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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文纪 (四库全书本)/全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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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文纪 全览


  钦定四库全书     集部八
  西晋文纪       总集类
  提要
  等谨案西晋文纪二十卷明梅鼎祚编西晋相传四叶为日无多何晏王弼之徒以庄老清言转相倡导浸淫不返遂至于南渡偏安然观鼎祚所编一代之文则讨论典故崇励风俗者犹居其半盖东汉以来老师宿儒之遗训越三国而犹有存焉非鼎祚裒而辑之不知建武以还犹能立国为礼教未殄之故也其中多采诗赋之序以足篇帙特较他代为繁殊嫌割裂又司马懿以及师昭虽晋书本纪三祖并登而揆以史法终乖限断鼎祚既通编八代之文自宜附之魏末使名号不舛时代靡差乃因仍晋书之失存其帝号以冠篇是亦失于纠正者矣乾隆四十二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一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高祖宣皇帝姓司马讳懿字仲达河内温人魏武帝辟为文学掾转议郎丞相东曹属历事三朝以尚书右仆射封舞阳侯辅齐王为太傅相国进安平郡公孙炎篡魏追尊宣皇帝庙称高祖
  谕孟达书达自蜀降魏领新城太守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与太守申仪有隙诸葛亮恶其反复遣郭模诈降过仪漏泄其谋达闻将反懿恐达速发以书谕之达大喜犹与不决懿潜军讨诛之
  将军昔弃刘备托身国家国家委将军以疆场之任任将军以图蜀之事可谓心贯白日蜀人愚智莫不切齿于将军诸葛亮欲相破惟苦无路耳模之所言非小事也亮岂轻之而令宣露此殆易知耳唐撰晋书以后止称晋书 宣露华阳国志作泄露
  与诸葛亮论黄权书权字公衡巴西阆中人先主伐吴为镇北将军督江北军先主败绩引退权降魏懿深器之与亮书
  黄公衡快士也每坐起叹述足下不去口实蜀志复弟孚书诸葛亮攻魏屯五丈原懿都督雍梁二州闭营不出亮遗巾帼妇人之饰懿怒请决战军师辛毗杖节立军门乃止懿弟孚书问军亊㦤书复之百馀日亮病卒
  亮志大而不见机多谋而少决好兵而无权虽提卒十万已墯吾画中破之必矣晋书
  报夏侯玄书玄少知名累迁散骑中䕶军懿为太傅问时亊玄议以审官择人除重官改服制诸事懿报玄玄又与懿书
  审官择人除重官改服制皆大善礼乡闾本行朝廷考事大指如所示而中间一相承习卒不能改秦时无刺史但有郡守长吏汉家虽有刺史奉六条而已故刺史称传车其吏言从事居无常治吏不成臣其后转更为官司耳昔贾谊亦患服制汉文虽身服弋绨犹不能使上下如意恐此三事当待贤能然后了耳魏志
  除九品州大中正议
  案九品之状诸中正既未能料究人才以为可除九制州置大中正
  曹羲九品议
  伏见明论欲除九品而置州中正欲捡虚实一州阔远略不相识访不得知会复转访本郡先达者耳此为问州中正而实决于郡人太平御览
  檄告辽东太守公孙文懿㦤征辽兵至文懿遣相国王建御史大夫柳甫乞降请解围不许进攻平之
  昔楚郑列国而郑伯犹肉袒牵羊而迎之孤为王人位则上公而建等欲孤解围退舎岂楚郑之谓邪二人老耄必传言失旨已相为斩之若意有未已可更遣年少有明决者来
  平辽下令
  古之伐国诛其鲸鲵而已诸为文懿所诖误者皆原之中国人欲还旧乡恣听之晋书
  劾曹爽奏明帝寝疾拜爽大将军录尚书事与太尉司马懿并受遗诏辅少主爽用何晏等谋专擅朝政诸弟皆以列侯侍从懿称疾避爽及车驾朝高平陵爽兄弟皆从懿勒兵先据武库出屯洛水浮桥奏爽幷晏等悉族诛
  臣昔从辽东还先帝诏陛下秦王及臣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臣言二祖亦属臣以后事为念此自陛下所见无所忧苦万一有不如意臣当以死奉明诏黄门令董箕等才人侍疾者皆所闻知今大将军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破坏诸营尽据禁兵群官要职皆置所亲殿中宿卫历世旧人皆复斥出欲置新人以树私计根据槃牙纵恣日甚外既如此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但为寄坐岂得久安此非先帝诏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㤀往言昔赵高极意秦氏以灭吕霍早断汉祚永世此乃陛下之大鉴臣受命之时也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臣辄力疾将兵屯洛水浮桥伺察非常魏志 出晋书作黜秦氏以灭作秦是以亡永世作永延大鉴作殷鉴时作秋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作公卿群臣令敕臣作皇太后敕臣以俟就第作各以本官侯就第屯作诣
  上魏帝辞让丞相书齐王芳嘉平四年懿奏诛曹爽诏使太常王肃𠕋命太傅为丞相增邑万戸群臣奏事不得称名如汉霍光故事太傅上书辞让十馀上乃许
  臣亲受顾命忧深责重凭赖天威摧弊奸凶赎罪为幸功不足论又三公之官圣王所制著之典礼至于丞相始自秦政汉氏因之无复变改今三公之官皆备横复宠臣违越先典革圣明之经袭秦汉之路虽在异人臣所宜正况当臣身而不固争四方议者将谓臣何孔衍汉魏春秋
  秋涝奏
  秋涝伤五榖又无菜蔬此方民已有食桑皮者魏名臣奏
  军事教
  今日当将作四千人东为三军作营堑垒又当将斧三百枚破树木作鹿角塞诸邮漏处
  又教
  当教诸围上守土皆作棒人一枚轻重长短者各各可手皆当头施纫挂臂贼破死在旦夕邂逅冲突围当以棓棓之并太平御览
  世宗景皇帝讳师字子元懿长子仕魏中䕶军封长平乡侯以抚军大将军嗣父辅政追尊景皇帝庙称世宗
  与许允书允字士宗高阳人初与李丰夏侯玄亲善丰等以谋讨师伏诛徙允为镇北将军与允书允甚悦未发以放散官物徙乐浪道死
  镇北虽少事而都典一方念足下震华鼓建朱节历本州此所谓著绣昼行也魏略
  废魏帝为齐王奏魏帝嘉平六年与中书令李丰后父光禄大夫张缉等谋以太常夏侯玄代帅辅政师致丰杀之逮捕玄缉等皆夷三族潜谋废立乃密讽永宁太后下令与群公卿士共奏永宁宫废帝为齐王迎高贵郷公髦而立之改元正元复为文王昭所弑
  守尚书令太尉长社侯臣孚大将军武阳侯臣师司徒万岁亭侯臣柔司空文阳亭侯臣冲行征西安东将军新城侯臣昭光禄大夫关内侯臣邕太常臣晏卫尉昌邑侯臣伟太仆臣嶷廷尉定陵侯臣繁大鸿胪臣芝大司农臣祥少府臣褒永宁卫尉臣祯永宁太仆臣闳大长秋臣模司隶校尉颍昌侯臣曾河南尹兰陵侯臣肃城门校尉臣虑中䕶军永安亭侯臣望武卫将军安寿亭侯臣演中坚将军平原侯臣德中垒将军昌武亭侯臣廙屯骑校尉关内侯臣陔步兵校尉临晋侯臣建射声校尉安阳乡侯臣温越骑校尉睢阳侯臣初长水校尉关内侯臣超侍中臣小同臣𫖮臣酆博平侯臣表侍中中书监安阳亭侯臣诞散骑常侍臣瓌臣仪关内侯臣芝尚书仆射光禄大夫高乐亭侯臣毓尚书关内侯臣观臣嘏长合乡侯臣亮臣赞臣骞中书令臣康御史中丞臣钤博士臣范臣峻等稽首言臣等闻天子者所以济育群生永安万国三祖勲烈光被六合皇帝即位纂继洪业春秋已长未亲万机耽淫内宠沈漫女色废捐讲学弃辱儒士日延小优郭怀袁信等于建始芙蓉殿前裸袒游戏使与𠈃林女尚等为乱亲将后宫瞻观又于广望观上使怀信等于观下作辽东妖妇嬉亵过度道路行人掩目帝于观上以为䜩笑于陵云台曲中施帷见九亲妇女帝临宣曲观呼怀信使入帷共饮酒怀信等更行酒妇女皆醉戏侮无别使𠈃林李华刘勲等与怀信等戏清商令令狐景呵华勲曰诸女上左右人各有官职何以得尔华勲数谗毁景帝常喜以弹弹人以此恚景弹景不避首目景语帝曰先帝持门戸急今陛下日将妃后游戏无度至乃共观倡优裸袒为乱不可令皇太后闻景不爱死为陛下计耳帝言我作天子不得自在耶太后何与我事使人烧铁灼景身体皆烂甄后崩后帝欲立王贵人为皇后太后更欲外求帝恚语景等魏家前后立皇后皆从所爱耳太后必违我意知我当往不也后卒待张皇后疏薄太后遭合阳君䘮帝日在后园倡优音乐自若不数往定省清商丞厐熙谏帝皇太后至孝今遭重忧水浆不入口陛下当数往宽慰不可但在此作乐帝言我自尔谁能奈我何皇太后还北宫杀张美人及禺婉帝恚望语景等太后横杀我所宠爱此无复母子恩数往至故处啼哭私使㬥室厚殡棺不令太后知也每见九亲妇女有美色或留以付清商帝至后园竹间戏或与从官携手共行熙白从官不宜与至尊相提挈帝怒复以弹弹熙日游后园每有外文书入帝不省左右曰出帝亦不索视太后令帝尝在式干殿上讲学不欲使行来帝径去太后来问辄诈令黄门答言在耳景熙等畏恐不敢复止更共谄媚帝肆行昏淫败人伦之叙乱男女之节恭孝弥颓凶德浸盛臣等忧惧倾覆天下危坠社稷虽杀身毙命不足以塞责今帝不可以承天绪臣请依汉霍灮故事收帝玺绶帝本以齐王践祚宜归藩于齐使司徒臣柔持节与有司以太牢告祀宗庙臣谨昧死以闻日延晋书作日使游戏作淫戏观上作观下行人掩目作行人莫不掩目音乐作嬉乐不省作不省视径去作又不从
  徴立高贵乡公奏
  臣等闻人道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礼大宗无嗣则择支子之贤者为人后者为之子也东海定王子高贵乡公文皇帝之孙宜承正统以嗣烈祖明皇帝后率土有赖万邦幸甚臣请徴公诣洛阳宫并魏书
  训于天子高贵乡公初立将大会师训于天子
  夫圣王重始正本敬初古人所慎也明当大会万众瞻穆穆之容公卿听玉振之音诗云示人不佻是则是效易曰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虽礼仪周备犹宜加之以祗恪以副四海颙颙式仰
  上书训于天子
  荆山之璞虽美不琢不成其宝颜冉之才虽茂不学不宏其量仲尼有云予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仰观黄轩五代之主莫不有所禀则颛顼受学于绿图高辛问道于柏招逮至周成旦望作辅故能离经辩志安道乐业夫然故君道明于上兆庶顺于下刑措之隆实由于此宜遵先王下问之义使讲诵之业屡闻于听典谟之言日陈于侧也并晋书
  太祖文皇帝讳昭字子上师弟历大将军侍中嗣兄辅政封晋公进爵为王子炎篡位追尊文皇帝庙称太祖
  与王基书诸葛诞反基行镇东将军都督扬豫时诏基敛军坚垒基累求进讨会吴遣朱异救诞基又被诏转据北山基谓但当精修守备以待越逸书奏报听寿春既拔师与基书
  初议者云云求移者甚众时未临履亦谓宜然将军深算利害独秉固志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至制敌禽贼虽古人所述不是过也拒通典作距贼作寇是作足
  与锺会书会既破蜀内有异志因邓艾承制专事密白反状槛车徴艾而会独统大众将谋反得师书惊曰必觉我异矣遂举兵败诛
  恐邓艾或不就徴今遣中䕶军贾充将步骑万人径入斜谷屯乐城吾自将十万屯长安相见在近并魏志
  与山涛书涛魏末迁尚书吏部郎师与涛书
  足下在亊清明雅操迈时念多所乏今致钱二十万丝百觔榖二百斛王隐晋书在一作莅
  与郑袤书袤字林叔荥阳开封人初武帝以贵公子当品乡里莫敢为辈求之州内于是十二郡中正佥共举袤子默师与袤书
  小儿得厕贤子之流愧有窃贤之累
  让兄师谥武公表诏谥忠武
  臣亡父不敢受丞相相国九命之礼亡兄不敢受相国之位诚以太祖常所阶历也今谥与二祖同必所祗惧昔萧何张良霍光咸有匡佐之功何谥文终良谥文成光谥宣成必以文武为谥请依何等就加
  请讨诸葛诞表诞为镇东大将军以淮南叛议者速请伐之文帝曰吾当与四方同力以全胜制之乃表天子东征诞败诛
  昔黥布叛逆汉祖亲征隗嚣违戾光武西伐烈祖明皇帝乘舆仍出皆所以奋扬赫斯震曜威武也陛下宜暂临戎使将士得凭天威今诸军可五十万以众击寡蔑不克矣并晋书 赫斯太平御览作赫赫
  王礼葬高贵乡公奏高贵郷公既立以昭三世宰辅政非已出又虑废辱将行放黜亊泄帅左右攻相府䕶军贾充为昭使成济抽戈刺杀帝太后下令以庶人礼葬昭命公卿奏以王礼仍委罪济夷三族
  太傅孚大将军文王太尉柔司徒冲稽首言伏见中令故高贵乡公悖逆不道自陷大祸依汉昌邑王罪废故事以民礼葬臣等备位不能匡救祸乱式遏奸逆奉令震悚肝心悼栗春秋之义王者无外而书襄王出居于郑不能事母故绝之于位也今高贵乡公肆行不轨㡬危社稷自取倾覆人神所绝葬以民礼诚当旧典然臣等伏惟殿下仁慈过隆虽存大义犹垂哀矜臣等之心实有不忍以为可加恩以王礼葬之
  罪成济奏
  高贵乡公率将从驾人兵拔刃鸣金鼓向臣所正惧兵刃相接即敕将士不得有所伤害违令以军法从亊骑督成倅弟太子舎人济横入兵阵伤公遂至陨命辄收济行军法臣闻人臣之节有死无二事上之义不敢逃难前者变故卒至祸同发机诚欲委身守死唯命所裁然惟本谋乃欲上危皇太后倾覆宗庙臣忝当大任义在安国惧虽身死罪责弥重欲遵伊周之权以安社稷之难即骆驿申敕不得迫近辇舆而济遽入阵间以致大变哀怛痛恨五内摧裂不知何地可以坠陨科律大逆无道父母妻子同产皆斩济凶戾悖逆干国乱纪罪不容诛辄敕侍御史收济家属付廷尉结正其罪晋书作故高贵乡公大任作元辅遽入作妄入
  赦文钦二子令钦为扬州刺史叛归吴及诸葛诞据寿春反钦应诞师以大将军围城诞事急杀钦钦子鸯及虎出降军吏请诛师令赦之表为将军
  钦之罪不容诛其子自应当戮然鸯虎以穷归命且城未拔杀之是坚其心也并魏志
  世祖武皇帝名炎字安世世谱云字安宇文帝长子仕魏中抚军嗣位晋王篡魏国号晋都洛阳在位二十六年庙称世祖
  告类上帝文
  皇帝臣炎敢用元牡明告于皇皇后帝魏帝稽协皇运绍天明命以命炎曰昔者唐尧熙隆大道禅位虞舜舜又以禅禹迈德垂训多历年载暨汉德既衰太祖武皇帝拨乱济民扶翼刘氏又用受禅于汉粤在魏室仍世多故㡬于颠坠寔赖有晋匡拯之德用获保厥肆祀宏济于艰难此则晋之有大造于魏也诞惟四方之民罔不秪顺开国建侯宣礼明刑廓清梁岷包怀扬越八纮同轨遐迩驰义祥瑞屡臻天人协应无思不服肆予宪章三后用集大命于兹炎维德不嗣辞不获命于是群公卿士百辟庶僚黎献陪隶暨于百蛮君长佥曰皇天鉴下求民之瘼既有成命固非克让所得距违天序不可以无统人神不可以旷主炎䖍奉皇运畏天之威敬简元辰升坛受禅告类上帝以永答民望敷佑万国惟明德是飨宋书 受禅晋书作受命民作人畏天之威作寅畏天威民望作众望
  即位诏泰始元年十二月
  昔朕皇祖宣王圣哲钦明诞应期运熙帝之载肇启洪基伯考景王履道宣猷缉熙诸夏至于皇考文王叡哲光远允协灵祗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仁济于宇宙功格于上下肆魏氏宏鉴于古训仪刑于唐虞畴咨群后爰辑大命于朕身予一人畏天之命用不敢违惟朕寡德负荷洪烈托于王公之上以君临四海惴惴惟惧罔知所济惟尔股肱爪牙之佐文武不贰之臣乃祖乃父实左右我先王光隆我大业思与万国共飨休祚
  继绝施惠诏泰始元年十二月
  昔王凌谋废齐王而王竟不足以守位邓艾虽矜功失节然束手受罪今大赦其家还使立后兴灭继绝约法省刑除魏氏宗室禁锢诸将吏遭三年䘮者遣宁终䘮百姓复其徭役罢部曲将长吏以下质任省郡国御调禁乐府靡丽百戏之伎及雕文游畋之具开直言之路置谏官以掌之并晋书 晋起居注㤗始元年诏曰乘黄廏离车供奉田猎嬉游之事凡若此类皆悉罢之
  登位庆赏诏泰始元年十二月
  昔唐虞三代之盛暨于汉魏创制褒崇元勲班爵行赏有国同礼施禄逮下万邦咸乂朕以寡德登于天位托于王公之上腹心股肱文武之臣光济帝业余嘉乃勲庆赏之行其用宜速王𨼆晋书
  五等封诏泰始二年二月
  五等之封皆录旧勲本为县侯者传封次子为亭侯为乡侯为关内侯亭侯为关中侯皆食本戸十分之一晋书
  正祀典诏泰始元年十二月
  昔圣帝明王修五岳四渎名山川泽各有定制所以报阴阳之功而当幽明之道故也然以道莅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也故祝史荐而无愧辞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末代信道不笃僭礼黩神纵欲祈请曽不敬而远之徒偷以其幸祅妄相煽舎正为邪故魏朝疾之其按旧礼具为之制使功著于人者必有其报而祅淫之鬼不乱其间宋书 代晋书作世其幸作求幸 祅妄通典作妖嬖
  郊祀诏泰始二年正月
  有司前奏郊祀权用魏礼朕不虑改作之难令便为永制众议纷互遂不时定不得以时供飨神祗配以祖考日夕叹企贬食㤀安其便郊祀
  复明堂南郊五帝位诏泰始二年群臣议五帝即天地其始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五郊改五精之号皆同称昊天上帝从之太康十年十一月诏复其位
  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周官云祀天旅上帝又曰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则明堂上帝不得为天地往者众议除明堂五帝位考之礼文不正且诗序曰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焉宣帝以神武创业既已配天复以先帝配天于义亦所不安其复明堂及南郊五帝位
  朝日诏太康二年有司奏春分朝日寒温未适可不亲出下诏
  礼仪宜有常若如所奏与故太尉所撰不同复为无定制也间者方难未平故毎从所奏今戎事弭息惟此为大并晋书
  夕牲诏太康中有司奏议十一月一日合朔奠冬烝夕牲同日可有司行事诏曰
  夕牲而令有司行事非也改择上旬他日宋书
  营太庙诏
  群臣议立一庙奏泰始二年正月有司奏制七庙帝重其役诏宜权立一庙群臣议奏奏可
  上古清庙一宫尊远神祗逮至周室制为七庙以辨宗祧圣旨深宏远迹上世敦崇唐虞舎七庙之繁华遵一宫之远旨昔舜承尧禅受终于文祖遂陟帝位盖三十载月正元日又格于文祖遂陟帝位此则虞氏不改唐庙因仍旧官可依有虞氏故事即用魏庙
  诏报二年七月
  主者前奏魏旧庙诚亦为有准然于祗奉明主情犹未安宜更营造
  又诏六年因庙陷改创群臣奏古者七庙异所自宜如礼又诏
  古虽七庙自近代以来皆一庙七室于礼无废于情为叙亦随时之宜也其便仍旧
  改营太庙诏太康十年更改庙宣阳门内穷极壮丽案此诏是也晋书礼志不载
  往者乃魏氏旧庙处立庙既壅翳不显又材木弱小至令中间有跌挠之患今当修立不宜在故处太仆寺南临甬道地形显敞更于此营之主者依典礼施行晋起居注
  谒陵诏泰始二年八月
  此上旬先帝弃天下日也便以周年吾焭焭当复何时一得叙人子情邪思慕烦毒欲诣陵瞻侍以尽哀愤主者奏行备奏晋书作具
  太宰司马孚等奏孚及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等奏
  陛下至孝蒸蒸哀思罔极衰麻虽除毁悴过礼疏食麤服有损神和今虽秋节尚有馀暑谒见山陵悲感摧伤群下窃用竦息平议以为宜惟远体降抑圣情以慰万国
  又诏
  孤焭忽尔日月已周痛慕摧感永无逮及欲奉瞻山陵以叙哀愤体气自佳耳又已凉便当行不得如所奏也主者便具行备
  又诏
  昔者哀适三十日便为梓宫所弃遂离衰绖感痛岂可胜言顾汉文不使天下尽哀亦先帝至谦之志是以自割不以副诸君子有三年之爱而身礼廓然当见山陵何心而无服其以衰绖行先帝晋书作帝王
  重奏
  臣闻上古䘮期无数后世乃有年月之渐汉文帝随时之义制为短䘮传之于后陛下以社稷宗庙之重万方亿兆之故既从权制释降衰麻群臣庶僚吉服今者谒陵以叙哀慕若加衰绖近臣期服当复受制进退无当不敢奉诏庶僚晋书作百姓
  又诏
  亦知不在此麻布耳然人子情思为欲令哀䘮之物在身盖近情也群臣自当按旧制期服之义非先帝意也
  又奏
  臣闻圣人制作必从时宜故五帝殊乐三王异礼此古今所以不同质文所以迭用也陛下随时之宜既降心克已俯就权制既除衰麻而行心䘮之礼今复制服义无所依若君服而臣不服虽先帝厚恩亦未之敢安也参量平议宜如前奏臣等敢固以请
  又诏
  患情不能跂及耳衣服何在诸君勤勤之至岂茍相违宋书
  除徙陵居诏泰始二年十月
  昔舜葬苍梧农不易亩禹葬成纪市不改肆上惟祖考清简之旨所徙陵十里内居人动为烦扰一切停之晋书皇太后䘮即吉诏泰始四年有司奏大行皇太后当以四月二十五日安厝故事虞著衰服既虞而除其内外官僚皆就朝晡临位御除服讫各还所次除䘮服诏曰
  夫三年之䘮天下之达礼也受终身之爱而无数年之报奈何葬而便即吉情所不忍也
  有司又奏
  世有险易道有洿隆所遇之时异诚有由然非忽礼也方今戎马未散王事至殷更须听断以熙庶绩昔周康王始登翊室犹戴冕临朝降于汉魏既葬除释谅暗之礼自远代而废矣惟陛下割高宗之制从当时之宜敢固以请
  又诏
  揽省奏事益增感剥夫三年之䘮所以尽情致礼葬已便除所不堪也当叙吾哀怀言用断绝奈何奈何
  又诏有司又固请乃许
  不能笃孝勿以毁伤为忧也诚知衣服末事耳然今思存草土率常以吉夺之乃所以重伤至心非见念也每代礼典质文皆不同此身何为限以近制使达䘮阙然乎宋书 吉晋书作吉物
  正会废伎乐诏泰始元年十二月时有文帝之䘮
  朕遭悯凶奉承洪业追慕罔极正日虽当受朝其伎乐一切勿有所设又殿前及武帐织成帷幕之属皆不须施晋起居注
  停正会诏泰始三年有司奏皇太子明膺休命光启嘉祚宜依汉魏故亊大会诏报时释服无㡬
  情怀哀惨每岁正会以四方集故不从心耳此日可不会杜氏通典
  东堂小会诏太康元年
  江表初平天下同其欢豫王公卿士各奉礼称庆其于东堂小会设乐使加于常晋起居注
  籍田律令大赦诏泰始四年正月
  古设象刑而众不犯今虽参夷而奸不绝何德刑相去之远哉先帝深愍黎元哀矜庶狱乃命群后考正典刑朕守遗业永惟保乂皇基思与万国以无为为政方今阳春养物东作始兴朕亲率王公卿士耕籍田千亩又律令既就班之天下将以简法务本惠育海内宜宽有罪使得自新其大赦天下长吏郡丞长史各赐马一匹
  籍田诏泰始四年有司奏始耕祠先农可有司行事下诏
  夫民之大事在祀与农是以古之圣王躬耕帝籍以供郊庙之粢盛且以训化天下近代以来耕籍止于数步中空有慕古之名曾无躬祀训农之实而有百官车从之费今修千亩之制当与群公卿士躬稼穑之艰难以帅天下主者详具其制并下河南处田地于东郊之南洛水之北平良中水者若无官田随宜便换不得侵民人也宋书
  亲耕籍田后诏泰始四年正月帝躬耕籍田
  使四海之内弃末反本竞农务功能奉宣朕志令百姓劝亊乐业者其唯郡县长吏乎先之劳之在于不倦每念其经营职事亦为勤矣其以中左典牧种草马赐县令长相及郡国丞各一匹
  立平籴法诏泰始二年事未行至四年乃立常平仓以利百姓
  夫百姓年丰则用奢凶荒则穷匮是相报之理也故古人权量国用取赢散滞有轻重平籴之法理财钧施惠而不费政之善者也然此事废久天下希习其宜加以官畜未广言者异同财货未能达通其制更令国宝散于穰岁而上不收贫弱困于荒年而国无备豪人富商挟轻资蕴重积以管其利故农夫苦其业而末作不可禁也今者省徭务本并力垦殖欲令农功益登耕者益劝而犹或腾踊至于农人并伤今宜通籴以充俭法主者平议具为条制
  蚕礼诏泰始六年
  昔天子亲籍以供粢盛后夫人躬蚕以备祭服所以聿遵孝敬明教示训也今籍田有制而蚕礼不修由中间务多未暇崇备今天下无事宜修礼以示四海其详依古典及近代故事以参今宜明年施行
  行乡饮酒礼诏泰始六年十二月临辟雍行乡饮酒礼
  礼仪之废久矣乃今复讲肄旧典赐太常绢百匹丞博士及学生牛酒并晋书
  太学生诏泰始八年有司奏太学生七千馀人才任四品听留诏曰
  已试经者留之大臣子弟堪受教者令入学其馀遣还郡国杜氏通典
  守相巡行诏泰始四年六月
  郡国守相三载一巡行属县必以春此古者所以述职宣风展义也见长吏观风俗协礼律考度量存问耆老亲见百年录囚徒理冤枉详察政刑得失知百姓所患苦无有远近便若朕亲临之敦喻五教劝务农功勉励学者思勤正典无为百家庸末致远必泥士庶有好学笃道孝悌忠信清白异行者举而进之有不孝敬于父母不长悌于族党悖礼弃常不率法令者纠而罪之田畴辟生业修礼教设禁令行则长吏之能也人穷匮农事荒奸盗起刑狱烦下陵上朁礼义不兴斯长吏之否也若长吏在官公廉虑不及私正色直节不饰名誉者及身行贪秽谄黩求容公节不立而私门日富者并谨察之扬清激浊举善弹违此朕所以垂拱总纲责成于良二千石也於戏戒哉并晋书
  遣使周行天下诏泰始四年
  古之王者以岁时巡狩方岳其次则二伯述职不然则行人顺省撢人诵志故虽幽遐侧微心无壅隔人情上通上指远谕至于鳏寡罔不得所用垂风遗烈休声犹存朕在位累载如临深泉夙兴夕惕明发不寐坐而待旦思四方水旱菑眚为之怛然勤躬约已欲令亊亊当宜常恐众吏用情诚心未著万机兼猥虑有不周政刑失谬而弗获备览百姓有过在予一人惟岁之不易未遑卜征巡省之亊人之未乂其何以恤之今使使持节侍中副给事黄门侍郎衔命四出周行天下亲见刺史二千石长吏申谕朕心恳诚至意访求得失损益诸宜观省政治问人间患苦周典有之曰其万人之利害为一书其礼俗政事教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其悖逆暴乱作慝犯令为一书其札䘮凶荒厄贫为一书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每国辨异之以返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斯旧章前训今率由之还具条奏俾朕昭然鉴于幽远若亲行焉大夫君子其各悉乃心各敬乃事嘉谋令图苦言至戒与使者尽之无所隐讳方将虚心以俟其勉哉勗之称朕意焉宋书 顺省一作巡省
  议陈亊诏泰始二年九月
  凡关言人主人臣所至难而苦不能听纳自古忠臣直士之所慷慨也每陈事出付主者多从深刻乃云恩贷当由主上是何言乎其详评议
  诏奏诏泰始四年九月
  虽诏有所欲及奏得可而于事不便者皆不可隐情
  撰录大事诏泰始六年七月
  自泰始以来大事皆撰录秘书写副后有其事辄宜缀集以为常
  禁上礼诏咸宁二年二月
  每念顷遇疫气死亡为之怆然岂以一身之休息忘百姓之艰邪诸上礼者皆绝之
  霖雨虫菑诏咸宁三年 杜氏通典作元年
  今年霖雨过差又有虫菑颍川襄城自春以来略不下种深以为虑主者何以为百姓计促处当之
  菑异求言诏太康七年正月朔日有食之乙亥诏太尉亮司徒舒司空瓘逊位弗许
  比年菑异屡发日蚀三朝地震山崩邦之不臧实在朕躬公卿大臣各上封事极言其故勿有所讳并晋书宋书日蚀诏曰比年菑异屡发邦之不臧实在朕躬震蚀之异其咎安在将何施行以济其愆
  焚裘诏咸宁四年太医司马程据献雉头裘诏曰
  据此裘非常衣服消费功用其于殿前烧之敕外内有造异服依礼治罪咸宁起居注 依礼治罪一作诏罪之
  出清商掖庭诏
  今出清商掖庭及诸才人奴女保林已下二百七十馀人还家武帝起居注 王隐晋书诏曰御府内省珠玉玩好之物皆以赐王公
  举材勇诏泰始中将伐吴下诏
  吴会未平宜得猛士以济武功虽旧有荐举之法未足以尽殊才其暜告州郡有壮勇秀异才力杰出者皆以名闻将简其尤异擢而用之茍有其人勿限所取
  伐吴诏太康元年二月
  濬彬东下埽除巴邱与胡𡚒王戎共平夏口武昌顺流长骛直造秣陵与𡚒戎审量其宜杜预当镇静零桂怀辑衡阳大兵既过荆州南境固当传檄而定预当分万人给濬七千给彬夏口既平𡚒宜以七千人给濬武昌既了戎当以六千人增彬太尉充移屯项总督诸方
  增吏俸诏泰始三年九月
  古者以德诏爵以庸制禄虽下士犹食上农外足以奉公忘私内足以养亲施惠今在位者禄不代耕非所以崇化之本也其议增吏俸
  二傅不臣诏何曾议太子少傅当称臣拜荀𫖮曰太之与少自二傅之名次耳非于太子有轻重也诏曰
  秦汉以来旧章废灭随时改作其故事不可依用宜远准古议定二傅不臣拜朱凤晋书
  选侍中常侍诏泰始二年二月
  古者百官官箴王阙然保氏特以谏诤为职今之侍中常侍实处此位择其能正色弼违匡救不逮者以兼此选
  议条令史诏泰始五年二月
  古者岁书群吏之能否三年而诛赏之诸令史前后但简遣踈劣而无有劝进非黜陟之谓也其条勤能有称尤异者岁以为常吾将议其功劳并晋书
  仆射诏泰始七年
  尚书仆射总括万机以贰纪纲综详朝政
  复置仆射诏太康元年
  尚书旧置左右仆射所以恢演政典协宣庶绩中间久废其复置之政御览作治绩作政
  太子家令诏太康八年
  太子家令东宫之达官也进品第五并晋起居注 又诏太子率更令其进品第五秋与卫率同
  诸王中尉诏
  诸王中尉及诸军皆典兵以备不虞乃有著中战衣木履持长矛者此为儿戏而无相惮慑也太康起居注
  置屯司马诏咸宁元年
  出战入耕虽自古之常然事力未息未尝不以战士为念也今以邺奚官奴婢著新城代田兵种稻奴婢各五十人为一屯屯置司马使皆如屯田法晋书
  县令诏泰始元年
  百里长吏亲民之要也若县令有掾属才堪治民者当以参选
  咸宁三年
  前相国掾主簿虽奉朝请并从容闲豫若大县阙宜以治民也
  刺史诏
  刺史衔命国之外台其非所部而在境者刺史并糺之
  郡治诏太康八年
  昔先王御俗以兴至治未有不先成民亊者也汉宣识其如此是以叹息良二千石今之士大夫多不乐出宰牧而好内官今欲皆先经外郡治民著绩然后入为常伯纳言及典兵宿卫黄门散骑中书郎并晋起居注
  纠举长吏诏太康九年正月
  兴化之本由政平讼理也二千石长吏不能勤恤人隐而轻挟私故兴长刑狱又多贪浊烦挠百姓其敕刺史二千石纠其秽浊举其公清有司议其黜陟晋书
  三军诏泰始二年
  大国三军领兵五千人次国二军领兵三千人小国一军领兵二千人上中下三等将军
  中䕶军诏
  中䕶军与领军史皆掌禁兵典武选并晋起居注
  射声校尉诏
  射声校尉故旧外掌方任内参九列不宜同之常例王隐晋书
  皇后讳诏泰始二年正月有司奏故事皇后讳与帝讳俱下诏曰
  礼内讳不出宫而近代讳之非也勿下杜氏通典
  定妃后诏泰始十年闰正月
  嫡庶之别所以辨上下明贵贱而近世以来多皆内宠登妃后之职乱尊卑之序自今以后皆不得登用妾媵以为嫡正
  公主嫁礼诏
  公主嫁由夫氏不宜皆为备物赐钱使足而已唯给璋馀如故六字通典补
  追崇王太后母羊氏诏后父王肃仕魏封兰陵侯
  昔汉文追崇灵文之号武宣有平原博平之封咸所以奉尊尊之敬广亲亲之恩也故卫将军兰陵景侯夫人羊氏含章体顺仁德醇备内承世胄出嫔大国三从之行率礼无违仍遭不造频䘮统嗣抚育众𦙍克成家道母仪之教光于邦族诞启圣明祚流万国而早世殂陨不遇休宠皇太后孝思蒸蒸永慕罔极朕感存遗训追远伤怀其封夫人为县君依德纪谥主者详如旧典太平御览作封平阳君
  追封杨夫人及二从母诏
  外曾祖母故司徒王朗夫人杨氏舅氏尊属郑刘二从母先后至爱每惟圣善敦睦遗旨渭阳之感永怀靡及其封杨夫人及从母为乡君邑各五百戸
  改葬杨皇后父祖诏
  皇后逮事先后常冀能终始永奉宗庙一旦殂陨痛悼伤怀每自以夙䘮二亲于家门之情特隆又有心欲改葬父祖以顷者务崇俭守初不有言近垂困说此意情益愍之其使领前军将军骏等自克改葬之宜至时主者供给葬事赐谥母赵氏为县君以继母段氏为乡君传不云乎慎终追远民徳归厚且使亡者有知尚或嘉之
  文明王皇后哀䇿文后生武帝及崩将迁祔帝手疏徳行命史官作哀䇿
  明明先后兴我晋道晖章淑问以翼皇考迈德宣猷大业有造贻庆孤蒙堂构是保庶诸复顾永享难老奄然登遐弃我何早沈哀罔诉如何穹昊呜呼哀哉厥初生民树之惠康帝迁明德顾予先考天立厥配我皇是光作邦作对德音无疆愍予不吊天笃降殃日没明夷中年陨䘮焭焭在疚永怀摧伤寻惟景行于穆不已海岱降灵世荷繁祉永钖祚𦙍笃生文母诞膺纯和淑慎容止质直不渝体兹孝友诗书是悦礼籍是纪三从无违中馈允理追惟先后劳谦是尚爰初在室竭力致养嫔于大邦皇基是相谧静隆化帝业以创内叙嫔御外协时望履信居顺德行合畅密勿无荒劬劳克训崇俭抑华冲素是放虽享崇高欢加未飨胡宁弃之我将曷仰咨余不造大罚荐臻皇考背世始逾三年仰奉慈亲冀无后艰凶菑仍集何辜于天呜呼哀哉灵輀夙驾设祖中闱辒辌动轸既往不追哀哀皇妣永潜灵晖进攀梓宫顾援素旗屏营穷痛谁告谁依诉情赠䇿以舒伤悲尚或有闻顾予孤遗呜呼哀哉并晋书





  西晋文纪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二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武帝
  封魏帝常道乡公奂为陈留王诏武帝受禅泰始元年下诏
  明徳昭融远鉴天命钦象历数用禅厥位敢咨询故训以敬授青土于东国永为晋宾载天子旌旗乘五时副车行魏正朔郊祀天地礼乐制度皆如魏旧以承王显祖之禋祀杜氏通典
  优礼陈留王诏泰始二年
  陈留王操尚谦冲每事辄表非所以优崇之也主者谕意非大事皆使王官表上之
  陈留王为燕公服诏咸宁四年陈留国上燕公是王之父王出奉明帝祀于王为从祖父有司奏应服期诏曰
  王奉魏氏所承者重不得服其私亲并晋书
  立皇子衷为皇太子诏泰始三年
  朕以不德托于四海之上兢兢祗畏惧无以康济㝢内思与天下式明王度正本清源于置𦙍树嫡非所先务又近世每建太子宽宥施惠之事间不获已顺从王公卿士之议耳方今世运垂平将陈之以徳义示之以好恶使百姓蠲多幸之虑笃终始之行曲惠小仁故无取焉咸使知闻晋书 晋起居注泰始三年有司奏正统立嫡诏曰统承大业惧未能光祖宗之遗徳至于建嗣树嫡非所务也
  司马孚封安平王诏孚宣帝次弟见后 泰始元年
  太傅勲德宏茂朕所瞻仰以光导宏训镇静宇内愿奉以不臣之礼其封为安平王邑四万戸
  安平王孚䘮事诏泰始八年
  王勲德超世尊宠无二期颐在位朕之所倚庶永百龄谘仰训导奄忽殂陨哀慕感切其以东园温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绯练百匹绢布各五百匹钱百万榖千斛以供䘮事诸所施行皆依汉东平献王苍故事
  义阳王望进位太尉诏孚第二子泰始三年
  夫尚贤庸勲尊宗茂亲所以体国经化式是百辟也且台司之重存乎天官故周建六职政典为首司徒中领军以名德近属世济其美祖考创业翼佐大命出典方任入赞朝政文德既著武功宣畅逮朕嗣位弼道惟明宜登上司兼统军戌内辅帝室外隆威重其进位太尉中领军如故
  下邳王晃镇益州诏孚第五子泰始元年
  益州险远素号难治宜以重将亲贤镇抚之南中郎将下邳王晃清亮中正体行明洁才周政理有文武䇿识其以晃为使持节都督宁益二州诸军事安西将军领益州刺史晋起居注晋书合 素号难治一作王教难洽
  太原王瓌追赠诏孚第六子泰始十年
  瓌乃心忠笃智器雅亮历位文武有干事之绩出临封土夷夏怀附镇守许都思谋可纪不幸早薨朕甚悼之今安厝在近其追赠前将军并晋书
  高阳王珪督邺城守诏孚第七子泰始二年
  邺城守事宜速有人又当得亲亲有文武器任者高阳王珪今未之国虽当出为蕃辅以才干事亦古之制也其以珪为督邺城守事北中郎将
  高阳王珪为右仆射诏泰始六年
  尚书高阳王珪忠允善政思量宏济莅官尽心所居著称其以珪为右仆射
  封安平王孙承诏安平王孚第四子翼武帝未受禅卒以兄邕支子承嗣封
  安平献王孙承昔以父早亡不建大祚以县封之今以三县封为武邑王并晋起居注
  贬中山王睦诏睦宣帝弟中郎进之子初封高阳王冀州刺史杜友奏睦招诱逋亡有司奏事在赦前宜原诏贬丹水县侯吴平太康初复爵
  中山王所行何乃至此览奏甚用怃然广树亲戚将以上辅王室下惠百姓也岂徒荣崇其身而使民逾典宪乎此事当大论得失正臧否所在耳茍不宜君国何论于赦令之间邪其贬睦为县侯
  中山王睦复封高阳王诏有司初奏封江阳王下诏
  睦退静思愆改修其徳今有爵土不但以赦江阳险远其以高阳郡封之并晋书
  陇西王泰都督关中诏泰宣帝弟东武城侯馗之子迁安西将军都督
  关中内屏京畿外藩河右北捍戎狄南镇巴汉宜任懿亲以静西土陇西王泰秉心诚亮思度宏远晋起居注
  陇西王泰为太尉册摰虞集载必虞撰
  惟君行为时表亲则宗臣论道经邦保乂皇家是用进为上台其上清三元下宁九域永钦洪范以康济宇宙敬哉初学记北堂书钞合
  报扶风王亮诏泰始中亮封扶风郡王持节都督关中秦州刺史胡烈为羌虏所害遣将军刘旗等赴救不进旗当斩亮上言节度之咎由亮而出乞丏旗死诏报免官
  高平困急计城中及旗足以相拔就不能径至尚当深进今奔突有投而坐视覆败故加旗大戮今若罪不在旗当有所在
  扶风王亮为宗师诏咸宁三年正月 亮见后
  宗室戚属国之枝叶欲令奉率德义为天下式然处富贵而能慎行者寡召穆公纠合兄弟而赋棠棣之诗此姬氏所以本枝百世也今以卫将军扶风王亮为宗师所当施行皆谘之于宗师也
  封琅琊王伷二子诏伷宣帝子平吴之役孙晧奉笺诣伷降诏封二子
  琅琊王伷督率所统连据涂中使贼不得相救又使琅琊相刘宏等进军逼江贼震惧遣使奉伪玺绶又使长史王恒率诸军渡江破贼边守获督蔡机斩首降附五六万计诸葛靓孙奕等皆归命请死功勲茂著其封子二人为亭侯各三千戸赐绢六千匹
  东莞王世子觐为冗从仆射诏伷初封东莞觐为琅琊㳟王
  东莞王世子觐贞固和粹有识见才干其以为冗从仆射晋武起居注
  齐王攸出都督青州诏攸文帝子见后
  古者九命作伯或入毗朝政或出御方岳周之吕望五侯九伯实得征之侍中司空齐王攸明德清畅忠允笃诚以母弟之亲受台辅之任佐命立勲劬劳王室宜登显位以称具瞻其以为大司马都督青州诸军事侍中如故假节将本营千人亲骑帐下司马大车皆如旧增鼓吹一部官骑满二十人置骑司马五人馀主者详案旧制施行
  齐玊攸封册
  於戏惟命不于常天既迁有魏之祚我有晋既受顺天明命光建群后越造王国于东土锡兹青社用藩翼我邦家茂哉无怠以永保宗庙
  立城阳王兆后诏兆字千秋文帝子十岁而夭
  亡弟千秋少聪慧有夙成之质不幸早亡先帝先后特所哀愍先后欲绍立其后而竟未遂每追遗意情怀感伤其以皇子景度为千秋后虽非典礼亦近世之所行且以述先后本旨也
  乐安王鉴燕王机选师友诏并文帝子
  乐安王鉴燕王机并以长大宜得辅导师友取明经儒学有行义节俭使足严惮昔韩起与田苏游而好善宜必得其人
  封乐平王延祚诏祚文帝子少有笃疾不任封爵太康初诏
  弟祚早孤无识情所哀愍幼得笃疾日冀其瘥今遂废痼无复后望意甚伤之其封为乐平王使有名号以慰吾心并晋书
  封皇孙遹为广陵王诏太康十年
  遹既长且仁可令以遹为广陵王以广陵临淮为封国邑五万戸王隐晋书
  省州牧诏太康初
  上古及中代或置州牧或置刺史置监御史皆总纲纪而不赋政治民之事任之诸侯郡守昔汉末四海分崩因以吴蜀自擅自是刺史内亲民事外领兵马此一时之宜尔今赖宗庙之灵士大夫之力江表平定天下合之为一当韬戢干戈与天下休息诸州无亊者罢其兵刺史分职皆如汉氏故事出颁诏条入奏事京城二千石专治民之重监司清峻于上此经久之体也其便省州牧杜氏通典
  太子率更仆诏太康八年
  太子率更仆东宫之达官也其进品第五秩与中庶子左右卫率同职拟光禄勲晋起居注
  禁立碑诏咸宁四年
  此石兽碑表既私褒美兴长虚伪伤财害人莫大于此一禁断之其犯者虽会赦令皆当毁坏宋书
  司马璞为冗从仆射诏起居注
  司马璞贞固和祥有识见才干以璞为冗从仆射御史中丞请免王祥诏中丞侯史光以祥疾阙朝会请免官诏寝光奏
  太保元老高行朕所毗倚以隆政道者也前后逊让不从所执此非有司所得议也以隆政道王隐晋书以隆道宏治
  王祥以睢陵公就第诏
  古之致仕不事王侯今虽以国公留居京邑不宜复苦以朝请其赐几杖不朝大事皆谘访之赐安车驷马第一区钱百万绢五百匹床帐簟褥以舎人六人为睢陵公舎人置官骑二十人以公子骑都尉肇为给事中使常优游定省
  为王祥发哀诏泰始五年薨时文明王太后崩始逾月其后诏曰
  为睢陵公发哀亊乃至今虽每为之感伤要未得便叙哀情今便哭之
  王览为宗正卿诏览祥异母弟孝友名亚于祥咸宁初诏
  览少笃至行服仁履义贞素之操长而弥固其以览为宗正卿
  尊礼郑冲五公诏泰始六年
  昔汉祖以知人善任克平宇宙推述勲劳归美三俊遂与功臣剖符作誓藏之宗庙副在有司所以明德庸勲藩翼王室者也昔我祖考遭世多难揽授英儁与之断金遂济时务克定大业大傅寿光公郑冲太保朗陵公何曾太尉临淮公荀𫖮各尚德依仁明允笃诚翼亮先皇光济帝业故司空博陵元公王沈卫将军钜平侯羊祜才兼文武忠肃居正朕甚嘉之书不云乎天秩有礼五服五章哉其为寿光朗陵临淮博陵钜平国置郎中令假夫人世子印绶食本秩三分之一皆如郡公侯比郑冲以寿光公就第诏泰始九年 冲字文和荥阳开封人
  太傅韫德深粹履行高洁恬远清虚确然绝世艾服王事六十馀载忠肃在公虑不及私遂应众举历登三事仍荷保傅之重绸缪论道之任光辅奕世亮兹天工廸宣谋猷宏济大烈可谓朝之儁老众所具瞻者也朕昧于政道庶事未康挹仰耆训导扬厥蒙庶赖显德缉熙有成而公屡以高年疾笃致仕告退惟从公志则朕孰与谘谋譬彼涉川罔知攸济是用未许迄于累载而高让弥笃至意难违览其盛指俾朕怃然夫功成弗有上德所隆成人之美君子与焉岂必遂朕凭赖之心以枉大雅进止之度哉今听其所执以寿光公就第位同保傅在三司之右公宜颐精养神保卫太和以究遐福其赐几杖不朝古之哲王钦祗国老宪行乞言以弥缝其阙若朝有大政皆就谘之
  何曾为太保诏泰始初诏曾见后
  盖谟明弼谐王躬是保所以宣崇大训克咸四海也侍中太尉何曾立德高峻执心忠亮博物洽闻明识宏远翼佐先皇勲庸显著朕纂洪业首相王室迪惟前人施于朕躬实佐命兴化光赞政道夫三司之任虽左右王事若乃予违汝弼匡奖不逮则存乎保傅故将明衮职未如用乂厥辟之重其以曾为太保侍中如故并晋书
  何曾领司徒诏曾固让诏曰
  司徒旧丞相之职自古及今总论人物治化之本以君宏道故选于众而复盘桓非所闻也御览引晋书
  何曾进太宰诏曾以太保领司徒进太傅屡乞逊位复诏
  太傅明朗高亮执心宏毅可谓旧徳老成国之宗臣者也而高尚其事屡辞禄位朕以寡德凭赖保佑省览章表实用怃然虽欲成人之美岂得遂其雅志而忘翼佐之益哉又司徒所掌务烦不可久劳耆艾其进太宰侍中公如故朝会剑履乘舆上殿如汉相国萧何田千秋魏太傅锺繇故事赐钱百万绢五百匹及八尺床帐簟褥自副置长史掾属祭酒及员吏一依旧制所给亲兵官骑如前主者依次案礼典务使优备
  原何遵等诏有司奏何曾子劭与兄遵等受故鬲令袁毅货事下廷尉
  太保与毅有累世之交遵等所取差薄一皆置之晋书
  何劭为侍中诏太康四年劭见后
  何劭已历试朝位博雅有拾遗顾问之才其以劭为侍中晋起居注
  石苞为司徒诏苞镇淮南闻吴师将入乃筑垒遏水以自固帝疑䇿免徴还时邺奚官郭廙疏理苞下诏 苞见后
  前大司马苞忠允清亮才经世务干用之绩所历可纪宜掌教典以赞时政其以苞为司徒
  又诏有司奏苞前有折挠不堪其任以公还第已为宏厚不宜擢用诏使就位
  吴人轻脆终无能为故疆场之事但欲完固守备使不得越逸而已以苞计画不同虑敌过甚故徴还更授昔邓禹挠于关中而终辅汉室岂以一眚而掩大德哉石苞督察州郡播殖诏苞奏州郡农桑宜遣掾属循行均土宜课殿最
  农殖者为政之本有国之大务也虽欲安时兴化不先富而教之以道无由而至今四海多事军国用广加承征役之后屡有水旱之事仓库不充百姓无积古者稼穑树艺司徒掌之今虽登论道然经国立政惟时所急故陶唐之世稷官为重今司徒位当其任乃心王事有毁家纾国乾乾匪躬之志其使司徒督察州郡播殖将委亊任成垂拱仰辨若宜有所循行者其增置掾属十人听取王官更练事业者
  羊祜为尚书右仆射诏㤗始初祜见后
  夫总齐机衡允釐六职朝政之本也祜执德清劭忠亮纯茂经纬文武謇謇正直虽处腹心之任而不总枢机之重非垂拱无为委任责成之意也其以祜为尚书右仆射卫将军给本营兵并晋书 干宝晋纪执作秉劭作劲
  羊祜开府诏王隐晋书
  使持节都督荆州诸军卫尉将军羊祜历位文武有佐命之勲其以祜为车骑将军开府如三司之仪
  追赠羊祜诏
  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祜蹈德冲素思心清远始在内职值登大命乃心笃诚左右王事入综机密出统方岳当终显烈永辅朕躬而奄忽殂陨悼之伤怀其追赠侍中太傅持节如故
  羊祜听复本封诏祜初封钜平侯咸宁中增封南城侯固让及薨遗令不得以南城侯入柩诏听之
  祜固让历年志不可夺身没让存遗操益厉此夷叔所以称贤季子所以全节也今听复本封以彰高美封羊祜夫人䇿祜卒二岁而吴平武帝䇿告祜庙封其夫人
  皇帝使谒者杜宏告故侍中太傅钜平成侯祜昔吴为不恭负险称号郊境不辟多历年所祜受任南夏思静其难外扬元化内经庙略著德推诚江汉归心举有成资谋有全䇿昊天不吊所志不卒朕用悼恨于厥心乃班命群帅致天之讨兵不逾时一征而灭畴昔之规若合符契夫赏不失劳国有彝典宜増启土宇以崇前命而重违公高让之素今封夫人夏侯氏万岁乡君食邑五千戸
  陈骞留京城诏骞临淮东阳人历侍中大将军都督扬州求入朝因乞骸骨帝诏又屡称疾复诏视事固请许之
  骞元勲旧德统乂东夏方宏远绩以一吴会而所苦未除每表恳切重劳以方事今听留京城以前太尉府为大司马府增置祭酒二人帐下司马官骑大车鼓吹皆如前亲兵百人厨田十顷厨园五十亩厨士十人器物经用皆留给焉及给乘舆辇出入殿中加鼓吹如汉萧何故事及一作又
  谕陈骞视事诏
  骞履德论道朕所谘询方赖谋猷以宏庶绩宜时视事可遣散骑常侍谕意
  裴秀为司空诏泰始四年秀见后
  夫三司之任以翼宣皇极弼成王事者也故经国论道赖之明喆茍非其人官不虚备尚书令左光禄大夫裴秀雅量宏博思心通远先帝登庸赞事前朝朕受明命光佐大业勲德茂著配踪元凯宜正位居体以康庶绩其以秀为司空
  裴秀䘮礼诏泰始七年
  司空经德履哲体蹈儒雅佐命翼世勲业宏茂方将宣献敷制为世宗范不幸薨殂朕甚痛之其赐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并晋书
  卫瓘为青州刺史诏泰始瓘见后
  太尉将军卫瓘忠允清识有文武之才宜令宣风万里为青州刺史以统戎政晋起居注
  卫瓘进太保就第诏
  司空瓘年未致仕而逊让历年欲及神志未衰以果本情至真之风实感吾心令明其所执进位太保以公就第给亲兵百人置长史司马从事中郎掾属及大车官骑麾盖鼔吹诸威仪一如旧典给厨田十顷园五十亩钱百万绢五百匹床帐簟褥主者务令优备以称吾崇贤之意焉晋书
  卫瓘给骑兵诏
  太保卫瓘明允笃诚有匪躬之志其给千兵骑百人
  张华为度支尚书诏咸宁五年华见后
  一年不收使公私俱匮不唯天时乃人事有不尽也故总要者正在度支尚书也其以散骑常侍中书令张华为度支尚书并晋起居注
  平吴进封张华诏太康
  尚书关内侯张华前与故太傅羊祜共创大计遂典掌军事部分诸方算定权略运筹决胜有谋谟之勲其进封为广武县侯增邑万户封子一人为亭侯千五百戸赐绢万匹晋书
  诏张华华好观秘异图纬考验神怪造博物志四百卷武帝诏问即于御前赐青铁砚麟角笔侧理纸裁为十卷
  卿才综万代博识无伦远冠羲皇近次夫子然记事采言亦多浮妄宜更删翦无以冗长成文昔仲尼删诗书不及鬼神幽昧之事以言怪力乱神今卿博物志惊所未闻异所未见将恐惑乱于后生繁芜于耳目可更芟截浮疑分为十卷王子年拾遗记
  赐王沈葬地钱诏泰始二年沈见后
  故骠骑将军王沈忠允笃诚执德宏毅外清方夏内熙衮职历位著称厥功茂焉不幸薨殒志业未究今当葬其赐钱三十万葬田一顷太平御览
  赠王沈司空公诏泰始三年
  夫表扬往行所以崇贤垂训慎终纪远厚德兴教也故散骑常侍骠骑将军博陵元公沈蹈礼居正执心清粹经纶坟典才识通洽入历常伯纳言之位出干监牧方岳之任内著谋猷外宣威略建国设官首登公辅兼统中朝出纳大命实有翼亮佐世之勲其赠沈司空公以宠灵既往使殁而不朽又前以翼赞之勲当受郡公之封而固辞恳至嘉其让德不夺其志可以郡公官属送葬
  荀𫖮为司徒诏泰始𫖮见后
  昔禹命九官契敷五教所以宏崇王化示民轨仪也朕承洪业昧于大道思训五品以康四海侍中司空𫖮明允笃诚思心通远翼亮先皇遂辅朕躬实有佐命弼导之勲宜掌教典以隆时雍其以𫖮为司徒
  荀𫖮行太子太傅诏
  侍中太尉𫖮温恭忠允至行纯备博古洽闻耆艾不殆其以公行太子太傅侍中太尉如故
  赐荀𫖮秘器等诏泰始七年
  侍中太尉行太子太傅临淮公𫖮清纯体道忠允立朝历司外内茂绩既崇训傅东宫徽猷宏著可谓行归于周有始有卒者矣不幸薨殂朕甚痛之其赐温明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
  赐荀𫖮家钱诏
  太尉不恤私门居无馆宇素丝之志没而弥显其赐家钱二百万使立宅舎并晋书
  诏问荀勗咸宁四年司徒何曾迁太宰诏问勗 勗见后
  司徒处当得人副远近之望并治事见才谁可也
  荀勗答表太平御览
  三公具瞻之望诚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贾诩为公孙权笑之尚书令李𦙍忠亮高絜堪处台辅
  荀勗进开府诏太康
  勗明哲聪达经识天序有佐命之功兼博洽之才久典内任著勲宏茂询事考言谋猷允诚宜登大位毗赞朝政今以勗为左光禄大夫仪同三司开府辟召守中书监侍中侯如故晋书
  荀勗守尚书令诏
  周之冡宰今尚书令皆古百揆之任以其亮采惠畴熙帝之载实允于此勗肆力先朝庸勲超格受终之揆协于大麓故授以此位也曹嘉之晋纪
  赐荀勗诏
  尚书令荀勗既久羸毁可赐乳酪太官随日给之太康起居注 又诏云可赐蜜五斤
  荀良为魏郡太守诏太康元年良勗从弟
  方今天下无事所重唯民魏郡大都会也太守宜得其才其以荀良为魏郡太守北堂书钞
  冯𬘘为散骑常侍诏太康七年 𬘘字少胄安平人历散骑常侍
  尚书冯𬘘忠亮在公历职内外勤恪匪懈而疾未差屡求放退其以𬘘为散骑常侍赐钱二十万床帐一具晋起居注
  定律令加赏贾充等诏泰始三年充见后
  汉氏以来法令严峻故自元成之世及建安嘉平之间咸欲辩章旧典删革刑书述作体大历年无成先帝愍元元之命陷于密网亲发德音厘正名实车骑将军贾充奖明圣意谘询善道太傅郑冲又与司空荀𫖮中书监荀勗中军将军羊祜中䕶军王业及廷尉杜友守河南尹杜预散骑侍郎裴楷颍川太守周雄齐相郭颀骑都尉成公绥荀煇尚书郎柳轨等典正其事朕每鉴其用心常慨然嘉之今法律既成始班天下刑宽禁简足以克当先旨昔萧何以定律受封叔孙通以制仪为奉常赐金五百斤弟子皆为郎夫立功立事古之所重自太傅车骑以下皆加禄赏其详依故典晋书 刑法志诏末云其详考差叙辄如诏简异弟子百人随才品用
  贾充守尚书令诏
  尚书令百揆之首总参机衡出纳朝政治绩之所由也车骑将军贾充忠允清正通理经远迪文武谟勲宏著其以充守尚书令晋起居注
  贾充镇关中诏时氐羌反叛帝深以为虑乃下诏以充镇关中
  秦凉二境比年屡败胡虏纵㬥百姓荼毒遂使异类扇动害及中州虽复吴蜀之冦未尝至此诚由所任不足以内抚夷夏外镇丑逆轻用其众而不能尽其力非得腹心之重推毂委成大匡其弊恐为患未已每虑斯难忘寝与食侍中守尚书令车骑将军贾充雅量宏高达见明远武有折冲之威文怀经国之虑信结人心名震域外使权统方任绥静西夏则吾无西顾之念而远近获安矣其以充为使持节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侍中车骑将军如故假羽葆鼓吹给第一驸马朝之贤良欲进忠规献㬱者皆幸充此举望隆惟新之化
  韩谧为贾充后诏谧字长深南阳堵阳人寿之子历侍中
  太宰鲁公充崇德立勲勤劳佐命背世殂陨每用悼心又𦙍子早终世嗣未立古者列国无嗣取始封支庶以绍其统而近代更除其国至于周之公旦汉之萧何或豫建元子或封爵元妃盖尊显勲庸不同常例太宰素取外孙韩谧为世子黎民后吾退而断之外孙骨肉至近推恩计情合于人心其以谧为鲁公世孙以嗣其国自非功如太宰始封无后如太宰所取必以已自出不如太宰皆不得以为比并晋书
  魏舒为仆射领选曹诏太康四年舒见后
  吏部掌叙人伦治化之本也宜得忠正旧德尚书右仆射魏舒宽泰宏毅潜通有才识其以舒为左仆射领选曹晋起居注
  魏舒就第赐予诏太康四年山涛薨以舒领司徒
  司徒剧阳子舒体道宏粹思量经远忠肃居正在公尽规入管铨衡官人允叙出赞衮职敷宏五教惠训播流德声茂著可谓朝之俊乂者也而屡执冲让辞旨恳诚申览反复省用怃然盖成人之美先典所与难违至情今听其所执以剧阳子就第位同三司禄赐如前几杖不朝赐钱百万床帐簟褥自副以舎人四人为剧阳子舎人置官骑十人使光禄勲奉䇿主者详案典礼令皆如旧制
  赐慰魏舒诏
  舒唯一子薄命短折舒告老之年处穷独之苦每念怛然为之嗟悼思所以散愁养气可更增滋味品物仍给阳燧四望穗窗戸皂轮车牛一乘庶出入观望或足散忧也
  赐魏舒葬妻钱地诏王隐晋书舒为尚书三娶妻皆亡自表求还本郡
  魏舒清贫不营财产顿举众䘮必无以自供其赐葬地一顷钱五十万
  考竟刘友诏李憙为司隶校尉上言故立进令刘友前尚书山涛中山王睦故尚书仆射武陔各占官三更稻田请免官贬谥武帝诏
  法者天下取正不避亲贵然后行耳吾岂将枉纵其间哉然案此事皆是友所作侵剥百姓以缪惑朝士奸吏乃敢作此其考竟友以惩邪佞涛等不贰其过者皆勿有所问易称王臣謇謇匪躬之故今憙亢志在公当官而行可谓邦之司直者矣光武有云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岂其然乎其申敕群寮各慎所司宽宥之恩不可数遇也
  李憙致仕加礼诏憙字季和上党铜鞮人
  光禄大夫特进李憙杖德居义当升台司毗亮朕躬而以年尊致仕虽优游无为可以頥神而虚心之望能不怃然其因光禄之号改假金紫置官骑十人赐钱五十万禄赐班礼一如三司门施行马
  征吴与王濬诏濬为龙骧将军率梁益诸军东下攻吴至西陵累有克获诏濬进平东将军濬见后
  军人乘胜猛气益壮便当顺流长骛直造秣陵
  让王濬诏濬与王浑等伐吴初有诏濬至秣陵受浑节度濬既至浑遣信要令暂过论事濬报曰风利不得泊也遂乘胜纳降浑表濬违诏诬罪状之有司按濬以槛车徴帝弗许诏让濬濬上表自理吴平诏勿推拜辅国大将军
  伐国事重宜令有一前诏使将军受安东将军浑节度浑思谋深重案甲以待将军云何径前不从浑命违制昧利甚失大义将军功勲简在朕心当率由诏书崇成王法而于事终恃功肆意朕将何以令天下
  原王濬诏
  濬前受诏径造秣陵后乃下受浑节度诏书稽留所下不至便令与不受诏同责未为经通濬不即表上被浑宣诏此可责也濬有征伐之劳不足以一眚掩之以下原缺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卷二>




  方今多事嘉谋良图委以老成也御览引晋书
  报山涛母老解职诏涛心求退表疏数十上乃听
  君虽乃心在于色养然职有上下旦夕不废医药且当割情以隆在公
  山涛夺情诏涛除太常遭母䘮归乡里诏起为吏部尚书逼迫就职前后选举并得其才
  吾所共致化者官人之职是也方今风俗陵迟人心进动宜崇明好恶镇以退让山太常虽尚居谅暗情在难夺方今务殷何得遂其志邪其以涛为吏部尚书并晋书王隐晋书诏曰今风俗陵迟岂宜镇以退让山太常虽在谅阴古人亦墨绖从戎其以涛为吏部尚书
  山涛为吏部尚书诏泰始八年
  议郎山涛志性简静凌虚笃素立身行已足以励俗其以涛为吏部尚书晋起居注
  山涛为少傅诏咸宁初转太子少傅加散骑常侍除尚书仆射加侍中领吏部
  涛秉德冲素心思潜通清虚履道有古人之风虽使辅导东宫宜兼督朝事王隐晋书
  答白裒论山涛诏涛除尚书仆射以老疾辞久不摄职为左丞白裒所奏
  涛以病自闻但不听之耳使涛坐执铨衡则可何必上下邪不得有所闻
  遣谕山涛视事诏涛志欲退因发从弟妇䘮辄还外舍又诏乃起视事
  山仆射近日暂出遂以微苦求还岂吾侧席之意其遣丞掾奉诏喻旨若体力故未平康者便以舆车舆还寺舎
  戒山涛手诏涛再居选职或以涛轻重任意帝手诏戒之涛行之自若一年之后众情乃寝
  夫用人惟才不遗疏远卑贱天下便化矣并晋书
  山涛为右仆射诏太康初迁右仆射加光禄大夫以老疾辞帝手诏不许后拜司徒
  山涛自典官人之任志在澄清风俗朕将倚之以宏训范庶人伦有日新之美其以为右仆射晋起居注
  报山涛辞疾手诏
  君以道德为世模表况自先帝识君远意吾将倚君以穆风俗何乃欲舎远朝政独高其志邪吾之至怀故不足以喻乎何来言至恳切也且当以时自力深副至望君不降志朕不安席晋书
  山涛为司徒诏
  涛道高德茂器宇渊济宜赞三事以敷五教王隐晋书
  报山涛拜司徒固让诏
  君年耆德茂朝之硕老是以授君台辅之位而远崇克让至于反复良用于邑君当终始朝政翼辅朕躬晋书郑袤为司空诏袤字林叔荥阳开封人泰始中诏固辞见许
  光禄大夫密陵侯袤履行纯正守道冲粹退有清和之风进有素丝之节宜登三阶之曜补衮职之阙明弼朕躬以匡不逮今以袤为司空晋书晋起居注合登一作齐曜作擢
  侍中卢钦追赠诏咸宁四年钦见后
  钦履道清正执德贞素文武之称著于方夏入跻机衡惟允庶事肆勤内外有匪躬之节不幸薨殁朕甚悼之其赠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晋书
  卢浮为博士诏太熙元年 浮字子云钦子起家太子舎人病废以为博士祭酒不就
  卢浮修行明经以为国子博士晋起居注
  赐李𦙍二家钱榖诏𦙍为司徒太康五年薨帝思𦙍清节诏赐并及灌家
  𦙍见后

  故司徒李𦙍太常彭灌并履忠清俭身没家无馀积赐𦙍家钱二百万榖千斛灌家半之
  王基三家赐榖诏
  故司空王基卫将军卢钦领典军将军杨嚣并素清贫身殁之后居无私积顷者饥馑闻其家大匮其各赐榖三百斛并晋书
  赐王基家奴婢诏
  故司空王基既著德立勲又治身清素不营产业久在重任家无私积可谓身没行显足用励俗者也其以奴婢二人赐其家魏志
  王冲为治书侍御史诏
  故司空王基夙为先帝授任基子尚书郎冲虽在清途犹未免楚挞其以冲为治书侍御史晋太康起居注
  华表为太常卿诏表字伟容平原高唐人歆之子泰始中历太常卿
  华表清贤履道内贞外顺历位忠恪言行不玷其以为太常卿臧荣绪晋书
  华表致政诏
  表清贞履素有老成之美久干王事静恭匪懈而以疾固辞章表恳至今听如所上以为太中大夫赐钱二十万床帐褥席禄赐与卿同门施行马晋书
  华峤为散骑常侍诏峤表谢非臣典笔申辞所能陈表
  散骑以从容侍从承答顾问掌赞诏命平处文籍故前世多参用文学之士议郎华峤有论议著述之才其以峤为散骑常侍兼与中书共参著作事
  诏尚书峤由是得遍观秘籍为汉后书九十七卷
  亭侯峤体素宏简文学该通经览古今博闻多识著书实录有良史之志故转为秘书监其加散骑常侍班同中书寺为内台使中书散骑及著作治礼音律天文数术南省文章门下撰集皆典统之并华峤集 亭侯御览作尚书责石鉴诏鉴先都督陇右伪论功免官后为豫州刺史讨吴贼虚张首级下诏 鉴见后
  昔云中守魏尚以斩首不实受刑武牙将军田顺以诈增虏获自杀诬罔败法古今所疾鉴备大臣吾所取信往者西事公欺朝廷以败为得竟不推究中间黜免未久寻复授用冀能补过而乃与下同诈所谓大臣义得尔乎有司奏是也顾未忍耳今遣归田里终身不得复用勿削爵土也晋书
  刘毅为国子祭酒诏毅见后
  刘毅博学多闻其以毅为散骑常侍国子祭酒臧荣绪晋书赐郭奕谥简诏奕字大业太原阳曲人历尚书太康八年卒 详王济下
  谥所以旌德表行按谥法一德不懈为简奕忠毅清直立德不渝
  城门校尉侯史光为御史中丞诏泰始 光字孝明东莱掖人历少府
  光忠亮笃素有居正执义之心历职内外恪勤咸公其以光为御史中丞虽屈其列校之位亦所以伸其司直之才
  赐少府侯史光葬钱诏
  光厉志守约有清忠之节家极贫俭其赐钱五十万并晋书
  刘颂守廷尉诏咸宁中颂见后
  黄门郎刘颂直平居正兼明法理可议郎守廷尉北堂书钞
  庾纯为河南尹诏泰始六年纯见后
  河南京畿大都为四方之表则中书令庾纯清粹忠正才经治乱其以纯为河南尹晋中兴书 才经治乱王隐晋书作才绍治化
  庾纯为国子祭酒诏咸宁三年
  议郎庾纯笃志好古敦说诗书有儒行宜训导国子臧荣绪晋书
  刘智为国子祭酒诏咸宁四年
  南阳王师刘智学行优著其以智为国子祭酒臧荣绪晋书给罗宪鼓吹诏宪字令则襄阳人仕蜀领军泰始初领武陵太守入朝下诏
  宪忠烈果毅有才䇿器干可给鼓吹
  马隆宣威将军诏隆字孝兴东平平陆人为武威太守大破虏众下诏
  隆以偏师寡众奋不顾难冒险能济其假节宣威将军加赤幢曲盖鼓吹并晋书
  胡奋免入直诏奋字元威安定临泾人女为武帝贵人
  射声校尉胡奋外掌方任内参九列不宜同之常例勿使入直王隐晋书
  胡奋为冠军将军诏泰始七年
  议郎胡奋开爽忠亮有文武才干历位外内涉练戎亊威略之声著于 其以奋为冠军将军
  羊琇为中䕶军诏泰始七年 琇字稚舒景献皇后从父弟
  中䕶军职典武选宜得堪干其事者左卫将军羊琇有明赡才见乃心在公其以琇为中䕶军并晋起居注
  免羊琇官诏泰始中中䕶军羊琇乘羊车为司隶校尉刘毅所奏帝诏
  羊车虽无制犹非素者所服免官宋书
  羊琇赠开府诏
  琇与朕有先后之亲少小之恩历位外内忠允茂著不幸早薨朕甚悼之其追赠辅国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晋书
  王恂为散骑常侍诏泰始元年 恂字良夫文明皇后弟
  给事黄门侍郎王恂笃志好学不殒先业久历朝班职用有效宜拾遗左右其以恂为散骑常侍
  王恂为河南尹诏咸宁三年
  河南百郡之首其风教宜为遐迩所模以导齐之侍中奉车都尉王恂忠亮笃诚才兼内外明于治化其以恂为河南尹
  韩伯为领军诏泰始四年 东晋又自有韩伯
  尚书韩伯陈疾解职领军闲无上直之劳可得从容养病更以伯为领军将军并晋起居注
  程咸为散骑常侍诏泰始十年咸见后
  黄门郎程咸博学洽通文藻清敏历职左右劬劳内侍乃心在公夙夜不懈其以咸为散骑常侍左通直郎臧荣绪晋书
  旌窦允诏允字雅始平人为浩亹长迁谒者泰始中诏
  当官者能絜身修已然后在公之节乃全身善有章虽贱必赏此兴化立教之务也谒者窦允前为浩亹长以修勤清白见称河右是辈当擢用使立行者有所劝主者详复参访有以旌表之
  赐王宏榖诏宏字正宗高平人泰始初为汲郡太守有殊绩石鉴上其事下诏
  朕惟人食之急而惧天时水旱之运夙夜警戒念在于农虽诏书屡下敕厉殷勤犹恐百姓废惰以损生植之功而刺史二千石百里长吏未能尽勤至使地有遗利而人有馀力每思闻监司纠举能不将行其赏罚以明沮劝今司隶校尉石鉴上汲郡太守王宏勤恤百姓导化有方督劝开荒五千馀顷而熟田常课顷亩不减比年暜饥人食不足而宏郡界独无匮乏可谓能以劝教时同功异者矣其赐宏榖千斛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陈邵为给事中诏邵字节良东海襄贲人累迁燕王帅泰始中诏
  燕王师陈邵清贞洁静行著邦族笃志好古博通六籍耽恱典诰老而不倦宜在左右以敦儒教可为给事中并晋书 晋起居注以敦儒教作以笃儒训
  张建为给事中诏太康七年
  郎中张建忠笃履素为江表士大夫所称宜在中朝其以建为给事中
  朱整为吏部尚书诏太康四年八月诏一作制
  选曹铨管人才宜得忠恪寡欲抑华崇本者尚书朱整周慎廉敬以道素自居是其人也其以整为吏部尚书铨管一作铨简忠恪作恪谨廉敬作敬让
  王琛为太子庶子诏太康十年
  尚书郎王琛每所陈论意在忠谠其以为太子庶子
  论赵享诏太康
  议郎赵享质禀纯粹思议通济学之有旧方欲叙授而得此荐意常念之并晋起居注
  阳平太守梁柳赐粟诏太康十年
  阳平太守梁柳治绩尤异赐粟千斛秋中二千石王隐晋书徴皇甫谧为太子中庶子诏咸宁元年谧见后
  男子皇甫谧沈静履素守学好古与流俗异趣其以谧为太子中庶子晋书
  徴朱冲诏咸宁四年 冲字巨容南安人累徴不应
  处士朱冲履行高絜经学修明其徴为博士虞般佑高士传
  乂诏
  东宫官属亦宜得履蹈至行敦悦典籍者其以冲为太子右庶子晋书
  曹志为乐平太守诏武帝受禅志降为鄄城县公下诏 志见后
  昔在前世虽历运迭兴至于先代苗裔传祚不朁或列藩九服式序王官选众命贤惟德是与盖至公之道也魏氏诸王公养德藏器壅滞旷久前虽有诏当须简授而自顷众职少缺未得式叙前济北王曹志履德清纯才高行絜好古博物为魏宗英朕甚嘉之其以志为乐平太守
  曹志为国子博士诏咸宁初
  鄄城公曹志笃行履素达学通识宜在儒林以宏胄子之教其以志为散骑常侍国子博士并晋书
  赐曹琨诏翕袭魏东平王入晋封廪邱公泰始二年遣世子琨奉表来朝诏曰
  翕乘德履道魏宗之良今琨远至其假世子印绶加骑都尉赐服一具钱十万随才叙用魏志注
  封夏侯惇后诏泰始二年高安郷侯夏侯佐卒惇之孙也
  夏侯惇魏之元功勲书竹帛昔庭坚不祀犹或悼之况朕受终于魏而可忘其功臣哉其择惇近属绍封之晋阳秋
  赐刘廙葬钱诏
  故侍中刘廙以清识明鉴有声前代昔宣皇帝接以师友之恩廙墓为盗贼所发甚用恻然其子阜素甚清贫今当殡葬其给轜车铭旌赐钱给作藏人功至时遣使者祭之
  赐傅嘏夫人鲍氏葬钱诏
  故太常傅嘏者以命德贤才为先帝所接登龙之际有翼赞尽忠之勲早代殒没不终功业每念其遗绩常存于心今嘏夫人鲍当葬赐钱十万给作葬藏人功嘏墓开祭以少牢并太平御览
  恤王凌邓艾后诏泰始元年
  昔太尉王凌谋废齐王而王竟不足以守位征西将军邓艾矜功失节实应大辟然被书之日罢遣人众束手受罪比于求生遂为恶者诚复不同今大赦得还若无子孙者听使立后令祭祀不绝
  以邓朗为郎中诏
  艾有功勲受罪不逃刑而子孙为萌隶朕常愍之其以嫡孙朗为郎中并魏志
  王经孙为郎中詺经字彦伟清河人甘露中历尚书坐高贵乡公事为文帝所诛泰始元年诏赐
  故尚书王经虽身陷法辟然守志可嘉门戸堙没意常愍之其赐经孙郎中汉魏春秋
  文立为散骑常侍诏泰始初立见后
  太子中庶子文立忠贞清实有思理器干前在济阴政事修明后事东宫尽辅导之节昔光武平陇蜀皆收其贤才以叙之盖所以拔幽滞而济殊方也其以立为散骑常侍晋书
  谯周为散骑常侍诏
  骑都尉谯周闲居中道不仕危国蜀亡之际劝刘禅归命有忠君济民之谋又耽习典艺博物洽闻朕甚嘉之以为散骑常侍干宝晋纪
  追赐谯周诏
  骑都尉谯周笃志好古服膺儒义擢授近侍命位未加不幸殒䘮朕甚悼之赐朝服一具衣一袭钱十五万䘮葬所给比从散骑常侍之制也北堂书钞
  陈寿为侍御史诏寿为平原侯相入为著作杜预表为散骑常侍诏答 寿见后
  昨适用蜀人寿良具员耳可以为侍御史华阳国志
  诸葛京署吏诏
  诸葛亮在蜀尽其心力其子瞻临难而死义天下之善一也其孙京随才署吏泰始起居注
  却正为巴西太守诏泰始八年
  正昔在成都颠沛守义不违忠节及见受用尽心干事有治理之绩其以正为巴西太守蜀志
  追恤傅佥诏
  蜀将军傅佥前在关城身拒官军致死不顾佥父彤复为刘备战亡天下之善一也岂由彼此以为异佥昔著募后没入奚官免为庶人王隐蜀记
  孙晧封归命侯诏太康元年
  孙晧穷迫归降前诏待之以不死今晧垂至意犹愍之其赐号为归命侯进给衣服车乘田三十顷岁给榖五千斛钱五十万绢五百匹绵五百斤晧太子瑾拜中郎诸子为王者拜郎中吴志
  石伟为议郎诏伟字公操南郡人仕吴光禄勲辞老吴平太康二年下诏伟佯狂不受
  吴故光禄大夫石伟秉志清白皓首不渝虽处危乱廉节可纪年已过迈不堪远涉其以伟为议郎加二千石秩以终厥世楚国先贤传
  陆喜等授用诏太康中以喜为散骑常侍 喜见后
  伪尚书陆喜等十五人南士归称并以贞絜不容晧朝或忠而获罪或退身修志放在草野主者可皆随本位就下拜除敕所在以礼发遣须到随才授用晋书袁奥从九卿诏奥字公荣祭酒涣之子为光禄勲见袁氏世纪
  太中大夫新蔡男袁奥行谊优异可从九卿崇重之例晋录
  孔鼂犯讳诏博士孔鼂上书犯帝讳后自上又触讳而引诗书不讳临文不讳有司奏以慢论诏曰
  鼂自理顷所称引虽不与今相值然情有所由其特原之然则自今以后三帝讳情亦瞿然长吏以上足闲礼法可如旧科其馀散官以下但用谬语者不可具贵又古者内讳不出宫但勿听以为名字至于吾名但在见避过礼其或过谬皆勿却问以烦简书也杜氏通典
  复扶馀国诏武帝时扶馀频来朝贡太康六年为慕容廆所破其王依虑自杀子弟走保沃沮帝为下诏依罗复为王以兵送还国
  夫馀王世守忠孝为恶虏所灭其愍念之若其遗类足以复国者当为之方计使得存立晋书




