俭让也。

知和而和云云。此章须就知字看。方得。朱子曰。敬而和。著意做不得。须是真个识得理之自然处。则事事物物上。都有自然之节文。

知和而和。就知字著眼固好。然知和之知。与朱子所云识得字。似有分别。恐不可一例看。

问极星动不动。朱子曰也动。只他近辰。虽动不觉。如射糖盘子。北辰便是中央桩子。极星便是桩点子。射糖盘是何样物。桩子是何。桩点子是何。

射糖盘是当时器物之名。以今言之则石磨也。桩子是磨心铁。近桩点子石磨面未必有。而欲明极星之近于北辰。故不得已而借未必有之点子而来。

久处约章。仁知以姿质言耶。以工夫言耶。

以下文安仁利仁观之。似当兼姿质工夫看。

苟志于仁。志字。

苟志于仁无恶。于此可见志之为物。非泛常闲谩之谓。至于体仁。非卒乍间事。

正镇不媚于鬼神。今年九月。又折第二孙。盖得病四朔。无日不是急境。而竟至于此。魂魄离散。书札都阁废久矣。今亦不能别幅具礼。想垂哀矜。不以为罪也。

答金乐三汉骥大学问目辛未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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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无非复性之事。而篇内只有拂人之性一性字。

老子曰数车无车。复性之书。不言性字。固其所也。若拂人之性。则乃是翻覆处。不得不露出矣。

大学因小学之成功。而曰初学者何义。

小学盖有行不著习不察者矣。竆理修身之学。初发轫于大学也。

论语学而篇题。称入道之门。此篇题。称入德之门。

论语主忠信。是行上工夫。由之可以进于道。故曰入道。大学先格致。是知上工夫。因之可以积其德。故曰入德。

明德或曰理。或曰气。或曰心。或曰性。

明德之训本心二字最的。心是气之精爽。故近世因有明德是气之说。然则明明德是明气欤。圣门曷尝有明气之学也。更宜详思之。

或以至善为太极之异名云。此说何如。

至善是碎底太极。

不曰事有始终。而曰终始。

古人一字升降。固有意谓。而亦或有便文取其音韵者。若执一以求则或滞矣。

言本末。而又言厚薄。

明新本末。上文既言之。而末字中又有厚薄。则不可不申言。

作新民。书解学解不同何义。

引古文。多断章取义。此章所引。重在新字。则其释不得不异于本文。

所引之诗。曰字云字。有何分拣。

古书引诗处。大抵云多曰少。礼记坊记一篇。或云或曰。又有诗言之。若欲逐一寻其异意。则日亦不足矣。

明明德新民皆当止于至善之地。而新民章末。特言止至善。

克明峻德。岂不是止至善。但新民章末。露出用其极三字。是文字关锁之法。

惟民所止章句曰物。知其所止章句曰人。

民止鸟止。岂真止至善之止。但指彼指此。唱起止至善之止。因其本文语意而释之则不得不云云。

为人臣。不曰忠而曰敬何义。先言子孝。后言父慈。孝重于慈而然否。

敬是行事之显然可见者。忠字是里面说。言其止至善之目。当取可见者言。先仁先孝。来说大槩似然。

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者。似兼新民之效。而朱夫子但释以明明德者之止于至善何义。

明德新民。是一串事。故其语不能无相参。但其语势宾主之辨。则淇澳不諠。固主言明德矣。

非无他圣人。而以卫武公言之何义。

生知安行。无迹可见。武公之切磋琢磨。岂不为学者对证之药乎。

大学是三纲领八条目而已。而传之四章释本末者何义。有本末章而无终始章。亦何义。

纲条如碁子。本末二字。如落子有先后。经文之几个先字几个后字。皆紧关在本末二字上也。为之设传。不亦可乎。若终始字。则又当别论。此则工夫渐渐进就处。不必别言。

以章例推之。诚意章似当曰诚其意在致知。

八条虽相因。知行地头自别。若曰诚其意在致知。则精神都凑在致知上。奚可乎。

此谓诚于中。诚字饶氏兼善恶说。陈氏谓恶之实。

执著本文。则陈氏。说似当。而若以文字活看之法论之。则饶氏说得之。

经曰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而传曰所谓修身在正其心。

欲修其身。先正其心。就学道人身上说。修身在正其心。就道理说。略变换一字。尤觉周尽。

正其之正。其正之正。

正其之其。其人也。其正之其。其道也。

四有五辟。只言病痛而不言工夫。

到得诚意。则以下工夫便省力。故矫其偏而已。

结尾之语。此章独曰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身与心较亲近。身与家稍疏远。故作传者翻文以警切之。

他章则皆下在字。而至九章。以必先二字何义。

治国似于齐家。无甚关系。故努力出必先字。

他章一结。而此章则再结何义。

常人之情。以外面刑政为治国之道。不知其本有在此。是万古公病。故丁宁反复之。

不倍。是不倍其上。不负其孤。

不倍者。亲其上死其长之义。盖发政施仁。先此无父之孤儿。仁之至义之尽。故上行下效。有如此者。

絜矩二字。以一恕字看来何如。

似当。

发己自尽为忠。循物无违谓信。伊川见明道此语尚晦。故更云尽己之谓忠。以实之谓信。便更稳当。而朱夫子于此独引明道语何。

发己循物四字。切于大学修己治人故然耶。

平天下章。无结尾者何义。

国与天下。略分广狭。无甚层节故然矣。

答金乐三壬申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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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度手迹。一时披慰。丧中读礼。古之人行之。何幸于哀尊见之。但恨素疏杂服之学。无以助发一分。羞见行间留白。且手眼不能作一净字。不免借致用手。略略加傍注。非曰此为正论。以供愚见而已。