  西晋文纪卷二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三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惠帝讳𠂻字正度武帝第二子泰始三年立为皇太子嗣位十七年中毒薨
  改元永平诏武帝太熙元年四月崩皇太子即位改元永熙明年正月改元永平
  朕夙遭不造淹恤在疚赖祖宗遗灵宰辅忠贤得以眇身托于群后之上昧于大道不明于训战战兢兢夕惕若厉乃者哀迷之际三事股肱惟社稷之重率遵翼室之典犹欲长奉先皇之制是以有永熙之号然日月逾迈已涉新年开元易纪礼之旧章其改永熙二年永平元年晋书
  秘书监诏永平元年
  秘书监综理经籍考校古今课试署吏领有四百人直专其事王隐晋书
  改著作诏元康二年于是改隶秘书省
  著作旧属中书而秘书既别典文籍今改中书著作郎为秘书著作郎北堂书钞
  皇后蚕服诏元康六年
  魏以来皇后蚕服皆以文绣非古义也今宜纯服青以为永制晋书
  公孙淑妃进贵人诏
  峻阳园淑妃公孙明识贞粹今进位为贵人晋起居注辅太子诏惠帝即位立遹为皇太子盛选徳望以为师傅元康元年出就东宫又诏
  遹尚幼蒙今出上东宫虽当赖师傅群贤之训其游处左右宜得正人使共周旋能相长益者太保卫瓘息庭司空陇西王泰息略太子太傅杨济息毖太子太师裴楷息宪太子少傅张华息祎尚书令华廙息恒并以道义之门有不肃之训其令此六人更共往来与太子习数备宾友也王隐晋书 虽晋书作惟长益者止
  陇西王世子越杨邈奉朝请诏元康二年越以陇西王世子为骑都尉与驸马都尉杨邈及琅邪王伷子繇俱侍讲东宫 越改封东海
  陇西王世子越驸马都尉杨邈并可奉朝请侍从左右与太子游处晋起居注
  立愍怀子臧为皇太孙诏臧字敬文太子第二子初与父同幽金墉永康元年立后为赵王伦所废见害
  咎徴数发奸回作变遹既逼废非命而没今立臧为皇太孙晋书
  汝南王亮为太宰诏永平元年三月
  大司马汝南王亮体道冲粹通识政理宣翼之绩显于本朝二南之风流于方夏将凭远猷以康王化其以亮为太宰录尚书事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增掾属十人给千兵百骑与太保卫瓘对掌朝政
  矫授楚王玮诏永平元年六月汝南王亮太保卫瓘以玮性贪戾使与诸王之国玮甚忿长史公孙宏舎人岐盛为亮瓘所恶矫称玮命诬亮瓘于贾后后使惠帝为诏收亮瓘并以玮矫制并杀之复为玮发哀贾后恶亮瓘又忌玮故以计相次诛
  太宰太保欲为伊霍之事王宜宣诏令淮南长沙成都王屯宫诸门废二公
  发楚王哀诏
  周公决二叔之诛汉武断昭平之狱所不得已者廷尉奏玮已伏法情用悲痛吾当发哀
  徙东莱王蕤诏蕤齐王攸子冏之弟积怨冏密表冏专权与左卫将军王舆谋废冏事觉免为庶人
  大司马以经识明断高谋远略猥率同盟安复社稷自书契所载周召之美未足比勲故授公上宰东莱王蕤潜怀忌妒苞藏祸心与王舆密谋图欲谮害收舆之日蕤与青衣共载微服奔走经宿乃还奸凶赫然妖惑外内又前表冏所言深重虽管蔡失道牙庆乱宗不复过也春秋之典大义灭亲其徙蕤上庸
  立成都王颕为皇太弟诏永安元年二月 初太子遹废死立清河王覃为太子成都王颖复废覃自立为皇太弟
  朕以不德纂承鸿绪于兹有五载祸乱滔天奸逆仍起至乃幽废重宫宗庙圯绝成都王颕温仁惠和克平暴乱其以颕为皇太弟都督中外诸军事丞相如故豫章王炽为皇太弟诏永安元年十二月河间王颙将张方逼帝迁长安颙废颕表立炽为太弟是为怀帝
  天祸晋邦冢嗣莫继成都王颕自在储贰政绩亏损四海失望不可承重其以王还第豫章王炽先帝爱子令问日新四海注意今以为皇太弟以隆我晋邦以司空越为太傅与太宰颙夹辅朕躬司徒王戎参录朝政光禄大夫王衍为尚书左仆射安南将军虓安北将军濬平北将军腾各守本镇高密王简为镇南将军领司隶校尉权镇洛阳东中郎将模为宁北将军都督冀州镇于邺镇南大将军刘宏领荆州以镇南土周馥缪𦙍各还本部百官皆复职齐王冏前应还第长沙王乂轻陷重刑封其子绍为乐平县王以奉其嗣自顷戎车屡征劳费人力供御之物皆减三分之二户调田租三分减一蠲除苛政爱人务本清通之后当还东京晋书 北堂书钞诏云天祸晋祚冢嗣莫继鸾轸弗御禁军莫卫
  琅邪王睿通直诏
  散骑常侍琅邪王睿日新匪懈宜在机近其令睿通直也
  董猛封武安侯诏永平元年
  中侍董猛固让封邑其封武安侯晋惠帝起居注
  张华为中书监诏永平元年
  华前任中书有思谋之勤机密之要宜得其才以华为中书监加侍中王隐晋书
  张华仪同三司诏元康元年
  中书监光禄大夫张华历世腹心情所凭赖故畴其勲绩使仪同三司而虚冲挹损难违高尚其以为光禄大夫仪同三司本职如故晋起居注
  追复张华爵位诏华为赵王伦所害伦诛诏令群官通议多称其冤宜复爵位太安二年下诏
  夫爱恶相攻佞邪丑正自古而有故司空壮武公华竭其忠贞思翼朝政谋谟之勲每事赖之前以华弼济之功宜同封建而华固让至于八九深陈大制不可得尔终有颠败危辱之虑辞义恳诚足劝远近华之至心誓于神明华以伐吴之勲受爵于先帝后封既非国体又不宜以小功逾前大赏华之见害俱以奸逆图乱滥被枉贼其复华侍中中书监司空公广武侯及所没财物与印绶䇿遣使吊祭之
  给周处母诏永平七年
  处母年老加以远人朕每愍念给其医药酒米赐以终年并晋书
  王浑录尚书事诏元康元年
  司徒王浑秉德中正器量宏远历位外内文武勲庸著在方䇿宜参弼机衡以亮天工其可录尚书事晋起居注 秉徳中正书钞作秉法从正器一作思
  王戎开府诏元康元年 戎字濬冲琅邪临沂人终司徒
  尚书仆射光禄大夫王戎清虚履道谋猷冲远敭历外任宣力四方入掌机衡官才允叙将澄清风俗显一群望宜崇其职乃可赞成王化其以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王隐晋书 晋起居注诏云光禄大夫王戎光禄大夫裴楷开府辟召仪同三司
  王戎领吏部诏元康元年
  夫兴治成务要在官人铨管之为任不可假授侍中中书令光禄大夫王戎经德静正鉴识明远其以戎领吏部晋起居注
  王戎为尚书令诏永宁元年惠帝反宫以戎为尚书令 太平御览作太熙元年
  夫总百揆之得失管王政之开塞者端右之职也是以自汉代以来每选此官必慎其人议郎王戎可为尚书令晋书
  杨超为骑都尉诏永宁初
  舅氏失道宗族陨坠渭阳之思孔怀感伤其以蓩亭侯杨超为奉朝请骑都尉以慰蓼莪之思焉并晋书
  封石苞孙诏元康元年
  故乐陵公石苞国祚莫继其特以苞孙行为乐陵公
  封王基孙诏
  司空王基爵祚再绝其以故安阳令振次男恢绍爵并晋起居注
  复位诏永宁元年正月赵王伦篡位迁帝于金墉城是年四月伦诛复位
  朕以不德篹承皇统远不能光济大业靖绥四方近不能闲明刑威式遏奸宄至使逆臣孙秀敢肆凶虐窥间王室遂奉赵王伦饕据天位镇东大将军齐王冏征北大将军成都王颕征西大将军河间王颙并以明德茂亲忠规允著首建大䇿匡救国难尚书漼共立大谋左卫将军王舆与群公卿士协同谋略亲勒本营斩秀及其二子前赵王伦为秀所误与其子等已诣金墉迎朕幽宫旋轸阊阖岂在余一人独飨其庆宗庙社稷实有赖焉
  讨刘舆诏永安二年十月 舆字庆孙中山魏昌人张昌之乱刘乔为豫州刺史东海王越以范阳王虓领豫州乔距之舆时为颍川太守昵于虓乔表列舆罪恶河间王颙乃宣诏使刘宏等并力攻虓于许昌舆弟琨率众救虓未至虓败后为东海王越长史
  得豫州刺史刘乔檄称颍川太守刘舆迫胁骠骑将军虓距逆诏令造构凶逆擅劫郡县合聚兵众擅用茍晞为兖州断截王命镇南大将军荆州刺史刘宏平南将军彭城王绎等其各勒所统径会许昌与乔并力今遣右将军张方为大都督统精卒十万建武将军吕朗广武将军骞䝙建威将军刁默等为军前锋共会许昌除舆兄弟
  同前前见惠帝纪此见刘舆传总一诏也
  颍川太守刘舆迫胁范阳王虓距逆诏命多树私党擅劫郡县合聚兵众舆兄弟昔因赵王㛰亲擅弄权势凶狡无道久应诛夷以遇赦令得全首领小人不忌为恶日滋辄用茍晞为兖州断截王命镇南大将军宏平南将军彭城王绎征东大将军准各勒所领径会许昌与乔并力今遣右将军张方为大都督督建威将军吕朗阳平太守刁默率步骑十万同会许昌以除舆兄弟敢有举兵距违王命诛及五族能杀舆兄弟送首者封三千戸县侯赐绢五千匹
  青筒诏张方之乱逼上出谒宗庙上以青筒诏敕中书
  体中不佳不堪出也晋八王故事
  追复愍怀太子遹册文贾后既诛册复太子迎太子䘮于许昌又为哀册谥愍怀
  皇帝使使持节兼司空卫尉伊䇿故皇太子之灵曰呜呼维尔少负岐嶷之质荷先帝殊异之宠大启土宇奄有淮陵朕奉遵遗旨越建尔储副以光显我祖宗祗尔德行以从保傅事亲孝敬礼无违者而朕昧于凶构致尔于非命之祸俾申生孝已复见于今赖宰相贤明人神愤怨用启朕心讨厥有罪咸伏其辜何补于荼毒冤魂酷痛哉是用忉怛悼恨震动于五内今追复皇太子䘮礼反葬京畿祠以太牢魂而有灵尚获尔心䘮礼王隐晋书有备至二字
  告愍怀太子哀䇿文
  皇帝临轩使洗马刘务告于皇太子之殡曰咨尔遹幼禀英挺芬馨诞茂既表髫龀高明逸秀昔尔圣祖嘉尔淑美显诏仍崇名振同轨是用建尔储副永统皇基如何凶戾潜构祸害如兹哀感和气痛贯四时呜呼哀哉尔之降废寔我不明牝乱沈灾衅结祸成尔之逝矣谁百其形昔之申生含枉莫讼今尔之负抱冤于东悠悠有识孰不哀恸壶关干主千秋悟已异世同规古今一理皇孙启建降祚尔子虽悴前终庶荣后始窀穸既营将宁尔神华髦电逝戎车雷霆芒芒羽盖翼翼缙绅同悲等痛孰不酸辛庶光来叶永世不泯并晋书
  齐王冏复封册永兴初以冏有诛贾后复惠帝之勲轻陷重刑乃封子超为县王以继冏祀光熙初追册冏
  咨故大司马齐王冏王昔以宗藩穆𦙍绍世绪于东国作翰许京允镇静我王室诞率义徒同盟触泽克成元勲大济颍东朕用应嘉茂绩谓笃尔劳俾式先典以畴兹显懿廓土殊分跨兼吴楚崇礼备物宠侔萧霍庶凭翼戴之重永隆邦家之望而恭德不建取侮二方有司过举致王于戮古人有言曰用其法犹思其人况王功济朕身勲存社稷追惟既往有悼于厥心哉今复王本封命嗣子还绍厥绪礼秩典度一如旧制使使持节大鸿胪即墓赐䇿祠以太牢魂而有灵祗服朕命肆宁尔心嘉兹宠荣并晋书
  何攀封西城公䇿攀字惠兴蜀郡郫人为翊军校尉诛杨骏䇿封
  於戏在昔先王光济厥世罔不开国列土建德表功也故逆臣杨骏谋危社稷构兵飞矢集于殿庭白刃交于宫闱攀受命奋讨凶逆速殄忠烈果毅朕甚嘉焉今以魏兴之西城为攀封国锡兹玄社苴以白茅永为晋藩辅往钦哉敬乃有土惠康黎元无或以隳尔显烈华阳国志赠汧督马敦䇿书敦舆氐贼齐万年力战存汧为州司所诬死狱以梁王彤疏理追赠
  皇帝咨故督守关中侯马敦忠勇果毅率励有功固守孤城危逼获济宠秩未加不幸䘮亡朕用悼焉今追赠牙门将军印绶祠以少牢魂而有灵嘉兹宠荣见潘岳马汧督诔 北堂书钞载齐王九锡文枭㓕凶丑罪人斯得是用锡君铁钺各一
  怀帝名炽字丰度武帝第二十五子封豫章郡王立为皇太弟惠帝崩嗣位五年洛京陷为刘聪执归平阳封会稽公见弑
  刘寔以侯就第诏怀帝即位寔授太尉自陈年老固辞不许左丞刘坦上言宜临寔所守诏曰
  昔虞任五臣致垂拱之化汉相萧何兴宁一之誉故能灮隆于当时垂裕于百代朕绍天明命临御万邦所以崇显政道者亦赖之于元臣庶尹毕力股肱以副至望而君年耆告老确然难违今听君以侯就第位居三司之上秩禄准旧赐几杖不朝及宅一区国之大政将就谘于君副朕意焉
  诏茍晞晞初为北军中候行兖州刺史东海王越为太傅辅政命晞破汲桑定邺立诸战功越以司马潘淊等谋迁晞领𤯝州刺史已滔等又共诬陷晞晞乃移告诸州称已功伐陈越罪状时怀帝恶越专权诏晞
  朕以不德戎车屡兴上惧宗庙之累下愍兆庶之困当赖方岳为国藩翰公威振赫然枭斩藩桑走降乔朗魏植之徒复以诛除岂非高识明断朕用委成加王弥石勒为社稷之忧故有诏委统六州而公谦分小节稽违大命非所谓与国同忧也今复遣诏便施檄六州协同大举翦除国难称朕意焉
  又手诏永嘉五年复诏晞讨越越出牧豫州以讨晞会越薨
  太傅信用奸佞阻兵专权内不遵奉皇宪外不协比方州遂令戎狄充斥所在犯㬥留军何伦抄掠宫寺劫剥公主杀害贤士悖乱天下不可忍闻虽惟亲亲宜明九伐诏至之日其宣告天下率齐大举桓文之绩一以委公其思尽诸宜善建宏略道涩故练写副手笔示意并晋书
  愍帝名邺字彦旗武帝孙吴王晏之子继伯父封秦王怀帝被执为皇太子入长安即帝位四年刘曜陷长安出降封怀安侯见弑而西晋亡
  诏琅琊王睿南阳王保愍帝即位以睿为左丞相大都督陜东保为右丞相大都督陜西诏二王又诏琅琊 睿即元帝保字景度袭父封历位相国愍帝陷自称晋王
  夫阳九百六之菑虽在盛世犹或遘之朕以幼冲纂承洪绪庶凭祖宗之灵群公义士之力荡灭凶寇拯拔幽宫瞻望未达肝心分裂昔周邵分陜姬氏以隆平王东迁晋郑为辅今左右丞相茂德齐圣国之昵属当恃二公扫除鲸鲵奉迎梓宫克复中兴令幽并两州勒卒三十万直造平阳右丞相宜帅秦凉梁雍武旅三十万径诣长安左丞相帅所领精兵二十万径造洛阳分遣前锋为幽幷后驻赴同大限克成元勲
  又诏琅琊王睿
  朕以冲昧纂承洪绪未能枭夷凶逆奉迎梓宫枕戈烦冤肝心抽裂前得魏浚表知公帅先三军已据寿春传檄诸侯协齐威势想今渐进已达洛阳凉州刺史张轨乃心王室连旗万里已到汧陇梁州刺史张光亦遣巴汉之卒屯在骆谷秦川骁勇其会如林间遣使适还具知平阳定问云幽幷隆盛馀胡衰破然犹恃险当须大举未知公今所到是以息兵秣马未便进军今为已至何许当须来旨便乘舆自出会除中原也公宜思宏谋猷勗济远略使山陵旋反四海有赖故遣殿中都督刘蜀苏马等具宣朕意公茂德昵属宣隆东夏恢融六合非公而谁但洛都陵庙不可空旷公宜镇抚以绥山东右丞相当入辅弼追踪周邵以隆中兴也督一作尉
  平东将军宋哲宣诏元帝建武元年二月哲至宣诏群臣请上尊号不许进位晋王
  时遭迍否皇纲不振朕以寡德奉承洪绪不能祈天永命绍隆中兴至使外宼敢帅师旅逼迫京辇朕今幽塞穷城忧虑万端恐一旦崩溃卿指诣丞相具宣朕意使摄万机时据旧都修复陵庙以雪大耻并晋书
  张轨进封西平公诏惠帝时轨据有凉州因授凉州刺史会怀帝迁于平阳愍帝时为秦王轨檄兵勤王及即位诏轨进爵梁州牧西平郡公轨固让不受
  朕以寡昧纂承大统未能枭除凶逆奉迎梓宫枕戈含冤肝心碎裂惟尔凉州刺史张轨乃心王室旌旗连络万里星赴进次⿰氵幵 -- 汧陇便当协力济难恢复神州故遣中常侍苏马拜尔为镇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封西平郡公十六国春秋前凉录
  张寔授西平公䇿书寔为轨子嗣摄父位建兴二年下诏
  维乃父武公著勲西夏顷胡贼狡猾侵逼近甸义兵锐卒万里相寻方贡远珍府无虚岁方委专征荡清九域昊天不吊凋余藩后朕用悼厥心维尔隽劭英毅宜世表西海今授持节都督凉州诸军事西中郎将凉州刺史领䕶羌校尉西平公往钦哉其阐宏先绪俾屏王室前凉录甸作畿劭作劲今授下有使字
  临降下张寔诏愍帝将降刘曜下诏寔以天子𫎇尘冲让不拜
  天步厄运祸降晋室京师倾陷先帝晏驾贼庭朕流漂宛许爰暨旧京群臣以宗庙无主归之于朕遂以冲眇之身托于王公之上自践宝位四载于兹不能剪除巨冦以救危难元元兆庶仍遭涂炭皆朕不明所致羯贼刘载僭称大号祸加先帝肆杀藩王深惟仇耻枕戈待旦刘曜自去年九月率其蚁众乘虚深寇劫质羌胡攻没北地麹允总戎在外六军败绩侵逼京师矢流宫阙胡松等虽赴国难殿而无效围堑十重外救不至粮尽人穷遂为降虏仰惭乾灵俯痛宗庙君世笃忠亮勲隆西夏四海具瞻朕所凭赖今进君大都督凉州牧侍中司空承制行事琅琊王宗室亲贤远在江表今朝廷播越社稷倒悬朕以诏王时摄大位君其挟赞琅琊共济艰运若不㤀主宗庙有赖明便出降故夜见公卿属以后事密遣黄门郎史淑侍御史王冲赍诏假授临出寄命公其勉之
  索𬘭领太尉诏𬘭怀帝时为冯翊太守长安陷纠义破贼协立愍帝历迁尚书右仆射寻又诏
  朕昔遇厄运遭家不造播越宛楚爰失旧京幸宗庙宠灵百辟宣力得从藩卫托乎群公之上社稷之不陨实公是赖宜赞百揆傅弼朕躬其授卫将军领太尉位特进军国之事悉以委之并晋书
  寒食散论世说注秦丞相寒食散论按愍帝封秦王为丞相疑是附此
  寒食散之方虽出汉代而用之者寡靡有传焉魏尚书何晏首获神效由是大行于世服者相寻也















  西晋文纪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四     明 梅鼎祚编
  西晋
  武帝左贵嫔名芬齐国临淄人秘书郎思之妹少好学善缀文名亚于思武帝纳为贵嫔以才徳见称帝重芬辞藻方物异宝必诏为赋颂有集四卷
  献武元杨皇后诔表晋书
  伏惟圣善宣慈仁洽六宫含弘光大徳润四海妾闻之前志卑不诔尊少不诔长扬雄臣也而诔汉后班固子也而诔其父皆以述扬景行显之竹帛岂所谓三代不同礼随时而作者乎
  元皇后诔
  惟泰始十年秋七月景寅晋元皇后杨氏崩呜呼哀哉昔有莘适殷姜姒归周宣徳中闱徽音永流樊卫二姬匡齐翼楚马邓两妃亦毘汉主峩峩元后光嫔晋室伉俪圣皇比踪往古遭命不永背阳即阴六宫号咷四海恸心嗟予鄙妾衔恩特深追慕三良甘心自沈何用存思不㤀徳音何用纪述托辞翰林乃作诔曰
  赫赫元后出自有杨奕世朱轮燿彼华阳惟岳降神显兹祯祥笃生英媛休有烈光含灵握文异于庶姜和畅春日操厉秋霜疾彼攸遂敦此义方率由四教匪怠匪荒行周六亲徽音显扬显扬伊何京室是臧乃娉乃纳聿嫔圣皇正位闺阈惟徳是将鸣佩有节发言有章仰观列图俯览篇籍顾问女史咨询竹帛思媚皇姑䖍恭朝夕允釐中馈执事有恪于礼斯劳于敬斯勤虽曰齐圣迈徳日新日新伊何克广弘仁终温且惠帝妹是亲经纬六宫罔不弥纶群妾惟仰譬彼北辰亦既青阳鸣鸠告时躬执桑曲率导媵姬修成蚕蔟分茧理丝女工是察祭服是治秪奉宗庙永言孝思于彼六行靡不蹈之皇英佐舜涂山翼禹惟卫惟樊二霸是辅明明我后异世同矩亦能有乱谋及天府内敷阴教外毘阳化绸缪庶政密勿夙夜恩从风翔泽随雨播中外禔福遐迩咏歌天祚贞吉克昌克繁则百斯庆育圣育贤教逾妊姒训迈姜嫄堂堂太子惟国之元济济南阳为屏为藩本枝庵蔼四海荫焉微斯皇妣孰兹克臻曰干盖聪曰圣允诚积善之常五福所并宜享高年匪陨匪倾如彭之齿如𥅆之龄云胡不造丁兹祸殃寝疾弥留寤寐不康巫咸骋术和鹊奏方祈祷无应尝药无良形神既离载昏载荒奄忽崩徂湮精灭光哀哀太子南阳繁昌攀援不寐擗踊摧伤呜呼哀哉阖宫号咷宇内震惊奔者填衢赴者塞庭哀恸雷骇流泪雨零歔欷不已若丧所生惟帝与后契阔在昔比翼白屋双飞紫阁悼后伤后早即窀穸言斯既及涕泗陨落追惟我后寔聪实哲通于性命逹于俭节送终之礼比素上世襚无珍宝唅无明月潜辉梓宫永背昭晰臣妾哀号同此断绝庭宇遏密幽室增阴空设帷帐虚置衣衾人亦有言神道难寻悠悠精爽岂浮岂沈丰奠日陈冀魂之临孰云元后不闻其音乃议景行景行已溢乃考龟筮龟筮袭吉爰定宅兆克成玄室魂之往矣于以令日仲秋之辰启明始出星陈夙驾灵舆结驷其舆伊何金根玉箱其驷伊何二骆双黄习习容车朱服丹章隐隐轜轩弁绖穗裳华毂曜野素盖被原方相仡仡旌旐翻翻挽童引歌白骥鸣辕观者夹涂士女涕涟千乘万骑迄彼峻山峻山峩峩曾阜重阿弘高显敞据洛背河左瞻皇姑右睇帝家推存揆亡明神所嘉诸姑姊妹娣姒媵御追送尘轨号咷衢路王侯卿士云会星布群官庶僚缟盖无数咨嗟通夜东方云曙百祗奉迎我后安厝中外俱临同哀并慕涕如连云泪如湛露扄闺既阖窈窈冥冥有夜无昼曷用其明不封不树山坂同形昔后之崩大火西流寒往暑过今亦孟秋自我衔恤儵忽一周衣服将变痛心若抽逼彼礼制惟以增忧去此素衣结恋灵邱有始有终天地之经自非三光谁能不零存播令徳没图丹青先哲之志以此为荣温温元后实宣慈焉抚育群生恩惠滋焉遗爱不已永见思焉悬名日月垂万春焉呜呼庶妾感四时焉言思言慕涕涟洏焉敦一作执群妾作孥妾祇奉作祇承庵霭作晻霭和鹊作扁鹊祈祷作祈福将离作既离载昏作情气宝作瑶背河作依河并慕作共慕连云作涟雨已作㤀
  万年公主诔晋书左贵嫔传武帝女万年公主薨痛悼不已诏芬为诔其文甚丽
  昔蒲衣早智周晋夙成咸以岐嶷名存典经猗欤公主在幼克哲方徳比齿有邈先烈何徳之盛而年或阙何华之繁而实不结雨坠风逝形影长灭⿱⿱京室河洛所经阴精发曜降兹淑灵笃生公主诞膺休祯秀生紫微日晖月明既睇艳姿徽音孔昭眄蒨其媚婉曼其娇宠玩轩陛如琼如瑶虽则弱齿双徳兼苞五福所集闻之先民积善锺庆祜徳辅仁宜终淑美光晖日新云何降戾景命不振晔晔荣曜英蕤始芳何辜于天猥遇降霜焭焭稚魂飘飘遐翔於戏何辜痛兹不福生而何晩没而何速酷矣皇灵谬哉司禄呜呼哀哉日月载驰白露凝结自主薨徂奄离时节吉凶乖邈存亡异制将迁幽都潜神永翳呜呼公主魂岂是绥岌岌灵轜骏驷𬴂𬴂挽僮齐唱悲音激摧士女歔欷高风增哀一日不见采萧作歌况我公主形灭体讹精灵迁逝幽此中阿言思言念涕泪滂沲呜呼哀哉
  虞舜二妃赞
  妙矣二妃体灵应符奉嫔于妫光此有虞沅湘示教灵徳永敷惟斯善美谅无泯乎
  周宣王姜后赞
  昭昭宣王克复前制亹亹姜后乃激乃厉执心至公以恢明世
  荆武王夫人邓曼赞
  天道恶盈极数则微邈哉邓曼心暎祸㡬睹兆叹亡考徳知衰贤哉卓殊邈哉难追
  鲁敬姜赞
  邈矣敬姜含徳之英于行则高于理斯明垂训于宗厉发奇声宣尼三叹万代遗馨
  齐义继母赞
  圣教玄化礼贵信诚至哉继母行合典经不遗宿诺义割斯情表徳来裔垂则后生
  齐杞梁妻赞
  遭命不改逢时险屯夫卒莒场郊吊不宾哀崩高城诉情穹旻遂赴淄川托躯清津躯一作身
  楚狂接舆妻赞
  接舆高洁怀道行谣妻亦冰清同味玄昭遗俗荣津志远神辽
  孟轲母赞
  邹母善导三徙成教邻止庠序俎豆是效断织激子广以坟奥聪达知礼敷述圣道
  班婕妤赞
  恂恂班女恭让谦虚辞辇进贤辨祝理诬形图丹青名侔樊虞
  巢父惠施赞
  泱泱长流沔沔清波思文巢惠再咏再歌垂纶一壑万象匪多神乎畅矣缅同基阿
  徳刚赞
  温温徳刚实秉道纯履此圣义体此敦仁笃物博好靡疏靡亲九族怀附邦邑望尘贵实贱华尚素安贫虽在崇高必若平民匪道之荣譬之生民褎饰之誉谓之谤身惟义是存惟道是尊
  徳柔赞艺文类聚一作颂
  邈邈徳柔越天之刚神以知来智以藏往疑遗四字含纯溥生允矣君子展也大成执徳纯粹岳峻川渟履行高厉荡乎其平敦兴圣道率正不倾令闻不已载路厥声
  纳杨后赞
  清和协极二仪降灵启兹杨族仁哲诞生徽音内发有馥其馨玄符表运作合圣明文定厥祥考卜惟贞良辰纳币三光朗清元公执贽嘉礼告成卿士庶僚烂其充庭赫赫华宗奕世载荣谦光其尊在满戒盈受兹介福垂祚亿龄并艺文类聚
  武悼杨皇后颂晋书武帝咸宁二年纳悼后芬于坐受诏作颂元后从妹弘农华阴人
  峩峩华岳峻极泰清巨灵导流河渎是经惟渎之神惟岳之灵锺于杨族载育盛明穆穆我后应期挺生含聪履喆岐嶷夙成如兰之茂如玉之莹越在幼冲休有令名飞声八极翕习紫庭超任邈姒比徳皇英京室是嘉备礼致娉令月吉辰百僚奉迎周生归韩诗人是咏我后戾止车服辉暎登位太微明徳日盛群黎欣戴亟夏同庆翼翼圣皇叡喆孔纯愍兹狂戾阐惠播仁蠲衅涤秽与时惟新沛然洪赦恩诏遐震后之践祚囹圄虚陈万国齐欢六合同欣坤神抃儛天人载悦兴瑞降祥表精日月和气烟煴三光朗烈既获嘉时寻播甘雪玄云晻霭灵液霏霏既储既积待阳而晞曣𬀪沾濡柔润中畿长享丰年福禄永绥穆穆我后一作我后穆穆履喆作体喆狂戾作尫羸
  郁金颂
  伊此奇草名曰郁金越自殊域厥珍来寻芬香酷烈悦目怡心明徳惟馨淑人是钦窈窕妃媛服之褵衿永垂名实旷世弗沈艺文类聚
  惠帝贾皇后字南风太宰充女淫虐不道为赵王伦所诛废为庶人
  太子遹葬礼表贾后既废太子矫诏杀之将以庶人礼葬伪为表闻诏葬以广陵王礼
  遹不幸丧亡伤其迷悖又早短折悲痛之怀不能自已妾私心冀其刻肌刻骨更思孝道规为稽颡正其名号此志不遂重以酸恨遹虽罪在莫大犹王者子孙便以匹庶送终情实怜愍特乞天恩赐以王礼妾诚暗浅不识礼义不胜至情冒昧陈闻
  愍怀太子遹字熙祖惠帝长子母谢夫人玖进淑媛及太子遇酷玖亦被害遗妃王惠风书贾后将废太子诈称上不和呼太子入朝既至赐以酒枣逼醉使黄门侍郎潘岳作书草若祷神之文有如太子素意以纸笔使太子书之太子醉迷不觉其字半不成补成之后呈惠帝帝幸式干殿以太子书青纸诏曰遹书如此今赐死遍示诸公王惟张华裴𬱟申救太子后惧事变乃表免为庶人送金墉城妃父衍表请离婚太子至许遗妃书明年复以太子为逆幽于许昌宫之别坊使黄门孙虑杀之妃后为刘曜执赐其将不屈死
  鄙虽烦愚心念为善欲尽忠孝之节无有恶逆之心虽非中宫所生奉事有如亲母自为太子以来敕见禁检不得见母自宜城君亡不见存恤恒在空室中坐去年十二月道文疾病困笃父子之情实相怜愍于时表国家乞加徽号不见听许疾病既笃为之求请恩福无有恶心自道文病中宫三遣左右来视云天教呼汝到二十八日暮有短函来题言东宫发疏云言天教欲见汝即便作表求入二十九日早入见国家须臾遣至中宫中宫左右陈舞见语中宫旦来吐不快使住空室中坐须臾中宫遣陈舞见语闻汝表陛下为道文乞王不得王是成国耳中宫遥呼陈舞昨天教与太子酒枣便持三升酒大盘枣来见与使饮酒啖枣尽鄙素不饮酒即便遣舞启说不堪三升之意中宫遥呼曰汝常陛下前持酒可喜何以不饮天与汝酒当使道文差也便答中宫陛下会同一日见赐故不敢辞通日不饮三升酒也且实未食恐不堪又未见殿下饮此或至颠倒陈舞复传语曰不孝那天与汝酒饮不肯饮中有恶物邪遂可饮二升馀有一升求持还东宫饮尽逼迫不得已更饮一升饮已体中荒迷不复自觉须臾有一小婢持封箱来云诏使写此文书鄙便惊起视之有一白纸一青纸催促云陛下停待又小婢承福持笔硏墨黄纸来使写急疾不容复视实不觉纸上语轻重父母至亲实不相疑事理如此实为见诬想众人见明也贾后母郭槐充之妻封宜城君彪字道文太子长子
  潘岳诈愍怀太子书
  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又宜速自了不了吾当手了之并谢妃共要克期而两发勿疑犹豫致后患茹毛饮血于三辰之下皇天许当扫除患害立道文为王蒋为内主愿成当三牲祠北君大赦天下要疏如律令并晋书
  安平献王孚字叔逹宣帝次弟仕魏历太宰
  请造沁水石门表水经注晋安平王孚为魏野王典农中郎将所造诏书听许
  臣孚言臣被明诏兴河内水利臣既到检行沁水源出铜鞮山屈曲周回水道九百自太行以西王屋以东层岩高峻天时霖雨众谷走水小口漂迸木门朽败稻田汎滥岁功不成臣辄按行去堰五里以外方石可得数万馀枚臣以为方石为门若天亢旱增堰进水若天霖雨陂泽充溢则闭石断水空渠衍涝足以成河云雨由人经国之谋暂劳永逸圣王所许愿陛下特出臣表敕大司农府给人工勿使稽延以赞时要臣孚言
  魏明帝悼后书铭旌议或欲去姓而书魏或欲两书孚议从之
  经典正式皆不应书凡帝王皆因本国之名以为天下之号而与往代相别耳非为择美名以自光也天称皇天则帝称皇帝地称后土则后称皇后此乃所以同天地之大号流无二之尊名不待称国号以自表不俟称氏族以自彰是以春秋隐公三年经曰三月庚戌天王崩尊而称天不曰周王者所以殊乎列国之君也八月庚辰宋公和卒书国称名所以异乎天王也襄公十五年经曰刘夏逆王后于齐不云逆周王后姜氏者所以异乎列国之夫人也至乎列国则曰夫人姜氏至自齐又曰纪伯姬卒书国称姓此所以异乎天王后也由此考之尊称皇帝赫赫无二何待于魏乎尊称皇后彰以谥号何待於姓乎议者欲书魏者此以为天皇之尊同于往古列国之君也或欲书姓者此以为天皇之后同于往古之夫人也垂经典之大义异乎圣人之明制非所以垂训将来为万世不易之式者也
  上武帝除丧复常奏文帝崩武帝既葬除丧深衣素冠降席撤膳太宰司马孚太傅郑冲太保王祥太尉何曾司徒领中领军司马望司空荀𫖮车骑将军贾充尚书令裴秀尚书仆射武陔都䕶大将军郭建侍中郭绥中书监茍朂中军将军羊祜等奏
  臣闻礼典轨度丰杀随时虞夏商周咸不相袭盖有由也大晋绍承汉魏有革有因期于足以兴化致治而已故未得皆返太素同䂓上古也陛下既以俯遵汉魏降丧之典以济时务而躬蹈大孝情过乎哀素冠深衣降席撤膳虽武丁行之于殷世曾闵履之于布衣未足以喻方今荆蛮未夷庶政未乂万机事殷动劳神虑岂遑全遂圣旨以从至情加岁时变易期运忽过山陵弥远攀慕永绝臣等以为陛下宜回虑割情以康时济治辄敕御府易服内省改坐太官复膳诸所施行皆如旧制济治晋书作济俗
  武帝诏答
  毎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绖于草土以存此痛况当食稻衣锦诚佹然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吾本诸生家传礼来久何心一旦便易此情于所天相从已多可试省孔子答宰我之言无事纷纭也言及悲剥奈何奈何悲剥晋书作悲杀
  重奏
  伏读圣诏感以悲怀辄思仲尼所以抑宰我之问圣思所以不能以已巳甚深甚笃然今以干戈未戢武事未偃万机至重天下至众陛下以万乘之尊履布衣之礼服麤席稿水饮蔬食殷忧内盈毁悴外表然而躬勤万机坐而待旦降心接下仄不遑食所以劳力者如斯之甚是以臣等悚息不宁诚惧神气用损以疚大事辄敕有司改坐复常率由旧典惟陛下察纳愚款以慰皇太后之心今以晋书作今者
  又诏答帝遂以此礼终三年后居太后丧亦如之
  重览奏议益以悲剥不能自胜奈何奈何三年之丧自古达礼诚圣人称心立哀明恕而行也神灵日远无所告诉虽薄于情食旨服美朕更所不堪也不宜反复重伤其心言用断绝奈何奈何宋书 心晋作情告诉作讯告
  遗令晋书
  有魏贞士河内温县司马孚字叔达不伊不周不夷不惠立身行道终始如一当以素棺单椁敛以时服
  琅邪王伷字子将宣帝子
  荐山简表伷时为镇东大将军
  从事中郎缺用第三品中散大夫河内山简清精履正才职通济品仪第二也北堂书钞
  梁王肜字子微宣帝第八子历丞相太宰领司徒为宗师
  理汧督马敦疏肜时为征西大将军上疏详前䇿书 见潘岳诔
  敦固守孤城独当群冦以少御众载离寒暑临危奋节保榖全城而雍州从事忌敦勲效推极小疵非所以褎奖元功宜解敦禁劾假授
  齐王攸字大猷文帝次子仕魏卫将军武帝践阼封齐王出都督青州
  藩国自除长吏议时诏议藩王令自选国内长吏攸奏议不许
  昔圣王封建万国以亲诸侯轨迹相承莫之能改诚以君不世居则人心偷幸人无常主则风俗伪薄是以先帝深览经远之綂思复先哲之轨分土画疆建爵五等或以进徳或以酬功伏惟陛下应期创业树建亲戚听使藩国自除长吏而今草创制度初立虽庸蜀顺轨吴犹未宾宜俟清泰乃议复古之制
  务农重本议奏诏以比年饥馑议所节省攸奏议
  臣闻先王之教莫不先正其本务农重本国之大纲当今方隅清穆武夫释甲广分休假以就农业然守相不能勤心恤公以尽地利昔汉宣叹曰与朕理天下者惟良二千石乎勤加赏罚黜陟幽明于时翕然用多名守计今地有馀羡而不农者众加附业之人复有虚假通天下之谋则饥者必不少矣今宜严敕州郡检诸虚诈害农之事督实南亩上下同奉所务则天下之榖可复古政岂患于暂一水旱便忧饥馁哉考绩黜陟毕使严明畏威怀惠莫不自厉又都邑之内游食滋多巧伎末业服饰奢丽富人兼美犹有魏之遗弊染化日浅靡财害榖动复万计宜申明旧法必禁绝之使去奢即俭不夺农时毕力稼穑以实仓廪则荣辱礼节由之而生兴化反本于兹为盛
  选长史令国长吏缺典书请求差选攸下令
  忝受恩礼不称惟忧至于官人叙才皆朝廷之事非国所宜裁也其令自上请之
  议按吏教
  夫先王驭世明罚敕法鞭扑作教以正逋慢且唐虞之朝犹须督责前欲撰次其事使麤有常惧烦简之宜未审其要故令刘程二君详定然思惟之郑铸刑书叔向不韪范宣议制仲尼讥之令皆如旧无所增损其常节度所不及者随事处决诸吏各竭乃心思同在公古人之节如有所阙以赖股肱匡佐之规庶以免负
  太子箴惠帝为太子攸授太子太傅献箴 艺文作太傅箴误
  伊昔上皇建国立君仰观天文俯察地理创业恢道以安人承祀祚延綂重故援立太子尊以弘道固以贰已储徳既立邦有所恃夫亲仁者功成迩佞者国倾故保相之材必择贤明昔在周成旦奭作傅外以明徳自辅内以亲亲立固徳以义济亲则自然嬴废公族其崩如山刘建子弟汉祚永传楚以无极作乱宋以伊戾兴难张禹佞给卒危强汉辅弼不忠祸及乃躬匪徒乃躬乃丧乃邦无曰父子不间昔有江充无曰至亲匪贰或容潘崇䛕言乱真谮润离亲骊姬之谗晋侯疑申固亲以道勿固以恩修身以敬勿托以尊自损者有馀自益者弥昏庶事不可以不恤大本不可以不敦见亡戒危睹安思存冢子司义敢告在阍并晋书 艺文类聚王𢋸保傅箴云保傅贤明宗国用宁辅佐不忠祸及于躬无曰父子无间乃有潘崇无曰父子无二或容江充志不可解恩不尝恃一药不尝罪归许止一时不待恶延宗子
  与山涛书
  中庶子东宫显职加侍接左右诚宜得笃粹有行检之人想悉在尊意必允众望也艺文类聚
  
  洗马今之清选前后选文书才义也又与涛书舍人今之清选也
  
  武长嗣笃敏有器思今东宫洗马缺
  
  太子舍人夏侯湛秉心居正理识明彻应可郎也并北堂书钞
  汝南王亮字子翼宣帝第四子历太宰录尚书为楚王玮所害 自汝南至东海八王皆乱晋而不得其死晋书别为序传又别有八王故事
  日蚀上言太康七年正旦日食亮与司徒舒司空瓘上言
  三司之任天地人也乾道不普故水旱为菑人伦失叙故奸凶不禁乃者荆州之城妖菑仍兴任城国都水流变赤近三朝之始日有蚀之孟阳节过坚冰未消臣等琐才叨据高位可谓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宜就显戮以答天意谨免冠徒跣上所假章绶
  武帝诏报
  夫阴阳失序朕干天道刑政失中之所致也其使冠履勿复通表八王故事
  楚王玮字彦度武帝第五子历卫将军加侍中为贾后所害
  告诸军讨汝南王亮太保卫瓘手令玮性狠戾汝南王亮太保卫瓘议使之国其长史矫称玮命谮于贾后使惠帝为诏害二公玮又矫诏赦亮瓘官属后先恶亮瓘且忌玮复以玮矫制收斩之
  天祸晋室凶乱相仍间者杨骏之难实赖诸君克平祸乱而二公潜图不轨欲废陛下以绝武帝之祀今辄奉诏免二公官吾今受诏都督中外诸军诸在直卫者皆严加警备其在外营便相率领径诣行府助顺讨逆天所福也悬赏开封以待忠效皇天后土实闻此言
  矫诏赦亮瓘官属
  二公潜谋欲危社稷今免还第官属以下一无所问若不奉诏使军法从事能率所领先出降者封侯受赏朕不食言晋书
  赵王伦字子𢑱宣帝第九子历右军将军诛贾后自为相国侍中以篡诛
  伪诏伦篡位齐王冏河间王颙成都王颖起兵讨伦卫将军赵泉斩伦党孙秀使伦为诏迎惠帝反正
  吾为孙秀等所误以怒三王今已诛秀其迎太上复位吾归老于农亩
  齐王冏字景治齐献王攸子历大司马为长沙王乂所害
  请立清河王覃为皇太子表覃本清河王遐子时冲太孙薨冏表立后废死
  东宫旷然冡嗣莫继天下大业帝王神器必建储副以固洪基今者后宫未有孕育不可庶幸将来而虚天绪非祖宗之遗志社稷之长计也礼兄弟之子犹子故汉成无嗣继由定陶孝和之绝安以绍兴此先王之令典往代之成式也清河王覃神姿岐嶷慧智早成康王正妃周氏所生先帝众孙之中于今为嫡昔薄姬贤明文则承位覃外祖恢世载名徳覃宜奉宗庙之重统无穷之祚以宁四海颙颙之望覃兄弟虽并出绍可简令淑还为国𦙍不替其嗣辄谘大将军颕及群公卿士咸同大愿请具礼仪择日迎拜
  理淮南王允表允为武帝子历太尉谋诛赵王伦见害伦诛冏上表理允
  故淮南王允忠孝笃诚忧国忘身讨乱奋发㡬于克捷遭大凶运奄至陨没逆党遘恶并害三子冤魂酷毒莫不悲酸洎兴义兵淮南国人自相率领众过万人人怀忼忾愍国綂灭绝发言流涕臣辄以息超继允后以慰存亡
  理张华等奏挚虞致书于冏冏奏追赠
  臣闻兴微继绝圣王之高政贬恶嘉善春秋之美义是以武王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诚幽明之故有以相通也孙秀逆乱灭佐命之国诛骨鲠之臣以斵丧王室肆其虐戻功臣之后多见泯灭张华裴𬱟各以见惮取诛于时解系解结同以羔羊并被其害欧阳建等无罪而死百姓怜之今陛下更日月之光布惟新之命然此等诸族未蒙恩理昔栾却降在皂隶而春秋传其违幽王绝功臣之后弃贤者子孙而诗人以为刺臣备忝在职思纳愚诚若合圣意可令群官通议
  理解系等奏系为西戌校尉与孙秀争军事有隙谮于赵王伦与其弟结同被害囧起义以裴解为冤首议赠焉
  臣闻兴微继绝圣主之高政贬恶嘉善春秋之美谈是以武王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诚幽明之故有以相通也孙秀逆乱灭佐命之国诛骨鲠之臣以斵丧王室肆其虐戾功臣之后多见泯灭至如张华裴𬱟各以见惮取诛于时系结同以羔羊被害欧阳建等无罪而死百姓怜之陛下更日月之光照布惟新之明命然此等未蒙恩理昔栾却降在皂隶而春秋传其人幽王绝功臣之后弃贤者子孙而诗人以为刺臣备忝右职思竭股肱献纳愚诚若合圣意可群官通议
  八坐解系等议
  系等清公正直为奸邪所疾无罪横戮冤痛已甚如大司马所启彰明枉直显宣当否使冤魂无愧无恨为恩大矣
  罪王豹奏详王豹下
  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颠坠与成都长沙新野共兴义兵安复社稷唯欲勠力皇家与亲亲宗室腹心从事此臣夙夜自誓无负神明而主簿王豹比有白事敢造异端谓臣忝备宰相必遘危害虑在一旦不祥之声可𫏋足而待欲臣与成都分陜为伯尽出蕃王上诬圣朝鉴御之威下长妖惑疑阻众心噂𠴲背憎巧卖两端讪上谤下䜛内间外遘恶导奸坐生猜嫌昔孔邱匡鲁乃诛少正子产相郑先戮邓析诚以交乱名实若赵高诡怪之类也豹为臣不忠不顺不义辄敕都街考竟以明邪正并晋书
  长沙王乂字士度武帝第六子历大都督为东海王越所害
  致成都王颕书初河间王颙将诛齐王冏乂时在洛为骠骑将军以乂为内主乂攻冏杀之颕镇邺悬执朝政惮乂在内遂与颙同伐京师诏乂为大都督以距颙朝议使中书令王衍等说颕令与乂分陜而居颕不从乂致书颕颖复书乂大破颖军东海王越潜收乂送金墉城颙将张方称诏杀之颙表颕立为皇太弟
  先帝应干抚运綂摄四海勤身苦已克成帝业六合清泰庆流子孙孙秀作逆反易天常卿与义众还复帝位齐王恃功肆行非法上无宰相之心下无忠臣之行遂其䜛恶离逖骨肉主上怨伤寻已荡除吾之与卿友于十人同产王室受封外都各不能阐敷王教经济远略今卿复与太尉共起大众阻兵百万重围宫城群臣同忿聊即命将示宣国威未拟摧殄自投沟涧荡平山谷死者日万酷痛无罪岂国恩之不慈则用刑之有常卿所遣陆机不乐受卿节钺将其所领私通国家想来逆者当前行一尺却行一丈卿宜还镇以宁四海令宗族无羞子孙之福也如其不然念骨肉分裂之痛故复遣书颙时为太尉
  临收上表
  陛下笃睦委臣朝事臣小心忠孝神祗所鉴诸王承谬率众见责朝臣无正各虑私困收臣别省送臣幽宫臣不惜躯命但念大晋衰微枝党欲尽陛下孤危若臣死国宁亦家之利但恐快凶人之志无益于陛下耳并晋书成都王颖字章度武帝第十六子拜丞相东海王越收捕颖渡河被执为范阳王虓长史刘舆所杀
  复长沙王乂书
  文景受图武皇乘运庶㡬尧舜共康政道恩隆洪业本枝百世岂期骨肉豫祸后族专权杨贾纵毒齐赵内篡幸以诛夷而未静息毎忧王室心悴肝烂羊玄之皇甫商等恃宠作祸能不兴慨于是征西羽檄四海云应本谓仁兄同其所怀便当内擒冏等收级远送如何迷惑自为戎首上矫君诏下离爱弟推移辇毂妄动兵威还任豺狼弃戮亲善行恶求福如何自勉前遣陆机董督节钺虽黄桥之退而温南收胜一彼一此未足增庆也今武士百万良将锐猛要当与整顿海内若能从太尉之命斩商等首投戈退让自求多福颖亦自归邺都与兄同之奉览来告缅然慷慨慎哉大兄深思进退也晋书右将军皇甫商掌禁兵
  河间王颙字文载安平王孚孙太原王瓌之子历司徒为南阳王模所杀
  奏讨齐王冏表冏诛赵王伦为大司马辅政表至冏为长沙王乂所杀
  王室多故祸难罔已大司马冏虽唱义有兴复皇位之功而定都邑克宁社稷实成都王之勋力也而冏不能固守臣节实协异望在许昌营有东西掖门官置治书侍御史长史司马直立左右如侍臣之仪京城大清篡逆诛夷而率百万之众来绕洛城阻兵经年不一朝觐百官拜伏晏然南面坏乐官市署用自增广辄取武库秘杖严列不解故东莱王蕤知其逆节表陈事状而见诬陷加罪黜徙以树私党僣立官属幸妻嬖妾名号比之中宫沈湎酒色不恤群黎董艾放纵无所畏忌中丞按奏而取退免张伟愡恫拥停诏可葛旟小竖维持国命操弄王爵货赂公行群奸聚党擅断杀生密署腹心实为货谋斥罪忠良伺窥神器臣受重任蕃卫方岳见冏所行实怀激愤即日翊军校尉李含乘驿密至宣腾诏旨臣伏读感切五情若灼春秋之义君亲无将冏拥彊兵树置私党权官要职莫非腹心虽复重责之诛恐不义服今辄勒兵精卒十万与州征并协忠义共会洛阳骠骑将军长沙王乂同奋忠诚废冏还第有不顺命军法从事成都王颖明徳茂亲功高勋重往岁去就允合众望宜为宰辅代冏阿衡之任晋书
  东海王越字元超高密王泰次子泰宣帝弟历司徒自领扬州牧讨石勒屯项薨勒追焚其柩
  敕世子□王承字安期太原晋阳人东海王越镇许昌以为记室参军敕其子□在府数年
  夫学之所益者浅体之所安者深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形讽味遗言不若亲承音旨王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何法盛晋中兴书 世说注王赵邓三参军人伦之表汝其师之谓王承邓伯道赵穆也袁宏名士传直云王参军
  与阮瞻等书瞻字千里陈留尉氏人越镇许昌以瞻为记室参军与王承谢鲲邓攸俱在越府越与瞻等书
  礼年八岁出就外傅明始可以加师训之则十年曰幼学明可渐先王之教也然学之所入浅体之所安深是以闲习礼容不如式瞻仪度讽诵遗言不若亲承音旨小儿毘既无令淑之质不闻道徳之风望诸君时以闲豫周旋诲接晋书
  与赵穆等书穆字季子汲郡人才识清通历尚书郎转太傅参军越与穆及承等书
  礼八岁出就外傅十年曰幼学明可以渐先王之教也然学之所受者浅体之所安者深是以闲习礼度不如式瞻轨仪讽味遗言不如亲承辞旨小儿毗既无令淑之资未闻道徳之风欲屈诸君时以闲豫周旋燕诲也赵吴郡行状
  与江綂书越为兖州牧以綂为别驾委以州事舆綂书綂举高平郗鉴为贤良陈留坑修为直言济北程收为方正时以为知人
  昔王子师为豫州未下车辟荀慈明下车辟孔文举贵州人士有堪应此者不
  致陈敏书敏字令通庐江人初为合肥度支迁广陵运⿰氵⿱亩日 -- 漕以济中州又破张昌石冰等于寿春以功为广陵相遂有割据江东之志父忧去职越西迎大驾承制起敏为右将军假莭前锋都督致书时越讨豫州刺史刘乔敏引兵会之后自称大司马楚公败诛
  将军建谋富国则有大漕之勋及遭冰昌之乱则首率义徒以寡敌众外无彊兵之援内无运筹之侣只身挺立雄略纵横擢奇谋于马首奋灵计于临危金声振于江外精光赫于扬楚攻坚陷崄三十馀战师徒无亏勍敌自灭五州复全苞茅入贡岂非将军之功力哉今羯贼屯结游魂河济䑕伏雉窜藏匿陈留始虽奸盗终图不轨将军孙吴之术既明已试之功先著孤与将军情分特隆想割草土之哀抑难居之思舍绖执戈来恤国难天子远巡銮舆未反引领东眷有怀山陵当凭将军戮力玉辂有旋将军率将所领承书风发米布军资惟将军所运并晋书
  讨石勒传四方檄越为太傅录尚书怀帝即位委政于越已领兖州牧镇许昌及还洛领司徒专擅威权乃请讨石勒东屯千项檄四方州郡携贰忧𢇻薨
  皇纲失御社稷多难孤以弱才备当大任自顷胡冦内逼偏禆失利帝乡便为戎州冠带奄成殊域朝廷上下以为忧惧皆由诸侯蹉𧿶遂及此难投袂忘履讨之已晩人情奉本莫不义奋当须合会之众以俟战守之备宗庙主上相赖匡救檄至之日便望风奋发忠臣战士效诚之秋也并晋书
  范阳王虓字武会宣帝弟馗之孙袭父绥爵历位司徒
  上惠帝表虓镇许昌河间王颙表立成都王颖为太弟为王浚所破挟天子还洛虓与东平王楙镇东将军周馥等上言于是虓先率众自许屯于荥阳及惠帝西迁浚表虓为冀州刺史破刘乔奉天子还都
  自愍怀被害皇储不建委重前相辄失臣节是以前年太宰与臣永惟社稷之贰不可久空所以共启成都王颖以为国副受重之后而弗克负荷小人勿用而以为腹心骨肉宜敦而猜佻荐至险诐宜远而䜛说殄行此皆臣等不聪不明失所宗赖遂令陛下谬于降授虽戮臣等不足以谢天下今大驾还宫文武空旷制度荒破靡有孑遗臣等虽劣足匡王室而道路之言谓张方与臣等不同既惜所在兴异又以太宰惇徳允元著于具瞻毎当义节辄为社稷宗盟之先张方受其指教为国效节昔年之举有死无贰此即太宰之良将陛下之忠臣但以受性彊毅不逹变通遂守前志已致纷纭然退思惟既是其不易之节且虑事翻之后为天下所罪故不即西还耳原其本事实无深责臣闻先代明主未尝不全䕶功臣令福流子孙自中间以来陛下功臣初无全者非独人才皆劣其于取祸实由朝廷䇿之失宜不相容恕以一旦之咎丧其积年之勋既违周礼议功之典且使天下之人莫敢复为陛下致节者臣等此言岂独为一张方实为社稷远计欲令功臣长守富贵臣愚以为宜委太宰以关右之任一方事重及自州郡已下选举授任一皆仰成若朝之大事废兴损益毎辄畴谘此则二伯述职周召分陜之义陛下复行于今时遣方还郡令群后申志时定王室所加方官请悉如旧此则忠臣义士有劝功臣必全矣司徒戎异姓之贤司空越公族之望并忠国爱主小心翼翼宜干机事委以朝政安北将军王浚佐命之𦙍率身履道忠亮清正远近所推如今日之大举实有定社稷之勲此实臣等所以叹息归高也浚宜特崇重之以副群望遂抚幽朔长为北藩臣等竭力捍城藩屏皇家陛下垂拱而四海自正则四祖之业必隆于今日月之晖昧而复曜乞垂三思察臣所言又可以臣表西示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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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王失道为奸邪所误论王之身不宜深责且先帝遗体陛下群弟自元康以来罪戮相寻实海内所为匈匈而臣等所以痛心今废成都更封一邑宜其必许若废黜寻有祸害既伤陛下矜慈之恩又令远近恒谓公族无复骨肉之情此实臣等内省悲惭无颜于四海也乞陛下察臣忠𣢾晋书
  东平王楙字孔伟义阳王望第三子历光禄大夫洛京陷为乱兵所害
  王昌前母服议奏博士谢衡等及尚书八座议上武帝制报 此见晋书又载杜氏通典人辞互异列后
  相王昌父毖本居长沙有妻息汉末使入中国值吴叛仕魏为黄门郎与前妻息死生隔绝更娶昌母今江表一綂昌闻前母久丧言疾求平议
  守博士谢衡议
  虽有二妻盖有故而然不为害于道义宜更相为服
  守博士许猛议
  地绝又无前母之制正以在前非没则绝故也前母虽在犹不应服
  散骑常侍刘智安议
  礼为常事制不为非常设也亡父母不知其死生者不著于礼平生不相见去其加隆以期为断
  都令史虞溥议
  臣以为礼不二嫡所以重正非徒如前议者防妒忌而已故曰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未有遭变而二嫡茍不二则昌父更娶之辰是前妻义绝之日也使昌父尚存二妻俱在必不使二嫡专堂两妇执祭同为之齐也
  博士秦秀议
  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养而便有三年之恩便同所生昌父何义不命二嫡依此礼乎父之执友有如子之礼况事兄之母乎
  许猛又议
  夫少妇稚则不可许以改娶更适矣今妻在许以更聘夫存而妻得改醮者非绝而何
  侍中领博士张恽议
  昔舜不告而娶㛰礼盖阙故尧典以釐降二女为文不殊嫡媵传记以妃夫人称之明不立正后也夫以圣人之弘帝者嫡子犹权事而变以定典礼黄昌之告新妻使避正室时论许之推姬氏之让执黄卿之决宜使各自服其母
  侍郎山雄兼侍郎著作陈寿议
  溥驳一与之齐非大失也礼无二嫡不可以并耳若昌父及二母于今各存者则前母不废已有明徴也设令昌父将前母之子来入中国尚在者当从出母之服茍昌父无弃前妻之命昌兄有服母之理则昌无疑于不服
  贼曹属卞粹议
  昌父当莫审之时而娶后妻则前妻同之于死而义不绝若生相及而后妻不去则妾列于前志矣死而会乎则同袝于葬无并嫡之实必欲使子孙于没世之后追计二母隔绝之时以为并嫡则背违死父追出母亡议者以为礼无前母之服者可谓以文害意愚以为母之不亲而服三年非一无异于前母也
  仓曹属卫恒议
  或云嫡不可二前妻宜绝此为夺旧与新违母从子礼律所不许人情所未安也或云绝与死同无嫌二嫡据其相及欲令有服此为论嫡则死议服则生若还自相伐理又不通愚以为地绝死绝诚无异也宜一如前母不复追服
  主簿刘卞议
  毖在南为邦族于北为覉旅以此名分言之前妻为元妃后妇为继室何至王路既通更当逐其今妻废其嫡子不书姜氏绝不为亲以其犯至恶也赵姬虽贵必推叔隗原同虽宠必嫡宣孟若违礼茍让何则春秋所当善也论者谓地绝其情终已不得往来今地既通何为故当追而绝之邪黄昌见美斯又近世之明比
  司空齐王攸议
  礼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已则否诸儒皆以为父以他故子生异域不及此亲存时归见之父虽追服子不从税不责非时之恩也但不相见尚不服其先终而况前母非亲所生义不逾祖莫往莫来恩绝殊隔而令追服殆非称情立文之谓也以为昌不宜追服
  司徒李𦙍议
  毖为黄门侍郎江南已叛石厚与焉大义灭亲况于毖之义可得以为妻乎
  虞溥又驳卞粹议
  丧从宁戚谓丧事尚哀耳不使服非其亲也夫死者终也终事已故无绝道分居两存则离否由人夫妇以判合为义今土隔人殊则配合理绝彼已更娶代已安得自同于死妇哉伯夷让孤竹不可以为后王法也且既已为嫡后服复云为妾生则或贬或离死则同袝于葬妻专一以事夫夫怀二以接已开伪诈之风伤贞信之教于以纯化笃俗不亦难乎今昌二母虽土地殊隔据同时并存何得为前母后母乎设使昌母先亡以嫡合葬而前母不绝远闻丧问当复相为制何服邪夫制不应礼动而愈失夫孝子不纳亲于不义贞妇不昧进而茍容今同前嫡于死妇使后妻居正而或废于二子之心曾无恧乎而云诬父弃母恐此文致之言难以定臧否也礼违诸侯适天子不服旧君然则昌父绝前君矣更纳后室废后妻矣又何取于宜诛宜抚乎且妇人之有恶疾乃慈夫之所愍也而在七出诚以人理应绝故也今夫妇殊域与无妻同方之恶疾理无以异据已更娶有绝前之证而云应服于义何㞐
  尚书八座议
  设令有人于此父为敦煌太守而子后任于洛若父娶妻非徒不见乃可不知及其死亡不得不服但鞠养已者情哀而不相见名制虽戚念之心殊而为之服一也又两后匹嫡自谓违礼不谓非常之事而以常礼处之也昔子思哭出母于庙其门人曰庶氏之女死何为哭于孔氏之庙子思惧改哭于他室若昌不制服不得不告其父祖掘其前母之尸徙之他地若其不徙昌为罪人何则异族之女不得袝于先姑藏其墓次故也且夫妇人牵夫犹有所尊赵姬之举礼得权通故先史详之不讥其事耳今昌之二母各已终亡尚无并主轻重之事也昌之前母宜依叔隗为比若亡在昌未生之前者则昌不应复服生及母存自应如礼以名服三年辄正定为文草下太常报楙奉行
  武帝制
  凡事有非常当依准旧典为之立断今议此事称引赵姬叔隗者粗是也然后狄与晋和故姬氏得迎叔隗而下之吴冦隔塞毖与前妻终始永绝必义无两嫡则赵衰可以专制隗氏昌为人子岂得擅替其母且毖二妻并以绝亡其子犹后母之子耳昌故不应制服也
  著作郎干宝论太兴初追论
  礼有经有变有权王毖之事有为为之也有不可责以始终之义不可求以循常之文何群议之纷错同产者无嫡侧之别而先生为兄诸侯同爵无等级之差而先封为长今二妻之入无贵贱之体则宜以先后为秩顺叙义也今生而同室者寡死而同庙者众及其神位固有上下也故春秋贤赵姬遭礼之变而得礼情也且夫吉凶哀乐动乎情者也五礼之制所以叙情而即事也今二母者本他人也以名来亲而恩否于时敬不及生爱不及丧夫何追服之道哉张恽刘卞得其先后之节齐王卫恒通于服绝之制可以断矣朝廷于此宜导之以赵姬齐之以诏命使先妻恢含容之徳后妻崇卑让之道室人达长少之叙百姓见变礼之中若此可以居生又况于死乎古之王者有以师友之礼待其臣而臣不敢自尊今令先妻以一体接后而后妻不敢抗及其子孙交相为服礼之善物也然则王昌兄弟相得之日盖宜祫祭二母等其礼馈叙其先后配以左右兄弟肃雍交酬奏献上以恕先父之志中以高二母之徳下以齐兄弟之好使义风弘于王教慈让洽乎急难不亦得礼之本乎
  同前杜氏通典
  博士谢衡议
  毖身不幸去父母远妻子妻于其家执义守节奉宗祀养舅姑育稚子后得归还则固为已妻父既为妻子岂不为母昌宜追服三年
  博士许猛议
  绝有三道且夫绝妻如纪叔姬其逼以王法隔以殊域而更聘嫡室者亦为绝矣是以礼有继母服无前母制是以前母非没则绝也以昌前母虽在犹不应服若昌父在则唯命矣依礼记昌唯宜追服其兄耳
  尚书都令史虞溥议
  臣以为礼不二嫡重正也茍正嫡不可以二则昌父更娶之辰即前妇义绝之日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议者以昌父无绝遣之言尚为正嫡恐犯礼亏教难以示后按昌父既册名魏朝更纳后室岂得怀旧君于江表存外妻于雠国乎非徒时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绝设使昌父尚存今始会同必不使两妻专尚二嫡执祭以此验之故知后嫡立宜前嫡废也即父使有两立之言犹将以礼正之况无遗命可以服乎溥以为宜如猛议
  博士秦秀议
  按议者以礼无前妻之名依名绝之不为之服斯乃是也今兄弟不同居而各以路人相遇其母恐一体之爱从此绝矣古人之为未必按文唯称情耳以为二母之子宜各相事皆如所生虽无成典期于相睦得礼意也若前妻之子不胜母之哀来言曰我母自尽礼于事天为夫先祖所歆享为父志所嘉为人伦所钦敬便迎父丧归于旧茔以其母袝葬则后妻之子宁可以据儒者之言以距之耶礼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而三年之恩便同所生矣昌父何义不令二嫡依此礼乎然礼无明制非末学者所敢用心必不得已与其意而绝之不若意而事之故以为昌宜追前母三年二母之祔以先后为叙
  侍中程咸议
  诸侯无更娶致夫人之制大夫妻死改室不拘立嫡昌父前妻守徳约身幸值闻通而固绝之此礼不胜情而渐入于薄也昌母后娉本非庶贱横加抑黜复不然矣若令二母之子交相为服则并尊两嫡礼之大禁昔舜不告而娶婚礼盖阙传记以二妃夫人称之明不足立正后也圣人之弘犹权事而变而诸儒欲听立两嫡并未前闻且赵姬让叔隗以为内子黄昌之告新妻使避正堂皆欲以正家綂而分嫡妾也昌父已亡无正之者若追服前母则自黜其亲交相为服则固非嫡就使未达追为之服犹宜刑贬以匡失谬况可报楙施行正为通例则两嫡之礼始于今矣开争长乱不可以训臣以为昌等当各服其母者
  著作郎陈寿等议
  春秋之义不以得宠而忘旧是以赵姬请迎叔隗而已下之若昌父及二母于今并存则前母不废有明徴矣设使昌父昔持前母所生之子来入中国而尚在者恐不谓母已黜遣从出母之服茍昌父无弃前妻之命昌兄有服母之理则昌无疑于不服
  司马李苞议
  礼重綂所以正家犹国不可二君虽礼文残阙大事可知昌父遇难与妻隔绝夫得更娶妻当更嫁此通理也今之不去此自执节之妇不为理不绝矣适可嘉异其意不得以私善羁縻已绝之夫议者以赵姬为比愚以为不同也重耳适齐志在必还五年之间未为离绝衰纳新宠于礼为废嫡于义为弃旧姬氏固让得礼之正是以春秋善之明不得并也古无二嫡宜如溥駮
  中书监荀朂议
  昔郑子群娶陈司空从妹后隔吕布之乱不知存亡更娶蔡氏女徐州平后陈氏得还遂二妃并存蔡氏之子元叠为陈氏服嫡母之服族兄宗伯曾责元叠谓抑其亲乡里先达以元叠为合宜
  新野王歆字弘舒扶风王骏子宣帝孙
  上言张昌贼状昌本义扬蛮太安中聚众安陆奉刘尼为主称汉其众皆以绛科头撍之以毛歆为镇南大将军讨昌兵败见杀陶侃等平之
  妖贼张昌刘尼妄称神圣犬羊万计绛头毛面挑刀走㦸其锋不可当请台敕诸军三道救助晋书






  西晋文纪卷四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五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程猗
  柳谷石文赞魏之初兴也张掖删丹县金山柳谷有石生焉苍质素章至太和中柳谷之玄川溢漏石形改似云龟立于川西又有麒麟凤凰白虎马牛于中布列有文字日上上三天王述大会讨大曹全但取之全立中大金马一匹中正大吉𨳩寿此马甲寅述水凡二十五字当时称瑞既而晋受禅泰始三年张掖太守焦胜奏留郡本国图校今石文文字多少不同谨具图上太尉属程猗说曰夫大者盛之极也金者晋之行也中者物之会也吉者福之始也此言司马氏之王天下感徳而生应正吉而王之符也又为赞
  皇德遐通实降嘉灵干生其象坤育其形玄石既表素文以成瑞虎合仁白麟燿精神马自图金言其形体正而王中允克明关寿无疆于万斯龄晋书
  王祥字休徴琅邪临沂人仕魏历太尉入晋拜太保封睢阳郡公
  遗令训子孙子肇等奉而行之
  夫生之有死自然之理吾年八十有五启手何恨不有遗言使尔无述吾生值季末登庸历试无毘佐之勲没无以报气绝但洗手足不须沐浴勿纒尸皆澣故衣随时所服所赐山玄玉珮卫氏玉玦绶笥皆勿以敛西芒上土自坚贞勿用甓石勿起坟陇穿深二丈椁取容棺勿作前堂布几筵置书箱镜奁之具棺前但可施床榻而已糒脯各一盘玄酒一杯为朝夕奠家人大小不须送丧大小祥乃设特牲无违余命高柴泣血三年夫子谓之愚闵子除丧出见援琴切切而哀仲尼谓之孝故哭泣之哀日月降杀饮食之宜自有制度夫言行可覆信之至也推美引过徳之至也扬名显亲孝之至也兄弟怡怡宗族欣欣悌之至也临财莫过乎让此五者立身之本颜子所以为命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晋书
  何曾字颖孝陈国阳夏人仕魏历司徒入晋进太宰封朗陵郡公
  上魏明帝论宰牧疏曾时为给事黄门侍郎
  臣闻为国者以清静为基而百姓以良吏为本今海内虚耗事役众多诚宜恤养黎元悦以使人郡守之权虽轻犹专任千里比之于古则列国之君也上当奉宣朝恩以致惠和下当兴利而除其害得其人则可安非其人则为患故汉宣称曰百姓所以安其田里而无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此诚可谓知政之本也方今国家大举新有发调军师远征上下劬劳夫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始愚惑之人能厌目前之小勤而忘为乱之大祸者是以郡守益不可不得其人才虽难备犹宜麤有威恩为百姓所信惮者臣闻诸郡守有年老或疾病皆委政丞掾不恤庶事或体性疏怠不以政理为意在官积年惠泽不加于人然于考课之限罪亦不至黜免故得经延岁月而无斥罢之期臣愚以为可密诏主者使隐核参访郡守其有老病不隐亲人物及宰牧少恩好修人事烦挠百姓者皆可徴还为更选代晋书
  上明帝论伐辽疏青龙三年辽东太守公孙文懿反遣太尉司马懿伐辽曾为散骑常侍上疏不从后以母邱俭为副曾疏并在魏以诸诏及子劭在晋类从
  臣闻先王制法必全于慎故建官授任则置副佐陈师命将则立监贰宣命遣使则设介副临敌交刃则参御右盖以尽思谋之功防安危之变也是以在险当难则权足相济陨缺不豫则才足相代其为国防至深至远及至汉氏亦循旧章韩信伐赵张耳为贰马援讨越刘隆副军前世之迹著在篇志今懿奉辞诛罪精甲锐锋步骑数万道路迥阻四千馀里虽假天威有征无战冦或潜遁消引日月命无常期人非金石远虑详备诚宜有副今北边诸将及懿所督皆为寮属名位不殊素无定分綂御之尊卒有变急不相镇摄存不忘亡圣达所戒臣愚以为宜选大臣名将威重宿著者盛其礼秩遣诣懿军进同谋略退为副佐虽有万一不虞之变军主有储则无患矣魏名臣奏 懿晋书作太尉戒作裁懿军作北军
  何劭字敬祖曽子嗣封历司徒太宰
  荀粲传晋阳秋 晋书劭所撰荀粲王弼传及诸奏议文章并行于世
  粲字奉倩粲诸兄并以儒术论议而粲独好言道常以为子贡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闻然则六籍虽存固圣人之糠秕粲兄俣难曰易亦云圣人立象以尽意系辞焉以尽言则微言胡为不可得而闻见哉粲答曰盖理之微者非物象之所举也今称立象以尽意此非通于意外者也系辞焉以尽言此非言乎系表者也斯则象外之意系表之言固蕴而不出矣及当时能言者不能屈也又论父彧不如从兄攸彧立徳高整轨仪以训物而攸不治外形慎密自居而已粲以此言善攸诸兄怒而不能回也太和初到京邑与傅嘏谈嘏善名理而粲尚玄远宗致虽同仓卒时或有格而不相得意裴徽通彼我之怀为二家骑驿顷之粲与嘏善夏侯玄亦亲常谓嘏玄曰子等在世涂间功名必胜我但识劣我耳嘏难曰能盛功名者识也天下孰有本不足而末有馀者邪粲曰功名者志局所奖也然则志局自一物耳固非识之所独济也我以能使子等为贵然未必齐子等所为也粲常以妇人者才智不足论自宜以色为主骠骑将军曹洪女有美色粲于是娉焉容服帷帐甚丽专房欢宴历年后妇病亡未殡傅嘏往喭粲粲不哭而神伤嘏问曰妇人才色并茂为难子之娶也遗才而好色此自易遇今何哀之甚粲曰佳人难再得顾逝者不能有倾国之色然未可谓之易遇痛悼不能已岁馀亦亡时年二十九粲简贵不能与常人交接所交皆一时俊杰至葬夕赴者裁十馀人皆同时知名士也哭之感动路人论曰仲尼称有徳者有言而荀粲减于是力顾所言有馀而识不足
  王弼传
  弼幼而察惠年十馀好老氏通辩能言父业为尚书郎时裴徽为吏部郎弼未弱冠往造焉徽一见而异之问弼曰夫无者诚万物之所资也然圣人莫肯致言而老子申之无已者何弼曰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不说也老子是有者也故恒言无所不足寻亦为傅嘏所知于时何晏为吏部尚书甚奇弼叹之曰仲尼称后生可畏若斯人者可与言天人之际乎正始中黄门侍郎累缺晏既用贾充裴秀朱整又议用弼时丁谧与晏争衡致高邑王黎于曹爽爽用黎于是以弼补台郎初除觐爽请间爽为屏左右而弼与论道移时无所他及爽以此嗤之时爽专朝政党与共相进用弼通儁不治名高寻黎无㡬时病亡爽用王沈代黎弼遂不得在门下晏为之叹恨弼在台既浅事功亦雅非所长益不留意焉淮南人刘陶善论纵横为当时所推毎与弼语当屈弼弼天才卓出当其所得莫能夺也性和理乐游宴解音律善投壶其论道赋会文辞不如何晏自然有所㧞得多晏也颇以所长笑人故时为士君子所疾弼与锺会善会论议以校练为家然毎服弼之高致何晏以为圣人无喜怒哀乐其论甚精锺会等述之弼与不同以为圣人茂于人者神明也同于人者五情也神明茂故能体冲和以通无五情同故不能无哀乐以应物然则圣人之情应物而无累于物者也今以其无累便谓不复应物失之多矣弼注易颕川人荀融难弼大衍义弼答其意白书以戏之曰夫明足以寻极幽微而不能去自然之性颜子之量孔父之所预在然遇之不能无乐丧之不能无哀又常狭斯人以为未能以情从理者也而今乃知自然之不可革足下之量虽已定乎胸怀之内然而隔逾旬朔何其相思之多乎故知尼父之于颜子可以无大过矣弼注老子为之指略致有理綂著道略论注易往往有高丽言太原王济好谈病老庄常云见弼易注所悟者多然弼为人浅而不识物情初与王黎荀融善黎夺其黄门郎于是恨黎与融亦不终正始十年曹爽废以公事免其秋遇疠疾亡时年二十四无子绝嗣弼之卒也晋景王闻之嗟叹者累日其为高识所惜如此
  程咸字延休仕魏入晋历位侍中
  出适女从坐议魏法犯大逆者诛及已出之女母邱俭诛孙女已出者当坐死司隶校尉何曾哀之使主簿程咸上议于是改定律令
  夫司冦作典建三等之制甫侯修刑通轻重之法叔世多变秦立重辟汉又修之大魏承秦汉之弊未及革制所以追戮已出之女诚欲殄丑类之族也然则法贵得中刑慎过制臣以为女人有三从之义无自专之道出适他族还丧父母降其服纪所以明外成之节异在室之恩而父母有罪追刑已出之女夫党见诛又有随姓之戮一人之身内外受辟今女既嫁则为异姓之妻如或产育则为他族之母此为元恶之所忽戮无辜之所重于防则不足惩奸乱之源于情则伤孝子之心男不得罪于他族而女独婴戮于二门非所以哀矜女弱蠲明法制之本分也臣以为在室之女从父母之诛既醮之妇从夫家之罚宜改旧科以为永制晋书 艺文类聚载程咸议云夫司冦作典建三等之制甫侯修刑通轻重之法叔世多变秦并重辟汉因循之大魏承袭未革其弊大逆之诛不差已出之女者诚欲绝恶类于一族然法贵得中刑慎过制臣以为女人有三从之义无自专之道出适他族还丧父母降其服纪所以明外成之节异在室之恩父母有罪追刑已出之女夫党见诛又随异姓之戮一人之身内外受辟男不衍祸于他族女独婴罚于二门非所以哀矜𫎇弱立法之本分也今女既嫁则为异姓之妻如或产育则为他族之母此为元恶之所轻忽戮无辜之所重于恩则伤孝子之心而兴嫌怨之路臣以为在室之女宜从父族之诛既醮之妇使就夫家之罚宜定齐科以为永制
  华林园诗序北堂书钞
  平原邑三月三日从华林园作坛建仙宫张朱幕诏延群臣作诗以颂之
  石苞字仲容渤海南皮人有经国才略仕魏骠骑将军入晋历司徒封乐陵郡公终制诸子皆奉遵遗令
  延陵薄葬孔子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自今死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又不得饭唅为愚俗所为又不得设床帐明器也定窆之后复土满坎一不得起坟种树昔王孙裸葬矫时其子奉命君子不讥况于合礼典者耶晋书
  石崇字季伦苞少子以伐吴功封安阳乡侯历卫尉为赵王伦所杀
  理兄綂表綂初见原以崇不诣阙谢恩有司欲复加綂罪崇自表事解
  臣兄綂以先父之恩早被优遇出入清显历位尽勤伏度圣心有以垂察近为扶风王骏横所诬谤司隶中丞等飞笔重奏劾案深文累尘天听臣兄弟跼蹐忧心如悸骏戚属尊重权要赫奕内外有司望风承旨茍有所恶易于投卵自綂枉劾以来臣兄弟不敢一言稍自申理戢舌钳口惟须刑书古人称荣华于顺旨枯槁于逆违诚哉斯言于今信矣是以虽董司直绳不能不深其文抱枉含谤不得不输其理幸赖陛下天听内达灵鉴昭远存先父勲徳之重察臣等勉励之志中诏申料罪谴澄雪臣等刻肌碎首未足上报臣即以今月十四日与兄綂浚等诣公车门拜表谢恩伏度奏御之日暂经天听此月二十日忽被兰台禁止符以綂蒙宥恩出非常臣晏然私门曾不陈谢复见弹奏讪辱理尽臣始闻此惶惧狼狈静而思之固无怪也茍尊势所驱何所不至望奉法之直绳不可得也臣以凡才累荷显重不能负载析薪以答万分一月之中奏劾频加曲之与直非臣所计所愧不能承奉戚属自陷于此不媚于灶实愧王孙随巢子称明君之徳察情为上察事次之所怀具经圣听伏待罪黜无多言
  议封赏奏惠帝初杨骏辅政大开封赏崇为侍中舆散骑郎何攀共立议奏弗纳
  陛下圣徳灮被皇灵启祚正位东宫二十馀年道化宣流万国归心今承洪基此乃天授至于班赏行爵优于泰始革命之初不安一也吴会僭逆㡬于百年边境被其荼毒朝廷为之旰食先帝决独断之聪奋神武之略荡灭逋冦易于摧枯然谋臣猛将犹有致恩竭力之效而今恩泽之封优于灭吴之功不安二也上天眷祐实在大晋卜世之数未知其纪今之开制当垂于后若尊卑无差有爵必进数世之后莫非公侯不安三也臣等敢冒陈闻窃谓泰始之初及平吴论功制度名牒皆悉具存纵不能远遵古典尚当依准旧事并晋书
  金谷诗序世说注
  余以元康六年从太仆卿出为使持节监青徐诸军事征虏将军有别庐在河南县界金谷涧中或高或下有清泉茂林众果竹柏药草之属莫不毕备又有水碓鱼池土窟其为娱目欢心之物备矣时征西大将军祭酒王诩当还长安余与众贤共送往涧中昼夜游宴屡迁其坐或登高临下或列坐水滨时琴瑟笙筑合载车中道路并作及住令与鼔吹递奏遂各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故具列时人官号姓名年纪又为诗著后后之好事者其览之哉凡三十人吴王师议郎关中侯始平武功苏绍字世嗣年五十为首茂林水经著作茂树之属作蔽翳 贤一作宾滨作次其坐作共坐递奏作迭奏具列作列叙为诗作写诗
  思归引序文选
  余少有大志夸迈流俗弱冠登朝历位二十五年五十以事去官晩节更乐放逸笃好林薮遂肥遁于河阳别业其制宅也却阻长堤前临清渠柏木㡬于万株流水周于舍下有观阁池沼多养鸟鱼家素习技颇有秦赵之声出则以游目弋钓为事入则有琴书之娱又好服食咽气志在不朽慠然有凌云之操欻复见牵羁婆娑于九列困于人间烦黩常思归而永叹寻览乐篇有思归引傥古人之情有同于今故制此曲此曲有弦无歌今为作歌辞以述余怀恨时无知音者令造新声而播于丝竹也
  王明君辞序文选
  王明君者本是王昭君以触文帝讳改之匈奴盛请婚于汉元帝以后宫良家子昭君配焉昔公主嫁乌孙令琵琶马上作乐以慰其道路之思其送明君亦必尔也其造新曲多哀怨之声故序之于纸云尔
  楚妃叹序初学记
  楚妃叹莫知其由楚之贤妃能立徳垂名于后唯楚妃焉故叹咏之
  许巢论艺文类聚
  客有问于余曰昔许由巢父距尧之让逍遥颐神宝已遗世司马迁以假托之言必无此实窃以为然余答之曰是何言欤盖闻圣人在位则群材必举官才任能轻重允宜大任已备则不抑大材使居小位小材已极其分则不以积久而令处过材之位然则稷播嘉榖契敷五教皋陶䕫龙各已授职其聨属之官必得其材则必不重载兼置斯可知也巢许则元恺之俦大位已充则宜敦廉让以励俗崇无为以化世然后动静之教备隐显之功著故能成巍巍之化民莫能名将何疑焉
  奴劵太平御览句字讹脱
  余元康之际至在荥阳东住闻主人公言声高大须臾出趣吾车曰公府当怪吾家哓哓邪中买得一恶羝奴名宜勤身长九尺馀力举五千斤挽五石力弓百步射钱孔言读书欲使便病日食三斗米不能奈何吾问公卖不公喜便下绢百疋闻谓吾曰吾胡王子姓性好读书公府事一不上劵则不为公府作劵文曰取东海巨盐东齐羝羊朝歌蒲荐八板桃床贞定安邑梨栗之乡常山细缣赵国之编许昌之总沙房之绵作车当取高平英榆之毂无尾触体之大良白槐之辐 茱萸之辋河东乱节桑辕太山桑光长安双入白乌钉鏁巧手出于上方见好弓朴可斫千张山阴青槻乌嗥柘桑张金好墨过市数之蠡幵豪笔备郎写书嗥角㥽道金案玉椀宜勤供笔更作多辞乃敛绢而归
  欧阳建字坚石渤海人冯翊太守与舅石崇同被害
  言尽意论艺文类聚
  有雷同君子问于违众先生曰世之论者以为言不尽意由来尚矣至乎通才达识咸以为然若夫蒋公之论眸子锺傅之言才性莫不引此为谈证而先生以为不然何哉先生曰夫天不言而四时行焉圣人不言而鉴识存焉形不待名而方圆已著色不俟称而黑白以彰然则名之于物无施者也言之于理无为者也而古今务于正名圣贤不能去言其故何也诚以理得于心非言不畅物定于彼非言不辩言不畅志则无以相接名不辩物则鉴识不显鉴识显而名品殊言称接而情志畅原其所以本其所由非物有自然之名理有必定之称也欲辩其实则殊其名欲宣其志则立其称名逐物而迁言因理而变此犹声发响应形存影附不得相与为二茍其不二则无不尽吾故以为尽矣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仕魏中领军入晋为征南大将军进封钜平郡公
  让台司表祜都督荆州加开府如三司之仪上表固让
  臣祜言臣昨出伏闻恩诏㧞臣使同台司臣自出身以来适十数年受任外内毎极显重之地常以智力不可彊进恩宠不可久谬夙夜战栗以荣为忧臣闻古人之言徳未为众所服而受高爵则使才臣不进功未为众所归而荷厚禄则使劳臣不劝今臣身托外戚事遭运会诫在过宠不患见遗而猥超然降发中之诏加非次之荣臣有何功可以堪之何心可以安之以身误陛下辱高位倾覆亦寻而至愿复守先人弊庐岂可得哉违命诚忤天威曲从即复若此盖闻古人申于见知大臣之节不可则止臣虽小人敢縁所蒙念存斯义今天下自服化以来方渐八年虽侧席求贤不遗幽贱然臣等不能推有徳进有功使圣听知胜臣者多而未达者不少假令有遗徳于版筑之下有隐才于屠钓之间而令朝议用臣不以为非臣处之不以为愧所失岂不大哉且臣忝窃虽久未若今日兼文武之极宠等宰辅之高位也臣所见虽狭据光禄大夫李憙秉节高亮正身在朝光禄大夫鲁芝洁身寡欲和而不同光禄大夫李𦙍莅政弘简在公正色皆服事华发以礼始终虽⿸麻止 -- 历内外之宠不异寒贱之家而犹未蒙此选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少益日月是以誓心守节无茍进之志今道路未通方隅多事乞留前恩使臣得速还屯不尔留连必于外虞有阙臣不胜忧惧谨触冒拜表惟陛下察匹夫之志不可以夺文选 进晋书作达秉作执正身在朝作在公正色光禄大夫李胤清亮简素立身在朝未通作行通一作未清 晋书鲁芝传祜让表即裁前语
  上武帝请伐吴疏帝深纳之会秦凉累败乃止
  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安乐之心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夫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成不一大举扫灭则众役无时得安亦所以隆先帝之勲成无为之化也故尧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征咸以宁静宇宙戢兵和众者也蜀平之时天下皆谓吴当并亡自此来十三年是谓一周平定之期复在今日矣议者常言吴楚有道后服无礼先强此乃诸侯之时耳当今一綂不得与古同谕夫适道之论皆未应权是故谋之虽多而决之欲独凡以险阻得存者谓所敌者同力足自固茍其轻重不齐强弱异势则智士不能谋而险阻不可保也蜀之为国非不险也高山寻云霓深谷肆无景束马悬车然后得济皆言一夫荷㦸千人莫当及进兵之日曾无藩篱之限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成都汉中诸城皆鸟栖而不敢出非皆无战心诚力不足相抗至刘禅降服诸营堡者索然俱散今江淮之难不过劔阁山川之险不过岷汉孙皓之㬥侈于刘禅吴人之困甚于巴蜀而大晋兵众多于前世资储器械盛于往时今不于此平吴而更阻兵相守征夫苦役日寻干戈经历盛衰不可长久宜当时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陆俱下荆楚之众进临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扬青兖并向秣陵鼓斾以疑之多方以误之以一隅之吴当天下之众势分形散所备皆急巴汉奇兵出其空虚一处倾坏则上下震荡吴縁江为国无有内外东西数千里以藩篱自持所敌者大无有宁息孙皓恣情任意与下多忌名臣重将不复自信是以孙秀之徒皆畏逼而至将疑于朝士困于野无有保世之计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㦸楯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而官军悬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如此军不逾时克可必矣复表曰吴平则胡自定但当速济大功耳
  让封南城侯奏
  昔张良请受留万户汉祖不夺其志臣受钜平于先帝敢辱重爵以速官谤并晋书
  答吴都督陆抗祜出镇南夏与吴人开布大信抗都督信陵诸军治乐乡尝病求药于祜祜以成合与之抗服之无疑曰羊叔子岂鸩人者时以为华元子反复见于今
  此上药也近始自作未及服以君疾急故相致汉晋春秋与从弟琇书祜疏请征吴及行病笃举杜预自代祜毎被登进常守冲退与琇书
  吾以布衣忝荷重任毎以尸素为愧天命既隆惟江南未夷此人臣之责是以不量所能毕力吴会当凭朝廷之威赖士大夫之谋以全克之举除万世之患年已朽老既定边事当自角巾东路还归乡里于坟墓侧为容棺之墟假日视息思与后生味道此吾之至愿也以凡才而居重位何能不惧盈满之责邪疏广吾师也圣主明恕当不夺微志尔晋书云既定边事当角巾东路归故里为容棺之墟以白士而居重位何能不以盛满受责乎疏广是吾师也
  诫子书祜无子兄子篇嗣侯
  吾少受先君之教能言之年便召以典文年九岁便诲以诗书然尚犹无乡人之称无清异之名今之职位谬恩之加耳非吾力所能致也吾不如先君远矣汝等复不如吾谘度弘伟恐汝兄弟未之能也奇异独达察汝等将无分也恭为徳首慎为行基愿汝等言则忠信行则笃敬无口许人以财无传不经之谈无听毁誉之语闻人之过耳可得受口不得宣思而后动若言行无信身受大谤自入刑论岂复惜汝耻及祖考思乃父言纂乃父教各讽诵之并艺文类聚
  刘侩等
  诣杜预请署羊祜辟士笺祜开府累年谦让不辟士始有所命卒不得除署故参佐刘侩赵寅刘弥孙勃等笺诣杜预预表请不许
  昔以谬选忝备官属各得与前征南大将军祜参同庶事祜执徳冲虚操尚清远徳高而体卑位优而行恭前膺显命来抚南夏既有三司之仪复加大将军之号虽居其位不行其制至今海内渴伫群俊望风涉其门者贪夫反廉懦夫立志虽夷惠之操无以尚也自镇此境政化被乎江汉潜谋远计辟国开疆诸所规模皆有轨量志存公家以死勤事始辟四掾未至而陨夫举贤报国台辅之远任也搜扬侧陋亦台辅之宿心也中道而废亦台辅之私恨也履谦积稔晩节不遂此远近所以为之感痛者也昔召伯所憩爱流甘棠宣子所游封殖其树夫思其人尚及其树况生存所辟之士便当随例放弃者乎乞蒙列上得依已至掾属
  杜预请署羊祜辟士表
  祜虽开府而不备僚属引谦之至宜见显明及扶疾辟士未到而没家无𦙍嗣官无命士此方之望隐忧载怀夫笃终追远人徳归厚汉祖不惜四千户之封以慰赵子弟心请议之并晋书
  王沈字处道太原晋阳人魏镇南将军入晋转骠骑将军加散骑常侍封博陵县公豫州刺史下教沈魏末为豫州
  自古贤圣乐闻诽谤之言听舆人之论刍荛有可录之事负薪有廊庙之语故也自至镇日未闻逆耳之言岂未明虚心故令言者有疑其宣下属城及庶士若能举遗逸于林薮黜奸佞于州国陈长吏之可否说百姓之所患兴利除害损益昭然者给榖五百斛若达一至之言说刺史得失朝政宽猛令刚柔得适者给榖千斛谓余不信明如皎日此末王隐晋书云别驾主簿奉行九郡施行
  主簿陈𫷷褚䂮白
  奉省教旨伏用感叹劳谦日昃思闻苦言愚谓上之所好下无不应而近未有极谏之辞远无传言之箴者诚得失之事将未有也今使教命班下示以赏劝将恐拘介之士或惮赏而不言贪赇之人将慕利而妄举茍不合宜赏不虚行则远听者未知当否之所在徒见言之不用谓设有而不行愚以告下之事可小须后
  又教
  夫徳薄而位厚功轻而禄重贪夫之所徇高士之所不处也若陈至言于刺史兴益于本州达幽隐之贤去祝𬶍之佞立徳于上受分于下斯乃君子之操何不言之有直言至理忠也惠加一州仁也功成辞赏廉也兼斯而行仁智之事何故怀其道而迷其国哉
  褚䂮复白沈无以夺之遂从䂮议
  尧舜周公所以能致忠谏者以其款诚之心著也冰炭不言而冷热之质自明者以其有实也若好忠直如冰炭之自然则谔谔之臣将济济而盈庭逆耳之言不求而自至若徳不足以配唐虞明不足以并周公实不可以同冰炭虽悬重赏忠谏之言未可致也昔魏绛由和戎之功蒙女乐之赐管仲有兴齐之勲而加上卿之礼功勲明著然后赏劝随之未闻张重赏以待谏臣悬榖帛以求尽言也
  又教于是九郡之士咸悦道教移风易俗
  后生不闻先王之教而望政道日兴不可得也文武并用长久之道也俗化陵迟不可不革革俗之要实在敦学昔原伯鲁不悦学闵马父知其必亡将吏子弟优闲家门若不教之必致游戏伤毁风俗矣
  与傅玄书玄撰论经国九流及三史故事评断得失各为区例名为傅子凡四部六录数十万言玄初作内篇成其子咸以示司空王沈沈与玄书
  省足下所著书言富理济经纶政体存重儒教足以塞杨墨之流遁齐孙孟于往代毎开卷未尝不叹息也不见贾生自以过之乃今不及信矣并晋书
  贺正表初学记
  三辰改运元正肇祚自天降祉如日之升
  辟雍颂序
  唐虞三代咸崇辟雍养老之至也亲降万乘之尊而执子弟之礼自春秋以来礼乐昏废惟东京之后始创其义明堂之位复陈于洛邑北堂书钞 白帖颂序云天子亲整法驾抚玉辂幸于雍宫亲拜三老五更出于南门之外
  祭先考东郡君文事详王澹在魏杜氏通典
  孝子沈敢昭告烈考东郡君沈亡母郭氏恪勤妇道齐孝之节克顺于先姑天降氛气雁门太夫人遘疾历旬郭时又遇笃疾弗获尝祷夫人不幸遂至殒没烈考卒承大变忧恸荒迷未详听察谓郭供养有阙遂载病大归寻便殒亡烈考深用悼恨澹及沈仰惟烈考旧心鉴亡妣素行不迎之议考礼度哀未及施行澹不幸夭殁沈敢述澹意谋之通儒咨之邦族咸以为亡妣宜时改葬沈转受命于征南君谨诣邺迎郭灵柩以某月日安厝庶顺烈考之旧心全祖亲之慈爱者也
  王沈集序附 北堂书钞
  沈撰魏书多为时讳未若陈寿之实录也案此晋书本传语贾充字公闾平阳襄陵人魏豫州刺史逵子预弑高贵乡公封安阳乡侯历位太保进封鲁郡公
  齐王攸子礼仪河南尹王怐上言弘训太后入庙合食于景皇帝齐王攸不得行其子礼充议有司奏若如充议服子服行臣制未有前比宜如怐表攸丧服从诸侯之例帝从充议
  礼诸侯不得祖天子公子不得祢先君皆谓奉綂承祀非谓不得复其父祖也攸身宜服三年丧事自如臣制论征吴表平吴之役以充为大都督总綂六师充惧大功不捷表陈武帝诏曰君不行吾便自出乃受命及王濬之克武昌也复上表杜预驰表固争吴平充大惭病薨
  西有昆夷之患北有幽幷之戍天下劳扰年榖不登兴兵致讨惧非其时又臣老迈非所克堪
  又表
  吴未可悉定方夏江淮下湿疾疫必起宜召诸军以为后图虽要斩张华不足以谢天下华预平吴之䇿故充以为言 并晋书
  李𦙍字宣平辽东襄平人历司徒
  请延访群公奏𦙍泰始初拜尚书奏从之
  古者三公坐而论道内参六官之事外与六乡之教或处三槐兼听狱讼稽疑之典谋及卿士陛下圣徳钦明垂心万机猥发明诏仪刑古式虽唐虞畴谘周文翼翼无以加也自今以往国有大政可亲延群公询纳谠言其军国所疑延诣省中使侍中尚书谘论所宜若有疾疢不任觐会临时遣侍臣讯访晋书
  荀𫖮字景倩颍川颍阴人魏太尉彧第六子仕魏司空入晋历侍中太尉行太子太傅封临淮公
  议故吏服旧主表泰始中尚书令史恂等是故少府鲍融故吏假诣丧所行服散骑常侍何遵驳以为礼云违大夫之诸侯不反服则之天子亦不反服矣恂等已登天朝反服旧主典礼相违荀𫖮表诏重下礼官评考尚书巽奋谓不应服何祯等并从𫖮议
  礼臣为君斩缞三年与子为父同以进登天朝绝无旧君之心废反服之礼非所以敦风崇教今使仕者反服旧君于义为弘
  尚书何祯议
  礼为贵臣贵妾缌服三月夫贵之施贱犹论恩纪以制服况尝为臣吏礼遇恩纪优劣不同焉可同之一例今以为辟举王职之吏宜依古为旧君服不论违适之异皆齐缞三月其馀郡吏闻丧尽哀而已
  衡阳内史曾瓌议
  古者失地之君托身造次感一时之惠犹齐衰以为报尝为臣吏礼待优备故依礼托情而弘教训矣
  昌邑侯满玮庶妹服议玮问淳于睿庶妹亡有服不睿云丧服诸侯以尊降不服孔瑄议天子诸侯诚不应服又大夫降缌尊与已敌则不敢降姜辑议云三公爵命虽尊班重诸侯据在王朝上厌天子有由而屈义不得伸耳以例言之宜依卿大夫降之服司空荀𫖮议有司奏如𫖮议
  诸侯绝周大夫绝缌然则尊同周以及缌皆如本亲丧服经曰君为姑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何以大功尊同也又曰大夫为伯叔父母子昆弟昆弟之子为士者传曰何以大功尊不同也然则尊不同则降不待所臣乃绝之诸侯尊重大夫尊轻以大夫尊降其亲则知诸侯虽所不臣绝不服也并杜氏通典
  上谥法议
  若赐谥而道远不及葬者皆封䇿下属遣所承长吏奉䇿即家祭赐谥晋书
  荀朂字公曾颍川颍阴人汉司空爽曾孙历中书监侍中守尚书令封济北郡公为文王司马昭与吴主孙皓书昭为魏相国朂领记室管机密时遣昔吴寿春降将徐绍孙彧衔命赍书陈时势利害以申喻皓皓遣使报书时发使聘吴并遣当时文士作书与皓昭用朂所作皓既报命和亲昭谓朂曰君前作书使吴思顺胜十万之众也 孙楚为石苞与皓书亦此时徐绍孙彧与符邵孙郁参误
  圣人称有君臣然后有上下礼义是故大必字小小必事大然后上下安服群生获所逮至末涂纯徳既毁剿民之命以争强于天下违礼顺之至理则仁者弗由也方今主上圣明覆帱无外仆备位宰辅属当国重惟华夏乖殊方隅圯裂六十馀载金革亟动无年不战㬥骸丧元困悴罔定毎用悼心坐以待旦将欲止戈兴仁为百姓请命故分命偏师平定蜀汉役未经年全军独克于时猛将谋夫朝臣庶士咸以奉天时之宜就既征之军藉吞敌之势宜遂回旗东指以临吴境舟师泛江顺流而下陆军南辕取径四郡兼成都之械漕巴汉之粟然后以中军整旅二方云会未及浃辰可便江表底平南夏顺轨然国朝深惟伐蜀之举虽有静难之功亦悼蜀民独罹其害战于绵竹者自元帅以下并受斩戮伏尸蔽地血流丹野一之于前犹追恨不忍况重之于后乎是故旋师按甲思与南邦共全百姓之命夫料力忖势度资量险远考古昔废兴之理近鉴西蜀安危之效隆徳保祚去危即顺屈已以宁四海者仁哲之高致也履危偷安陨徳覆祚而不称于后世者非智者之所居也今朝廷遣徐绍孙彧献书喻怀若书御于前必少留意回虑革算结欢弭兵共为一家惠矜吴会施及中土岂不泰哉此昭心之大愿也敢不承受若不获命则普天率土期于大同虽重干戈固不获已也汉晋春秋太平御览载荀朂为文王与孙皓书饷杂色绫十端又饷谷三端又饷细缣十疋
  答王琛书
  王陶邱州人庙盗鲜卑金头宝带十二枚北堂书钞条牒问列和诸律意状奏泰始十年中书监荀朂中书令张华出御府铜竹律二十五具部太乐郎刘秀等校试其三具与杜䕫及左延年律法同其二十二具视其铭题尺寸是笛律也问协律中郎将列和辞昔魏明帝时令和承受笛声以作此律欲使学者别居一坊歌咏讲习依此律调至于都合乐时但识其尺寸之名则丝竹歌咏皆得均合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凡弦歌调张清浊之制不依笛尺寸名之则不可知也朂等奏可
  昔先王之作乐也以振风荡俗飨神祐贤必协律吕之和以节八音之中是故郊祀朝宴用之有制歌奏分叙清浊有宜故曰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此经传记籍可得而知者也如和对辞笛之长短无所象则率意而作不由曲度考以正律皆不相应吹其声均多不谐合又辞先师传笛别其清浊直以长短工人裁制旧不依律是为作笛无法而和写笛造律又令琴瑟歌咏从之为正非所以稽古先哲垂宪于后者也谨条牒诸律问和意状如左及依典制用十二律造笛像十二枚声均调和器用便利讲肄弹击必合律吕况乎宴飨万国奏之庙堂者哉虽伶䕫旷远至音难精犹宜仪形古昔以求厥𠂻合乎经礼于制为详若可施用请更部笛工选竹造作下太乐乐府施行平议诸杜䕫左延年律可皆留其御府笛正声下徴各一具皆铭题作者姓名其馀无所施用还付御府毁祐宋书作佐八音之中作八音之用
  朂又问和作笛为可依十二律作十二笛令一孔依一律然后乃以为乐不知辞太乐东厢长笛正声已长四尺二寸令当复取其下徴之声于法声浊者笛当长计其尺寸乃五尺有馀和昔日作之不可吹也又笛诸孔虽不校试意谓不能得一孔辄应一律也案太乐四尺一寸笛正声均应蕤宾以十二律还相为宫推法下徴之孔当应律大吕大吕笛长二尺六寸有奇不得长五尺馀辄令太乐郎刘秀邓昊等依律作大吕笛以示和又吹七律一孔一校声皆相应然后令郝生鼓筝宋同吹笛以为杂引相和诸曲和乃辞曰自和父祖汉世以来笛家相传不知此法而令调均与律相应实非所及也郝生鲁基种整朱夏皆与和同
  又问和笛有六孔及其体中之空为七和为能尽名其宫商角徴孔调与不调以何检知和辞先师相传吹笛但以作曲相语为某曲当举某指初不知七孔尽应何声也若当作笛其仰尚方笛工依按旧像讫但吹取鸣者初不复校其诸孔调与不调也按周礼调乐金石有一定之声是故造钟磬者先依律调之然后施于厢悬作乐之时诸音皆受钟磬之均即为悉应律也至于飨宴殿堂之上无厢悬钟磬以笛有一定调故诸弦歌皆从笛为正是为笛犹钟磬宜必合于律吕如和所对直以意造率短一寸七孔声均不知其皆应何律调与不调无以捡正唯取竹之鸣者为无法制辄令部郎刘秀邓昊王艳魏邵等与笛工参共作笛工人造其形律者定其声然后器像有制音均和协
  又问和若不知律吕之义作乐音均高下清浊之调当以何名之和辞毎合乐时随歌者声之清浊用笛有长短假令声浊者用三尺二笛因名曰此三尺二调也声清者用二尺九笛因名曰此二尺九调也汉魏相传施行皆然按周礼奏六乐乃奏黄锺歌大吕乃奏太簇歌应锺皆以律吕之义纪歌奏清浊而和所称以二尺三尺为名皆汉魏用之俗而不典部郎刘秀邓昊等以律作笛三尺二寸者应无射之律若宜用长笛执乐者曰请奏无射周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轨仪也二尺八寸四分四釐应黄锺之律若宜用短笛执乐者曰请奏黄锺周语曰黄锺所以宣养六气九徳也是则歌奏之义当合经礼考之古典于制为雅晋书宋书参正议遣王公之国奏时议遣王公之国帝乃问朂朂对曰诸王公已为都督而使之国则废方任又分割郡县人心恋本必用嗷嗷国皆置军官兵还当给国而阙边守帝使朂思之朂又陈帝以朂言为允
  如诏准古方伯选才使军国各随方面为都督诚如明旨至于割正封疆使亲疏不同诚为佳矣然分裂旧土犹惧多所揺动必使人心忽扰思惟窃宜如前若于事不得不时有所转封而不至分割土域有所损夺者可随宜节度其五等体国经远实不成制度然但虚名其于实事略与旧郡县乡亭无异若造次改夺恐不能不以为恨今方了其大者以为五等可须后裁度凡事虽有久而益善者若临时或有不解亦不可忽
  省吏议时议省州郡县半吏以赴农功朂议
  省吏不如省官省官不如省事省事不如清心昔萧曹相汉载其清静致画一之歌此清心之本也汉文垂拱㡬致刑措此省事也光武并合吏员县官国邑裁置十一此省官也魏太和中遣王人四出减天下吏员正始中亦并合郡县此省吏也今必欲求之于本则宜以省事为先凡居位者使务思萧曹之心以翼佐大化笃义行崇敦睦使昧宠忘本者不得容而伪行自息浮华者惧矣重敬让尚止足令贱不妨贵少不陵长远不间亲新不间旧小不加大淫不破义则上下相安远近相信矣位不可以进趣得誉不可以朋党求则是非不妄而明官人不惑于听矣去奇技抑异说好变旧以徼非常之利者必加其诛则官业有常人心不迁矣事留则政稽政稽则功废处位者而孜孜不怠奉职司者而夙夜不懈则虽在挈瓶而守不假器矣使信若金石小失不害大政忍忿捐以容之简文案略细苛令之所施必使人易视听愿之如阳春畏之如雷震勿使微文烦挠为百吏所黩二三之命为百姓所餍则吏竭其诚下悦上命矣设官分职委事责成君子心竞而不力争量能受任思不出位则官无异业政典不奸矣凡此皆愚所谓省事之本也茍无此愆虽不省吏天下必谓之省矣若欲省官私谓九寺可并于尚书兰台宜省付三府然施行历代世之所习是以久抱愚怀而不敢言至于省事实以为善若直作大例皆减其半恐文武众官郡国职业及事之兴废不得皆同凡发号施令典而当则安傥有驳者或致壅否凡职所临履先精其得失使忠信之官明察之长各裁其中先条上言之然后混齐大体详宜所省则令下必行不可揺动如其不尔恐适惑人听比前行所省皆须臾辄复或激而滋繁亦不可不重增置文法对门下启通事令史伊羡赵咸为舍人对掌文法诏以问朂议对
  今天下幸赖陛下圣徳六合为一望道化隆洽垂之将来而门下上称程咸张恽下称此等欲以文法为政皆愚臣所未达昔张释之谏汉文谓兽圏啬夫不宜见用邴吉住车明调和阴阳之本此二人岂不知小吏之惠诚重惜大化也昔魏武帝使中军司荀攸典刑狱明帝时犹以付内常侍以臣所闻明帝时唯有通事刘泰等官不过与殿中同号耳又顷言论者皆云省官减事而求益吏者相寻矣多云尚书郎大令史不亲文书乃委付书令史及干诚吏多则相倚也增置文法之职适恐更耗扰台阁臣窃谓不可
  荐三公保傅表时太尉贾充司徒李𦙍并薨太子太傅又阙朂表陈从之
  三公保傅宜得其人若使杨珧参辅东宫必当仰称圣意尚书令卫瓘吏部尚书山涛皆可为司徒如以瓘新为令未出者涛即其人并晋书
  答问三公表咸宁四年司徒何曾迁太宰诏问朂司徒处当得人副远近之望并治事见才谁可也朂表
  三公具瞻之望诚不可用非其人昔魏文帝用贾诩为公孙权笑之尚书令李𦙍忠亮高洁堪处台辅
  让豫州大中正表
  被敕以臣为豫州大中正臣与州间乡党初不相接臣本州十郡方与他州人数倍多品薻人物以正一州清论此乃臧否之本风俗所重
  让乐事表
  臣掌著作又知秘书今覆校错误十万馀卷书不可仓卒复兼他职必有废顿
  辞尚书令表
  昔六官所掌冢宰为首秦公卿赞以丞相御史为冠今者尚书令总此三者非臣驽暗所宜忝窃荀朂集 晋公卿礼秩穆天子传序朂领秘书监时得汲郡冢中古文竹书诏朂撰次以为中经列在秘书
  序古文穆天子传者太康二年汲县民不准盗发古冢所得书也皆竹简素丝编以臣朂前所考定古尺度其简长二尺四寸以墨书一简四十字汲者战国时魏地也案所得纪年盖魏惠成王子令王之冢也于世本盖襄王也案史记六国年表自令王二十一年至秦始皇三十四年燔书之岁八十六年及至太康二年初得此书凡五百七十九年其书言周穆王游行之事春秋左氏传曰穆王欲肆其心周行于天下将皆使有车辙马迹焉此书所载则其事也王好巡守得盗骊𫘧耳之乘造父为御以观四荒北绝流沙西登昆仑见西王母与太史公记同汲郡收书不谨多毁落残缺虽其言不典皆是古书颇可观览谨以二尺黄纸写上请事平以本简书及所新写并付秘书缮写藏之中经副在三阁谨序
  卢钦字子若范阳涿人仕魏吏部尚书封大梁侯入晋历尚书仆射加侍中
  徐邈论钦著论称邈
  或问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人自在凉州及还京都人以为介何也钦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珪用事贵清素之志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放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魏志
  郑默字思元荥阳开封人司空袤子袭爵密陵侯历大司农光禄勲
  太子官属议奏默武帝时与太原郭奕俱为庶子朝廷以太子官属宜称陪臣默上言从之
  皇太子体皇极之尊无私于天下宫臣皆受命天朝不得同之藩国晋书










  西晋文纪卷五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六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裴秀字季彦河东闻喜人魏尚书令潜子仕魏尚书仆射入晋历司空封钜鹿郡公禹贡地域图序秀为司空以职在地官作图十八篇奏之藏于秘府序曰
  图书之设由来尚矣自古立象垂制而赖其用三代置其官国史掌厥职暨汉屠咸阳丞相萧何尽收秦之图籍今秘书既无古之地图又无萧何所得惟有汉氏舆地及括地诸杂图各不设分率又不考正准望亦不备载名山大川虽有麤形皆不精审不可依据或荒外迂诞之言不合事实于义无取大晋龙兴混一六合以清宇宙始于庸蜀罙入其岨文皇帝乃命有司撰访吴蜀地图蜀土既定六军所经地域远近山川险易征路迂直校验图记罔或有差今上考禹贡山海川流原隰陂泽古之九州及今之十六州郡各县邑疆界乡陬及古国盟会旧名水陆径路为地图十八篇制图之体有六焉一曰分率所以辨广轮之度也二曰准望所以正彼此之体也三曰道里所以定所由之数也四曰高下五曰方邪六曰迂直此三者各因地而制宜所以校夷险之异也有图象而无分率则无以审远近之差有分率而无准望虽得之于一隅必失之于他方有准望而无道里则施于山海绝隔之地不能以相通有道里而无高下方邪迂直之校则径路之数必与远近之实相违失准望之正矣故以此六者参而考之然后远近之实定于分率彼此之实定于道里度数之实定于高下方邪迂直之算故虽有峻山钜海之隔绝域殊方之迥登降诡曲之因皆可得举而定者准望之法既正则曲直远近无所隐其形也
  平吴表草秀既薨友人料其书记得表草言平吴之事乃封以上闻武帝诏报
  孙皓酷虐不及圣明御世兼弱攻昧使遗子孙将遂不能臣时有否泰非万安之势也臣昔虽已屡言未有成旨今既疾笃不起谨重尸启愿陛下时共施用
  武帝诏报
  司空薨痛悼不能去心又得表草虽在危困不㤀王室尽忠忧国省益伤切辄当与诸贤共论也并晋书
  奏事诸曹郎
  谨案䑓阁简綂万机动为法制是以特宜精简良能以亲其职
  与山涛书司马彪为冀州刺史秀与涛书
  彪处方伯之任殊亦为高祖论道之士不宜处外耳并北堂书钞
  裴楷字叔则秀从弟历中书令加侍中
  与石崇请弟绰书绰字季舒官黄门侍郎尚书校尉崇尝饮诸少年酒绰乘醉窃卧崇妾中明旦裴家遣车迎绰绰驰去崇闻怒立杀数妾将讼绰于朝绰兄楷书请绰崇方慕楷欲交之亦惮其辞直乃止
  吾弟酒狂海内足知足下饮以狂药而反责之礼耶宋王回蔡谟赞序 晋书长水校尉孙季舒与崇酣燕慢慠过度崇欲表免之楷谓崇曰足下饮人狂药责人正礼不亦乖乎崇乃止
  裴𬱟字逸民秀少子袭封历侍中尚书左仆射为赵王伦所害
  上陈刑狱表惠帝时政出群下刑法不定狱讼繁滋尚书裴𬱟表陈曲议犹不止
  夫天下之事多涂非一司之所管中才之情易扰赖恒制而后定先王知其所以然也是以辨方分职为之准局准局既立各掌其务刑赏相称轻重无二故下听有常群吏安业也旧宫掖陵庙有水火毁伤之变然后尚书乃躬自奔赴其非此也皆止于郎令史而已刑罚所加各有常刑云元康四年大风之后庙阙屋瓦有数枚倾落免太常荀㝢于时以严诏所谴莫敢据正然内外之意佥谓事轻责重有违于常会五年二月有大风主者惩惧前事臣新拜尚书始三日本曹尚书有疾权令兼出按行兰台主者乃瞻望阿栋之间求索瓦之不正者得栋上瓦小邪十五处或是始瓦时邪盖不足言风起仓卒台官吏往太常按行不及得周文书未至之顷便竞相禁止臣以权兼暂出出还便罢不复得穷其事而本曹据执却问无已臣时具加解遣而主者畏咎不从臣言禁止太常复兴刑狱昔汉氏有盗庙玉环者文帝欲族诛释之但处以死刑曰若侵长陵一抔土何以复加文帝从之大晋垂制深惟经远山陵不封园邑不饰墓而不坟同乎山壤是以邱阪存其陈草使齐乎中原矣虽陵兆尊严唯毁发然后族之此古典也若登践犯损失尽敬之道事止刑罪可也去八年奴听教加诬周龙烧草廷尉遂奏族龙一门八口并命会龙狱翻然后得免考之情理准之前训所处实重今年八月陵上荆一枝围七寸二分者被斫司徒太常奔走道路虽知事小而案劾难测骚扰驱驰各竞免负于今太常禁止未解近日太祝署失火烧屋三间半署在庙北隔道在重墙之内又即已灭频为诏旨所问主者以诏旨使问频繁便责尚书不即按行辄禁止尚书免皆在法外刑书之文有限而舛违之故无方故有临时议处之制诚不能皆得循常也至于此辈皆为过当毎相逼迫不复以理上㬱圣朝画一之徳下损崇礼大臣之望臣愚以为犯陵上草木不应乃用同产异刑之制按行奏劾应有定准相承务重体例遂亏或因馀事得容浅深墙一作墉辞专任表𬱟为后亲属迁尚书左仆射复使专任门下事固让不听又表上优诏敦譬
  贾模适亡复以臣代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举后族何常有能自保皆知重亲无脱者也然汉二十四帝惟孝文光武明帝不重外戚皆保其宗岂将独贤实以安理故也昔穆叔不拜越礼之飨臣亦不敢闻殊常之诏
  又表
  咎繇谟虞伊尹相商吕望翊周萧张佐汉咸播功化光格四极暨于继体咎单传说祖已樊仲亦隆中兴或明扬侧陋或起自庶族岂非尚德之举以臻斯美哉历观近世不能慕远溺于近情多任后亲以致不静昔疏广戒太子以舅氏为官属前世以为知礼况朝廷何取于外戚正复才均尚当先其疏者以明至公汉世不用冯野王即其事也
  太医权衡奏𬱟兼眀医术荀朂之修律度也检得古尺短世所用四分有馀𬱟为侍中上言不用
  宜改诸度量若未能悉革可先改太医权衡此若差违失神农岐伯之正药物轻重分两乖互所可伤夭为害尤深古夀考而今短折者未必不由此也并晋书
  论赦奏
  臣闻感神以政应变以诚故桑榖之异以勉已而消汉末屡赦犹凌不反由此言之上协宿度下宁万国唯在贤能慎厥庶政殆非孤赦所能增损也裴𬱟集
  崇有论𬱟患时俗放荡口谈浮虗声誉太盛风教陵迟乃著论以释其蔽王衍之徒攻难交至并莫能屈
  夫总混群本宗极之道也方以族异庶类之品也形象著分有生之体也化感错综理迹之原也夫品而为族则所禀者偏偏无自足故凭乎外资是以生而可寻所谓理也理之所体所谓有也有之所须所谓资也资有攸合所谓宜也择乎厥宜所谓情也识智既授虽出处异业默语殊涂所以宝生存宜其情一也众理并而无害故贵贱形焉失得由乎所接故吉凶兆焉是以贤人君子知欲不可绝而交物有会观乎往复稽中定务惟夫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躬其力任劳而后飨居以仁顺守以㳟俭率以忠信行以敬让志无盈求事无过用乃可济乎故大建厥极绥理群生训物垂范于是乎在斯则圣人为政之由也若乃淫抗陵肆则危害萌矣故欲衍则速患情佚则怨博擅恣则兴攻专利则延冦可谓以厚生而失生者也悠悠之徒骇乎若兹之衅而寻艰争所縁察夫偏质有弊而睹简损之善遂阐贵无之议而建贱有之论贱有则必外形外形则必遗制遗制则必忽防忽防则必㤀礼礼制弗存则无以为政矣众之从上犹水之居器也故兆庶之情信于所习习则心服其业业服则谓之理然是以君人必慎所教班其政刑一切之务分宅百姓各授四职能令禀命之者不肃而安忽然㤀异莫有迁志况于据在三之尊怀所隆之情敦以为训者哉斯乃昏明所阶不可不审夫盈欲可损而未可绝有也过用可节而未可谓无贵也盖有讲言之具者深列有形之故盛称空无之美形器之故有徴空无之义难检辨巧之文可悦似象之言足惑众听眩焉溺其成说虽颇有异此心者辞不获济屈于所狎因谓虚无之理诚不可盖唱而有和多往弗反遂薄综世之务贱功烈之用高浮游之业埤经实之贤人情所殉笃夫名利于是文者衍其辞讷者赞其旨染其众也是以立言藉其虚无谓之玄妙处官不亲所司谓之雅远奉身散其廉操谓之旷达故砥砺之风弥以陵迟放者因斯或悖吉凶之礼而忽容止之表渎弃长幼之序混漫贵贱之级其甚者至于裸裎言笑㤀宜以不惜为弘士行又亏矣老子既著五千之文表摭秽杂之弊甄举静一之义有以令人释然自夷合于易之损谦艮节之旨而静一守本无虚无之谓也损艮之属盖君子之一道非易之所以为体守本无也观老子之书虽博有所经而云有生于无以虚为主偏立一家之辞岂有以而然哉人之既生以保生为全全之所阶以顺感为务若味近以亏业则沈溺之衅兴怀末以㤀本则天理之真灭故动之所交存亡之道也夫有非有于无非无于无非无于有非有是以申纵播之累而著贵无之文将以绝所非之盈谬存大善之中节收流遁于既过反澄正于胸怀宜其以无为辞而旨在全有故其辞曰以为文不足若斯则是所寄之涂一方之言也若谓至理信以无为冠则偏而害当矣先贤达识以非所滞示之深论惟班固著难未足折其情孙卿杨雄大体抑之犹偏有所许而虚无之言日以广衍众家扇起各到其说上及造化下被万事莫不贵无所存佥同情以众固乃号凡有之理皆义之埤者薄而鄙焉辨论人伦及经明之业遂易门肆𬱟用矍然申其所怀而攻者盈集或以为一时口言有客幸过咸见命著文擿列虚无不允之徴若未能毎事释正则无家之义弗可夺也𬱟退而思之虽君子宅情无求于显及其立言在乎达旨而已然去圣久远异同纷纠茍少有仿佛可以崇济先典扶明大业有益于时则惟患言之不能焉得静默及未举一隅略示所存而已哉夫至无者无以能生故始生者自生也自生而必体有则有遗而生亏矣生以有为已分则虚无是有之所谓遗者也故养既化之有非无用之所能全也理既有之众非无为之所能循也心非事也而制事必由于心然不可以制事以非事谓心为无也匠非器也而制器必须于匠然不可以制器以非器谓匠非有也是以欲收重泉之鳞非偃息之所能获也陨高墉之禽非静拱之所能捷也审投弦饵之用非无知之所能览也由此而观济有者皆有也虚无奚益于已有之群生哉并晋书 御览鸟无胃肺蛤无五脏蛭以空中而生蚕以无胃而育 蚕艺文作萤
  女史箴
  膏不厌鲜水不厌清玉不厌洁兰不厌馨尔形信直影亦不曲尔声信清响亦不浊绿衣虽多无贵于色邪径虽利无尚于直春华虽美期于秋实冰璧虽泽期于见日浴者振衣沐者弹冠人知正服莫知行端服美动目行美动神天道祐顺常与吉人艺文类聚
  裴祗御史中丞
  乞绝从弟仪曹郎𥄦丧服表祗兄弟表韩夀等议 杜氏通典
  𥄦受性凶顽往因品署未了怨恨亲亲言语悖逆雠绝骨肉其兄司空秀二息从篹昶以下薨亡𥄦皆不制服发哀昔二叔放流郑叚不弟皆经典所绝𥄦应见流徙未及表闻之顷𥄦忧恚荒越遂成狂病前即槛闭令以丧亡罪匿彰闻秽辱宗胄𥄦见周亲以下皆宜绝服葬不列墓次请处断
  户曹属韩夀议
  祗表称二叔放流郑叚不弟大义灭亲至公之道然犹作䲭鸮之诗成王封其子胡于蔡明王笃爱亲亲无已之意也今𥄦真由病丧神故有悖言非管蔡郑叚之元恶而祗等心弃引致不加痛伤于礼不丧于情不安
  东阁祭酒李彛议
  昔公孙敖为乱而亡襄仲犹帅兄弟而哭不废亲爱春秋所善也𥄦狂疾积年亡殁之后追论往意绝不为服窃所未安
  主簿刘维议
  先王制礼因情而兴五服之义以恩为主是以明亲亲之分正恩纪属恩崇则制重意杀则礼降昔周公诛管蔡郑伯克叔叚皆正以王法绝不为亲𥄦凶顽悖戾背义㤀亲存无欢接之恩绝无礼服之制循名责实不服当矣宜如祇所上
  记室督田岳议
  五服之制本乎亲属故贤不加崇愚不降礼昔公孙敖既纳襄仲之妻又以币奔莒至其卒也仲欲勿哭传曰丧亲之终也情虽不同无绝其爱亲亲之道也叛君为逆纳弟妻为乱乱逆之罪犹不废丧故胤子启明而唐尧不绝象之傲佷有虞加矜周公戮弟义先王室郑伯灭叚传不全与议者称此皆非所据又诸侯绝周公族为戮然犹私丧之也丧礼大制动为典式与其必疑宁居于重
  学官令徐亶议
  昔阏伯实沉亲寻干戈而迁于商夏朱象顽傲凶国害家然唐无绝姓之文虞有封鼻之厚斯以重天姓笃所承也周公刑叔罪在党协禄父欲周之亡盖为王室耳非以流言毁公为戮也召公犹惧天下未解特使兄弟之义薄乃作棠棣之诗以示恩亲也𥄦以凶愚命卒骨肉所哀夫行过乎仁丧过乎哀未宜绝也
  裴邈字景声𬱟从父弟有隽才为东海王越从事中郎见魏裴潜传注引陆机惠帝起居注文身刀铭太平御览
  良金百炼名工展巧宝刀既成体理尽妙文繁波回流灮电照在我皇世戢而不耀回艺文作流流作回电作灵末句戢不可耀
  文身劔铭
  器以利显实以名举长劔耿介体文经武陆断玄犀水截轻羽九功斯象七徳是辅艺文类聚 显初学作表长作良犀作象
  裴希声希声字
  侍中稽侯碑
  夫君亲之重非名教之谓也爱敬出于自然而忠孝之道毕矣朴散真离背生殉利礼法之兴于斯为薄悲夫晋弋阳子嵇绍字延祖资乾刚之纯粹体中和之淑虚少有清劭之风长怀弘仁之度加以通朗淹济靡才不经学为儒宗庶绩灮被弱冠登朝则敷文秘阁晩节强仕则纳言枢极太安之初权臣擅命皇舆亲征次于荡阴六军奔攻兵交御辇绍俨然端冕正色以捍锋刃遂殒命于御侧忠诚感人神义声震四海铭曰二仪肇建君臣攸序峩峩侍中应期作辅外播仁风内举心膂执慈弗勇靡仁不武见危授命背生殉主确乎其操邈乎其崇矫矫王臣宪兹遗风在亲成孝于敬成忠艺文类聚
  郝诩
  与故人书诩为安远䕶军与故人书有司奏免秀官诏不问
  与尚书令裴秀相知望其为益
  武帝原裴秀诏
  不能使人之不加诸我此古人所难交关人事诩之罪耳岂尚书令能防乎其勿有所问晋书
  卫瓘字伯玉河东安邑人魏尚书觊子仕镇东将军入晋历司空太保封菑阳公为贾后构杀请封禅奏武帝平吴混一区宇太康元年九月尚书令卫瓘尚书左仆射山涛魏舒尚书刘实张华等奏曰
  圣徳隆茂光被四表诸夏乂清幽荒率从神䇿庙算席卷吴越孙皓稽颡六合为家巍巍之功格于天地宜同古典勒封东岳告三府太常为仪制
  又奏
  臣闻肇自生灵则有后辟载祀之数莫之能纪立徳济世挥扬仁风以登封泰山者七十有四家其谥号可知者十有四焉沈沦寂寞曾无遗声者不可胜记自黄帝以前古传昧略唐虞以来典谟炳著三王代兴体业继袭周道既没秦氏承之至于汉魏而质文未复大晋之徳始自重黎实佐颛顼至于夏商世序天地其在于周不失其绪金徳将升济济明圣外平蜀汉海内归心武功之盛实由文徳至于陛下受命践祚弘建大业群生仰流惟独江湖沅湘之表凶桀负固历代不宾神谋独断命将出讨兵威暂加数旬荡定羁其鲸鲵赦其罪逆云覆雨施八方来同声教所被达于四极黄轩之征大禹远略周之奕世何以尚今若夫玄石素文㡳号前载象以数表言以事告虽古河图洛书之徴不是过也加以驺虞麟趾众瑞并臻昔夏殷以丕崇为祥周武以乌鱼为美咸曰休哉然符瑞之应备物之盛未有若今之富者也宜宣大典礼中岳封泰山禅梁父发徳号明至尊享天休笃黎庶勒千载之表播流后之声俾百世之下莫不兴起斯帝王之盛业天人之至望也载祀晋书作年载世作代
  武帝诏
  今逋冦虽殄外则障塞有警内则民庶未康此盛徳之事所未议也民庶晋书作百姓
  又奏
  今东渐于海西被流沙大漠之阴日南北户莫不通属芒芒禹迹今实过之则天人之道已周巍巍之功已著宜修礼地祗登封泰山致诚上帝以答人神之愿乞如前奏
  又诏
  今阴阳未和政刑未当百姓未得其所岂可以勒功告成邪
  又奏
  臣闻处帝王之位者必有历运之期天命之应济生民之大功者必有盛徳之容告成之典无不可诬有不敢让自古道也而明诏谦冲屡辞其礼虽盛徳攸在推而未居夫三公职典天地实掌民物国之大事取义于此故汉氏封禅非是官也不在其事臣等前奏盖陈祖考之功天命又应陛下之徳合同四海迹古考今宜修此礼至于克定岁月须五府上议然后奏闻请写诏及奏如前下议生民晋书作兆庶
  又诏
  虽荡清江表皆临事者之劳何足以告成方望群后思隆大化以宁区夏百姓获乂与之休息斯朕日夜之望无所复下诸府矣
  又奏
  臣闻唐虞三代济世弘功之君莫不仰承天休俯协人志登介邱履梁父未有辞焉者盖不可让也今陛下勲高百王徳无与二茂绩宏规巍巍之业固非臣等所能究论而圣旨劳谦屡自抑损时至弗应推美不居阙皇代之上仪塞灵祗之款望使大晋之典谟不同风于三五臣等诚不敢奉诏请如前奏施行
  又诏
  方当共思弘治道以康庶绩且俟他年无复纷纭也
  太康元年冬王公有司又奏
  自古圣明光宇四海封禅名山著于史籍作者七十四君矣舜禹之有天下也巡狩四岳躬行其道易著观俗省方礼有升中于天诗颂陟其高山皆载在方䇿文王为西伯以服事殷周公以鲁蕃列于诸侯或享于岐山或有事泰山徒以圣徳犹得为其事自是以来功薄而僭其义者不可胜言号谥不泯以至于今况高祖宣皇帝肇开王业海外有截世宗景皇帝济以大功辑宁区夏太祖文皇帝受命造晋荡定蜀汉陛下应期龙兴混一六合泽被群生威震无外昔汉氏失统吴蜀鼎峙兵兴以来近将百年地险俗殊民望绝塞以为分外其日久矣大业之隆重光四叶今不羁之冦二世而平非聪明圣武先天弗违孰能巍巍其成功若兹者欤臣等幸以千载得遭运会亲服大化目睹太平至公至美谁与为让宜祖述先朝宪章古昔勒功岱岳登封吿成弘礼乐之制正三雍之典扬名万世以显祖宗是以不胜大愿敢昧死以闻请吿太常具礼仪复上二世晋书作二代
  又诏
  所议诚前烈之盛事也然方今未可以尔便报绝之并宋书 前烈晋书作列代
  免山涛奏
  涛以微苦久不视职手诏频频犹未顺旨参议以为无专节之尚违至公之义若实沈笃亦不宜居位可免涛官
  武帝中诏
  涛以徳素为朝之望而常深退让至于恳切故比有诏欲必夺其志以匡辅不逮主者既不思明诏旨而反深加诋案亏崇贤之风以重吾不徳何以示远近邪请赠郑默奏默为光禄勲太康元年卒尚书令卫瓘奏以默辞后父杨骏婚不行
  默才行名望宜居论道五升九卿位未称徳宜赠三司晋书
  上武帝复古乡举里选疏瓘为司空与太尉汝南王亮等上疏武帝善之而不能改
  昔圣王崇贤举善而教用使朝廷徳让野无邪行诚以闾伍之政足以相检询事考言必得其善人知名不可虚求故还修其身是以崇贤而俗益穆黜恶而行弥笃斯则乡举里选者先王之令典也自兹以降此法陵迟魏氏承颠覆之运起丧乱之后人士流移考详无地故立九品之制麤具一时选用之本耳其始造也乡邑清议不拘爵位褒贬所加足为劝励犹有乡论馀风中间渐染遂计资定品使天下观望惟以居位为贵人弃徳而忽道业争多少于锥刀之末伤损风俗其弊不细今九域同规大化方始臣等以为宜皆荡除末法一拟古制以土断定自公卿以下皆以所居为正无复悬客远属异土者如此则同乡邻伍皆为邑里郡县之宰即以居长尽除中正九品之制使举善进才各由乡论然则下敬其上人安其教俗与政俱清化与法并济人知善否之教不在交游即华竞自息各求于已矣今除九品则宜准古制使朝臣共相举任于出才之路既博且可以厉进贤之公心核在位之明暗诚令典也
  与魏舒书舒为司徒逊位于时皆有欲逊者或先显此意不能行或以归家申喻复还惟舒内定于怀瓘时位司空与舒书
  毎与足下共论此事日日未果可谓瞻之在前忽然在后王隐晋书 晋书忽焉在后矣
  卫恒字巨山瓘子历黄门侍郎与瓘同被害恒善草隶为四体书势
  四体书势
  昔在黄帝创制造物有沮诵仓颉者始作书契以代结绳盖睹鸟迹以兴思也因而遂滋则谓之字有六义焉一曰指事上下是也二曰象形日月是也三曰形声江河是也四曰会意武信是也五曰转注老考是也六曰假借令长是也夫指事者在上为上在下为下象形者日满月亏效其形也形声者以类为形配以声也会意者止戈为武人言为信也转注者以老夀考也假借者数言同字其声虽异文意一也自黄帝至三代其文不改及秦用篆书焚烧先典而古文绝矣汉武时鲁恭王坏孔子宅得尚书春秋论语孝经时人以不复知有古文谓之科斗书汉世秘藏希得见之魏初传古文者出于邯郸淳恒祖敬侯写淳尚书后以示淳而淳不别至正始中立三字石经转失淳法因科斗之名遂效其形太康元年汲县人盗发魏襄王塜得䇿书十馀万言案敬侯所书犹有髣髴古书亦有数种其一卷论楚亊者最为工妙恒窃悦之故竭愚思以赞其美愧不足厕前贤之作冀以存古人之象焉古无别名谓之字势云黄帝之史沮诵仓颉眺彼鸟迹始作书契纪纲万事垂法立制帝典用宣质文著世爰暨暴秦滔天作戾大道既泯古文亦灭魏文好古世传邱坟历代莫发真伪靡分大晋开元弘道敷训天垂其象地耀其文其文乃耀粲矣其章因声会意类物有方日处君而盈其度月执臣而亏其旁云委𧉮而上布星离离以舒光禾卉苯䔿以垂颕山岳峩嵳而连冈虫跂跂以若动鸟似飞而未扬观其错笔缀墨用心精专势和体均发止无间或守正循检矩折规旋或方圆靡则因事制权其曲如弓其直如弦矫然特出若龙腾于川淼尔下頺若雨坠于天或引笔奋力若鸿雁高飞邈邈翩翩或纵肆阿𨚗若流苏悬羽靡靡绵绵是故远而望之若翔风厉水清波漪涟就而察之有若自然信黄唐之遗迹为六艺之范先籕篆盖其子孙隶草乃其曾玄睹物象以致思非言辞之所宣昔周宣王时史籕始著大篆十五篇或与古同或与古异世谓之籕书者也及平王东迁诸侯力政家殊国异而文字乖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益之罢不合秦文者斯作仓颉篇巾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学篇皆取史籕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者或曰下土人程邈为衙狱吏得罪始皇幽系云阳十年从狱中作大篆少者增益多者损减方者使圆圆者使方奏之始皇始皇善之出以为御史使定书或曰邈所定乃隶字也自秦坏古文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四曰虫书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七曰殳书八曰隶书王莽时使司空甄丰校文字部改定古文复有六书一曰古文孔氏壁中书也二曰奇字即古文而异者也三曰篆书秦篆书也四曰佐书即隶书也五曰缪篆所以摹印也六曰鸟书所以书幡信也及许慎撰说文用篆书为正以为体例最可得而论也秦时李斯号为二篆诸山及铜人铭皆斯书也汉建初中扶风曹喜少异于斯而亦称善邯郸淳师焉略究其妙韦诞师淳而不及也太和中诞为武都太守以能书留补侍中魏氏宝器铭题皆诞书也汉末又有蔡邕采斯喜之法为古今杂形然精密闲理不如淳也邕作篆势曰鸟遗迹皇颉循圣作则制斯文体有六篆为真形要妙巧入神或龟文鍼列栉比龙鳞纾体放尾长短复身颓若黍稷之垂颖蕴若虫虵之棼缊扬波振撆鹰跱鸟震延颈胁翼势似陵云或轻笔内投微本浓末若绝若连似水露縁丝凝垂下端从者如悬衡者如编杳杪邪趣不方不圆若行若飞跂跂翾翾远而望之象鸿鹄群游骆驿迁延迫而视之端际不可得见指㧑不可胜原研桑不能数其诘屈离娄不能睹其却间般倕揖让而辞巧籕诵拱手而韬翰处篇籍之首目粲斌斌其可观摛华艳于纨素为学艺之范先喜文徳之弘懿愠作者之莫刊思字体之𫖯仰举大略而论旃秦既用篆奏事繁多篆字难成即令隶人佐书曰隶字汉因行之独符印玺幡信题署用篆隶书者篆之捷也上谷王次仲始作楷法至灵帝好书时多能者而师宜官为最大则一字径大小则方寸千言甚矜其能或时不持钱诣酒家饮因书其壁雇观者以酬酒讨钱足而灭之毎书辄削而焚其柎梁鹄乃益为版而饮之酒候其醉而窃其柎鹄卒以书至选部尚书宜官后为袁术将今钜鹿宋子有耿球碑是术所立其书甚工云是宜官也梁鹄奔刘表魏武帝破荆州募求鹄鹄之为选部也魏武欲为洛阳令而以为北部尉故惧而自缚诣门署军假司马在秘书以勤书自效是以今者多有鹄手迹魏武帝悬著帐中及以钉壁玩之以为胜宜官今宫殿题署多是鹄象鹄宜为大字邯郸淳宜为小字鹄谓淳得次仲法然鹄之用笔尽其势矣鹄弟子毛弘教于秘书今八分皆弘法也汉末有左子邑小与淳鹄不同然亦有名魏初有锺胡二家为行书法俱学之于刘徳升而锺氏小异然亦各有功今大行于世云作隶势曰鸟迹之变乃惟佐隶蠲彼繁文崇此简易厥用既弘体象有度焕若星陈郁若云布其大径寻细不容发随事从宜靡有常制或穹隆恢廓或栉比鍼列或砥平绳直或䖤䗺胶戾或长邪角趣或䂓旋矩折修短相副异体同势奋笔轻举离而不绝纎波浓点错落其间若锺虡设张庭燎飞烟崭岩嶻嵳高下属连似崇台重宇增云冠山远而望之若飞龙在天近而察之心乱目眩奇姿诡谲不可胜原研桑所不能计辛赐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岂体大之难睹将秘奥之不传聊俯仰而详观举大较而论旃汉兴而有草书不知作者姓名至章帝时齐相杜度号善作篇后有崔瑗崔实亦皆称工杜氏杀字甚安而书体微瘦崔氏甚得笔势而结字小疏弘农张伯英者因而转精甚巧凡家之衣帛必书而后练之临池学书池水尽黑下笔必为楷则号匆匆不暇草书寸纸不见遗至今世尤宝其书韦仲将谓之草圣伯英弟文舒者次伯英又有姜孟颕梁孟达田彦和及韦仲将之徒皆伯英弟子有名于世然殊不及文舒也罗叔景赵元嗣者与伯英并时见称于西州而矜巧自与众颇惑之故英自称上比崔杜不足下方罗赵有馀河间张超亦有名然虽与崔氏同州不如伯英之得其法也崔瑗作草书势曰书契之兴始自颉皇写彼鸟迹以定文章爰暨末叶典籍弥繁时之多僻政之多权官事荒芜剿其墨翰惟作佐隶旧字是删草书之法益又简略应时谕指用于卒迫兼功并用爱日省力纯俭之变岂必古式观其法家俯仰有仪方不中矩圆不副规抑左扬右望之若﨑竦企鸟峙志在飞移狡兽㬥骇将奔未驰或𪑜𪐴点𪑮状兽连珠绝而不离畜怒怫郁放逸生奇或凌邃惴栗若据槁临危旁点邪附似蜩螗挶枝绝笔收势馀𫄧纠结若杜伯揵毒縁巇螣蛇赴穴头没尾垂是故远而望之𨻵焉若沮岑崩崖就而察之一画不可移机微要妙临时从宜略举大较髣髴若斯晋书 邕篆势首有脱鼎按蔡集云字画之始因于鸟迹苍颉循圣作则制文体有六篆巧妙入神 隶势亦邕撰张怀瓘书断并作赞
  刘繇
  理卫瓘奏孙为瓘太保主簿贾后矫诏使楚王玮害瓘繇等收而葬之及玮被诛瓘女与国臣书申白名谥于是繇等执黄幡挝登闻鼓上言诏従之
  初矫诏者至公承诏当免即便奉送章绶虽有兵仗不施一刃重敕出第单车从命如矫诏之文唯免公官右军已下即承诈伪违其本文辄戮宰辅不复表上横收公子孙辄皆行刑贼害大臣父子九人伏见诏书为楚王所诳误非本同谋者皆弛遣如书之旨谓里舍人被驱逼赍白杖者耳律受教杀人不得免死况乎手害功臣贼杀忠良虽云非谋理所不赦今元恶虽诛杀贼犹存臣惧有司未详事实或有纵漏不加精尽使公父子雠贼不灭冤魂永恨诉于穹苍酷痛之臣悲于明世臣等身被创痍殡敛始讫谨条瓘前在司空时帐下给使荣晦无情被黜知瓘家人数小孙名字晦后转给右军其夜晦在门外扬声大呼宣诏免公还第及门开晦前到中门复读所赍伪诏手取公章绶貂蝉催公出第晦案次录瓘家口及其子孙皆兵仗将送著东亭道北围守一时之间便皆斩斫害公子孙实由于晦及将人劫盗府库皆晦所为考晦一人众奸皆出乞验尽情伪加以族诛
  张华字茂先范阳方城人拜侍中中书监司空为赵王伦所害
  与褚陶书陶字季雅吴郡钱塘人清谈闲默以坟典自娱吴平武帝补台郎建中校尉华为司空与陶书
  二陆龙跃于江汉彦先凤鸣于朝阳自此以来常恐南金已尽而复得之于吾子故知延州之徳不孤渊岱之宝不匮褚氏家传 世说云张华见褚陶语陆平原曰君兄弟龙跃云津顾彦先凤鸣朝阳谓东南之宝已尽不意复见褚生陆曰公未睹不鸣不跃者耳华曰故知延州之徳不孤川岳之宝不匮矣不云是书报雷焕书焕字孔章豫章人初斗牛之间常有紫气焕言于华以为在豫章丰城即补令到县掘狱屋基得石函双劔并刻题一曰龙泉一曰太阿光艳照耀送一劔与华留一自佩曰本朝将乱张公当受其祸此劔系徐君墓树耳灵异之物终当化去华报焕书及华诛失劔所在焕卒子爽为建安从事行经延平津劔于腰间跃出堕水但见两龙叹曰先君化去之言张公终合之论此其验乎
  所致详观劔文真干将也莫邪何复不至虽然天生神物终当合耳雷焕别传 真晋书作乃何复不至尺牍作可复至否
  上夀食举歌诗表太始五年尚书奏使太仆傅玄中书监荀朂黄门侍郎张华各造正旦行礼及王公上夀酒食举乐歌诗华上表朂以魏氏歌诗二三四五言与古诗不类以问司律中郎将陈颀颀曰被之金石未必皆当故朂造晋歌皆为四言唯王公上寿酒一篇为三言五言此则华朂所明异旨也
  汉魏上寿食举诗及汉氏所施用其文句长短不齐未皆合古盖以依咏弦节本有因循而识乐知音足以制声度曲法用率非凡近所能改二代三京袭而不变虽诗章词异兴废随时至其韵逗曲折皆系于旧有由然也是以一皆因就不敢有所改易宋书
  荐成公绥表革雅重绥每见其文叹伏以为绝伦荐之太常徴为博士 文士传作表
  窃见处士东郡成公绥年二十五字子安体珪璋之资秉不器之量知深虑明足以妙见研思笃好则仲舒之精引之世贞干足以敦风笃俗渊才达学足以弘𨗳世教固逸伦之殊俊缙绅之检式也太平御览 渊才达学一作邃学弘达
  晋文王谥议
  殊位盛礼实隆明徳班爵崇宠亦光茂勲至于表名赠号世考洪烈冠声无穷者莫尚于号谥也论功高于禹稷比徳迈于伊周艺文类聚
  废黜武悼杨太后议贾后既诛后父杨骏因宣言太后同逆讽群公有司奏太后亦宜废黜惠帝诏曰此大事更详之华为中书监议称武帝皇后不从遂废为庶人弑之
  群公有司奏
  皇太后阴渐奸谋图危社稷飞箭系书要募将士同恶相济自绝于天鲁侯绝文姜春秋所许盖以奉顺祖宗任至公于天下陛下虽怀无已之情臣下不敢奉诏可宣敕王公于朝堂会议
  又奏
  骏藉外戚之资居冢宰之任陛下既居谅暗委以重权至乃阴图凶逆布树私党皇太后内为唇齿叶同逆谋祸衅既彰背捍诏命阻兵负众血刃宫省而复流书募众以奖凶党上背祖宗之灵下绝亿兆之望昔文姜与乱春秋所贬吕宗叛戾高后降配宜废皇太后为峻阳庶人
  中书监张华议此见本传悼后传未详
  夫妇之道父不能得之于子子不能得之于父皇太后非得罪于先帝者也今党其所宠为不母于圣世宜依汉废赵太后为孝成后故事贬太后之号还称武皇后居异宫以全䝿终之恩党其所宠后传作党恶所亲异宫作离宫
  尚书令下邳王晃等议有司奏请从晃等议废太后为庶人遣使者以太牢告于郊庙以奉承祖宗之命称万国之望至于诸所供奉可顺圣恩务从丰厚
  皇太后与骏潜谋欲危社稷不可复奉承宗庙配合先帝宜贬尊号废诣金墉城晋书
  甲乙问安丰太守程谅先已有妻后又娶遂立二嫡前妻亡后妻子勲疑所服中书令张华造甲乙之间
  甲娶乙为妻后又娶丙匿不说有乙居家如二嫡无有贵贱之差乙亡丙之子当何服本实并列嫡庶不殊虽二嫡非正此失在先人人子何得专制折其亲也若为庶母服又不成为庶进退不知所从
  太傅郑冲议
  甲失礼于家二嫡并在诚非人子所得正则乙丙之子并当三年礼疑从重
  太尉荀觊议
  春秋并后匹嫡古之明典也今不可以犯礼并立二妻不别尊卑而遂其失也故当断之以礼先至为嫡后至为庶丙子宜以嫡母服乙乙子宜以庶母事丙昔屈建去芰古人以为违礼而得礼丙子非为抑其亲斯自奉礼先后贵贱顺叙之义也
  中书监荀朂议
  昔乡里郑子群娶陈司空从妹后隔吕布之乱不复相知存亡更娶乡里蔡氏女徐州平定陈氏得还遂二妃并存蔡氏之子字元衅为陈氏服嫡母之服事陈公以从舅之礼族兄宗伯曾责元衅为抑其亲乡里先逹以元衅为合宜不审此事麤相似否
  女史箴文选 惠帝时华惧后族之盛作女史箴以讽
  茫茫造化二仪既分散气流形既陶既甄在帝庖羲肇经天人爰始夫妇以及君臣家道以正而王猷有伦妇徳尚柔含章贞吉婉嫕淑慎正位居室施衿结褵䖍恭中馈肃慎尔仪式瞻清懿樊姬感庄不食鲜禽卫女矫桓耳忘和音志厉义高而二主易心玄熊攀槛冯媛趋进夫岂无畏知死不吝班妾有辞割驩同辇夫岂不怀防微虑远道罔隆而不杀物无盛而不衰日中则昃月满则微崇犹尘积替若骇机人咸知饰其容而莫知饰其性性之不饰或愆礼正斧之藻之克念作圣出其言善千里应之茍违斯义则同衾以疑出言如微而荣辱由兹勿谓幽昧灵监无象勿谓玄漠神听无响无矜尔荣天道恶盈无恃尔贵隆隆者坠鉴于小星戒彼攸遂比心螽斯则繁尔类驩不可以黩宠不可以专专实生慢爱极则迁致盈必损理有固然美者自美翩以取尤冶容求好君子所雠结恩而绝职此之由故曰翼翼矜矜福所以兴靖恭自思荣显所期女史司箴敢告庶姬造一作元以疑作亦
  大司农箴
  在周之室不䖍政首弃稷弗修不籍千亩匮神乏祀用败于戎丑啬臣司农敢告左右艺文
  武元杨皇后哀䇿文武帝命史臣作哀䇿叙怀艺文类聚作张华文
  天地配序成化两仪王假有家冀在伉俪姜嫄佐喾二妃兴妫仰希古昔觊亦同规今胡不然景命夙亏呜呼哀哉我应图箓临统万方正位于内实在嫔嫱天作之合骏发其祥河岳降灵启祚华阳奕世丰衍朱芾斯煌缵女惟行受命溥将来翼家邦宪度是常缉熙阴教徳声显扬昔我先妣晖曜休光后承前训奉述遗芳宜嗣徽音继序无荒如何不吊背世陨丧瑶齐无主长去蒸尝追怀永悼率土摧伤呜呼哀哉陵兆既窆将迁幽都宵陈夙驾元妃其徂宫闱遏密阶庭空虚设祖布绋告驾启涂服翚褕狄寄象容车金路晻蔼裳帐不舒千乘动轸六骥踌躇铭旌树表翣柳云敷祁祁同轨岌岌烝徒孰不云怀哀感万夫宁神虞卜安体玄庐土房陶簋齐制遂初依行纪谥声被八区虽背明光亦归皇姑没而不朽世徳作谟呜呼哀哉晋书
  武帝哀策文
  感大飨之无亏哀樽俎之虚设叩龙輴以长叫痛灵晖之潜逝其辞曰钦惟皇考体道之真徳侔乾坤齐曜三辰应期登禅协于天人上䖍郊祀下惠兆民宪章唐虞允得其津搜扬仄陋故老是宾百揆时序盛业日新恩从云翔威犹霆震江海静波岷岳无尘四夷率服莫不来臣肃慎奉贡越裳效珍化此弊俗归之至淳昔在上圣咸享百年哀哀皇考用不是臻遘厉弥侵景命殒颠舍此昭晰即彼幽玄仰瞻靡怙廓若无天终制尚俭率由典度华幕弗陈器必陶素不封不树所在惟固贻法来世是则是慕大隧既启吉日将征钟鼔雷震白虎抗旌龙螭骧首良驷悲鸣倡者振铎挽夫齐声背此崇殿将适下庭玄宫窈窈修夜冥冥光灯永戢幽闼长扃仰诉皇穹零泪屏营云谁能忍寄之我情结心坟陇永凭圣灵
  章怀皇后诔
  自天陶灵必有徴祥诞在初载亦曜神光显应天禄聿嫔圣皇受气自然实听清和内含茂质外发英华身处宸极敬恭惟夙窈窕淑媚柔顺婉穆宣慈内政流化太微六宫变雅清我壸闱经纶庶属积思万机既臻缉熙玄泽流衍将翼我后登封降禅氛祲告妖沈结弥留奄忽升遐弃世高游圣上哀怀感切悼心率土缟素遏密八音眇眇游灵将焉所之容光幽迈岂有反期杳杳新宫下绝三泉茫茫陵域合体中原委弃晖章即安太清
  魏刘骠骑诔
  昔在殷周惟伊惟吕穆穆公侯绍兹勲绪如何上天殱我鼎辅金刚玉润水洁冰清郁郁文彩焕若朝荣功遂身退致仕悬舆志邈留侯心迈二疏风凛凛以翼衡云霏霏以承盖旐聨翩以飘飖旌缤纷以奄薄
  列文先生鲍玄泰诔
  于铄列文续㽔皇祚夏后基命灵根已固杞鄫既微枝离叶布爰暨叔牙世赞齐风翼桓济管遂登霸功越在汉隆三司并踪烈考中丞妙世显名峩峩先生诞资英俊淑质清醇兰芳玉润抗行崇邈游心大顺允文文明聪昭秀哲启冥演幽守文命世抱道冲虚执义贞厉栖迟无闷不营不忮拟志云霄致命穷逹行为范轨言成隐括宜登遐年弘此徽猷济济缙绅永挹清流取识遗音目想表仪孰云玄泰曾不我知感伤慷慨挥涕渗澌已矣鲍子宁尔玄阴振声竹帛永播徽音并艺文类聚
  倚几铭
  倚几之设设而不倚作器于此成礼于彼
  杖铭
  不正䧟坠不安倾危并北堂书钞
  博物志地理略赞
  地理广大四海八方遐远别域略以难详侯王设险守国保疆远遮川塞近备城隍司察奸非禁御不良勿恃危厄恣其淫荒无徳则败有徳则昌安居犹惧乃可不亡进用忠良社稷永康教民以孝舜化以彰
  博物志序
  余视山海经及禹贡尔雅说文地志虽曰悉备各有所不载者作略说出所不见麤言远方陈山川位象吉凶有徴诸国境界犬牙相入春秋之后并相侵伐其土地不可具详其山川地泽略而言之正国十二博物之士览而鉴焉
  鹪鹩赋序
  鹪鹩小鸟也生于蒿莱之间长于藩篱之下翔集寻常之内而生生之理足矣色浅体陋不为人用形微处卑物莫之害繁滋族类椉居匹游翩翩然有以自乐也彼鹫鹗鹍鸿孔雀翡翠或陵赤霄之际或托绝垠之外翰举足以冲天觜距足以自卫然皆负矰婴缴羽毛入贡何者有用于人也夫言有浅而可以托深类有微而可以喻大故赋之云尔文选
  感㛰赋序
  方今岁在已巳将次四仲婚姻之者竞赴良时粲丽之观相继于路嫁娶之会不乏乎目乃作感婚赋艺文类聚
  朽社赋序
  高伯桥南大道傍有古槐树盖数百年木也余少居近之后去行路过之则已朽株意有缅然辄为之赋因以言衰盛之理云尔
  相风赋序
  太史候部有相风在西城上而作者弗为岂以其托处幽闭违众特立无羽毛之饰而丹漆不为之容乎并太平御览 北堂书钞载华应难云于微先生谓虚仪夫子曰今子虽弥览载籍积学于无用之地
  张敏隋书志晋尚书郎张敏集二卷
  头责子羽文
  余友有秦生者虽有姊夫之尊少而狎焉同时好䁥有太原温长仁颙颍川荀景伯㝢范阳张茂先华士卿刘文生许南阳邹润甫湛河南郑思渊诩数年之中继踵登朝而此贤身处陋巷屡沽而无善价亢志自若终不衰墯为之慨然又怪诸贤既以在位曾无伐木嘤鸣之声甚违王贡弹冠之义故因秦生容貌之盛为头责之文以戏之并以嘲六子焉虽以谐谑实有兴也其文曰维泰始元年头责子羽曰吾托子为头万有馀日矣大块禀我以精造我以形我为子植发肤置鼻耳安眉须插牙齿眸子摛光双颧隆起毎至出入之间遨游市里行者辟易坐者竦跽或称君侯或言将军捧手倾侧伫立﨑岖如此者故我形之足伟也子冠冕不戴金银不佩钗以当筓帢以代帼旨味弗尝食粟茹菜隈催园间粪壤污黑岁莫年过曾不自悔子厌我于形容我贱子乎意态若此者乎必子行已之累也子遇我如雠我视子如仇居常不乐两者俱忧何其鄙哉子欲为人宝也则当如皋陶后稷巫咸伊陟保乂王家永见封殖子欲为名高也则当如许由子臧卞随务光洗耳逃禄千岁流芳子欲为游说也则当如陈轸蒯通陆生邓公转祸为福令辞从容子欲为进趣也则当如贾生之求试终军之请使砥砺锋颕以干王事子欲为恬淡也则当如老𥅆之守一庄周之自逸廓然离欲志凌云日子欲为隐遁也则当如荣期之帯索渔父之瀺灂栖迟神邱垂饵巨壑此一介之所以显身成名者也今子上不希道徳中不效儒墨块然穷贱守此愚惑察子之情观子之志退不为于处士进无望于三事而徒翫日劳形习为常人之所喜不亦过乎于是子羽愀然深念而对曰凡所教敕谨闻命矣以受性拘系不闲礼义设以天幸为子所寄今欲使吾为忠也即当如伍胥屈平欲使吾为信也则当杀身以成名欲使吾为介节邪则当赴水火以全贞此四者人之所忌故吾不敢造意头曰子所谓天刑地网刚徳之尤不登山抱木则褰裳赴流吾欲告尔以养性诲尔以优游而以虮虱同情不听我谋悲哉俱寓人体而独为子头且拟人其伦喻子侪偶子不如太原温颙颕川荀㝢范阳张华士卿刘许南阳邹湛河南郑诩此数子者或謇吃无宫商或尫陋希言语或淹伊多姿态或讙哗少智谞或口如含胶饴或头如巾韲杵而犹文采可观意思详序攀龙附凤并登天府夫䑛痔得车沈渊得珠岂若夫子徒令唇舌腐烂手足沾濡哉居有事之世而耻为权图譬犹凿池抱瓮难以求富嗟乎子羽何异槛中之熊深阱之虎石间饥蟹窦中之䑕事力虽勤见功甚苦宜其拳局剪蹙至老无所希也支离其形犹能不困非命也夫岂与夫子同处也张敏集
  神女赋序一作华非
  世之言神仙者多矣然未之或验也至如弦氏之妇则近信而有证者夫鬼魅之下人也无不羸病损瘦起平安无恙而与神女饮宴寝处纵情极意岂不异哉余览其歌诗辞旨清伟故为之作赋搜神记





  西晋文纪卷六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七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杜预字元凯京兆杜陵人魏幽州刺史恕子历镇东大将军封当阳侯
  律令注解奏预与贾充等定律令既成为之注解
  法者盖绳墨之断例非穷理尽性之书也故文约而例直听省而禁简例直则易见禁简则难犯易见则人知所避难犯则㡬于刑厝刑之本在于简直故必审名分审名分者必忍小理古之刑书铭之钟鼎铸之金石所以远塞异端绝异理也法出一门然后人知恒禁吏无淫巧政明于上民安于下今所注皆网罗法意格之以名分使用之者执名例以审趣舍伸绳墨之直去析薪之理也又律序云律者以正罪名令者以序事制二者相须为用也又奏事云被敕以臣造新律事律吏杜景李复等造律皆未清本末之意者也
  黜陟课法略
  臣闻上古之政因循自然虚已委诚而信顺之道应神感心通而天下之理得逮至淳朴渐散彰美显恶设官分职以颁爵禄弘宣六典以详考察然犹倚明哲之辅建忠贞之司使名不得越功而独美功不得后名而独隐皆畴咨博询敷纳以言及至末世不能纪远而求于密微疑诸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简书简书愈繁官方愈伪法令滋章巧饰弥多昔汉之刺史亦岁终奏事不制算课而清浊麤举魏氏考课即京房之遗意其文可谓至密然由于累细以违其体故历代不能通也岂若申唐尧之旧去密就简则简而易从也夫宣尽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则以伤理今科举优劣莫若委任达官各考所统在官一年以后毎岁言优者一人为上第劣者一人为下第因计偕以名闻如此六载主者总集采按其六岁处优举者超用之六岁处劣举者奏免之其优多劣少者叙用之劣多优少者左迁之今考课之品所对不钧诚有难易若以难取优以易而否主者固当准量轻重微加降杀不足复曲以法尽也已丑诏书以考课难成听通荐例荐例之理即亦取于风声六年顿荐黜陟无渐又非古者三考之意也今毎岁一考则积优以成陟累劣以取黜以士君子之心相处未有官故六年六黜清能六进否劣者也监司将亦随而弹之若令上下公相容过此为清议大颓亦无取于黜陟也
  陈伐吴至计表预拜镇南大将军都督荆州精缮兵甲启请伐吴武帝报待明年大举预表陈旬月之中又上表时帝与中书令张华围碁预表适至华推枰敛手谓可不劳而定帝乃许之以太康元年进兵累克城邑皆如预䇿
  自闰月以来贼但敕严下无兵上以理势推之贼之穷计力不两完必先认上流勤保夏口以东以延视息无縁多兵西上空其国都而陛下过听便用委弃大计纵敌患生此诚国之远图使举而有败勿举可也事为之制务从完牢若或有成则开太平之基不成不过费损日月之间何惜而不一试之若当须后年天时人事不得如常臣恐其更难也陛下宿议分命臣等随界分进其所禁持东西同符万安之举未有倾败之虑臣心实了不敢以暧昧之见自取后累惟陛下察之万一作平
  又上表
  羊祜与朝臣多不同不先博画而密与陛下共施此计故益令多异凡事当以利害相较今此举十有八九利其一二止于无功耳其言破败之形亦不可得直是计不出已功不在身各耻其前言故守之也自顷朝廷事无大小异意锋起虽人心不同亦由恃恩不虑后难故轻相同异也昔汉宣帝议赵充国所上事效之后诘责诸议者皆叩头而谢以塞异端也自秋以来讨贼之形颇露若今中止孙皓怖而生计或徙都武昌更完修江南诸城远其居人城不可攻野无所掠积大船于夏口则明年之计或无所及并晋书
  举贤良方正表
  案苏赞布行于草野著徳于闾阎放心直意若得珥笔丹墀推访格言必有谔谔匪躬之节初学记 又举贤良方正表若得言论端委太学错总艺文垂缨玉陛论道紫宫诚帝宫之瑰宝清庙之伟器此失名耳 又表长史刘会修治洛阳以东运渠通舟尝用赤马
  皇太子释服议泰始中武元杨皇后崩及将迁于峻阳陵依旧制既葬帝及群臣除丧先尚书祠部奏从博士张靖议皇太子亦从制俱释服博士陈逵议为今制所施盖汉文权制兴于有事非礼之正皇太子无有国事自宜终服诏更详议尚书杜预议尚书仆射卢钦尚书魏舒问预证据所依预答钦舒从之遂命预造议奏闻于是太子除衰麻谅暗终制或谓其违礼合时吴王友挚虞与预书预使博士叚畅博采典籍著明大义
  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始同齐斩既葬除丧服谅暗以居心丧终制不与士庶同礼汉氏承秦天下为天子终服三年汉文帝见其下不可久行而不知古制更以意制祥禫除丧即吉魏氏直以讫葬为节嗣君皆不复谅暗终制学者非之久矣然竟不推究经传考其行事专谓王者三年之丧当以缞麻终二十五月嗣君茍若此则天下群臣皆不得除丧虽志在居笃更逼而不行至今世主皆从汉文轻典由处制者非制也今皇太子与尊同体宜复古典卒哭除衰麻以谅暗终制于义既不应不除又无取于汉文乃所以笃丧礼也
  畣卢钦魏舒问
  传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此谓天子绝期唯有三年丧也非谓居丧衰服三年与士庶同也故后世子之丧而叔向称有三年之丧二也周公不言高宗服丧三年而云谅暗三年此释服心丧之文也叔向不讥景王除丧而讥其燕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违谅暗之节也春秋晋侯享诸侯子产相郑伯时简公未葬请免丧以听命君子谓之得礼宰咺来归惠公仲子之赗传曰吊生不及哀此皆既葬除服谅暗之证先儒旧说往往亦见学者未之思耳丧服诸侯为天子亦斩衰岂可谓终服三年邪上考七代未知王者君臣上下衰麻三年者诸下推将来恐百世之主其礼一也非必不能乃事势不得故知圣人不虚设不行之制仲尼曰礼所损益虽百世可知此之谓也
  皇太子谅暗终制奏
  侍中尚书令司空鲁公臣贾充侍中尚书仆射奉车都尉大梁侯臣卢钦尚书新沓伯臣山涛尚书奉车都尉平春侯臣胡威尚书剧阳子臣魏舒司尚书堂阳子臣石鉴尚书丰乐亭侯臣杜预稽首言礼官参议博士张靖等议以为孝文权制三十六日之服以日易月道有污隆礼不得全皇太子亦宜割情除服博士陈逵等议以为三年之丧人子所以自尽故圣人制礼自上达下是以今制将吏诸遭父母丧皆假宁二十五月敦崇孝道所以风化天下皇太子至孝著于内而衰服除于外非礼所谓称情者也宜其不除臣钦臣舒臣预谨案靖逵等议各见所学之一端未统帝者居丧古今之通礼也自上及下尊卑贵贱物有其宜故礼有以多为贵者有以少为贵者有以高为贵者有以下为贵者唯其称也不然则本末不经行之不远天子之与群臣虽哀乐之情若一而所居之宜实异故礼不得同易曰上古之世丧期无数虞书称三载四海遏密八音其后无文至周公旦乃称殷之高宗谅暗三年不言其传曰谅信也暗默也下逮五百馀岁而子张疑之以问仲尼仲尼答云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君薨百官总已以听于冡宰三年周景王有后世子之丧既葬除丧而乐晋叔向讥之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宴乐已早亦非礼也此皆天子丧事见于古文者也称高宗不云服丧三年而云谅暗三年此释服心丧之文也讥景王不讥其除丧而讥其宴乐已早明既葬应除而违谅暗之节也尧崩舜谅暗三年故称遏密八音由此言之天子居丧齐斩之制菲杖绖带当遂其服既葬而除谅暗以终之三年无改父之道故百官总已听于冡宰丧服已除故称不言之美明不复寝苫枕土以荒大政也礼记三年之丧自天子达又云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又云端衰丧车皆无等此通谓天子居丧衣服之节同于凡人心丧之礼终于三年亦无服丧三年之文然继体之君犹多荒宁自从废谅暗之制至令高宗擅名于往代子张致疑于当时此乃贤圣所以为讥非讥天子不以服终丧也秦燔书籍率意而行亢上抑下汉祖草创因而不革乃至率天下皆终重服旦夕哀临经罹寒暑禁塞嫁娶饮酒食肉制不称情是以孝文遗诏敛毕便葬葬毕红𧝓之除虽不合高宗谅暗之义近于古典故传之后嗣于时预修陵庙故敛葬得在浃辰之内因以定制近至明帝存无陵寝五旬乃葬安在三十六日此当时经学疏略不师前圣之病也魏氏革命以既葬为节合于古典然不垂心谅暗同讥前代自泰始开元陛下追尊谅暗之礼慎终居笃允臻古制超绝于殷宗天下歌徳诚非靖等所能原本也天子诸侯之礼当以具矣诸侯恶其害已而削其籍今其存者唯士丧一篇戴圣之记杂错其间亦难以取正天子之位至尊万机之政至大群臣之众至广不同之于凡人故大行既葬祔祭于庙则因疏而除之已不除则群臣莫敢除故屈已以除之而谅暗以终制天下之人皆曰我王之仁也屈已以从宜皆曰我王之孝也既除而心丧我王犹若此之笃也凡等臣子亦焉得不自勉以崇礼此乃圣制移风易俗之本高宗所以致雍煕岂惟衰裳而已哉若如难者更以权制自居疑于屈伸厌降欲以职事为断则父在为母期父卒三年此以至亲屈于至尊之义也出母之丧以至亲为属而长子不得有制体尊之义升降皆从不敢独也礼诸子之职掌国子之倅国有事则帅国子而致之太子唯所用之传曰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不无事矣丧服母为长子妻为夫妾为主母皆三年之内宫之主可谓无事揆度汉制孝文之丧红禫既毕孝景即吉于未央薄后窦后必不得齐斩于别宫此可知也况皇太子配贰之至尊与国为体故宜远尊古礼近同时制屈除以宽诸下协一代之成典君子之于礼有直而行曲而杀有经而等有顺而去之存诸内而已礼云非玉帛之谓丧云唯衰麻之谓乎此既臣等所谓经制大义且即实近言亦有不安今皇太子至孝蒸蒸发于自然号咷之慕匍匐殡宫大行既奠往而不反必想像平故彷徨寝殿若不变从谅暗则东宫臣仆义不释服此为永福官属当独衰麻从事出入殿省亦难以继今将吏虽蒙同二十五月之事宁至于大臣亦夺其制昔翟方进自以身为汉相居丧三十六日不敢逾国典而况于皇太子臣等以为皇太子宜如前奏除服谅暗终制并晋书
  挚虞答杜预论皇太子除服书
  仆以为除服诚合事宜附古则意有未安五服之制成于周室周室以前仰迄上古虽有在丧之哀未有行丧之制故尧称遏密殷曰谅暗各举其事而言非未葬降除之名也礼有定制孝景之即吉方进之从时皆未足为准盖圣人之于礼讥其失而通其变今皇太子未就东宫犹在殿省之内故不得伸其哀情以宜夺制何必附之于古钦以旧义哉杜氏通典
  同前
  唐称遏密殷云谅暗各举事以为名非既葬有殊降周室以来谓之丧服丧服者以服表丧今帝者一日万机太子监抚之重以宜夺礼葬讫除服变制通理垂典将来何必附之于古使老儒致争哉
  论水利疏预为度支尚书咸宁四年秋霖雨上疏多陈农要朝廷从之平吴后有司又奏因制户调之式
  臣辄思惟今者水菑东南特剧非但五稼不收居业并损下田所在停污高地皆多硗塉此即百姓困穷方在来年虽诏书切告长吏二千石为之设计而不廓开大制定其趣舍之宜恐徒文具所益盖薄当今秋夏蔬食之时而百姓已有不赡前至冬春野无青草则必指仰官榖以为生命此乃一方之大事不可不豫为思虑者也臣愚谓既以水为困当恃鱼菜螺蜯而洪波泛滥贫弱者终不能得今者宜大坏兖豫州东界诸陂随其所归而宣𨗳之交令饥者尽得水产之饶百姓不出境界之内旦暮野食此目下日给之益也水去之后填淤之田亩收数锺至春大种五榖五榖必丰此又明年之益也臣前启典牧种牛不供耕驾至于老不穿鼻者无益于用而徒有吏士榖草之费岁送任驾者甚少尚复不调习宜大出卖以易榖及为赏直诏曰孳育之物不宜减散事遂停寝问主者今典虞右典牧种产牛大小相通有四万五千馀头茍不益世用头数虽多其费日广古者匹马邱牛居则以耕出则以战非如猪羊类也今徒养宜用之牛终为无用之费甚失事宜东南以水田为业人无牛犊今既坏陂可分种牛三万五千头以付二州将吏士庶使及春耕榖登之后头责三百斛是为化无用之费得运水次成榖七百万斛此又数年后之益也加以百姓降邱宅土将来公私之饶乃不可计其所留好种万头可即令右典牧都尉官属养之人多畜少可并佃牧地明其考课此又三魏近甸岁当复入数千万斛榖牛又皆当调习动可驾用皆今日之可全者也
  又疏
  诸欲修水田者皆以火耕水耨为便非不尔也然此事施于新田草莱与百姓居相绝离者耳往者东南草创人稀故得火田之利自顷户口日增而陂堨岁决良田变生蒲苇人居沮泽之际水陆失宜放牧绝种树木立枯皆陂之害也陂多则土薄水浅潦不下润故毎有水雨辄复横流延及陆田言者不思其故因云此土不可陆种臣计汉之户口以验今之陂处皆陆业也其或有旧陂旧堨则坚完修固非今所谓当为人害者也臣前见尚书胡威启宜坏陂其言恳至臣中者又见宋侯相应遵上便宜求坏泗陂徙运道时下都督度支共处当各据所见不从遵言臣案遵上事运道东诣寿春有旧渠可不由泗陂泗陂在遵地界坏地凡万三千馀顷伤败成业遵县领应佃二千六百口可谓至少而犹患地狭不足肆力此皆水之为害也当所共恤而都督度支方复执异非所见之难直以不同害理也人心所见既不同利害之情又有异军家之与郡县士大夫之与百姓其意莫有同者此皆偏其利以㤀其害者也此理之所以未尽而事之所以多患也臣又案豫州界二度支所领佃者州郡大军杂士凡用水田七千五百馀顷耳计三年之储不过二万馀顷以常理言之无为多积无用之水况于今者水涝⿰溢大为菑害臣以为与其失当宁㵼之不滀宜发明诏敕刺史二千石其汉氏旧陂旧堨及山谷私家小陂皆当修缮以积水其诸魏氏以来所造立及诸因雨决溢蒲苇马肠陂之类皆决沥之长吏二千石躬亲劝功诸食力之人并一时附功令比及水冻得麤枯涸其所修功实之人皆以俾之其旧陂堨沟渠当有所补塞者皆寻求微迹一如汉时故事豫为部分列上须冬东南休兵交代各留一月以佐之夫川渎有常流地形有定体汉氏居人众多犹以为患今因其所患而宣写之迹古事以明近大理显然可坐论而得臣不胜愚意窃谓最是今日之实益也
  平吴后有司又奏又制户调之式
  诏书王公以国为家京城不宜复有田宅今未暇作诸国邸当使城中有往来处近郊有刍稿之田今可限之国王公侯京城得有一宅之处近郊田大国田十五顷次国十顷小国七顷城内无宅城外有者皆听留之并晋书
  秦川军事
  臣尝闻边人说肤专以骑为冦穿堑不如作马塪马塪法坑方三尺错平穿之虏骑非下马平治则终不得入又其外蹊要路亦可随作坞施枪塪中讫薄覆其上如此则虏当筑地而行不敢辄往来也并太平御览
  奏事
  窃惟籍田令本以籍田千畞十顷之田计其案行周旋不过数里凡宗庙粢盛御用膳羞及群神之调于是取所籍户口足以当一县一邑所供至重事贵临履也北堂书钞
  又奏
  臣前在南闻魏兴西北山有野牛野羊牛之大者二千斤羊之大者数百斤试令四求今者各得一枚并头角蹄按其形不与中土相似然是野兽中所希有太平御览 又奏事云药杵臼澡槃熨斗釡瓮铫槃鵭𫓶皆亦民间之急用也
  祥祫议
  易曰上古之代丧期无数自殷高宗谅暗三年不称服丧三年而称谅暗三年此释服心丧之谓大戴篇曰昔武王崩成王十三而嗣立周公居冡宰摄政明年六月既葬周公冠成王而朝于祖以见诸侯命祝雍作颂是三年之内时明矣故今礿祀烝尝于是行焉昔仲尼之制春秋也因鲁史以明王法丧中之祥祫讥贬之文著焉杜氏通典
  与王濬书濬为龙骧将军綂兵伐吴诏书使濬下建平受杜预节度至秣陵受王浑节度预至江陵谓诸将帅曰若濬得下建平则顺流长驱不宜令受制于我濬至西陵预与濬书濬鼔棹径造三山吴主皓降
  足下既摧其西藩便当径取秣陵讨累世之逋冦释吴人于涂炭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溯河而上振旅还都亦旷世一事也晋书 秣陵通鉴作建业
  与子贶书预子锡无名贶者
  知汝颇欲念学令同还车到副书可案录受之当别置一宅中勿复以借人玉府新书
  春秋左氏传序预立功后从容无事耽思经籍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参考众家谱第谓之释例又作盟会图春秋长历备成一家之学比老乃成
  春秋者鲁史记之名也记事者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所以纪远近别同异也故史之所记必表年以首事年有四时故错举以为所记之名也周礼有史官掌邦国四方之事达四方之志诸侯亦各有国史大事书之于䇿小事简牍而已孟子曰楚谓之梼杌晋谓之乘而鲁谓之春秋其实一也韩宣子适鲁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徳与周之所以王也韩子所见盖周之旧典礼经也周徳既衰官失其守上之人不能使春秋昭明赴告䇿书诸所记注多违旧章仲尼因鲁史䇿书成文考其真伪而志其典礼上以遵周公之遗制下以明将来之法其教之所存文之所害则刊而正之以示劝戒其馀则皆即用旧史史有文质辞有详略不必改也故传曰其善志又曰非圣人孰能修之盖周公之志仲尼从而明之左丘明受经于仲尼以为经者不刊之书也故传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或依经以辩理或错经以合异随义而发其例之所重旧史遗文略不尽举非圣人所修之要故也身为国史躬览载籍必广记而备言之其文缓其旨远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优而柔之使自求之餍而饫之使自趋之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也其发凡以言例皆经国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书之旧章仲尼从而修之以成一经之统体其微显阐幽裁成义类者皆据旧例而发义指行事以正褎贬诸称书不书先书故书不言不称书曰之类皆所以起新旧发大义谓之变例然亦有史所不书即以为义者此盖春秋新意故传不言凡曲而畅之也其经无义例因行事而言则传直言其归趣而已非例也故发传之体有三而为例之情有五一曰微而显文见于此而义起于彼称族尊君命舍族尊夫人梁亡城縁陵之类是也二曰志而晦约言示制推以知例参会不地与谋曰及之类是也三曰婉而成章曲从义训以示大顺诸所讳辟璧假许田之类是也四曰尽而不污直书其事具文见意丹楹刻桷天王求车齐侯献捷之类是也五曰惩恶而劝善求名而亡欲盖而章书齐豹盗三叛人名之类是也推此五体以寻经传触类而长之附于二百四十二年行事王道之正人伦之纪备矣或曰春秋以错文见义若如所论则经当有事同文异而无其义也先儒所传皆不其然答曰春秋虽以一字为褎贬然皆须数句以成言非如八卦之爻可错综为六十四也固当依传以为断古今言左氏春秋者多矣今其遗文可见者十数家大体转相祖述进不成为错综经文以尽其变退不守丘明之传于丘明之传有所不通皆没而不说而更肤引公羊榖梁适足自乱预今所以为异专修丘明之传以释经经之条贯必出于传传之义例总归诸凡推变例以正褒贬简二传而去异端盖丘明之志也其有疑错则备论而阙之以俟后贤然刘子骏创通大义贾景伯父子许惠卿皆先儒之美者也末有颕子严者虽浅近亦复名家故特举刘贾许颕之违以见同异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附比其义类各随而解之名曰经传集解又别集诸例及地名谱第历数相与为部凡四十部十五卷皆显其异同从而释之名曰释例将令学者观其所聚异同之说释例详之也或曰春秋之作左传及榖梁无明文说者以为仲尼自卫反鲁修春秋立素王丘明为素臣言公羊者亦云黜周而王鲁危行言孙以辟当时之害故微其文隐其义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经终孔邱卒敢问所安答曰异乎余所闻仲尼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此制作之本意也叹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盖伤时王之政也麟凤五灵王者之嘉端也今麟出非其时虚其应而失其归此圣人所以为感也绝笔于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为终也曰然则春秋何始于鲁隐公答曰周平王东周之始王也隐公让国之贤君也考乎其时则相接言乎其位则列国本乎其始则周公之祚𦙍也若平王能祈天永命绍开中兴隐公能弘宣祖业光启王室则西周之美可寻文武之迹不坠是故因其历数附其行事采周之旧以会成王义垂法将来所书之王即平王也所用之历即周正也所称之公即鲁隐也安在其黜周而王鲁乎子曰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此其义也若夫制作之文所以章往考来情见乎辞言高则旨远辞约则义微此理之常非隐之也圣人包周身之防既作之后方复隐讳以避患非所闻也子路欲使门人为臣孔子以为欺天而云仲尼素王丘明素臣又非通论也先儒以为制作三年文成致麟既已妖妄又引经以至仲尼卒亦又近诬据公羊经止获麟而左氏小邾射亦不在三叛之数故余以为感麟而作作起获麟则文止于所起为得其实至于反袂拭面称吾道穷亦无取焉义起于彼五臣作起义在彼讳辟善本作避讳若此五臣作若如有所善作其所公即五臣作公则
  春秋长历论刘昭后汉书注晋书载略
  书称期三百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允釐百工庶绩咸熙是以天子必置日官诸侯必置日御世修其业以考其术举全数而言故曰六日其实五日四分之一日日行一度而月日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有畸日官当会集此之迟疾以考成晦朔错综以设闰月闰月无中气而北斗邪指两辰之间所以异于他月也积此以相通四时八节无违乃得成岁其微密至矣得其精微以合天道事叙而不悖故传曰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道于是乎在然阴阳之运随动而差差而不已遂与历错故仲尼丘明毎于朔闰发文盖矫正得失因以宣明历数也桓十七年日食得朔而史阙其日单书朔僖十五年日食而史阙朔与日故传因其得失并起时史之谬兼以明其馀日食或历失其正也庄二十五年经书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周之六月夏之四月所谓正阳之月也而时历误实是七月之朔非六月故传云非常也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日有食之于是乎有用币于社伐鼓于朝此非用币伐鼓常月因变而起历误也文十五年经文皆同而更复发传曰非礼明前传欲以审正阳之月后传发例欲以明诸侯之礼也此乃圣贤之微旨先儒所未喻也昭十七年夏六月日有食之而平子言非正阳之月以诬一朝近于指鹿为马故传曰不君矣且因以明此月为得天正也刘子骏造三统历以修春秋春秋日食有甲乙者三十四而三统历唯一食历术比诸家既最疏又六千馀岁辄益一日凡岁当累日为次而无故益之此不可行之甚者班固前代名儒而谓之最密非徒班固也自古以来诸论春秋者多述谬误或造家术或用黄帝以来诸历以推经传朔日皆不得谐合日食于朔此乃天验经传又书其朔食可谓得天而刘贾诸儒说皆以为月二日或三日公违圣人明文其蔽在于守一元不与天消息也余感春秋之事尝著历论极言历之通理其大指曰天行不息日月星辰各运其舍皆动物也物动则不一虽行度大量可得而限累日为月以新故相序不得不有毫毛之差此自然理也故春秋日有频月而食者旷年不食者理不得一而算守恒数故历无不有先后也始失于毫毛而尚未可觉积而成多以失弦望朔晦则不得不改宪以从之书所谓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易所谓治历明时言当顺天以求合非为合以验天者也推此论之春秋二百馀年其治历变通多矣虽数术绝灭还寻经传微旨大量可知时之违谬则经传有验学者固当曲循经传月日日之食以考朔晦也以推时验而皆不然各据其学以推春秋此无异度已之迹而欲削他人之足也余为历论之后至咸宁中善算李修夏显依论体为术名干度历表上朝廷其术合日行四分之数而微增月行用三百岁改宪之意二元相推七十馀岁承以强弱强弱之差盖少而适足以远通盈缩时尚书及史官以干度与太始历参校古今记注干度历殊胜今其术具存时又并考古今十历以验春秋知三统历之最疏也今具列其时得失之数又据经传微旨证据及失闰旨考日辰朔晦以相发明为经传长历诸经传证据及失闰时文字谬误皆甄发之虽未必其得天盖春秋当时文历也学者览焉
  春秋长历说
  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七分之七有奇日官当会集此之迟疾以考成晦朔以投闰月闰月无中而北斗邪指两辰之间所以异于他月积此以相通四时八节无违乃得成岁其微密至矣得其精微以合天道则事叙而不𠎝故传曰闰以正时时以作事然阴阳之运随动而差差而不已遂与历错故仲尼丘明毎于朔闰发文盖矫正得失因以宣明历数也刘子骏造三正历以修春秋日蚀有甲乙者三十四而三正历惟得一蚀比诸家既最疏又六千馀岁辄益一日凡岁当累日为次而故益之此不可行之甚者自古已来诸论春秋者多述谬误或造家术或用黄帝已来诸历以推经传朔日皆不谐合日蚀于朔此乃天验经传又书其朔蚀可谓得天而刘贾诸儒说皆以为月二日或三日公违圣人明文其弊在于守一元不与天消息也余感春秋之事尝著历论极言历之通理其大指曰天行不息日月星辰各运其舍皆动物也物动则不一虽行度有大量可得而限累日为月累月为岁以新故相涉不得不有毫末之差此自然之理也故春秋日有频月有蚀者旷年不蚀者理不得一而算守恒数故历无不有先后也始失于毫毛而尚未可觉积而成多以失弦望晦朔则不得不改宪以从之书所谓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易所谓治历明时言当顺天以求合非为合以验天者也推此论之春秋二百馀年其治历变通多矣虽数术绝灭远寻经传微旨大量可知时之违谬则经传有验学者固当曲循经传月日日蚀以考晦朔以推时验而皆不然各据其学以推春秋此异于度已之迹而欲削他人足也余为历诸论之后至咸宁中善笇者李修卜显依论体为术名干度历表上朝廷其术合日行四分数而微增月术用三百岁改宪之意二元相推七十馀岁承以强弱强弱之差盖少而适足以远通盈缩时尚书及史官以干度与泰始历参校古今记注干度历殊胜泰始历上胜官历四十五事今其术具存又并考古今十历以验春秋知三统之最疏也
  遗令
  古不合葬明于终始之理同于无有也中古圣人改而合之盖以别合无在更縁生以示教也自此以来大人君子或合或否未能知生安能知死故各以已意所欲也吾往为台郎尝以公事使过密县之邢山山上有塜问耕父云是郑大夫祭仲或云子产之冢也遂率从者祭而观焉其造冢居山之顶四望周达连山体南北之正而邪东北向新郑城意不㤀本也其隧道唯塞其后而空其前不填之示藏无珍宝不取于重深也山多美石不用必集洧水自然之石以为冢藏贵不劳工巧而此石不入世用也君子尚其有情小人无利可动历千载无毁俭之致也吾去春入朝因郭氏丧亡縁陪陵旧义自表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兆域而所得地中有小山上无旧冢其高显虽未足比邢山然东奉二陵西瞻宫阙南观伊洛北望夷叔旷然远览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树开道为一定之制至时皆用洛水圆石开隧道南向仪制取法于郑大夫欲以俭自完耳棺器小敛之事皆当称此晋书 达一作远 耕父御览作耕者祭作登有情作俭
  酒论
  重醖醇醴沃土泉清酣苦无常五味相并北堂书钞
  王浑字冲玄太原晋阳人魏司空昶子袭父爵京陵侯历越骑校尉入晋进公位司徒上武帝谏遣齐王攸之藩书攸帝同母弟帝信荀朂等间遣之藩浑为尚书左仆射奏不纳
  伏承圣诏宪章古典进齐王攸为上公崇其礼仪遣攸之国昔周氏建国大封诸姬以藩帝室永世作宪至于公旦武王之弟左右王事辅济大业不使归藩明至亲义著不可远朝故也是故周公得以圣徳光弼幼主忠诚著于金縢灮述文武仁圣之徳攸于大晋姬旦之亲也宜赞皇朝与闻政事实为陛下腹心不贰之臣且攸为人修絜义信加以懿亲志存忠贞今陛下出攸之国假以都督虚号而无典戎干方之实去离天朝不预王政伤母弟至亲之体亏友于款笃之义惧非陛下追述先帝文明太后待攸之宿意也若以攸望重于事宜出者今以汝南王亮代攸亮宣皇帝子文皇帝弟伷骏各处方任有内外之资论以后虑亦不为轻攸今之国适足长异同之论以损仁慈之美耳而令天下窥陛下有不崇亲亲之情臣窃为陛下不取也若以妃后外亲任以朝政则有王氏倾汉之权吕产专朝之祸若以同姓至亲则有吴楚七国逆乱之殃历观古今茍事轻重所在无不为害也不可事事曲设疑防虑方来之患者也唯当任正道而求忠良若以智计猜物虽亲见疑至于疏远者亦何能自保乎人怀危惧非为安之理此最有国有家者之深忌也愚以为太子太保缺宜留攸居之与太尉汝南王亮卫将军杨珧共为保傅干理朝事三人齐位足相持正进有辅纳广义之益退无偏重相倾之势令陛下有笃亲亲之恩使攸蒙仁覆之惠臣同国休戚义在尽言心之所见不能默已私慕鲁女存国之志敢陈愚见触犯天威欲陛下事毎尽善冀万分之助臣而不言谁当言者
  郡国计吏方俗之宜奏浑惠帝时为司徒尝元会问浑浑奏然之
  陛下钦明圣哲灮于远近明诏冲虚询及刍荛斯乃周文畴咨之求仲尼不耻下问也旧三朝元会前计吏诣轩下侍中读诏计吏跪受臣以诏文相承已久无他新声非陛下留心方国之意也可令中书指宣明诏问方土异同贤才秀异风俗好尚农桑本务刑狱得无冤滥守长得无侵虐其勤心政化兴利除害者授以纸笔尽意陈闻以明圣指垂心四远不复因循常辞且察其答对文义以观计吏人才之实又先帝时正会后东堂见征镇长史司马诸王国卿诸州别驾今若不能别见可前诣轩下使侍中宣问以审察方国于事为便并晋书为裴楷请奏楷为中书令加侍中与张华王戎并管机要楷有疾不乐处势浑为楷请不听
  楷受先帝㧞擢之恩复蒙陛下宠遇诚竭节之秋也然楷性不竞于物昔为常侍求出为河内太守后为侍中复求出为河南尹与杨骏不平求为卫尉及转东宫班在时类之下安于淡退有识有以见其心也楷今委顿臣深忧之光禄勲缺以为可用今张华在中书王戎在尚书足举其契无为复令楷入名臣不多当见将养勿违其志要其远济之益晋书
  冒丧婚娶奏元康二年浑为司徒奏尚书符下国子学处议助教吴商祭酒裴𬱟议上诏如所正
  前以冒丧婚娶伤化悖礼下十六州推举今本州中正各有言上太子家令虞濬有弟丧嫁女拜时镇东司马陈湛有弟丧嫁女拜时上庸太守王崇有兄丧嫁女拜时夏侯俊有弟子丧为息恒纳妇恒无服国子祭酒邹湛有弟妇丧为息蒙娶妇拜时蒙有周服给事中王琛有兄丧为息棱娶妇拜时并州刺史羊暨有兄丧为息明娶妇拜时征西长史牵昌有弟丧为息彦娶妇拜时湛职儒官身虽无服据为婚主按礼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妇无齐缞嫁娶之文亏违典宪宜加贬黜以肃王法请䑓免官以正清议
  国子助教吴商议
  今之拜时事毕便归婚礼未成不得与娶妇者同也俊琛棱并以齐缞娶妇娶妻所犯者重恒虽无服当不议而不诤亦礼所讥然其所犯者犹轻于棱也湛身既平吉子虽齐缞义服之末又不亲迎吉凶别处所犯者轻濬暨为子拜时拜时礼轻当降也
  国子祭酒裴𬱟议
  吉凶之别礼之大端子服在凶而行嘉礼非所以为训虽父兄为主事由已兴此悉人伦大纲典章所慎也
  惠帝诏报
  下殇小功不以娶俊等简忽丧纪轻违礼经皆宜如所正杜氏通典
  荐周馥表馥为司徒左西属浑表许之
  馥理识清正兼有才干主定九品检括精详臣委任责成褎贬允当请补尚书郎
  请赐战将鼓吹表
  吴国临战牙门将张秦黄辰骑督綦母倪勇徤效武破贼制胜此三人之所致也秦辰已亡今倪独在昔伐蜀有小战功牙门数人便加鼔吹至于灭一国而有未得鼓吹者臣愚昧请圣诏赐倪鼓吹存录猛将以尽武人之力也
  乞医表
  臣有气病善夜发服半夏汤或服汤不解尚取鍼前殿中医赵恭思纂见给事在医署纂能鍼有方伎乞以纂名课考称课给臣自疗治
  立水碓表
  洛阳百里内旧不得作水碓臣表上先帝听臣立碓并搀得官地并太平御览
  王济字武子浑次子嗣封历侍中
  太常郭奕谥景议太康八年太常上谥奕为景侯有司奏云晋受命以来祖宗号谥群下未有同者奕为景与景皇同不可听宜谥曰穆王济与羊璞成粲等议武帝诏谥曰简
  按主者议谥避帝而不避后既不循古典不嫌同称复乖近代不袭帝后之例夫无穷之祚名谥不一若皆相避于制难全如悉不避复非推崇事尊之礼宜依讳名之议但及七庙祖宗而已不及迁毁之庙首据杜氏通典补
  成粲武茂刘讷议
  同谥非嫌号谥者国之大典所以厉时作教经天人之远旨也固虽君父义有所不隆及在臣子或以行显故能使上下迈徳罔有殆荒臣愿圣世同符尧舜行周同谥之礼舍汉魏近制相避之议
  武帝诏答
  非言君臣不可同正以奕谥景不相当耳宜谥曰简目孙楚品状楚与济友善济为本州大中正铨邑人品状至楚曰此人非卿所能目吾自为之乃状楚曰
  天才英博亮㧞不群并晋书
  王濬字士治弘农湖人历特进散骑常侍平吴封襄阳侯
  上武帝请伐吴疏濬为益州刺史武帝诏修舟舰以备伐吴寻拜濬龙骧将军时朝议咸諌濬上疏帝纳焉
  臣数参访吴楚同异孙晧荒淫凶逆荆扬贤愚莫不嗟怨且观时运宜速征伐若今不伐天变难预令皓卒死更立贤主文武各得其所则强敌也臣作船七年日有朽败又臣年已七十死亡无日三者一乖则难图也诚愿陛下无失事机
  上武帝自理书濬与王浑同伐吴而濬乘胜纳降浑表濬违诏不受节度诏让濬上书自理
  臣前被庚戌诏书曰军人乘胜猛气益壮便当顺流长骛直造秣陵臣被诏之日即便东下又前被诏书云太尉贾充总统诸方自镇东大将军伷及浑濬彬等皆受充节度无令臣别受浑节度之文臣自达巴邱所向风靡知孙晧穷踧势无所至十四日至牛渚去秣陵二百里宿设部分为攻取节度前至三山见浑军在北岸遣书与臣可暂来过共有所议亦不语臣当授节度之意臣水军风发乘势造贼城加宿设部分行有次第无縁得于长流之中回船过浑令首尾断绝须臾之间晧遣使归命臣即报浑书并写晧笺具以示浑使速来当于石头相待军以日中至秣陵暮乃被浑所下当受节度之符欲令臣明十六日悉将所领还围石头备晧越逸又索蜀兵及镇南诸军人名定见臣以为晧已来首都亭无縁共合空围又兵人定见不可仓卒皆非当今之急不可承用中诏谓臣忽弃明制专擅自由伏读严诏惊怖悚栗不知躯命当所投厝岂惟老臣独怀战灼三军上下咸尽丧气臣受国恩任重事大常恐托付不效孤负圣朝故投身死地转战万里被蒙宽恕之恩得从临履之宜是以凭赖威灵幸而能济皆是陛下神䇿庙算臣承指授效鹰犬之用耳有何勲劳而恃功肆意宁敢昧利而违圣诏臣以十五日至秣陵而诏书以十二日起洛阳其间悬阔不相赴接则臣之罪责宜蒙察恕假令孙晧犹有螳螂举斧之势而臣轻军单入有所亏丧罪之可也臣所统八万馀人乘胜席卷晧以众叛亲离无复羽翼匹夫独立不能庇其妻子雀䑕贪生茍乞一活耳而江北诸军不知其虚实不蚤䌸取自为小误臣至便得更见怨恚并云守贼百日而令他人得之言语噂𠴲不可听闻案春秋之义大夫出疆由有专辄臣虽愚蠢以为事君之道唯当竭节尽忠奋不顾身量力受任临事制宜茍利社稷死生以之若其顾䕶嫌疑以避咎责此是人臣不忠之利实非明主社稷之福也臣不自料忘其鄙劣披布丹心输写肝脑欲竭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庶必扫除凶逆清一宇宙愿令圣世与唐虞比隆陛下麤察臣之愚款而识其欲自效之诚是以授臣以方牧之任委臣以征讨之事虽燕主之信乐毅汉祖之任萧何无以加焉受恩深重死且不报而以顽疏举错失宜陛下弘恩财加切让惶怖怔营无地自厝愿陛下明臣赤心而已
  复表浑又腾周浚书云濬军得吴宝物濬复表诏勿推封濬襄阳县侯
  被壬戌诏书下安东将军所上扬州刺史周浚书谓臣诸军得孙晧宝物又谓牙门将李高放火烧晧伪宫辄公文上尚书具列本末又闻浑案陷上臣臣受性愚忠行事举动信心而前期于不负神明而已秣陵之事皆如前所表而恶直丑正实繁有徒欲构南箕成此贝锦公于圣世反白为黑夫佞邪害国自古而然故无极破楚宰嚭灭吴及至石显倾乱汉朝皆载在典籍为世所戒昔乐毅伐齐下城七十而卒被䜛间脱身出奔乐羊既反谤书盈箧况臣顽疏能免䜛慝之口然所望全其首领者实赖陛下圣哲钦明使浸润之谮不得行焉然臣孤根独立朝无党援久弃遐外人道断绝而结恨彊宗取怨豪族以累卵之身处雷霆之冲茧栗之质当豺狼之路其见呑噬岂抗唇齿夫犯上干主其罪可救乖忤贵臣则祸在不测故朱云折槛婴逆鳞之怒庆忌救之成帝不问望之周堪违忤石显虽阖朝嗟叹而死不旋踵此臣之所大怖也今浑之支党姻族内外皆根据磐牙并处世位闻遣人在洛中专共交构盗言孔甘疑惑观听夫曾参之不杀人亦以明矣然三人传之其母投杼今臣之信行未若曾参之著而䜛构沸腾非徒三夫之对外内扇助为二五之应夫猛兽当途麒麟恐惧况臣脆弱敢不悚栗伪吴君臣今皆生在便可验问以明虚实前伪中郎将孔摅说云二月武昌失守水军行至晧案行石头还左右人皆跳刀大呼云要当为陛下一死战决之晧意大喜谓必能然便尽出金宝以赐与之小人无状得便持走晧惧乃图降首降使适去左右劫夺财物略取妻妾放火烧宫晧逃身窜首恐不脱死臣至遣参军主者救断其火耳周浚以十六日前入晧宫臣时遣记室吏往视书籍浚使收䌸若有遗宝则浚前得不应移踪后人欲求茍免也臣前在三山得浚书云晧散宝货以赐将士府库略虚而今复言金银箧笥动有万计疑臣军得之言语反复无复本末臣复与军司张牧汝南相冯𬘘等共入观晧宫乃无席可坐后日又与牧等共视晧舟船浑又先臣一日上其船船上之物皆浑所知见臣之案行皆出其后若有宝货浑应得之又臣将军素严兵人不得妄离部阵间在秣陵诸军凡二十万众臣军先至为土地之主百姓之心皆归仰臣臣切敕所领秋毫不犯诸有市易皆有伍任证左明从劵契有违犯者凡斩十三人皆吴人所知也馀军纵横诈称臣军而臣军类皆蜀人幸以此自别耳岂独浚之将士皆是夷齐而臣诸军悉聚盗跖邪时有八百馀人縁石头城劫取布帛臣牙门将军马潜即收得二十馀人并疏其督将姓名移以付浚使得自科结而寂无反报疑皆纵遣绝其端绪也又闻吴人言前张悌战时所杀财有二千人而浑浚露布言以万计以吴刚子为主簿而遣刚至洛欲令刚增斩级之数可具问孙晧及其诸臣则知其定审若信如所闻浚等虚诈尚欺陛下岂惜于臣云臣屯聚蜀人不时送晧欲有反状又恐动吴人言臣皆当诛杀取其妻子冀其作乱得骋私忿谋反大逆尚以见加其馀谤𠴲故其宜耳浑案臣瓶罄小器蒙国厚恩频繁擢叙遂过其任浑此言最信内省惭惧今年平吴诚为大庆于臣之身更受咎累既无孟侧䇿马之好而令济济之朝有谗邪之人亏穆穆之风损皇代之美由臣顽疏使致于此拜表流汗言不识次壬戌一作戊戌并晋书
  何恽庐江灊人光禄大夫桢子
  与周浚笺浚字□林汝南安成人为扬州刺史随王浑伐吴大破孙晧军别驾何恽说浚浑宜速渡江不听及王濬直指三山晧遂降濬浑欲争功恽笺与浚谏止浑又不纳遂相表奏
  书䝿克让易大谦灮斯古文所咏道家所崇前破张悌吴人失气龙骧因之陷其区宇论其前后我实缓师动则为伤事则不及而今方竞其功彼既不吞声将亏雍穆之弘兴矜争之鄙斯愚情之所不取也晋书 动则二句通鉴作既失机会不及于事
  蔡珪汝南人
  与弟敏书初吴未平周浚在弋阳南北为互市诸将多相袭夺以为功吴将蔡敏守沔中其兄珪为将在秣陵与敏书候者得珪书以呈浚浚曰君子也
  古者兵交使在其间军国固当举信义以相高而闻疆场之上往往有袭夺互市甚不可行弟慎无为小利而㤀大备也晋书
  唐彬字儒宗鲁国邹人为广武将军吴平封上庸县公终雍州刺史
  徴雍州处士教皇甫申四人皆到彬敬待之
  此州名都士人林薮处士皇甫申叔严舒龙姜茂时梁子远等并志节清妙履行高絜践境望风虚心饥渴思加延致待以不臣之典幅巾相见论道而已岂以吏职屈染高规郡国备礼发遣以副于邑之望晋书
  陶璜字世英丹阳秣陵人仕吴交州牧归晋封宛陵侯改冠军将军
  论交州不宜减兵奏璜归晋仍牧交州时以吴平减州郡兵璜奏武帝从之
  交土荒裔斗绝一方或重译而言连带山海又南郡去州海行千有馀里外距林邑才七百里夷帅范熊世为逋冦自称为王数攻百姓且连接扶南种类猥多朋党相倚负险不宾往隶吴时数作冦逆攻破郡县杀害长吏臣以尫驽昔为故国所采偏戍在南十有馀年虽前后征讨翦其魁桀深山僻冗尚有逋窜又臣所綂之卒本七千馀人南土温湿多有气毒加累年征讨死亡减耗其见在者二千四百二十人今四海混同无思不服当卷甲消刃礼乐是务而此州之人识义者寡厌其安乐好为祸乱又广州南岸周旋六千馀里不宾属者乃五万馀户及桂林不羁之辈复当万户至于服从官役才五千馀家二州唇齿唯兵是镇又宁州兴古接据上流去交阯郡千六百里水陆并通互相维卫州兵未宜约损以示单虚夫风尘之变出于非常臣亡国之馀议不足采圣恩广厚猥垂饰擢蠲其罪舋改授方任去辱即宠拭目更视誓念投命以报所受临履所见谨冒瞽陈晋书
  交州论输珠表
  合浦郡土地墝埆无有田农百姓唯以采珠为业商贾去来以珠货米而吴时珠禁甚严虑百姓私散好珠禁绝来去人以饥困又所调猥多限毎不充今请上珠输二次者输一麤者蠲除自十月讫二月非采上珠之时听商旅往来如旧王隐晋书
  滕并
  上议父广州牧修谥表修南阳西鄂人仕吴广州牧吴亡归晋仍牧广州卒谥声子并表上赐谥曰忠
  亡父修羁绁吴壤为所驱驰幸逢开通沐浴至化得从俘虏握戎马之要未觐圣颜委南藩之重实由勲劳少闻天听故也年衰疾笃屡乞骸骨未蒙垂哀奄至薨陨臣承遗意舆衬还都瞻望云阙实怀痛裂窃闻博士谥修曰声直彰流播不称行绩不胜愚情冒昧闻诉晋书