疾病。迁居正寝云云。

礼起于宫室。古人之有正寝。所以行礼。冗杂事盖有下室焉。今之闾阎内室。岂容疾病丈夫迁居。行不得之事。若迁动之虑则却不然。此是病人所欲。非自下强之也。

将终之际。为子女者哀痛迫切。何以安静以俟乎。

正终是一大事。岂敢以己之哀痛迫切乱之。大不可。

人死夜半。则当从何日。

夜半生则从前日。死则从后日。盖与来与往。古礼然也。

被发通言男女。扱上衽徒跣。则只言男子。

扱上衽防颠踬。徒跣示变。妇人嫌于亵。岂可同于男子。

既曰饭含。则当以饭含之。而用珠钱米者何也。

不忍其口之虚。用饭则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为也。

饭含时左袒。以便于视事。则似恐右袒。

右所以行礼故不袒。袒其左者。所以补右手之所不及。

丧大记小敛。𫄨络苎不入者何义。

寒凉之服不入。

家礼小敛条。无环绖之具。而备要书之者何也。

家礼因温公书仪。其中服制遵时王之制。备要据古经及朱子定论而酌定。故多所不同。

丧服传。孝子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脱绖带。居门外之庐。哀亲之在外也。葬前殡于家内。而岂可曰在外乎。

古者殡在西阶及两楹之间。此所谓在外也。

丧服斩衰传曰。童子何以不杖。不能病也。虽童子而尽礼致病则亦可杖乎。丧服疏曰。童子不杖。此庶童子也。问丧云童子当室则免而杖矣。杖所以扶病。病亦有适庶之分欤。

俯就跂及。自有正礼。不可强生疑难。

人有父母同日死者。父死先母死。则当依父在母丧礼耶。母死后父。则亦可以伸三年耶。

古礼则未葬叠丧。亦从生存之礼。而此礼今却难行。亦未见的据。不敢质言。

曾高祖父母之服。五月三月。则曾玄孙似亦当五月三月。而家礼皆三月者何义。

曾高祖服。本皆齐衰三月。而后世加曾祖为五月。

外党服。外祖父母小功。而外孙缌麻者何义。

外亲本皆缌服。外祖父母以尊加而为五月。外孙非有尊加。则三月何须疑乎。

丧服疏曰。外亲虽适人不降。

外亲。适人之前。本是外亲。

食时上食。而今人皆三时食。则似当三时上食。如成听松三时上食。此非常礼。孝子之心。或可然矣。

先贤偶然行之则可。若欲著为成礼则不必然矣。

终献亲宾为之。

虞宾在位。殷士肤敏。祼将于京。盖祭礼以宾为盛。

三年内。有常侍之义。故无参神之节。则似亦无辞神。而有辞神者何义。

此果可疑。盖此辞神。是礼毕之拜。

家礼备要。不别言丧人出入之杖。而今俗例以小杖出入。则省墓哭泣时。杖乎否乎。

丧人出入用墨衰时。必无杖矣。今无墨衰。故有小杖矣。省墓哭泣时当伏哭。杖之有无。不须论也。

家礼小祥条。无变腰绖之文。而备要便览。皆以葛绖言之。抑从备要便览乎。葛绖三重四股则其𫸩子。与绞带之制。同乎异乎。

受葛古礼。好礼之士。自当行之。若有𫸩子则是带也。非绖也。

绞带当用布。斩衰用布带。岂无未安。

古礼受服如此。盖无受者轻服也。自度一遵古礼则受服何疑。如或未然则从俗似当。

苴衰不补。不补何义。

补完本是致饰之事。故有不补之文。

时祭乃正祭。今人鲜有行之者。

俗节盛而时祭废。好礼之士。自当复古。何须问也。赵重峯以蔬果行时祭。沙溪以干石鱼一尾行之。

家礼备要设馔图果六品。要诀五品。便览四品。

或六或五或四。盖皆阴阳奇偶之义。以天产对地产则果亦属阴。以菜对果则果反为阳。取义各异。不必深疑也。

亲尽祖墓祭。宗孙为初献。门长为初献。

门长初献。似是正礼。

答郑灵一锺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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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书一缄。满眼琳琅。第承令堂叔年纪未暮。遽尔萎绝。非善门所宜有。惊怛无已。重侍安节甚慰。寒候早解。行当益向康旺矣。正镇昏瞀日甚。苦怜苦怜。孙儿挟册向山顶。今不在家。献发当头。惟冀冲裕。早晏一面。多少不宣。

答郑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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兑一之来。消释恋郁。惠幅况出袖里。慰沃何可量也。仍审重省多卫。弟前样无足言。示喩备悉。都是拙规之过。柰何。兑一当作西行云。少年运其手脚。或为治病之道。但欲以步代骑。必须有。好同行。不然恐不若坐停。只俟续有问闻。

答金士性荣琡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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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远行。未知父母丧。过小祥或三年后归家。当如何。

以闻讣日为始。行服三年。

书院毁。埋位板。而有影貌则春秋行祭乎。位板埋时。有祭需乎。

影貌设祭。则安在其撤院也。埋位板祭需未闻。

前后配同姓。忌日祝文岁序迁易下。只书某氏乎。幷书姓贯乎。

前后妣同姓。当书贯乡而别之。而欧阳公再娶辥奎女。则又当如何。以此言之。则不书贯乡亦可。

临祭而邻家有丧故或产故。可废祭乎。家内有丧未葬则当废祭乎。

邻有故。岂可废祭。家内有丧未葬则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