  西晋文纪卷七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八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山涛字巨源河内怀人仕魏尚书吏部郎入晋加奉车都尉进爵新沓伯加光禄大夫拜司徒谢武帝表涛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以老疾固辞久不摄职为左丞白裒所奏帝寝不闻涛表谢帝手诏报之
  古之王道正直而已陛下不可以一老臣为加曲私臣亦何心屡尘日月乞如所表以章典刑
  武帝手诏
  白裒奏君甚妄所以不即推直不喜凶赫耳君之明度岂当介意邪便当摄职令断章表也
  告退疏涛再居选职十有馀年后以年衰疾笃上疏
  臣年垂八十救命旦夕若有毫末之益岂遗力于圣时迫以老耄不复任事今四海休息天下思化从而静之百姓自正但当崇风尚教以敦之耳陛下亦复何事臣耳目聋瞑不能自励君臣父子其间无文是以直陈愚cq=98情乞听所请
  武帝诏报
  天下事广加吴土初平凡百草创当共尽意化之君不深识往心而以小疾求退岂所望于君邪朕犹侧席未得垂拱君亦何得高尚其事乎当崇至公勿复为虚饰之烦
  让拜司徒表
  臣事天朝三十馀年卒无豪釐以崇大化陛下私臣无已猥受三司臣闻徳薄位高力少任重上有折足之凶下有庙门之咎愿陛下垂累世之恩乞臣骸骨
  武帝诏报
  君翼赞朝政保乂皇家匡佐之勲朕所倚赖司徒之职实掌邦教故用敬授以荅群望岂宜冲让以自抑损邪已敕断章表
  答武帝表涛子淳不仕允奉车都尉并少尫病帝闻其聪敏欲见之涛表
  臣二子尫病宜绝人事不敢受诏
  山公启事涛太始中为吏部尚书再举选职十有馀年毎一官缺辄启拟数人诏旨所向然后显奏而帝之所用或非举首甄㧞人物各为题目时称山公启事 吏部郎
  侍中尚书仆射奉车都尉新沓伯臣涛言臣近启崔谅史曜陈准可补吏部郎诏书可尔此三人皆众论所称谅尤质正少华可以敦教虽大化未可仓卒风尚所劝为益者多臣以为宜先用谅谨随事以闻阁帖
  
  人才既自难知中人已下情伪又难测吏部郎以碎事日夜相接非但当正已而已乃当能正人不容秽杂也议郎杜默徳履亦佳太子庶子崔谅中郎陈准皆有意正人其次不审有可用者不
  武帝以咸耽酒浮虚遂用陆亮 世说云山司徒举无失才凡所题目皆如其言唯用陆亮是诏所用争之不从亦寻贿败
  吏部郎主选举宜得能整风俗理人伦者史曜出处缺散骑侍郎阮咸真素寡欲深识清浊万物不能移也若在官人之职必妙绝于时
  诸郎
  旧选尚书郎极清望号称大臣之副州取尤者以应雍州久无郎前尚书郎傅祗坐事免官在职日浅其州人才无先之者请以补职不审可复用否
  
  荆州宜都有郎王恒之以病出义阳郡邓遐有才义论者以为宰士之儁而未满之年臣以为宜先用之
  
  侍中彭权迁当选代按雍州刺史郭奕高简有雅量在兵间少不尽下情处朝廷足以肃正左右右卫将军王济才高美茂后来之冠此二人诚顾问之秀圣意傥惜济贵之骁骑将军荀恺智器明敏其典宿卫终不减济祭酒庾纯强正有学亦堪取选国学初建王荀已亡纯能其事宜当小留粗立其制不审宜尔有当圣旨者不又云侍中彭权儒素有学义宜太常选也
  
  诏侍中缺当复得人谁可者雍州刺史郭奕右卫将军王济皆诚直忠亮有美才侍中之最高者也
  武帝诏答
  济领禁兵不欲使转也
  
  侍中太常河南尹并缺皆显职宜必得其人右军裴楷通理有才义佥论宜以为侍中御览作侍中才
  诏选秘书丞涛荐嵇绍诏答 秘书
  绍平简温敏有文思又晓音当成济也犹宜先作秘书郎晋书康诰有言父子罪不相及嵇绍贤侔郤缺宜加旌命请为秘书郎
  诏答
  绍如此便可为丞不足复为郎也世说注
  宗正卿
  羊祜忠笃宽厚然不长理剧宗正卿缺不审可转作否
  尚书令
  尚书令李𦙍迁处𡙇宜得其人征南大将军羊祜体义正直可以整肃朝廷裁制时政
  宫臣
  太子始传之东宫四海属目保傅之官不可不高尽天下之选羊祜秉徳尚义可出入周旋令太子每睹仪刑方任虽重比此为轻又可朝会与闻国议
  
  臣昨启太子少傅羊祜秉徳尚义克已复礼又年尚少可久于其事也
  
  郿令诸葛京祖父亮遇汉乱分隔父子在蜀虽不𨔶天命要为尽心所事京治郿自复有称臣以为宜以补东宫舍人以明事人之理副梁益之论京字行宗瞻次子
  
  臣近举汜源为太子舍人源见称有徳素久沈滞举为大臣欲以尉后闻之士
  
  中庶子贾模迁缺东宫官属宜得高茂求偹一人则难犹宜先徳素今选太尉长史刘粹光禄长史周蔚惟加所裁诏用粹 又云中庶子贾模迁缺周蔚纯粹笃诚宜补
  
  中庶子缺宜得俊茂者以济阴太守刘俨城阳太守石崇参选不审可有合圣意者不
  
  琅琊王子繇陇西王世子越诚宜早令奉侍皇太子校徳东宫若兼庶子
  
  中庶子东宫显选今有二缺众议咸以领兵太守荀㝢为之
  
  太子左卫率缺侍卫威重宜得其才无疾患者城阳太守石崇忠笃有文武才河东太守焦胜清贞著信义皆其选也一云城阳太守石崇北中郎军司孙尹忠笃有文武才皆其选也
  
  中郎卫昱为少府丞甚有顿益后坐卖偷石事免官今太子门夫缺不审可参选不
  
  皇太子东宫多用杂材为官属宜令纯取清徳太子舍人夏侯湛字孝若有盛徳而不长治民有益䑓阁在东宫已久今殿中郎缺宜得才学不审其可迁此选否治一作理
  长吏
  近启修武令刘纳补南阳王友诏曰友诚宜得有益者然以长吏治民不宜屡易为疑令散人无依仰今者职散中诚自有人然刘纳才志内外非称臣以为宜蒙此者是以启及不审固可用不诏可尔所启
  
  温令许奇等并见称名虽在职各日浅宜显报大郡以劝天下
  诏答
  案其资历悉自足为郡守各以在职日浅则宜尽其政绩不宜速他转也
  
  晋制春夏农月不迁改长吏郡守县令之属以其妨农事故也义议郎许允宜参广汉太守选
  黄散
  郄诜才志器局堪为黄散谓黄门侍郎散骑常侍 又云散骑常侍缺当取有素行者补之遂举郄诜
  
  黄门侍郎和峤最有才可为吏部郎
  诏答
  欲令在左右更求其次
  
  黄门侍郎荀彧清和理正动可观采真侍卫之美者
  
  鸿胪职主胡事前后为之者率多不善了今缺当选御史中丞刁攸旧能人也不审可尔不
  
  御史中丞刁攸旧人年衰近损百寮未甚为惮坐治政事改尚书可也
  
  孔颢有才能果劲不挠以为御史中丞又御史中丞周浚果烈有才用
  
  治书侍御史王启识朗明正后来之俊也
  
  旧侍御史颇用郡守今散二千石有才能尚少者可用不诏使八座详之
  
  中书属通事令史孙𬘭限满久习内事才宜殿中侍御史湏空补之不审可否诏曰可
  
  今尚书郎御史东宫洗马舍人多缺宰士中后进美者太尉掾乐广字彦辅司徒掾刘琚字伯瑜王瓒字正长司空掾王正字士则刘澹字初平征西将军掾诸葛缺皆其选也又云太尉掾满奋乐广司徒掾何朂刘琚司徒掾官粹王正刘澹太尉掾刘遐有才义宰士之隽也
  
  河南尹京辇重职前代皆用名人圣代已来有李𦙍杜预王恂隽不疑复今减此者也
  将军
  游击将军诸葛冲精果有文武才拟补兖州
  诏答
  冲领兵未欲出外也
  
  大将军虽不整正湏筋力戎马间犹宜得健者征北大将军瓘贞正静一中书监朂达练事物二人皆人彦不审有可参举者不
  司马
  平南司马缺案琅邪李镇纲纪郡事练习兵马良才也又北中郎将司马缺当便选尚书郎赵虞诚笃有意略军间用长 镇西长史缺案尚书郎张勃军间用长太尉长史缺案大将军掾泰山胡伯长才长方用 太尉长史邓𣪞通识有文武才 太尉军司缺当选上宰监军得当有资重者 北中郎长史当更前御史耿迁有器干
  
  晋制诸坐公事者皆三年方得叙用其中多有好人令逍遥无事臣以为略依左迁法随资才减之亦足惩戒而官不失其用诏善之 以上见王隐晋书唐撰晋书晋诸公赞楚国先贤传世说新语艺文类聚北堂书钞初学记杜氏通典太平御览郑樵通志文献通考
  论郤诜除服表奏太康中卫瓘表下司徒部博士议诜表自理诏问涛答尚书令卫瓘论郤诜不应除服表
  前太子洗马济阴郤诜寄止卫国文学讲堂十馀年母亡不致丧归便于堂北璧外下棺谓之假葬三年即吉诏用为征东参军或以为城市之内屋壁之间无葬处不成葬则不应除服主者连欲明用权不过其举
  郤诜自理表
  臣生三月而孤随母依外祖舅为县悉将家以咸宁二年母亡家自祖以下十四坟在𦂐氏而墓地数有水规悉迁改常多疾病遂便留此此方下湿唯城中高故遂葬于所居之宅祭于所养之堂不知其不可也
  山涛答诏诏问山涛涛答
  诜前䘮母得疾不得葬送于壁后假葬服终为平舆长史论者以为不正合礼是以臣前疑之诜文义可称又甚贫俭访其邑党亦无有他
  诏问应清议与否涛又答
  自为不与常同便令人非恐负其孝慕之心宜详极尽同异之论
  兖州大中正魏舒与山涛书
  郤诜至孝中间去郎正为母耳居䘮毁瘁殆不自全其父䘮在𦂐氏欲改葬不能自致故过时不葬后于家堂北假葬埏道通堂中不时闭服欲阕乃闭葬后经年乃kao见用作平舆监军长史任意伤俗以葬不时闭常为作口语其事灼然无所为疑
  卫瓘又与山涛书
  凡以意相是非者不可轻以相贬也杜氏通典
  启事初涛启以郤诜为温令诏可又启诏答
  访闻诜䘮母不时葬遂于所居屋后假葬有异同之议请更选之
  诏答
  君为管人伦之职此軰应为清议与不便当裁处之
  山简字季伦涛少子历仆射出为征南将军镇襄阳
  令朝臣各举所知疏简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奏朝廷从之
  臣以为自古兴替实在官人茍得其才则无物不理书言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唐虞之盛元恺登庸周室之隆济济多士秦汉以来风雅渐䘮至于后汉女君临朝尊官大位出于阿保斯乱之始也是以郭泰许邵之伦明清议于草野陈蕃李固之徒守忠节于朝廷然后君臣名节古今遗典可得而言自初平之元讫于建安之末三十年中万姓流散死亡略尽斯乱之极也世祖武皇帝应天顺人受禅于魏泰始之初躬亲万机佐命之臣咸皆率职时黄门侍郎王恂庾纯始于太极东堂听政评尚书奏事多论刑狱不论选举臣以为不先所难而辨其所易陛下初临万国人思尽诚毎于听政之日命公卿大臣先议选举各言所见后进儁才乡邑尤异才堪任用者皆以名奏主者随缺先叙是爵人于朝与众共之之义也
  与王衍书蔡克字子尼未仕时简尝与衍书衍以书示众曰山子以一字㧞人然未易可称后闻克在选持正曰山子正人之言验于今矣
  蔡子尼今之正人并晋书
  刘伶字伯伦沛国人为建威参军泰始初对䇿盛言无为之化以无用罢竟以夀终 案广川书䟦七贤帖刘伶作刘灵然梁自有刘灵善书画
  酒徳颂竹林七贤论刘伶处天地间悠悠荡荡无所用心未尝措意文章著酒徳颂一篇 世说新语陈留阮籍谯国嵇康河内山涛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尝集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有大人先生者以天地为一朝万期为湏臾日月为扄牖八荒为庭衢行无辙迹居无室庐幕天席地纵意所如止则操卮执觚动则挈榼提壶惟酒是务焉知其馀有贵介公子搢绅处士闻吾风声议其所以乃奋袂攘襟怒目切齿陈说礼法是非蜂起先生于是方捧罂承糟衔杯漱醪奋髯箕踞枕曲藉糟无思无虑其乐陶陶兀然而醉恍尔而醒静听不闻雷霆之声熟视不睹泰山之形不觉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观万物扰扰焉若江汉之载浮萍二豪侍侧焉如蜾蠃之与螟蛉晋书止竹林七贤论作行睹作见
  酒咒伶妻捐酒毁器泣谏伶酒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伶曰当祝神明自誓耳令妻具酒肉跪咒仍饮酒御肉隗然复醉
  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石五斗解醒妇人之言慎莫可听竹林名士传 莫晋书作不咒作祝
  向秀字子期河内怀人历散骑常侍在朝不任事
  思旧赋序嵇康善鍜秀为之佐相对欣然又共吕安灌园山阳及康诛秀因郡计入洛作赋
  余少与嵇康吕安居止接近其人并有不羁之才然嵇志远而踈吕心旷而放其后各以事见法嵇博综技艺于丝竹特妙临当就命顾视日影索琴而弹之余逝将西迈经其旧庐于时日薄虞渊寒冰凄然邻人有吹篴者发声寥亮追思曩昔游宴之好感音而叹故作赋云文选 渊晋书作泉
  阮咸字仲容籍兄子历始平太守
  与姑书咸先幸姑家鲜卑婢及居母䘮姑当远移将去咸借客驴著重服自追之累骑而返曰人种不可失及生子孚与姑书姑答字遥集仕吏部尚书广州刺史
  胡婢遂生胡儿
  姑答书
  鲁灵灮殿赋曰胡人遥集于上楹可字曰遥集也阮孚别传
  阮修字宣子咸从子历太子洗马避乱为贼所害
  大鹏赞
  苍苍大鹏诞自北溟假精灵鳞神化以生如云之翼如山之形海运水击扶揺上征翕然层举背负太清志存天地不屑雷霆鸒鸠仰笑尺鷃所轻超世高逝莫知其情晋书 书钞载修患雨赋序云景元二年余耕阳武之地在乎沙堆汴水之阳
  王衍字夷甫琅邪临沂人司徒戎从弟历迁太尉为元帅拒石勒为勒所破见害谢表
  蒙赐臣单衣紫绡金革帯臣谨佩服终矢弗谖北堂书钞有司奏王衍衍女为愍怀太子妃太子为贾后所诬衍自表离婚及后既废奏衍禁锢从之
  衍与司徒梁王肜书写呈皇太子手与妃及衍书陈见诬之状肜等伏读辞旨恳恻衍备位大臣应以义责也太子被诬得罪衍不能守死善道即求离婚得太子手书隐蔽不出志在茍免无忠謇之操宜加显责以厉臣节可禁锢终身
  王澄字平子衍弟历荆州刺史元帝徴为军谘祭酒为弟敦所害
  与人称胡母彦国书胡母辅之字彦国泰山奉高人与王澄王敦庾敳俱为太尉王衍所昵号曰四友澄尝与人书辅之渡江历湘州刺史
  彦国吐佳言如锯木屑霏霏不绝诚后进领袖也与人称儿微书永嘉流人名云澄第四子微王澄别传云微迈上有父风
  风气日上足散人怀并世说 尺牍增云儿微风日上
  司马彪字绍统高阳王睦长子出后宣帝弟敏历秘书郎散骑侍郎
  与山涛书
  根㧞失据托命此别告求矜愍许见赈恤穷人易感悲喜兼怀承命之后情过挟纩太平御览
  駮祀六宗表虞书禋于六宗孔安国曰宗尊也其祀有六埋少牢于太昭祭时相近于坎坛祭寒暑王宫祭日夜明祭月幽禜祭星雩禜祭水旱伏生马融曰六宗天地四时也刘歆谓水火雷风川泽贾逵谓日月星岱海河郑玄谓星辰司中司命风伯雨师至晋彪等以六宗不应特立表駮幽州秀才张髦亦上䟽遂罢见后汉书注晋书不载
  臣以为帝在于类则禋者非天山川属望海岱非宗宗犹包山则望何秩焉伏与歆逵失其意也六合之间非制典所及六宗之数非一位之名阴阳之说又非义也并五纬以为一分文昌以为二箕毕既属于辰风师雨师复特为位玄之失也安国案祭法为宗而除其天地于上遗其四方于下取其中以为六宗四时寒暑日月众星并水旱所宗者八非但六也传曰山川之神则水旱厉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又曰龙见而雩如此禜者祀日月星辰山川之名雩者周人四月祭天求雨之称也雪霜之灾非夫禜之所禳雩祭之礼非正月之所祈周人之后说有虞之典故于学者未尽喻也且类于上帝即礼天也望于山川禜所及也案周礼云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社稷五祀五岳山林川泽四方百物又曰兆五帝于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无六宗之兆祭法云祭天祭地祭时祭寒暑日月星祭水旱祭四方及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是有天下者祭百神非此族也不在祀典复无六宗之文明六宗所禋即祭法之所及周礼之所祀即虞书之所宗不宜特复立六宗之祀也春官大宗伯之职掌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天宗日月星辰寒暑之属也地宗社稷五祀之属也四方之宗者四时五帝之属也如此则群神咸秩而无废百礼遍修而不渎于理为通
  张髦
  论六宗疏
  禋于六宗礼祖考所尊者六也何以考之周礼及礼记王制天子将出类于上帝宜于社造于祢巡狩四方觐诸矦归格于祖祢用特尧典亦曰肆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遍于群神班瑞于群后肆觐东后叶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巡狩一岁以周尔乃归格于艺祖用特臣以尚书与礼三制同事一义符契相合禋于六宗正谓祀祖考宗庙也文祖之庙六宗即三昭三穆也若如十家之说既各异义上下违背且没乎祖之礼考之礼考之祀典尊卑失序若但类于上帝不禋祖祢而行去时不告归何以格以此推之较然可知也礼记曰考政必本于天殽以降命命降于社之谓殽地降于祖庙之谓仁义降于山川之谓兴作降于五祀之谓制度又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祭祖于庙所以夲仁也山川所以傧鬼神也五祀所以本事也又曰礼行于郊而百神受职焉礼行于社而百货可极焉礼行于祖庙而孝慈服焉礼行于五祀而正法则焉故自郊社祖庙五祀义之修而礼之藏也凡此皆孔子所以祖述尧舜纪三代之教著在祀典首尾相证皆先天地次祖宗而后山川群神耳故礼祭法曰七代之所更变者禘郊宗祖明舜受终文祖之庙察璇玑考七政审已天命之定遂上郊庙当义合尧典则周公其人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者也居其位摄其事郊天地供群神之礼巡狩天下而遗其祖宗恐非有虞之志也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皆以案先儒之说而以水旱风雨先五岳四渎从祖考而次上帝错于肆类而乱祀典臣以十一家皆非也
  魏舒字阳元任城樊人仕魏尚书郎相国参军封剧阳子晋历位司徒
  六宫娉使奏舒为左仆射领吏部上言有诏详之众议异同遂寝
  今选六宫娉以玉帛而旧使御府丞奉娉宣成嘉礼贽重使轻以为拜三夫人宜使卿九嫔使五官中郎将美人良人使谒者于典制为弘晋书
  刘毅字仲雄东莱掖人历尚书左仆射光禄大夫
  赵王伦罪驳伦使散骑将刘缉买工所将盗御裘廷尉杜友正缉弃市伦与同罪有司奏伦爵重属亲毅为谏议大夫驳武帝是毅駮诏赦之
  王法赏罚不阿贵贱然后可以齐礼制而明典刑也伦知裘非常蔽不语吏与缉同罪当以亲贵议减不得阙而不论宜自于一时法中如友所正
  谏贺龙表龙见武库井中帝亲观之百官将贺毅为左仆射表谏
  昔龙降郑时门之外子产不贺龙降夏庭沬流不禁卜藏其漦至周幽王祸衅乃发易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证据旧典无贺龙之礼
  武帝诏答
  正徳未修诚未有以膺受嘉祥省来示以为瞿然贺庆之事宜详依典义动静数示
  尚书郎刘汉等议诏不听
  龙体既苍杂以素文意者大晋之行戢武兴文之应也而毅乃引衰世妖异以疑今之吉祥又以龙在井为潜皆失其意潜之为言隐而不见今龙彩质明焕示人以物非潜之谓也毅应推处
  论九品八损疏武帝优诏答之竟不施行
  臣闻立政者以官才为本官才有三难而兴替之所由也人物难知一也爱憎难防二也情伪难明三也今立中正定九品高下任意荣辱在手操人主之威福夺天朝之权势爱憎决于心情伪由于已公无考校之负私无告讦之忌用心百态求者万端廉让之风灭茍且之俗成天下詾讻但争品位不闻推让窃为圣朝耻之夫名状以当才为清品軰以得实为平安危之要不可不明清平者政化之美也枉滥者乱败之恶也不可不察然人才异能备体者寡器有大小达有早晚前鄙后修宜受日新之报抱正违时宜有质直之称度远阙小宜得殊俗之状任直不饰宜得清实之誉行寡才优宜获器任之用是以三仁殊涂而同归四子异行而均义陈平韩信笑侮于邑里而收功于帝王屈原伍胥不容于人主而显名于竹帛是笃论之所明也今之中正不精才实务依党利不均称尺务随爱憎所欲与者获虚以成誉所欲下者吹毛以求疵高下逐强弱是非由爱憎随世兴衰不顾才实衰则削下兴则扶上一人之身旬日异状或以货赂自通或以计恊登进附托者必达守道者困悴无报于身必见割夺有私于已必得其欲是以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势族暨时有之皆曲有故慢主罔时实为乱源损政之道一也置州都者取州里清议咸所归服将以镇异同一言议不谓一人之身了一州之才一人不审便坐之若然自仲尼以上至于庖牺莫不有失则皆不堪何独责于中人者哉若殊不修自可更选今重其任而轻其人所立品格还访刁攸攸非州里之所归非职分之所置今访之归正于所不服决事于所不职以长谗构之源以生乖争之兆似非立都之夲旨理俗之深防也主者既善刁攸攸之所下而复选以二千石已有数人刘良上攸之所下石公罪攸之所行駮违之论横于州里嫌雠之隙结于大臣夫桑妾之讼祸及吴楚斗鸡之变难兴鲁邦况乃人伦交争而部党兴刑狱滋生而祸根结损政之道二也夲立格之体将谓人伦有序若贯鱼成次也为九品者取下者为格谓才徳有优劣伦軰有首尾今之中正务自远者则抑割一国使无上人秽劣下比则㧞举非次并容其身公以为格坐成其私君子无大小之怨官政无绳奸之防使得上欺明主下乱人伦乃使优劣易地首尾倒错推贵异之器使在凡品之下负戴不肖越在成人之首损政之道三也陛下践阼开天地之徳下不讳之诏纳忠直之言以览天下之情太平之基不世之法也然赏罚自王公以至于庶人无不加法置中正委以一国之重无赏罚之防人心多故清平者寡故怨讼者众听之则告讦无巳禁绝则侵枉无极与其理讼之烦犹愈侵枉之害今禁讼诉则杜一国之口培一人之势使得纵横无所顾惮诸受枉者抱怨积直独不蒙天地无私之徳而长壅蔽于邪人之铨使上明不下照下情不上闻损政之道四也昔在前圣之世欲敦风俗镇静百姓隆乡党之义崇六亲之行礼教庠序以相率贤不肖于是见矣然乡老书其善以献天子司马论其能以官于职有司考绩以明黜陟故天下之人退而修本州党有徳义朝廷有公正浮华邪佞无所容厝今一国之士多者千数或流徙异邦或取给殊方面犹不识况尽其才力而中正知与不知其当品状采誉于台府纳毁于流言任已则有不识之蔽听受则有彼此之偏所知者以爱憎夺其平所不知者以人事乱其度既无乡老纪行之誉又非朝廷考绩之课遂使进官之人弃近求远背本逐末位以求成不由行立品不校功党誉虚妄损政五也凡所以立品设状者求人才以理物也非虚饰名誉相为好丑虽孝悌之行不施朝廷故门外之事以义断恩既以在官职有大小事有剧易各有功报此人才之实效功分之所得也今则反之于限当报虽职之高还附卑品无绩于官而获高叙是为抑功实而隆虚名也上夺天朝考绩之分下长浮华朋党之士损政六也凡官不同事人不同能得其能则成失其能则败今品不状才能之所宜而以九等为例以品取人或非才能之所长以状取人则为本品之所限若状得其实犹品状相妨系絷选举使不得精于才宜况今九品所踈则削其长所亲则饰其短徒结白论以为虚誉则品不料能百揆何以得理万机何以得修损政七也前九品诏书善恶必书以为褒贬当时天下少有所忌今之九品所下不彰其罪所上不列其善废褒贬之义任爱憎之断清浊同流以植其私故反违前品大其行势以驱动众人使必归已进者无功以表劝退者无恶以成惩惩劝不明则风俗污浊天下人焉得不解徳行而锐人事损政八也由此论之选中正而非其人授权势而无赏罚或缺中正而无禁检故邪党得肆枉滥从横虽职名中正实为奸府事名九品而有八损或恨结于亲亲猜生于骨肉当身困于敌雠子孙离其殃咎斯乃历世之患非徒当今之害也是以时主观时立法防奸消乱靡有常制故周因于殷有所损益至于中正九品上圣古贤皆所不为岂蔽于此事而有不周哉将以政化之宜无取于此也自魏立以来未见其得人之功而生雠薄之累毁风败俗无益于化古今之失莫大于此愚臣以为宜罢中正除九品弃魏氏之弊法立一代之美制并晋书杜氏通典毅表云刺史初临州大中正选州里才业高者兼主簿从事迎刺史若吏部选用犹下中正问人事所在父祖位状
  劾刘肇奏世说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遗中笺布五端戎虽不受厚报其书及毅劾戎以书未达不坐
  南郡太守刘肇以布五十疋杂物遗前豫州刺史王戎请槛车徴付廷尉治罪除名终身晋阳秋
  孙尹
  论刘毅为青州大中正表司徒举毅尚书以毅致仕不宜劳以碎务陈留相乐安孙尹表论于是青州自二品已上光禄勲石鉴等共奏毅遂为州都
  礼凡卑者执劳尊者居逸是顺叙之宜也司徒魏舒司隶校尉严询与毅年齿相近往者同为散骑常侍后分授外内之职资涂所经出处一致今询管四十万户州兼董司百寮总摄机要舒所统殷广兼执九品铨十六州论议主者不以为剧毅但以知一州便谓不宜累以碎事于毅太优询舒太劣若以前听致仕不宜复与迁授位者故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是也夫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尚可复委以宰辅之任不可谘以人伦之论臣窃所未安昔郑武公年过八十入为周司徒虽过悬车之年必有可用毅前为司隶直法不挠当朝之臣多有按劾谚曰受尧之诛不能称尧直臣无党古今所悉是以汲黯死于淮阳董仲舒裁为诸侯之相而毅独遭圣明不离辇毂当世之士咸以为荣毅虽身偏有风疾而志气聪明一州品第不足劳其思虑毅疾恶之心小过主者必疑其论议伤物故高其优礼令去事实此为机阁毅使绝人伦之路也臣州茂徳惟毅越毅不用则清谈倒错矣晋书
  石鉴字林伯乐陵厌次人历太尉封昌安县侯
  举刘毅奏
  谨案陈留相孙尹表及与臣等书如左臣州履境海岱而参风齐鲁故人俗务本而世敦徳让今虽不充于旧而遗训犹存是以人伦归行士识所守也前被司徒符当参举州大中正佥以光禄大夫毅纯孝至素著在乡闾忠允亮直竭于事上仕不为荣惟期尽节正身率道崇公忘私行高义明出处同揆故能令义士宗其风景州闾归其清流虽年耆偏疾而神明克壮实臣州人士所思准系者矣诚以毅之明格能不言而信风之所动清浊必偃以称一州咸同之望故也窃以为礼贤尚徳教之大典王制夺与动为开塞而士之所归人伦为大臣等虚劣虽言废于前今承尹书敢不列启按尹所执非惟惜名议于毅之身亦通陈朝宜夺与大准以为尹言当否应蒙评议晋书
  缪应世
  石鉴碑北堂书钞
  君为治书御史朝庭以公雅节不群直方其道仍授准绳之官频居爪牙之任鹰跱虎视而庶僚风靡
  王宫北海人羽林左监
  请谥刘毅疏毅卒赠仪同三司宫上表武帝使八座议之多同奏寝不报
  中诏以毅忠允匪躬赠班台司斯诚圣朝考绩以毅著勲之美事也臣谨按谥者行之迹而号者功之表今毅功徳并立而有号无谥于义不体臣窃以春秋之事求之谥法主于行而不继爵然汉魏相承爵非𠛱侯则皆没而高行不加之谥至使三事之贤臣不如野战之将铭迹所殊臣愿圣世举春秋之远制改𠛱爵之旧限使夫功行之实不相掩替则莫不率赖若以革旧毁制非所仓卒则毅之忠益虽不攻城略地论徳进爵亦应在例臣敢惟行甫请周之义谨牒毅功行如右晋书
  刘暾字长升毅子历司隶加侍中封朱虚县公为石勒所杀
  请免王浑奏司徒王浑主簿刘舆狱辞连暾将収付廷尉浑不欲使府有过欲距劾自举与暾更相曲直浑逊位还第𥋆时为侍御史奏浑闻者叹美
  谨按司徒王浑蒙国厚恩偹位鼎司不能上佐天子调和阴阳下遂万物之宜使卿大夫各得其所敢困刘舆距捍诏使私欲大府兴长狱讼昔陈平不答汉文之问邴吉不问死人之变诚得宰相之体也既兴刑狱怨怼而退举动轻速无大臣之节请免浑官右长史杨邱亭侯刘肇便辟善柔茍于阿顺请大鸿胪削爵土
  申理惠羊皇后奏成都王颕起兵奏废后为庶人陈⿰等伐成都复后位张方入洛又废后已奉惠帝幸长安留䑓复后位巳又废之河间王颙以后屡为奸人所立矫诏赐死司隶校尉刘暾与尚书仆射荀藩河南尹周馥上奏后得免
  奉被手诏伏读惶悴臣案古今书籍亡国破家毁䘮宗祊皆由犯众违人之所致也陛下迁幸旧京廓然众庶悠悠罔所依倚家有跛踵之心人想銮舆之声思望大徳释兵归农而兵缠不解处处互起岂非善者不至人情猜隔故邪今上官已犯阙称兵焚烧宫省百姓諠骇宜镇之以静而大使卒至赫然执药当诣金墉内外震动谓非圣意羊庶人门戸残破废放空宫门禁峻密若绝天地无縁得与奸人构乱众无智愚皆谓不然刑书猥至罪不值辜人心一愤易致兴动夫杀一人而天下喜悦者宗庙社稷之福也今杀一枯穷之人而令天下伤惨臣惧凶竖承间妄生变故臣忝司京辇观察众心实以深忧宜当含忍不胜所见谨密启闻愿陛下更深与太宰参详勿令远近疑惑取谤天下并晋书
  华廙字长骏平原高唐人观阳伯表长子嗣封为公历尚书令光禄大夫
  为武帝遗诏武帝病笃杨皇后奏帝以父骏辅政便召中书监华廙令何劭口宣帝旨使作遗诏后对廙劭以呈帝帝视而无言骏遂当寄托之重
  昔伊望作佐勋垂不朽周霍拜命名冠往代侍中车骑将军行太子太保领前将军杨骏经徳履喆鉴识明远毘翼二宫忠肃茂著宜正位上台拟迹阿衡其以骏为太尉太子太傅假节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录尚书领前将军如故置参军六人步兵三千人骑千人移止前卫将军珧故府若止宿殿中宜有翼卫其差左右卫三部司马各二十人殿中都尉司马十人给骏令得持兵仗出入晋书
  有司华廙袭封奏廙为观阳伯表长子荀朂先为子求廙女不许为恨因鬲令袁毅货赇事启武帝廙为毅最亲遂免廙官削爵土不应袭封有司奏不从太康初大赦乃得袭 附
  廙所坐除名削爵一时之制廙为世子著在名簿不听袭嗣此为刑罚再加诸侯犯法八议平处者褒功重爵也嫡统非犯终身弃罪废之为重依律应听袭封
  武帝诏报
  诸侯薨子逾年即位此古制也应即位而废之爵命皆去矣何为罪罚再加且吾之责廙以肃贪秽本不论常法也诸侯不能将明此意乃更诡易礼律不顾宪度君命废之而群下复之此为上下正相反也晋书
  华峤字叔骏廙弟历秘书监散骑常侍封乐乡侯著有集
  蚕礼奏太康六年峤为散骑常侍奏于是亲蚕于西郊
  先王之制天子诸侯亲耕籍田千亩后夫人躬蚕桑宫今陛下以圣明至仁修先王之绪皇后体资生之徳合配干之义而坤道未灮蚕礼尚阙以为宜依古式备斯盛典
  谏武帝表太康末武帝颇亲宴乐属病小瘳峤表贺因微諌帝手诏报
  伏惟圣体渐就平和上下同庆不觉抃舞臣等愚戅窃有微怀以为收功于所忽事乃无悔虑福于垂成祚乃日新唯愿陛下深垂圣明远思所忽之悔以成日新之福冲静和气啬养精神颐身于清简之宇留心于虚旷之域无厌世俗常戒以忽群下之言则丰庆日延天下幸甚
  武帝手诏
  辄自消息无所为虑并晋书
  报国子祭酒邹湛书湛字润甫南阳新野人谓秘书监华峤曰阎缵可佐著作峤答书
  此职闲廪重势贵多争不暇求其才用北堂书钞 传不云书 文选注邹湛为诸葛穆答晋王命云虽云博纳虚怀下开
  谢秘书监表
  伏见诏书以臣为秘书监加位常伯刘向父子世典史籍马融博通三入东观非臣庸贱所敢拟迹华峤集
  蕐峤集序
  峤作后汉书百卷张华等称其良史之才足以继迹迁固乃藏之秘府与三史并流北堂书钞
  华轶字彦夏表孙历江州刺史元帝承制不从讨诛之
  置儒林祭酒教轶永嘉中为江州下教
  今大义颓替礼典无宗朝廷滞议莫能攸正常以慨然宜特立此官以宏其事军谘祭酒杜夷栖情玄远确然绝俗才学精博道行优偹其以为儒林祭酒晋书刘寔字子真平原高唐人仕魏吏部郎参文帝相国军事封循阳子入晋历太尉进侯爵崇让论实以魏末世多进趣廉逊道阙乃著崇让论以矫之
  古之圣王之化天下所以贵让者欲以出贤才息争竞也夫人情莫不皆欲已之贤也故劝今让贤以自明贤也岂假让不贤哉故让道兴贤能之人不求而自出矣至公之举自立矣百官之副亦豫具矣一官缺择众官所让最多者而用之审才之道也在朝之士相让于上草庐之人咸皆化之推贤让能之风从此生矣为一国所让则一国士也天下所共推则天下士也推让之风行则贤与不肖灼然殊矣此道之行在上者无所用其心因成清议随之而已故曰荡荡乎尧之为君莫之能名言天下自安矣不见尧所以化之故不能名也又曰舜禹之有天下而不与焉无为而化者其舜也欤贤人相让于朝大才之人恒在大官小人不争于野天下无事矣以贤才化无事至道兴矣已仰其成复何与焉故可以歌南风之诗弹五弦之琴也成此功者非有他崇让之所致耳孔子曰能以礼让为国则不难也在朝之人不务相让久矣天下化之自魏代以来登进辟命之士及在职之吏临见受叙虽自辞不能终莫肯让有胜已者夫推让之风忘争竞之心生孔子曰上兴让则下不争明让不兴下必争也推让之道兴则贤能之人日见推举争竞之心生则贤能之人日见谤毁夫争者之欲自先甚恶能者之先不能无毁也故孔墨不能免世之谤巳况不及孔墨者乎议者佥然言世少高名之才朝廷不有大才之人可以为大官者山泽人小官吏亦复云朝廷之士虽有大官名徳皆不及往时人也余以为此二言皆失之矣非时独乏贤也时不贵让一人有先众之誉毁必随之名不得成使之然也虽令稷契复存亦不复混全其名矣能否混杂优劣不分士无素定之价官职有缺主选之吏不知所用案官次而举之同才之人先用者非势家之子则必为有势者之所念也非能独贤因其先用之资而复迁之无已迁之无已不胜其任之病发矣观在官之人政绩无闻自非势家之子率多因资次而进也向令天下贵让士必由于见让而后名成名成而官乃得用之诸名行不立之人在官无政绩之称让之者必矣官无因得而用之也所以见用不息者由让道废因资用人之有失久矣故自汉魏以来时开大举令众官各举所知唯才所任不限阶次如此者甚数矣其所举必有当者不闻时有擢用不知何谁最贤故也所举必有不当而罪不加不知何谁最不肖也所以不可得知由当时之人莫肯相推贤愚之名不别令其如此举者知在上者察不能审故敢漫举而进之或举所贤因及所念一顿而至人数猥多各言所举者贤加之高状相似如一难得而分矣参错相乱真伪同贯更复由此而甚虽举者不能尽忠之罪亦由上开听察之路滥令其尔也昔齐王好听竽声必令三百人合吹而后听之廪以数人之俸南郭先生不知吹竽者也以三百人合吹可以容其不知因请为王吹竽虚食数人之俸嗣王觉而改之难彰先王之过乃下令曰吾之好闻竽声有甚于先王欲一一列而听之先生于此逃矣推贤之风不立滥举之法不改则南郭先生之徒盈于朝矣才高守道之士日退驰走有势之门日多矣虽国有典刑弗能禁矣夫让道不兴之弊非徒贤人在下位不得时进也国之良臣荷重任者亦将以渐受罪退矣何以知其然也孔子以为颜氏之子不贰过耳明非圣人皆有过宠贵之地欲之者多矣恶贤能者塞其路其过而毁之者亦多矣夫谤毁之生非徒空设必因人之微过而甚之者也毁谤之言数闻在上者虽欲弗纳不能不仗所闻因事之来而微察之也无以其验至矣得其验安得不理其罪若知而纵之主之威日衰今之不行自此始矣知而皆理之受罪退者稍多大臣有不自固之心夫贤才不进贵臣日踈此有国者之深忧也诗曰受禄不让至于已斯亡不让之人忧亡不暇而望其益国朝不亦难乎窃以为改此俗甚易耳何以知之夫一时在官之人虽杂有冗猥之才其中贤明者亦多矣岂可谓皆不知让贤为贵邪直以其时皆不让习以成俗故遂不为耳人臣初除皆通表上闻名之谢章所由来尚矣原谢章之本意欲进贤能以谢国恩也昔舜以禹为司空禹拜稽首让于稷契及咎繇使益为虞官让于朱虎熊罴使伯夷典三礼让于䕫龙唐虞之时众官初除莫不皆让也谢章之义盖取于此书记之者欲以永世作则季世所用不贤不能让贤虚谢见用之恩而已相承不变习俗之失也夫叙用之官得通章表者其让贤推能乃通其不能有所让徒费简纸者皆绝不通人臣初除各思推贤能而让之矣让之文付主者掌之三司有缺择三司所让最多者而用之此为一公缺三公已豫选之矣且主选之吏不必任公而选三公不如令三公自共选一公为详也四征缺择四征所让最多者而用之此为一征缺四征已豫选之矣必详于停缺而令主者选四征也尚书缺择尚书所让最多者而用之此为八尚书共选一尚书详于临缺令主者选八尚书也郡守缺择众郡所让甚多者而用之详于任主者令选百郡守也夫以众官百郡之让与主者共相比不可同岁而论也虽复令三府参举官本不委以举选之任各不能以根其心也其所用心者裁之不二三但令主者案官次而举之不用精也贤愚皆让百姓耳目尽为国耳目夫人情争则欲毁已所不知让则竞推于胜已故世争则毁誉交错优劣不分难得而让也时让则贤智显出能否之美历历相次不可得而乱也当是时也能退身修已者让之者多矣虽欲守贫贱不可得也驰骛进趣而欲人见让犹郤行而求前也夫如此愚智咸知进身求通非修之于已则无由矣游外求者于此相随而归矣浮声虚论不禁而自息矣人无所用其心任众人之议而天下自化矣不言之化行巍巍之美于此著矣让可以致此岂可不务之哉春秋传曰范宣子之让其下皆让栾黡虽汰弗敢违也晋国以平数世赖之上世之化也君子尚能而让其下小人力农以事其上上下有礼䜛慝远黜由不争也及其乱也国家之弊恒必由之笃论了了如此在朝君子典选大官能不以人废言举而行之各以让贤举能为先务则群才猥出能否殊别盖世之功莫大于此晋书 人无所用其心作人人
  诸王表北堂书钞
  郊庙诸王见在奉朝请宜兼三公
  刘坦尚书左丞
  宜听刘寔辞位奏 怀帝初复授太尉年老固辞不许坦上言
  夫堂高级远主尊相贵是以古之哲王莫不师其元臣崇养老之教训示四海使少长有礼七十致仕亦所以优异旧徳厉廉高之风太尉寔体清素之操执不渝之洁悬车告老二十馀年浩然之志老而弥笃可谓国之硕老邦之宗模臣闻老者不以筋力为礼寔年逾九十命在日制遂自扶舆冒险而至展哀山陵致敬阙庭大臣之节偹矣圣诏殷勤必使寔正位上台灮饪鼎实断章敦喻经渉二年而寔频上露板辞旨恳诚臣以为古之养老以不事为优不以吏之为重谓宜听寔所守晋书殷褎字元祚渤海府君之子见殷氏世传艺文类聚载魏殷褎荐朱伦表又载晋殷褎诫子书唐经籍志殷褎集二卷列魏郑撨通志魏章武太守殷褎集二卷太平御览又叙其事在晋当魏人入晋
  荐朱伦表
  盖闻虞书非俊乂无以灮帝载西伯非髦士无以开王业是故高世之主必广登命之礼有为之君务通贤者之路所以成大治也切见同郡朱伦字文信天真清亮雅性忠笃纯粹足以激清源美行足以广风俗当仁不让见得思义疏达之才强记博闻飞辞抗论骆驿奇逸诚当世之俊异一时之秀出也如得毗佐铨衡翼亮右曹济济之观足用华国
  诫子书
  夫道也者易寻而难穷易知而难行也故京房之徒考步吉㓙之变而不能自见其祸更为姚平所诫此道之难知也省尔之才不及于房而吾之言过于平矣昔正考父三命滋㳟晏平仲久而敬之曾颜之徒有若无实若虚也况尔析薪之智欲弹射世俗身为谤先怨祸并集使吾怀朝父之忧为范武子所叹亦非汝之美也若朝益暮习先人后已恂恂如也则吾闻音而识其曲食旨而知其甘永终吾馀年矣复何恨哉古人有言思不出其位尔其念之尔其念之并艺文类聚
  殷巨字元大云阳人有才噐仕吴偏将军入晋为苍梧太守见殷典通语隋经籍志交趾太守殷巨集二卷
  奇布赋序
  惟太康二年安南将军广州牧滕侯作镇南方余时承乏沗偹下僚俄而大秦国奉献琛来经于州众宝既丽火布尤奇乃作赋御览
  江伟晋通事郎江伟集六卷载隋经籍志
  答贺蜡诗序
  正元二年冬腊家君在陈郡余别在国舍不得集会弟广平作诗以贻余答之
  襄邑令傅浑颂
  君禀二仪之醇粹履元亨之贞和比徳金玉而坚白不磨自处户庭而名称家邦不出门庭而声播诸华矣弱冠而应式叙起家而君斯民其为政也同厉秋霜等恵春仁刑不滥踈赏不僭亲仪天地之简易则大道之清纯是以其道易行其教易遵也凡我士民襁老携幼惴惴而怀君之恩颙颙而恋君之徳相与援衡轩而雨涕若赤子于父母也明明君侯临下有赫克隆有灮惠我咫尺于以具瞻有观其宅乃冰其清乃玉其白风抗其高云垂其泽宛荆未清淮夷孔炽春日萋萋我车既偹灮灮我君爰登其司微微襄鲁有斯记君有遗爱民有馀思敢扬斯颂垂之来志并艺文类聚
  袁准字孝尼陈郡扶乐人涣之子有儁才泰始中为给事中见荀绰九州记
  才性论
  凡万物生于天地之间有美有恶物何故美清气之所生也物何故恶浊气之所施也夫金石丝竹中天地之气黼黻玄黄应五方之色君子以此得曲直者木之性也曲者中矩钩者中绳轮角之材也贤不肖者人之性也贤者为师不肖者为资师资之材也然则性言其质才名其用明矣






  西晋文纪卷八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九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九
  刘颂字子雅广陵人历吏部尚书光禄大夫
  上武帝悉要事宜疏颂先为河内太守复除淮南相疏论肉刑武帝诏答
  臣昔忝河内临辞受诏卿所言悉要事宜小大数以闻恒苦多事或不能悉有报勿以为疑臣受诏之日喜惧交集益思自竭用忘其鄙愿以萤烛增晖重光到郡草具所陈如左未及书上会臣婴丁天罚寝顿累年今谨封上前事臣虽才不经国言浅多违犹愿陛下垂省使臣微诚得经圣鉴不总弃于常案如有足采冀补万一伏见诏书开启土宇以支百世封建戚属咸出之藩夫岂不怀公理然也树国全制始成于今超秦汉魏氏之𡱈节绍五帝三代之绝迹功被无外光流后裔巍巍盛美三五之君殆有惭徳何则彼因自然而就之异乎绝迹之后更创之虽然封幼稚皇子于吴蜀臣之愚虑谓未尽善夫吴越剽轻庸蜀险绝此故变衅之所出易生风尘之地且自吴平以来东南六州将士更守江表此时之至患也又内兵外守吴人有不自信之心宜得壮主以镇抚之使内外各安其旧又孙氏为国文武众职数拟天朝一旦堙替同于编户不识所蒙更生之恩而菑困逼身自谓失地用怀不靖今得长王以临其国随才授任文武并叙士卒百役不出其乡求富贵者取之于国内内兵得散新邦又安两获其所于事为宜宜取同姓诸王年二十以上人才高者分王吴蜀以其去近就远割裂土宇令倍于旧以徙封故地用王幼稚湏皇子长乃遣君之于事无晚也急所湏地交得长主此事宜也臣所陈封建今大义已举然馀众事傥有足采以参成制故皆并列本事臣闻不惮危悔之患而愿献所见者尽忠之臣也垂听逆耳甘纳苦言者济世之君也臣以期运幸遇无讳之朝虽尝抗疏陈辞汜论政体犹未悉所见指言得失徒荷恩宠不异凡流臣窃自愧不尽忠规无以上报谨列所见如左臣诚未自许所言必当然要以不隐所怀为上报之节若万一足采则微臣更生之年如皆瞽妄则国之福也愿陛下缺半日之间垂省臣言伏惟陛下虽应天顺人龙飞践阼为创业之主然所遇之时实是叔世何则汉末陵迟阉竖用事小人专朝君子在野政荒众散遂以乱亡魏武帝以经略之才拨烦理乱兼肃文教积数十年至于延康之初然后吏清下顺法始大行逮至文明二帝奢淫骄纵倾殆之主也然内盛台榭声色之娱外当三方英豪严敌事成克举少有愆违其故何也实赖前绪以济勲业然法物政刑固已渐颓矣自嘉平之初晋祚始基逮于咸熙之末其间累年虽𫓧钺屡断翦除凶丑然其存者咸蒙遭时之恩不轨于法泰始之初陛下践阼其所服乘皆先代功臣之𦙍非其子孙则其曾玄古人有言膏粱之性难正故曰时遇叔世当此之秋天地之位始定四海洗心整纲之会也然陛下犹以用才因宜法宽有由积之在素异于汉魏之先三祖崫起易朝之为未可一旦直绳御下诚时宜也然至所以为政矫世众务自宜渐出公涂法正威断日迁就肃譬由行舟虽不横截迅流然俄向所趣渐靡而往终得其济积微稍著以至于今可以言政而自泰始以来将三十年政功美绩未称圣旨凡诸事业不茂既往以陛下明圣犹未及叔世之弊以成始初之隆传之后世不无虑乎意者臣言岂不少槩圣心夫顾惟万载之事理在二端天下大器一安难倾一倾难正故虑经后世者必精目下之政政安遗业使数世赖之若乃兼建诸侯而树藩屏深根固蒂则祚延无穷可以比迹三代如或当身之政遗风馀烈不及后嗣虽树亲戚而成国之制不建使夫后世独任智力以安大业若未尽其理虽经异时忧责犹追在陛下将如之何愿陛下善当今之政树不㧞之势则天下无遗忧矣夫圣明不世及后嗣不必贤此天理之常也故善为天下者任势而不任人任势者诸侯是也任人者郡县是也郡县之察小政理而大势危诸侯为邦近多违而远虑固圣王推终始之弊权轻重之理包彼小违以据大安然后足以藩固内外维镇九服夫武王圣主也成王贤嗣也然武王不恃成王之贤而广封建者虑经无穷也且善言今者必有验之于古唐虞以前书文残缺其事难详至于三代则并建明徳及兴王之显亲列爵五等开国承家以藩屏帝室延祚久长近者五六百岁远者仅将千载逮至秦氏罢侯置守子弟不分尺土孤立无辅二世而亡汉承周秦之后杂而用之前后二代各二百馀年揆其封建不用虽彊弱不适制度舛错不尽事中然迹其衰亡恒在同姓失职诸侯微时不在彊盛昔吕氏作乱幸赖齐代之援以宁社稷七国叛逆梁王捍之卒弭其难自是之后威权削夺诸侯止食租奉甚者至乘牛车是以王莽得擅本朝遂其奸谋倾荡天下毒流生灵光武绍起虽封树子弟而不建成国之制祚亦不延魏氏承之圏闭亲戚幽囚子弟是以神器速倾天命移在陛下长短之应祸福之徴可见于此又魏氏虽正位居体南靣称帝然三方未宾正朔有所不加实有战国相持之势大晋之兴宣帝定燕太祖平蜀陛下灭吴可谓功格天地土广三王舟车所至人迹所及皆为臣妾四海大同始于今日宜承大勋之籍及陛下盛明之时开启土宇使同姓必王建久安于万载垂长世于无穷臣又闻国有任臣则安有重臣则乱而王制人君立子以适不以长立适以长不以贤此事情之不可易者也而贤明至少不肖至众此固天理之常也物类相求感应而至又自然也是以暗君在位则重臣盈朝明后临政则任臣列职夫任臣之与重臣俱执国统而立断者也然成败相反邪正相背其故何也重臣假所资以树私任臣因所籍以尽公尽公者政之本也树私者乱之源也推斯言之则泰日少乱日多政教渐颓欲国之无危不可得也又非徒唯然而已借令愚劣之嗣蒙先哲之遗绪得中贤之佐而树国本根不深无干辅之固则所谓任臣者化而为重臣矣何则国有可倾之势则执权者见疑众疑难以自信而甘受死亡者非人情故也若乃建基既厚藩屏彊御虽置幼君赤子而天下不惧曩之所谓重臣者今悉反忠而为任臣矣何则理无危势怀不自猜忠诚得著不惕于邪故也圣王知贤哲之不世及故立相持之势以御其臣是以五等既列臣无忠慢同于竭节以徇其上群后既建继体贤鄙亦均一契等于无虑且树国茍固则所任之臣得贤益理次委中智亦足以安何则势固易持故也然则建邦茍尽其理则无向不可是以周室自成康以下逮至宣王宣王之后到于赧王其间历载朝无名臣而宗庙不陨者诸侯维持之也故曰为社稷计莫若建国夫邪正逆顺者人心之所系服也今之建置宜审量事势使诸侯率义而动同忿俱奋令其力足以维帯京邑若包藏祸心惕于邪而起孤立无党所蒙之籍不足独以有为然齐此甚难陛下宜与达古今善识事势之士深共筹之建侯之理使君乐其国臣荣其朝各流福祚传之无穷上下一心爱国如家视百姓如子然后能保荷天禄兼翼王室今诸王裂土皆兼于古之诸侯而君贱其爵臣耻其位莫有安志其故何也法同郡县无成国之制故也今之建置宜使率由旧章一如古典然人心系常不累十年好恶未改情愿未移臣之愚虑以为宜早创大制迟回众望犹在十年之外然后能令君臣各安其位荣其所蒙上下相持用成藩辅如今之为适足以亏天府之藏徒弃榖帛之资无补镇国卫土之势也古者封建既定各有其国后虽王之子孙无复尺土此今事之必不行者也若推亲踈转有所废以有所树则是郡县之职非建国之制今宜豫开此地令十世之内使亲者得转处近十世之远近郊地尽然后亲踈相维不得复如十世之内然犹树亲有所迟天下都满已弥数百千年矣今方始封而亲踈倒施甚非所宜宜更大量天下土田方里之数都更裂土分人以王同姓使亲踈远近不错其宜然后可以永安古者封国大者不过土方百里然后人数殷众境内必盈其力足以偹充制度今虽一国周环近将千里然力实寡不足以奉国典所遇不同故当因时制宜以尽事适今宜令诸王国容少而军容多然于古典所应有者悉立其制然非急所湏渐而备之不得顿设也湏车甲器械既具群臣乃服彩章仓廪已实乃营宫室百姓已足乃偹官司境内充实乃作礼乐唯宗庙社稷则先建之至于境内之政官人用才自非内史国相命于天子其于众职及死生之断榖帛资实庆赏刑威非封爵者悉得专之今臣所举二端盖事之大较其所不载应在二端之属者以此为率今诸国本一郡之政耳若偹旧典则官司以数事所不湏而以虚制损实力至于庆赏刑断所以卫下之权不重则无以威众人而卫上故臣之愚虑欲令诸侯权具国容少而军容多然亦终于必偹今事为宜周之建侯长享其国与王者并远者仅将千载近者犹数百年汉之诸王传祚暨至曾玄人情不甚相远古今一揆而短长甚违其故何邪立意本殊而制不同故也周之封建使国重于君公侯之身轻于社稷故无道之君不免诛放敦兴灭继绝之义故国祚不泯不免诛放则群臣思惧𦙍嗣必继是无亡国也诸侯思惧然后轨道下无亡国天子乘之理势自安此周室所以长在也汉之树置君国轻重不殊故诸王失度䧟于罪戮国随以亡不崇兴灭继绝之序故下无固国下无固国天子居上势孤无辅故奸臣擅朝易倾大业今宜反汉之弊修周旧迹国君虽或失道䧟于诛绝又无子应除茍有始封支𦙍不问远近必绍其祚若无遗类则虚建之湏皇子生以继其统然后建国无灭又班固称诸侯失国亦犹网密今又宜都宽其检且建侯之理本经盛衰大制都定班之群后著誓丹青书之玉版藏之金匮置诸宗庙副在有司寡弱小国犹不可危岂况万乘之主承难倾之邦而加其上则自然永久居重固之安可谓根深华岳而四维之也臣之愚愿陛下置天下于自安之地寄大业于固成之势则可以无遗忧矣今阎闾少名士官司无高能其故何也清议不肃人不立徳行在取容故无名士下不专局又无考课吏不竭节故无高能无高能则有疾世事少名士则后进无准故臣思立吏课而肃清议夫欲富贵而恶贫贱人理然也圣王大谙物情知不可去故直同公私之利而诡其求道使夫欲富者必先由贫欲贵者必先安贱安贱则不矜不矜然后廉耻厉守贫者必节欲节欲然后操全以此处务乃得尽公尽公者富贵之徒也为无私者终得其私故公私之利同也今欲富者不由贫自得富欲贵者不安贱自得贵公私之涂既乖而人情不能无私私利不可以公得则恒背公而横务是以风节日颓公理渐替人士富贵非轨道之所得以此为政小在难期然教颓来既久难反一朝又世放都靡营欲比肩群士浑然庸行相似不可顿肃甚殊黜陟也且教不求尽善善在抑尤同侈之中犹有甚泰使夫昧适情之乐者损其显荣之贵俄在不鲜之地约巳洁素者蒙俭徳之报列于清官之上二业分流令各有蒙然俗放都奢不可顿肃故臣私虑愿先从事于渐也天下至大万事至众人君至少同于天日故非垂听所得周览是以圣王之化执要而已委务于下而不以事自婴也分职既定无所与焉非惮日昃之勤而牵于逸豫之虞诚以政体宜然事势致之也何则夫造创谋始逆暗是非以别能否甚难察也既以施行因其成败以分功罪甚易识也易识在考终难察在造始故人君恒居其易则安人臣不处其难则乱今陛下每精事始而略于考终故群吏虑事怀成败之惧轻饰文采以避目下之谴重此政功所以未善也今人主能恒居易执要以御其下然后人臣功罪形于成败之徴无逃其诛赏故罪不可蔽功不可诬功不可诬则能者劝罪不可蔽则违慢日肃此为国之大略也臣窃惟陛下圣心意在尽善惧政有违故精事始以求无失又以众官胜任者少故不委务宁居日昃也臣之愚虑窃以为今欲尽善故宜考终何则精始难校故也又群官多不胜任亦宜委务使能者得以成功不能者得以著败败著可得而废功成可得遂任然后贤能常居位以善事暗劣不得以尸禄害政如此不已则胜任者渐多经年少久即群司遍得其人矣此校才考实政之至务也今人主不委事仰成而与诸下共造事始则功罪难分下不专事居官不久故能否不别何以验之今世士人决不悉良能也又决不悉疲软也然今欲举一忠贤不知所赏求一负败不知所罚及其免退自以犯法耳非不能也登进者自以累资及人间之誉耳非功实也若谓不然则当今之政未称圣旨此其徴也陛下御今法为政将三十年而功未日新其咎安在古人有言琴瑟不调甚者必改而更张凡臣所言诚政体之常然古今异宜所遇不同陛下纵未得尽仰成之理都委务于下至于今事应奏御者蠲除不急使要事得精可三分之二古者六卿分职冢宰为师秦汉已来九𠛱执事丞相都总今尚书制㫁诸卿奉成于古制为重事所不湏然今未能省并可出众事付外寺使得专之尚书为其都统若丞相之为惟立法创制死生之断除名流徙退免大事及连度支之事䑓乃奏处其馀外官皆专㫁之岁终䑓阁课功校簿而已此为九卿造创事始㫁而行之尚书书主赏罚绳之其势必愈考成司非而已于今亲掌者动受成于上上之所失不得复以罪下岁终事功不建不知所责也夫监司以法举罪狱官案劾尽实法吏据辞守文大较虽同然至于施用监司与夫法狱体宜小异狱官唯实法吏唯文监司则欲举大而略小何则夫细过微阙谬妄之失此人情之所必有而悉纠以法则朝野无立人此所谓欲理而反乱者也故善为政者纲举而网疏纲举则所罗者广网疏则小必漏所罗者广则为政不苛此为政之要也而自近世以来为监司者类大纲不振而微过必举微过不足以害政举之则微而益乱大纲不振则豪彊横肆豪彊横肆则百姓失职矣此错所急而倒所务之由也今宜令有司反所常之政使天下可善化及此非难也人主不善碎密之案必责犯彊举尤之奏当以尽公则害政之奸自然擒矣夫大奸犯政而乱兆庶之罪者类出富彊而豪富者其力足惮其货足欲是以官长顾势而顿笔下吏纵奸惧所司之不举则谨密网以罗微罪使奏劾相接状似尽公而挠法不亮固已在其中矣非徒无益于政体清议乃由此而益伤古人有言曰君子之过如日之蚀焉又曰过而能改又曰不贰过凡此数者皆是贤人君子不能无过之言也茍不至于害政则皆天网之所漏所犯在甚泰然后王诛所必加此举罪浅深之大例者也故君子得全美以善事不善者必夷戮以警众此为政诛赦之准式也何则所谓贤人君子茍不能无过小疵不可以废其身而辄绳以法则愧于明时何则虽有所犯轻重甚殊于士君子之心受责不同而名不异者故不轨之徒得引名自方以惑众听因名可乱假力取直故清议益伤也凡举过弹违将以肃风论而整世教今举小过清议益颓是以圣王深识人情而达政体故其称曰不以一眚掩大徳又曰赦小过举贤才又曰无求备于一人故冕而前旒充纩塞耳意在善恶之报必取其尤然后简而不漏大罪必诛法禁易全也何则害法在犯尤而谨搜微过何异放兕豹于公路而禁䑕盗于隅隙古人有言𫓧钺不用而刀锯日弊不可以为政此言大事缓而小事急也时政所失少有此类陛下宜反而求之乃得所务也夫权制不可以经常政乖不可以守安此言攻守之术异也百姓虽愚望不虚生必因时而发有因而发则望不可夺事变异前则时不可违明圣达政应赴之速不及下车故能动合事机大得人情昔魏武帝分离天下使人役居戸各在一方既事势所湏且意有曲为权假三时以赴所务非正典也然逡巡至今积年未改百姓虽身丁其困而私怨不生诚以三方未悉荡并知时未可以求安息故也是以甘役如归视险若夷至于吴平之日天下怀静而东南二方六州郡兵将士武吏戍守江表或给京城运漕父南子北室家分离咸更不宁又不习水土运役勤瘁并有死亡之患势不可久此宜大见处分以副人望魏氏错役亦应改旧此二者各尽其理然黔首感恩怀徳讴吟乐生必十倍于今也自董卓作乱以至今近出百年四海勤瘁丁难极矣六合浑并始于今日兆庶思宁非虚望也然古今异宜所遇不同诚亦未可以希遵在昔放息马牛然使受百役者不出其国兵备待事其乡实在可为纵复不得悉然为之荀尽其理可静三分之二吏役可不出千里之内但如斯而已天下所蒙已不訾矣政务多端世事之未尽理者难遍以疏举振领总纲要在三条凡政欲静静在息役息役在无为仓廪欲实实在利农利农在平籴为政欲著信著信在简贤简贤在官久官久非难也连其班级自非才宜不得傍转以终其课则事善矣平籴已有成制其未备者可就周足则榖积矣无为匪他郤功作之勤抑似益而损之利如斯而已则天下静矣此三者既举虽未足以厚化然可以为安有馀矣夫王者之利在生天地自然之财农是也所立为指于此事诚有功益茍或妨农皆务所息此悉似益而损之谓也然今天下自有事所必湏不得止已或用功甚少而所济至重目下为之虽少有废而计终已大益农官有十百之利及有妨害在始似如未急终作大患宜逆加功以塞其渐如河汴将合沉莱茍善则役不可息诸如此类亦不得已巳然事患缓急权计轻重自非近如此类准以为率乃可兴为其馀皆务在静息然能善筭轻重权审其宜知可兴可废甚难了也自非上智远才不干此任夫创业之美勋在垂统使夫后世蒙赖以安其为安也虽昏犹明虽愚若智济世功者实在善化之为要在静国至夫修饰官署凡诸作役务为恒伤过泰不患不举此将来所不湏于陛下而自能者也至于仰蒙前绪所凭日月者实在遗风系人心馀烈𬻻幼弱而今勤所不湏以伤所凭钧此二者何务孰急陛下少垂恩廽虑详择所安则大理尽矣世之私议窃比陛下于孝文臣以为圣徳隆杀将在乎后不在当今何则陛下龙飞凤翔应期践阼有创业之勋矣扫灭彊吴奄征南海又有之矣以天子之贵而躬行布衣之所难孝俭之徳冠于百王又有之矣履宜无细动成轨度又有之矣若善当身之政建藩屏之固使晋代久长后世仰瞻遗迹校功考事实与汤武比隆何孝文足云臣之此言非臣下褒上虚美常辞其事实然若所以资为安之理或未尽善则恐良史书勋不得远尽宏美甚可惜也然不可使夫知政之士得参圣虑经年少久终必有成愿陛下少察臣言
  上复肉刑疏颂初为廷尉频表宜复肉刑不见省又上言不省及为淮南相又上言
  臣昔上行肉刑从来积年遂寝不论臣窃以为议者拘孝文之小仁而轻违圣王之典刑未详之甚莫过于此今死刑重故非命者众生刑轻故罪不禁奸所以然者肉刑不用之所致也今为徒者类性元恶不轨之族也去家悬远作役山谷饥寒切身志不聊生又有廉士介者茍虑不首死则皆为盗贼岂况本性奸凶无赖之徒乎又令徒富者输财解曰归家乃无役之人也贫者起为奸盗又不制之人也不刑则罪无所禁不制则群恶横肆为法若此近不尽善也是以徒亡日属贼盗日烦亡之数者至有十数得辄加刑日益一岁此为终身之徒也自顾反善无期而灾困逼身其志亡思盗势不得息事使之然也古者用刑以止刑今反于此诸重犯亡者发过三寸辄重髠之此以刑生刑加作一岁此以徒生徒也亡者积多系囚猥畜议者曰囚不可赦复从而赦之此为刑不削罪法不胜奸下知法之不胜相聚而谋为不轨月异而岁不同故自频年以来奸恶陵暴所在充斥议者不深思此故而曰肉刑于名忤听忤听孰与贼盗不禁圣王之制肉刑远有深理其事可得而言非徒惩其畏剥害之痛而不为也乃去其为恶之具使夫奸人无用复肆其志止奸绝本理之尽也亡者刖足无所用复亡盗者截手无所用复盗淫者割其势理亦如之除恶塞源莫善于此非徒然也此等已刑之后便各归家父母妻子共相养恤不流离于涂路有今之困创愈可役上准古制随宜业作虽已刑残不为虚弃而所患都塞又生育繁阜之道自若也今宜取死刑之限轻及三犯逃亡淫盗悉以肉刑代之其三岁刑以下已自杖罚遣又宜制其罚数使有常限不得减此其有宜重者又任之官长应四五岁刑者皆髠笞笞至一百稍行使各有差悉不复居作然后刑不复生刑徒不复生徒而残体为戮终身作诫人见其痛畏而不犯必数倍于今且为恶者随发被刑去其为恶之具此为诸已刑者皆良士也岂与全其为奸之手足而蹴居必死之穷地同哉而犹曰肉刑不可用臣窃以为不识务之甚也臣昔常侍左右数闻明诏谓肉刑宜用事便于政愿陛下信独见之㫁使夫能者能奉圣虑行之于今比填沟壑冀见太平周礼三赦三宥施于老幼悼耄黔黎不属逮者此非为恶之所出故刑法逆舍而宥之至于自非此族犯罪则必刑而无赦此政之理也暨至后世以时崄多难因赦解结权以行之又不以宽罪人也至今恒以罪积狱繁赦以散之是以赦愈数而狱愈塞如此不已将至不胜原其所由肉刑不用之故也今行肉刑之徒不积且为恶无具则奸息去此二端狱不得繁故无取于数赦于政体胜矣
  武帝诏答
  得表陈封国之制宜如古典任刑齐法宜复肉刑及六州将士之役居职之宜诸所陈闻具之知卿乃心为国也动静数以闻
  刑法疏颂为三公尚书上疏诏下其事太宰汝南王亮门下属三公并复奏
  自近世以来法渐多门令甚不一臣今备掌刑断职思其虑谨具启闻臣窃伏惟陛下为政每尽善故事求曲当则例不得直尽善故法不得全何则失法者固以尽理为法而上求尽善则诸下牵文就意以赴主之所许是以法不得全刑书徴文徴文必有乖于情听之断而上安于曲当故执平者因文可引则生二端是法多门令不一则吏不知所守下不知所避奸伪者因法之多门以售其情所欲浅深茍断不一则居上者难以检下于是事同议异狱犴不平有伤于法古人有言人主详其政荒人主期其事理详匪他尽善则法伤故其政荒也期者轻重之当虽不厌情茍入于文则限而行之故其事理也夫善用法者忍违情不厌听之断轻重虽不允人心经于凡览若不可行法乃得直又君臣之分各有所司法欲必奉故令主者守文理有穷塞故使大臣释滞事有时宜故人主权断主者守文若释之执犯跸之卒也大臣释滞若公孙宏断郭解之狱也人主权断若汉祖戮丁公之为也天下万事自非斯格重为故不近似此类不得出以意妄议其馀皆以律令从事然后法信于下人听不惑吏不容奸可以言政人主轨斯格以责群下大臣小吏各守其𡱈则法一矣古人有言善为政者㸔人设教㸔人设教制法之谓也又曰随时之宜当务之谓也然则㸔人随时在大量也而制其法法轨既定则行之行之信如四时执之坚如金石群吏岂得在成制之内复称随时之宜傍引㸔人设教以乱政典哉何则始制之初固已㸔人而随时矣今若设法未尽当则宜改之若谓已善不得尽以为制而使奉用之司公得出入以差轻重也夫人君所与天下共者法也已令四海不可以不信以为教方求天下之不慢不可绳以不信之法且先识有言人至愚而不可欺也不谓平时背法意断不胜百姓愿也上古议事以制不为刑辟夏殷及周书法象魏三代之君齐圣然咸弃曲当之妙鉴而任微文之直准非圣有殊所遇异也今论时敦弊不及中古而执平者欲适情之所安自托于议事以制臣窃以为听言则美论理则违然天下至大事务众杂时有不得悉循文如令故臣谓宜立格为限使主者守文死生以之不敢错思于成制之外以差轻重则法恒全事无正据名例不及大臣论当以释不滞则事无阂至如非常之断出法赏罚若汉祖戮楚臣之私已封赵氏之无功唯人主专之非奉职之臣所得拟议然后情求傍请之迹绝似是而非之奏塞此盖齐法之大准也主者小吏处事无常何则无情则法徒克有情则挠法积克似无私然乃所以得其私又恒所岨以卫其身断当恒克世谓尽公时一曲法乃所不疑故人君不善倚深似公之断而责守文如令之奏然后得为有检此又平法之一端也夫出法权制指施一事厌情合听可适耳目诚有临时当意之快胜于徴文不允人心也然起为经制终年施用恒得一而失十故小有所得者必大有所失近有所漏者必远有所苞故谙事识体者善权轻重不以小害大不以近妨远忍曲当之近适以全简直之大准不牵于凡听之所安必守徴文以正例每临其事恒御此心以决断此又法之大槩也又律法断罪皆当以法律令正文若无正文依附名例断之其正文名例所不及皆勿论法吏以上所执不同得为异议如律之文守法之官唯当奉用律令至于法律之内所见不同乃得为异议也今限法曹郎令史意有不同为驳唯得论释法律以正所断不得援求诸外论随时之宜以明法官守局之分人艺文作民政作理曲当作典常敦一作势
  汝南王亮奏
  夫礼以训世而法以整俗理化之本事实由之若断不断常随轻重意则王宪不一人无所错矣故观人设教在上之举守文直法臣吏之节也臣以去太康八年随事异议周悬象魏之书汉咏画一之法诚以法与时共义不可二今法素定而法为议则有所开长以为宜如颂所启为永久之制
  门下属三公奏
  昔先王议事以制自中古以来执法断事既以立法诚不宜复求法外小善也若尚以善夺法则人逐善而不忌法其害甚于无法也按启事欲令法令断一事无二门郎令史已下应复出法驳按随事以闻也并晋书
  张褧明法掾 褧作斐误杜氏通典可证
  注律要泰始三年贾充等表上新律其后褧又注律表上之其要曰
  律始于刑名者所以定罪制也终于诸侯者所以毕其政也王政布于上诸侯奉于下礼乐抚于中故有三才之义焉其相湏而成若一体焉刑名所以经略罪法之轻重正加减之等差明发众篇之多义补其章条之不足较举上下纲领其犯盗贼诈伪请赇者则求罪于此作役水火畜养守偹之细事皆求之作本名告訙为之心舌捕系为之手足㫁狱为之定罪名例齐其制自始及终往而不穷变动无常周流四极上下无方不离于法律之中也其知而犯之谓之故意以为然谓之失违忠欺上谓之慢背信藏巧谓之诈亏礼废节谓之不敬两讼相趣谓之斗两和相害谓之戏无变斩击谓之贼不意误犯谓之过失逆节绝理谓之不道陵上僭贵谓之恶逆将害未发谓之戕唱首先言谓之造意二人对议谓之谋制众建计谓之率不和谓之强攻恶谓之略三人谓之群取非其物谓之盗货财之利谓之赃凡二十者律义之较名也夫律者当慎其变审其理若不承用诏书无故失之刑当从赎谋反之同伍实不知情当从刑此故失之变也卑与尊斗皆为贼斗之加兵刄水火中不得为戏戏之重也向人室庐道径射不得为过失之禁也都城人众中走马杀人当为贼贼之似也过失似贼戏似斗斗而杀伤傍人又似误盗伤缚守似强盗呵人取财似受赇囚辞所连似告劾诸勿听理似故纵持质似恐猲如此之比皆为无常之格也五刑不简正于五罚五罚不服正于五过意善功恶以金赎之故律制生罪不过十四等死刑不过三徒加不过六囚加不过五累作不过十一岁累笞不过千二百刑等不过一岁金等不过四两月赎不计日日作不拘月岁数不疑闰不以加至死并死不复加不可累者故有并数不可并数乃累其加以加论者但得其加与加同者连得其本不在次者不以通论以人得罪与人同以法得罪与法同侵生害死不可齐其防亲疏公私不可常其教礼乐崇于上故降其刑刑法间于下故全其法是故尊卑叙仁义明九族亲王道平也律有事状相似而罪名相渉者若加威势下手取财为强盗不自知亡为缚守将中有恶言为恐猲不以罪名呵为呵人以罪名呵为受赇劫召其财为持质此八者以威势得财而名殊者也即不求自与为受求所监求而后取为盗贼输入呵受为留难敛人财物积藏于官为擅赋加欧击之为戮辱诸如此类皆为以威势得财而罪相似者也夫刑者司理之官理者求情之机情者心神之使心感则情动于中而形于言畅于四支发于事业是故奸人心愧而靣赤内怖而色夺论罪者务本其心审其情精其事近取诸身远取诸物然后乃可以正刑仰手似乞俯手似夺捧手似谢拟手似诉拱臂似自首攘臂似格斗矜庄似威怡悦似福喜怒忧欢貎在声色奸真猛弱𠋫在视息出口有言当为告下手有禁当为贼喜子杀怒子当为戏怒子杀喜子当为贼诸如此类自非至精不能极其理也律之名例非正文而分明也若八十非杀伤人他皆勿论即诬告谋反者反坐十岁不得告言人即奴婢捍主主得谒杀之贼燔人庐舍积聚盗贼赃五匹以上弃市即燔官府积聚盗亦当与同欧人教令者与同罪即令人欧其父母不可与行者同得重也若得遗物强取强乞之类无还赃法随例畀之文法律中诸不敬违仪失式及犯罪为公为私赃入身不入身皆随事轻重取法以例求其名也夫理者精玄之妙不可以一方行也律者幽理之奥不可以一体守也或计过以配罪或化略不循常或随事以尽情或趣舍以从时或推重以立防或引轻而就下公私废避之宜除削重轻之变皆所以临时观衅者用法执铨者幽于未制之中采其根牙之微致之于机格之上称轻重于毫铢考軰类于参伍然后乃可以理直刑正夫奉圣典者若操刀执绳刀妄加则伤物绳妄弹则侵直枭首者恶之长斩刑者罪之大弃市者死之下髠作者刑之威赎罚者误之诫王者立此五刑所以宝君子而逼小人故为敕慎之经皆拟周易有变通之体焉欲令提纲而大道清举略而王法齐其旨远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通天下之志唯忠也㫁天下之疑唯文也切天下之情唯远也弥天下之务唯大也变无常体唯理也非天下之贤圣孰能与于斯夫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推而行之谓之通化而裁之谓之格刑杀者是冬震曜之象髠罪者似秋雕落之变赎失者是春阳悔吝之疵也五刑成章辄相依准法律之义焉晋书 推而行之一句通典补
  律序艺文类聚
  律令者政事之经万机之纬又郑铸刑书晋作执秩赵制国律楚造仆区并迷法律之名申韩之徒各自立制
  杨乂隋经籍志晋左长史杨乂集三卷与盛彦集相次
  刑礼论
  览众所抵精思构微迭为先后文若萦繁翩然相反岂彼系未存厥中尝试稽之天地考之人事旁贯品物综核彛伦而刑礼之旨可略言也盖刑礼之本经纬阴阳拟则乾坤先王所以化民理物兴国济治也或者取证于春秋有意乎寻本以综末然犹未离于先后亦速难之始也夫阴阳异制化物则钧万物本一变而殊形故生者去彼而适此于此为生而于彼为死夫死者去此而适彼于此为死而于彼为生矣礼生于让刑生于争让者割巳以与人是刑加于已而礼加于人也争者夺人以崇已是刑施于人而礼施于已也由此言之让非纯礼争非纯刑也庆赏以劝善而为恶者惩如有所惩刑亦存矣刑罚以惩恶而为善者劝如有所劝礼亦存矣故亡刑则礼不独施大道废矣则刑礼俱错大道行矣则刑礼俱兴不合而成未之有也
  盛彦字翁子广陵人吴中书侍郎刘颂为本邑大中正举为小中正历长沙相太康中卒通桑梓敬议
  窃见今编户之人本或侨寓则不为所居之国修拜揖之敬先人旧壤追为尽礼愚怀浅短良有疑焉夫人道繁衍宗流遐大根生一胄枝播万绪故繁旷之枝异统则圣人检之以礼宪万条之流难纪故王者制之以境域是以古人当其礼也则居有常邑仕有定邦爰塈六国至于末代全固之业倾瓜分之务起农夫不得安其畔爵士不得报其禄孔子称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是为离旧适新之制背否向泰之文于斯尚矣盖离旧以其无道适新以其宜宗背否以其多难向泰以其可安可安则播殖于其野宜宗则振缨于其朝在家则人理足在官则臣道偹人臣之义同而彼此之敬异余窃惑之昔孔子宋人也上自孔父逮于弗父何并服事宋仕有代禄至于仲尼道崇阙里乃为鲁人矣而春秋之作内鲁外宋讳我过彰彼恶以此徴之断可识矣而观今日侨居之族其先人始祖不出是国枝叶播越居之数代公实编户而私称寓客营家则号为借壤进官则名曰寄通高容雅步不为有降一身居之尚在难安或父兄相承尊长相袭近经数代远或累叶学道讲义习人之礼乡举里选假人之评居人之境以繁我条乘人之货以济我生由人之位以灮我属恃人之宠以辉我业朝廷则祖考之所阶山陵则神灵之所冯昔人思邵伯之爱尚敬甘棠之木况父母之所始卒而不知加尊推之于心岂道训之谓哉又今人所追尊旧壌虽远而为之敬者何也犹以有先业坟柏之故茔曩代桑梓之旧业耳盖宗庙迭毁礼有降杀尊亲之至父祖而已自此以上情轻服简故大夫及士祭极三代明恩由近始礼以远降也今远祢之隳馆何若近祖之见庐迭毁之坟柏何若祭祀之封𡑞曩代之官府何若父兄之朝廷先业之圃苑何若今日之丘园虽古人有维桑与梓必恭敬止之文所谓桑梓宜以父祖为断旧壌不复相由人无二主官无两统愚谓宜为所寓之主以崇恭敬为先人本邦修私敬而已散手而跪捧袖而揖以示存旧过厚之义也杜氏通典
  与刘颂书
  石蜜远国之贡味有可嘉至尊以养性北堂书钞 选注引彦与颂书沙饧垂之产
  藏𫸩赋序太平御览
  余以腊后要命中外以行钩为戏心悦其事故赋之
  李秉字元胄江夏平春人有儁才官至秦州刺史
  家诫秉尝得司马文王问因以为家诫见王隐晋书 世说注可谓能慎乎止前亦略或云李康非秉魏明帝时卒见魏
  昔尝侍坐于先帝时有三长史俱见临辞出上曰为官长当清当慎当勤修此三者何患不治乎并受诏既出上顾谓吾等曰相诫敕正当尔不侍坐众贤莫不赞善上又问曰必不得已于斯三者何先或对曰清固为本次复问吾对曰清慎之道相湏而成必不得已慎乃为大夫清者不必慎慎者必自清亦由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易称括嚢无咎藉用白茅皆慎之至也上曰卿言得之耳可举近世能慎者谁乎诸人各未知所对吾乃举故太尉荀景倩尚书董仲达仆射王公仲并可谓为慎上曰此诸人者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亦各其慎也然天下之至慎其唯阮嗣宗乎每与之言言及宏远而未曾评论时事臧否人物真可谓至慎矣吾每思此言亦足以为明诫凡人行事年少立身不可不慎勿轻论人勿轻说事如此则悔吝何由而生患祸无从而至矣
  李重字茂曽秉之子历平阳太守 案王隐晋书重为秉子江夏平春人唐撰晋书重为景子江夏锺武人并云仕至秦州刺史盖唐人讳丙为景秉同音亦讳也杜氏通典载李重官级奏讳其祖预称田豫为田国让之类
  陈九品䟽重为始平王文学上䟽
  先王议制以时因革因革之理唯变所适九品始于丧乱军中之政诚非经国不刊之法也且其检防转碎徴刑失实故朝野之论佥谓驱动风俗为弊已甚而至于议改又以为疑臣以革法创制当先尽开塞利害之理举而错之使体例大通而无否滞亦未易故也古者诸侯之治分土有常国有定主人无异望卿大夫世禄仕无出位之思臣无越境之交上下体固人徳归厚秦反斯道罢侯置守风俗浅薄自此来矣汉革其弊斟酌周秦并建侯守亦使分土有定而牧司必各举贤贡士任之乡议事合圣典比踪三代方今圣徳之隆光被四表兆庶颙颙欣睹太平然承魏氏雕弊之迹人物播越仕无常朝人无定处郎吏蓄于军府豪右聚于都邑事体驳错与古不同谓九品既除宜先开移徙听相并就且明贡举之法不滥于境外则冠帯之伦将不分而自均即土断之实行矣又建树官司功在简久阶级少则人心定久其事则政化成而能否著此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以为选例九等当今之要所宜施用也圣王知天下之难常从事于其易故寄櫽括于闾伍则邑屋皆为有司若任非所由事非所核则虽竭圣智犹不足以赡其事由此而观诚令二者既行即人思反本修之于乡华竞自息而礼让日隆矣
  条制奴婢限数奏重转尚书郎时太中大夫恬和表陈便宜称汉孔光魏徐干等议使王公以下制奴婢限数及禁百姓卖田宅中书启可属主者为条制重奏
  先王之制士农工商有分不迁其业所以利用厚生各肆其力也周官以土均之法经其土地井田之制而辨其五物九等贡赋之序然后公私制定率土均齐自秦立阡陌建郡县而斯制已没降及汉魏因循旧迹王法所峻者唯服物车器有贵贱之差令不僭拟以乱尊卑耳至于奴婢私产则实未尝曲为之立限也八年已巳诏书申明律令诸士卒百工以上所服乘皆不得违制若一县一岁之中有违犯者三家洛阳县十家巳上官长免如诏书之旨法制已严今如和所陈而称光干之议此皆衰世逾侈当时之患然盛汉之初不议其制光等作而不行非漏而不及能而不用也盖以诸侯之轨既灭而井田之制未复则王者之法不得制人之私也人之田宅既无定限则奴婢不宜偏制其数惧徒为之法实碎而难检方今圣明垂制毎尚简易法禁已具和表无施
  介登贬秩居官驳奏司隶校尉石鉴奏郁林太守介登役使所监求召还尚书荀恺以为远郡非人情所乐奏登贬秩居官重驳从之
  臣闻立法无制所以齐众检邪非必曲寻事情而理无所遗也故所滞者寡而所济者众今如登郡比者多若听其贬秩居官动为准例惧庸才负远必有黩货之累非所以肃清王化辑宁殊域也臣愚以为宜听鉴所上先召登还且使体例有常不为远近异制
  论霍原举寒素奏重选尚书吏部郎时燕国中正刘沉举霍原为寒素司徒府不从沉又抗诣中书奏原而中书复下司徒参论司徒左长史荀组以为寒素者当谓门寒身素无世祚之资原为列侯显佩金紫先为人间流通之事晩乃务学少长异业年逾始立草野之誉未洽徳礼无闻不应寒素之目重奏从之
  案如癸酉诏书廉让宜崇浮竞宜黜其有履谦寒素靖恭求已者应有以先之如诏书之旨以二品系资或失廉退之士故开寒素以明尚徳之举司徒总御人伦实掌邦教当务峻准评以一风流然古之厉行高尚之士或栖身岩穴或隐迹邱园或克已复礼或耄期称道出处默语唯义所在未可以少长异操疑其所守之美而远同终始之责非所谓拟人必于其伦之义也诚当考之于邦党之伦审之于任举之主沉为中正亲执铨衡陈原隐居求志笃古好学学不为利行不要名绝迹穷山蕴韣道艺外无希世之容内全遁逸之节行成名立缙绅慕之委质受业者千里而应有孙孟之风严郑之操始举原先谘侍中领中书监华前州大中正后将军婴河南尹轶去三年诸州还朝幽州刺史许猛特以原名闻拟之西河求加徴聘如沉所列州党之议既举又刺史班诏表荐如此而犹谓草野之誉未洽徳礼无闻舍所徴检之实而无明理正辞以夺沉所执且应二品非所求偹但原定志穷山修述儒道义在可嘉若遂抑替将负幽邦之望伤敦徳之教如诏书所求之旨应为二品
  荐处士朱冲疏时朝廷政乱竟不能从
  凡山林避宠之士虽违世背时出处殊轨而先王许之者嘉其服膺高义也昔先帝患风流之弊而思反纯朴乃谘询朝众搜求隐逸咸宁二年始以太子中庶子徴安定皇甫谧四年又以博士徴安南朱冲太康元年复以太子庶子徴冲虽皆以病疾不至而朝野悦服陛下远迈先帝礼贤之旨臣访冲州邑言其虽年近耋耄而志气克壮耽道穷薮老而弥新操尚贞纯所居成化诚山栖耆徳足以表世笃俗者也臣以为宜垂圣恩及其未没显加优命并晋书
  内外阶级议重以时建官等级繁多外轻内重风俗大弊理宜厘改选简帝虽善之不能行 晋书本传云见百官志考志无载载杜氏通典
  古之圣王建官垂制所以体国经治而功在简易自帝王而下世有增损舜命九官周分六职秦采古制汉仍秦旧倚丞相任九卿虽置五曹尚书令仆射之职始于掌封奏以宣内外事任尚轻而郡守牧民之官重故汉宣称所与为治唯良二千石其有殊效者辄玺书勉励或赐爵进秩礼遇丰厚谅得为治大体所以追踪三代也及至东京尚书虽渐优显然令仆出为郡守锺离意黄香胡广是也郡守入为三公虞延第五伦桓虞鲍昱是也近自魏朝名守杜畿满宠田豫胡质等居郡或十馀年或二十年或秩中二千石假节犹不去即或还不易方此亦古人茍善其事虽没世不徙官之义也汉魏以来内官之贵于今最隆泰始以前多以散官补䑓郎亦径补黄门中书郎而今皆数等而后至众职率亦如此陵迟之俗未反笃上之风未洽及百官等级遂多迁补转徙如流能否无以著黜陟不得彰此为治之大弊也夫阶级繁多而冀官久官不久而冀治功成不可得也虞书云三考黜陟幽明周官三年大计群吏之治而行其诛赏汉法官人不得真秩京房为魏郡太守以八百石居之魏初用轻资先亦试守不称则继以左迁然则儁才登进无能降退此则所谓有知必试而使人以器者也臣以为今宜大并群官等级使同班者不得复稍迁又简法外议罪之制明试守左迁之例则官人之理尽士必量能而受爵矣居职者日久则政绩可考人心自定务求诸已也李重集通考合 不得真秩一作或不寘秩
  荐曹嘉启嘉魏楚王彪世子
  魏氏宗室屈滞每圣恩所存东筦太守曹嘉才干学义不及志翕而良素修洁性业逾之又巳历二郡臣以为优先代之后可以嘉为员外散骑侍郎王隐晋书 志魏陈王植子见后翕魏东平王徽子入晋加骑都尉
  选部尚书箴
  难以选曹尤锺其剧三季陵迟请谒互起书牍交横货贿若市浊清难从亦不可杜唯在善察断自举主


  西晋文纪卷九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
  传玄字休奕北地泥阳人历御史中丞司隶校尉追封清泉侯
  上武帝敦风节疏帝初即位广纳直言玄为散骑常侍与皇甫陶共掌諌职上疏诏报乃使玄草诏进之帝虽甚善终不能用
  臣闻先王之临天下也明其大教长其义节道化隆于上清议行于下上下相奉人怀义心亡秦荡灭先王之制以法术相御而义心亡矣近者魏武好法术而天下贵刑名魏文慕通达而天下贱守节其后纲维不摄而虚无放诞之论盈于朝野使天下无复清议而亡秦之病复发于今陛下圣德龙兴受禅宏尧舜之化开正直之路体夏禹之至俭综殷周之典文臣咏叹而已将又奚言惟未举清远有礼之臣以敦风节未退虚鄙以惩不恪臣是以犹敢有言
  武帝诏报
  举清远有礼之臣者此尤今之要也
  上兴学亲农疏
  臣闻舜举五臣无为而化用人得其要也天下群司猥多不可不审得其人也不得其人一日则损不赀况积日乎典谟曰无旷庶官言职之不可久废也诸有疾病满百日不差宜令去职优其礼秩而宠存之既差而后更用臣不废职于朝国无旷官之累此王政之急也臣闻先王分士农工商以经国制事各一其业而殊其务自士已上子弟为之立太学以教之选明师以训之各随其才优劣而授用之农以丰其食工以足其噐商贾以通其货故虽天下之大兆庶之众无有一人游手分数之法周备如此汉魏不定其分百官子弟不修经艺而务交游未知莅事而坐享天禄农工之业多废或逐淫利而离其事徒系名于太学然不闻先王之风今圣明之政资始而汉魏之失未改散官众而学校未设游手多而亲农者少工噐不尽其宜臣以为亟定其制通计天下若干人为士足以副在官之吏若干人为农三年足有一年之储若干人为工足其器用若干人为商贾足以通货而已尊儒尚学贵农贱商此皆事业之要务也前皇甫陶上事欲令赐拜散官皆课使亲耕天下享足食之利禹稷躬稼祚流后世是以明堂月今著帝籍之制伊尹古之名臣耕于有莘晏婴齐之大夫避庄公之难亦耕于海滨昔者圣帝明王贤佐俊士皆当从事于农矣王人赐官冗散无事者不督使学则当使耕无縁放之使坐食百姓也今文武之官既众而拜赐不在职者又多加以服役为兵不得耕稼当农者之半南靣食禄者参倍于前使冗散之官农而收其租税家得其实而天下之榖可以无乏矣夫家足食为子则孝为父则慈为兄则友为弟则悌天下足食则仁义之教可不令而行也为政之要计人而置官分人而授事士农工商之分不可斯湏废也若未能精其防制计天下文武之官足为副贰者使学其馀皆归之于农若百工商贾有长者亦皆归之于农务农若此何有不赡乎虞书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是为九年之后乃有迁叙也故居官久则念立慎终之化居不见久则竞为一切之政六年之限日月浅近不周黜陟陶之所上义合古制夫儒学者王教之首也尊其道贵其业重其选犹恐化之不崇忽而不以为急臣惧日有陵迟而不觉也仲尼有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然则尊其道者非惟尊其书而已尊其人之谓也贵其业者不妄教非其人也重其选者不妄用非其人也若此而学校之纲举矣
  武帝诏报
  二常侍恳恳于所论可谓乃心欲佐益时事者也而主者率以常制裁之岂得不使发愤耶二常侍所论或举其大较而未偹其条目亦可便令作之然后主者八坐广共研精凡关言于人主人臣之所至难而人主若不能虚心听纳自古忠臣直士之所慷慨至使杜口结舌每念于此未尝不叹息也故前诏敢有直言勿有所距庶㡬得以发懞补过获保高位茍言有偏善情在忠益虽文辞有谬误言语有失得皆当旷然恕之古人犹不距诽谤况皆善意在可采录乎近者孔鼂綦母龢皆按以轻慢之罪所以皆原欲使四海知区区之朝无讳言之忌也
  上便宜五事疏泰始四年玄为御史中丞时有水旱之菑上疏诏报
  臣闻圣帝明王受命天时未必无菑是以尧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惟能济之以人事耳故洪水淊天而免沈溺野无生草而不困匮伏惟陛下圣徳钦明时小水旱人未大饥下祗畏之诏求极意之言同禹汤之罪已侔周文之夕惕臣伏欢喜上便宜五事其一曰耕夫务多种而耕暵不熟徒丧功力而无収又旧兵持官牛者官得六分士得四分自持私牛者与官中分施行来久众心安之今一朝减持官牛者官得八分士得二分持私牛及无牛者官得七分士得三分人失其所必不欢乐臣愚以为宜佃兵持官牛者与四分持私牛与官中分则天下兵作欢然悦乐爱惜成榖无有损弃之忧其二曰以二千石虽奉务农之诏犹不勤心以尽地利昔汉氏以垦田不实征杀二千石以十数臣愚以为宜申汉氏旧典以警戒天下郡县皆以死刑督之其三曰以魏初未留意于水事先帝统百揆分河堤为四部并水凡五谒者以水功至大与农事并兴非一人所周故也今谒者一人之力行天下诸水无时得遍伏见河堤谒者车谊不知水势转为他职更选知水者代之可分为五部使各精其方宜其四曰古以步百为畞今以二百四十步为一畞所觉过倍近魏初课田不务多其顷畞但务修其功力故白田收至十馀斛水田收数十斛自顷以来日增田项亩之课而田兵益甚功不能修理至畞数斛已还或不足以偿种非与曩时异天地横遇菑害也其病正在于务多顷畞而功不修耳窃见河堤谒者石恢甚精练水事及田事知其利害乞中书召恢委曲问其得失必有所补益其五曰臣以为异域之人不与华同鲜卑最甚本邓艾茍欲取一时之利不虑后患使鲜卑数万散居人间此必为害之势也秦州刺史胡烈素有恩信于西方今烈往诸胡虽已无恶必且消弭然兽心难保不必其可久安也若后有动衅烈计能制之惟恐胡虏适困于讨击便能东入安定西赴武威外名为降可动复动此二郡非烈所制则恶胡东西有窟穴浮游之地故复为患无以禁之也宜更置一郡于高平川因安定西州都尉募乐徙民重其复除以充之以通北道渐以实边详议此二郡及新置郡皆使并属秦州令烈得专御边之宜
  诏报
  得所陈便宜言农事得失及水官兴废又安边御胡政事宽猛之宜申省周备一二具之此诚为国大本当今急务也如所论皆善深知乃心广思诸宜动静以闻也并晋书
  诸官病奏杜氏通典
  诸官有病满百日不差宜令去职优其礼秩既差而复用
  贺老人星表
  老人星见晖景光明圣主夀延享祚元吉自天之祐莫不抃舞
  
  老人星见体色光明嘉占元吉弘无量之祐隆克昌之祚普天同庆率土会欢并艺文类聚
  正朔议泰始二年玄为散骑常侍议诏从之 杜氏通典
  帝王受命应历禅代则不改正朔遭变征伐则改之舜正月上日受终于文祖无改正之文唐虞正朔皆同明矣夏殷周革命乃改魏受汉禅亦已不改至于服色皆从其本唯节幡用黄大晋以金徳王天下顺五行三统之序矣
  五祀议太平御览
  礼大记云室中央中霤谓四霤之中也祭于漏井盖失之矣七祀之文皆云祀行而无井祭灶而不祭井于事则阙夫设祀者非唯报功而已亦神道设教使民慎之幽明也臣以为帝之都城宜祭一门正宫一门正室一戸井灶中霤亦各择其一正者祭之
  何曾茍𫖮论晋书
  以文王之道事其亲者其颍昌何侯乎其荀侯乎古称曾闵今曰荀何内尽其心以事其亲外崇礼让以接天下孝子百世之宗仁人天下之命有能行孝之道君子之仪表也诗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令徳不遵二夫子之景行者非乐中正之道也又曰荀何君子之宗也又曰颍昌侯之事亲其尽孝子之道乎存尽其和事尽其敬亡尽其哀予于颍昌侯见之矣又曰见其亲之党如见其亲六十而孺慕予于颍昌侯见之矣
  吏部尚书箴
  明明王范制为九秩君执常道臣有定职各有攸司乂用不慝贵无常尊贱不恒卑不明厥徳国用颠危昔舜举咎繇而俊乂在官汤举阿衡而不仁流屏且表正而象平日夕而景侧处㗋舌者患铨衡之无常不患于不明故曰无谓隐微废公任私无好自专违众取怨是以古之君子无亲无踈纵心大伦修已以道弘道以身易贵好爵书慎官人官不可妄授职不可暗受能者养之致福不能者弊之招咎衡臣司书敢告左右初学记艺文云昔舜举皋陶而俊乂在官䕫龙出入朕命周仲山甫亦允纳言 各有二句艺文参入范作轨
  太子少傅箴太平御览
  夫金木无常方圆应形亦有隐括习以性成故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声和则响清形正则影直正人在侧徳义盈堂鲍肆先入兰蕙不芳傅臣思训敢告君王
  口诫艺文
  勿谓何有积怨致咎勿曰不传伏流成川蚁孔溃河流穴倾山
  拟金人铭作口铭傅子
  神以感通心由口宣福生有兆祸来有端情莫多妄口莫多言蚁孔溃河溜穴倾山病从口入祸从口出存亡之机开阖之术口与心谋安危之源枢机之发荣辱存焉
  栋铭御览
  国有维辅室有栋梁室之倾尚可柱也心之倾不可辅也
  笔铭
  韡韡彤管冉冉轻翰正色玄墨铭心写言
  灯铭
  晃晃华灯含滋炳灵素膏流液玄炷亭亭丹水阳辉飞景兰亭并初学记
  劔铭并序
  道徳不修虽有千金之劔何所用之先王观变而服劔所以立武象也太上有象而已其次则亲用之铭曰光文耀武以卫乃国
  杖铭
  杖正心安厥身以随不安则倾不贞则危
  镜铭
  人徒鉴于镜止于见形鉴于人可以见情并书钞
  印铭
  惟昔先王配天垂则乃设印章作信万国取象晷度是铭是刻文明慎密直方其徳本立道生归乎玄默太上结绳下无荒慝
  冠铭
  居高无忘危在上无忘敬惧则安敬则正
  履铭
  戒之哉念履正无履邪正者吉之路邪者凶之徴并初学记
  衣铭
  衣服从其仪君子徳也衣以饰外徳以备内内修外饰礼有制也
  裳铭
  上衣下裳天地则也服从其宜君子徳也并书钞
  被铭
  被虽温无忘人之寒无厚于已无薄于人
  澡盆铭
  与其澡于水宁澡于徳水之清犹可秽也徳之修不可尘也
  水龟铭
  铸兹灵龟体象自然含出源水有似清泉润彼玄墨染此弱翰申情写素经纬群言素一作意并御览
  席左端铭
  闲居勿极其欢
  席右端铭
  寝处毋忘其患
  席左后铭
  居其安无忘其危
  席右后铭
  惑生于邪色祸成于多言
  龙铭
  丽哉神龙诞应阳精濳景九渊飞曜天庭屈伸从时变化无形偃伏污泥上凌太清
  灵虵铭御览作神蛇
  嘉兹灵虵断而能续飞不湏翼行不假足上腾霄雾下游山岳进此明珠预身龙族
  江夏任君铭
  君讳倏承洪苖之高胄禀岐嶷之上姿质美珪璋志邈云霄景行足以作仪范柱石足以虑安危弱冠而英名播乎遐迩拜江夏太守内平五教外运六奇邦国乂安飘尘不作铭曰峩峩任君应和秀生如山之峙如海之渟才行阐茂文武是经群后利徳泊然弗营宜享景福光辅上京如何夙逝不延百龄书钞太尉杨彪铭宾于太仆㡳闲王驭宾于鸿胪允正九仪莅于少府考定百工
  华岳铭序
  易称法象莫大乎天地天以高明崇显而岳配焉地以广厚为基而岳体焉若夫泰华之为镇也五岳列位而存其首三条分方而处其中故能参两仪以比徳协和气之𬘡缊故云行与雨施兴雷风以动物是以古先历代圣帝明王莫不燔柴加牲尊而祀焉于虞书则西巡狩至于西岳而亲祭焉于礼则大司马掌其分域而大宗伯典其礼祀也
  永宁太仆厐侯诔
  蒸蒸孝敬行著闺庭如兰之芳如金之贞在乱不回处暗斯明仁象春日威配秋霜慈恩雨施惠化风扬嘉善献亲疾恶若雠品定人伦清浊异流将继四祖世据削定天假其年主优其禄等勋伊吕比夀东岳
  汉高祖画赞
  赫赫汉祖受命龙兴五星恊象神母告徴讨秦灭项如日之升超从侧陋光据万乘
  汉明帝赞
  肃矣孝明仗法任刑勤综万机察下以情未弘道治用致太平专信俗儒非礼之经
  班婕妤画赞
  斌斌婕妤履正修文进辞同辇以礼匡君纳侍显徳谠对觧纷退身避害志邈浮云并艺文
  古今画赞信陵
  信陵魏雄虎视龙骧谋嬴奋骇雷动北疆
  孙武
  孙武论兵实妙于神奇正迭用变化无形
  明徳马皇后赞艺文
  明徳马后执履贞素光崇六行动遵礼度作后作母帝谘厥谋国赖内训家应显祚
  太常赵咨𦘕赞
  天下信之如日月仰之如云雨仁风翔于路衢礼让行于士女时亮天工四门顺轨并书钞
  杨阜赞序
  君构濳谋以龙变应事机而虎发山西数郡获安者君克敌之勋也
  扶风马钧序
  马先生天下之名巧也少而游豫不自知其为巧也当此之时言不及巧焉可以言知乎为博士居贫乃思绫机之变不言而世人知其巧矣旧绫机五十综者五十蹑六十综者六十蹑先生患其丧功费日乃皆易以十二蹑其奇文异变因感而作者犹自然之成形阴阳之无穷此轮扁之对不可以言言者又焉可以言校也先生为给事中与常侍高堂隆骁骑将军秦朗争论于朝言及指南车二子谓古无指南车记言之虚也先生曰古有之未之思耳夫何远之有二子哂之曰先生名钧字徳衡钧者器之模而衡者所以定物之轻重轻重无准而莫不模哉先生曰虚争空言不如试之易效也于是二子遂以白明帝诏先生作之而指南车成此一异也又不可以言者也从是天下服其巧矣居京都城内有地可以为园患无水以灌之乃作翻车令童儿转之而灌水自覆更入更出其巧百倍于常此二异也其后人有上百戏者能设而不能动也帝以问先生可动否对曰可动帝曰其巧可益否对曰可益受诏作之以大木雕构使其形若轮平地施之濳以水发焉设为女乐舞象至令木人击鼓吹箫作山岳使木人跳丸掷劔縁絙倒立出入自在百官行署舂磨斗鸡变巧百端此三异也先生见诸葛亮连弩曰巧则巧矣未尽善也言作之可令加五倍又患发石车敌人之于楼边悬湿牛皮中之则堕石不能连属而至欲作一轮悬大石数十以机鼔轮为常则以断悬石飞击敌城使首尾电至尝试以车轮县瓴甓数十飞之数百步矣有裴子者上国之士也精通见理闻而哂之乃难先生先生口屈不对裴子自以为难得其要言之不巳傅子谓裴子曰子所长者言也所短者巧也马氏所长者巧也所短者言也以子所长击彼所短则不得不屈以子所短难彼所长则必有所不解者夫巧天下之微事也有所不解而难之不已其相击刺必己远矣心乖于内口屈于外此马所以不对也傅子见安乡侯言及裴子之论安乡侯又与裴子同傅子曰圣人具体备物取人不以一揆也有以神取之者有以言取之者有以事取之者有以神取之者不言而诚心先达徳行颜渊之伦是也以言取之者以变辨是非言语宰我子贡是也以事取之者若政事冉有季路文学子游子夏虽圣人之明尽物如有所用必有所试然则试冉季以政试游夏以学矣游夏犹然况自此而降者乎何者悬言物理不可以言尽也施之于事言之难尽而试之易知也今若马氏所欲作者国之精器军之要用也费十寻之木劳二人之力不经时而是非定难试易验之事而轻以言抑人异能此犹以已智任天下之事不易其道以御难尽之物此所以多废也马氏所作因变而得是则初所言者不皆是矣其不皆是因不用之是不世之巧无由出也夫同情者相妒同事者相害中人所不能免也故君子不以人害人必以考试为衡石废衡石而不用此美玉所以见诬为石荆和所以抱璞而哭之也于是安乡侯悟遂言之武安侯武安侯忽之不果试也此既易试之事又马氏巧名已定犹忽而不察况幽深之才无名之朴乎后之君子其鉴之哉马先生之巧虽古公输般墨翟王尔近汉世张平子不能过也公输般墨翟皆见用于时乃有益于世平子虽为侍中马先生虽给事省中俱不典工官巧无益于世用人不当其才闻贤不试以事良可恨也裴子者裴秀安乡侯者曹羲也武安侯者曹爽也魏志注引傅子
  乘舆马赋序
  往日刘备之初降也太祖赐之骏马使自至厩选之历名马以百数莫可意者次之下厩有的颅马委弃莫视疲瘁骨立刘备抚而取之众莫不笑之马超破苏氏坞坞中有骏马百馀匹自超以下俱争取肥好者而将军厐恩独取一䯄马形观既丑众亦笑之其后刘备奔于荆州马超战于渭南逸足电发追不可逮众乃服焉
  筝赋序
  筝以为蒙恬所造今观其器上圆似天下平似地中空准六合弦柱十二拟十二月设之则四象存鼓之则五音发体合法度节究哀乐斯乃仁智之器也岂亡国之臣所能开思运巧哉或以为蒙恬所造非也
  琴赋序
  神农氏造琴所以协和天下人性为至和之主齐桓有鸣琴曰号锺楚庄王有琴曰绕梁司马相如有焦尾蔡邕有绿绮皆名器也
  琵琶赋序
  世本不载作者闻之故老云汉遣乌孙公主嫁昆弥念其行道思慕使工人知音者载琴筝筑箜篌之属作马上之乐观其器中虚外实天地之象也盘圆柄直阴阳之序也柱十有二配律吕也四弦法四时也以方语目之故云琵琶取易传于外国也杜挚以为嬴秦之末盖苦长城之役百姓弦鞉而鼓之二者各有所据以意断之乌孙近焉
  弹碁赋序
  汉武帝好蹴鞠刘向以为蹴鞠劳人体竭人力非至尊所宜御乃因其体而作弹碁以解之今观其道蹴鞠道也艺文投壶赋序云投壶者所以矫懈而注心也
  蜀葵赋序
  蜀葵其苖似瓜瓠尝种之一年引苖而生华经二年春乃发既大而结鲜紫色曜日并御览
  紫华赋序艺文
  紫华一名长乐华旧生于蜀其东界特饶中国奇而种之余嘉其华纯耐久可历冬而服故与友生各为之赋朝华赋序朝华丽木也
  芸香赋序御览
  始以微香进入终于损弃黄壌吁可闵也遂咏而赋之又菊赋序诗人睹王睢而咏后妃之徳屈平见朱橘而申贞臣之志焉
  矫情赋序书钞
  我太宗文皇帝命臣作西征赋又命陈徐诸臣作箴皆含玉吐金烂然成章
  拟四愁诗序傅玄集
  张平子作四愁诗体小而俗七言类也聊拟而作之名曰拟四愁诗
  七谟序御览
  昔枚乘作七发而属文之士若傅毅刘广世崔骃李尤桓麟崔琦刘梁桓彬之徒承其流而作之者纷焉七激七欣七依七款七说七蠲七举之篇于时通儒大才马季长张平子亦引其源而广之马作七广张造七辨或以恢大道而导幽滞或以黜瑰奓而托讽咏扬晖播烈垂于后世者凡十有馀篇自大魏英贤迭作有陈王七启王氏七释杨氏七训刘氏七华从父侍中七诲并陵前而邈后扬清风于儒林亦数篇焉世之贤明多称七激工余以为未尽善也七辨似也非张氏至思比之七激未为劣也七释佥曰妙哉吾无闲矣若七依之卓轹一致七辨之纒绵精巧七启之奔逸壮丽七释之精密闲理亦近代之所希也
  叙连珠艺文
  所谓连珠者兴于汉章帝之世班固贾逵傅毅三才子受诏作之而蔡邕张华之徒又广焉其文体辞丽而言约不指说事情必假喻以达其旨而览者微悟合于古诗劝兴之义欲使历历如贯珠易睹而可悦故谓之连珠也班固喻美辞壮文章弘丽最得其体蔡邕似论言质而辞碎然旨笃矣贾逵儒而不艳傅毅文而不典劝御览作讽
  祝祖文
  祖君自东百灵齐行翠盖翩翩象舆雕箱王于进驾骖服调良书钞 魏徳颂朱旗翳天玄甲炤路又戎车万驷逸骥千群 客难振笔若天文运思若回云
  傅咸字长虞玄子嗣封历御史中丞兼司隶校尉
  上武帝省官重农奏咸宁中咸迁司徒左长史时帝留心政道诏问朝臣政之损益上言
  陛下处至尊之位而修布衣之事亲览万机劳心日昃在昔帝王躬自菲薄以利天下未有逾陛下也然泰始开元以暨于今十有五年矣而军国未丰百姓不赡一岁不登便有菜色者诚由官众事殷复除猥滥蚕食者多而亲农者少也臣以顽踈谬忝近职毎见圣诏以百姓饥馑为虑无能云补伏用惭恧敢不自竭以对天问旧都督有四今并监军乃盈于十夏禹敷土分为九州今之刺史㡬向一倍戸口比汉十分之一而置郡县更多空校牙门无益宿卫而虚立军府动有百数五等诸侯复坐置官属诸所宠给皆生于百姓一夫不农有受其饥今之不农不可胜计纵使五稼普收仅足相接暂有葘患便不继赡以为当今之急先并官省事静事息役上下用心惟农是务也
  论世俗奢侈书时为车骑司马
  臣以为榖帛难生而用之不节无縁不匮故先王之化天下食肉衣帛皆有其制窃谓奢侈之费甚于天葘古者尧有茅茨今之百姓竞丰其屋古者臣无玉食今之贾竖皆厌粱肉古者后妃乃有殊饰今之婢妾被绫罗古者大夫乃不徒行今之贱隶乘轻驱肥古者人稠地狭而有储蓄由于节也今者土旷人稀而患不足由于奢也欲时之俭当诘其奢奢不见诘转相高尚昔毛玠为吏部尚书时无敢好衣美食者魏武帝叹曰孤之法不如毛尚书令使都部用心各如毛玠风俗之移在不难矣并晋书
  请贬荀恺奏司隶荀恺从兄丧自表赴哀诏听之而未下乃造杨骏咸为尚书左丞奏恺惠帝以骏管朝政不问
  死丧之戚兄弟孔怀同堂亡陨方在信宿圣恩矜悯听使临䘮诏未下而便以行造急謟媚之敬无友于之情宜加显贬以隆风教
  上惠帝论补内官书诏群僚举郡县之职以补内官咸为御史中丞上书
  臣咸以为夫兴化之要在于官人才非一流职有不同譬诸林木洪纎枉直各有攸施故明扬逮于仄陋畴咨无拘内外之任出处随宜中间选用惟内是隆外举既颓复多节目竞内薄外遂成风俗此弊诚宜亟革之当内外通塞无所偏耳既使通塞无偏若选用不平有以深责责之茍深无虑不平也且胶柱不可以调瑟况乎官人而可以限乎伏思所限者以防选用不能出人不能出人当随事而制无湏限法法之有限其于致远无乃泥乎或谓不制其法以何为责臣闻刑惩小人义责君子君子之责在心不在限也正始中任何晏以选举内外之众职各得其才粲然之美于斯可观如此非徒御之以限法之所致乃委任之由也委任之惧甚于限法是法之失非巳之尤尤不在已责之无惧所谓齐之以刑人免而无耻者也茍委任之一则虑罪之及二则惧致怨谤巳快则朝野称咏不善则众恶见归此之战战孰与倚限法以茍免乎并晋书
  劾夏侯承奏咸为御史中丞奏诏免承官
  少府夏侯承取官田立私屋近小人委以家计令工匠窃盗官物附益于私所营唯利丑问充斥大臣秽浊无以为训王隐晋书
  劾夏侯骏事
  令史张济案行城东见有新立屋间筣笓障二十丈推问是少府夏侯骏所作请免骏官御览
  上自陈表咸遭继母忧去职起以议郎长兼司隶校尉催使摄职上表陈乞
  臣既驽弱不胜重任加在哀疚假息日阕陛下过意授非所堪披露丹款归穷上闻谬诏既往终然无改臣虽不能灭身以全礼教义无䩄然虚忝隆宠前受严诏视事之日私心自誓陨越为报以货赂流行所宜深绝切敕都官以此为先而经弥日月未有所得斯由陛下有以奖厉虑于愚戆将必死系故自掩检以避其锋耳在职有日既无赫然之举又不应弦垂翅人谁复惮故光禄大夫刘毅为司隶声震内外远近清肃非徒毅有王臣匪躬之节亦由所奏见从威风得伸也
  惠帝诏报
  但当思必应绳中理威风自伸何独刘毅
  劾王戎奏咸以长吏到官未㡬便迁百姓困于无定吏卒疲于送迎时仆射王戎兼吏部领选咸奏免官下诏解禁御史中丞解结以咸劾戎为越𡱈侵官奏免咸诏亦不问
  书称三载考绩三考黜陟幽明今内外群官居职未期而戎奏还既未定其优劣且送故迎新相望道路巧诈由生伤农害政戎不仰依尧舜典谟而驱动浮华亏败风俗非徒无益乃有大损宜免戎官以敦风俗
  同前前见王戎传此傅咸传
  戎备位台辅兼掌选举不能谧静风俗以凝庶绩至令人心倾动开张浮竞中郎李重李义不相匡正请免戎等官
  惠帝诏报
  政道之本诚宜久于其职咸奏是也戎职在论道吾所崇委其解禁止
  上论劾王戎事咸复奏称引故事条理灼然朝廷无以易之
  案令御史中丞督司百僚皇太子以下其在行马内有违法宪者弹纠之虽在行马外而监司不纠亦得奏之如今之文行马之内有违法宪谓禁防之事耳宫内禁防外司不得而行故专施中丞今道路桥梁不修斗讼屠沽不绝如此之比中丞推责州坐即今所谓行马内语施于禁防既云中丞督司百僚矣何复说行马之内乎既云百僚而不得复说行马之内者内外众官谓之百僚则通内外矣司隶所以不复说行马内外者禁防之事已于中丞说之故也中丞司隶俱纠皇太子以下则共对司内外矣不为中丞专司内百僚司隶专司外百僚自有中丞司隶以来更互奏内外众官惟所纠得无内外之限也而结一旦横挫臣臣前所以不罗缕者冀因结奏得从私愿也今既所愿不从而敕云但为过耳非所不及也以此见原臣忝司直之任宜当正已率人若其有过不敢受原是以申陈其愚司隶与中丞俱共纠皇太子以下则从皇太子以下无所不纠也得纠皇太子而不得纠尚书臣之暗塞既所未譬皇太子为在行马之内邪皇太子在行马之内而得纠之尚书在行马之内而不得纠无有此理此理灼然而结以此挫臣臣可无恨耳其于观听无乃有怪邪臣识石公前在殿上脱衣为司隶荀恺所奏先帝不以为非于时莫谓侵官今臣裁纠尚书而当有罪乎并晋书
  特进执璧奏王隐晋书百官表
  公品第一执珪坐侍臣之上特进品第二执皮帛坐侍臣之下以有旧制今启特进宜执璧继公
  奏事初学记
  尚书旧奏给介士二百人人给大铜口刀各一枚请立二社表太康九年诏曰社实一神其并二社之礼司马傅咸表
  祭法二社各有其义天子尊事郊庙故冕而躬耕也者所以重孝享之粢盛致殷荐于上帝也榖梁传曰天子亲耕以供粢盛亲耕谓自报自为立社者为耤而报也国以人为本人以榖为命故又为百姓立社而祈报焉事异报殊此社之所以有二也王景侯之论王社亦谓春祈耤田秋而报之也其论太社则曰王者布下圻内为百姓立之谓之太社不自立之于京师也景侯此论据祭法大夫以下成群立社曰置社景侯解曰今之里社是也景侯解祭法则以置社为人间之社矣而别论复以太社为人间之社未晓此旨也太社天子为人而祀故称天子社郊特牲曰天子太社必受霜露风雨夫以群姓之众王者通为立社故称太社若夫置社其数不一盖以里所为名左氏传盟于清丘之社是也人间之社既已不称太矣若复不立之京都当安所立乎祭法又曰王为群姓立七祀自为立七祀言自为者自为而祀也为群姓者为群姓而祀也太社与七祀其文正等说者穷此因云坟籍但有五祀无七祀也案祭五祀国之大祀七者小祀周礼所云祭凡小祀则墨冕之属也景侯解大厉曰如周杜伯鬼有所归乃不为厉今云无二社者称景侯祭法不谓无二则曰口传无其文也夫以景侯之明拟议而后为解而欲以口论除明文如此非但二社当是思惟景侯之后解亦未易除也前被敕尚书召诰社于新邑惟一太牢不二社之明义也案郊特牲曰社稷太牢必援一牢之文以明社之无二则稷无牲矣说者则曰举社以明稷何独不可举一以明二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若有过而除之不若过而存之况存之有义而除之无据乎周礼封人掌设社㙺无稷字今帝社无稷盖出于此然国主社稷故经传动称社稷周礼王祭稷则𫄨冕此王社有稷之文也封人设㙺之无稷字说者以为略文从可知也谓宜仍旧立二社而加立帝社之稷二社晋书作王社太社人间作众庶说者曰举社则稷可知茍可举社以明稷何独不举一以明二社㙺作社壝设㙺作所掌设社壝
  续上二社表时成粲议景侯论太社不立京都欲破郑氏咸重表 景侯王肃
  如粲之论景侯之解文以此坏大雅云乃立冡土毛公解曰冡土太社也景侯解诗即用此说禹贡惟土五色景侯解曰王者取五色土为太社封四方诸侯各割其方色王者覆四方也如此太社复为立京都也不知此论从何出而与解乖上违经记明文下坏景侯之解臣虽顽蔽少长学问不能默已谨复续上粲晋书作祭法从何出作何从而出
  武帝诏
  社实一神而相袭二位众议不同何必改作其使仍旧一如魏制并宋书
  迁尚书左丞表书钞
  左丞职轻事重以贱制贵人所难居臣以暗劣猥忝斯任愧于不称惧罪之及夙夜惶恐寝食无宁
  理李含表含字世容任历秦国郎中令领始平中正元康中秦王薨含依台仪葬讫除丧尚书赵浚奏含不应除丧本州大中正传祇以名义贬含咸为御史中丞上表惠帝不从遂被贬退
  臣州秦国郎中令始平李含忠公清正才经世务实有史鱼秉直之风虽以此不能恊和流俗然其名行峻厉不可得掩二郡并举孝廉异行尚书郭奕临州含寒门少年而奕超为别驾太保卫瓘辟含为掾每语臣曰李世容当为晋匪躬之臣秦王之薨悲恸感人百僚会丧皆所目见也而今以含俯就王制谓之背戚居荣夺其中正天王之朝既葬不除藩国之䘮既葬而除藩国欲同不除乃当责引尊准卑非所宜言耳今天朝吉于上欲令藩国服于下此为藩国之义隆而天朝之礼薄也又云诸王公皆终䘮礼宁尽乃叙明以䘮制宜隆务在敦重也夫宁尽乃叙明以哀其病耳异于天朝制使终䘮未见斯文国制既葬而除既除而祔爰自汉魏迄于圣晋文皇升遐武帝崩殂世祖过哀陛下毁顿衔疚谅暗以终三年率土臣妾岂无攀慕遂服之心实以国制不可而逾故于既葬不敢不除天王之䘮释除于上藩国之臣独遂于下此不可安复以秦王无后含应为䘮主而王䘮既除而祔则应吉祭因曰王未有庙主不应除服秦王始封无所连祔灵主所居即便为庙不问国制云何而以无庙为贬以含今日之所行移博士使案礼文必也放勋之殂遏密三载世祖之崩数旬即吉引古绳今阖世有贬何但李含不应除服今也无贬王制故也圣上谅暗哀声不辍股肱近侍犹宜心䘮不宜便行婚娶欢乐之事而莫云者岂不以大制不可而曲邪且前以含有王䘮上为差代尚书敕王葬日在近葬讫含应摄职不听差代葬讫含犹踌躇司徒屡罚访问踧含摄职而随击之此为台敕府符䧟含于恶若谓台府为伤教义则当据正不正符敕唯含是贬含之困踬尚足惜乎国制不可偏耳又含自以陇西人虽戸属始平非所综悉自初见使为中正反复言辞说非始平国人不宜为中正后为郎中令又自以选官引台府为比以让常山太守苏韶辞意恳切形于文墨含之固让乃在王未薨之前葬后踌躇穷于对罚而摄职耳臣从弟祗为州都督意在欲隆风教议含已过不良之人遂相扇动冀挟名义法外致案足有所邀中正厐腾便割含品臣虽无祁大夫之徳见含为腾所侮谨表以闻乞朝廷以时博议无令腾得妄弄刀尺晋书 俯就王制下通典作如令除服葬后十七日乃亲中正职时议谓之背戚居荣夺其中正而复闵于天子之䘮既葬而除便云天朝殊尊援以为准非所宜言若王者之䘮既葬不除藩国之䘮既葬而除蕃国欲同不除乃当云天朝殊尊援以为准非所宜言耳礼薄也下有未喻此旨四字下有皆所共行四字而王䘮既除而祔作于今之制既葬应除而祔遏密三载世祖之崩数旬即吉引古绳今阖世有贬作四海遏密八音至于三载太宗之崩曾不数旬释然即吉引古绳今阖代皆应有贬踧含下有含乃视事含承天台之敕逼司徒之符然后摄职台府作台敕府符台府为比下有不应为中正一句为腾所侮下有不胜其愤一句
  又表杜氏通典
  臣以国之大制不可而偏秦国郎中令李含承尚书之敕奉丧服之命既葬除服而中正厐腾无所据仗贬含品三等谓此未值汉魏以来施行之制具以表闻未尝朝廷当云何腾等之论以秦王无后前又有诏以此谓含不应除服愚谓诸侯之制不得异于天朝就秦王有嗣于制亦自应除且秦王无后乃前有诏朝野莫不闻知而尚书下敕葬讫含自应摄职不应差代寻举为台郎又司徒摘罚访问催含摄职如此台府亦皆谓含既葬应除也相是纯臣群臣之首奏令含释服亦无馀疑至于含除便独为罪窃谓有负于情臣之在事小大欲尽使在优崇况国之大制当垂将来心所不安而不敷写谨重以闻乞中书见诘犹百虑当一得也
  凉州表御览
  凉州民先办靴从军之物然后作衣
  与太傅杨骏书咸为尚书左丞惠帝即位骏以太后父辅政咸言于骏
  事与世变礼随时宜谅暗之不行尚矣由世道弥薄权不可假故虽斩焉在疚而躬览万机也逮至汉文以天下体大服重难久遂制既葬而除世祖武皇帝虽大孝烝烝亦从时释服制心丧三年至于万机之事则有不遑今圣上欲委政于公谅暗自居此虽谦让之心而天下未以为善天下未以为善者以亿兆颙颙戴仰宸极听于冢宰惧天光有蔽人心既已若此而明公处之固未为易也窃谓山陵之事既毕明公当思隆替之宜周公圣人犹不免谤以此推之周公之任既未易而处况圣上春秋非成王之年乎得意忘言言未易尽茍明公有以察其悾款言岂在多
  与汝南王亮书亮辅政为太宰欲取悦众论诛杨骏之功督将矦者千八十一人咸为御史中丞致书
  咸以为太甲成王年在蒙幼故有伊周之事圣人且犹不免疑况臣既不圣主非孺子而可以行伊周之事乎上在谅暗听于冢宰而杨骏无状便作伊周自为居天下之安所以至死其罪既不可胜亦是殿下所见骏之见讨发自天聪孟观李肇与知密旨耳至于论功当归美于上观等巳数千戸县侯圣上以骏死莫不欣悦故论功宁厚以叙其欢心此群下所宜以实裁量而遂扇动东安封王孟李郡公馀侯伯子男既妄有加复又三等超选此之熏赫震动天地自古以来封赏未有若此者也无功而厚赏莫不乐国有祸祸起当复有大功也人而乐祸其可极乎作此者皆由东安公谓殿下至止当有以正之正之以道众亦何所怒乎众之所怒在于不平耳而今皆更倍论莫不失望咸之愚冗不惟失望而已窃以为忧又讨骏之时殿下在外实所不综今欲委重故令殿下论功论功之事实未易可处莫若坐观得失有居正之事宜也殿中郎孟观李肇构杨太后父骏于贾后废骏而东安公繇率众讨骏进封东安王
  又諌汝南王书咸复以亮辅政专权又諌之
  杨骏有震主之威委任亲戚此天下所以喧哗今之处重宜反此失谓宜静默颐神有大得失乃维持之自非大事一皆抑遣比四造诣及经过尊门冠盖车马填塞街衢此之翕习既宜弭息又夏侯长容奉使为先帝请命祈祷无感先帝崩背宜自咎责而自求请命之劳而公以为少府私窃之论云长容则公之姻故至于此一犬吠形群犬吠声惧于群犬遂至叵听也咸之为人不能靣从而有后言尝触杨骏几为身祸况于殿下而当有惜往从驾殿下见语卿不识韩非逆鳞之言耶而歘摩天子逆鳞自知所陈诚额额触猛兽之须耳所以敢言庶殿下当识其不胜区区前摩天子逆鳞欲以尽忠今触猛兽之须非欲为恶必将以此见恕并晋书 夏侯骏字长容又与汝南王笺亮以卫权为尚书郎咸与亮笺权字伯舆陈留㐮邑人见三都赋
  卫伯舆贵妃兄子诚有才章应作台郎然未得东宫官属东宫官属前思杨骏亲理塞路今有伯舆复越某作郎一犬吠形群犬吠声惧于群吠遂至回听傅咸集书钞答曹志书英气泉涌逸藻波腾
  司隶教书钞
  司隶校尉旧号卧虎诚以举纲而万目理提领而众毛顺者也顺一作从
  又教御览
  闻南方有蜀妪作茶粥卖之廉事欧其器具使无为卖饼于市而禁茶粥以困老姥独何哉
  又教傅咸集
  屠牛酤酒凿钱作锡皆有损害
  相谕草书钞
  黄纸故事铺不上皆取急与自顷多废辄皆移病前门自今以后尚书铺上不⿰急⿰音乌引也又音枯
  御史中丞箴并序御览
  百官之箴以箴王阙余承先君之踪窃谓宪台惧有沗累垂翼之责且造斯箴以自朂厉不云自箴而云御史中丞箴者凡为御史中丞通以箴之也词曰
  煌煌天文众星是环爰立执法其晖有焕执宪之纲秉国之宪鹰扬虎视肃清违慢蹇蹇匪躬是曰王臣既直其道奚顾其身身之不顾孰有弗震邦国若否惟仲山甫是明焉用彼相莫扶其倾淮南构逆实惮汲生赫赫有国可无忠贞忧责有在绳亦必直良农耕秽勿使能植无礼是逐安惜翅翼咨尔庶僚各敬乃职无为罚先无怙厥力怨及朋友无惭于色得罪天子内省有恧是用作箴惟以自敕
  烛铭御览
  煌煌丹烛熖焰飞光取则龙景拟象扶桑照彼玄夜炳若朝阳焚形监世无隐不彰
  卭竹杖铭艺文
  嘉兹奇竹质劲体直立比高节示世矜式
  扇铭书钞
  武都太守房仲发遗扇无以报为铭以识之云行藏惟时孔颜齐轨
  皇太子释奠颂
  蒸蒸皇储既睿且聪神而明之夫岂发蒙谦以制礼靡事不恭企兹良辰卜近于中乃修嘉荐于国之雍敬享先师以畴圣功亹亹皇储希心阙里光光舆服穆穆容止祗奉圣灵躬承明祀济济儒生侁侁胄子清酒千觞匪宴斯喜欣道之弘自今以始初学记 艺文类聚载云生而知之上于皇储以能而问处实若虚爰雕圣章玉采是敷乃备嘉荐于国之雍敬享先师以畴圣功
  中郎将曹府君碑
  伊父文朝雅然正色既侍皇帷谠言常则北堂书钞襄邑矦诔云言研其㡬文艳春兰
  感别赋序
  友人鲁叔虎雅量弘济思心辽远余自少与之相长情相亲爱有如同生其后迁太子洗马俄而谬蒙朝私猥忝斯职虽惧不称而喜得与此子同班共事天下之遇未有若此周旋三载鲁生迁尚书郎虽别不远而情甚怅恨退作兹赋云尔
  伸怀赋序
  余自无施缪为众论所许补太子洗马才不称职意常默然并御览
  喜雨赋序
  泰始九年自春不雨以渉夏节草木共然百姓以尧有九载之水汤有七年之旱恐遭斯运并有惧心圣皇劳虑分使祈祷遍于群望余以太子洗马兼司徒请雨百辟莅事三朝而大雨降退作斯赋并艺文
  感凉赋序初学记
  盛夏月困于炎热热甚不过旬日而复自凉以时之凉命亲友曲会作赋尔
  神泉赋序御览
  余所居庭前有涌泉在夏则冷渉冬而温温则水物冬生冷则冰可以过每夏游之不知岁之有暑耳
  登芒赋序傅咸集
  左光禄大夫济北侯荀公前䘮元妃及失令子葬于西芒有以感怀而作斯赋
  玉赋序艺文
  易称干为玉玉之美与天合徳其在玉藻仲尼论之备矣非复鄙文所可称述
  画像赋序
  先有画卞和之像者以为臧文仲之知柳下惠之贤而不与立卞和自刖以有证相去远矣戏画其像于卞子之旁特赤其靣以示犹有惭色
  相风赋序
  相风之赋盖以富矣然辞义大同惟中书张令以太史相风独无文饰故特赋之太仆寺丞武君宾树一竹于前庭其上颇有枢机插以鸡毛于以占事知来与彼无异斯乃简易之至有殊太史相风张氏之赋非其至者也并御览
  犀钩赋序艺文
  世称鸡骇之犀闻之父常侍曰犀之美者有光鸡见影而惊故曰骇鸡有以此钩见遗者乃为之铭
  羽扇赋序世说注
  昔吴人直截鸟翼而揺之风不减方圆二扇而功无加然中国莫有生意者灭吴之后翕然贵之无人不用
  污卮赋序
  人有遗余瑠璃卮者小儿窃弄墯之不絜意既惜之又感物之污辱乃丧其所以为宝况君子行身而可以有玷乎
  烛赋序
  余治狱至长安在远多怀与同行夜饮以忘愁顾惟烛之自焚以致用亦犹杀身以成仁矣感为之赋并艺文
  栉赋序书钞
  大才治世犹栉之理发也理发不可无栉治世不可无才
  仪凤赋序
  鹪鹩赋者广武张侯之所造也以其形微处卑物莫之害也而余以为物生则有害有害而能免所以贵乎才智也夫鹪鹩既无智足贵亦祸害未免免乎祸害者其唯仪凤也
  燕赋序
  有言燕今年巢在此明岁故复来者其将逝翦爪识之其后果至焉并艺文
  鸠赋序
  余舍下种楸蔚然成林闲居无为有时游之顾见斑鸠音声可悦于是捕而畜之既而驯扰偶出之笼无何失之其后时一来飞翔低首似如有恋故聊赋之
  粘蝉赋序
  樱桃其为树则多䕃其为果则先熟故种之于厅所之前时以盛暑逍遥其下有蝉鸣焉仰而见之故命粘取以弄小儿退惟当蝉之得意于斯树不知黏之将至亦犹人之得意于富贵而不虞祸之将来也
  蜉蝣赋序
  读诗至蜉蝣感其虽朝生暮死而能修其翼可以有兴遂赋之
  叩头虫赋序
  叩头虫虫之微细者然教之辄叩头人以其叩头伤之不祥故莫之害也并御览
  萤火赋序
  余曾独处夜不能寐顾见萤火意遂有感于是执以自照而为之赋
  桑树赋序
  世祖昔为中垒将军于直庐种桑一株迄今三十馀年其茂盛不衰皇太子入朝以此庐为便坐
  舜华赋序
  佳其日新之美故种之前庭而为之赋并艺文
  芸香赋序
  先君作芸香赋词美高丽有睹斯卉蔚茂馨香同游使余为序
  款冬赋序
  余曾逐禽登于北山于时仲冬之月也冰凌盈谷积雪被崖顾见款冬煜然始敷太平御览载此下皆韵语实赋非序也杨慎丹铅录引作序恐非
  答辛旷诗序初学记
  尚书左丞弹八座以下居万机之会斯乃皇朝之司直天台之管辖余前为右丞具知此职之要后忝此任僶俛从事日慎一日一作答卞壸诗序
  答潘尼诗序
  司州秀才潘正叔识通才高以文学温雅为博士余性直而处清论裦贬之任作诗以见规虽褒饰之举非所敢闻而斐粲之辞良可乐也答之虽不足以相酬报所谓盍各言志也
  答栾弘诗序
  安乐令栾弘太傅钜平侯羊公辟未就而公薨后应司州之命举秀才博文通济之士余失和于府当换为护军司马赋诗见赠答之云尔
  赠何劭王济诗序
  朗陵公何敬祖咸之从内兄国子祭酒王武子咸从姑之外孙也并以明徳见重于世咸亲之重之情犹同生义则师友何公既登侍中武子俄而亦作二贤相得甚欢咸亦庆之然自恨暗劣虽愿甚缱绻而从之末由历试无效且有家艰心存目㬱赋诗申怀以贻之云尔
  傅祗字子庄咸从父弟历司徒封𤫊川县公
  与太傅杨骏书祇为常侍左军将军武帝崩梓宫在殡骏辅政欲悦众心议普进封爵祇与骏书骏不从
  未有帝王始崩臣下论功者也晋书
  傅畅祇少子历秘书丞殁于石勒为大将军右司马
  自叙御览
  畅字洪道年五岁散骑常侍扶风鲁叔虎与先公甚友善以徳量喜与余戏常解衣褶被其背脱余金镮与侍者谓余当吝惜而余笑与之经数日不索遂于此见名言论甚重晋书字世道
  时请定九品以余为中正余以祖考历代掌州乡之论又兄宣年三十五立为州都今余以少年复为此任政至于上品以宿年为先是以乡里素滞屈者渐得叙也
  杜万年
  相风赋序
  太仆传侯命余赋之诚知武夫在野非荆宝之伦长庚启明非曜灵之匹御览


  西晋文纪卷十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一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一
  孙楚字子荆大原中都人资孙历冯翊太守
  为石苞与孙皓书苞魏时拜镇东大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镇抚淮南文帝为相国辅政遣符劭孙郁使吴楚方参镇东军事苞令楚作书遗皓劭等至吴不敢为通
  盖闻见机而作周易所贵小不事大春秋所诛此乃吉凶之萌兆荣辱之所由兴也是故许郑以衔璧全国曹谭以无礼取灭载籍既记其成败古今又著其愚智矣不复广引譬类崇饰浮辞茍以夸大为名更丧忠告之实今粗论事势以相觉悟昔炎精幽昧历数将终桓灵失徳灾衅并兴豺狼抗爪牙之毒生人陷涂炭之艰于是九州绝贯皇纲解纽四海萧条非复汉有太祖承运神武应期征讨暴乱克宁区夏协建灵符天命既集遂廓洪基奄有魏域土则神州中岳器则九鼎犹存世载淑美重光相袭固知四隩之攸同天下之壮观也公孙渊承藉父兄世居东裔拥带燕胡冯临险远讲武盘桓不供职贡内傲帝命外通南国乘桴沧海交酬货贿葛越布于朔土貂马延乎吴会自以为控弦十万奔走足用信能右折燕齐左振扶桑陵轹沙漠南面称王也宣王薄伐猛锐长驱师次辽阳而城池不守桴鼓一震而元凶折首然后远迹疆场列郡大荒收离聚散咸安其居民庶悦服殊俗款附自兹遂隆九野清泰东夷献其乐器肃慎贡其楛矢旷世不羁应化而至巍巍荡荡想所具闻吴之先主起自荆州遭时扰攘播潜江表刘僃震惧亦逃巴岷遂依丘陵积石之固三江五湖浩汗无涯假气游魂迄于四纪二邦合从东西唱和互相扇动距捍中国自谓三分鼎足之势可与泰山共相终始相国晋王辅相帝室文武桓桓志厉秋霜庙胜之算应变无穷独见之鉴与众绝虑主上钦明委以万机长辔远御妙略潜授偏师同心上下用力凌威奋伐罙入其阻幷敌一向夺其胆气小战江介则成都自溃曜兵剑阁而姜维面缚开地五千列郡三十师不逾时梁益肃清使窃号之雄稽颡绛阙球琳重锦充于府库夫韩幷魏徙虢灭虞亡此皆前鉴之验后事之师也又南中吕兴深睹天命蝉蜕内向愿为臣妾外失辅车唇齿之援内有毛羽零落之渐而裴回危国冀延日月此犹魏武侯却指河山以自彊大殊不知物有兴亡则所美非其地也方今百僚济济隽乂盈朝虎臣武将折冲万里国富兵彊六军精练思复翰蜚饮马南海自顷国家整修器械修造舟楫简习水战伐树北山则太行木尽濬决河洛则百川通流楼船万艘千里相望自刳木以来舟车之用未有如今之盛者也骁勇百万畜力待时役不再举今日之谓也然主上眷眷未便电迈者以为爱民治国道家所尚崇城遂卑文王退舍故先开示大信喻以存亡殷勤之旨往使所究若能审识安危自求多福蹶然改容祗承往告追慕南越婴齐入侍北面称臣伏听告策则世祚江表永为藩辅丰报显赏隆于今日矣若侮慢不式王命然后谋力云合指麾风从雍益二州顺流而东青徐战士列江而西荆扬兖豫争驰入冲征东甲卒虎步秣陵尔乃皇舆整驾六师徐征羽校烛日旌旗流星游龙曜路歌吹盈耳士卒奔迈其会如林烟尘俱起震天骇地渴赏之士锋镝争先忽然一旦身首横分宗祀屠覆取诫万世引领南望良以寒心夫治膏肓者必进苦口之药决狐疑者必告逆耳之言如其迷谬未知所投恐俞附见其已困扁鹊知其无功也勉思良图惟所去就文选 由兴晋书作由生事势作事要陷作罹固知作故知天下作帝者公孙渊作昔公孙氏盘桓作游盘交畴作交酬言乎作言于用足作之力陵轹作𫐓轹一震作暂鸣然后作于是远迹作远近咸安作大安民庶作众庶遂隆作以隆先主作先祖荆州作荆楚播潜作潜播丘陵作山陵迄于作迄兹二邦作两邦江介作江由而姜维作则姜维五千作六千后事之师作后亊之表内向作内附毛羽作羽毛却指二句作却指山河自以为彊虎臣武将作武臣猛将修造作兴造盛作殷盛之谓作之师主上作主将电迈作电发审识作审势往告作往昔永为二句永为魏藩豊功显报若侮慢不式作若犹侮慢未顺风从作从风雍益作雍梁争驰作争驱虎步作武步六师作六戎流星作星流游龙作龙游屠覆作沦覆良以作良助治膏肓二句作疗膏肓之疾决狐疑之虑必作亦如其二句作如其犹豫迷而不反困作死也作矣 晋书无伐树四句
  荐傅长虞笺
  楚闻骐骥不遗能于伯乐良宝不藏辉于卞和是以辉光夜射价连秦赵飞驷绝影终朝千里物尚有之士亦宜然艺文类聚
  谢赐鄣日笺
  大恩赐鄣日其器虽小而礼遇甚弘昔卫绾锡六剑珍而不用楚虽不敏且受而藏之太平御览
  与董京书京初与陇西计吏至洛被发行吟常宿白社中时乞于市楚时为著作郎数就京语复遗之书京答以诗后数年遁去莫知所之
  今尧舜之世胡为怀道迷邦
  谏武帝贺龙见奏
  顷闻武库井中有二龙群臣或有谓之祯祥而称贺者或有谓之非祥无所贺者可谓楚既失之而齐亦未为得也夫龙或俯鳞潜于重泉或仰攀云汉游乎苍昊而今蟠于坎井同于蛙虾者岂独管库之士或有隐伏厮役之贤没于行伍故龙见光景有所感悟愿陛下赦小过举贤才垂梦于傅岩望想于渭滨修学官起淹滞申命公卿举独行君子可惇风厉俗者又举亮拔秀异之才可以拨烦理难矫世抗言者无系世族必先逸贱夫战胜攻取之势幷兼混一之威五伯之事韩白之功耳至于制礼作乐阐扬道化甫是士人出筋力之秋也伏愿陛下择狂夫之言并晋书
  九品奏
  九品汉氏本无班固著汉书序往代贤智以为九条此盖记鬼录次第耳而陈群依之以品生人又魏武拔奇决于胸臆收才不问阶次岂赖九品而得人今可令长守为小中正各自品其编戸也
  石人铭
  大象无形元气为母杳兮冥兮陶冶众有并太平御览
  反金人铭
  晋太庙左阶之前有石人焉大张其口而书其胸曰我古之多言人也无少言无少事少言少事则后生何述焉我颂三坟五典八索九㐀赜罔深而不探理无奥而不钩故言满天下而无口尤夫惟立言名乃长久胡为块然生钳其口自拘广庭终身乂手凡夫贪财烈士殉名盗跖为浊夷柳为清鲍肆为臭兰圃为馨莫贵澄清莫贱滓秽二者言异归于一会尧悬谏鼓舜立谤木听采风谣惟日不足道润群生化隆比屋末叶陵迟礼教弥衰承旨则顺忤意则违时好细腰宫中皆饥时悦广额下作细眉逆龙之鳞必陷斯机括囊无咎乃免诛夷颠覆厥德可为伤悲斯可用戒无妄之时假说周庙于言为蚩是以君子追而正之艺文御览合补
  故太傅羊祜碑
  禀二仪之纯灵膺造化之冲气文为辞宗行作世表迁黄门侍郎受秘书监公算灭吴之略以为孟献营虎牢而郑人惧晏弱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处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敌人之资于是江浦驰义襁负而至虽研精军政用思灭敌然兼立学校阐扬典训是以缙绅之士鳞集仰化云翔衡门虽泮宫之咏鲁侯菁莪之美育才无以过也铭曰金德发曜惟公作辅肇造嘉谟建我民主不慭遗公俾屏圣皇哲人其徂孰不增伤
  雁门太守牵府君碑御览牵招碑艺文合补
  初君与刘偹少长河朔英雄同契为刎颈之交友有横波截流拊翼横飞之志俄而委质于太祖偹遂鼎足于蜀汉所交非常为时所忌毎自酌损乎季孟之间君体德允直才量高杰明鉴达于世变弘毅足以致远聿振鸿翼于衮尘之表卓尔先觉于拟议之前迁雁门太守教民耕战听断以情信赏必罚下服其命是以夷狄窘迫罔知所安譬秋枯之陨晨风激雹之不及掩耳目也伐叛柔服威震沙漠遗种远迹万里无烟铭曰烈烈君矦文武允崇少兼七德翰飞抚戎名扬河朔威震汉中临危运奇在难匪从回旌东麾抚司徐青截彼隆贼海岱以平剖符千里为国干城cq=99
  尼父颂
  皇矣尼父圣哲之杰德比天地明齐日月周室陵迟大道芜秽礼乐崩阻奸雄罔世乃养门徒广延俊乂垂训列国颂声鲁卫威震夹谷义厌陈蔡德之休明幽而弥泰超美三代风驰云迈
  梁令孙矦颂
  于穆君侯英才宣朗神鉴将来思通既往受佐陜西临我邦壤声之所振下应如响明断决疑易于指掌野有寇盗惟矦屏之我有田畴惟矦辟之古人慎狱惟矦平之凡此三惠如何勿思并艺文
  八贤吴季子赞
  季子聪哲思心精微玄览幽寤触类应机
  八贤管仲赞
  管生弯弓与桓是雠骏奔从纠块为累囚沐浴西郊鸾飞詹㐀并初学记
  颜回赞
  束身励行宗事圣道钻仰孜孜视予犹考
  白起赞
  烈烈桓桓时维武安神机电断气济师然南折劲楚走魏禽韩北摧马服凌川成丹应矦无良苏子入关噭噭谗口火燎于原遂焚社邮与萧俱燔惟其殁矣古今所叹
  韩信赞
  淮阴屈节盘于幽贱秦失其鹿英雄交战践楚知亡抚戈从汉遂寤明主超然虎奋威震赵魏擒项平难割据山川称孤南靣惜哉遘疑一朝书叛
  乐毅赞
  乐生诞节实立弘度丹旄电麾秦韩景附威震济西齐愍失据惠之不敏翻然高翥栖迟一止以保皓素
  庄周赞
  庄周旷荡高才英儁本道根贞归于大顺妻亡不哭亦何所懽慢吊鼓缶放此诞言始矫其愦近失自然
  荣启期赞
  荣公温雅既怡既怿浊以徐清寂然澹泊援琴自娱咏此三乐睂寿无疆惟德之宅
  原壤赞
  壤之辀张绝灭礼教实交仲尼同机合奥圣以之臧俗以之笑独协区外孰知其妙
  和氏外孙道生哀文
  嗟尔道生和氏之宝玉颜丰下曜于怀抱暮春而育孟冬而夭二十三旬奇于五日方之期颐百分之一命之修短始则有终谁能长久与天无穷篯翁近千殇子幼冲俱反无形冥昧之中造化多少岂独尔躬
  和氏外孙小同哀文
  煜煜春华朝生夕落尔命方之犹为浅薄暂有冥质寻反冥漠譬彼蜉蝣不识晦朔死尚未知生亦焉知尔虽旬月我未之视万物混焉天地一指杪末婴孩安足称诔大人达观同之一揆死尚二句上下有脱
  胡母夫人哀辞
  滔滔汶川浩浩云汉乃眷洪族裁育英媛幼挺芳烈晖光日新有美其猗有彪其文华茂春芳志厉秋霜邂逅之遇遘兹良会岂惟中馈义形于外恒凭贤明以自休赖冀享永年偕老一世景命伊何忽然长逝华茂二句上下有脱并艺文
  王骠骑诔
  逍遥芒阿阖门下帷研精六艺采赜钩微
  论屈建文
  加笾之品菱芰存焉楚多陂塘菱芰所生父自嗜之而抑按宰祝既毁就养无方之礼又失奉死如生之义
  夺平素之欲建何忍焉
  祠介子推祝文
  黍饭一盘醴酪二盂清泉甘水充君之储
  鹰赋序
  郭延考与余游其后从者韝二鹰以侍侧郭逸人也好弋猎顾盻心欲自娱乐请余为赋并太平御览
  杕杜赋序
  家弟以虞氏梨赋见示余谓岂以梨有用之为贵杜无用之为贱故无用获全所以为贵有用获残所以为贱故赋云尔并艺文
  故台赋叙
  酸枣寺门外夹道左右有两故台访之国老云韩王听讼观台高一十五仞虽楼泯灭然广基似于山岳召公大贤犹舍甘棠区区小国而台观隆崇骄盈于世以鉴来今故作赋水经注
  杨珧字文琚弘农华阴人太傅骏弟位尚书令卫将军坐骏亊诛
  马隆将士加赏驳凉州平朝议将加隆将士勲赏有司奏皆先加显爵不应更授卫将军珧驳乃从珧议
  前精募将士少加爵命者此适所以为诱引今隆全军独克西土获安不得便以前授塞此后功宜皆听许以明要信
  自申表武元杨皇后薨复以珧兄骏女继是为悼皇后初聘后珧表从之珧历卫将军固求逊位后竟从骏死
  历观古今一族二后未尝以全而受覆宗之祸乞以表事藏之宗庙若如臣之言得以免祸
  杨济字文通骏弟有隽才为太子太傅数谏骏不用废于家骏诛见害
  与傅咸书咸为尚书左丞以司隶荀恺赴从兄丧乃造太傅杨骏参奏骏意不平欲出咸为京兆弘农太守骏甥李斌说骏不宜斥出正人乃止骏弟济素与咸善与咸书咸答之 尺牍作王济非
  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广也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观每事欲了生子痴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作痴复为快耳左丞总司天台维正八坐此未易居以君尽性而处未易居之任益不易也想虑破头故具有白
  傅咸答杨济书
  卫公云酒色之杀人此甚于作直坐酒色死人不为悔逆畏以直致祸此由心不直正欲以茍且为明哲耳自古以直致祸者当自矫枉过直或不忠允欲以亢厉为声故致忿耳安有悾悾为忠益而当见疾乎并晋书
  答李斌书此即论前事也
  吾作左丞未几而已吾为京兆虽心知此为不合然是家乡亲里自愿便从俗耳时足下问吾当去不吾答鹦鹉子言阿安乐今到阿安乐何为不去
  又与傅咸书
  昨遣人相视受罚云大重以为怛然相念杖㾗不奈风寒宜深慎䕶不可轻也当饮酒令体中常暖为佳苏治疮急痛故寄往之苏一作酥
  傅咸又答杨济书
  违距上命稽停受罚退思此罪在于不测才加屏黜退用战悸何复以杖重为据小人不德所好惟酒宜于养疮可数致也并傅咸集
  赵休
  谏用三杨书骏及弟珧济以后家势倾天下有三杨之号右军督赵休上书
  王莽五公兄弟相代今杨氏三公并在大位而天变屡见臣窃为陛下忧之
  曹志字允恭魏陈王植之子封济北王入晋降鄄城县公历散骑常侍
  齐王攸之国议齐王将之国博士秦秀等以齐王宜内匡朝政志常恨其父不得志于魏时为国子祭酒奏议坐免官
  伏闻大司马齐王当出藩东夏僃物尽礼同之二伯今陛下为圣君稷契为贤臣内有鲁卫之亲外有齐晋之辅坐而守安此万世之基也古之夹辅王室同姓则周公其人也异姓则太公其人也皆身在内五世反葬后虽有五霸代兴桓文谲主下有请隧之僭上有九锡之礼终于谲而不正验于尾大不掉岂与召公之歌棠棣周诗之咏䲭鸮同日论哉今圣朝创业之始始之不谅后事难工干植不彊枝叶不茂骨鲠不存皮肤不充自羲皇以来岂是一姓之独有欲结其心者当有盘石之固夫欲享万世之利者当与天下议之故天之聪明自我人聪明秦魏欲独擅其威而财得没其身周汉能分其利而亲疏为之用此自圣主之深虑日月之所照事虽浅当深谋之言虽轻当重思之志僃位儒官若言不及礼是志寇窃知忠不言义所不敢志以为当如博士等议晋书
  肉刑议太平御览引王隐晋书作曹彦今从艺文作志御览为详参入 彦有肉刑议见东晋
  严刑以杀犯之者寡刑轻易犯蹈恶者多臣谓玩常茍免犯法乃众黥刖彰罪而民甚耻且创制黥刖见者知禁彰罪表恶亦足以畏所以易曰小惩大戒岂蹈恶者多耶假使多恶尚不致死无妨产育茍必行杀以止杀为恶纵寡积而不已将至无人天无以大君无以尊矣故古人宁过不杀不宁轻积杀是以为上宁宽得众若乃于张听讼刑以止刑可不革旧过此以往肉刑宜复假令汉文于张承大乱之后创基七十国寡民希止禁刑书鞭杖为治也肉刑于死为轻减死五百为重重不害生足以惩奸轻则知禁禁民为非所谓相济经常之法议云不可或未之喻也亦足以畏艺文作闻者多服
  曹摅字颜远谯国人笃志好学历襄城太守高密王征南司马遇贼战死
  围棋赋序艺文类聚
  昔班固造奕旨之论马融有围棋之赋拟军政以为本引兵家以为喻盖宣尼之所以称美而君子之所以游虑也既好其事而壮其辞聊因翰墨述而赋焉
  庾峻字山甫颍川鄢陵人仕魏侍御史入晋赐爵关中矦历御史中丞侍中
  论宜敦礼让表峻拜侍中加諌议大夫常侍是时风俗趋竞礼教陵迟上疏
  臣闻黎庶之性人众而贤寡设官分职则官寡而贤众为贤众而多官则妨化以无官而弃贤则废道是故圣王之御世也因人之性或出或处故有朝廷之士又有山林之士朝廷之士佐主成化犹人之有股肱心膂共为一体也山林之士被褐怀玉太上栖于丘园高节出于众庶其次轻爵服远耻辱以全志最下就列位惟无功而能知止彼其清劭足以抑贪污退让足以息鄙事故在朝之士闻其风而悦之将受爵者皆耻躬之不逮斯山林之士避宠之臣所以为美也先王嘉之节虽离世而德合于主行虽诡朝而功同于政故大者有玉帛之命其次有几杖之礼以厚德载物出处有地既廊庙多贤才而野人亦不失为君子此先王之弘也秦塞斯路利出一官唯有处士之名而无爵列于朝者商君谓之六蝎韩非谓之五蠧时不知德惟爵是闻故闾阎以公乘侮其乡人郎中以上爵傲其父兄汉祖反之大畅斯否任萧曹以天下重四皓于南山以张良之勋而班在叔孙之后盖公之贱而曹相谘之以政帝王贵德于上俗亦反本于下故田叔等十人汉廷臣无能出其右者而未尝干禄于时以释之贵结王生之袜于朝而其名愈重自非主臣尚德兼爱孰能通天下之志如此其大者乎夫不革百王之弊徒务救世之政文士竞智而务入武夫恃力而争先官高矣而意未满功报矣其求不已又国无随才任官之制俗无难进易退之耻位一高虽无功而不见下已负败而后见用故因前而升则处士之路塞矣又仕者黜陟无章是以普天之下先竞而后让举世之士有进而无退大人溺于动俗报政挠于群言衡石为之失平清浊安可复分昔者先王患向之所以取天下者今之为弊是故功成必改其物业定必易其教虽以爵禄使下臣无贪陵之行虽以甲兵定功主无穷武之悔也臣愚以为古者大夫七十悬车今自非元功国老三司上才可听七十致仕则士无怀禄之嫌矣其父母八十可听终养则孝莫大于事亲矣吏历试无绩依古终身不仕则官无秕政矣能小而不能大可降还莅小则使人以器矣人主进人以礼退人以礼人臣亦量能受爵矣其有孝如王阳临九折而去官洁如贡禹冠一免而不著及知止如王孙知足如疏广虽去列位而居东野与人父言依于慈与人子言依于孝此其出言合于国检危行彰于本朝去势如脱屣路人为之陨涕辞宠如金石庸夫为之兴行是故先王许之而圣人贵之夫人之性陵上犹水之趋下也益而不已必决升而不已必困始于匹夫行义不敦终于皇舆为之败绩固不可不慎也下人幷心进趣上宜以退让去其甚者退让不可以刑罚使莫若听朝士时时从志山林往往间出无使入者不能复出往者不能复反然后出处交泰提衡而立时靡有争天下可得而化矣晋书
  祖德颂艺文类聚
  思文我祖降兹岳灵绵绵之迹时惟初生天难忱斯骏命靡常世祚中衰官族消亡念昔底绩惟乃旧章烈祖勤止其德允荒汉后不辟公族剥乱难起萧墙政由竖宦监彼天眚我不干时纵德遗宠显志遁思均乐公侯逸豫无期烈祖底戒营兹垣墉曾孙笃之永世悠同
  庾䨹字玄默太仆嶷之子峻从兄弟见庾氏谱
  大槐赋序
  余去许都将归洛京舍于嵩岳之下而植斯树焉遂作赋艺文类聚
  庾敳字子嵩峻第二子历迁吏部郎东海王越军谘祭酒为石勒所害
  幽人箴艺文作庾凯幽人箴按隋经籍志晋太傅从事中郎庾敳集一卷旧唐经籍志作庾凯列西晋艺文亦出唐当是误敳为凯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乃剖乃判二仪既分高卑以陈贵贱攸位荣辱相换乾道尚谦人神同符危由忽安溢缘释虚茍识妙膏厥美有腴韩信耽齐殒首锺室子房辞留高迹卓逸贵不足荣利不足希华繁则零乐极则悲归数明白势岂容违人徒知所以进而忘所以退穰矦安宠襄公失爱始乘夷道终婴其类羲和升而就翳望舒满而就亏盈挹之分自然之规悠悠庶人如何弗疑幽人守虚仰钻玄远敢草斯箴敬咨黻冕
  庾纯字谋甫峻之弟累迁黄门侍郎封关内矦历尚书拜少府
  自劾表纯为河南尹以贾充奸佞举充西镇关中充由是不平充尝宴朝士而纯后至纯之先有伍伯者充之先有市魁者以此相讥及行酒充不时饮因致怒争充上表解职纯上印绶自劾诏免纯官又以纯父老不求供养使据典礼正其臧否何曾等议武帝复下诏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卷十一>

  司空公贾充请诸乡校幷及臣臣不自量饮酒过多醉乱行酒重酌于公公不肯饮言语往来公遂呵臣父老不归供养卿为无天地臣不服罪自引而更忿怒厉声名公临时諠𫍢遂至荒越礼八十月制诚以衰老之年变难无常也臣不惟生育之恩求养老父而怀禄贪荣乌鸟之不若充为三公论道兴化以教义责臣是也而以枉错直居下犯上醉酒迷荒昏乱仪度臣得以凡才擢授显任易戒濡首论诲酒困而臣闻义不服过言盈庭黩慢台司违犯宪度不可以训请台免臣官廷尉结罪大鸿胪削爵土敕身不谨伏须罪诛杜氏通典奏云而臣不惟生育之恩输情自归求养老父而怀禄贪荣久废定省充位为三公论道兴化以教义责臣是也臣谨按河南尹关内侯庾纯违犯宪度不可以训臣谨以劾请台免官廷尉理罪大鸿胪削爵土谨遣丞臣韩微上所佩河南尹章绶关内侯印绶伏请罪诛
  武帝诏
  先王崇尊卑之礼明贵贱之叙著温克之德记沉酗之祸所以光宣道化示人轨仪也昔广汉陵慢宰相获犯上之刑灌夫托醉肆忿致诛毙之罪纯以凡才僃位卿尹不惟谦敬之节不忌覆车之戒陵上无礼悖言自口宜加显黜以肃朝伦
  太傅何曾太尉荀𫖮骠骑将军齐王攸等庾纯不求供养议
  凡断正臧否宜先稽之礼律八十者一子不从政九十者其家不从政新令亦如之按纯父年八十一纯兄弟六人三人在家不废侍养纯不求供养其于礼律未有违也司空公以纯僃位卿尹望其有加于人而纯荒醉肆其忿怒臣以为纯不远布孝至之行而近惜常人之失应在讥贬
  司徒石苞议
  纯荣官忘亲恶闻格言不忠不孝宜除名削爵土
  司徒西曹掾刘斌议
  敦叙风俗以人伦为先人伦之教以忠孝为主忠故不忘其君孝故不遗其亲若孝必专心于色养则明君不得而臣忠必不顾其亲则父母不得而子也是以为臣者必以义断其恩为子者必以情割其义在朝则从君之命在家则随父之制然后君父两济忠孝各序纯兄峻以父老求归峻若得归纯无不归之势峻不得归纯无得归之理纯虽自闻同不见听近辽东太守孙和广汉太守邓良皆有老母良无兄弟授之远郡辛苦自归皆不见听且纯近为京尹父在界内时得自启定省独于礼法外处其贬黜斌愚以为非理也礼年八十一子不从政纯有二弟在家不为违礼又令年九十乃听悉归今纯父实未九十不为犯令骂辱宰相宜加放斥以明国典圣恩恺悌示加贬退臣愚无所清议通典奏曰纯有一兄二弟在家
  河南尹功曹史厐札等表
  臣郡前尹关内矦纯醉酒失常戊申诏书既免尹官以父笃老不求供养下五府依典礼正其臧否臣谨按三王养老之制八十一子不从政九十其家不从政斯诚使人无阙孝养之道为臣不违在公之节也先王制礼垂训莫尚于周当其时也姫公留周伯禽之鲁孝子不匮典礼无愆今公府议七十时制八十月制欲以駮夺从政之限削除爵土是为公旦立法还自越之鲁矦为子即为罚首也石奋期颐四子列郡近太宰献王诸子亦在藩外古今同符忠孝并济臣闻悔吝之疵君子有之尹性少饮多遂至沉醉尹醒闻知悼恨前失执谦引罪深自奏劾求入重法今公府不原所由而谓傲狠是为重罪过醉之言而没迷复之义也臣闻父子天性爱由自然君臣之交出自义合而求忠臣必于孝子是以先王立礼敬同于父原始要终齐于所生如此犹患人臣罕能致身今公府议云礼律虽有常限至于疾病归养不夺其志如此则为礼禁正直而陷入以诈违越王制开其殆原尹少履清苦事亲色养历职内外公廉无私此陛下之所以屡发明诏而尹之所以仍见擢授也尹行已也恭率下也敬先众后已实是宿心一旦由醉责以暴慢按奏状不忠不孝群公建议削除爵土此愚臣所以自悲自悼拊心泣血也按今父母年过八十听令其子不给限外职诚以得有归来之缘今尹居在郡内前每表屡蒙定省尹昆弟六人三人在家孝养不废兄侍中峻家之嫡长往比自表求归供养诏谕不听国体法同兄弟无异而虚责尹不求供养如斯臣惧长假餙之名而损忠诚之实也夫礼者所以经国家定社稷也故陶唐之隆顺考古典周成之美率由旧章伏惟陛下圣德钦明敦礼崇教畴谘四岳以详典制尹以犯违受黜而所由者醉公以教义见责而所因者忿积忿以立议由醉以得罪礼律不复为断文致欲以成法是以愚臣敢冒死亡之诛而耻不伸于盛明之世惟蒙哀察
  武帝下诏
  自中世以来多为贵重顺意贱者生情故令释之定国得扬名于前世令议责庾纯不惟温克醉酒沉湎此责人以齐圣也疑贾公亦醉若其不醉终不于百客之中责以不去官供养也大晋依圣人典礼制臣子出处之宜若有八十皆当归飬亦不独纯也古人云由醉之言俾出童羖明不责醉恐失度也所以免纯者当为将来之醉戒耳齐王刘掾议当矣
  庾旉字允臧纯子历国子祭酒
  谏齐王攸就国表旉与博士太叔广刘暾缪蔚郭颐秦秀傅珍等上表旉草议先以呈父纯纯不禁太常郑默博士祭酒曹志并过其事武帝大怒事下有司尚书朱整禇䂮等奏付廷尉科罪旉父纯诣廷尉自首旉以议草见示愚浅听之诏免纯罪廷尉刘颂又奏旉等大不敬弃市论尚书夏侯骏等为駮正下诏除名
  书称帝尧克明俊德以亲九族武王光有天下兄弟之国十有六人同姓之国四十人元勋睦亲显以殊礼而鲁卫齐晋大启土宇并受分器所谓惟善所在亲疏一也大晋龙兴隆唐周之远迹王室亲属佐命功臣咸受爵土而四海乂安今吴会已平诏大司马齐王出统方岳当遂抚其国家将准古典以垂永制昔周之选建明徳以左右王室也则周公为太宰康叔为司寇聃季为司空及召芮毕毛诸国皆入居公卿大夫之位明股肱之任重守地之位轻也未闻古典以三事之重出之国者汉氏诸矦王位尊势重在丞相三公上其入赞朝政者乃有兼官其出之国亦不复假台司虚名为隆宠也昔申无宇曰五大不在边先儒以为贵宠公子公孙累世正卿也又曰五细不在庭先儒以为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也不在庭不在朝廷为政也又曰亲不在外覉不在内今弃疾在外郑丹在内君其少戒之叔向有言公室将卑其枝叶先落公族公室之本而去之谚所谓芘焉而纵寻斧柯者也今使齐王贤邪则不宜以母弟之亲尊居鲁卫之常职不贤邪不宜大启土宇表见东海也古礼三公无职坐而论道不闻以方任婴之惟周室大坏宣王中兴四夷交侵救急朝夕然后命召穆公征淮夷故其诗曰徐方不回王曰旋归宰相不得久在外也今天下已定六合为家将数延三事与论太平之基而更出之去王城二千里违旧章矣
  尚书朱整禇䂮等奏
  旉等侵官离局迷罔朝廷崇餙恶言假托无讳请收旉等八人付廷尉科罪
  武帝诏
  旉等僃为儒官不念奉宪制不指答所问敢肆其诬罔之言以干乱视听而旉是议主应为戮首但旉及家人并自首大信不可夺秦秀傅珍前者虚妄幸而得免复不以为惧当加罪戮以彰凶慝犹复不忍皆丐其死命秀珍旉等并除名并晋书
  秦秀字玄良新兴云中人为博士前后凡二十年
  何曾谥缪丑公议武帝不从䇿谥曰孝
  故太宰何曾虽阶世族之𦙍而少以高亮严肃显登王朝事亲有色养之名在官奏科尹模此二者实得臣子事上之槪然资性骄奢不循轨则诗云节彼南山惟石岩岩赫赫师尹人具尔瞻言其德行高峻动必以礼耳邱明有言俭德之恭侈恶之大也大晋受命劳谦隐约曾受宠二代显赫累世曁乎耳顺之年身兼三公之位食大国之租荷保傅之贵执司徒之均二子皆金貂卿校列于帝侧方之古人责深负重虽举门尽死犹不称位而乃骄奢过度名被九域行不履道而享位非常以古义言之非惟失辅相之宜违断金之利也秽皇代之美坏人伦之教生天下之丑示后生之傲莫大于此自近世以来宰臣辅相未有受垢辱之声被有司之劾父子尘累而蒙恩贷若曾者也周公吊二季之陵迟哀大教之不行于是作谥以纪其终曾参奉之启手归全易箦而没盖明慎终死而后已齐之史氏乱世陪臣耳犹书君贼累死不惩况于皇代守典之官敢畏彊盛而不尽礼管子有言礼义廉耻是谓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宰相大臣人之表仪若生极其情死又无贬是则帝室无正刑也王公贵人复何畏哉所谓四维复何寄乎谨按谥法名与实爽曰缪怙乱肆行曰丑曾之行已皆与此同宜谥缪丑公
  贾充谥荒公议诏谥曰武
  充舍宗族弗授而以异姓为后悖礼溺情以乱大伦昔鄫养外孙莒公子为后春秋书莒人灭鄫圣人岂不知外孙亲邪但以义推之则无父子耳又按诏书自非功如太宰始封后如太宰所取必已自出如太宰不得以为比然则以外孙为后自非元功显德不之得也天子之礼盖可然乎绝父祖之血食开朝廷之祸门谥法昏乱纪度曰荒请谥荒公充立韩寿子为后
  论王濬平吴功奏濬有平吴之勋为王浑所谮毁武帝无明赏罚以濬为辅国大将军天下咸怨秀上言
  自大晋启祚辅国之号率以旧恩此为王濬无功之时受九列之显位立功之后更得宠人之辱号也四海视之孰不失望蜀小吴大平蜀之后二将皆就加三事今濬还而降等天下安得不惑乎吴之未亡也虽以三祖之神武犹躬受其屈以孙皓之虚名足以惊动诸夏每一小出虽圣心知其垂亡然中国辄怀惶怖当尔时有能借天子百万之众平而有之与国家结兄弟之交臣恐朝野实皆甘之耳今濬举蜀汉之卒数旬而平吴虽举吴人之财宝以与之本非已分有焉而遽与计校乎
  叚灼字休然敦煌人历魏兴太守
  追理邓艾疏灼初为邓艾镇西司马从艾伐蜀有功累迁议郎艾以反族诛武帝即位上疏理艾帝省表甚嘉其意
  故征西将军邓艾心怀至忠而荷反逆之名平定巴蜀而受三族之诛臣窃悼之惜哉言艾之反也以艾性刚急矜功伐善而不能协同朋类轻犯雅俗失君子之心故莫肯理之臣敢昧死言艾所以不反之状艾本屯田掌犊人宣皇帝拔之于农吏之中显之于宰府之职处内外之官据文武之任所在辄有名绩固足以明宣皇帝之知人矣会值洮西之役官兵失利刺史王经困于围城之中当尔之时二州危惧陇右懔懔几非国家之有也先帝以为深忧重思惟可以安边杀敌莫贤于艾故授之以兵马觧狄道之围围觧留屯上邽承官军大败之后士卒破胆将吏无气仓库空虚器械殚尽艾欲积榖彊兵以待有事是岁少雨又为区种之法手执耒耜率先将士所统万数而身不离仆虏之劳亲执士卒之役故落门段谷之战能以少击多摧破彊贼斩首万计遂委艾以庙胜成图指授长策艾受命忘身龙骧麟振前无坚敌蜀地阻险山高谷深而艾步乘不满二万束马悬车自投死地勇气凌云将士乘势故能使刘禅震怖君臣面缚军不逾时而巴蜀荡定此艾固足以彰先帝之善任矣艾功名已成亦当书之竹帛传祚万世七十老公复何所求哉艾以禅初降远郡未附矫令承制权安社稷虽违常科有合古义原心定罪事可详论故镇西将军锺会有吞天下之心恐艾威名知必不同因其疑以构成其事艾被诏书即遣彊兵束身就缚不敢顾望诚自知奉见先帝必无当死之理也会受诛之后艾参佐官属部曲将吏愚戆相聚自共追艾破坏槛车解其囚执艾在困地是以狼狈失据夫反非小事若怀恶心即当谋及豪杰然后乃能兴动大众不闻艾有腹心一人临死口无恶言独受腹背之诛岂不哀哉故见之者垂涕闻之者叹息此贾谊所以慷慨于汉文天下之事可为痛哭者良有以也陛下龙兴阐弘大度受诛之家不拘叙用听艾立后祭祀不绝昔秦人怜白起之无罪吴人伤子胥之冤酷皆为之立祠天下之人为艾悼心痛恨亦由是也谓可听艾门生故吏收艾尸柩归葬旧墓还其田宅以平蜀之功继封其后使艾阖棺定谥死无所恨赦冤魂于黄泉收信义于后世则天下徇名之士思立功之臣必投汤火乐为陛下死矣
  陈时宜书
  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五里之郭圜围而攻之有不克者此天时不如地利城非不高池非不深榖非不多兵非不利委而去之此地利不如人和然古之王者非不先推恩德结固人心人心茍和虽三里之城五里之郭不可攻也人心不和虽金城汤池不能守也臣推此以广其义舜弹五弦之琴咏南风之诗而天下自理由尧人可比屋而封也曩者多难奸雄屡起搅乱众心刀锯相乘流死之孤哀声未绝故臣以为陛下当深思远念杜渐防萌弹琴咏诗垂拱而已其要莫若推恩以协和黎庶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不足以保妻子是故唐尧以亲睦九族为先周文以刑于寡妻为急明王圣主莫不先亲后疏自近及远臣以为太宰司徒卫将军三王宜留洛中镇守其馀诸王自州征足任者年十五以上悉遣之国为选中郎傅相才兼文武以辅佐之听于其国缮修兵马广布恩信必抚下犹子爱国如家君臣分定百世不迁连城开地为晋鲁卫所谓磐石之宗天下服其彊矣虽云割地譬犹囊漏贮中亦一家之有耳若虑后世彊大自可豫为制度使得推恩以分子弟如此则枝分叶布稍自削小渐使转至万国亦后世之利非所患也昔在汉世诸吕自疑内有朱虚东牟之亲外有诸矦九国之彊故不敢动揺于今之宜诸侯彊大是为泰山之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魏法禁锢诸王亲戚隔绝不祥莫大焉间者无故又瓜分天下立五等诸矦上不象贤下不议功而是非杂揉例受茅土似权时之宜非经久之制将遂不改此亦烦扰之人渐乱之阶也夫国之兴也由于九族亲睦黎庶协和其衰也在于骨肉疏绝百姓离心故夏邦不安伊尹归殷殷邦不和吕氏入周殷监在于夏后去事之诫诚来事之鉴也
  又陈伐蜀功赏奏
  昔伐蜀募取凉州兵马羌胡健儿许以重报五千馀人随艾讨贼功皆第一而乙亥诏书州郡将督不与中外军同虽在上功无应封者唯金城太守杨欣所领兵以逼江由之势得封者三十人自金城以西非在欣部无一人封者茍在中军之例虽下功必矦如州郡虽下功高不封非所谓近不重施远不遗恩之谓也臣闻鱼悬由于甘饵勇夫死于重报故荆轲慕燕丹之义专诸感阖闾之爱匕首振于秦庭吴刀耀于鱼腹视死如归岂不有由也哉夫功名重赏士之所竞不平致怨由来久矣诗云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臣以为此等宜蒙爵赏
  假还上表灼前后陈事辄见省览然身微宦孤乃取长假还乡里临行遣息上表帝览异焉擢为明威将军魏兴太守
  臣受恩三世剖符守境试用无绩沉伏数年犬马之力无所复堪陛下弘广纳之听采狂夫之言原臣侵官之罪不问干忤之愆天地恩厚于臣足矣臣闻忠臣之于其君犹孝子之于其亲进则有欣然之庆非贪官也退则有戚然之忧非怀禄也其意在于不忘光君荣亲情所不能已已者也臣伏自悼私怀至恨生长荒裔而久在外任自还抱疾未尝觐见陛下竟不知臣何人此臣之恨一也遭运会之世值有事之时而不能垂功名于竹帛此臣之恨二也逮事圣明之君而尫悴羸劣陈力又不能当归死于地下此臣之恨三也哀二亲蚤亡陨兄弟并凋丧孝敬无复施于家门此臣之恨四也夏之日忽以过冬之夜寻复来人生百岁尚以为不足而臣中年婴灾此臣之恨五也惭日月之所养愧昊苍而无报此臣之所以怀五恨而叹息临归路而自悼者也语有之曰华言虚也至言实也苦言药也甘言疾也臣欲言天下太平而灵龟神狐未见仙芝萐莆未生麒麟未游乎灵禽之囿凤凰未仪于太极之庭此臣之所不敢华言而为佞者也昔汉高祖初定天下于时戍卒娄敬上书谏曰陛下取天下不与成周同而欲比隆成周臣窃以为不侔于是汉祖感悟深纳其言赐姓为刘氏又顾谓陆贾曰为我著秦所以亡而吾所以得之者贾乃作新语之书述叙前世成败以为劝戒又田肯建一言之计非亲子弟莫可使王齐者而受千金之赐故世称汉祖之宽明博纳所以能成帝业也今之言世者皆曰尧舜复兴天下已太平矣臣独以为未亦窃有所劝焉且百王垂制圣贤吐言来事之明鉴也孟子曰尧不能以天下与舜则舜之有天下也天与之也昔舜为相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天下诸矦朝觐者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舜曰天也乃之中国践天子位焉若居尧之宫逼尧之子非天所与者也曩昔西有不臣之蜀东有僭号之吴三主鼎足并称天子魏文帝率万乘之众受禅于靡陂而自以德同唐虞以为汉献即是古之尧自谓即是今之舜乃谓孟轲孙卿不通禅代之变遂作禅代之文刻石垂戒班示天下传之后世亦安能使将来君子皆晓然心服其义乎然魏文徒希慕尧舜之名推新集之魏欲以同于唐虞之盛忽骨肉之恩忘藩屏之固竟不能使四海宾服混一皇化而于时群臣莫有谏者不其过矣哉孙卿曰尧舜禅让是不然矣天下者至重也非至彊莫之能任至大也非至辩莫之能分至众也非至明莫之能见此三至者非圣人莫之能尽由此言之孙卿孟轲亦各有所不取焉陛下受禅从东府入西宫兵刃耀天旌旗翳日虽应天顺人同符唐虞然法度损益则亦不异于魏文矣故宜资三至以彊制之而今诸王有立国之名而无襟帯之实又蜀地有自然之险是历世奸雄之所窥𨵦逋逃之所聚也而无亲戚子弟之守此岂深思远虑杜渐防萌者乎昔汉文帝据已成之业六合同风天下一家而贾谊上䟽陈当时之势犹以为譬如抱火厝于积薪之下而寝其上火未及然因谓之安此言诚存不忘亡安不忘乱者也然臣之㥪㥪亦窃愿陛下居安思危无曰高高在上常念临深之义不忘履冰之戒尽除魏世之弊法绥以新政之大化使万邦欣欣喜戴洪惠昆虫草木咸蒙恩泽朝廷咏康哉之歌山薮无伐檀之人此固天下所视望者也陛下自初践阼发无讳之诏置箴谏之官赫然宠异谔谔之臣以明好直言之信恐陈事者知直言之不用皆杜口结舌祥瑞亦曷由来哉臣无陆生之才不在顾问之地盖闻主圣臣直义在于有犯无隐臣不惟疏远未信而言敢历论前代隆名之君及亡败之主废兴所由又博陈举贤之路广开养老之制崇必信之道又张设议者之难凡五事以闻臣之所言皆直陈古今已行故事非新声异端也辞义实浅不足采纳然臣私心诚谓有可发起觉悟遗忘愿陛下察臣愚忠愍臣狂直无使天下以言者为戒疾痛增笃退念桑梓之诗惟狐死之义辄取长休归近坟墓顾瞻宫阙系情皇极不胜丹款遣息颖表言其一曰臣闻善有章也著在经典恶有罚也戒在刑书上自远古下洎秦汉其明王霸主及亡国暗君故可得而称至于忠蹇贤相及佞謟奸臣亦可得而言故朝有谔谔尽规之臣无不昌也任用阿谀唯唯之士无不亡也是有国者皆欲求忠以自辅举贤以自佐而亡国破家者相继皆由任失其人所谓贤者不贤忠者不忠也臣谨言前任贤所由兴任不肖所以亡者尧之末年四凶在朝而不去八元在家而不举然致天平地宁四门穆穆其功固在重华之为相夏癸放于鸣条商辛枭于牧野此俱万乘之主而国灭身擒由不能属任贤相用妇人之言荒淫无道肆志沉宴作靡靡之乐长夜之饮于是登糟邱临酒池观牛饮望肉林龙逄忠而被害比干谏而剖心天下之所以归恶者也太甲暴虐颠覆汤之典制于是伊尹放之桐宫而能改悔反善三年而后归于亳既已放而复还殷道微而复兴诸矦咸服号称太宗实赖阿衡之尽忠也周室既衰诸矦并争天王微弱政遂陵迟齐桓公淫乱之主耳然所以能九合一匡之功有尊周之名诚管夷吾之力及其死也虫流出门岂非任竖貂之过乎且一桓公之身得管仲其功如彼用竖貂其乱如此夫荣辱存亡实在所任可不审哉秦本伯翳之后微微小邑至秦仲始大有车马礼乐侍御之好焉自穆公至于始皇皆能留心待贤远求异士招由余于西戎致五羖于宛市取丕豹于晋乡迎蹇叔于宗里由是四方雄俊继踵而至故能世为强国吞灭诸矦奄有天下兼称皇帝由谋臣之助也道化未淳崩于沙邱胡亥乘虐用诈自悮不能弘济统绪克成堂构而乃残贼仁义毒流黔首故陈胜吴广奋臂大呼而天下响应于是赵高逆乱阎乐承旨二世穷迫自戮望夷子婴虽立去帝为王孤危无辅四旬而亡此由邪臣擅命指鹿为马所以速秦之祸也秦失其鹿豪杰竞逐项羽既得而失之其咎在烹韩生而范增之谋不用假令羽既距项伯之邪说斩沛公于鸿门都咸阳以号令诸侯则天下无敌矣而羽距韩生之忠谏背范增之深计自谓霸王之业已定都彭城还故乡为昼被文绣此盖世俗儿女之情耳而羽荣之是故五载为汉所擒至死尚不知觉悟乃曰天亡我非战之罪甚痛矣哉且夫士之归仁犹水之归下禽之走旷野故曰为川驱鱼者獭也为薮驱雀者鹯也为汤武驱人者桀纣也汉高起于布衣提三尺之刃而取天下用六国之资无唐虞之禅岂徒赖良平之奇谋尽英雄之智力而已乎亦由项氏为驱人也子孙承基二百馀年逮成帝委政舅家使权势外移安昌矦张禹者汉之三公成帝保傅也帝亲幸其家拜禹床下深问天葘人事禹当惟大臣之节为社稷深虑忠言嘉谋陈其葘患则王氏不得专权宠王莽无缘乘势位遂托云龙而登天衢令汉祚中绝也禹佞謟不忠挟怀私计徒低仰于五侯之间茍取容媚而已是以朱云抗节求尚方斩马剑欲以斩禹以戒其馀可谓至忠矣而成帝尚复不寤乃以为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无赦诏御史将云下欲急烹之云攀殿折槛幸赖左将军辛庆忌叩头流血以死争之若不然则云已摧碎矣后虽释槛不修欲以彰明直臣诚足以为后世之戒何益于汉室所由亡也哉然世之论者以为乱臣贼子无道之甚者莫过于莽此亦由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传称莽始起外戚折节力行以要名誉宗族称孝朋友归仁及其辅政成哀之际勤劳国家动见称述然于时人士诣阙上书荐莽者不可称纪内外群臣莫不归莽功德遭遇汉室中微国嗣三绝而太后寿考为之宗主故莽得遂策命孺子而夺其位也昔汤武之兴亦逆取而顺守之耳向莽深惟殷周取守之术崇道德务仁义履信实去华伪施惠天下十有八年恩足以感百姓义足以结英雄人怀其德豪杰并用如此宗庙社稷宜未灭也光武虽复贤才大业讵可冀哉莽即位之后自谓得天人之助以为功广三王德茂唐虞乃自骄矜奋其威诈班宣符䜟震暴残酷穷凶极恶人怨神怒冬雷电以惊其耳目夏地动以惕其心腹而莽犹不知觉悟方复重行不顺时之令竟连伍之刑佞媚者亲幸忠谏者诛夷由是天下忿愤内外俱发四海分崩城池不守身死于匹夫之手为天下笑岂不异哉其所由然者非取之过而守之非道也莽既屠肌六合云扰刘圣公已立而不辨盆子承之而覆败公孙述又称帝于蜀汉如此数子固非所谓应天顺人者徒为光武之驱除者耳夫天下者盖亦天下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殷商之旅其会如林矢于牧野维予矦兴又曰矦服于周天命靡常由此言之主非常人也有德则天下归之无德则天下叛之故古之明王其劳心远虑常如临川无津涯于是法天地象四时隆恩德敬大臣近忠直远佞人仁孝著乎宫墙弘化洽乎兆庶为平直如砥矢信义感人神虽有椒房外戚之宠不受其委曲之言虽有近习爱幸之竖不听其姑息之辞四门穆穆辟而不阖待谏者而无忌恒战战栗栗不忘戒惧所以欲永终天禄恐为将来贤圣之驱除也且臣闻之惧危者常安者也忧亡者恒存者也使夫有国之君能安不忘危存不忘亡则本枝百世长保荣祚名位与天地无穷亦何虑乎为来者之驱除哉传有之曰狂夫之言明主察焉其二曰士之立业行非一槩吴起贪官母死不归杀妻求将不孝之甚然在魏使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曾参闵骞诚孝子也不能宿夕离其亲岂肯出身致死渉危险之地哉今大晋应期运之所授齐圣美于有虞而吴人不臣称帝私附此亦国之羞也陛下诚欲致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使奋威淮浦震服蛮荆者故宜畴咨博采广开贡士之路荐岩穴举贤才徴命考试匪俊莫用今台阁选举涂塞耳目九品访人唯问中正故据上品者非公侯之子孙则当涂之昆弟也二者茍然则筚门蓬户之士安得不有陆沉者哉其三曰昔田子方养老马而穷士知所归况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乎昔明王圣主无不养老老人众多未必皆贤不可悉养故父事三老所以明孝宗事五更所以明敬孟子曰吾老以及人之老吾幼以及人之幼今天下虽定而华山之阳无放马之群桃林之下未有休息之牛故以吴人尚未臣服故也夫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天下元元瞻望新政愿陛下思子方之仁念犬马之劳思帷盖之报发仁惠之诏广开养老之制其四曰法令赏罚莫大乎信古人有言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况有养人以惠使人以义而可以不信行之哉臣前为西郡太守被州所下己未诏书羌胡道远其但募取乐行不乐勿彊臣被诏书辄宣恩广募示以赏信所得人名即条言征西其晋人自可差简丁彊如法调取至于羌胡非恩意告谕则无欲度金城河西者也自往每兴军度河未曾有变故刺史郭绥劝帅有方深加奨厉要许重报是以所募感恩利赏遂立绩效功在第一今州郡督将并已受封羌胡健儿或王或矦不蒙论叙也晋文犹不贪原而失信齐桓不惜地而背盟况圣主乎其五曰昔周汉之兴树亲建德周因五等之爵汉有河山之誓及其衰也神器夺于重臣国祚移于他人故灭周者秦非姬姓也代汉者魏非刘氏也于今国家大计使异姓无裂土专封之邑同姓并据有连城之地纵复令诸王后世子孙还自相幷盖亦楚人失繁弱于云梦尚未为亡其弓也其于神器不移他族则始祖不迁之庙万年亿兆不改其名矣大晋诸王二十馀人而公矦伯子男五百馀国欲言其国皆小乎则汉祖之起俱无尺土之地况有国者哉将谓大晋世世贤圣而诸侯之𦙍常不肖耶则放勋钦明而有丹朱瞽瞍顽凶而有虞舜天下有事无不由兵而无故多树兵本广开乱原臣故曰五等不便也臣以为可如前表诸王宜大其国增益其兵悉遣守藩使形势足以相接则陛下可高枕而卧耳臣以为公矦伯子男名号皆宜改易之使封爵之制禄奉礼秩并同天下诸矦之例臣闻与覆车同轨者未尝安也与死人同病者未尝生也与亡国同法者未尝存也况夫巍巍大晋方将登泰山禅梁父刻石书勲垂示无穷宜远鉴往代兴废深为严防使著事奋笔必有纪焉昔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此臣所以私怀慷慨自忘轻贱者也并晋书





  西晋文纪卷十一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二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二
  皇甫谧字士安安定朝那人沈静寡欲以著述为务自号玄晏先生累征不就辞聘书武帝下诏敦聘谧自称草莽臣上疏
  臣以尫弊迷于道趣因疾抽簪散发林阜人纲不闲鸟兽为群陛下披榛采兰并收蒿艾是以皋陶振褐不仁者远臣惟顽蒙备食晋粟犹识唐人击壤之乐宜赴京城称夀阙外而小人无良致葘速祸久婴笃疾躯半不仁右脚偏小十有九载又服寒食药违错节度辛苦荼毒于今七年隆冬裸袒食冰当暑烦闷加以咳逆或若温疟或类伤寒浮气流肿四肢酸重于今困劣救命呼噏父兄见出妻息长诀仰迫天威扶舆就道所苦加焉不任进路委身待罪伏枕叹息臣闻韶卫不并奏雅郑不兼御故却子入周祸延王叔虞丘称贤樊姬掩口君子小人礼不同器况臣糠䵃糅之雕胡庸夫锦衣不称其服也窃闻同命之士咸以毕到唯臣疾疢抱衅床蓐虽贪明时惧毙命路隅设臣不疾已遭尧舜之世执志箕山犹当容之臣闻上有明圣之主下有输实之臣上有在宽之政下有委情之人唯陛下留神垂恕更旌瓌俊索隐于傅岩收钓于渭滨无令泥滓久浊清流晋书
  三都赋序文选载
  玄晏先生曰古人称不歌而颂谓之赋然则赋也者所以因物造端敷弘体理欲人不能加也引而申之故文必极美触类而长之故辞必尽丽然则美丽之文赋之作也昔之为文者非茍尚辞而已将以纽之王教本乎劝戒也自夏殷以前其文隐没靡得而详焉周监二代文质之体百世可知故孔子采万国之风正雅颂之名集而谓之诗诗人之作杂有赋体子夏序诗曰一曰风二曰赋故知赋者古诗之流也至于战国王道陵迟风雅寝顿于是贤人失志词赋作焉是以孙卿屈原之属遗文炳然辞义可观存其所感咸有古诗之意皆因文以寄其心托理以全其制赋之首也及宋玉之徒淫文放发言过于实夸竞之兴体失之渐风雅之则于是乎乖逮汉贾谊颇节之以礼自时厥后缀文之士不率典言并务恢张其文博诞空类大者罩天地之表细者入毫纎之内虽充车聨驷不足以载广厦接榱不容以居也其中高者至如相如上林扬雄甘泉班固两都张衡二京马融广成王生灵光初极宏侈之辞终以约简之制焕乎有文蔚尔鳞集皆近代辞赋之伟也若夫土有常产俗有旧风方以类聚物以群分而长卿之俦过以非方之物寄以中域虚张异类托有于无祖构之士雷同景附流宕忘反非一时也曩者汉室内溃四海圮裂孙刘二氏割有交益魏武拨乱拥据函夏故作者先为吴蜀二客盛称其本土险阻瓌琦可以偏王而却为魏主述其都畿弘敞丰丽奄有诸华之意言吴蜀以擒灭比亡国而魏氏以交禅比唐虞既已著逆顺且以为鉴戒盖蜀包梁岷之资吴割荆南之富魏跨中区之衍考分次之多少计殖物之众寡比风俗之清浊课士人之优劣亦不可同年而语矣二国之士各沐浴所闻家自以为我土乐人自以为我民良皆非通方之论也作者又因客主之辞正之以魏都折之以王道其物土所出可得披图而校体国经制可得按记而验岂诬也哉纽五臣作贯
  高士传序
  孔子称举逸民天下之民归心焉洪崖先生创高道于上皇之代许由善卷不降节于唐虞之朝三代秦汉逮乎魏兴受命其中贤之主未尝不聘岩穴之隐追遁世之高是以易著束帛之义礼有玄𫄸之制诗人发白驹之歌春秋显子臧之节明堂月令以季春之月聘名士礼贤者然则高让之士王政所先厉浊激贪之务也史班之载多所阙略梁鸿颂逸民苏顺科高士或录屈节杂而不纯又近取秦汉不及远古夫思其人犹爱其树况称其徳而赞其事哉谧采古今八代之士身不屈于王公名不耗于终始自尧至魏凡九十馀人虽执节若夷齐去就若两龚皆不录也今刻高士传序有逸据太平御览补○著一作有玄守论谧有高尚之志唯以著述为务或劝谧修名广交作玄守论
  或谓谧曰富贵人之所欲贫贱人之所恶何故委形待于穷而不变乎且道之所贵者理世也人之所美者及时也先生年迈齿变饥寒不赡转死沟壑其谁知乎谧曰人之所至惜者命也道之所必全者形也性形所不可犯者疾病也若扰全道以损性命安得去贫贱存所欲哉吾闻食人之禄者怀人之忧形彊犹不堪况吾之弱疾乎且贫者士之常贱者道之实处常得实没齿不忧孰与富贵扰神耗精者乎又生为人所不知死为人所不惜至矣喑聋之徒天下之有道者也夫一人死而天下号者以为损也一人生而四海笑者以为益也然号笑非益死损生也是以至道不损至徳不益何哉体足也如回天下之念以追损生之祸运四海之心以广非益之病岂道徳之至乎夫唯无损则至坚矣夫唯无益则至厚矣坚故终不损厚故终不薄苟能体坚厚之实居不薄之真立乎损益之外游乎形骸之表则我道至矣至一作全
  释劝论谧时魏郡举孝廉景元初相国辟皆不行乡亲劝令应命为释劝论以通志焉
  相国晋王辟余等三十七人及泰始登禅同命之士莫不毕至皆拜骑都尉或赐爵关内侯进奉朝请礼如侍臣唯余疾困不及国宠宗人父兄及我寮类咸以为天下大庆万姓赖之虽未成礼不宜安寝纵其疾笃犹当致身余惟古今明王之制事无巨细断之以情实力不堪岂慢也哉乃伏枕而叹曰夫进者身之荣也退者命之实也设余不疾执高箕山尚当容之况余实笃故尧舜之世士或收迹林泽或过门不敢入咎繇之徒两遂其愿者遇时也故朝贵致功之臣野美全志之士彼独何人哉今圣帝龙兴配名前哲仁道不远斯亦然乎客或以常言见逼或以逆世为虑余谓上有宽明之主必有听意之人天网恢恢至否一也何尤于出处哉遂究宾主之论以解难者名曰释劝客曰盖闻天以悬象致明地以含通吐灵故黄锺次序律吕分形是以春华发萼夏繁其实秋风逐暑冬冰乃结人道以之应机乃发三材连利明若符契故士或同升于唐朝或先觉于有莘或通梦以感主或释钓于渭滨或叩角以干齐或解褐以相秦或冒谤以安郑或乘驷以救屯或班荆以求友或借术于黄神故能电飞景拔超次迈伦腾高声以奋远抗宇宙之清音由此观之进徳贵乎及时何故屈此而不伸今子以英茂之才游精于六艺之府散意于众妙之门者有年矣既遭皇禅之朝又投禄利之际委圣明之主偶知已之会时济道真可以冲迈此真吾生濯发云汉鸿渐之秋也韬光逐薮含章未曜龙潜九泉䃘然执高弃通道之远由守介人之局操无乃乖于道之趣乎且吾闻招揺昏回则天位正五教班叙则人理定如今王命切至委虑有司上招迕主之累下致骇众之疑达者贵同何必独异群贤可从何必守意方今同命并臻饥不待餐振藻皇涂咸秩天官子独栖迟衡门放形世表逊遁丘园不睨华好惠不加人行不合道身婴大疢性命难保若其羲和促辔大火西颓临川恨晩将复何阶夫贵阴贱壁圣所约也颠倒衣裳明所箴也子其鉴先哲之洪范副圣朝之虚心冲灵翼于云路浴天池以濯鳞排阊阖步玉岑登紫闼侍北辰翻然景曜杂沓英尘辅唐虞之主化尧舜之人宣刑错之政配殷周之臣铭功景锺参叙彛伦存则鼎食亡为贵臣不亦茂哉而忽金帛之辉曜忘青紫之班瞵辞容服之光粲抱弊褐之终年无乃勤乎主人笑而应之曰吁若宾可谓习外观之晖晖未睹幽人之髣髴也见俗人之不容未喻圣皇之兼爱也循方圎于规矩未知大形之无外也故曰天玄而清地静而宁含罗万类旁薄群生寄身圣世托道之灵若夫春以阳散冬以阴凝泰掖含光元气混蒸众品仰化诞制殊徴故进者享天禄处者安丘陵是以寒暑相推四宿代中阴阳不治运化无穷自然分定两克厥中二物俱灵是谓大同彼此无怨是谓至通若乃衰周之末贵诈贱诚牵于权力以利要荣故苏子出而六主合张仪入而横势成廉颇存而赵重乐毅去而燕轻公叔没而魏败孙膑刖而齐宁蠡种亲而越霸屈子疏而楚倾是以君无常籍臣无定名损义放诚一虚一盈故冯以弹剑感主女有反赐之说项奋㧞山之力蒯陈鼎足之势东郭劫于田荣颜阖耻于见逼斯皆弃礼䘮真苟荣朝夕之急者也岂道化之本欤若乃圣帝之创化也参徳乎二皇齐风乎虞夏欲温温而和畅不欲察察而明切也欲混混若玄流不欲荡荡而名发也欲索索而条解不欲契契而绳结也欲芒芒而无垠际不欲区区而分别也欲暗然而内章不欲示白若冰雪也欲醇醇而任徳不欲琐琐而执法也是以见机者以动成好遁者无所迫故曰一明一昧得道之槩一弛一张合礼之方一浮一沉兼得其真故上有劳谦之爱下有不名之臣朝有聘贤之礼野有遁窜之人是以支伯以幽疾距唐李老寄迹于西邻颜氏安陋以成名原思娱道于至贫荣期以三乐感尼父黔娄定谥于布衾干木偃息以存魏荆莱志迈于江岑君平因蓍以道著四皓潜徳于洛滨郑真躬耕以致誉幼安发令乎今人皆持难夺之节执不回之意遭拔俗之主全彼人之志故有独定之计者不借谋于众人守不动之安者不假虑于群宾故能弃外亲之华通内道之真去显显之明路入昧昧之埃尘宛转万情之形表排托虚寂以寄身居无事之宅交释利之人轻若鸿毛重若泥沉损之不得测之愈深真吾徒之师表余迫疾而不能及者也子议吾失宿而骇众吾亦怪子较论而不折中也夫才不周用众所斥也寝疾弥年朝所弃也是以胥克之废丘明列焉伯牛有疾孔子斯叹若黄帝创制于九经岐伯剖腹以蠲肠扁鹊造虢而尸起文挚徇命于齐王医和显术于秦晋仓公发秘于汉皇华佗存精于独识仲景垂妙于定方徒恨生不逢乎若人故乞命诉乎明王求绝编于天箓亮我躬之辛苦冀微诚之降霜故俟罪而穷处
  笃终论
  玄晏先生以为存亡天地之定制人理之必至也故礼六十而制夀至于九十各有等差防终以素岂流俗之多忌者哉吾年虽未制夀然婴疢弥纪仍遭䘮难神气损劣困顿数矣常惧夭陨不期虑终无素是以略陈至怀夫人之所贪者生也所恶者死也虽贪不得越期虽恶不可逃避人之死也精歇形散魂无不之故气属于天寄命终尽穷体反真故尸藏于地是以神不存体则与气升降尸不久寄与地合形形神不隔天地之性也尸与土并反真之理也今生不能保七尺之躯死何故隔一棺之土然则衣衾所以秽尸棺椁所以隔真故桓司马石椁不如速朽季孙玙璠比之㬥骸文公厚葬春秋以为华元不臣杨王孙亲土汉书以为贤于秦始皇如令魂必有知则人鬼异制黄泉之亲死多于生必将备其器物用待亡者今若以存况终非即灵之意也如其无知则空夺生用损之无益而启奸心是招露形之祸增亡者之毒也夫葬者藏也藏也者欲人之不得见也而大为棺椁备赠存物无异于埋金路隅而书表于上也虽甚愚之人必将笑之丰财厚葬以启奸心或剖破棺椁或牵曵形骸或剥臂捋金镮或扪肠求珠玉焚如之形不痛于是自古及今未有不死之人又无不发之墓也故张释之曰使其中有欲虽固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欲虽无石椁又何戚焉斯言达矣吾之师也夫赠终加厚非厚死也生者自为也遂生意于无益弃死者之所属知者所不行也易称古之葬者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是以死得归真亡不损生故吾欲朝死夕葬夕死朝葬不设棺椁不加纒敛不修沐浴不造新服殡唅之物一皆绝之吾本欲露形入坑以身亲土或恐人情染俗来久顿革理难今故觕为之制奢不石椁俭不露形气绝之后便即时服幅巾故衣以籧篨裹尸麻约二头置尸床上择不毛之地穿坑深十尺长一丈五尺广六尺坑讫举床就坑去床下尸平生之物皆无自随唯赍孝经一卷示不忘孝道籧篨之外便以亲土土与地平还其故草使生其上无种树木削除使生迹无处自求不知不见可欲则奸不生心终始无怵惕千载不虑患形骸与后土同体魂爽与元气合灵真笃爱之至也若亡有前后不得移祔祔葬自周公来非古制也舜葬苍梧二妃不从以为一定何必周礼无问师工无信卜筮无拘俗言无张神坐无十五日朝夕上食礼不墓祭但月朔于家设席以祭百日而止临必昏明不得以夜制服常居不得墓次夫古不崇墓智也今之封树愚也若不从此是戮尸地下死而重伤魂而有灵则冤悲没世长为恨鬼王孙之子可以为诫死誓难违幸无改焉
  辛旷傅咸答辛旷诗序引尚书左丞事
  与皇甫谧书谧有高尚之志诏徴为太子中庶子议郎召补著作并不应旷与谧书谧答
  夫三光悬象式扬天徳岳渎山泽广开地道贤人显进实兴圣治故力牧佐黄而涿鹿之征捷舜禹翼唐而淊天之菑殄阿衡在商而成汤之功著姜望入周而文武之业建圣人光济四海欲垂大化者莫不收才取良而致股肱忠贤大才之人愿立名迹思在利见大人而主圣时治此所以应天顺民之神龟利渉大川之元吉大晋合天地之中和经日月之重光四目视其明四聪达其听岩穴出其隐四门启其蒙登高阳之八子御高辛之群龙俊才在官时亮天工鸟兽非君子之俦九皋无长鸣之鹤万国黎献咸仰南风之仁而抱圣化之隆此其至治也而先生固执冲虚塞渊其心殉文人之耿介忘宣尼之所沽步幽山之穷径背汉津之明衢日月遂往时不我湏此惜寸阴者之所以为惧而临川者之所怀慨也窃谓先生降匪石于高冈回羽仪于皇京顺震惊而翔抚奋六翮于天庭邈禹稷之遐踪骋大往之夷涂绍不世之洪勲同先哲之丕模使瞻仰者所以藉之美也希诗人六义之一献斯一篇惟蒙采览
  
  伏惟先生黄中通理经纶稽古既好斯文述而不作将迈卜商于洙泗之上超董生于儒林之首含光烈于千载之前吐英声于万世之后亦已盛矣旷以不敏感佩厚惠愿附骥尾抚尘而游谘睹未因西望延企
  皇甫谧答辛旷书
  闻服有素委心无量加昔州壌通门旧仪虚想之积过于陵阜汎爱不遗猥降徳音清喻烂焕情义款笃执诲欣然若飨太牢抱佩至眷铭乎心膂且箕山之叟超迹于尧帝之世首阳之老抗操于有周之隆故能名奋百代使闻之厉节皆经圣明之论所以邈世卓时者也至于鄙薄才顽行秽疾夺其志神迷其心因托虚静遂窃美选圣上仁聪亮其辛苦每自陈诉辄见宽放虽大君有命实小人勿用也匪敢盘桓疾与荣竞巾车顺命非劣惫所堪也密云虽兴知枯木难植昔人有言欲之必为之辞岂来惠之谓矣猥承告示欲备七十木非梧桐岂敢栖凤闻命悚灼如蹈春冰非苟崇谦实惧陷坠幸恕不假明亮志心并艺文类聚
  却诜字广基济阴单父人累迁雍州刺史
  武帝诏䇿贤良泰始中诏举贤良直言之士太守文立举诜应选以对䇿上第拜议郎
  盖太上以徳抚时易简无文至于三代礼乐大备制度弥繁文质之变其理何由虞夏之际圣明系踵而损益不同周道既衰仲尼犹曰从周因革之宜又何殊也圣王既没遗制犹存霸者迭兴而翼辅之王道之缺其无补乎何陵迟之不反也岂霸徳之浅欤期运不可致欤且夷吾之智而功止于霸何哉夫昔人之为政革乱亡之弊建不刊之统移风易俗刑措不用岂非化之盛欤何修而向兹朕获承祖宗之休烈于兹七载而人未服训政道罔述以古况今何不相逮之远也虽明之弗及犹思与群贤虑之将何以辨所闻之疑昧获至论于谠言乎加自顷戎狄内侵菑害屡作边甿流离征夫苦役岂政刑之谬将有司非其任欤各悉乃心究而论之上明古制下切当今朕之失徳所宜振补其正议无隐将敬听之
  对䇿
  伏惟陛下以圣徳君临犹垂意于博采故招贤正之士而臣等薄陋不足以降大问也是以窃有自疑之心虽致身于阙庭亦僶俛矣伏读圣䇿乃知下问之旨笃焉臣闻上古推贤让位教同徳一故易简而人化三代世及季末相承故文繁而后整虞夏之相因而损益不同非帝王之道异救弊之路殊也周当二代之流承雕伪之极尽礼乐之致穷制度之理其文详备仲尼因时宜而曰从周非殊论也臣闻圣王之化先礼乐五霸之兴勤政刑礼乐之化深政刑之用浅勤之则可以小安堕之则遂陵迟所由之路本近故所补之功不侔也而齐桓失之葵丘夷吾沦于小器功止于霸不亦宜乎䇿曰建不刊之统移风易俗使天下洽和何修而向兹臣以为莫大于择人而官之也今之典刑匪无一统宰牧之才优劣异绩或以之兴或以之替此盖人能弘政非政弘人也舍人务政虽勤何益臣窃观乎古今而考其美恶古人相与求贤今人相与求爵古之官人君责之于上臣举之于下得其人有赏失其人有罚安得不求贤乎今之官者父兄营之亲戚助之有人事则通无人事则塞安得不求爵乎贤茍求达达在修道穷在失义故静以待之也爵茍可求得在进取失在后时故动以要之也动则争竞争竞则朋党朋党则诬誷诬誷则臧否失实真伪相冒主听用惑奸之所会也静则贞固贞固则正直正直则信让信让则推贤推贤不伐相下无餍主听用察徳之所趣也故能使之静虽曰高枕而人自正不能禁动虽复夙夜俗不一也且人无愚智咸慕名官莫不饰正于外藏邪于内故邪正之人难得而知也任得其正则众正益至若得其邪则众邪亦集物繁其类谁能止之故国亡失世者未尝不为众邪所积也方其初作必始于微微而不绝其终乃著天地不能顿为寒暑人主亦不能顿为隆替故寒暑渐于春秋隆替起于得失当今之世宦者无关梁邪门启矣朝廷不责贤正路塞矣得失之源何以甚此所谓责贤使之相举也所谓关梁使之相保也贤不举则有咎保不信则有罚故古者诸侯必贡士不贡者削贡而不适亦削夫士者难知也不适者薄过也不得不责彊其所不知也罚其所不适深其薄过非恕也且天子于诸侯有不纯臣之义斯责之矣施刑之道宁纵不滥之矣今皆反是何也夫贤者天地之纪品物之宗其急之矣故宁滥以得之无纵以失之也今则不然世之悠悠者各自取辨耳故其材行并不可必于公则政事纷乱于私则污秽狼藉自顷长吏特多此累有亡命而被购悬者矣有缚束而绞戮者矣贪鄙窃位不知谁升之者兽兕出槛不知谁可咎者网漏吞舟何以过此人之于利如蹈水火焉前人虽败后人复起如彼此无已谁止之者风流日竞谁忧之者虽今圣思劳于夙夜所使为政恒得此属欲圣世化美俗平亦俟河之清耳若欲善之宜创举贤之典峻关梁之防其制既立则人慎其举而不茍则贤者可知知贤而试则官得其人矣官得其人则事得其序事得其序则物得其宜物得其宜则生生丰植人用资给和乐兴焉是故寡过而远刑知耻以近礼此所以建不刊之统移风易俗刑措而不用也䇿曰自顷夷狄内侵菑眚屡降将所任非其人乎何由而至此臣闻蛮夷猾夏则皋陶作士此欲善其末则先其本也夫任贤则政惠使能则刑恕政惠则下仰其施刑恕则人怀其勇施以殖其财勇以结其心故人居则资赡而知方动则亲上而志勇茍思其利而除其害以生道利之者虽死不贰以逸道劳之者虽勤不怨故其命可授其力可竭以战则克以攻则拔是以善者慕徳而安服恶者畏惧而削迹止戈而武义实在文唯任贤然后无患耳若夫水旱之菑自然理也故古者三十年耕必有十年之储尧汤遭之而人不困有备故也自顷风雨虽颇不时考之万国或境土相接而丰约不同或顷亩相连而成败异流固非天之必害于人人实不能均其劳苦失之于人而求之于天则有司惰职而不劝百姓殆业而咎时非所以定人志致丰年也宜勤人事而已臣诚愚鄙不足以奉对圣朝犹进之于廷者将使取诸其怀而献之乎臣惧不足也若收不知言以致知言臣则可矣是以辞鄙不隐也
  与魏舒书舒领司徒有顷即真以年老每称疾逊位暂起署襄州中正寻又称疾诜时为尚书左丞与舒书舒称疾如初
  公久疾小差视事是也惟上所念何意起讫还卧曲身回法甚失具瞻之望公少立巍巍一旦弃之可不惜哉并晋书
  束晳字广微阳平元城人历尚书郎赵王伦为相请为记室辞疾罢归
  玄居释晳性沈退不慕荣利作玄居释以拟客难张华见而奇之
  束晳闲居门人并侍方下帷深谭隐机而咍含毫散藻考撰同异在侧者进而问之曰盖闻道尚变通达者无穷世乱则救其纷时泰则扶其隆振天维以赞百务熙帝载而鼓皇风生则率土乐其存死则宇内哀其终是以君子屈已伸道不耻干时上国有不索何获之言周易著跃以求进之辞莘老负金铉以陈烹割之说齐客当康衢而咏白水之诗今先生耽道修艺嶷然山峙潜朗通微洽览深识夜兼忘寐之勤昼骋钻玄之思旷年累稔不堕其志鳞翼成而愈伏术业优而不试乃欲阖匵辞价泥蟠深处永戢琳琅之耀匿首穷鱼之渚当唐年而慕长沮邦有道而反寗武识彼迷此愚窃不取若乃士以援登进必待求附势之党横擢则林薮之彦不抽丹墀步纨袴之童东野遗白颠之叟盍亦因子都而事博陆凭鹢首以渉洪流蹈翠云以骇逸龙振灮耀以惊沉䲡徒屈蟠于埳井眄天路而不游学既积而身困夫何为乎秘丘且岁不我与时若奔驷有来无反难得易失先生不知盱豫之䜟悔迟而忘夫朋盍之义务疾亦岂能登海湄而抑东流之水临虞泉而招西归之日徒以曲畏为梏儒学自桎囚大道于环堵苦形骸于蓬室岂若托身权戚凭势假力择栖芳林飞不待翼夕宿七娥之房朝享五鼎之食匡三正则太阶平赞五教而玉绳直孰若茹藿餐蔬终身自匿哉束子曰居吾将导尔以君子之道谕尔以出处之事尔其明受余讯谨听余志昔元一既启两仪肇立离灮夜隐望舒昼戢羽族翔林蟩蛁赴湿物从性之所安士乐志之所执或背丰荣以岩栖或排兰闼而求入在野者龙逸在朝者凤集虽其轨迹不同而道无贵贱必安其业交不相羡稷契奋庸以宣道巢由洗耳以避禅同垂不朽之称俱入贤者之流参名比誉谁劣谁优何必贪与二八为群而耻为七人之畴乎且道暌而通志不同趣吾窃缀处者之末行未敢闻子之高喻将忽蒲轮而不眄夫何权戚之云附哉昔周汉中衰时难自托福兆既开患端亦作朝游巍峩之宫夕坠峥嵘之壑昼笑夜叹晨华暮落忠不足以卫巳过不可以预度是士讳登朝而竞赴林薄或毁名自汗或不食其禄比从政于匣笥之龟譬官者于郊庙之犊公孙泣涕而辞相扬雄抗论于赤族今大晋熙隆六合宁静蜂虿止毒熊罴辍猛五刑勿用八纮备整主无骄肆之怒臣无㲠缨之请上下相安率礼从道朝养触邪之兽庭有指佞之草祸戮可以忠逃宠禄可以顺保且夫进无险惧而惟寂之务者率其性也两可俱是而舍彼趣此者从其志也盖无为可以解天下之纷澹泊可以救国家之急当位者事有所穷陈䇿者言有不入翟璜不能回西邻之寇平勃不能正如意之立干木卧而秦师退四皓起而戚姬泣夫如是何舍何执何去何就谓山岑之林为芳谷底之莽为臭守分任性唯天所授鸟不假甲于龟鱼不借足于兽何必笑孤竹之贫而羡齐景之富耻布衣以肆志宁文裘而拖绣且能约其躬则儋石之稸以丰苟肆其欲则海陵之积不足存道徳者则匹夫之身可荣忘大伦者则万乘之主犹辱将研六籍以训世守寂泊以镇俗偶郑老于海隅匹严叟于僻蜀且世以太虚为舆玄罏为肆神游莫竞之林心存无营之室荣利不扰其觉殷忧不干其寐捐夸者之所贪收躁务之所弃薙圣籍之荒芜总群言之一至全素履于丘园背缨緌而长逸请子课吾业于千载无听吾言于今日也
  广农议张华为司空以晳为贼曹属时欲广农晳上议
  伏见诏书以仓廪不实关右饥穷欲大兴田农以蕃嘉榖此诚有虞戒大禹尽力之谓然农穰可致所由者三一曰天时不諐二曰地利无失三曰人力咸用若必春无霡霂之润秋繁滂沲之患水旱失中雩禳有请虽使羲和平秩后稷亲农理疆甽于原隰勤藨蓘于中田犹不足以致仓庾盈亿之积也然地利可以计生人力可以课致诏书之旨亦将欲尽此理乎今天下千城人多游食废业占空无田课之实较计九州数过万计可申严此防令监司精察一人失课负及郡县此人力之可致也又司州十郡土狭人繁三魏尤甚而猪羊马牧布其境内宜悉破废以供无业业少之人虽颇割徙在者犹多田诸菀牧不乐旷野贪在人间故谓北土不宜畜牧此诚不然案古今之语以为马之所生实在冀北大贾䍧羊取之清渤放豕之歌起于钜鹿是其效也可悉徙诸牧以充其地使马牛猪羊龁草于空虚之田游食之人受业于赋给之赐此地利之可致者也昔骓𬳵在坰史克所以颂鲁僖却马务田老氏所以称有道岂利之所以会哉又如汲郡之吴泽良田数千顷泞水亭洿人不垦植闻其国人皆谓通泄之功不足为难舄卤成原其利甚重而豪强大族惜其鱼捕之饶构说官长终于不破此亦谷口之谣载在史篇谓宜复下郡县以详当今之计荆扬兖豫污泥之土渠坞之宜必多此类最是不待天时而丰年可获者也以其云雨生于畚臿多稌生于决泄不必望朝𬯀而黄潦臻禜山川而霖雨息是故两周争东西之流史起惜漳渠之浸明地利之重也宜诏四州刺史使谨按以闻又昔魏氏徙三郡人在阳平顿丘界今者繁盛合五六千家二郡田地逼狭谓可徙迁西州以充边土赐其十年之复以慰重迁之情一举两得外实内宽增广穷人之业以辟西郊之田此又农事之大益也并晋书
  高禖坛石议元康六年高禖坛上石破为二段诏书问置此石来几时出何经典今应复不博士议祀无高禖置石之文未知设造所由既已毁破无可改造说高辛氏有蕳狄吞卵之详今此石有吞卵之象盖俗说所为而史籍无记可但收聚复于旧处而已太常以为吞卯之言盖是逸俗之失义因令毁破便宜废除下四府博士议贼曹属束晳议后得高堂隆故事诏更置石如旧
  夫未详其置之故而欲必其可除之理不可然按郊祀志秦汉不祀高禖汉武帝五子传武帝晚得太子始为立禖其事未之能审许慎五经异说云山阳民祭皆以石为主然则石之为主由来尚矣祭礼龟䇿祭器弊则埋之而改置新石今破则宜埋而更造不宜遂废收集破石积之故处于礼无依于事不肃愚所未安也太平御览
  风伯雨师不得避讳议
  元康七年诏书称咸宁元年诏下尊讳风伯雨师皆为诂训又公官文书吏人上事称引经书者复多回避使大义不明诸经传咸言天神星宿帝王称号皆不得变易本文但省事言语临时训避而已
  又议太常博士华简言按周礼大宗伯职云犹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此礼文正称应如丙辰诏书不改其名事下五府博议贼曹属束晳议
  按风伯之名所由来远其在汉魏固已有之非晋氏避讳始造此号也若以异于周礼宜当变改则今国家行事神物称号多因近代不皆率古盖亦简易而从仍旧随时之制不足悉变唯雨师之名实由避讳宜如旧称杜氏通典
  荐王璞奏书钞
  郡吏王璞初入朝唯冀圣鉴垂采知其绝常耳其可使当户牖之对意三公气万乘也书钞引集云员外侍郎皆帝室茂亲贵游子弟
  答汲冢竹书难释书
  其后子夏仲尼之徒传业西河人疑其圣初学记○书钞载谢公曹笺忝私前主窃任朝右
  补亡诗序文选
  序曰晳与同业畴人肄修乡饮之礼然所咏之诗或有义无辞音乐取节阙而不备于是遥想既往存思在昔补著其文以缀旧制
  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
  白华孝子之洁白也
  华黍时和岁丰宜黍稷也
  由庚万物由其道也
  崇丘万物得极其高大也
  由仪万物之生各得其仪也
  吊萧孟恩文
  东海萧惠孟恩者父昔为御史与晳先君同僚孟恩及晳日夕同游分义蚤著孟恩夫妇皆亡门无血𦙍时有伯母从兄之忧未得自往致文一篇以吊其魂并修薄奠其文曰旧友人阳平束晳谨请同业生李察奉脯修一束麦糒一器以致祠于处士萧生之墓曰呜呼哀哉精爽遐登形骸幽匿有邪亡邪莫之能测敬荐薄馈魂兮来食孟恩孟恩岂犹我识
  吊卫巨山文
  元康元年楚王玮矫诏举兵害太保卫公及公四子三孙公世子黄门郎巨山与晳有交好时自本郡来赴其䘮作吊文一篇以告其柩曰同志旧友阳平束晳顷闻飞虎肆㬥窃矫皇制祸集于子宗祊几灭越自冀方来赴来谒遥望子第铭旌藂立既窥子庭其殡盈十徘徊感动载号载泣敛袂升堦子不我揖引袂受袪子不我执魂兮魂兮于焉栖集并太平御览
  束晳集艺文
  薄冰凝池非登庙之宝霖露垂林非缀冕之饰必将采素璧于层山探圆珠于重泉也
  阮种字徳猷陈留尉氏人历中书郎平原相
  武帝䇿问种察孝廉为公府掾是时西虏内侵菑眚屡见诏举贤良方正直言之士太保何曾举种
  在昔哲王承天之序光宅宇宙咸用规矩乾坤惠康品类休风流衍弥于千载朕应践洪运统位七载于今矣惟徳弗嗣不明于政宵兴惕厉未烛厥猷子大夫韫韥道术俨然而进朕甚嘉焉其各悉乃心以阐喻朕志深陈王道之本勿有所隐朕虚心以览焉
  对䇿
  夫天地设位圣人成能王道至深所以行化至远故能开物成务而功业不匮近无不听远无不服徳逮群生泽被区宇声施无穷而典垂百代故经曰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宜师踪往代袭迹三五矫世更俗以从人望令率土迁义下知所适播醇美之化杜邪枉之路斯诚群黎之所欣想盛徳而幸望休风也
  又问政刑不宣礼乐不立对
  政刑之宣故由乎礼乐之用昔之明王唯此之务所以防遏㬥慢感动心术制节生灵而陶化万性也礼以体徳乐以咏功乐本于和而礼师于敬矣
  又问戎蛮猾夏对
  戎蛮猾夏侵败王略虽古盛世犹有此虞故诗称猃狁孔炽书叹蛮夷帅服自魏氏以来夷虏内附鲜有桀悍侵渔之患由是边守遂怠鄣塞不设而今丑虏内居与百姓杂处边吏扰习人又忘战受方任者又非其材或以狙诈侵侮边夷或干赏啖利妄加讨戮夫以微羁而御悍马又乃操以烦䇿其不制者固其理也是以群丑荡骇縁问而动虽三州覆败牧守不反此非胡虏之甚劲盖用之者过也臣闻王者之伐有征无战怀远以徳不闻以兵夫兵凶器而战危事也兵兴则伤农众集则费积农伤则人匮积费则国虚昔汉武之世承文帝之业资海内之富役其材臣以甘心匈奴竞战胜之功贪攻取之利良将劲卒屈于沙漠胜败相若克不过当夭百姓之命填饿狼之口及其以众制寡令匈奴远遁收功祁连饮马瀚海天下之耗已过太半矣夫虚中国以事夷狄诚非计之得者也是以盗贼蜂起山东不振暨宣元之时赵充国征西零冯奉世征南羌皆兵不血刃摧抑彊㬥擒其首恶此则折冲厌难胜败相辨中世之明效也遁一作迹
  又问咎徴作见对
  阴阳否泰六沴之菑则人主修政以御之思患而防之建皇极之首详庶徴之用诗曰敬之敬之天惟显思天聪明自我人聪明是以人主祖承天命日慎一日也故能应受多福而永世克祚此先王之所以退菑消眚也
  又问经化之务对
  夫王道之本经国之务必先之以礼义而致人于廉耻礼义立则君子轨道而让于善廉耻立则小人谨行而不淫于制度赏以赏其能威以惩其废此先王所以保乂定功化洽黎元而勲业长世也故上有克让之风则下有不争之俗朝有矜节之士则野无贪冒之人夫廉耻之于政犹树蓻之有丰壤良岁之有膏泽其生物必油然茂矣若廉耻不存而惟刑是御则风俗凋弊人失其性锥刀之末皆有争心虽峻刑严辟犹不胜矣其于政也如农者之殖硗野旱年之望丰穑必不几矣此三代所以享徳长久风醇俗美皆数百年保天之禄而秦二世而弊者盖其所由之涂殊也
  又问将使武成七徳文济九功何路而臻于兹凡厥庶事曷后曷先对
  夫文武经徳所以成功丕业咸熙庶绩者莫先于选建明哲授方任能令才当其官而功称其职则万机咸理庶寮不旷书曰天工人其代之然则继天理物宁国安家非贤无以成也夫贤才之畜于国由良工之湏利器巧匠之待绳墨也器用利则斵削易而材不病绳墨设则曲直正而众形得矣是以人主必勤求贤而佚以任之也贤人之于主进则忠国爱人退则砥节洁志营职不干私义出心必由公涂明度量以呈其能审经制以效其功此昔之圣王所以恭巳南靣而化于陶钧之上者以其所任之贤与所贤之信也方今海内之士皆倾望休灮希心紫极惟明主之所趣舍若开四聪之听广畴咨之求抽群英延俊乂考工授职呈能制官朝无素餐之士如此化流罔极树功不朽矣
  武帝庭诏时种与却诜俱居上第除尚书郎或言对者因縁假托帝更延群士庭问种䇿奏帝亲览擢为第一转中书郎
  前者对䇿各指答所问未尽子大夫所欲言故复延见其具陈所怀又比年连有水旱菑眚虽战战兢兢未能究天人之理当何修以应其变人遇水旱饥馑者何以救之中间多事未得宁静思以省息烦务令百姓不失其所若人有所患苦者有宜损益使公私两济者委曲陈之又政在得人而知之至难唯有因人视听耳若有文武隐逸之士各举所知虽幽贱负俗勿有所限故虚心思闻事实勿务华辞莫有所讳也
  对䇿
  伏惟陛下以圣哲玄览降恤黎蒸将济元元同之三代旁求俊乂以辅至化此诚尧舜之用心也臣猥以顽鲁之质应清明之举前者对䇿不足以畴塞圣诏所陈不究臣诚蒙昧所以为罪臣闻天生蒸庶树君以司牧之人君道洽则彛伦攸叙五福来备若政有愆失刑理颇僻则庶徴不应而淫亢为菑此则天人之理而兴废之由也昔之圣王政道备而制先具轨人以务致之于本是以虽有水旱之眚而无饥馑之患也自顷阴阳隔并水旱为菑亦犹期运之致不然则亦有司之不帅不能宣承圣徳以赞扬大化故和气未降而人事未叙也方今百姓凋弊公私无储诚在于休役静人劝啬务分此其救也人之所患由于役烦网密而信道未孚也役烦则百姓失业网密则下背其诚信道未著则人无固志此则损益之至务安危之大端也传曰始与善善进则不善蔑由至孔子曰视其所以观其所由人焉廋哉若夫文武隐逸之士幽贱负俗之才故非愚臣之所能识谨竭愚以对故一作又○并晋书
  夏侯湛字孝若谯国谯人历太子仆散骑常侍
  抵疑泰始中举贤良对䇿中第拜郎中累年不调乃作抵疑以自广
  当路子有疑夏侯湛者而谓之曰吾闻有其才而不遇者时也有其时而不遇者命也吾子童幼而岐嶷弱冠而著徳少而流声长而垂名㧞萃始立而登宰相之朝挥翼初仪而受卿尹之举荡典籍之华谈先王之言入阊阖蹑丹墀染彤管吐洪煇干当世之务触人主之威有效矣而官不过散郎举不过贤良凤栖五期龙蟠六年英耀秃落羽仪摧残而独雍容艺文荡骀儒林志不辍著述之业口不释雅颂之音徒费情而耗力劳神而苦心此术亦以薄矣而终莫之辩宜吾子之陆沉也且以言乎才则吾子优矣以言乎时则子之所与二三公者义则骨肉之固交则明道之观也富于徳贵于官其所发明虽叩牛操筑之客佣赁抱关之隶负俗怀讥之士犹将登为大夫显为卿尹于何有宝咳唾之音爱锱铢之力向若垂一鳞回一翼令吾子攀其飞腾之势挂其羽翼之末犹奋迅于云霄之际腾骧于四极之外今廼金口玉音漠然沈默使吾子栖迟穷巷守此困极心有穷志貌有饥色吝江河之流不以濯舟船之畔惜东壁之灮不以寓贫妇之目抑非二三公之蔽贤也寔吾子之拙惑也夏侯子曰噫湛也幸有过人必知之矣吾子所以褒饰之太矣斟酌之喻非小丑之所堪也然过承古人之诲抑因子大夫之忝在弊室也敢布其腹心岂能隐几以览其槩乎客曰敢祗以听夏侯子曰吾闻先大夫孔圣之言徳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四徳具而名位不至者非吾任也是以君子求诸巳小人求诸人仆也承门户之业受过庭之训是以得接冠帯之末充乎士大夫之列颇窥六经之文览百家之学弱年而入公朝蒙蔽而当显举进不能拔群出萃却不能抗排当世志则乍显乍昧文则乍幽乍蔚知之者则谓之欲逍遥以养生不知之者则谓之欲遑遑以求达此皆未是仆之所匮也仆又闻世有道则士无所执其节黜陟明则下不在量其力是以当举而不辞入朝而酬问仆东野之鄙人顽直之陋生也不识当世之便不达朝廷之情不能倚靡容悦出入﨑倾逐巧点妍呕喁辨佞随群班之次伏简墨之后当此之时若失水之鱼䘮家之狗行不胜衣言不出口安能干当世之务触人主之威适足以露狂简而增尘垢纵使心有至言言有偏直此委巷之诚非朝廷之欲也今天子以茂徳临天下以八方六合为四境海内无虞万国玄静九夷之从王化犹洪声之收清响黎苗之乐函夏若游形之招惠景乡曲之徒一介之士曽讽急就习甲子者皆奋笔扬文议制论道出草苗起林薮御青琐入金墉者无日不有充三台之寺盈中书之阁有司不能竟其文当年不能编其籍此执政之所厌闻也若乃群公百辟卿士常伯被朱佩紫耀金带白坐而论道者又充路盈寝黄幄玉阶之内饱其尺牍矣若仆之言皆粪土之说消磨灰烂垢辱招秽适可充卫士之㸑盈扫除之器譬犹投盈寸之胶而欲使江海易色烧一羽之毛而欲令大罏增势若燎原之烟弥天之云嘘之不益其热噏之不减其气今子见仆入朝暂对便欲坐望高位吐言数百谓陵嶒一世何吾子之失评也仆固脂车以须放秣马以待却反耕于枳落归志乎涡瀬从容乎农夫优游乎卒岁矣古者天子画土以封群后群后受国以临其邦悬大赏以乐其成列九伐以讨其违兴衰相形安危相倾故在位者以求贤为务受任者以进才为急今也则九州为一家万国为百郡政有常道法有恒训因循而礼乐自定揖让而天下大顺夫道学之贵游闾邑之缙绅皆高门之子世臣之𦙍弘风长誉推成而进悠悠者皆天下之彦也讽诂训传诗书讲儒墨说玄虚仆皆不如也二三公之简仆于凡庸之肆显仆于细猥之中则为功也重矣时而清谈则为亲也周矣且古之君子不知士则不明不安是以居逸而思危对食而肴干今也则否居位者以善身为静以寡交为慎以弱断为重以怯言为信不知士者无公诽不得士者不私愧彼在位者皆稷契咎益伊吕周召之伦叔豹仲熊之俦稽古则逾黄唐经纬则越虞夏蔑昆吾之功嗤桓文之勲抵㧙管仲蹉雹晏婴其远则欲升鼎湖近则欲超太平方将保重啬神独善其身玄白冲虚仡尔养真虽力挟太山将不举一羽扬波万里将不濯一鳞咳唾成珠玉挥袂出风云岂肯䠥𨇨鄙事取才进人此又吾子之失言也子独不闻夫神人乎噏风饮露不食五榖登太清游山岳靡芝草弄白玉不因而独备无假而自足不与人路同嗜欲不与世务齐荣辱故能入无穷之门享不死之年以此言之何待进贤客曰圣人有言曰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今子值有道之世当太平之会不攘袂奋气发谋出奇使鸣鹤受和好爵见縻抑乃沉身郎署约志勤卑不亦羸哉且伊尹之干成汤寗戚之迕桓公或投已鼎俎或庸身饭牛明废兴之机歌白水之流徳入殷王义感齐侯故伊尹起庖厨而登阿衡寗戚出车下而阶大夫外无微介内无请谒矫身擢手径蹑名位吾子亦何不慕贤以自厉希古以慷慨乎夏侯子曰呜呼是何言欤富与贵是人之所欲非仆之所恶也夫干将之剑陆断狗马水截蛟龙而鈆刀不能入泥骐骥骅骝之乘一日而致千里而驽蹇不能迈亩百炼之鉴别须眉之数而壁土不见泰山鸿鹄一举横四海之区出青云之外而尺鷃不陵桑榆此利钝之觉优劣之决也夫欲进其身者不过干万乘而仆以上朝堂答世问不过显所知仆以竭心思尽才学意无雅正可准论无片言可采是以顿于鄙劣而莫之能起也以此言之仆何为其不自衒哉子不嫌仆徳之不劭而疑其位之不到是犹反镜而索照登木而下钓仆未以此为不肖也若乃伊尹负鼎以干汤吕尚隐游以徼文傅说操筑以寤主寗戚击角以要君此非仆所能也庄周骀荡以放言君平卖卜以自贤接舆佯狂以蔽身梅福弃家以求仙此又非仆之所安也若乃季札抗节于延陵扬雄覃思于太玄伯玉和柔于人怀柳惠三绌于士官仆虽不敏窃颇仿佛其清尘
  昆弟诰湛转尚画郎出为野王令优游多暇作昆弟诰
  惟正月才生魄湛若曰咨尔昆弟淳琬瑫谟总瞻古人有言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死䘮之戚兄弟孔怀又曰周之有至徳也莫如兄弟於戏古之载于训籍传于诗书者厥乃不思不可不行尔其专乃心一乃听砥砺乃性以听我之格言淳等拜手稽首湛若曰呜呼惟我皇乃祖滕公肇釐厥徳厥功以左右汉祖弘济于嗣君用垂祚于后世世增敷前轨济其好行美徳明允相继冠冕胥及以逮于皇曾祖愍侯寅亮魏祖用康乂厥世遂启土宇以大综厥勲于家我皇祖穆侯崇厥基以允釐显志用恢阐我令业维我后府君侯祗服哲命钦明文思以熙柔我家道丕隆我先绪钦若稽古训用敷训典籍乃综其微言呜呼自三坟五典八索九丘图纬六艺及百家众流罔不探赜索隐钩深致远洪范九畴彛伦攸序乃命世立言越用继尼父之大业斯文在兹且九龄而我王母薛妃登遐我后孝思罔极惟以奉于穆侯之继室蔡姬以致其子道蔡姬登遐隘于穆侯之命厥礼乃不得成用不祔于祖姑惟乃用骋其永慕厥乃以疾辞位用逊于厥家布衣席槀以终于三载厥乃古训无文我后丕孝其心用假于厥制以穆于世父使君侯惟伯后聪明㪫智弈世载徳用慈友于我后我惟烝烝是虔罔不克承厥诲用增茂我敦笃以播休美于一世厥乃可不遵惟我用夙夜匪懈日钻其道而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我用欲罢不敢岂惟予躬是惧寔令迹是奉厥乃昼分而食夜分而寝岂惟令迹是畏寔尔犹是仪呜呼予其敬哉俞予闻之周之有至徳有妇人焉我母氏羊姬宣慈恺悌明粹笃诚以抚训群子厥乃我齓齿则受厥教于书学不遑惟宁敦诗书礼乐孳孶弗倦我有识惟与汝服厥诲惟仁义惟孝友是尚忧深思远祗以防于微翳义形于色厚爱平恕以济其宽裕用缉和我七子训谐我五妹惟我兄弟姊妹束修慎行用不辱于冠带实母氏是凭予其为政蕞尔惟母氏仁之不行是戚予其望色思宽狱之不情教之不泰是训予其纳戒思详呜呼惟母氏信著于不言行感于神明若夫恭事于蔡姬敦穆于九族乃高于古之人古之人厥乃千里承师矧我惟父惟母世徳之馀烈服膺之弗可及景仰之弗可阶汝其念哉俾群弟天祚于我家俾尔咸休明是履淳英哉文明柔顺琬乃沉毅笃固惟瑫厥清粹平理谟茂哉㒞哲寅亮总其弘肃简雅瞻乃纯铄惠和惟我蒙蔽极否于义训嗟尔六弟汝其滋义洗心以补予之尤予乃亦不敢忘汝之阙呜呼小子瞻汝其见予之长于仁未见予之长于义也瞻曰俞以如何湛若曰我之肇于总角以逮于弱冠暨于今之二毛受学于先载纳诲于严父慈母予其敬忌于厥身而匡予之纎介翼予之小疵使予有过未曽不知予知之逌改惟冲子是赖予亲于心爱于中敬于貌厥乃口无择言柔惠且直廉而不刿肃而不厉厥其成予哉用集我父母之训庶明厉翼迩可远在兹瞻拜手稽首曰俞湛曰都在修身在爱人瞻曰吁惟圣其难之湛曰都厥不行惟难厥行惟易淳曰俞明而昧崇而卑冲而恒显而贤同而疑厉而柔和而矜湛曰俞乃言厥有道淳曰俞祗服训湛曰来琬汝亦昌言琬曰俞身不及于人不敢墯于勤厥故惟新湛曰俞瑫亦昌言瑫曰俞滋敬于已不滋敬于己惟敬乃恃无忘有耻湛曰俞谟亦昌言谟曰俞无忘于不可不虞形貌以心访心于虞湛曰俞总亦昌言总曰俞若忧厥忧以休湛曰俞瞻亦昌言瞻曰俞复外惟内取诸内不忘诸外湛曰俞休哉淳等拜手稽首湛亦拜手稽首乃歌曰明徳复哉家道休哉世祚悠哉百禄周哉又作歌曰讯徳恭哉训翼从哉内外康哉皆拜曰钦哉并晋书
  张平子碑
  河间讳衡字平子南阳此县人也体徳纯和秉行孝友加以俊才命世英识秀达崔子玉为之下阙造化高才玮艺与神合契君子以为褎然闻之风声至于仕乎史官算二仪之数研阴阳之理日月下阙二字致巧浑仪有极深探赜之思数往知来之验此崔生所以发徳音也若夫好学博古贯综谟籍坟典丘索之流经礼训诂之载百家九流之辩诗赋雅颂之辞金匮玉板之奥䜟契图纬之文音乐书画之艺方技博奕之巧自洪范彛伦以遝于若郯子之所习介卢之所识者罔不该罗其情原始要终故能学为人英文为辞宗绍羲和之显迹系相如之遐风向若生于春秋之问游乎阙里之堂将同贯宰贡齐衡游夏岂值取足于身中垂名于一涂哉是以先生恒屈于不知巳仕居下位再为史官而发应间之论时不容道遂兴思玄之赋爰登侍中则党言允谐出相河间则黎民时雍庸渠限其所至哉若夫巡狩诰颂所以敷陈主徳二京南都所以赞美畿辇者与雅颂争流英英乎其有味与若又造事属辞因物兴下笔流藻潜思发义文无择辞言必华丽自属文之士未有如先生之善选言者也南阳相夏侯湛自渉境以经行诸邑每县咨其故老访其先贤有兆者表其墓经坟者揖其魂涂出鲁阳行次西鄂盻狐山而颂英历兹邑而怀夫子暨路过茔域止驾衢首睹封树之萧条观高碑之称美于是慨然永思怆尔长怀若死者可起吾其与归乃延邑宰而问之曰昔武王入殷封比干之陇高祖经魏酬信陵之墓此圣贤之所以礼忠旌能甄表明徳也有可以优其𦙍嗣者礼其在是而世胄绝绍支庶无闻于是乃翦其墟落宠其宗人使奉其四时献其粢盛遂纠集旧迹摄戴新怀而书之碑侧以阐美抒思焉其颂曰
  奕奕张生秉徳淑清研深综理思俊才英实掌天地幽赞神明冠囊兴美倾汉流声匪唯天象亦垂人文有炳其犹有烁其新仰鉴遗籍驰心哲人殊世投好百载交神奉命南邦行出尔涂及隧首辍驾前衢徘徊崇碑逍遥故墟企仰网瞻长怀焉如昔在先贤唯徳作友古而无死愿言携手世则兹泯道乃阙二字在珠咏随于璧称和戢宝无雕人夀几何望兼京壹思逾俟河右张平子碑晋南阳相夏侯湛作水经云西鄂县有平子墓墓柬有碑文字悉是篆崔瑗之辞也盛弘之郭仲产并云夏侯孝若为郡薄其文复刊碑○隶释云碑以值为直谠为党条为蓧
  辛宪英传宪英卫尉辛毗女适太常泰山羊耽生子敞嗣侯爵外孙夏侯湛为其传
  宪英聪明有才鉴初文帝与陈思王争为太子既而文帝得立抱毗颈而喜曰辛君知我喜不毗以告宪英宪英叹曰太子代君主宗庙社稷者也代君不可以不戚主国不可以不惧宜戚而喜何以能久魏其不昌乎弟敞为大将军曹爽参军司马宣王将诛爽因爽出闭城门大将军司马鲁芝将爽府兵犯门斩关出城门赴爽来呼敞俱去敞惧问宪英曰天子在外太傅闭城门人云将不利国家于事可得尔乎宪英曰天下有不可知然以吾度之太傅殆不得不尔明皇帝临崩把太傅臂以后事付之此言犹在朝士之耳且曹爽与太傅俱受寄托之任而独专权势行以骄奢于王室不忠于人道不直此举不过以诛曹爽耳敞曰然则事就乎宪英曰得无殆就爽之才非太傅之偶也敞曰然则敞可以无出乎宪英曰安可以不出职守人之大义也凡人在难犹或恤之为人执鞭而弃其事不祥不可也且为人死为人任亲昵之职也从众而已敞遂出宣王果诛爽事定之后敞叹曰吾不谋于姊几不获于义逮锺会为镇西将军宪英谓从子羊祜曰锺士季何故西出祜曰将为灭蜀也宪英曰会在事纵恣非持久处下之道吾畏其有他志也祜曰季母勿多言其后会请子琇为参军宪英忧曰他日见锺会之出吾为国忧之矣今日难至吾家此国之大事必不得止也琇固请司马文王文王不听宪英语琇曰行矣戒之古之君子入则致孝于亲出则致节于国在职思其所司在义思其所立不遗父母忧患而已军旅之间可以济者其惟仁恕乎汝其慎之琇竟以全身宪英不好华丽子琇上夫人⿰子帔縁以锦不肯服从外孙胡母杨上夫人锦被夫人反卧之年至七十有九泰始五年魏志注末据御览补
  虞舜赞
  有虞愔愔揖让鼓琴垂拱临民咏彼南音世澄道玄天下混心民思王度如玉如金
  颜子赞
  知彰知微体深研机明象介石量同圣师探赜罔滞在言靡遗仰诸惟高瞻之攸希
  闵子骞赞
  圣既拟天贤亦希圣蒸蒸子骞立体忠正干禄辞亲事亲尽敬勉心景迹擢辞流咏
  管仲像赞
  堂堂管生志存兴仁仁道在己唯患无身苞辱远害思济彝伦心寄鲍子勲成生民
  鲍叔像赞
  鲍子愔愔式昭徳音绸缪敬叔二人同心厥芳犹兰其坚如金遥遥景迹君子攸钦
  左丘明赞
  世乱谗胜君子道忧丘明达圣致志春秋微言逃难旁行不流庶几斯文希志训猷
  范蠡赞
  悠悠范子求仁在巳进报危国退弘妙理身与勲偕名与身否逸群远游永齐终始
  鲁仲连赞
  峩峩先生有邈其节流仁忧乱抗道自洁随事抑扬与时开阖在幽能泰处闷惟悦
  庄周赞
  迈迈庄周超世独游遁时放言齐物绝尤垂钓一壑取戒牺牛望风寄心托志清流并艺文类聚○超一作腾
  东方朔画赞并序
  大夫讳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也魏建安中分厌次以为乐陵郡故又为郡人焉事汉武帝汉书具载其事先生瓌玮博达思周变通以为浊世不可以富贵也故薄游以取位苟出不可以直道也故颉颃以傲世傲世不可以垂训也故正諌以明节明节不可以久安也故诙谐以取容洁其道而秽其迹清其质而浊其文弛张而不为邪进退而不离群若乃远心旷度赡智宏材倜傥博物触类多能合变以明算幽赞以知来自三坟五典八索九丘阴阳图纬之学百家众流之论周给敏捷之辨支离覆逆之数经脉药石之艺射御书计之术乃研精而究其理不习而尽其功经目而讽于口过耳而暗于心夫其明济开豁包含弘大陵轹卿相嘲哂豪杰笼罩靡前跆籍贵势出不休显贱不忧戚戏万乘若寮友视俦列如草芥雄节迈伦高气盖世可谓拔乎其萃游方之外者已谈者又以先生嘘吸冲和吐故纳新蝉蜕龙变弃俗登仙神交造化灵为星辰此又奇怪惚恍不可备论者也大人来守此国仆自京都言归定省睹先生之县邑想先生之高风徘徊路寝见先生之遗像逍遥城郭观先生之祠宇慨然有怀乃作颂焉其辞曰矫矫先生肥遁居贞退不终否进亦避荣临世濯足希古振缨涅而无滓既浊能清无滓伊何高明克柔能清伊何视污若浮乐在必行处沦罔忧跨世陵时远蹈独游瞻望往代爰想遐踪邈邈先生其道犹龙染迹朝隐和而不同栖迟下位聊以从容我来自东言适兹邑敬问墟坟企伫原隰墟墓徒存精灵永戢民思其轨祠宇斯立徘徊寺寝遗像在图周旋祠宇庭序荒芜榱栋倾落草莱弗除肃肃先生岂焉是居是居弗形悠悠我情昔在有徳罔不遗灵天秩有礼神监孔明仿佛风尘用垂颂声进亦五臣作进不乐在作在乐
  夏侯称及荣序世语夏侯渊第三子称第五子荣从孙湛为其序
  称字叔权自孺子而好合聚童儿为之渠帅戏必为军旅战陈之事有违者辄严以鞭捶众莫敢逆渊阴奇之使读项羽传及兵书不肯曰能则自为耳安能学人年十六渊与之田见奔虎称驱马逐之禁之不可一箭而倒名闻太祖把其手喜曰我得汝矣与文帝为布衣之交每䜩会气陵一坐辩士不能屈世之高名者多从之游年十八卒弟荣字幼权幼聪惠七岁能属文诵书日千言经目辄识之文帝闻而请焉宾客百馀人人一奏刺悉书其乡邑名氏世所谓爵里刺也客示之一寓目使之遍谈不谬一人帝深奇之汉中之败荣年十三左右提之走不肯曰君亲在难焉所逃死乃奋剑而战遂没阵
  羊秉叙羊秉为抚军参军少亡有令誉夏侯孝若为之叙极相讃悼简文帝曰夏侯湛作羊秉序极可想
  秉字长达泰山平阳人汉南阳太守续曽孙大父魏郡府君即车骑掾元子也府君夫人郑氏无子乃养秉龆龀而佳小心敬慎十岁而郑夫人薨秉思容尽哀俄而公府掾及夫人并卒秉群从父率礼相承人不间其亲雍雍如也仕参抚军将军事将奋千里之足挥冲天之翼惜乎春秋三十有二而卒昔罕虎死子产以为无与为善自夫子之没有子产之叹矣亡后有子男又不育是何行善而祸繁也岂非司马生之所惑欤并世说注
  周诗序
  叙曰周诗者南陔白华华黍由庚崇丘由仪六篇有其义而亡其辞湛续其亡故云周诗也







  西晋文纪卷十二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三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三
  挚虞字仲洽京兆长安人历太常卿洛京荒乱以馁卒
  武帝诏诸贤良方正直言虞初与夏侯湛等十七人举贤良拜中郎武帝因诏会东堂䇿问擢虞为太子舍人
  省诸贤良答䇿虽所言殊涂皆明于王义有益政道欲详览其对究观贤士大夫用心
  东堂䇿问
  顷日食正阳水旱为菑将何所修以变大眚及法令有不宜于今为公私所患苦者皆何事凡平生在于得才得才者亦借耳目以听察若有文武器能有益于时务而未见申叙者各举其人及有负俗谤议宜先洗濯者亦各言之
  对䇿
  臣闻古之圣明原始以要终体本以正末故忧法度之不当而不忧人物之失所忧人物之失所而不忧菑害之流行诚以法得于此则物理于彼人和于下则菑消于上其有日月之眚水旱之菑则反听内视求其所由远观诸物近验诸身耳目听察岂或有蔽其聪明者乎动心出令岂或有倾其常正者乎大官大职岂或有授非其人者乎赏罚黜陟岂或有不得其所者乎河滨山岩岂或有怀道钓筑而未感于梦兆者乎方外遐裔岂或有命世杰出而未蒙膏泽者乎推此类也以求其故訽事考言以尽其实则天人之情可得而见咎徴之至可得而救也若推之于物则无忤求之于身则无尤万物理顺内外咸宜祝史正辞言不负诚而日月错行夭疠不戒此则阴阳之事非吉凶所在也期运度数自然之分固非人事所能供御其亦振廪散滞贬食省用而已矣是故诚遇期运则虽陶唐殷汤有所不变茍非期运则宋卫之君诸侯之相犹能有感唯陛下审其所由以尽其理则天下幸甚臣生长筚门不逮异物虽有贤才所未接识不敢瞽言妄举无以畴答圣问
  普增位一等表时太庙初建诏普增位一等后以主者失旨除之虞上表
  臣闻昔之圣明不爱千乘之国而惜桐叶之信所以重至尊之命而达于万国之诚也前乙巳赦书远称先帝遗惠馀泽普增位一等以酬四海欣戴之心驿书班下被于远近莫不鸟腾鱼跃喜蒙徳泽今一旦更以主者思文不审收既往之诏夺已㴻之施臣之愚心窃以为不可
  讨论新礼表晋国建文帝命茍𫖮撰为新礼太康初付尚书郎挚虞讨论虞表所宜损增○本传元康中迁吴王友讨论新礼
  臣典校故太尉𫖮所撰五礼臣以为夫革命以垂统帝王之美事也隆礼以率教邦国之大务也是以臣前表礼事稽留求速讫施行又以䘮服最多疑阙宜见补定又以今礼篇卷烦重宜随类通合事久不出惧见寝嘿盖冠㛰祭会诸吉礼其制少变至于䘮服世之要用而特易失旨故子张疑高宗谅阴三年子思不听其子服出母子游谓异父昆弟大功而子夏谓之齐衰及孔子殁而门人疑于所服此等皆明达习礼仰读周典俯师仲尼渐渍圣训讲肄积年及遇䘮事犹尚若此明䘮礼易惑不可不详也况自此已来篇章焚散去圣弥远䘮制诡谬固其宜矣是以䘮服一卷卷不盈握而争说纷然三年之䘮郑云二十七月王云二十五月改葬之服郑云服缌三月王云葬讫而除继母出嫁郑云皆服王云从乎继寄育乃为之服无服之殇郑云子生一月哭之一日王云以哭之日易服之月如此者甚众䘮服本文省略必待注解事义乃彰其传说差详世称子夏所作郑王祖经宗传而各有异同天下并疑莫知所定而𫖮直书古经文而已尽除子夏传及先儒注说其事不可得行及其行事故当还颁异说一彼一此非所以定制也臣以为今宜参采礼记略取传说补其未备一其殊义可依准王景侯所撰䘮服变除使类统明正以断疑争然后制无二门咸同所由又有此礼当班于天下不宜繁多𫖮为百六十五篇篇为一卷合十五馀万言臣犹谓卷多文烦类皆重出按尚书尧典祀山川之礼惟于东岳备补牲币之敷陈所用之仪其馀则但曰如初周礼祀天地五帝享先王其事同者皆曰亦如之文约而义举今礼仪事同而名异者辄别为篇卷烦而不典皆宜省文通事随类合之事有不同乃列其异如此所减三分之一
  明堂议奏晋初以文帝配后以宣帝寻复以文帝配虞议从之
  汉魏故事明堂祀五帝之神新礼五帝即上帝即天帝也明堂除五帝之位惟祭上帝案仲尼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周礼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则上帝非天断可识矣郊丘之祀扫地而祭牲用茧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远祖明堂之祭备物以荐三牲并陈笾豆成列礼同人理故配以近考郊堂兆位居然异体牲牢品物质文殊趣且祖考同配非谓尊严之美三日再祀非谓不黩之义其非一神亦足明矣昔在上古生为明王没则配五行故太昊配木神农配火少昊配金颛顼配水黄帝配土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兆之于四郊报之于明堂祀天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或以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前代相因莫之或废晋初始从异议庚午诏书明堂及南郊除五帝之位惟祀天神新礼奉而用之前太医令韩杨上书宜如旧祀五帝太康十年诏已施用宜定新礼明堂及郊祀五帝如旧议即天帝通典作帝即天
  二社奏太康九年诏并二社之祀傅咸表宜并立及虞奏从之
  臣按祭法王为群姓立社曰太社王自为立社曰王社周礼大司徒设其社稷之壝又曰以血祭社稷则太社也又曰封人掌设王之社壝又有军旅宜乎社则王社也太社为群姓祈报祈报有时主不可废故凡祓社衅鼓主奉以从是也此皆二社之明文前代之所尊以尚书召诰社于新邑三牲各文诗称乃立冢土无两社之文故废帝社惟立太社诗书所称各指一事又皆在公旦制作之前未可以易周礼之明典祭法之正义前改建庙社营一社之处朝议斐然执古匡今世祖武皇帝躬发明诏定二社之义以为永制宜定新礼从二社祀六宗奏初司马彪等表六宗之礼不应特立新礼遂罢其祀虞奏从之
  按舜受终类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则六宗非上帝之神又非山川之灵也周礼肆师职曰用牲于社宗党正职曰春秋祭禜亦如之肆师之宗与社并列则班与社同也党正之宗文不系社则神与社异也周之命祀莫重郊社宗同于社则贵神明矣又月令孟冬祈于天宗则周礼祭月令天宗六宗之神也汉光武即位高邑依虞书禋于六宗安帝元初中立祀乾位礼同太社魏氏因之至景初二年大议其神朝士纷纭各有所执惟散骑常侍刘邵以为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六宗者太极冲和之气为六气之宗者也虞书谓之六宗周书谓之天宗是时考论异同而从其议汉魏相仍著为贵祀凡崇祀百神放而不致有其兴之则莫敢废之宜定新礼祀六宗如旧
  祀皋陶议故事祀皋陶于廷尉寺新礼移祀律署以同祭先圣于太学也故事祀以社日新礼改以孟秋虞议制可
  案虞书皋陶作士师惟明克允国重其功人思其当是以狱官礼其神系者致其祭功在断狱之成不在律令之始也太学之设义重太常故祭于太学是崇圣而从重也律署之置卑于廷尉移祀于署是去重而就轻也律非正署废兴无常宜如旧祀于廷尉又祭用仲春义取重生改用孟秋以应刑杀理未足以相易宜定新礼皆如旧
  庙设次殿议魏故事天子为次殿于庙殿之北东天子入自北门新礼设次殿于南门中门外之右天子入自南门虞议从之
  次殿所以为解息之处凡适尊以不显为恭以由隐为顺而设之于上位入自南门非谦厌之义宜定新礼皆如旧说
  皇太孙薨服议惠帝太安元年三月皇太孙尚薨有司奏御服齐衰期诏通议虞议从之于是御史以上皆服齐衰
  散骑常侍谢衡议
  诸侯之太子誓与未誓尊卑体殊䘮服云为嫡子长殇谓未誓也已誓则不殇也
  中书令卞粹议博士蔡克同
  太子始生故已尊重不待命誓若衡议已誓不殇则元服之子当斩衰三年未誓而殇则虽十九当大功九月誓与不誓其为升降也微斩衰与大功其为轻重也远而今注云诸侯不降嫡殇重嫌于无服以大功为重嫡之服则虽誓无复有三年之理明矣男能卫社稷女能奉妇道以可成之年而有已成之事故可无殇非孩齓之谓也谓殇后者尊之如父犹无所加而止殇服况以天子之尊而为无服之殇行成人之制邪凡诸宜重之殇皆士大夫不加服而令至尊独居其重未之前闻也
  秘书监挚虞议
  太子初生举以成人之礼则殇理除矣太孙亦体君传重由位成而服全非以年也天子无服殇之义绝期故也
  国䘮佩劔绶议魏时国䘮群臣以帛为绶囊布为剑衣新礼以齐斩之䘮不佩剑绶虞议从之
  周礼武贲氏士大夫之职也皆以兵守王宫国有䘮故则衰葛执戈盾守门葬则从车而哭又成王崩太保命诸大夫以干戈内外警设明䘮故之际盖重宿卫之防去䘮无所不佩谓服饰之事不谓防御之用宜定新礼布衣剑如旧其馀如新制虎避讳作武
  吉驾导䘮议新礼以礼无吉驾导从之文臣子不宜释衰麻服玄黄宜除吉驾卤簿凶服之鼔吹虞议从之
  葬有祥车旷左则今之容车也既葬日中反虞逆神而还春秋传郑大夫公孙虿卒天子追赐大路使以行礼又士䘮礼葬有槀乘车以载生之服此皆不唯载柩兼有吉驾之明文也既设吉驾则宜有导从以象平生之容明不致死之义臣子衰麻不得为身而释以为君父则无不可顾命之篇足以明之宜定新礼设吉服导从如旧其凶服鼓吹宜除杜氏通典士䘮礼有导车乘车以象生存
  挽歌议新礼以挽歌为礼设衔枚之义又不宜以歌为名虞议从之
  挽歌因倡和而为摧怆之声衔枚所以全哀此亦以感众虽非经典所载是历代故事诗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为名亦无所嫌宜定新礼如旧杜氏通典载虞议云汉魏故事大䘮及大臣之䘮执綍者挽歌新礼以为挽歌出于汉武帝役人歌劳声辞哀切遂以为送终之礼虽音曲摧怆非经典所制不宜以歌为名按挽歌传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为名亦无所嫌宜定新礼如旧寄公齐衰服议䘮服记公为所寓齐衰三月新礼以今无此事除此一章虞议从之
  周礼作乐于刑厝之时而著荒政十二礼备制待物不以时衰而除盛典世隆而阙衰教也曩者王司徒失守播越自称寄公是时天下又多此比皆礼之所及宜定新礼自如旧经
  诸侯公孤绝期议新礼王公五等诸侯成国置卿者及朝廷公孤之爵皆傍亲绝期而傍亲为之服斩衰卿校位从大夫者皆绝缌虞议从之
  古者诸侯君临其国臣诸父兄今之诸侯未同于古未同于古则其尊未全不宜便从绝期之制而令傍亲服斩衰之重也诸侯既然则公孤之爵亦宜如旧昔魏武帝建安中已曽表上汉朝依古为制事与古异皆不施行施行者著魏科大晋采以著令宜定新礼皆如旧
  师服议新礼弟子为师齐衰三月虞议从之
  自古无师服之制故仲尼之䘮门人疑于所服子贡曰昔夫子之䘮颜回若䘮子而无服请䘮夫子若䘮父而无服遂心䘮三年此则怀三年之哀而无齐衰之制也群居入则绖出则否所谓吊服加麻也先圣为礼必易从而可传师徒义诚重而服制不著历代相袭不以为𡙇且寻师者以弥高为得故屡迁而不嫌修业者以日新为益故舍旧而不疑仲尼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贡云夫何常师之有浅学之师暂学之师不可皆为之服义有轻重服有废兴则臧否由之而起是非因之而争爱恶相攻悔吝生焉宜定新礼无服如旧并晋书
  巡狩建旗议
  魏氏无巡狩故事新礼则巡狩方岳柴望告至设壝宫如礼诸侯之觐者摈及执贽皆如朝仪而不建其旗臣虞案觐礼诸侯觐天子各建其旗旃章所以殊爵命示等威诗称君子至止言观其旗宜定新礼建旗如旧礼宋书
  皇太子称臣议新礼太子以子为名又称臣臣子兼称于义不通除太子称臣之制虞议从之
  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义兼臣子则不嫌称臣宜定新礼皇太子称臣如旧
  夫人答拜群妾议
  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礼以为礼无不答臣虞谨按礼妾事女君如妇之事姑而妾服女君期女君不报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无不答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庶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明其防犹有𠎝违宜定新礼自如其旧宜用古尺驳将作大匠陈勰掘地得古尺尚书奏今尺长于古尺宜以古尺为正潘岳以为习用已久不宜复改虞驳
  昔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其形容象物制器以存时用故参天两地以正算数之纪依律计分以定长短之度其作之也有则故用之也有徴考步两仪则天地无所隐其情准正三辰则悬象无所容其谬施之金石则音韵和谐措之规矩则器用合宜一本不差而万物皆正及其差也事皆反是今尺长于古尺几于半寸乐府用之律吕不合史官用之历象失占医署用之孔穴乖错此三者度量之所由生得失之所取徴皆絓阂而不得通故宜改今而复古也唐虞之制同律度量衡仲尼之训谨权审度今两尺并用不可谓之同知失而行不可谓之谨不同不谨是谓谬法非所以轨物垂则示人之极凡物有多而易改亦有少而难变亦有改而致烦有变而之简度量是人所常用而长短非人所恋惜是多而易改者也正失于得反邪于正一时之变永世无二是变而之简者也宪章成式不失旧物季末苟合之制异端杂乱之用当以时厘改贞夫一者也臣以为宜如所奏并晋书
  驳河内宜立学书
  河内太守鲁䕫使民二百家共立一学未成而司隶奏以违法尚书郎中骑都尉臣挚虞駮䕫为近畿大都朝所委任亲临民物足识事宜累表仍上求二百家立一学是其留心学校必欲有成也太平御览
  致齐王冏笺张华为赵王伦所诛伦败齐王冏辅政虞乃致笺于冏冏奏复华官爵
  间于张华殁后入中书省得华先帝时答诏本草先帝问华可以辅政持重付以后事者华答明徳至亲莫如先王宜留以为社稷之镇其忠良之谋款诚之言信于幽𡨋没而后彰与茍且随时者不可同世而论也议者有责华以愍怀太子之事不抗节廷争当此之时諌者必得违命之死先圣之教死而无益者不以责人故晏婴齐之正卿不死崔杼之难季札吴之宗臣不争逆顺之理理尽而无所施者固圣教之所不责也武帝问华谁可托后事者对曰明徳至亲莫如齐王攸微为忤旨惠帝即位以华为愍怀太子少傅帝信贾后废太子华諌曰此国之大祸愿详之后知华意坚因表免为庶人
  太康颂虞擢太子舍人除闻喜令时天子留心正道吴寇初平上太康颂以美晋徳
  于休上古人之资始四隩咸宅万国同轨有汉不竞䘮乱靡纪畿服外叛侯卫内圯天难既降时惟鞠凶龙战虎争分裂遐邦备僭岷蜀度逆海东权乃縁间割据三江明明上帝临下有赫乃宣皇威致天之辟奋武辽隧罪人斯获抚定朝鲜奄征韩貊文既应期席卷梁益元憝委命九夷重译卭冉哀牢是焉底绩我皇之登二国既平靡适不怀以育群生吴乃负固放命南𡨋声教未暨弗及王灵皇震其威赫如雷霆截彼江沔荆舒以清邈矣圣皇参干两离陶化以正取乱以奇耀武六旬舆徒不疲饮至数实干旄无亏洋洋四海率礼和乐穆穆宫庙歌雍咏铄光天之下莫匪帝略穷发反景承正受朔龙马骙骙风于华阳弓矢櫜服干戈戢藏严严南金业业馀皇雄剑班朝造舟为梁圣明有造寔代天工天地不违黎元时邕三务斯恊用底厥庸既远其迹将明其踪乔山惟岳望帝之封猗欤圣帝胡不封哉并晋书
  释奠颂初学记
  如彼泉流不盈不运讲业既终礼师释奠升觞折爼上下惟䜩邕邕其来肃肃其见
  连理槐颂艺文
  东宫正徳之内承蕐之外槐树二枝连理而生二干一心以蕃本根
  尚书令箴初学作张华今从艺文挚虞○二书合
  明明先王开国承家作制垂宪仰观列曜俯令百官政用罔𠎝昔舜纳大麓七政以齐内成外平而风雨不迷山甫翼周靡刚靡柔补我衮阙阐我王猷王猷允塞而四海咸休虽圣虽明必资良材无曰我智官不任能发言如丝其出成纶千里之应枢机在身三季道𡙇天纲纵替既无老成改旧法制法制不修不长厥裔尚臣司台敢告侍卫山甫一作仲山阙作职虽圣句作虽曰圣明资作赖修作循告作言
  新㛰箴
  今在哲人遭家不造结发之丽不同偕老既纳新配内芬外藻厚味腊毒大命将夭色不可耽命不可轻君子是惮敢告后生
  答新婚箴潘岳答也潘集载略有并取半作虞箴者误○申一作由爰献作爱已
  先王制礼随时为正俯从企及岂乖物性女有二归男有再聘女实存色男实存徳徳在居正色在不惑新旧兼弘义申理得然性情之际诚难处心君子过虑爰献明箴防微测显文丽旨深敬讷嘉诲敢酬徳音
  庖牺赞
  昔在上古惟徳居位庖牺作王世尚醇懿设卦分象开物纪类施罟设网人用不匮
  神农赞
  神农居世通变该极民众兽鲜乃教稼穑聚货交市草木播植务济其本不通其饰
  黄帝赞
  黄帝在位实号轩辕车以行陆舟以济川弧矢之利弥难消患垂衣而治万国乂安
  唐尧赞
  唐帝放勲钦明文思惟天为大惟尧则之巍巍荡荡万邦雍熙
  夏禹赞
  决堤疏河刊山敷土四隩既宅彝伦攸叙卑宫菲食以宁区宇
  殷汤赞
  睿也惟商实惟成汤三五迭兴舍帝称王
  周文王赞
  周文翼翼仪刑体教上帝是临神明是劳东邻之昏西邻之曜九有既集以圣易暴
  周武王赞
  于皇武王天命是锺七徳既曜莫不率从奄清宇宙荡商之纵
  周宣王赞
  宣王承衰邦家多阻惩难思理官人以叙山甫补阙方叔御侮是用中兴恢复周宇
  汉高祖赞
  汉祖明达兼资权武总御群雄剪翕强楚奄正华夏经略区宇遂登天位缵尧之绪
  汉文帝赞
  汉之光大实惟孝文体仁尚俭克已为君按辔细柳抑尊成军营兆南原陵不崇坟
  孔子赞
  仲尼大圣遭时昏荒河图沈翳凤鸟幽藏爰整礼乐以综三纲因史立法是谓素王
  颜子赞
  颜子亹亹仁心不违行无贰过知章知微
  左丘明赞
  丘明作史时惟衰周错综坟籍思弘徽猷阐明正典光演春秋诞宣圣旨旷代弥休
  武库铭
  有财无义惟家之殃无爱粪土以毁五常并初学记
  门铭
  禄无常家福无定门人谋鬼谋道在则尊
  灶屋铭
  大孝养志厥次养形事亲以敬美过三牲并艺文
  迁宅诰
  惟泰始三年九月上旬渉自洛川周于原阿乃卜昌水东黄水西背山靣隰惟此称良太平御览
  思游赋叙
  虞尝以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天之所祐者义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顺所以延福违此而行所以速祸然道长世短祸福舛错怵迫之徒不知所守荡而积愤或迷或放故借之以身假之以事先陈处世不遇之难遂弃彝伦轻举远游以极常人罔惑之情而后引之以正反之以义推神明之应于视听之表崇否泰之运于智力之外以明天任命之不可违故作思游赋
  文章流别论
  文章者所以宣上下之象明人伦之叙穷理尽性以究万物之宜者也王泽流而诗作成功臻而颂兴徳勲立而铭著嘉美终而诔集祝史陈辞官箴王阙周礼太师掌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言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颂者美盛徳之形容赋者敷陈之称也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后世之为诗者多矣其功徳者谓之颂其馀则总谓之诗颂诗之美者也古者圣帝明王功成治定而颂声兴于是史录其篇工歌其章以奏于宗庙告于鬼神故颂之所美者圣王之徳也则以为律吕或以颂形或以颂声其细也甚非古颂之意昔班固为安丰戴侯颂史岑为出师颂和熹邓后颂与鲁颂体意相类而文辞之异古今之变也扬雄赵充国颂颂而似雅傅毅显宗颂文与周颂相似而杂以风雅之意若马融广成上林之属纯为今赋之体而谓之颂失之远矣
  书云诗言志歌永言言其志谓之诗古有采诗之官王者以知得失古之诗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古诗率以四言为体而时有一句二句杂在四言之间后世演之遂以为篇古诗之三言者振振鹭鹭于飞之属是也汉郊庙歌多用之五言者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之属是也于俳谐倡乐多用之六言者我姑酌彼金罍之属是也乐府亦用之七言者交交黄鸟止于桑之属是也于俳谐倡乐世用之古诗之九言者泂酌彼行潦挹彼注兹之属是也不入歌谣之章故世希为之夫诗虽以情志为本而以成声为节然则雅音之韵四言为正其馀虽备曲折之体而非音之正也
  七发造于枚乘借吴楚以为客主先言出舆入辇蹷痿之损深宫洞房寒暑之疾靡曼美色宴安之毒厚味暖服淫曜之害宜听世之君子要言妙道以疏神导体蠲淹滞之累既设此辞以显明去就之路而后说以声色逸游之乐其说不入乃陈圣人辨士讲论之娱而霍然疾瘳此因膏粱之常疾以为匡劝虽有甚泰之辞而不没其讽谕之义也其流遂广其义遂变率有辞人淫丽之尤矣崔骃既作七依而假非有先生之言曰呜呼扬雄有言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孔子疾小言破道斯文之族岂不谓义不足而辨有馀者乎赋者将以讽吾恐其不免于劝也
  赋者敷陈之称古诗之流也古之作诗者发乎情止乎礼义情之发因辞以形之礼义之指须事以明之故有赋焉所以假象尽辞敷陈其志前世为赋者有孙卿屈原尚颇有古诗之义至宋玉则多淫浮之病矣楚辞之赋赋之善者也故扬子称赋莫深于离骚贾谊之作则屈原俦也古诗之赋以情义为主以事类为佐今之赋以事形为本以义正为助情义为主则言省而文有例矣事形为本则言富而辞无常矣文之烦省辞之险易盖由于此夫假象过大则与类相远逸辞过荘则与事相违辩言过理则与义相失丽靡过美则与情相悖此四过者所以背大体而害政教是以司马迁割相如之浮说扬雄疾辞人之赋丽以淫也
  扬雄依虞箴作十二州十二官箴而传于世不具九官崔氏累世弥缝其阙胡公又以次其首目而为之解署曰百官箴
  夫古之铭至约今之铭至烦亦有由也质文时异则既论之矣且上古之铭铭于宗庙之碑蔡邕为扬公作碑其文典正末世之美者也后世以来器铭之佳者有王莽鼎铭嘉量诸侯大夫铭太常勒锺鼎之义所言虽殊而令徳一也李尤为铭自山河都邑至于刀笔笇契无不有铭而文多秽病讨论而润色亦可采录
  诗颂箴铭之篇皆有往古成文可放依而作惟诔无定制故作者多异焉见于典籍者左传有鲁哀公为孔子诔
  哀辞者诔之流也崔瑗苏顺马融等为之率以施于童殇夭折不以夀终者建安中文帝与临淄侯各失稚子命徐干刘桢等为之哀辞哀辞之体以哀痛为主縁以叹息之辞
  若解嘲之弘缓优大应宾之渊懿温雅连旨之壮厉忼慷应间之绸缪契阔郁郁彬彬靡有不长焉矣
  图䜟之属虽非正文之制然以取其纵横有义反复成章
  古有宗庙之碑后世立碑于墓显之衢路其所载者铭辞也以上见艺文类聚北堂书钞太平御览
  诸葛绪琅邪阳都人仕魏雍州刺史从攻蜀入晋为太常崇礼卫尉见晋百官名郊配奏太平御览
  博士祭酒刘憙等议帝王各尊其祖所自出大晋礼郊天当以宣皇帝配地郊宣皇后配明堂以景皇帝文皇帝配博士宣兆议礼王者郊天以其祖配周公以后稷配天于南郊以文王配五精上帝于明堂经典无配地文魏以先始配不合礼制周配祭不及武王礼制有断今晋郊天宜以宣皇帝配明堂宜以文皇帝配有司奏大晋初建庶事未定且如魏诏郊祀大事速议为定
  刘憙
  汉魏二王后议泰始三年太常上言博士祭酒刘憙等议
  汉魏为二王后夏殷周之后为三恪卫公署于前代为二王后于大晋在三恪之数应降称侯祭祀制度宜与五等公侯同
  有司奏
  陈留王山阳公为二代之后卫公备三恪之礼易称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此则以三为断不及五代也通典中山王睦立祖庙议睦为宣帝弟子谯王之弟兄弟俱封自表乞依六蓼祀皋陶鄫杞祀相各立祢庙下太常平议憙等议上诏报
  礼记王制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太祖而五是则立始祖之庙谓嫡统承重一人得立耳假令支弟并为诸侯始封之君不得立庙也今睦非为正统若立祖庙中山不得并也后世中山乃得为睦立庙为后世子孙之始祖耳
  武帝诏报
  礼文不明此制度大事宜令详审可下礼官博议乃处当之晋书
  又诏
  礼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之庙而五太祖即始封君也其庙不毁前诏以谯王中山王父非诸侯尊同礼不相厌故欲令各得祭以申私恩也然考之典制事不经通若安平王诸子并封皆得立庙祭祢亲尽数终其庙当毁无故下食支庶之国猥更随昭穆而废非尊祖敬宗之义也其如前奏施行杜氏通典
  孔晁
  二社议
  汉氏及魏初皆立一社一稷至景初之时更立太社太稷又特立帝社云礼记祭法云王为群姓立社曰太社言为群姓下及士庶皆使立社非自立今并立二社二神二位同时俱祭于事为重于礼为黩宜省除一社以从旧典
  刘憙难
  祭法为群姓立社若如晁议当言王使不得言为下云王为群姓立七祀诸侯自立为五祀若是使群姓私立何得逾于诸侯而祭七祀乎却为群姓立七祀乃王之祀也夫人取法于天取财于地普天率土无不奉祀而何言乎一神二位以为烦黩
  虞龢
  皇帝幸东宫鼓吹议武帝时仪曹关皇太子某月某日纳妃依礼旧不作乐未审至尊明幸东宫应作鼓吹与不舆曹郎虞龢议
  舆驾度宫虽为婚行迹实游情求治作鼓吹非嫌杜氏通典
  姜铤
  上太常言杨旌事泰始中杨旌有伯母服未除应孝廉举天水中正姜铤言于太常博士刘憙等议
  杨旌遭伯母之䘮㡬时而被孝廉举又已葬未及为人后不按旌以去六年二月遭伯母䘮其年十一月葬十二月应举不为人后乡闾之论以孝廉四科徳行高妙清白冠𩠐必不谓在哀之人礼之所责也
  博士祭酒刘熹议
  礼周之䘮卒哭而从政进贡达士为政之务也此敬君之命为下之顺礼因杀而顺君命可也今旌十二月被举过既䘮之后因情哀杀而顺君命三年之䘮则终其服周之䘮一月而已明情有轻重也又按律令无以䘮废举之限
  博士爰干议
  按礼周䘮之末可以吊人也君子之仕行其义也今以䘮在四科之一虽无善称亦应无咎
  博士韩光议
  孝廉清白克让为徳旌本周䘮之戚猥当贡举不能辞退诗人有言受爵不让旌应贬矣
  姜辑博士
  安平嗣孙服议安平王孚子邕先孚卒邕子崇为世孙早夭泰始九年立崇弟平阳亭侯隆为安平王立四年咸宁三年薨
  诸侯体国嗣孙至重欲其𦙍嗣蚤继者文王之为世子在于王季之时亦犹凡诸侯之世子耳而十五便生武王推此而言则礼许世子以蚤冠礼男子冠而不为殇既冠婚姻不复得以殇服服之谓以为嗣孙年已十八备礼冠娶当从成人之例
  安平王嗣孙薨诸侯降服议
  礼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安平嗣孙虽已誓于天子据在臣子之位五服之差君臣殊制其间岂复容他礼哉君薨未逾年而代子卒者犹称子而名不成君春秋之正义也茍不成君则群臣亲戚必不得服其重服明矣况安平王见在而使诸王服嗣孙以诸侯之礼未之敢安也然诸侯以尊绝周今嗣孙见在臣子之例诸王公宜从尊降之礼不应为制服也昔秦灭五等更封列侯以存旧制称列侯者若云列国之侯也故䇿命称国终没称薨汉魏相承未之或改大晋又建五等宪章旧物虽国有大小轻重不侔通同大体其义一也故诏书亭侯以上与王公同又以为列侯以上䇿命建国者皆宜依古诸侯使绝周服
  渤海王服范太妃议
  䘮服云君为女子子嫁于国君者传曰尊同则得服其亲服然则君之庶子有封为君者其父亦不降之明矣士之妾子不降母者以其父贵贱不足殊也然则尊与父同不见厌者亦宜伸其情尽礼于其母渤海王既不承安平之祀而母已受王命之宠成太妃之号愚谓太妃之尊但当自降于渤海不得配食于安平之庙耳至于渤海三王自宜尽为母之制不复厌于安平以从公子降等之礼
  任茂
  魏代功臣配食议散骑常侍任茂议大司马石苞等议以魏代功臣宜归陈留国使修常祀允合事理
  按魏功臣配食之礼叙六功之勲祭陈五祀之品或祀之于一代或传之于百代盖社稷五祀所谓传之于百代者古之王臣有明徳大功若勾龙之能治水土柱之能植百榖则祀社稷异代不废也昔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乃迁稷而周弃徳可代柱而勾龙莫废也若四叙之属分主五方则祀为贵神传之异代载之春秋非此之类则虽明如咎繇勲如伊尹功如吕尚各于当代祀之不祭于异代也然则伊尹于殷虽有王功之茂不配食于周之清庙矣今之功臣论其勲绩比咎繇伊尹吕尚犹或未及凡云配食各配食于主也今主迁庙臣宜从享并杜氏通典
  张放
  临轩遣使作乐议咸宁三年始平濮阳诸王新拜有司奏依故事听京城近臣诸王公主应朝贺者复上礼博士张放议曰
  临轩遣使应作乐放按泰始中皇太子冠太子进而乐作位定乐止王者诸侯虽殊尊卑至于礼秩或有同者冠之与拜俱为嘉礼是以准昔仪注谓宜作乐令符云至尊受太子拜时无锺磬之乐又按泰始三年有司奏皇太子明膺休命光启嘉祚宜依汉魏故事大会武帝诏曰情怀哀惨每岁正会以四方集故不从心耳此日可不会循如前典无不应会但时有险夷故礼异耳非谓斯时不应会也
  某震本论无姓
  论江南贡举事议毗陵内史论江南贡举事江表初附未与华夏同贡士之宜与中国法异前举孝廉不避䘮孝亦受行不辞以为宜访问馀郡多有此比按天水太守王孔硕举杨少仲为孝廉有周之䘮而行甚致清议今欲从旧则中夏所禁欲不举则方土所阙暗塞意浅甚以为疑震议
  孝举古之名贡寻名责实模格宜高夫以宜高之姿必以迈俗为称动拟清流行顾礼典况齐缞之䘮身有伯叔之痛腰麻贯绖对而不言不处大夫之位不统邑宰之官时无盟战代无寇戎不受聘使之命不率师旅之役䘮礼宜备哀情宜毕古者周䘮过三月而从政谓若今之职司有公除也公除之制盖由近者多事在官不复崇礼权宜之事耳今当举者咸出布衣或在吏次且贡选之道在不拘之地推让之宜得顺其心官无推让之刑法无必行之制平日且犹逊让况周年之忧乎若从公除则非正官之例也若从高贡之举于情为慢䘮于举为昧荣考之于礼义则未闻今戎车未息礼制与古不同今诸王官司徒吏未尝在职者其高足成有一举便登黄散其次中尚书郎被召有周䘮正假一月耳何至孝廉独不可耳为孝廉之举美于黄散耶如所论以责孝廉之举则至朝臣复何以恕之宜依据经礼分别州国之吏与散官不同
  又议
  震以王官司徒吏皆先由州郡之贡而后升在王廷册名委质列为帝臣选任唯命义不得辞故遭周䘮得从公夺之制周则迫命俯就至于州郡之吏未与王官同体其举也以孝顺为名以廉让为务在不制之限于时可得固让于宜可得不行况兼周䘮焉可许乎据情责实于义不通茍居容退之地虽小必让苟在不嫌之域虽大不辞是黄散可受而孝廉可拒也故孝在得申之位动则见恕是以州国之与王官不同之理在乎此矣若乃权时制越常从变则孝非特命之徴举非应务之首庆代无纵横之务校礼则不睹其事唯宜折之以理从其优者也并杜氏通典
  遂殷
  祖母降服表太康中尚书令史遂殷表尚书奏可
  父翔少继叔父荣荣蚤终不及持重今祖母姜亡主者以翔后荣从出降之制断殷为大功假二十日愚以为翔既不及荣持重服虽名户别继奉养姜故如亲子便依降例情制为轻且因是翔之嫡子应为姜之嫡孙乞得依令遣宁去职
  尚书奏
  礼无不及还重之制翔自应降姜殷无縁还重杜氏通典孙毓博士隋志晋汝南太守孙毓集六卷○案杜氏通典及北堂书钞多载毓议中有数条作孙敏孙繁孙旒恐是毓字之误今各明注其下以待再详
  贺封诸侯王表
  臣闻轩辕二十五宗黄祚以繁姬姓建国七十周过其历故御侮莫如同徳伏惟陛下圣哲钦明稽干作则超五越三与灵协契天祚明徳克昌祚𦙍秦王楚王淮南王光济硕美冠于群后改建大国分镇方岳皇太子皇孙并启土宇陪敦疆索制弘往代内翰皇畿外蕃九服群生仰徳向风怀义率土臣妾莫不称庆艺文类聚○白帖孙敏宗庙表云䂓矩天地拟则阴阳
  庙社议
  考工记左祖右社孔子曰周人敬鬼神而远之近人而都焉礼云诸侯三门立庙宜在中门外之左宗庙之制外为都宫内各有寝庙别有门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次而南今宜为殿皆如古典
  诸侯庙议
  按礼诸侯五庙二昭二穆及太祖也今之诸王实古之诸侯也诸侯不得祖天子当以始封之君为太祖百代不迁或谓之祧其非始封亲尽则迁其冲幼绍位未逾年而薨者依汉旧制不列于宗庙四时祭祀于寝而已
  燕国迁庙主之国议咸宁三年○通典作孙繁
  按礼凡告事以特牲又礼盛主以箪笥载以斋车即古之金辂也每舍奠焉又礼庙事考妣同席共馔一尸而祭以神合为一也今王之国迎庙主而行宜以发日夙兴告庙迎主今无斋车当以犊车二主同车共祠合于古宗祀国迁掌奉主祏当侍从主车在王卤簿前设导从每顿止傅主车于中门外左设脯醢醴酒之奠而后即安之
  封王庙䇿议太常问今封建诸王为告庙不若告庙册与告诸王同异祝文同不当以竹册白简隶书篆书也博士孙毓议
  按尚书洛诰王命作册逸祝册惟告周公其后谓成王已冠命立周公后作为册书逸诰以告伯禽也又周公请命于三王乃内册于金縢匮中今封建诸王裂土树蕃为册告庙篆书竹册执册以祝讫藏于庙及封王之日又以册告所封之王册文不同前以言告庙祝文当竹册篆书以为告庙册册之文即祝辞也旧告封王告改年号故事事讫皆当藏于庙以皆为册书四时享祀祝文事讫不藏故礼但称祝文尺一白简隶书而已
  五礼冠议駮
  魏氏天子一加三加嫌同诸侯毓按玉藻记曰玄冠朱组緌天子之冠也缁布冠缋緌诸侯之冠也其说谓皆始冠则是有次加之辞此二冠皆卑服质古势不一加必重加朝祭之服以崇弥尊圣人制礼所以一时历加众服者今始成人卜择令日而遍加之所以重始也若冠日有不加者后必不择吉而服非重始也又礼器有以少为贵者冠不在焉记者弥尊喻志之言盖以服从卑始象徳日新不可先服尊服转而即卑今嫌士礼喻志之文因从魏氏一加之制考之玉藻似非古典今三加者先冠皮弁次冠长冠后冠进贤冠以为弥尊于意又疑
  裴𬱟答
  治礼问天子礼玄冠者形之成也为君未必成人故君位虽定不可孩抱而服冕弁
  挚虞驳
  天子即位之日即为成君冕服以备不宜有加诸侯即位为成岂不定诸侯成君不拘盛典而可以冠天子成君独有火龙黼衣便不可乎意为宜冠有加
  群臣为太子起坐议晋制皇帝会公卿座位定太子后至孙毓以为群臣不应起
  礼曰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侍坐于所尊见同等不起皆以为尊无二上故有所厌之义也昔卫绾不应汉景之召释之正公门之法明太子事同于群臣群臣亦统一于所事应依同等不起之礼
  诸王公礼仪议毓与博士段畅等议
  周礼上公九命为伯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侯伯七命以七为节子男五命以五为节公之城盖方九里宫方九百步侯伯之城方七里宫方七百步子男之城方五里宫方五百步又曰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又如礼诸侯之城隅高七丈门阿皆五丈又礼诸侯以为殷屋今诸王封国虽有大小而所理旧城不如古制皆宜仍旧其造立宫室当有大小之差然周典奢大异于今仪步数之限宜随时制又诸侯三重门内曰路门中门曰雉门外门曰库门雉门之外设罕宪高五丈其正寝与庙同制皆殷屋四阿堂崇三原阙其旧典略可依也馀皆称事取供而已旌旗斿数繁缨贰车各以其命之等又曰金辂建大旗同姓以封象辂建大赤异姓以封今制从简除之馀诸王从公者出就封朝祀之车宜路车驷马建大旗九斿画蛟龙礼公之服自衮冕而下侯伯自鷩冕而下皆如王之服祭服宜玄冕朱里玳玉三采九旒缫三色九就丹组缨玄衣𫄸裳画九章以事宗庙其祀社稷山川及其群臣助祭者皆长冠玄衣其位不从公者皆以七为节其他则同诸王朝服依汉魏故事皆远游冠五时服佩山玄玉不复以国大小为差其群臣侍从冠服皆宜如服制令也诸王公应助祭按司服之职王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享先王则衮冕先公则鷩冕公之服则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礼记王制曰制三公一命衮谓三公八命复加一命则服衮龙与王者之后同然则九命及二王之后乃服衮衣无升龙三公之服当从鷩冕而下太尉三公助祭宜服鷩冕七章冕缫九旒赤舄三公助导从外官不与斋祭者自可如旧诸王公侯留辅政嫡子监国议通典作孙旒
  按周礼典命职凡诸侯之嫡子誓于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一等谓公之子如侯伯而执珪侯伯之子如子男而执璧春秋曹伯使其太子射姑来朝行国君之礼践土之盟卫成公使其母弟武如会经书曰卫武蔡甲午序于诸侯又左传冡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帅师専行谋誓军旅君与国政之所图非太子之事也
  司马敦继献王服议咸宁二年安平穆王薨无嗣以母弟敦上继献王移太常问应何服博士张靖答宜依鲁僖服闵三年尚书符诘靖曰穆王不臣敦敦不继穆与闵僖不同毓与宋昌议以穆王不之国敦不仕诸侯不应三年以义处之敦宜服本服一周而除主穆王䘮祭三年毕乃吉祭献王毓又议
  礼君之子孙所以臣诸兄者以临国故也礼又与诸侯为兄弟服斩谓邻国之臣于邻国之君有犹君之义故也今穆王既不之国不臣兄弟敦不仕诸侯无邻臣之义异于闵僖如符旨也但䘮无主敦既奉诏绍国受重主䘮典其祭祀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䘮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郑氏注云谓死者从父昆弟来为䘮主也有三年者诸妻若子幼少也再祭谓大小祥也穆妃及国臣于礼皆当三年此为有三年者敦当为之主大小两祥祭也且哀乐不相杂吉凶不相干凶服在宫哭泣未绝敦据主穆王之䘮而国制未除则不得以本亲服除而吉祭献王也
  七庙讳字议
  乙丑诏书班下尊讳唯从宣皇帝以来京兆府君以上皆不别著按礼士立二庙则讳王父以下天子诸侯皆讳群祖亲尽庙迁乃舍故而讳新尊者统远卑者统近贵者得申贱者转降盖所以殊名位之数礼上下之叙也先代创业之主唯周追王夏殷以前未有闻焉显考以下谓之亲庙亲庙月祭属近礼崇周武王时诸盩为显考庙周人以讳事神固不以追王所不及而阙正庙之讳也礼大夫所有公讳又曰子与父同讳明君父之讳臣子不可以不讳也范献子聘于鲁问具敖之山鲁人以其乡对曰先君献武之讳也此时献武已为远祖邻国大夫犹以犯讳为失归而作戒著于春秋大晋龙兴宏崇远制损益因改思臻其极以为京兆府君以上虽不追王列在正庙臣下应讳礼有明义宜班下讳字使咸知所避上崇寅严之典下防僭同之谬并杜氏通典东宫鼓吹议皇太子初给鼓吹有诏问讲学出入为当作鼓吹以闻毓议
  鼓吹者盖古之军声振献捷之乐也施于时事不当后因以为制用之期会用之道路焉所以显徳明功振武和众求使后世无亡其章率而合宜者也
  
  闻其音而徳和省其诗而志正威仪足以化民俗制度足以和神人二条作孙敏
  礼乐之教义有所指给鼔吹以备典章出入陈作用以移风易俗
  文献皇后议
  大名必加茂实美号必附丰功臣以为宜谥曰文献皇后并北堂书钞
  卞㩁 杨雍
  武帝䘮礼议尚书问今大行崩舍章殿安梓宫宜在何殿
  臣子尊其君父必居之以正所以尽孝敬之心今太极殿古之路寝梓宫宜在太极殿依周人殡于西阶又议又问既殡之后别奠下室之馔朝夕转易诸所应设祭朔望牲用宜所施行按礼具答
  按礼天子日食少牢月朔太牢䘮礼下室之馔如他日宜随御膳朝夕所常用也朔望则奠用太牢备物又议又问按景帝故事施倚庐于九龙殿上东厢今御倚庐为当在太极殿不诸王庐复应何所
  按尚书顾命成王崩康王居于翼室先儒云翼室于路寝今宜于大极殿上诸王宜各于其所居为庐朝夕则就位哭临按礼天子七月葬新议曰礼无吉驾象生之饰四海遏密八音岂有释其缞绖以服玄黄黼黻哉虽于神明哀素之心已不称矣辄除鼓吹吉驾卤薄
  孙毓驳
  尚书顾命成王新崩传遗命文物权用吉礼又礼卜家占宅朝服推此无不吉服也又巾车饰遣车及葬执盖从方相玄衣裳此卤薄所依出也今之吉驾亦象生之义凶服可除鼓吹吉服可设而不作杜氏通典
  曹臣
  移论苏宙不奔吊郡将元康中赵郡吏苏宙不奔吊于郡将中郎关中侯曹臣移冀州大中正论贬宙时为博士移国子博士被符不省请议自理博士谢衡等咸以臣为非
  臣以元康四年为先定公薨背还济北榖城墓宅安厝太学博士赵国苏宙昔先公临赵以宙为功曹后为察孝前臣遭难宙为镇东司马赵之故吏有致身叙哀者有在职遣奉版者唯宙名讳不至宙今典礼学之官口诵义言不可废在三之义于宙应见论贬
  苏宙移国子自理
  郡将曹公昔临弊国见接有布衣之交高游尽欢谓千年可毕不意后会逼为功曹寻被州召不为公察孝也欲深其罪崇饰虚名以惑明时宙虽不徳数受教于君子宁有故将之䘮而忘奔赴之哀过蒙殊恩忝佐方岳衔命守制无因致身礼闻父母䘮不得奔赴为位敛发成踊袭绖割孝子之心以终君之命谓之礼也往闻䘮设位尽哀仰则先哲俯顺王度仪刑古典不失旧物若此为罪不敢逃刑闻凶则因发健步书吊嫡孙健步回说䘮已还东阿留书付其从子综宙寻被召为博士王事敦我不皇启处如宙凶薄天讨其罪孤独无子代之哀人也按榖梁传曰周人有䘮鲁人有䘮周人吊鲁人不吊鲁人曰吾君亲之者也使大夫则不可周人䘮鲁人不吊是其下成康末为久也礼无臣祭君之文时俗之所行非先王之令典也庶子不得祭父臣之祭君也求之礼传无吊祭之文
  国子博士谢衡议
  大夫去国其妻长子为旧君服传曰妻言与人同长子言未去也言去则无服矣是违诸侯之天子不反服违天子之诸侯亦不反服以在外也今之官长皆自外来假借一时共相君临去则在外体远事绝恩轻义疏至于死亡隔限远路或有难故不得时往奔赴之义无所施也
  博士周哀议
  事君之道资于事父委质之日贰乃辟也宙受署而退义已周矣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所以哀其䘮矜其孤也苟能致书唁吊祭阙之可也
  河内太守孙兆议
  秦罢侯置守汉氏因循郡守䘮官有斩缞负土成坟此可谓窃礼之中过犹不及者也至于奔赴吊祭故将非礼典所载是末代流俗相习委巷之所行耳非圣轨之明式也今之郡守内史一时临宰转移无常君迁于上臣易于下犹都官假合从事耳又当故将未殡之前已任天子肃命之任王事敦我密勿所职诗不云乎王事靡盐不遑将父夫系之情犹不得将养父母而况远赴吊祭故将乎其议贬者可谓行人失辞仲尼所以非子路由尔责于人终无已也
  张观
  告太常论刘亶留颂元康中南阳张观告太常斥父故臣亶颂等不临父䘮亶颂亦告太常自理博士马平议观为非
  父昔为丹阳郡有二臣主簿刘亶留颂等理罪除名今观父亡居在郡下亶等不来临䘮又不奔葬凡人有䘮匍匐救之况于君臣之义乎而亶等敢怀雠君之心公肆灭伦之行
  刘亶留颂自军
  近为陈事犯忤加鞭付狱亶颂默然待放戮辱放退君臣道绝抱罪之人不敢见灵柩也
  博士马平议
  按礼君臣之道有合离之义亶等昔为君所弃是为义绝义绝之臣责其自亲于君已见放逐求还亲临䘮事于事则近伪于礼无此制也并杜氏通典
  周处字子隐义兴阳羡人吴鄱阳太守鲂子仕吴东观左丞入晋历御史中丞多所纠劾征氐齐万年力战死
  刑李忽议奏时女子李忽觉父北叛时杀父处为中书省奏杀忽
  觉父以偷生破家以邀福子圉告归怀嬴结舌忽无人子之道证父攘羊伤化污俗宜在投畀以彰凶逆毕刑市朝不足塞责王隐晋书







  西晋文纪卷十三cq=100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四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四
  潘岳字安仁荥易中牟人辟司空太尉府历迁著作郎转散骑侍郎为孙秀谮于赵王伦族诛九品议
  天生蒸民而树之君使司牧之勿失其性君不独治于是乎建牧立监陈其辅佐故曰天工人其代之然则高官厚禄非明崇贤所以兴治卑位下役非为鄙愚所以供职虽或开荣辱之门有争竞之弊而百王莫之能易者此道不可以二故也方今天下隆平四海攸同荐贤达善各以类进夫观民宣化为治之本虽实小邑犹须其人又中正之身优劣悬殊茍知人者智则不知者谬矣莫如达官各举其属方岳九列朝所取信郡守虽轻有刺史荐举之当否实司其事考绩累名施黜陟焉进贤受赏不进贤甘戮沮劝既明则人自为谋庶公道大行而私谒息矣
  上客舍议岳自河阳转怀令议帝从之 太平御览集略
  被下尚书敕客舍废农奸淫亡命败乱法度皆当除坏十里安一官舍老小民使守之又差吏掌主依官舍收钱数春农事兴求须冬令谨按逆旅久矣其所由来行者赖以顿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贸迁各得其所官无役赋因人成利惠加百姓而公无末费语曰许由辞帝尧之命而舍于逆旅外传曰晋阳处父遇寗戚于逆旅魏武皇帝亦以为宜其诗曰逆旅整设以通商贾然则自尧到今未有不得客舍之法唯商鞅尤之固非圣世所言也方今四海会同九服纳贡八方翼翼公私满路近畿辐辏客舍亦稠冬有温庐夏有凉䕃刍秣成行噐用取给疲牛必投乘凉近进发福写鞍皆有所憩又诸劫盗皆起于迥绝止乎人众十里萧条则奸宄生心连陌接馆则寇情震慑且闻声有救已发有追不救有罪不追有戮禁暴捕亡恒有司存凡此皆客舍之益而官㰚之所乏也又行者贪路告籴炊㸑皆以昏晨盛夏昼热又兼星夜既限蚤闭不及㰚门或避晩关迸逐路隅祗是慢藏诲盗之原茍以客舍多败法教官守棘㰚独复何人彼河桥孟津解劵输钱高第督察数入校出品郎两岸相检犹惧或失之故悬以禄利许以功报今贱吏疲人独专㰚税管开闭之权籍不校之势此道路之蠧奸吏所殖也率历代之旧俗获行留之懽心使客舍洒扫以待征旅择家而息岂非众庶颙颙之望请曹𠛱上
  许由颂
  邈哉许公执真履贞辞尧天下抱朴隐形川渟岳峙澹泊无营栖迟高山与世靡争虚薄忝任来宰斯城愧无惠化报产之政峩峩治所乐慕景名登箕逍遥来过暮庭通于时宪倾筐不盈恨无旨酒奠公之灵死而不朽公其有荣聊述雅美扬公馨声
  故太常任府君画赞
  堂堂我君鉴象开度逸德宣猷含真履素味道无闷守终纯固弓舆爰集抚翼清举翰飞公庭龙升天路初长方国流化千里遂管秘籍辨章旧史入登常伯出作卿士外内惟允庶绩咸理中节日新令闻不己济济儒林翼翼国子
  两阶铜人训
  言之有臧托乎多士言之不臧绝之由已无曰莫传宣于四海无曰莫闻响振万里枢机之发荣辱之征怨岂在大纎介是兴
  杨荆州诔并叙○杨肇字季初荥阳人封东武伯谥戴为岳妻父以下四篇载文选
  维咸宁元年夏四月乙丑晋故折冲将军荆州刺史东武戴侯荥阳杨使君薨呜呼哀哉夫天子建国诸侯立家选贤与能政是以和周赖尚父殷凭太阿矫矫杨侯晋之爪牙忠节克明茂绩维嘉将宏王略肃清荒遐降年不永玄首未华衔恨没世命也柰何呜呼哀哉自古在昔有生必死身没名垂先哲所韪行以号彰徳以述美敢托旒旗爰作斯诔其辞曰
  邈矣远祖系自有周昭穆繁昌枝庶分流族始伯乔氏出杨侯奕世丕显允廸大猷天厌汉徳龙战未分伊君祖考方事之殷鸟则择木臣亦简君投心外朝策名委身奋跃渊涂跨腾风云或统骁骑或据领军笃生戴侯茂徳继期篹戎洪绪克构堂基弱冠味道无竸惟时孝实蒸蒸友亦怡怡多才丰艺彊记洽闻目睇毫末心算无垠草隶兼善尺牍必珍足不辍行手不释文翰动若飞纸落如云学优则仕乃从王政散璞发辉临轵作令化行邑里恵洽百姓越登司官肃我朝命惟此大理国之宪章君莅其任视民如伤庶狱明慎刑辟端详听参皋吕称侔于张改授农政于彼野王仓盈庾亿国富兵强煌煌文后鸿渐晋室君以兼资参戎作弼用锡土宇膺兹显秩青社白茅赤朱其绂魏氏顺天圣皇受终烈烈杨侯实统禁戎司管阊阖清我帝宫苛慝不作穆如和风谓督勲劳班命弥崇茫茫海岱玄化未周淊淊江汉疆场分流秉文兼武时惟杨侯既守东莞乃牧荆州折冲万里对扬王休闻善若惊疾恶如雠示威示徳以伐以柔吴夷凶侈伪师畏逼将乘雠衅席卷南极继褰粮尽神谋不忒君子之过引曲推直如彼日月有时则食负执其咎功让其力亦既旋斾为法受黜退守𠀌茔杜门不出游目典坟纵心儒术祁祁搢绅升堂入室靡事不咨无疑不质位贬道行身穷志逸弗虑弗图乃寝乃疾昊天不吊景命其卒呜呼哀哉子囊佐楚遗言城郢史鱼谏卫以尸显政佐君临终不忘忠敬寝伏床蓐念在朝廷朝达其辞夕陨其命圣王嗟悼宠赠衾襚诔徳策勋考终定谥群辟动怀邦族挥泪孤嗣在疚寮属含悴赴者同哀路人增欷呜呼哀哉余以顽蔽覆露重阴仰追先考执友之心俯感知已识达之深承讳忉怛涕泪霑襟岂忘载奔忧病是沈在疾不省于亡不临举声增恸哀有馀音呜呼哀哉
  杨仲武诔并叙
  杨绥字仲武荥阳宛陵人也中领军肃侯之曾孙荆州刺史戴侯之孙东武康侯之子也八岁丧父其母郑氏光禄勲密陵成侯之元女操行甚高恤养幼孤以保乂夫家而免诸艰难戴侯康侯多所论著又善草隶之艺子以妙年之秀固能总览义旨而轨式模范矣虽舅氏隆盛而孤贫守约心安陋巷体服菲薄余甚奇之若乃清雅儁茂盛徳日新吾见其进未见其已也既藉三叶世亲之恩而子之姑予之伉俪焉往岁卒于徳宫里丧服周次绸缪累月茍人必有心此亦款诚之至也不幸短命春秋二十九元康九年夏五月已亥卒呜呼哀哉乃作诔曰
  伊子之先奕叶熙隆惟祖惟曾载扬休风显考康侯无禄蚤终名器虽光勲业未融笃生吾子诞茂淑姿克岐克嶷知章知微钩深探赜味道研㡬匪直也人邦家之辉子之遘闵曾未齓髫如彼危根当此冲𩙪德之休明靡幽不乔弱冠流芳儁声清劭尔舅惟荣尔宗惟瘁幼秉殊操违丰安匮撰录先训俾无陨坠旧文新艺罔不必肄潘杨之穆有自来矣矧乃今日慎终如始尔休尔戚如实在己视予犹父不得犹子敬亦既笃爱亦既深虽殊其年实同厥心日昃景西望子朝阴如何短折背世湮沈呜呼哀哉寝疾弥留守兹孝友临命忘身顾恋慈母哀哀慈母痛心疾首噭噭同生凄凄诸舅春兰擢茎方茂其华荆宝挺璞将剖于和含芳委耀毁璧摧柯呜呼仲武痛哉柰何德宫之艰同次外寝惟我与尔对筵接枕自时迄今曾未盈稔姑侄继陨何痛斯甚呜呼哀哉披帙散书屡睹遗文有造有写或草或真执玩周复想见其人纸劳于手涕霑于襟龟筮既袭埏隧既开痛矣杨子与世长乖朝济洛川夕次山隈归鸟颉颃行云徘徊临穴永诀抚榇尽哀遗形莫绍增恸余怀魂兮往矣梁木实摧呜呼哀哉叶一作世
  夏侯常侍诔
  夏侯湛字孝若谯国谯人也少知名弱冠辟太尉府掾贤良方正征为太子舍人尚书郎野王令中书郎南阳相家艰乞还顷之选为太子仆未就命而世祖崩天子以为散骑常侍从班列也春秋四十有九元康元年夏五月壬辰寝疾卒于延熹里第呜呼哀哉乃作诔曰禹锡元珪实曰文命克明克圣光启夏政其在于汉迈勲惟婴思宏儒业小大双名显祖曜徳牧兖及荆父守淮岱治亦有声英英夫子灼灼其儁飞辩摛藻华繁玉振如彼隋和发彩流润如彼锦缋列素点绚人见其表莫测其里徒谓吾生文胜则史心照神交唯我与子且历少长逮观终始子之承亲孝齐闵参子之友悌和如瑟琴事君直道与朋信心虽实唱高犹赏尔音弱冠厉翼羽仪初升公弓既招皇舆乃征内赞两宫外宰黎蒸忠节允著清风载兴泱彼乐都宠子惟王设官建辅妙简邦良用取喉舌相尔南阳惠训不倦视民如伤乃眷北顾辞禄延熹余亦偃息无事明时畴昔之游二纪于兹斑白携手何欢如之居吾语汝众实胜寡人恶儁异俗疵文雅执㦸疲扬长沙投贾无谓尔高耻居物下子乃洗然变色易容慨然叹曰道固不同为仁由已匪我求蒙谁毁谁誉何去何从莫涅匪缁莫磨匪磷子独正色居屈志伸虽不尔以犹致其身献替尽规媚兹一人谠言忠谋世祖是嘉将仆储皇奉辔承华先朝末命圣列显加入侍帝闼出光厥家我闻积善神降之吉宜享遐纪长保天秩如何斯人而有斯疾曾未知命中年陨卒呜呼哀哉惟尔之存匪爵而贵甘食美服重珍兼味临终遗誓永锡尔类敛以时袭殡不简器谁能拔俗生尽其养孰是养生而薄其葬渊哉若人纵心条畅杰操明达困而弥亮柩辂既祖容体长归存亡永诀逝者不追望子旧车览尔遗衣愊抑失声迸涕交挥非子为恸吾恸为谁呜呼哀哉日往月来暑退寒袭零露霑凝劲风凄急惨尔其伤念我良执适子旧馆抚孤相泣前思未弭后感仍集积悲满怀逝矣安及呜呼哀哉
  马汧督诔并叙○汧督马敦
  惟元康六年秋九月十五日晋故督守关中侯扶风马君卒呜呼哀哉初雍部之内属羌反未弥而编户之氐又肆逆焉虽王旅致讨终于殄灭而蜂虿有毒骤失小利俾百姓流亡濒于涂炭建威丧元于好畤州伯宵遁乎大谿若夫偏师禆将之陨首覆军者盖以十数剖符专城纡青拖墨之司奔走失其守者相望于境秦陇之僭巩更为魁既已袭汧而馆其县子以眇尔之身介乎重围之里率寡弱之众据十雉之城群氐如猬毛而起四面雨射城中城中凿穴而处负户而汲木石将尽樵苏乏竭刍荛罄绝于是乎发梁栋而用之𦉹以铁鏁机关既纵磥而又升焉㸑陈焦之麦柿梠桷之松用能薪刍不匮人畜取给青烟傍起枥马长鸣凶丑骇而疑惧乃阙地而攻子命穴浚堑寘壶⿰瓶甒以侦之将穿响作内焚穬火薫之濳氐殱焉久之安西之救至竟免虎口之厄全数百万石之积文契书于幕府圣朝畴咨进以显秩殊以幢盖之制而州之有司乃以私隶数口榖十斛考讯吏兵以槚楚之辞连之大将军屡抗其疏曰kao敦固守孤城独当群寇以少御众载离寒暑临危奋节保榖全城而雍州从事忌敦勲效极推小疵非所以褒奨元功宜解敦禁劾假授诏书遽许而子固已下狱发愤而卒也朝廷闻而伤之策书曰皇帝咨故督守关中侯马敦忠勇果毅率属有方固守孤城危逼获济宠秩未加不幸丧亡朕用悼焉今追赠牙门将军印绶祠以少牢魂而有灵嘉兹宠荣然洁士之闻秽其庸致思乎若乃下吏之肆其噤害则皆妒之徒也嗟乎妒之欺善抑亦贸首之雠也语曰或戒其子慎无为善言固可以若是悲夫昔乘丘之战县贲父御鲁荘公马惊败绩贲父曰他日未尝败绩而今败绩是无勇也遂死之圉人浴马有流矢在白肉公曰非其罪也乃诔之汉明帝时有司马叔持者白日于都市手剑父雠视死如归亦命史臣班固而为之诔然则忠孝义烈之流慷慨非命而死者缀辞之士未之或遗也天子既已策而赠之微臣托乎旧史之末敢阙其文哉乃作诔曰
  知人未易人未易知嗟兹马生位末名卑西戎猾夏乃奋其奇保此汧城救我边危彼边奚危城小粟富子以眇身而裁其守兵无加卫墉不增筑婪婪群狄豺虎竞逐巩更恣睢潜跱官寺齐万虓阚震惊台司声势沸腾种落煽炽旌旗电舒戈矛林植彤珠星流飞矢雨集惴惴士女号天以泣爨麦而炊负户以汲累卵之危倒悬之急马生爰发在险弥亮精贯白日猛烈秋霜棱威可厉懦夫克壮霑恩抚循寒士挟纩蠢蠢犬羊阻众陵寡潜隧密攻九地之下惬惬穷城气若无假昔命悬天今也惟马惟此马生才博智赡侦以瓶壶𠜺以长堑锸未见锋火以起焰薫尸满窟掊穴以敛木石匮竭萁秆空虚瞷然马生傲若有馀𦉹梁为𥗬柿松为刍守不乏械枥有鸣驹哀哀建威身伏斧质悠悠烈将覆军丧器戎释我徒显诛我帅以生易死畴克不二圣朝西顾关右震惶分我汧庾化为寇粮实赖夫子思謩弥长咸使有勇致命知方我虽末学闻之前典十世宥能表墓旌善思人爱树甘棠勿翦矧乃吾子功深疑浅两造未具储隶盖鲜孰是勲庸而不获免猾哉部司其心反侧斵善害能丑正恶直牧人逶迤自公退食闻秽鹰扬曾不戢翼忘尔大劳猜尔小利茍莫开怀于何不至慨慨马生硠硠高致发愤囹圄没而犹眂呜呼哀哉安平出奇破齐克完张孟运筹危赵获安汧人赖子犹彼谈单如何吝嫉揺之笔端倾仓可赏矧云私粟狄隶可颁况曰家仆剔子双龟贯以三木功存汧城身死汧狱凡尔同围心焉摧剥扶老携幼街号巷哭呜呼哀哉明明天子旌以殊恩光光宠赠乃牙其门司勋班爵亦兆后昆死而有灵庶尉冤魂呜呼哀哉
  世祖武皇帝诔
  粤若稽古帝皇诞受休命作我晋室赫赫文皇配天并日大行龙飞创制改物沉恩汪濊流泽洋溢上齐七政下绥万邦四门穆穆五典克从惟清缉熙于变时雍爱尽事亲教加百姓于丧过哀在祭馀敬后蚕冕服躬籍粢盛六代毕奏九功咸咏行敦醇朴思贯元妙莅政端位临朝光曜胄子入学辟雍宗礼国老恂恂贵游济济莫孝匪子莫悌匪弟化自外明训法以礼犷彼吴楚称乱三代世历五伪年㡬百载边垂䖍刘王化阻阂羽檄星驰钲鼓日戒帝御群师奉辞奋旅腹心庭争爪牙疑沮天监独照圣策乃举朝服济江止戈曜武野无交兵役不淹月僭号归命稽颡晋阙邪界蛮流傍纳百越表闾旌善徳音爰发虞人献箴周书垂诰酒惧其彛兽戒其冒于我大行纵心所好动不逾矩性与道奥厌厌酣饮乐不辨颜桓桓振旅田无游盘我徳如风民应如兰靡不夙夜无敢宴安务农望岁时或不稔小心翼翼恤民以甚御坐不怡撤膳赈廪西流垂精南金抑施永言孝思天经地义问谁赞事英彦髦士问谁翼侍博物君子濳明神鉴从众屈已道济群生为而不恃先天弗违后天降时万物熙熙怀而慕思颙颙缙绅不谋同辞岩岩岱宗想望翠旗恭惟大行功成不居议寝封禅心栖冲虚策告不足太平有馀七十二君方之蔑如思乐天徳等寿嵩华如何寝疾背世登遐迁幸梓宫孤我邦家龟筮既袭吉日惟良永捐太极宁神峻阳群后擗踊长诀辒辌圣灵斯顾岂伊不伤家无远迩邦靡大小四海供职同轨毕会茫茫原野亭亭素盖缟辂解驾白虎弥斾龙輴即定元闼载扄如天斯崩如地斯倾哀哀庶寮㷀㷀自愍彼苍者天胡宁斯忍圣君不返我独旋轸
  南阳长公主诔并叙
  昔唐女嫔妫书叙釐降之美周姬适齐诗咏肃雍之歌汉之新野以节义垂号千秋伊晋之献主以聪眀睿智考终定谥兹可谓母仪纯备迈踪古烈者已惜乎不永背世湮沈爰托素旗式章徽音
  主之诞育既篹洪胄徳之休明亦固天授思心婉娈淑质纯茂母仪不忒内则靡疚肇自弱笄有馥其芬言告言归作合于荀在贵思降处逸能勤上䖍诸姑傍接支嫔内谐闺阈外和族姻终温且惠淑慎其身积善馀庆启兹名𦙍厉以恵肃诲以柔顺主实体化不言而信二子遵式匪严而峻于穆献后奕代熙盛重作大司黎牧火正国之仁姑家之慈母天道辅贤宜享遐寿如何短命曾不华首寝疾弗兴繁荣摧朽呜呼哀哉容车戒路祖奠在庭𬴂骖踌躇服马悲鸣皇舆亲临望旗失声列辟咸起洒泪霑缨呜呼哀哉既次墓门降柩升輴灵衣从风素幕生尘明燎守夜竦绋俟晨噭噭遗嗣焭焭孤臣号无废音涕不辍巾
  皇女诔
  厥初在鞠玉质华繁玄发修曜蛾眉连娟清颅横流眀眸朗鲜迎时夙智望岁能言亦既免怀提携紫庭聪恵机警授色应声亹亹其进好曰之经辞令容止闲于幼龄猗猗春兰柔条含芳落英雕矣从风飘飏妙好弱媛窈窕淑良孰是人斯而离斯殃灵殡既祖次此㬥庐披览遗物徘徊旧居手泽未改领腻如初孤魂遐逝存亡永殊呜呼哀哉
  太宰鲁武公诔贾充
  昻昻公侯实天诞育八元斯九五臣兹六揜讨逆节折冲江湖走钦擒俭枭诞敝吴公于出征爰整其旅垒未越郊麾不及举秦凉获乂西戎即叙他人之贤譬彼邱陵邈矣公侯如日之昇泰山其颓寝疾不兴遐迩曷仰社稷焉凭生则荣易终哀实难靡不春华鲜克岁寒於乎公陨率土含酸赵丧望诸列国同伤秦亡蹇叔舂者不相桃李不言下自成行徳之休眀没能弥彰又晋书载贾充诔年逾知命位极人臣家无馀禄贵而食贫
  宜城宣君诔
  行成于己名生于人考终定谥实曰宣君祝宗莅事卿相奉引轻车整驾介士列阵鸾辂依容辒车升榇
  庾尚书诔
  宽而能怀威而不猛化行如形民应如影曀曀虚坐翩翩玄幕几席生尘空馆寥廓
  景献皇后哀策文
  于穆先后俪皇协运世宗之㣧徳博化光用俭礼峻任姒隆周后亦母晋终温且惠其仪淑慎既慎其仪克眀礼教抚翼齐蕃训成弘操其慈有威不舒不㬥乃家乃邦是则是效嗟余艰屯仍遭不造靡恃惟妣景命弗保心之云痛痛贯穷昊袭龟筮之良辰启幽房之濳𡑞整武驾之隆牡结龙辀之缟驷望旗常而崩摧披辒辌以增欷口呜咽以失声目横迸以洒泪邈两绝于宫闱长无觌于仿佛
  哀永逝文
  启夕兮宵兴悲绝绪兮莫承俄龙轜兮门侧嗟俟时兮将升嫂侄兮章偟慈姑兮垂矜闻鸡鸣兮戒朝咸惊号兮抚膺逝日长兮生年浅忧患众兮欢乐鲜彼遥思兮离居叹河广兮宋远今柰何兮一举邈终天兮不返尽余哀兮祖之辰扬眀燎兮援灵輴撤房帷兮席庭筵举酹觞兮告永迁凄切兮增欷俯仰兮挥泪想孤魂兮眷旧宇视倏忽兮若仿佛徒髣髴兮在虑靡耳目兮一遇停驾兮淹留徘徊兮故处周求兮何获引身兮当去去华辇兮初迈马回首兮旋斾风泠泠兮入帷云霏霏兮承盖鸟俛翼兮忘林鱼仰沫兮失濑怅怅兮迟迟遵吉路兮凶归思其人兮已灭览馀迹兮未夷昔同涂兮今异世忆旧欢兮增新悲谓原隰兮无畔谓川流兮无岸望山兮寥廓临水兮浩汗视天日兮苍茫面邑里兮萧散匪外物兮或改固欢哀兮情换嗟濳隧兮既敞将送形兮长往委兰房兮繁华袭穷泉兮朽壤中慕叫兮擗摽之子降兮宅兆抚灵榇兮诀幽房棺冥冥兮埏窈窈户阖兮灯灭夜何时兮复晓归反哭兮殡宫声有止兮哀无终是乎非乎何遑趣一遇兮目中既遇目兮无兆曾寤寐兮弗梦既顾瞻兮家道长寄心兮尔躬重曰己矣此盖新哀之情然耳渠怀之其㡬何庶无愧兮荘子
  为杨长文作弟仲武哀祝文
  悠悠上天我独何辜祖考蚤世兄弟幼孤备尝艰毒同集蓼荼父兮生我过庭靡闻母兮鞠我宁一苦辛日顾日复我弟我身并自垂发越于成人濬哲聪朗纯粹温良烈烈清风邦族之望母氏劬劳庶尔之报彼苍者天子何不吊殱我令弟穷泉是造无父何怙无弟何友焭焭此身哀哀慈母烦冤痛毒抚心思咎哀尔薄祜逢家多阻弱冠未室盛年绝绪丧庭寥廓庐位无主冥冥长夜窈窈玄宇当复何时见我仲武于以祔之于其王父魂而有灵神其宁处
  哭弟文
  视不见兮听不闻逝日远兮忧弥殷终皓首兮何时忘情楚恻兮常苦辛
  伤弱子辞并叙
  予之长安次于新安千秋亭而弱子天感羸博之哀乃伤之曰
  柰何兮弱子邈弃尔兮邱林还眺兮坟瘗草莽莽兮木森森伊䆳世之遐胄逮祖考之永延咨吾家之不嗣羌一适之未甄仰崇堂之遗构若无津而渉川叶落永离覆水不收赤子何辜罪我之由
  金鹿哀辞
  嗟我金鹿天姿特挺鬒发凝肤蛾眉蛴领柔情和泰朗心聪警呜呼上天胡忍我门良嫔短世令子天昏既披我干又剪我根块如瘣木枯荄独存捐子中野遵我归路将反如疑回首长顾
  阳城刘氏妹哀辞
  鸟鸣于柏乌号于荆徘徊踯躅立闻其声相彼羽族矧伊人情叩心长叫痛我同生诞育圣善发奇稚齿如彼名驹昻昻千里刘氏怀宝未曜随和伊予轻弱弗克负荷禄微于朝贮匮于家俾我令妹勤俭备加珍羞罕御器服靡华抚膺恨毒逝矣柰何哀哀母氏蒸蒸圣慈震动擗摽何痛如之魂而有灵岂不慕思嗟哉往矣当复何时
  悲邢生辞
  周文公之苖裔予元舅之洪胄厉操确其不拔乡誉著而日就妙邦畿而高察雄州闾以擢秀茂实畅矣而休眀未衍其财至贫其位至贱而死之日奔者盈庭停予车而在郊抚灵榇以增悲曕轜容而想像曾无觌乎馀辉送子兮境上垂永诀兮路岐一别兮长绝尽哀兮告离
  京陵公主女王氏哀辞
  猗欤公子季女惟王生自洪胄禀兹义方盻倩粲丽窈窕淑良如彼春兰吐葩含芳葩以霜陨芳以歇尽彼苍者天胡宁斯忍曾未弱笄无疾而陨官朝震惊靡人不愍嗟尔母氏劬劳抚鞠恩斯勤斯是长是育帷屏媚子奄离顾复哀无废心涕不辍目于以祖之于掖庭闺于以送之陵岗崔嵬仆马回眷旗旐旋飞夕阳失暎晴鸟忘归皎皎霄月载盈载微冥冥公子一往不追长夜无旦孤魂曷依
  为任子咸妻作孤女泽兰哀辞并叙
  泽兰者任子咸之女也渉三龄未没衰而殒余闻而悲之遂为其母辞
  茫茫造化爰启英淑猗猗泽兰应灵诞育鬒发蛾眉巧笑美目颜耀荣苕华茂时菊如金之精如兰之馨淑质弥畅聪慧日新朝夕顾复夙夜尽勤彼苍者天哀此矜人胡宁不惠忍予眇身俾尔婴孺微命弗振俯览衾襚仰诉穹旻弱子在怀既生不遂存靡托躬没无遗类耳存遗响目想馀颜寝席伏枕摧心割肝相彼鸟矣和鸣嘤嘤矧伊兰子音影冥冥彷徨邱陇徙倚坟茔
  司空郑袤碑
  陈谟台阶翼和鼎实显绩成于台省清风畅于所莅故能老安少怀远至迩亲凡厥缙绅之士所以挹酌洪流含咀英芳者犹旱苖之仰膏雨湛露之晞朝阳也铭曰于铄元侯则天垂象弘操岳峻宇量深广允恭克让宣哲清朗有始有卒可大可久言由忠信行履孝友光光金貂再冠其首赫赫皇符仍拆其蔀义格皇穹徳冠群后清风显烈没而不朽
  荆州刺史东武戴侯杨使君碑
  君诞保灵和继期载徳宣哲清朗直道高尚若乃嘉号推贤博爱济众邦党服其义而缙绅慕其风于时文后历数在躬相国幕府实允华夏九德咸事俊乂在官成君名器纳字参军宏略被于南国美化行乎江汉西陵之役悬军深入亲薄寇垒躬行天诛既而救兵不进粮尽道穷因乃怃然回虑殿其众而返虽为法受黜勲庸未崇而天下伏其勇世主思其忠
  吊孟尝君文
  人罔贵贱士无真伪延入如归望宾若企出握秦机入专齐政右盼而嬴强左顾而田竞且以造化为水天地为舟乐则齐喜哀则同忧岂区区之国而大邦是谋琐琐之身而名利是求畏首畏尾东奔西囚志挠于木偶命悬于狐裘
  为诸妇祭庾新妇文
  濳形幽榇宁神旧宇室虚风生床尘帷举自我不见载离寒暑虽则乖隔哀亦时叙启殡今夕祖行眀朝雨绝华庭埃灭大宵俪执箕帚偕奉夕朝髣髴未行顾瞻弗获伏膺饮泪感今怀昔怀昔伊何祁祁娣姒感今伊何冥冥吾子形未废目音犹在耳
  秋兴赋叙
  晋十有四年余春秋三十有二始见二毛以太尉掾兼虎贲中郎将寓直于散骑之省高阁连云阳景罕曜珥蝉冕而袭纨绮之士此焉游处仆壄八也偃息不过茅屋茂林之下谭话不过农夫田父之客摄官承乏猥厕朝列夙兴晏寝匪遑底宁譬犹池鱼笼鸟有江湖山薮之思于是染翰操纸慨然而赋于时秋也故以秋兴命篇
  闲居赋叙
  岳尝读汲黯传至司马安四至九卿而良史题之以巧宦之目未尝不慨然废书而叹曰⿰乎巧诚有之拙亦宜然顾常以为士之生也非至圣无轨微妙玄通者则必立功立事效当年之用是以资忠履信以进徳修辞立诚以居业仆少窃乡曲之誉忝司空太尉之命所奉之主即太尉鲁武公其人也举秀才为郎逮事世祖武皇帝为河阳怀令尚书郎廷尉平今天子谅暗之际领太傅主簿府主诛除名为民俄而复官除长安令迁博士未召拜亲疾辄去官免自弱冠渉乎知命之年八徙官而一进阶再免一除名一不拜职迁者三而己矣虽通塞有遇抑亦拙者之效也昔通人和长舆之论余也固谓拙于用多称多则吾岂敢言拙信而有征方今儶乂在官百工惟时拙者可以绝意乎宠荣之事矣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疾尚何能违膝下色养而屑屑从斗筲之役乎于是览止足之分庶浮云之志筑室种树逍遥自得池沼足以渔钓舂税足以代畊灌园鬻蔬以供朝夕之膳牧羊酤酪以俟伏腊之费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此亦拙者之为政也乃作闲居之赋以歌事遂情焉
  怀旧赋叙
  余十二而获见于父友东武戴侯杨君始见知名遂申之以婚姻而道元公嗣亦隆世亲之爱不幸短命父子凋殒余既有私艰且寻役于外不历嵩邱之山者九年于兹矣今而经焉慨然怀旧而赋之
  寡妇赋叙
  乐安任子咸有韬世之量与余少而欢焉虽兄弟之爱无以加也不幸弱冠而终良友既没何痛如之其妻又吾姨也少丧父母适人而所天又殒孤女藐焉始孩斯亦生民之至艰而荼毒之极哀也昔阮瑀既没魏文悼之并命知旧作寡妇之赋余遂拟之以叙其寡妇之心焉
  射雉赋叙
  余徙家于琅琊其俗实善射雉聊以讲肄之馀暇而习媒翳之事遂乐而赋之
  河阳庭前安石榴赋叙
  石榴者天下之奇树九州之名果也是以属文之士或叙而赋之
  橘赋叙
  余斋前橘树冬夏再熟聊为赋云尔
  上关中诗表
  诏臣作关中诗辄奉诏竭愚作诗一篇按汉纪孝眀时䕶羌校尉窦林上降羌颠岸以为羌豪岸兄颠吾复降问事状林对前后两屈坐诬罔下狱死齐万年编户隶属为日久矣而死生异辞必有诡谬故引证喻以惩不恪
  潘尼字正叔岳从子俱以文章见知历中书令迁太常卿
  安身论尼性静退勤学著述著安身论以眀所守
  盖崇徳莫大乎安身安身莫尚乎存正存正莫重乎无私无私莫深乎寡欲是以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笃其志而后行然则动者吉凶之端也语者荣辱之主也求者利病之㡬也行者安危之决也故君子不妄动也动必适其道不徒语也语必经于理不茍求也求必造于义不虚行也行必由于正夫然用能免或击之凶享自天之祐故身不安则殆言不从则悖交不审则惑行不笃则危四者行乎中则患忧接于外矣忧患之接必生于自私而兴于有欲自私者不能成其私有欲者不能济其欲理之至也欲茍不济能无争乎私茍不从能无伐乎人人自私家家有欲众欲并争群私交伐争则乱之萌也伐则怨之府也怨乱既构危害及之得不惧乎然弃本要末之徒知进忘退之士莫不饰才锐智抽锋擢颕倾侧乎势利之交驰骋乎当涂之务朝有弹冠之朋野有结绶之友党与炽于前荣名扇其后握权则赴者鳞集失宠则散者瓦解求利则托刎颈之懽争路则构刻骨之隙于是浮伪波腾曲辨云沸寒暑殊声朝夕异价驽蹇希奔放之迹鈆刀竞一割之用至于爱恶相攻与夺交战诽谤噂𠴲毁誉纵横君子务能小人伐技风颓于上俗弊于下祸结而恨争也不彊患至而悔伐之未辨大者倾国丧家次则覆身灭祀其故何邪岂不始于私欲而终于争伐哉君子则不然知自私之害公也故后外其身知有欲之伤徳也故远绝荣利知争竞之遘灾也故犯而不校知好伐之招怨也故有功而不徳安身而不为私故身正而私全慎言而不适欲故言济而欲从定交而不求益故交立而益厚谨行而不求名故行成而名美止则立乎无私之域行则由乎不争之途必将通天下之理而济万物之性天下犹我故与天下同其欲己犹万物故与万物同其利夫能保其安者非谓崇生生之厚而耽逸豫之乐也不忘危而己有期进者非谓穷贵宠之荣而藉名位之重也不忘退而己存其治者非谓严刑政之威而明司察之禁也不忘乱而己故寝蓬室隐陋巷披短褐茹藜藿环堵而居易衣而出苟存乎道非不安也虽坐华殿载文轩服黼绣御方丈重门而处成列而行不得与之齐荣用天时分地利甘布衣安薮泽沾体涂足耕而后食茍崇乎徳非不进也虽居高位飨重禄执权衡握机秘功盖当时势侔人主不得与之比逸遗意虑没才智忘肝胆弃形器貌若无能志若不及茍正乎心非不治也虽繁计策广术艺审刑名峻法制文辨流离论议绝世不得与之争功故安也者安乎道者也进也者进乎徳者也治也者治乎心者也未有安身而不能保国家进徳而不能处富贵治心而不能治万物者也然思危所以求安虑退所以能进惧乱所以保治戒亡所以获存也若乃弱志虚心旷神远致徙倚乎不拔之根浮游乎无垠之外不自贵于物而物宗焉不自重于人而人敬焉可亲而不可慢也可尊而不可远也亲之如不足天下莫之能狎也举之如易胜而当世莫之能困也达则济其道而不荣也穷则善其身而不闷也用则立于上而非争也舍则藏于下而非让也夫荣之所不能动者则辱之所不能加也利之所不能劝者则害之所不能婴也誉之所不能益者则毁之所不能损也今之学者诚能释自私之心塞有欲之求杜交争之原去矜伐之态动则行乎至通之路静则入乎大顺之门泰则翔乎寥廓之宇否则沦乎浑冥之泉邪气不能干其度外物不能扰其神哀乐不能荡其守死生不能易其真而以造化为工匠天地为陶钧名位为糟粕势利为埃尘治其内而不饰其外求诸己而不假诸人忠肃以奉上爱敬以事亲可以御一体可以牧万民可以处富贵可以居贱贫经盛衰而不改则庶㡬乎能安身矣藿一作羮
  释奠颂拜太子舍人上颂
  元康元年冬十二月上以皇太子富于春秋而人道之始莫先于孝悌初命讲孝经于崇政殿实应天纵生知之量微言奥义发自圣问业终而体达至三年春闰月将有事于上庠释奠于先师礼也越二十四日丙申侍祠者既齐舆驾次于太学太傅在前少傅在后恂恂乎弘保训之道宫臣毕从三率备卫济济乎肃翼赞之敬乃埽坛为殿悬幕为宫夫子位于西序颜回侍于北墉宗伯掌礼司仪辨位二学儒官缙绅先生之徒垂缨佩玉规行矩步者皆端委而陪于堂下以待执事之命设樽篚于两楹之间陈罍洗于阼阶之左几筵既布锺悬既𠛱我后乃躬拜俯之勤资在三之义谦光之美弥劭阙里之教克崇穆穆焉邕邕焉真先王之徽典不刊之美业允不可替己于是牲馈之事既终享献之礼己毕释玄衣御春服弛斋禁反故式天子乃命内外群司百辟卿士蕃王三事至于学徒国子咸来观礼我后皆延而与之燕金石箫管之音八佾六代之舞铿锵闛闛般辟俛仰可以澂神涤欲移风易俗者罔不毕奏抑淫哇屏郑卫远佞邪释巧辩是日也人无愚智路无远迩离乡越国扶老携幼不期而俱萃皆延颈以视倾耳以听希道慕业洗心革志想洙泗之风歌来苏之惠然后知居室之善著应乎千里之外不言之化洋溢于九有之内于熙乎若典固皇代之壮观万载之一会也尼昔忝礼官尝闻爼豆今厕末𠛱亲睹盛美瀐渍徽猷沐浴芳润不知手舞口咏窃作颂一篇义近辞陋不足测盛徳之形容光圣眀之遐度其辞曰
  三元迭运五徳代徽黄精既亢素灵乃晖有皇承天造我晋畿祚以大宝登以龙飞宣基诞命景熙遐绪三分自文受终惟武席卷要蛮荡定荒阻道济群生化流率土后帝承式丕隆曾构奄有万方光宅宇宙笃生上嗣继期挺秀圣敬日跻濬哲闳茂留精儒术敦阅古训遵道让齿降心下问铺以金声光以玉润如日之升如干之运乃延台保乃命学臣圣容穆穆侍讲訚訚抽演微言启发道真探幽穷赜温故知新讲业既终精义既研崇圣重师卜日告奠陈其三牢引其四县既戒既式乃盥乃荐恂恂孔圣百王攸希亹亹颜生好学无违曰皇储后体神合㡬兆吉先见知来洞微济济二宫蔼蔼庶寮俊乂鳞萃髦士盈朝如彼和肆莫匪琼瑶如彼仪凤乐我云韶琼瑶谁剖四门洞开云韶奚乐神人允谐蝉冕耀庭细珮振阶徳以谦光仁以恩怀我酒惟清我肴惟馨舞以六代歌以九成莘莘胄子祁祁学生洗心自百观国之荣学犹莳苖化若偃草博我以文宏我以道万邦蝉蜕矧乃俊造钻蚌莹珠剖石摛藻丝匪元黄水罔方圆引之斯流染之斯鲜若金受范若埴在甄上好如云下效如川昔在周兴王化之始曰文曰武时惟世子今我皇储齐圣通理缉熙重光于穆不已于穆伊何思文哲后媚兹一人实副元首孝洽家邦光照九有纯嘏自晋永世昌阜微微下臣过充近侍猥蹑风云鸾龙是厕身澡芳流目玩盛事竭诚作颂祗咏圣志
  后园颂
  芒芒在昔悠悠结绳大朴未散玄化霑凝羲皇继踵三代相承五徳更王文质迭兴天命匪谌祐谦辅信乃眷我皇光有大晋应期纳祚天人是顺和气四充惠泽旁润神祗告祥四灵效质游龙升云仪凤翳日甘露晨流醴泉涌溢华夏既宁八荒静谧人亦有言吾何以休乃延卿士从皇以游长筵远布广幕四周嘉肴惟芳旨酒思柔岩岩峻岳汤汤玄流翔鸟鼔翼游鱼载浮眀眀天子肃肃庶官文士济济武夫桓桓讲艺华林肄射后园威仪既具弓矢斯闲恂恂谦徳穆穆圣颜赐以宴饮诏以话言黍稷既登货财既丰仁风濳运皇化弥隆征夫释甲战士罢戎遐夷慕义绝域望风无或慢易在始虑终无或安逸在盈思冲
  乘舆箴尼转著作郎为乘舆箴
  易称有天地然后有人伦有父子然后有君臣传曰大者天地其次君臣然君臣父子之道天地人伦之本未有以先之者也故天生蒸人而树之君使司牧之将以导群生之性而理万物之情岂以宠一人之身极无量之欲如斯而己哉夫古之为君者无欲而至公故有茅茨土阶之俭而后之为君有欲而自利故有瑶台琼室之奓无欲者天下共推之有欲者天下共争之推之之极虽禅代犹脱屣争之之极虽劫杀而不避故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安可求而得辞而已者乎夫修诸己而化诸人出乎迩而见乎远者言行之谓也故人主所患莫甚于不知其过而所美莫美于好闻其过若有君于此而曰予必无过唯其言而莫之违斯孔子所谓其庶㡬乎一言而丧国者也盖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虽以尧舜汤武之盛必有诽谤之木敢諌之鼔盘杅之铭无讳之史所以闲其邪僻而纳诸正道其自维持如此之备故箴规之兴将以救过补阙然犹依违讽喻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先儒既援古义举内外之殊而高祖亦序六官论成败之要义正辞约又尽善矣自虞人箴以至于百官非唯规其所司诚欲人主斟酌其得失焉春秋传曰命百官箴王阙则亦天子之事也尼以为王者膺受命之期当神器之运总万机而抚四海简群才而审所授孜孜于得人汲汲于闻过虽廷争面折犹将祈请而求焉至于箴规諌之顺者曷为独阙之哉是以不量其学陋思浅因负担之馀尝试撰而述之不敢斥至尊之号故以乘舆目篇盖帝王之事至大而古今之变至众文繁而义诡意局而辞野将欲希企前贤髣髴崇轨譬犹邱坻之望华岱恒星之系日月也其不逮明矣颂曰
  元元遂初芒芒太始清浊同流元黄错跱上下弗形尊卑靡纪赫胥悠哉大庭尚矣皇极启建两仪既分彛伦永叙万邦己纷国事眀主家奉严君各有攸尊徳用不勤羲农己降暨于夏殷或禅或传乃质乃文太上无名下知有之仁义不存而人归孝慈无为无执何欲何思忠信之薄礼刑实滋既誉既畏以侮以欺作誓作盟而人始叛疑煌煌四海蔼蔼万乘匪誓焉凭左辅右弼前疑后丞一日万机业业兢兢夫出其言善则千里是应而莫余违亦丧邦有征枢机之动式以废兴殷监不远若之何勿征且厚味腊毒丰屋生灾辛作璇室而夏兴瑶台糟邱酒池象箸玉杯厥肴伊何龙肝豹胎惟此哲妇职为乱阶殷用丧师夏亦不恢是以帝尧在位茅茨不翦周文日昃昧旦丕显夫徳𬨎如毛而或举之者鲜故濩有惭徳武未尽善下世道衰末俗化浅耽乐逸游荒淫沈湎不式古训而好是佞辩不遵王路而覆车是践成败之效载在先典匪唯陵夷厥世用殄故曰树君如之何将人是司牧视之犹伤而知其寒燠故能抚之斯柔而敦之斯睦无远不怀靡思不服夫岂厌纵一人而玩其耳目内迷声色外荒驰逐不修政事而终于颠覆昔唐氏授舜舜亦命禹受终纳祖丕承天叙放桀惟汤克殷伊武故禅代非一姓社稷无常主四岳三涂九州之阻彭蠡洞庭殷商之旅虞夏之隆非由尺土而纣之百克卒于绝绪故王者无亲唯在择人倾盖惟旧白首乃新望由钓夫伊起有莘负鼎鼓刀而谋合圣神夫岂借官左右而取介近臣盖有国有家者莫云我聪或此面从莫谓我智听受未易甘言美疢鲜不为累由夷逃宠远于脱屣柰何人主位极则侈知人则哲惟帝所难唐朝既泰四族作奸周室既隆而管蔡不䖍匪我二圣孰弭斯患若九徳咸受儁乂在官君非臣莫治臣非君莫安故书美康哉而易贵金兰有皇司国敢告纳言并晋书○后园颂艺文
  益州刺史杨恭侯碑
  君曜乾灵之醇徳挺一世之殊量禀天然不渝之操体兰石芳坚之质夫其器膺弘济智能周达穷不怨否显不矜泰履行则为模楷吐言则成隐括徳实充于内而光华发乎外也君发迹州国委质眀主自景皇帝摄政文皇帝继业值天下多虞疆场未静以君先帝所拔怀宝后时而深达远识有经国之量故为腹心谋臣而监度政事焉君出则简练熊罴职司是图入则从容讽议尽规帷幄其所以进可替否决疑定策者皆言效于既往而事简于帝心君再临司官三抚名郡方将宣文徳以来远建武功于所牧铭曰天生蒸民有类有则诞育恭表应期秀特文兼六行武备七徳忠肃弘毅柔嘉温克机事无瑕临疑不惑我谋既精我化既清泽流河朔勲著王庭西南未夷侯其是宁上天不恵蚤世濳灵
  朝菌赋叙
  朝菌者盖朝华而暮落世谓之木槿或谓之日及诗人以为舜华宣尼以为朝菌其物向晨而结建眀而布见阳而盛终日而殒不以其异乎何名之多也
  鳖赋叙
  皇太子游于玄圃遂命钓鱼有得鳖而献之者令侍臣赋之并艺文类聚
  答傅咸诗叙
  司徒左长史傅长虞会定九品左长史宜得其才屈为此职执天下清议宰割百国而长虞性直而行或有不堪余与之亲作诗以规焉
  赠李二郎诗序太平御览
  元康六年尚书吏部郎汝南李灮彦迁汲郡太守都亭侯江夏李茂曾迁平阳太守此二子皆弱冠知名历职显要旬月之间继踵名郡离险剧之勤就放旷之逸枕鸣琴以𠊱远至离别之际各斐然赋诗
  
  朝从长涂暮栖所集归云乘幰浮栖风寻帷入并太平御览
  
  夫水火者所以佐理天地清成大化也在天则日月丽焉在地则水火存又北堂书钞载侍中铭雅论弘博逸藻波腾










  西晋文纪卷十四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五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五
  陆机字士衡吴郡人吴丞相逊之孙领父抗兵为牙门将吴亡归晋历平原内史为成都王河北大都督军败以宦人孟玖等谮害之
  荐贺循郭讷疏晋书循为武康令有恵政久不进叙著作郎陆机荐循及讷
  伏见武康令贺循徳量䆳茂才鉴清远服膺道素风操凝峻历试二城刑政肃穆前蒸阳令郭讷风度简旷器识朗㧞通济敏悟才足干事循守下县编名凡悴讷归家巷栖迟有年皆出自新邦朝无知已居在遐外志不自营年时倏忽而邈无阶绪实州党愚智所为恨恨臣等伏思台郎所以使州州有人非徒以均分显路惠及外州而巳诚以庶士殊风四方异俗壅隔之害远国益甚至于荆扬二州户各数十万今扬州无郎而荆州江南乃无一人为京城职者诚非圣朝待四方之本心至于才望资品循可尚书郎讷可太子洗马舎人此乃众望所积非但企及清涂茍充方选也谨条资品乞蒙简察晋书 恪居虞书作居在恨恨作悢然
  与赵王伦荐戴渊疏渊字若思广陵人少㳺侠遇机赴洛船装掠之指麾同旅皆得其宜机知非常人遥谓曰卿才器如此乃复作劫邪渊感悟因流涕投剑就之机与定交焉举孝廉入洛机时为伦相国参军荐于伦辟除沁水令不就后仕骠骑将军为王敦所害
  盖闻繁弱登御然后高墉之功显孤竹在肆然后降神之曲成是以高世之主必假远迩之器蕴匵之才思托大音之和伏见处士广陵戴若思年三十清冲履道徳量允塞思理足以研幽才鉴足以辩物安穷乐志无风尘之慕砥节立行有井渫之洁诚东南之遗宝宰朝之奇璞也若得托迹康衢则能结轨骥𫘧曜质廊庙必能垂光玙璠矣惟明公垂神采察不使忠允之言以人而废晋书
  同前虞预晋书
  伏见处士戴渊砥节立行有井渫之洁安穷乐志无风尘之慕诚东南之遗宝朝廷之贵璞也若得寄迹康衢必能结轨骥𫘧耀质廊庙必能垂光瑜璠夫枯岸之民果于输珠润山之客烈于贡玉盖明暗呈形则庸识所甄也
  荐张畅表
  伏见司徒下諌议大夫张畅除当为豫章内史丞畅才思清敏志节贞励秉心立操蚤有名誉其年时旧比多历郡守惟畅陵迟末齿而佐下蕃遂蹈碎浊于畅名实损愚以为宜解举试以近县北堂书抄
  惠帝诏报
  畅既为是人所称便差代之
  谢平原内史表赵王伦辅政引机为相国参军伦将篡以为中书郎及伦诛齐王冏以机职在中书九锡文及禅诏疑机与焉收付廷尉赖成都王颖吴王晏救免冏败颖表为平原内史
  陪臣陆机言今月九日魏郡太守遣兼丞张含赍板诏书印绶假臣为平原内史拜受祇竦不知所裁臣本出自敌国世无先臣宣力之效才非丘园耿介之秀皇泽广被惠济无远擢自群萃累蒙荣进入朝九载历官有六身登三阁宦成两宫服冕乘轩仰齿贵㳺振景拔迹顾邈同列施重山岳义足灰没遭国颠沛无节可纪虽蒙旷荡臣独何颜俛首顿膝忧愧若厉而横为故齐王冏所见枉陷诬臣与众人共作禅文幽执囹圄当为诛始臣之微诚不负天地仓卒之际虑有逼迫乃与弟云及散骑侍郎袁瑜中书侍郎冯熊尚书右丞崔基廷尉正顾荣汝阴太守曹武思所以获免阴蒙避回﨑岖自列片言只字不关其间事踪笔迹皆可推校而一朝翻然更以为罪蕞尔之生尚不足吝区区本怀实有可悲畏逼天威即罪惟谨钳口结舌不敢上诉所天莫大之衅日经圣听肝血之诚终不一闻所以临难慷慨而不能不悢悢者惟此而巳重蒙陛下恺悌之宥回霜收电使不陨越复得扶老携幼生出狱户怀金拖紫退就散軰感恩惟咎五情震悼跼天蹐地若无所容不悟日月之明遂垂曲照云雨之泽播及朽瘁㤀臣弱才身无足采哀臣零落罪有可察茍削丹书得夷平民则尘洗天波谤绝众口臣之始望尚未至是猥辱大命显授符虎使春枯之条更与秋兰垂芳陆沉之羽复与翔鸿抚翼虽安国免徒起纡青组张敞亡命坐致朱轩方臣所荷未足为泰岂臣蒙垢含吝所宜忝窃非臣毁宗夷族所能上报喜惧参并悲惭哽结拘守常宪当便道之官不得束身奔走稽颡城阙瞻系天衢驰心辇毂臣不胜屏营延仰谨拜表以闻初学记载谢表云臣以职在中书制命所出而臣本以笔札见知虑逼迫不获巳乃诈发内妹䘮出就弟云哭泣受吊片言只字不关其间
  诣吴王晏表
  臣本吴人靖居海隅朝廷欲抽引远人绥慰遐外故太傅所辟殿下东到淮南发诏以臣为郎中令太平御览书抄载诣吴王表相国参军率取台郎臣独以高阳见取 王隐晋书载与吴王表禅文本草见在中书一字一迹自可分别
  至洛与成都王颖笺太安初颕起兵讨长沙王乂表请诛后父羊元之左将军皇甫商等檄乂使就第以机为前锋都督前将军假节与颖笺及战于鹿苑机军败绩颖收机斩之夷其三族
  王室多故祸难荐有羊元之乘宠凶䜿专记朝政奸臣贼子是为比周皇甫商同恶相求共为乱阶至令天子飘飖甚于赘旒伏惟明公匡济之举义命方宣元戎既启风威电赫机以驽暗文武寡施猥蒙横授委在外阃辄承严教董率诸军惟力是视陆士衡集 羊元之泰山南城人恵皇后父历尚书右仆射加侍中成都王攻长沙王以讨元之为名之忧惧卒废后为庶人 选注机与成都王笺庆云恵露止于落叶
  与长沙夫人书
  士璜亡恨一襦少便以机新襦衣与之太平御览 与长沙顾母书痛心㧞恼有如孔怀 颜氏家训云机叙从祖弟士璜死乃言云云心既痛矣即为甚思何故言有如也当谓亲兄弟为孔怀于义通乎
  与弟云书左思作三都赋构思十年初机入洛亦欲为此闻思作之抚掌而笑与云书及思赋出机绝叹伏以为不能加遂辍笔焉
  此间有一伧父欲作三都赋须其成以覆酒瓮耳世说晋阳秋云吴人以中州人为伧酒瓮一作酒瓿一作酱瓮
  与弟云书
  仁寿殿前有大方铜镜高五尺馀广三尺二寸立著庭中向之便写人形体了了亦怪也
  
  天渊池南角有果各作一株无处不有纵横成行一果之间辄作一堂又云天渊池养山鸡甚可嬉
  
  张骞为汉使外国十八年得涂林安石榴也此艺文类聚齐民要术载陆机与弟云书张骞使外国十八年得苜蓿种归
  
  监徒武库建始殿诸房中见有两足㺅真怪物也并太平御览又云听讼观东作百丈许廊屋 水经注又云门有三层高百尺言洛阳大夏门也
  演连珠五十首载文选
  臣闻日薄星回穹天所以纪物山盈川冲后土所以播气五行错而致用四时违而成岁是以百官恪居以赴八音之离明君执契以要克谐之会
  臣闻任重于力才尽则困用广其器应博则凶是以物胜权而衡殆形过镜则照穷故明主程才以效业贞臣底力而辞丰
  臣闻髦俊之才世所希乏丘园之秀因时则扬是以大人基命不擢才于后土明主聿兴不降佐于昊苍臣闻世之所遗未为非宝主之所珍不必适治是以俊乂之薮希蒙翘车之招金碧之岩必辱凤举之使臣闻禄施于宠非隆家之举官私于亲非兴邦之选是以三卿世及东国多衰弊之政五侯并轨西京有陵夷之运
  臣闻灵辉朝觏称物纳照时风夕洒程形赋音是以至道之形万类取足于世大化既洽百姓无匮于心臣闻顿网探渊不能招龙振纲罗云不必招凤是以巢箕之叟不盻丘园之币洗渭之民不发傅岩之梦臣闻鉴之积也无厚而照有重渊之深目之察也有畔而视周天壤之际何则应事以精不以形造物以神不以器是以万邦凯乐非悦钟鼓之娱天下归仁非感玉帛之恵
  臣闻积实虽微必动于物崇虗虽广不能移心是以都人冶容不悦西施之影乘马班如不辍太山之阴臣闻应物有方居难则易藏器在身所乏者时是以充堂之芳非幽兰所难绕梁之音实萦弦所思
  臣闻智周通塞不为时穷才经夷险不为世屈是以凌飚之羽不求反风矅夜之目不思倒日
  臣闻忠臣率志不谋其报贞士发愤期在明贤是以柳庄黜摈非贪瓜衍之赏禽息碎首岂要先茅之田臣闻利眼临云不能垂照朗璞蒙垢不能吐辉是以明哲之君时有蔽壅之累俊乂之臣屡抱后时之悲臣闻郁烈之芳出于委灰繁会之音生于绝弦是以贞女要名于没世烈士赴节于当年
  臣闻良宰谋朝不必借威贞臣卫主修身则足是以三晋之强屈于齐堂之爼千乘之势弱于阳门之哭臣闻赴曲之音洪细入韵蹈节之容俯仰依咏是以言茍适事精粗可施士茍适道修短可命
  臣闻因云洒润则芬泽易流乘风载响则音徽自远是以徳教俟物而济荣名縁时而显
  臣闻览影偶质不能解独指迹慕远无救于迟是以循虗器者非应物之具玩空言者非致治之机
  臣闻钻燧吐火以续旸谷之晷挥翮生风而继飞廉之功是以物有微而毗著事有琐而助洪
  臣闻春风朝煦萧艾蒙其温秋霜宵坠芝蕙被其凉是以威以齐物为肃德以普济为弘
  臣闻性之所期贵贱同量理之所极卑高一归是以准月禀水不能加凉晞日引火不必增辉
  臣闻巧尽于器习数则贯道系于神人亡则灭是以轮匠肆目不乏奚仲之妙瞽叟清耳而无伶伦之察臣闻绝节高唱非凡耳所悲肆义芳讯非庸听所善是以南荆有寡和之歌东野有不释之辩
  臣闻寻烟染芬薰息犹芳徴音录响操终则绝何则垂于世者可继止乎身者难结是以玄晏之风恒存动神之化巳灭
  臣闻托暗藏形不为巧密倚智隐情不足自匿是以重光发藻寻虗捕景大人贞观探心昭忒
  臣闻披云看霄则天文清澄风观水则川流平是以四族放而唐劭二臣诛而楚宁
  臣闻音以比耳为美色以悦目为欢是以众听所倾非假百里之操万夫婉娈非俟西子之颜故圣人随世以擢佐明主因时而命官
  臣闻出乎身者非假物所隆牵乎时者非克己所朂是以利尽万物不能叡童昏之心徳表生民不能救栖遑之辱
  臣闻动循定检天有可察应无常节身或难照是以望景揆日盈数可期抚臆论心有时而谬
  臣闻倾耳求音视优听苦澄心徇物形逸神劳是以天殊其数虽同方不能分其戚理塞其通则并质不能共其休
  臣闻遁世之士非受匏瓜之性幽居之女非无怀春之情是以名胜欲故偶影之操矜穷愈达故凌霄之节厉
  臣闻听极于音不慕钧天之乐身足于荫无假垂天之云是以蒲密之黎遗时雍之世丰沛之士忘桓拨之君
  臣闻飞辔西顿则离朱与蒙瞍收察悬景东秀则夜光与珷玞匿耀是以才换世则俱困功偶时而并劭臣闻示应于近远有可察托验于显微或可包是以寸管下傃天地不能以气欺尺表逆立日月不能以形逃
  臣闻弦有常音故曲终则改镜无畜影故触形则照是以虗巳应物必究千变之容挟情适事不观万殊之妙
  臣闻柷敔希声以谐金石之和鼙鼓疏击以节繁弦之契是以经治必宣其通图物恒审其会
  臣闻目无常音之察耳无照景之神故在乎我者不诛之于已存乎物者不求备于人
  臣闻放身而居体逸则安肆口而食属厌则充是以王鲔登爼不假吞波之鱼兰膏停室不思衔烛之龙臣闻冲波安流则龙舟不能以漂震风洞发则夏屋有时而倾何则牵乎动则静凝系乎静则动贞是以淫风大行贞女蒙冶容之诲淳化殷流盗跖挟曾史之情
  臣闻达之所服贵有或遗穷之所接贱而必寻是以江汉之君悲其坠屦少原之妇哭其亡簪
  臣闻触非其类虽疾弗应感以其方虽微则顺是以商飚漂山不兴盈尺之云谷风乘条必降弥天之润故暗于治者唱繁而和寡审乎物者力约而功峻
  臣闻烟出于火非火之和情生于性非性之适故火壮则烟微性充则情约是以殷𭏟有感物之悲周京无伫立之迹
  臣闻适物之技俯仰异用应事之器通塞异任是以鸟栖云而缴飞鱼藏渊而网沉贲鼓密而含响朗笛疏而吐音
  臣闻理之所守势所常夺道之所闭权所必开是以生重于利故据图无挥剑之痛义重于身故临川有投迹之哀
  臣闻图形于影未尽纎丽之容察火于灰不睹洪赫之烈是以问道存乎其人观物必造其质
  臣闻通于变者用约而利博明其要者器浅而应玄是以天地之赜该于六位万殊之曲穷于五弦
  臣闻情见于物虽远犹疏神藏于形虽近则密是以仪天步晷而修短可量临渊揆水而浅深难察
  臣闻虐暑薰天不减坚冰之寒涸阴凝地无累陵火之热是以吞纵之强不能反蹈海之志漂橹之威不能降西山之节
  臣闻理之所开力所常达数之所塞威有必穷是以烈火流金不能焚景沉寒凝海不能结风
  臣闻足于性者天损不能入贞于期者时累不能淫是以迅风陵雨不谬晨禽之察劲阴杀节不凋寒木之心
  七徴
  玄虗子耽性冲素雍容玄泊弃时俗而弗徇甘渔钓于一壑乃有通微大夫怨皇居之失宝伤鸿誓之后闻䇿玄黄于榛险凭穴岩而放言通微大夫曰奇膳玉食穷滋致丰简牺羽族考牲毛宗俯出沉鲔仰落归鸿剖柔胎于孕豹宰潜肝乎豢龙拾朝阳之遗卵纳丹穴之飞凰神宰奇稔嘉禾之穂含滋发馨素颖玉锐灼若皓雪之颓玄云皎若明珠之积缁匮素虮踊而瀺灂滋芬溢而相徽味虽浓而弗爽气既恵而复奇介景福于眉寿裕温克乎齐圣子能飨之乎通微大夫曰丰居华殿奇构磊落万宇云覆千楹林错仰绥瑰木俯积瑌石敷延袤之广庑矫凌霄之高阁秀清晖乎云表腾藻荫之奕奕珍观清榭岳立连行云阶飞陛仰陟穹苍耸浮柱而虬立施飞檐以龙翔回房旋室缀珠袭玉图画神仙延祐承福悬闼高达长廊回属于是登渐台理俊音镜玄沚望长林逐狡兽弋轻禽览壮艺以悦观聆和乐而怡心子能居之乎通微大夫曰金石谐而齐响埙箎协而和鸣于是才人进羽籥玄弁被藻袭俯萦领以鸿归仰矫首而鹤立激长歌而丹唇发铿锵乎柔木合清商以绝节挥流徴而赴曲奏商荆之高叹咏易水之清角尔乃睹蛾眉之群丽容既都而又闲矫纎腰以逐节顿皓足于鼓盘舒妍晖以妖韶若陵危之未安通微大夫曰盖闻沬北有采唐之思淇上有送予之叹关睢以寤寐为戚溱洧以谑浪为欢若夫妖嫔艳女蒐群擢俊穆藻仪于令表茂当年之柔嫚罄妍规之约绰体毎变而增闲秀红蕤其愉愉若馀颖之可飡若夫灵晷潜祖颜退羽觞升清琴厉因清明以宣诚流徽睇而授爱纎手挥而鸣佩铿华衿被则芳尘萃子其纳之乎通微大夫曰涂有殊而一致业有殊而名约各因姿以效绩期寄响于天人也孰与显奇踪于万邦抚六辔而高游瞰八宇以摅眄齐清风乎诸侯言成否泰气作温凉弥侵略于强暴综坠纪乎危邦子岂不愿斯之雍容乎通微大夫曰明主应期抚民以徳配仁风于黄唐齐威灵乎宸极彛伦幸序庶绩咸乂荡流风于雍俗给天民乎齐泰是以玄灵感而表应嘉神繁而毕觌舞唐庭之来仪鸣岐阳之𬸚𬸦应天监之休命荷神听之介福然圣主达持盈之宝术寤经国之在贤各毕荣于分局期赞化于大钧吾子岂不欲縻好爵于天宇显𠛱业乎帝臣欤玄虗子作而言曰甚哉鄙人之惑也犹穷绳自逸于井干凭河盗本于黄川钦至论敷敝衽谨闻命于王孙书钞载七徴云旨甘调以充饥芬馨发而协气又七羡云湘阴有酎其色澄清秋醪春醖酒惟九成又七导云操紫间之神机审必中而后射长角三倡武士旗布
  豪士赋叙齐王冏既诛赵王伦矜功自伐受爵不让机作豪士赋以刺焉冏卒以败
  序载文选晋书

  夫立徳之基有常而建功之路不一何则循心以为量者存乎我因物以成务者系乎彼存夫我者隆杀止乎其域系乎物者丰约唯所遭遇落叶俟微风以陨而风之力盖寡孟尝遭雍门以泣而琴之感以末何者欲陨之叶无所假烈风将坠之泣不足繁哀响也是故茍时启于天理尽于民庸夫可以济圣贤之功斗筲可以定烈士之业言遇时也故曰才不半古而功巳倍之盖得之于时势也历观古今徼一时之功而居伊周之位者有矣夫我之自我智士犹婴其累物之相物昆虫皆有此情夫以自我之量而挟非常之勲神器晖其顾盻万物随其俯仰心玩居常之安耳饱从谀之说岂识乎功在身外任出才表者哉且好荣恶辱有生之所大期忌盈害上鬼神犹且不免人主操其常柄天下服其大节故曰天可雠乎而时有袨服荷㦸立于庙门之下援旗誓众奋于阡陌之上况乎代主制命自下裁物者哉广树恩不足以敌怨勤兴利不足以补害故曰代大匠斵者必伤其手且夫政由寗氏忠臣所为慷慨祭则寡人人主所不久堪是以君奭鞅鞅不悦公旦之举高平师师侧目博陆之势而成王不遣嫌吝于怀宣帝若负芒刺于背非其然者与嗟乎光于四表徳莫富焉王曰叔父亲莫昵焉登帝天位功莫厚焉守节没齿忠莫至焉而倾侧颠沛仅而自全则伊生抱明允以婴戮文子怀忠敬而齿剑固其所也因斯以言夫以笃圣穆亲如彼之懿大徳至忠如此之盛尚不能取信于人主之怀止谤于众多之口过此以往恶睹其可安危之理断可识矣又况乎饕大名以冒道家之忌运短才而易圣哲所难者哉身危由于势过而不知去势以求安祸积起于宠盛而不知辞宠以招福见百姓之谋已则申宫警守以崇不畜之威惧万民之不服则严刑峻制以贾伤心之怨然后威穷乎震主而怨行乎上下众心日陊危机将发而方偃仰瞪盻谓足以夸世笑古人之未工忘已事之巳拙知曩勲之可矜暗成败之有会是以事穷运尽必于颠仆风起尘合而祸至常酷也圣人忌功名之过巳恶宠禄之逾量盖为此也夫恶欲之大端贤愚所共有而㳺子徇高位于生前志士思垂名于身后受生之分唯此而巳夫盖世之业名莫大焉震主之势位莫盛焉率意无违欲莫顺焉借使伊人颇览天道知尽不可益盈难久持超然自引高揖而退则巍巍之盛仰邈前贤洋洋之风俯冠来籍而大欲不乏于身至乐无愆乎旧节弥效而徳弥广身愈逸而名愈劭此之不为彼之必昧然后河海之迹堙为穷流一篑之衅积成山岳名编凶顽之条身厌荼毒之痛岂不谬哉故聊赋焉庶使百世少有寤云风五臣作飙何者晋书作何哉势作世昵五臣作昵
  文赋序
  余每观才士之作窃有以得其用心夫其放言遣辞良多变矣妍蚩好恶可得而言毎自属文尤见其情恒患意不称物文不逮意盖非知之难能之难也故作文赋以述先士之盛藻因论作文之利害所由他日殆可谓曲尽其妙至于操斧伐柯虽取则不远若夫随手之变良难以辞逮盖所能言者具于此云尔
  遂志赋序
  昔崔篆作诗以明道述志而冯衍又作显志赋班固作幽通赋皆相依仿焉张衡思玄蔡邕玄表张叔哀系此前世之可得言者也崔氏简而有情显志壮而汎滥哀系俗而时靡玄表雅而微素思玄精练而和恵欲丽前人而优㳺清典漏幽通矣班生彬彬切而不绞哀而不怨矣崔蔡冲虗温敏雅人之属也冯衍抑扬顿挫怨之徒也岂亦穷达异事而声为情变乎余备托作者之末聊复用心焉
  怀土赋序
  余去家渐久怀土弥笃方思之殷何物不感曲街委巷罔不兴咏水泉草木咸足悲焉故述斯赋
  思归赋序
  余以元康六年冬取急归而王师外征职典中兵与闻军政惧兵革未息宿愿有违怀归之思愤而成篇
  愍思赋序
  予屡抱孔怀之痛而奄复䘮同生姊衔恤哀伤一载之间而䘮制便过故作此赋以纾惨恻之感
  应嘉赋序
  友人有作嘉遁赋与余者作赋应之号曰应嘉云
  叹逝赋序
  昔毎闻长老追计平生同时亲故或凋落已尽或仅有存者余年方四十而懿亲戚属亡多存寡昵交密友亦不半在或所曾共游一途同宴一室十年之内索然已尽以是思哀哀可知矣
  大暮赋序
  夫生死是得失之大者故乐莫甚焉哀莫深焉使死而有知乎安知其不如生如遂无知耶又何生之足恋故极言其哀而终之以达庶以开夫近俗云
  桑赋序
  皇太子便坐盖本将军直庐也初世祖武皇帝为中垒将军植桑一株世更三代年渐三纪绿叶兴而盈尺崇条蔓而增寻扶疏丰衍抑有瑰异焉三代一作二代
  鞠歌行序
  序曰按汉宫阁有含章鞠室灵芝鞠室后汉马防第宅卜临道连阁通池鞠城弥于街路鞠歌将谓此也又东阿王诗连骑击壤或谓䠞鞠乎三言七言虽奇宝名器不遇知己终不见重愿逢知已以托意焉
  答贾谧诗序
  余昔为太子洗马鲁公贾长渊以散骑常侍侍东宫积年余出补吴王郎中令元康六年入为尚书郎鲁公赠诗一篇作诗答之云尔
  赠弟士龙诗序
  余弱年夙孤与弟士龙衔恤䘮庭续会逼王命墨绖即戎时并萦发悼心告别渐历八载家邦颠覆凡厥同生雕落殆半收迹之日感物兴哀而龙又先在四时迫当祖载二昆不容逍遥衔痛东徂遗情西慕故作是诗以寄其哀苦焉
  辨亡论上篇机年二十吴灭闭门勤学积有十年乃论孙氏权所以得皓所以亡又述其祖父功业作辨亡论二篇 载文选晋书
  昔汉氏失御奸臣窃命祸基京畿毒遍宇内皇纲弛紊王室遂卑于是群雄蜂骇义兵四合吴武烈皇帝慷慨下国电发荆南权略纷纭忠勇伯世威棱则夷羿震荡兵交则丑虏授馘遂扫清宗祊蒸禋皇祖于时云兴之将带州飙起之师跨邑哮㘎之群风驱熊罴之众雾集虽兵以义合同盟戮力然皆苞藏祸心阻兵怙乱或师无谋律䘮威稔寇忠规武节未见如此其著者也武烈既没长沙桓王逸才命世弱冠秀发招揽遗老与之述业神兵东驱奋寡犯众攻无坚城之将战无交锋之虏诛叛柔服而江外底定饬法修师则威徳翕赫宾礼名贤而张昭为之雄交御豪俊而周瑜为之杰彼二君子皆弘敏而多奇雅达而聪哲故同方者以类附等契者以气集而江东盖多士矣将北伐诸华诛鉏干纪旋皇舆于夷庚反帝座乎紫闼挟天子以令诸侯清天步而归旧物戎车既次群雄侧目大业未就中世而殒用集我大皇帝以奇踪袭于逸轨睿心因于令图从政咨于故实播宪稽乎遗风而加之以笃固申之以节俭畴咨俊茂好谋善断束帛旅于邱园旌命交于涂巷故豪彦寻声而响臻志士希光而景骛异人辐辏猛士如林于是张昭为师傅周瑜陆公鲁肃吕蒙之俦入为腹心出作股肱甘宁凌统程普贺齐朱桓朱然之徒奋其威韩当潘璋黄盖蒋钦周泰之属宣其力风雅则诸葛瑾张承步隲以名声光国政事则顾雍潘濬吕范吕岱以器任干职奇伟则虞翻陆绩张温张惇以讽议举正奉使则赵咨沈珩以敏达延誉术数则吴范赵达以禨祥协徳董袭陈武杀身以卫主骆统刘基强諌以补过谋无遗谞举不失䇿故遂割据山川跨制荆吴而与天下争衡矣魏氏常藉战胜之威率百万之师浮邓塞之舟下汉阴之众羽楫万计龙跃顺流锐骑千旅虎步原隰谟臣盈室武将连衡喟然有吞江浒之志一宇宙之气而周瑜驱我偏师黜之赤壁䘮旗乱辙仅而获免收迹远遁汉王亦凭帝王之号帅巴汉之民乘危骋变结垒千里志报关羽之败图收湘西之地而陆公亦挫之西陵覆师败绩困而后济绝命永安续以濡须之寇临川摧锐蓬笼之战孑轮不反由是二邦之将丧气挫锋势衄财匮而吴莞然坐乘其弊故魏人请好汉氏乞盟遂跻天号鼎峙而立西屠庸益之郊北裂淮汉之涘东包百越之地南括群蛮之表于是讲八代之礼蒐三王之乐告类上帝拱揖群后虎臣毅卒循江而守长棘劲铩望飙而奋庶尹尽规于上四民展业于下化协殊裔风衍遐圻乃俾一介行人抚巡外域巨象逸骏扰于外闲明珠玮宝耀于内府珍瑰重迹而至奇玩应响而赴𬨎轩骋于南荒冲輣息于朔野齐民免干戈之患戎马无晨服之虞而帝业固矣大皇既没幼主莅朝奸回肆虐景皇聿兴虔修遗宪政无大阙守文之良主也降及归命之初典刑未灭故老犹存大司马陆公以文武熙朝左丞相陆凯以謇谔尽规而施绩范慎以威重显丁奉锺离斐以武毅称孟宗丁固之徒为公卿楼玄贺邵之属掌机事元首虽病股肱犹存爰及未叶群公既丧然后黔首有瓦解之患皇家有土崩之衅历命应化而微王师蹑运而发卒散于阵民犇于邑城池无藩篱之固山川无沟阜之势非有公输云梯之械智伯灌激之害楚子筑室之围燕人济西之队军未浃辰而社稷夷矣虽忠臣孤愤烈士死节将奚救哉夫曹刘之将非一世所选向时之师无曩日之众战守之道抑有前符险阻之利俄然未改而成败贸理古今诡趣何哉彼此之化殊授任之才异也
  辨亡论下篇
  昔三方之王也魏人据中夏汉氏有岷益吴制荆扬而奄有交广曹氏虽功济诸华虐亦深矣其民怨矣刘公因险以饰智功巳薄矣其俗陋矣夫吴桓王基之以武太祖成之以德聪明叡达懿度弘远矣其求贤如不及恤民如稚子接士尽盛徳之容亲仁罄丹府之爱拔吕蒙于戎行识潘濬于系虏推诚信士不恤人之我欺量能授器不患权之我偪执鞭鞠躬以重陆公之威悉委武卫以济周瑜之师卑宫菲食丰功臣之赏披怀虗巳纳谟士之算故鲁肃一面而自托士燮蒙险而效命高张公之徳而省㳺田之娱贤诸葛之言而割情欲之欢感陆公之规而除刑法之烦奇刘基之议而作三爵之誓屏气跼蹐以伺子明之疾分滋损甘以育凌统之孤登坛慷慨归鲁子之功削投恶言信子瑜之节是以忠臣竞尽其谋志士咸得肆力洪规远略固不厌夫区区者也故百官茍合庶务未遑初都建业群臣请备礼秩天子辞而不许曰天下其谓朕何宫室舆服盖慊如也爰及中叶天人之分既定百度之阙粗修虽𬪩化懿纲未齿乎上代抑其体国经邦之具亦足以为政矣地方㡬万里带甲将百万其野沃其兵练其器利其财丰东负沧海西阻险塞长江制其区宇峻山带其封域国家之利未巨有弘于兹者矣借使中才守之以道善人御之有术敦率遗典勤民谨政循定䇿守常险则可以长世永年未有危亡之患也或曰吴蜀唇齿之国蜀灭则吴亡理则然矣夫蜀盖藩援之与国而非吴人之存亡也何则其郊境之接重山积险陆无长毂之径川厄流迅水有惊波之艰虽有锐师百万启行不过千夫舳舻千里前驱不过百舰故刘氏之伐陆公喻之长蛇其势然也昔蜀之初亡朝臣异谋或欲积石以险其流或欲机械以御其变天子总群议而谘之大司马陆公公以四渎天地之所以节宣其气固无可遏之理而机械则彼我之所共彼若弃长技以就所屈即荆扬而争舟楫之用是天赞我也将谨守峡口以待禽耳逮步阐之乱凭宝城以延强寇重资币以诱群蛮于时大邦之众云翔电发悬旍江介筑垒遵渚襟带要害以止吴人之西而巴汉舟师㳂江东下陆公以偏师三万北据东坑深沟高垒案甲养威反虏踠迹待戮而不敢北窥生路强冦败绩宵遁丧师大半分命锐师五千西御水军东西同捷献俘万计信哉贤人之谋岂欺我哉自是烽燧罕警封域寡虞陆公没而潜谋兆吴衅深而六师骇夫太康之役众未盛乎曩日之师广州之乱祸有愈乎向时之难而邦家颠覆宗庙为墟呜呼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不其然欤易曰汤武革命顺乎天玄曰乱不极则治不形言帝王之因天时也古人有言曰天时不如地利易曰王侯设险以守其国言为国之恃险也又曰地利不如人和在徳不在险言守险之由人也吴之兴也参而由焉孙卿所谓合其参者也及其亡也恃险而已又孙卿所谓舍其参者也夫四州之萌非无众也大江之南非乏俊也山川之险易守也劲利之器易用也先政之䇿易循也功不兴而祸遘者何哉所以用之者失也是故先王达经国之长规审存亡之至数谦巳以安百姓敦恵以致人和宽冲以诱俊乂之谋慈和以结士民之爱是以其安也则黎元与之同庆及其危也则兆庶与之共患安与众同庆则其危不可得也危与下共患则其难不足恤也夫然故能保其社稷而固其土宇麦秀无悲殷之思黍离无愍周之感矣烽一作烽莞作萖志作 耀作辉 弘作深效作致谟作谋兵练作民练萌作氓
  五等诸侯论机以圣王经国义在封建因采其远指著五等论 载文选晋书
  夫体国营治先王所慎创制垂基思隆后叶然而经略不同长世异术五等之制始于黄唐郡县之治创于秦汉得失成败备在典谟是以其详可得而言夫先王知帝业至重天下至旷旷不可以偏制重不可以独任任重必于借力制旷终乎因人故设官分职所以轻其任也并建五长所以弘其制也于是乎立其封疆之典财其亲疏之宜使万国相维以成磐石之固宗庶杂居而定维城之业又有以见绥世之长御识人情之大方知其为人不如厚已利物不如图身安上在于恱下为已在乎利人故易曰悦以使民民忘其劳孙卿曰不利而利之不如利而后利之之利也是以分天下以厚乐则巳得与之同忧飨天下以丰利而我得与之共害利博而恩笃乐远则忧深故诸侯享食土之实万国受世及之祚矣夫然则南面之君各务其政九服之民知有定主上之子爱于是乎生下之体信于是乎结世平足以敦风道衰足以御暴故强毅之国不能擅一时之势雄俊之士无所寄霸王之志然后国安由万邦之思治主尊赖群后之图身譬犹众目营方则天网自昶四体辞难而心膂获乂盖三代所以直道四王所以垂业也夫盛衰隆敝理所固有教之废兴系乎其人愿法期于必谅明道有时而暗故世及之制敝于强御厚下之典漏于末折侵弱之衅遘自三季陵夷之祸终于七雄昔者成汤亲照夏后之鉴公旦目渉商人之戒文质相济损益有物故五等之礼不革于时封畛之制有隆焉尔者岂玩二王之祸而暗经世之算乎固知百世非可悬御善制不能无敝而侵弱之辱愈于殄祀土崩之困痛于陵夷也是以经始权其多福虑终取其少祸非谓侯伯无可乱之符郡县非致治之具也故国忧赖其释位主弱凭其翼戴及承微积敝王室遂卑犹保名位祚垂后嗣皇统幽而不辍神器否而必存者岂非事势使之然欤降及亡秦弃道任术惩周之失自矜其得寻斧始于所庇制国昧于弱下国庆独飨其利主忧莫与其害虽速亡趣乱不必一道颠沛之衅实由孤立是盖思五等之小怨忘经国之大徳知陵夷之可患暗土崩之为痛也周之不竞有自来矣国乏令主十有馀世然片言勤王诸侯必应一朝振矜远国先叛故强晋收其请隧之图暴楚顿其观鼎之志岂刘项之能窥关胜广之敢号泽哉借使秦人因循其制虽则无道有与共弊覆灭之祸岂在曩日汉矫秦枉大启侯王境土逾溢不遵旧典故贾生忧其危晁错痛其乱是以诸侯阻其国家之富凭其士民之力势足者反疾土狭者逆迟六臣犯其弱纲七子冲其漏网皇祖夷于黥徒西京病于东帝是盖过正之菑而非建侯之累也然吕氏之难朝士外顾宋昌䇿汉必称诸侯逮至中叶忌其失节割削宗子有名无实天下旷然复袭亡秦之轨矣是以五侯作威不忌万邦新都袭汉易于拾遗也光武中兴篹隆皇统而犹遵覆车之遗辙养䘮家之宿疾仅及数世奸宄充斥卒有强臣专朝则天下风靡一夫纵横则城池自夷岂不危哉在周之衰难兴王室放命者七臣干位者三子嗣王委其九鼎凶族据其天邑征鼙震于阃宇锋镝流于绛阙然祸止畿甸害不覃及天下晏然以治待乱是以宣王兴于共和襄恵振于晋郑岂若二汉阶闼暂扰而四海巳沸孽臣朝入而九服夕乱哉远惟王莽篡逆之事近览董卓擅权之际亿兆悼心愚智同痛然周以之存汉以之亡夫何故哉岂世乏曩时之臣士无匡合之志欤盖远绩屈于时异雄心挫于卑势尔故烈士扼腕终委寇雠之手中人变节以助虐国之桀虽复时有鸠合同志以谋王室然上非奥主下皆市人师旅无先定之班君臣无相保之志是以义兵云合无救劫弑之祸民望未改而巳见大汉之灭矣或以诸侯世位不必常全昏主暴君有时比迹故五等所以多乱今之牧守皆以官方庸能虽或失之其得固多故郡县易以为治夫徳之休明黜陟日用长率连属咸述其职而淫昏之君无所容过何则其不治哉故先代有以之兴矣茍或衰陵百度自悖鬻官之吏以货准才则贪残之萌皆如群后也安在其不乱哉故后王有以之废矣且要而言之五等之君为已思治郡县之长为利图物何以徴之盖企及进取仕子之常志修己安民良士之所希及夫进取之情锐而安民之誉迟是故侵百姓以利巳者在位所不惮损实事以养名者官长所夙夜也君无卒岁之图臣挟一时之志五等则不然知国为已土众皆我民民安巳受其利国伤家婴其病故前人欲以垂后后嗣思其堂构为上无茍且之心群下知胶固之义使其并贤居治则功有厚薄两愚处乱则过有深浅然则探八代之制㡬可以一理贯秦汉之典殆可以一言蔽矣营治晋书作经野先王作王者旷作广在作存同忧作同爱世及作传世体信作礼信愿作原经国作万国弊作亡邦作国弑作杀夜作慕治并作政致治作兴化以治待乱作以安待危民并作人一作庶作众 宣王五臣作厉宣萌作氓
  汉高祖功臣颂载文选
  相国酂文终侯沛萧何相国平阳懿侯沛曹参太子少傅留文成侯韩张良丞相曲逆献侯阳武陈平楚王淮阴韩信梁王昌彭越淮南王六黥布赵景王大梁张耳韩王韩信燕王丰卢绾长沙文王吴芮荆王沛刘贾太傅安国懿侯王陵左丞相绛武侯沛周勃相国舞阳侯沛樊哙右丞相曲周景侯高阳郦商太仆汝阴文侯沛夏侯婴丞相颍阴懿侯睢阳灌婴代丞相阳陵景侯魏传宽车骑将军信武肃侯靳歙大行广野君高阳郦食其中郎建信侯齐刘敬大中大夫楚陆贾太子太傅稷嗣君薛叔孙通魏无知䕶军中尉随何新城三老董公辕生将军纪信御史大夫沛周苛平国君侯公右三十一人与定天下安社稷者也颂曰
  芒芒宇宙上墋下黩波振四海尘飞五岳九服徘徊三灵改卜赫矣高祖肇载天禄沉迹中乡飞名帝录庆云应辉皇阶授木龙兴泗滨虎啸丰谷彤云昼聚素灵夜哭金精仍颓朱光以渥万邦宅心骏民效足堂堂萧公王迹是因绸缪叡后无竞惟人外济六师内抚三秦拔奇夷难迈徳振民体国垂制上穆下亲名盖群后是谓宗臣平阳乐道在变则通爰渊爰嘿有此武功长驱河朔电击壤东协䇿淮阴亚迹萧公文成作师通幽洞冥永言配命因心则灵穷神观化望景揣情鬼无隐谋物无遁形武关是辟鸿门是宁随难荥阳即谋下邑销印惎废推齐劝立运筹固陵定䇿东袭三王从风五侯允集霸楚实丧皇汉凯入怡颜高览弥翼凤戢托迹黄老辞世却粒曲逆宏达好谋能深游精杳漠神迹是寻重玄匪奥九地匪沉伐谋先兆挤响于音奇谋六奋嘉虑四回规主于足离项于怀格人乃谢楚翼实摧韩王窘执胡马洞开迎文以谋哭高以哀灼灼淮阴灵武冠世䇿出无方思入神契奋臂云兴腾迹虎噬凌险必夷摧坚则脆肇谋汉滨还定渭表京索既扼引师北讨济河夷魏登山灭赵威亮火烈势逾风扫拾代如遗偃齐犹草二州肃清四邦咸举乃眷北燕遂表东海克灭龙且爰取其旅刘项悬命人谋是与念功惟徳辞通绝楚彭越观时弢迹匿光民具尔瞻翼尔鹰扬威凌楚域质委汉王靖难河济即宫旧梁烈烈黥布眈眈其眄名冠强楚锋犹骇电睹几蝉蜕悟主革靣肇彼枭风翻为我扇天命方辑王在东夏矫矫三雄至于垓下元凶既夷宠禄来假保大全祚非德孰可谋之不臧舎福取祸张耳之贤有声梁魏士也罔极自贻伊愧俯思旧恩仰察五纬脱迹违难披榛来洎改䇿西秦报辱北冀悴叶更辉枯条以肄王信韩孽宅土开疆我图尔才越迁晋阳卢绾自微婉娈我皇跨功逾徳祚尔辉章人之贪祸宁为乱亡吴芮之王祚由梅𫓶功微势弱世载忠贤肃肃荆王董我三军我图四方殷荐其勋庸亲作劳旧楚是分往践厥宇大启淮𣸣安国违亲悠悠我思依依哲母既明且慈引身伏剑永言固之淑人君子寔邦之基义形于色愤发于辞主亡与亡永命是期绛侯质木多略寡言曾是忠勇惟帝攸叹云骛灵丘景逸上兰平代禽豨奄有燕韩宁乱以武毙吕以权涤秽紫宫徴帝太原实惟太尉刘宗以安挟功震主自古所难勲耀上代身终下藩舞阳道迎延帝幽薮宣力王室匪惟厥武总干鸿门披闼帝宇耸颜诮项掩泪寤主曲周之进于其哲兄俾率尔徒从王于征振威龙蜕摅武墉城六师寔因克荼禽黥猗欤汝阴绰绰有裕戎轩肇迹荷策来附马烦辔殆不释拥树皇储时乂平城有谋颍阴锐敏屡为军锋奋戈东城禽项定功乘风藉响高步长江收吴引淮光启于东阳陵之勋元帅是承信武薄伐扬节江陵夷王殄国俾乱作惩恢恢广野诞节令图进谒嘉谋退守名都东规白马北距飞孤即仓敖庾据险三涂𬨎轩东践汉风载徂身死于齐非说之辜我皇寔念言祚尔孤建信委辂被褐献宝指明周汉铨时论道移帝伊洛定都酆镐柔远镇迩寔敬攸考抑抑陆生知言之贯往制劲越来访皇汉附会平勃夷凶翦乱所谓伊人邦家之彦百王之极旧章靡存汉徳虽朗朝仪则昏稷嗣制礼下肃上尊穆穆帝典焕其盈门风晞三代宪流后昆无知叡敏独昭奇迹察侔萧相贶同师锡随何辩逹因资于敌纾汉披楚维生之绩皤皤董叟谋我平阴三军缟素天下归心袁生秀朗沉心善照汉斾南振楚威自挠大略渊回元功响效邈哉维人何识之妙纪信诳项轺轩是乘摄齐赴节用死孰惩身与烟消名与风兴周苛慷忾心若怀冰形可以暴志可以凌贞轨偕没亮迹䨇升帝畴尔庸后嗣是膺天地虽顺王心有违怀亲望楚永言长悲侯公伏轼皇媪来归是谓平国宠命有辉震风过物清浊效响大人于兴利在攸往弘海者川崇山惟壤韶濩错音衮龙比象明明众哲同济天网剑宣其利鉴献其朗文武四充汉祚克广悠悠遐风千载是仰虑一作声于足作以足哭作送烈作列惟德作推徳辉作耀守作官忾作慨天地作天命
  晋书限断议
  三祖实终为臣故书为臣之事不可如传此实录之谓也而名同帝王故自帝王之籍不可以不称纪则追王之义初学记
  大田议
  臣闻隆古之主不改法而下治陵夷之世不易术而民怠夫商人逸而利厚农人劳而报薄导农以利则耕夫勤节商以法则㳺子归
  丞相箴
  夫导民在简为政以仁仁实生爱简亦易遵网疏下睦禁密巧繁深文碎教伊何能存故人不可以不审任不可以不忠舍贤昵谗则䘮尔邦且偏见则昧专听悔疑耳目之用亦各有期夫岂不察而帷墙隔之矜已任智是蔽是欺德无远而不复恶何适而不追存亡日鉴成败代陈人咸知镜其貌而莫能照其身
  孔子赞
  孔子叡圣配天弘道风扇玄流思探神宝明发怀周兴言谟老灵魄有行言观苍昊清歌先诫丹书有造王子乔赞毛诗古音考载管叔鲜赞公旦居摄三监叛亡或放或殛并祸武庚
  遗形灵岳顾景忘归乘云倏忽飘飖紫微
  吴大帝诔
  我皇明明固天寔生体和二合以察三精濯晖育庆怀祥载荣率性而和因心则灵厥灵伊何克圣克仁茂对四象克配乾坤齐明日月考祥鬼神诞自幼冲叡哲宿照甄化无形探景绝曜巍巍圣姿文武既俊有觉徳徽兆民欣顺将熙景命经营九围登迹岱宗班瑞旧圻上玄匪恵蚤零圣晖神庐既考史臣献贞龙輴启殡霄载紫庭辰旒飞藻凶旗举铭崇华熠烁翠盖繁缨千乘结驷万骑重营箫鼓振响和銮流声动轸阊阖永背承明显步万官幽驱百灵随化太素即宫杳冥亿兆同慕泣血如零
  愍怀太子诔
  明明皇子成命既骏保乂皇家载生淑𦙌茂徳克广仁姿朗隽当克无疆光绍有晋如何不吊暴离咎艰曾是遘愍匪降自天肇倾运祚遂䘮华年呜呼哀哉沉云既袪日月増晖灵宠可赠冤魂难追旧物东反灵柩西归伤我恵后寂焉翳灭衔哀骏奔凶服就列追慕徽尘兴言断绝敢诔遗风庶存芳烈其辞曰
  巍巍皇基奕奕紫微有命既集天禄永绥笃生太子篹徳承茂平绍大烈时惟洪胄奇颖发翘清藻在秀诞自幼蒙逮事武皇展矣太子播此琼芳允矣圣祖无言不臧婉娈乘舆名裕徳昌龙集庚戌日月改度赫赫明明我皇登祚厥登伊何皇统是荷华绂重采翠盖垂葩鸾旗阿那玉衡吐和聿来在宫体亮而诚肃雍皇极思媚紫庭亦既涉学遵师盛道何年之竗而察之蚤谠言必复乖义则考惟天有命太子膺之惟皇有庆太子承之当究遐年登兹胡耉缉熙有晋克构帝宇如何晨牝秽我朝听仰索皇家惟臣明圣惴惴太子终温且敬衔辞即罪掩泪祇命显加放流潜肆鸩毒痛矣太子乃离斯酷谓天盖高诉哀靡告鞠躬引分顾景摧剥呜呼哀哉凡民之䘮有戚有姻太子之殁傍无昵亲跼蹐严宫绝命禁闱幽柩偏寄孤魂曷归呜呼太子生冤殁悲匹夫有怨尚或殒霜矧乃太子万邦攸望普天扼腕率土怀伤精感六沴咎徴紫房爰兹元辅启我令图王赫斯怒天诛靡逋欃枪叱扫元凶服辜仁诏引咎哀䇿东徂光复宠祚绍建藐孤于时晖服粲焉毕陈庭旅旧物堂有故臣孰云太子不见其人呜呼哀哉既济洛川灵斾左回三军凄裂都邑如𬯎慨矣寤叹念我愍怀
  吴贞献处士陆君诔
  我闻有命天禄有秩如斯古人而有斯疾兄弟之恩离形合气矧我与君年相亚逮绸缪之游自蒙及朗孩不贰音抱或同襁抚髫并肓携手相长行焉比迹诵必共响庶君偕老灵根克固附翼云霄䨇飞天路人皆年长君独短祚榖则同朝逝矣先暮
  吴丞相江陵侯陆公诔
  根条伊何苗黄裔舜长发有祥贻我作𦙍刘王负险寇我西邻公侯赫怒干戈启陈金钺镜日云旗降文元玉陨难鲸鲵坠鳞戎漠时殪方域清尘
  吴大司马陆公诔
  我公承轨高风肃迈明徳继体徽音奕世昭徳伊何克俊克仁徳周能事体合机神礼交徒𠊱敬睦白屋踧踖曲躬吐食挥沐爰及鳏寡赈此惸独孚厥恵和脱骖分禄乃命我公诞作元辅位表百辟名茂群后因是荆人造我宁宇备物典䇿主冠及斧龙旗飞藻灵鼓树羽质文殊涂百异行彻人玩其华鲜识其实于穆我公因心则哲经纶至道终始自结徳与行满美与言溢
  晋刘处士参妻王氏夫人诔
  猗猗嘉颖朝阳方翘烈风严霜殒此秀条璇玑倏忽四序竞征清商激宇蟋蟀吟枢
  吴大司马陆公少女哀辞
  冉冉晞阳不遂其茂晖晖芳华雕芳落秀遵堂渉室髣髴兴想人皆有声尔独无响
  吊魏武帝文并序载文选
  元康八年机始以台郎出补著作㳺乎秘阁而见魏武帝遗令忾然叹息伤怀者久之客曰夫始终者万物之大归死生者性命之区域是以临䘮殡而后悲睹陈根而绝哭今乃伤心百年之际兴哀无情之地意者无乃知哀之可有而未识情之可无乎机答之曰夫日蚀由乎交分山崩起于朽壤亦云数而已矣然百姓怪焉者岂不以资高明之质而不免卑浊之累居常安之势而终婴倾离之患故乎夫以回天倒日之力而不能振形骸之内济世夷难之智而受困魏阙之下已而格乎上下者藏于区区之木光于四表者翳乎蕞尔之土雄心摧于弱情壮图终于哀志长算屈于短日远迹顿于促路呜呼岂特瞽史之异阙景黔黎之怪颓岸乎观其所以顾命冡嗣贻谋四子经国之略既远隆家之训亦弘又云吾在军中持法是也至于小忿怒大过失不当效也善乎达人之谠言矣持姬女而指季豹以示四子曰以累汝因泣下伤哉曩以天下自任今以爱子托人同乎尽者无馀而得乎亡者无存然而婉娈房闼之内绸缪家人之务则几乎密与又曰吾婕妤妓人皆著铜雀台于台堂上施八尺床张穗帐朝晡上脯糒之属月朝十五日辄向帐作妓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又云馀香可分与诸夫人诸舎中无所为学作履组卖也吾历官所得绶皆著藏中吾馀衣裘可别为一藏不能者兄弟可共分之既而竟分焉亡者可以勿求存者可以勿违求与违不其两伤乎悲夫爱有大而必失恶有甚而必得智慧不能去其恶威力不能全其爱故前识所不用心而圣人罕言焉若乃系情累于外物留曲念于闺房亦贤俊之所宜废乎于是遂愤懑而献吊云尔
  接皇汉之末绪值王涂之多违伫重渊以育鳞抚庆云而遐飞运神道以载徳乘灵风而扇威摧群雄而电击举勍敌其如遗指八极以远略必翦焉而后绥釐三才之阙典启天地之禁闱举修网之绝纪纽大音之解徽扫云物以贞观要万涂而来归丕大徳以宏覆援日月而齐晖济元功于九有固举世之所推彼人事之大造夫何往而不臻将覆篑于浚谷挤为山乎九天茍理穷而性尽岂长算之所研悟临川之有悲固梁木其必颠当建安之三八实大命之所艰虽光昭于曩载将税驾于此年惟降神之绵邈眇千载而远期信斯武之未䘮膺灵符而在兹虽龙飞于文昌非王心之所怡愤西夏以鞠旅溯秦川而举旗逾镐京而不豫临渭滨而有疑冀翼日之云瘳弥四旬而成菑咏归涂以反斾登崤渑而朅来次洛汭而大渐指六军曰念哉伊君王之赫奕寔终古之所难威先天而盖世力荡海而抜山厄奚险而弗济敌何彊而不残每因祸以禔福亦践危而必安迄在兹而蒙昧虑噤闭而无端委躯命以侍难痛没世而永言抚四子以深念循肤体而颓叹迨营魄之未离假馀息乎音翰执姬女以嚬瘁指季豹而漼焉气冲襟以呜咽涕垂睫而汍澜违率土以靖寐戢弥天乎一棺咨宏度之峻邈壮大业之允昌思居终而恤始命临没而肇扬援贞吝以惎悔虽在我而不臧惜内顾之纒绵恨末命之微详纡广念于履组尘清虑于馀香结遗情于婉娈何命促而意长陈法服于帷座陪窈窕于玉房宣备物于虗器发哀音于旧倡矫戚容以赴节掩零泪而荐觞物无微而不存体无恵而不亡庶圣灵之响像想幽神之复光茍形声之翳没虽音景其必藏徽清弦而独奏进脯糒而谁尝悼穗帐之𡨋漠怨西陵之茫茫登雀台而群悲眝美目其何望既睎古以遗累信简礼而薄葬彼裘绂于何有贻尘谤于后王嗟大恋之所存故虽哲而不忘览遗籍以慷慨献兹文而凄伤
  吊蔡邕文
  彼洪川之方割岂一篑之所堙故尼父之恵训智必愚而后贤谅知道之已竗曷信道之未坚忽𡩋子之保已效苌叔之违天冀澄河之远日忘朝露之短年
  晋平西将军孝侯周处碑鼎按元康七年周处战死陆机于太安二年见杀明年永兴元年正月改永安七月又改建武今处碑乃云建武元年追赠太兴二年葬则赠时机亡年馀矣而太兴为东晋元帝年号相距犹远其文当非机作也碑集王羲之字见在宜兴
  君讳处字子隐义兴阳羡人也氏胄曩兴焕乎坟典华宗往茂郁其简书启三十之洪基源流定鼎运八百之远祚枝叶封桐轩盖列于汉庭蝉冕播于阳羡二南之价传不朽而纷敷大頀之音声无徴而必显山高海阔其在斯焉祖宾少折节蚤亡吴初召谘议参军举郡上计转为州辟从事别驾步兵校尉光禄大夫广平太守父鲂少好学举孝廉吴宁国长奋威长史怀安钱塘县侯丹阳西部属国都尉持节校尉拜禆将军三部都督太中大夫临川豫章鄱阳太守晋故散骑常侍新平广汉二郡太守封关内侯簪绂扬名台阁标著风化之美奏课为能亭亭孤美灼灼横劭徇高位于生前思垂名于身后遂以罕言不违应期出辅洋洋之风俯冠来叶巍巍之盛仰继前贤君乃蚤孤不弘礼制年未弱冠膂力绝于天下妙气挺于人间骑猎无畴时英式慕纵情寡偶俗弊不忻乡曲诬其害名改节播其声誉遂来吴亊余厥弟讙然受诲向道朝闻方励志而淫诗书便好学而寻子史文章绮合藻思罗开吴朝州县交辟太子洗马东观左丞中书右丞五官郎中左右国史靖恭夙夜恪居官次迁尚书仆射东观令太常卿无难督匡熙庶绩朝廷谧宁使持节大都督涂中京下诸军事封章浦亭侯国犹多士君实得贤汪洋廷阙之傍昂藏寮采之上射兽功犹见显刺蛟名乃远扬忠𠛱道自克修义节情还永布琳琅梓杞珪璧栋梁君著默语三十篇及风土记并撰吴书于是吴平入晋王浑登建业宫酾酒既酣乃谓君曰诸人亡国之馀得无戚乎君对曰汉未分崩三方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后亡国之戚岂惟一人浑乃大惭仕晋稍迁总统初入拜谘议郎除讨虏䕶军新平太守抚和戎狄叛羌归附雍土美之转为广汉太守郡多滞讼有经三十年不决者处以评其枉直一朝决遣以母年老罢归寻除楚内史未之官徴散骑常侍处曰古人辞大不辞小乃先之楚而郡既经䘮乱新旧杂居风俗未一处敦以教义又检尸无主及白骨在野收而葬之然后就徴远近称叹及居近侍多所规讽迁御史中丞正绳直笔凡所纠劾不避宠戚梁王彤违法处深文案之及氐人齐万年反朝臣恶其强直皆曰处吴之名将子也忠烈果毅庶僚振肃英情天逸远性霞骞陜北留棠遂有二天之咏荆南度虎犹标十部之书寻转散骑常侍轻车将军回轮出于新平士女挥泪褰帷望于广汉鸡犬靡喧振兹威略宣其恵和晋京遥仰部从迎钦是时氐贼作逆有众七万屯于梁山朝廷推贤以君才兼文武诏授建威将军以五千兵奉辞西讨忠概尽节不顾身命乃赋诗曰去去世事已䇿马观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自旦及暮斩首万级弦绝矢尽番系不救左右劝退处按剑怒曰此是吾效节授命之日何以退为大臣以身徇国不亦可乎韩信背水之军未遑得喻工输萦帯之势蚤拟连踪莫不梯山架壑襁负来归戎士捍其封疆农人展其耕织秋风才起追战虏于雷霆春水方生挥锸同于云雨立功立事名将名臣者乎元康九年旧疾增加奄捐馆舎春秋六十有二天子以大臣之葬师傅之礼亲临殡壤建武元年冬十一月甲子追赠平西将军封清流亭侯谥曰孝礼也赐钱百万葬地一顷京城地五十亩为第又赐王家田五顷诏曰处母年老加以逆旅远人朕每悯念给其医药酒米赐以终年以太兴二年岁在已卯正月十日葬于义兴旧原南瞻荆岳崇峻极之巍峩北睇蛟川濬清流之澄澈娶同郡盛氏有四子靖玘札硕并皆志性纯孝过礼䘮亲坟前之树染泪先枯庭际之禽闻悲乃下遂作铭曰
  周南著美岐山表灵叶繁汉室枝茂晋庭皎皎夫子奇特播名幼有异行世存风烈蚤驰问望晚怀耿节颇尚豪雄昇名禁阙舍爵䇿勲允归明哲辉赫大晋封豕多故式扬庙略克清天步海滨既折江淮并溯汉水作藩条章斯布俗歌揆日人谣何暮忠贞作相追踪绛侯将亭嘉茂遽掩芳猷潜光阳甸返斾吴丘旧关虽入乡路冥浮镌兹幽石万代千秋
  陆逊碑铭叙
  魏大司马曹休侵我北鄙乃假公黄钺统御六师及中军禁卫而摄行王亊主上执鞭百司屈膝吴志注
  要览三卷自序
  直省之暇乃集要术三篇上曰连璧集其嘉名取其连类中曰述闻寔述余之所闻下曰析名乃搜同辨异
  顾谭传
  宣太子正位东宫天子方隆训导之义竗简俊彦讲学左右时四方之杰毕集太傅诸葛恪等雄奇盖众而谭以清识绝伦独见推重自大府范慎谢景羊徽之徒皆以秀称其名而悉在谭下吴志注







  西晋文纪卷十五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六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六
  陆云字士龙机弟历清河内史为成都王大都督前锋将军讨张昌机败并收云害之逸民赋序
  富与贵人之所欲也而古之逸民或轻天下细万物而欲耑一丘之欢擅一壑之美岂不以身胜于宇宙而心恬于纷华者哉故天地不易其乐万物不干其心然后可以妙有生之极享无疆之休也乃为赋云
  岁暮赋序
  余祗役京邑载离永久永宁二年春忝宠北郡其夏又转大将军右司马于邺都自去故乡荏苒六年惟姑与姊仍见背弃衔痛万里哀思伤毒而日月逝速岁聿云暮感万物之既改瞻天地而伤怀乃作赋以言情焉
  愁霖赋序
  永宁三年夏六月邺都大霖旬有奇日稼穑沉湮生民愁瘁时文雅之士焕然并作同僚见命乃作赋
  喜霁赋序
  余既作愁霖赋雨亦霁昔魏之文士又作喜霁赋聊厕作者之末而作是赋焉
  登台赋序
  永宁中参大府之佐于邺都以时事巡行邺宫三台登高有感因以言崇替廼作赋云
  南征赋序
  太安二年秋八月姧臣羊玄之皇甫商敢行称乱迁逼椉舆天子蒙尘于外自秋徂冬大将军敷命群后同恤社稷乃身统三军以谋国难自义声所及四海之内朔漠之表蒸徒赢粮而请奋胡马拟塞而思征四方之会众以百万军旅之盛威灵之著自古以来未之有也粤十月军次于朝歌讲武治戎以观兵于殷墟于是美义征之举壮师徒之盛乃作南征赋以扬匡霸之勋云尔
  寒蝉赋序
  昔人称鸡有五德而作者赋焉至于寒蝉才齐其美独未之思而莫斯述夫头上有㽔则其文也含气饮露则其清也黍稷不食则其廉也处不巢居则其俭也应候守即则其信也加以冠冕则其容也君子参之可以事君可以立身岂非至悳之虫哉且攀木寒鸣负材所叹余昔侨处切有感焉兴赋云尔㽔御览作緌食作享加以作头有节作常参之作则其操负材作贫士
  有皇诗序
  有皇美祈阳也祈阳秉文之士骏发其声故能明照有吴入显乎晋国人美之故作是诗焉
  思文诗序
  思文美祈阳也祈阳能明其徳刑于寡妻以至于家邦无思不服亦赖贤妃贞女以成其内教故作是诗
  谷风诗序
  谷风怀思也君子在野爱而不见故作是诗言其怀思之也
  鸣鹤诗序
  鸣鹤美君子也太平之世君子犹有退而穷居者乐天知命无忧无欲硕人之考槃伤有德之遗世故作是诗也
  南衡诗序
  南衡美君子也言君子遁世不闷以徳存身作者思其以徳来仕又愿言就之宿感白驹之义而作是诗焉
  赠汲郡太守诗序
  奚世都为汲郡太守客将之官大将军崇贤之徳既远而厚下之恩又隆非此离析有感圣皇既蒙引见又宴于后园感鹿鸣之宴乐咏鱼藻之凯歌而作是诗
  九愍序
  昔屈原放逐而离骚之辞兴自今及古文雅之士莫不以其情而玩其辞而表意焉遂厕作者之末而述九愍本集
  逸民箴并序
  余昔为逸民赋大将军掾何道彦大府之俊才也作反逸民赋盛称官人之美宠禄之华靡伟名位之大宝斐然其可观也夫名者实之宾位者物之寄穷高有必颠之𠫤溢美有大恶之尤可不慎哉故为逸民箴以戒反正焉
  浩浩太素制为两仪经始君臣朝有俊弼野有逸民各有攸届而后品物有伦在昔后帝齐物达观赏不假爵教不示劝号谥莫设而生黎淳晏降迄中古黄象可观而唐文有焕乃雕乃藻大朴既散朴之既散万百熙心形为宠放神为利淫有翘者车命彼在林是故怀玉䘮宝而被褐解襟恬亡智生与世或竞匪智无鉴匪心伊镜芒芒禹迹鞠为涂径惟是每怀偏彼反正正反于宠既尸干禄相协厥居而丰其屋禄之既尸刑为尔司室之既丰䘮家于宫故非据之菑戒之在凶人皆知存之为存而莫知得之为䘮荣犹振颖坠若颓荒咎自专宠福在循墙是故保其安者常危而忘其存者不亡无休尔荣身寔亲名无谓尔崇神期好冲戒彼覆𫗧冒此栋隆慎微如显乃保身以终自古在昔逸民有作相彼宇宙方之委舄夫岂无不休而好是冲漠是故名利之菑至人攸恪谓予未信无宁监于桑霍天明既畏神道无亲善在求已庆由积仁无念尔本聿修厥淳执盈如虗乃反天真逸民司正敢告官人
  登遐颂并序
  夫死生存亡二理之已然者也而世有神仙登遐之言千岁不死之寿其详固难得而精矣列仙之道作者既集而登遐未有焉庄周有言我试妄言之子试妄听之彼之有无盖难以理求我之妄听顾可以言寄之遂为颂云尔
  郊间人  王子乔   玄洛   孔仲尼九疑仙人 大胜山上女 李少君  梅福
  张招   左元放   刘根   黄伯严费长房  何女子   焦生   鲜卑务尘韩众   夷门子   林阳子  任作子鬼谷子
  渊哉郊间怀宝采薪媚兹伯阳常道是夤俯翼遂周携手入秦遗物执一竗世颐神思我玄流浩若无津王乔渊嘿遂志潜辉遗形灵岳顾景亡归娈彼有传与尔翻飞承云儵忽飘飖紫微
  玄洛竗识饥饵神颖在阴儵逝即阳无景逍遥北岳凌霄引领挥雾昊天合神自靖
  孔丘大圣配天弘道风扇玄流思探神宝明发怀周兴言谟老灵魄有行言观苍昊清歌先试丹书有造茫茫九疑登晖太素有汉登闻神具尔顾发彼灵丘聿来载步贻我则歌永扬遐祚
  大胜之娥厥犹翼翼降宫有和纳符帝侧挥杖指辰绝音颓息苕苕玄石在彼峻极
  少君善祠怡尔丰颜俯觐刘汉仰接姜桓式宴安期巨枣为餐神光攸往后来其叹
  在汉之衰颓火炎精梅公指景有皇遗形逝彼文辞胥此洞庭神辉绝景岂外北冥
  张招澄精竗思玄芒则是神物错综徽章乃幽乃显若存若亡因形则变倏忽无方
  生在清纯放情玄昧在物渊沉沂虗攸遂清酒一壶百朋具醉有命集止乘龙来萃载见君子言观其蔚刘根登嵩遗世盘桓形委服容口猒琼兰挹彼呼翕为尔朝餐景绝岩穴光茂云端
  伯严志道翻飞自南北食中岳练形嵩岑奔星凌颜朱光垂阴云精九握耀盈襟
  长房有怀承师问道蒙险洪海晞心玄浩将登蓬莱祚尔难老嘉命既锡如何勿考
  逝矣何女芳灵既雕安寝曾丘逝魂清霄䘮魄载营大墓崇朝玉趾再步于焉逍遥
  焦生卜居在河之东皓襟解带嘉卉结容颐神大素淑思玄冲在彼黄堂明道固穷
  北狄务尘在彼沙漠含神自颐静居有恪自彼王庭聿来伊洛天子命之载见紫阁
  卫矣终化灵毛扬葩慎尔贞心神祉来荷靡靡夷门体道含真餐茹灵卉凌云颐神
  林阳饵车明视聪耳壮子既餐步晞千里任化凯入轻云挥止移形善变载坐载起
  悠悠鬼谷永言潜止要终有集资生无始绸缪方平在彼二子芬响兰挥有来盈耳
  盛徳颂并序
  余行经泗水高帝昔为亭长于此瞻望山川意有恨然遂奏章以通情焉并为之颂云尔
  晋太子舎人粪土臣云稽首再拜上书皇帝陛下臣云顿首死罪伏惟陛下绍轩辕之叡哲越三代之高踪膺有圣之玄景蕴生民之上略秦政肆虐渐亹生民在昔上帝乃眷多方肃雍宝命鉴民顾天思文叡圣以宅神器六合焱驾八荒星错企皇居于阿房掎逸鹿于九野谋猷回遹天人匪祚乃薾斯国授汉于秦京是以先诏五纬章太素神母哀号底命丹野九垓辟授命之符钧天清建皇之鉴陛下螭蟠泗水龙跃下亭庆云徘徊紫尘熠烁皇威肈于断蛇神武基于丰沛掩四纮以盖天廓玄谟以辟宇华宫山藏玉堂海䌷云盖景阴金门林蔚拔足崇长揖之宾吐餐纳献规之客玄猷上通徳辉下济仰翰云禽俯跃鱼鲂是以四海之内莫不企景岳以接群望广川而鳞集乘山渉水视险若夷奔波阙廷思效死节乃鸣鸾在衡奔骥服辂良平凤栖信布虎据豪雄凌暴于外奇谟补阙乎内威谋兼陈智勇毕效乃凌河海河海无梁乃仆高山岳华不重三秦席卷项籍灰分逋虏雾散遗冦云彻泛时雨以清天洒狂尘以肃地辔  于川与竦峻盖于苍昊功济宇宙德被群生天人允嘉民神协爱历数在身有命将集而陛下犹复允执高让成功靡有暜天归德群后固请然后谒天皇于圆丘巡万乘于帝室率土离暴秦之乱臣妾蒙有道之恵戎羌蛮夷之墟雕趾肃慎之国莫非帝臣巍巍荡荡盖天临地自启辟以来有皇之美未有若圣功之著盛者也臣云顿首顿首死罪死罪臣以鄙倍文武无施忝宠本朝承乏下位而臣遘愍自西徂东行迈攸止路经泗水伏见史臣班固操录圣功窃承陛下扶桑始照天晖未融之日尝临御此川于是即命舟人弥檝水沚瞻仰山川旧物不替永惟圣辉罔识所凭远眺迩企感物兴哀终怀靡及俯心遐慕臣命违千载之运身生四百之外恨不得役力圣明之鉴寓目风尘之会挥戈前队待罪下军抽锋咸阳之关提钺项籍之领痛心自悼不知所裁行役之臣牵制朝宪虽怀彷徨王事靡盬肃将言迈实衔罔极臣闻游魂变化神道无方虽圣灵登遐降陟在天连光五精流辉太一或冀神舆降观薄狩五服时迈玉辂言巡兹邑是以下臣仰瞻紫宫俯要恍惚愚情振荡靡审所如不胜延颈紫微结心阊阖之情谨住水滨拜章陈愚臣云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稽首以闻
  臣云言臣闻歌咏所以宣成功之烈诗颂所以美盛德之容是以闻其声则重华之道弥新存其操则文王之容可睹永惟陛下圣德丰化比隆前代元勲茂功超踪在昔故诗歌之所依咏金石之所揄扬者也臣谨上盛德颂一篇虽不足以仰度天高伏测地厚贵献狂夫区区之情臣云云云晋太子舎人臣陆云上
  于皇汉祖篹胄有唐平章在昔文思百王丹辉栖𠛱火精幽光爰兹圣绪颓维弛纲灵曜熠烁𬯀景扶桑则天未坠重规旻苍其规伊何横干作峻厥徳不回矩地能顺凭河拓景襄岳殷韵龙章景伟虎质硕变有秦不竞罔极黔首震惊予师思䖍神主上帝曰咨天鉴有赫乃鉴伊汉此惟予宅明明圣皇既受帝祉云腾下邑风骇泗水仰镜天文五纬同晷俯察云符神母爰止思文圣王克广克遐威凌群桀徳润诸华爰祀天人天人攸嘉爰辑蒸徒蒸徒既和既和既顺乃矢德音丰沛之旅其会如林朱旗虹超彤斾电寻推师萧曹抚剑高吟元戎薄伐时罔不龛凌波川溃肆野陆沉咸阳克殄既系秦后峩峩阿房乃清帝宇穆穆圣皇天宝攸定有项畔涣不式王命王命既愆黜我西土于烁王师遵时匪怒爰赫乘亹席卷三夏啴啴戎轩矫矫乘马燮伐强楚至于垓下天诛薄曜暴籍授首区夏既混宇宙蒙乂肃肃帝居巍巍神器有皇于登是临天位绣文于裳组华于黻明明天子有穆其容至止锵锵相维辟公宣声路寝发号紫宫颁此恺悌以畜万邦思乐皇庆协于时雍琴瑟在御大予舞功越裳委䞇肃慎来王明明圣皇开国乘制分圭胙劳河山命誓礼律克彰典文垂艺有汉恢恢疏罔不替圣功克明九方孔安良宰内干武臣外闲渐泽冀域沾被戎蛮连光太素万载不刊
  祖考颂并序
  云之世族承黄虞之苗绪裔灵根之遗芳用能枝播千条颖振万叶繁衍固于三代飨祀存乎百世岂非皇庆之积祐神明之殷祥者哉在周之衰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而贞龟发鸣凤之兆周史表观国之繇故能光宇营丘奄有东海支庶蕃庑而𦙍祚昌大矣遭世多难子孙荡析逐于南土烈祖丞相邵侯显考大司马武侯明德叡哲沉雄特秀固上天所以继迹前期恵成顾贶者也是以有吴云兴而邵侯龙见遂风腾海堣电断荆楚运筹制胜底定经略文德光宣武功四克乃作台衡以御于王政天纲与先代比隆义问与前修接响固所谓汪汪浩浩不世出者哉武侯以光远之度袭重规之范秉宣朗之明照曾晖之景故寅亮枢极则万物淳曜缉熙有邦而宇内恪居及至中叶乱自虎臣绥援既集而大难时弥徳济封域之内威扬函夏之表遂仍世作宰焜曜祖业车实袭轨裘不改帯元勲昺于光国洪烈著于隆家考徳计功比之前代未有茂于此者也是以小子敢慕徽猷钦述芳烈虽不足以当朱弦之一唱发清庙之三叹盖尔臣子之遗恩罔极之所处也乃作颂曰
  悠悠圣绪上帝是临世笃其猷于显徽音神风往播福禄来寻灵根既茂万叶垂林繁盛海堣颖宁汉阴既曰宁止芳祐允淑乃步斯淳降神有陆赫矣二公应期载育明明邵侯允哲允谋叡心昭德淑问宣猷如日之升如川之至炎精既颓黄晖昺焕光宅海邦大造江汉王于出征二公斯难长驱致届九有有判咸黜凶丑区域宁晏天禄未终大命有集卜食东夏元龟既袭聿来故宫作蕃旧邑公徒斯振帝旅凯入于变时雍神道经始肃肃九命永言徽止公拜稽首对敭天子猗欤盛欤邵侯有作我考纂戎爰究爰度远除寻轨崇基式廓昭明有家祖庙奕奕中叶虎臣称乱西秦灵斾电挥伐鼓霆震会朝哀举征不浃辰遐风远扫万里无尘有族斯祐念功在兹衮衣之宜遂作上司台光增朗方险载夷穆矣晖章有吴之旗我祖我考受言藏之晔晔藻裳再命同服𬴂𬴂四牡二世方毂分珪比瑞天秩底禄公堂峻趾华构重屋昔在二伊于殷有声在汉之兴亦曰韦平惟祖惟考履贞大亨邈彼披阳追踪阿衡骏恵雨施景润云行洋洋玄化功济其民风驰海表光被岳滨二后重规世有哲人肃雍硕响万载是振
  张二侯颂并序
  张氏之先盖少昊氏之苗裔也其在春秋晋徳方休而张老延誉爰暨有汉文成佐命初基司空扬声于末叶流长祚远世不乏侯辅吴将军文侯遭季末云扰遂避难于东有吴之兴寔为谋主桓王即世援建太祖知命审于将萌先识镜于未兆遂作上将辅成王业立朝无不易之方正色有犯颜之亮固所谓謇謇王臣古之遗直者也奋威将军定侯明徳光远轨量弘济文敏足以华国威略足以振众重规继体而大业晖崇故休祚频繁宠灵仍世天秩之体弥彰而毁盈之心滋冲用能保宠固世考终硕问盖竹帛之所光宣咏歌之所揄扬也乃作颂曰
  烈文远祖肇自上皇金天淳曜遂济穷桑真人有作飞龙在天留侯载见阶云自渊即谋神造启运竗玄有汉再命度邑于东其在中叶诞育司空邈矣唐陵有恭斯庸宁行盈止世笃天禄神之听思俾我戬谷繁过芳祐底之洪族洪族既昌再恵音徽于穆二侯仍世双飞堂堂辅吴抑抑奋威如龙之跃如凤之挥薄言戾止在彼紫微金卯纷若四海畔涣文侯乃顾妙世达观逝彼涂方度兹江汉鸣飞遵海聿来有乱遭家不造殱我明圣桓后肇扬侯承末命皇大烝哉天保末定匪侯恤度宗绪孰正帝整我旅外薄四荒命作惟师时惟鹰扬遂登上将亮彼大皇底邑胙土命珪有璋蹇蹇我侯明发宿夜袭彼遗直兴言有謩聿怀来忠王室之故猗欤定侯祇服清曜奕奕琼范玉润淑貌渊识往藏朗思来照曽是徽章再世被荷庸勲开国明道隆家有苾其芬淑问扬和有蔚其文如林之华皇矣帝祚受言既崇女有行作合储宫条延紫极颍衍皇穹亹亹定侯在盈思冲祗宠戒溢永怀慎终重光并曜播我芳风
  荣启期赞并序
  荣启期者周时人也值衰世之季末当王道颓凌遂隐居穷处遗物求已溯怀玄竗之门求意希微之域天子不得而臣诸侯不得而友行年九十被裘鼓琴而歌孔子过之问曰先生何乐答曰吾乐甚多天生万物惟人为贵吾得为人矣是一乐也以男为贵吾又得为男是二乐也或皆不免于襁褓而吾行年九十是三乐也夫贫者士之常也死固命之终也居常待终当何忧乎孔子听其音为之三日悲常被裘帯索行吟于路曰吾著裘者何求帯索者何索遂放志一丘灭景榛薮居真思乐之林利渉忘忧之沼以卒其天年荣华溢世不足以盈其心万物兼陈不足以易其乐绝景云霄之表濯志北溟之津岂非天真至素体正含和者哉友人有图其象者命为之赞其辞曰
  芒芒至道天启徳心自昔逸民遁志山林邈矣先生如龙之潜夷明收察灭迹在阴傲世求已遗物自钦景遁琼煇响和绝音恋彼丘园研道之微思乐寒泉薄采春㽔鸣弦清泛抚节高徽有圣戾止永言伤悲天造草昧负道实嘉于铄先生既体斯和熊罴作祥黄发皤皤耽此三乐遗彼世华翼翼彼路行吟以游的的黻冕陋我轻裘永脱乱世受言一丘媚兹常道聊以忘忧
  吴故丞相陆公诔
  惟赤乌八年二月粤乙卯吴故使持节郢州牧左都䕶丞相江陵郡侯陆公薨呜呼哀哉皇朝迭绍成命昊天圣王作矣世有哲臣观监在吴乃降斯神思皇我后应运对扬颖秀若华景逸扶桑龙辉紫极凤鸣玉堂举旗清阻奋钺夷荒悠结沉维峻极公纲将抚远绩括地九围皇淳爽泰昊旻疾威生民如何哲人其颓登灵在天遗音播徽敢扬元勲表之素旗乃作诔曰
  濬哲我祖时文峻徳玄粹纳真清休载式本承庆辉骏恵罔极申锡多祜本支千亿芳条远荫灵根茂植根条伊何苗黄裔舜长发有祥贻我祚晋神明之绪实蕃瑰隽和音嗣世不替硕彦明鉴在下降命上玄我公初载天嘏之纯重光纳照琁玑授铨仰仪乔岳俯濯洪川清辉秀颖云翘映晨肇彼岐嶷允廸天真先心则智率意斯仁秉夷清昧体灵协神神休载铄九徳兼和挹挥茂朴丰淳镇华景峻凌高玄源踊波造辰竦隆弥海廓遐光备既淳逸轨爰超闳冈苞荒景灵渥耀山林岳秀天光乃照穷化机神探赜众妙骇尘氛埃澄响清肖恢渊博量腾崄峻邵振纲宇表登轨绝蹈厥初藏器栖蟠海岳披藻昆仑濯秀旸谷沉辉熙茂清尘熠铄含章在渊发挥龙跃时复阳九承乾之衰有玺于井玉轩徘徊爰兹赫奕需期云飞天步皇舆载见太微华堂诞基委虵自阶鼎辉既𬯀嘉命乃集和羮未饪宰物下邑康年委登恵风时协在断无颇于教斯辑金虎觌精戎车孔肆神宝播越天人释位有命在兹帝思元帅委弁总干振翼虎噬威灵既授六军有叙乃誓我众乃整我旅神千山立雄旗电举悬旌氾阳即戎江浒我后日敬上帝临予靖端夙夜匪宁匪处经始绵绵滂沱惟海乃干中军入作内辅公侯陟降在帝左右关羽滔天作虐西土帝曰将军整尔熊虎赫赫明明皇舆出祖龙舟照渊旟旐映野铺敦江𣸣仍执丑虏荆南既集方崄未夷天子命我抚之西垂公侯戾止威神缉熙䖍刘作虐思辑子来妖旍北靡搴尔雄旗犷彼群蛮祁祁遗黎柔远能和薄言绥之方堣肃清烈文隽武舎爵明堂𠕋勲天府天子曰咨我图乃功锡尔青土建侯于东开国名墟光宅海邦分圭作宝轩辂以庸既受帝祐公用如大四驖孔阜元戎杳蔼淑旗飞藻绥章承盖振我辉灵四方于迈刘王负崄寇我西邻公侯赫怒干戈启陈金钺镜日云旗綘天凌冈襄岳沉维括渊元王陨难鲸鲵坠鳞戎汉时殪方域清尘曹休东逾我疆斯越帝简厥佐将命其杰乃俾我公启行警伐江汉之浒恭授斧钺揖帝整旅隐尔霆发桓桓神诛震惊魏方我公矫矫虎视元戎截彼丑旅效此武功武功既彰天威薄曜灵武震华边垂清暴振旅凯入王假有庙假庙伊何本庸宠祚土田陪敦四牡载路出饯于郊此惟予顾礼嘉嵩高乐和湛露改容肃至倾盖宠步鞶帯翩纷珍裘阿那区宇惟宁繁遏帝祉于穆畴咨敷奏多士将庸元辅相惟天子佥曰公侯宜有爰止绣裳缛藻衮帯重紫遂虗上司命公登宰帝曰丞相朕嘉君徳以兹轩冕往践乃职宣尔叡心维皇协极邦国若否四方尔式公拜稽首钦翼明圣乃御机衡仰徽七政祇恪丕显无易惟命巍巍天邑惟清四门公侯作弼焕炳皇文重辉炽景协气烟煴百神秩祀兆献思淳克谐庶尹遂成帝勲时雍既济王途克广仪形我度轨物垂象后遐施归崇荫恵仰茂徳栖音广问沉响洪范远迪玄猷洞深灵泽崇薮天崄垂阴翰飞乐崄深蟠泳沉泽丰泉丘润博云林遭世大过彛伦靡肃亹亹公侯思惟雅俗发愤戎衣永言礼乐被分敦化荷戈思学体仁长物御风熙国叡鉴擢微玄辉镜璞戒危膏梁收俊白屋五品时训民神攸铄我有奂文如曜如辰何以崇之匪阐伊人我有烈武如震如霆何以将之保大丰年思弘景业熙世登民克壮硕老秉钺河津祉祚勿引蚤世幽神仰慕遗辉寤辟忧殷呜呼哀哉永惟我公克明徳心纷蔼芳和被之恵林公侯没矣孰嗣徽音名存体逝徳茂形潜民之秉思好是呕吟呜呼哀哉惟帝念功宠命光大考谥典谟崇荣协泰安宫载考我公于迈輀轩启涂先驱惊斾哀风结舆遗思冯盖舎此休明即彼重蔼攀慕靡及永恋光爱呜呼哀哉
  晋故散骑常侍陆府君诔
  惟太康五年夏四月丙申晋故散骑常侍吴郡陆君卒呜呼哀哉天降纯嘏诞育俊又才雄九奥徳锺三懿应运继期显微阐昧特恢大猷雍化熙世昊天不吊奄忽零坠呜呼哀哉朝陨棠干邦䘮国辉帝钦遗烈士咏清机思经皇心痛浃民怀挥泪充邑惜痛盈畿敢述洪迹于兹素旗其辞曰
  于穆皇源时惟诞弘权舆有妫爰帝暨王徽音接响丕祚克昌乾鉴南眷诞降我祖显考尚书纳言帝宇正命惟允铨衡攸序笃生常侍固天所隆祚以灵粹陶以恵风道协体禀德与性锺叡心远畅渊思遐通瞻言潜览克哲克聪耽精遐奥肆志篇章仰咨遗训思齐曩踪摛光启晦微言是纲错综群艺精彻毫芒显允闲姿既明且纬敦叙汜爱经德纪义契阔邦族是综是纬博约以礼陈锡载施雍雍闺闱克谐由仁率礼崇化色养宁亲九族和睦德被宗姻猗猗髦俊祁祁缙绅钻仰明范挹道希尘恺悌弘裕恵化是振潜机密畅靡幽不甄濯以清波权以明铃旌善板筑刊秽紫辰邦无媮幸灵不牟真沐浴玄源风移俗纯仪徳邹甸比化泗滨耀略切辉既升末融爰莅扬邑作尹名邦密迩帝畿大东小东宣敷五教敞化以崇徴无坠命兴无废功帝钦良政民怀穆风粤稽旧章率由典刑考绩三载绌幽陟明超践皇闼纡组垂缨奕世纳言帝衡以平本崇曩烈堂构克荣征鼙屡振干戈未戢乃秉雄㦸徴戎东邑四牡徂征威徳以立爰守会稽青绂既袭帝曰钦哉畴咨群后改授显服屯骑是抚雍容皇甸综文经武时值大过士爽其徳虔惟常侍高明柔直履冰察霜沦心远测春存三季形志于色频顣厄运载离咎慝靖亨思顺曹氏匪革投弁释绂皓思东岳遁世无闷清源是濯馥风弥馨明徽载铄皇途既辟天网诞张运在九五违崄即康猗欤高懿避风远臧帝降大命丘园是扬裨将天邑舒藻旧京佥曰休哉昭徳塞违乃升常伯补阙拾遗振缨紫极摅光太微奕奕玄冕熠熠貂珰仰耀皇维俯映明堂舆振鸣鸾体佩琮璜居徳弥冲虽休匪康既跚君宿未跱鼎辰将陟太阶弘载育民皇灵靡顾大命奄臻厉凶弥留儵忽颓湮呜呼哀哉黄河难澄梁木易荒圣贤绝景希世齐光岂曰徒生实维天纲于铄常侍本徳昭仁俯铿瑶响仰缀玉振其在克壮自蹇乘屯凤翳灵条龙窜秘泉收逋匿耀洪略陶缊虽蹑嘉运托景风云瑰光既耀灵宝未阐弗虑皇图衔恨徂迁呜呼哀哉江河慕海丘陵乐山于惟君徳齐圣广渊群彦景附渐化濯真盖以崇严函以裕渊西徂华源负泽慕尘幽萌潜畅滞思赖振六言六行匪君不肃五有三无匪君不极衡准失平匪君不直方荣遐邈匪君不式君其永没民其焉则结思遗爱惟哀允恻呜呼哀哉仲尼䘮鲁孺慕失声国侨殒郑邦无竽笙实惟常侍徽懿克明恩怀士心信结民情闻者巷泣赴者风征八音辍响献酢弗营羽檝翳川轻驾盈庭挥袂云蔼殒泪雨零呜呼哀哉伊惟平生袭宠荷辉恺乐承明桑梓犹哀聿怀震丘言告言归明徳远烛虑凶以吉虽则荣泰存亡是恤爰筑新邑经始匪日眷怀不虞宁榇斯室王事靡盬皇畿是旋鸣和吉往曾未浃辰震斾凶归辉景长泯痛感皇祇哀普四民呜呼哀哉穆穆天子昭明有融乃命王人礼宪是崇赐以归赙荣以赠终冠盖南徂映族辉邦日薄南陆辰次天汉龟䇲协贞灵域载判明器既庇神道已羡县象未登明星有烂轩车微动执绋同赞永弃高厦黄庐是馆宁彼昏昧荒此辉粲幽房长键修夜靡旦翼翼轻盖翩翩丹旗龙章舒藻旟旐有辉轜轮轇结玄驷徘徊人谁弗思靡思匪哀援札心楚投翰馀悲呜呼哀哉
  晋故豫章内史夏府君诔
  惟永宁元年五月二十五日晋故豫章内史夏府君卒呜呼哀哉乾鉴育俊崇兹大猷景灵垂祐黄精协符濯踪浩素阐志玄流熙光圣代迈勲九区哀彼造物殂命不均既裦斯美𠫤兹遐年祁祁缙绅泣涕流连故作斯诔著之不泯其辞曰
  于穆府君远祖弥光功济黎献泽洽八荒披图承禅袭化轩唐洪风既振遐曜休煌越殷自周绍膺遗祉亮节三恪侯服千祀悠悠讫兹徽烈不已奕世本弘厥美是纪惟神隆庆笃生府君玄祐秀朗晖景烟煴诞载丰美俊颕夙繁性与体和孝友穆融虔兹君亲姻族睦崇情广褒诱品物虗躬安仁履素接旧以冲澄鉴博映哲思惟文沦心众妙洞志灵源探幽判疑沉欲焱分甄滞群秘义犹一贯崇规邈世体道而盘瞻言先机蔚藻腾翰处约由厚交顺于颜文武未坠君惟克修百行殊揆君望斯周栖义初九戢翼洪条琼辉四灼景问绸缪在昔我国元首载哲假寐候旦思庸俊逸旃检高麾体亦秩秩仪刑柳恵庶绩惟穆既穆其绩英风弥邵天子有命曾是在朝频繁帏幄祇承皇曜神以测幽明以远照自难识夷观崄改蹈譬彼清鉴莫尘其操五纪迭御载隆载倾南岳颓镇荫辉素灵瑾瑜迁宝投迹上京兆萌未缉皇圣攸嗟韦临猗氏接被郇瑕道之以礼育之以和齐俗拯弊民靡不嘉振我翰音洋铄诸华明明皇储叡哲时招奋厥河浒矫足云霄俄轩玄阙徽音扬飇光灼东朝髦士攸希媚兹一人亦既翰飞委蛇华阁陟降太微纳言赞事渊裕徘徊习习和风惟穆惟宣亦曰武昌厥俗允新我后有命爰授俊臣君子云顾义在安亲秉文共武言抚旧京仰肃慈颜俯熙典刑移彼滞污泮宫时营众否斯济飞鸮革声春翘晞景振鹭在庭高墉未奋遭兹闵凶频顣泣血三载以终哀响未歇台命朝隆厥命伊何俾守南裔匪曰是屯托身虗㮣巾车既脂驾言将逝彛伦惟清路遵其序君之于远乃恢斯绪思彼众逸言寻厥楚暮瞻丰林晨看渊水濯奇以翘披途导轨彼湘之东地崄俗危明徳审罚替幽崇仪严不式刑仁扶物施威和咸振泽被遐畿皇道御世与民靡偏改彼恵政济此未均思一黔首濯溉义渊揖望皇命修翮徊翔循彼江𣸣乃眷豫章观风树政德音允张洪化既摅礼乐克昌闲非秋厉恵淑春阳广命俊乂惟弓与旃丘园靡滞鸾骥凭轩岂方伊类捉发躬勤震我声教迈向惟殷君化大扬自北而南君泽本沃河汉载咸庆辉云荫埿润川渐将配皇宿登景具瞻昊天不吊乃降兹厉高禄未融凶焱中燧寝疾弥留大命陨坠邦家不纪沉哀结世呜呼哀哉式玩遗美君实克明怀光畅幽晞发结清体徳秉真审行居贞屈曳蹈机与世靡矜天命棐谌唯仁则延任道委分亮曰斯然孰云府君不闻其言永怀载念忧心孔艰曰兄曰弟笃爱纒绵晞光继轨参融鸿振今君何之背世遐湮同生拊膺号哀瘁身眇眇孤微过庭曷遵天何忍斯于何之臻自君初迈既夷且荣今君反矣素旗垂铭虽光百辟托晷玄灵民恸于显神孤于冥物从人感辕马失征飘风悼响潜鱼仰惊丰霄䠞荫众羽徊鸣呜呼哀哉瞻彼日月岁聿云夕寒暑穷化四辰交错日考三从案辔长薄蔼矣轜轩脱驾窀穸背荣孤世宁神大漠丘陵竦荫閝闼寥窙寤摽惟哀心摧涕潵呜呼哀哉咨予与君恩亲之微蒙恤于㫺投缨澜猗思周弱志永庇恵辉如何府君昭景长违愿言咏眷载伤载悲㫺我经年逝彼川路进阙初奔退违陵墓仰瞻灵丘俯增永慕恻剥肝怀哀其曷厝呜呼哀哉
  嘲褚常侍
  六年正月前临川府丞褚为常侍君子谓吴于是乎能官人官人国之所废兴也古之兴王唯贤是与吕望渔钓而周王枉驾寗戚叩角而齐王忘寐委斯徒而縻好爵释短褐而服龙章姬姜之族非无人也亲昵之爱非无怀也取彼庸贱之徒登之佐臣之列故九贤翼世而有命既集五子佐时匡霸以济夫唯能官人之所由也褚氏大夫之常佐远邦之贱司才则邵矣官实陋矣而拔出群萃超昇阶闼虽文王登师桓公取佐亦何以加之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宁言官人得才也褚常侍闻之喜曰君子之言岂虗也哉吾得此足矣君子谓褚常侍于是乎不谦谦也者致敬以存其位者也谦之不存德无柄矣世之治也君子自以为不足故撙节以求役于礼敬让以求安于仁世之乱也在位者自以为有馀故爵丰而求更厚位隆而欲复广世之治乱恒由此作今褚侯蝉蜕秋木鹄鸣玉堂不庶几夙夜允集众誉而意充于一善心盈于自足足则无求盈则无戒不求则善远之无戒则恶来之亦何以为君子哉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慎之至也褚常侍闻是言也惧谓之昌言也而拜之君子曰褚侯其几矣闻善而知喜过又应之惧嘉服义之贤而拜谠言之辱规同禹迹义均罪已君子哉吴无君子斯焉取斯
  牛责季友
  天造草昧万物化淳类族殊品莫同乎人令子履方矩以象地戴圎规以仪天该芳灵之凝素挺协气于皓玄故神穷来哲思洞无间踊翰则愤凌洪波吐辞则辨解连环子何不绝渊而跃照日之光使颖秀旸谷景溢扶桑俯经见龙之辉仰集天人之堂虽子之服既朱而素今子之滞年时云暮而冕不易物车不改度子何不使玄貂左弥华蝉右顾令牛朝服青轩夕驾轺辂望紫微而风行践兰涂而安步而﨑岖陇坂息驾郊牧玉容含楚孤牛在疾何子崇道与德而遗贵与富之甚哉日月逝矣岁聿其暮嗟乎季友盛时可惜迨良期于风柔竞悲飇于叶落陈谠言于洪范图遗形于霄阁使景绝而音流芬身荐而荣赫奕子如不能建功以及时予请迹于桃林之薄
  谏吴王晏启国起西园第表启宜遵节俭制云为吴王晏郎中令晏于西园大营第室云启谏令答之 晋书作諌吴王晏书
  郎中令臣云言伏见西园大营第室虽未审节度丰俭之制然用工甚严窃惧亊不得济愚臣管见辄敢瞽言臣窃见世祖武皇帝临朝渊嘿训世以俭即位二十有六载宫室台榭无所新营屡发明诏厚戒丰奢国家篹承务在遵奉而世俗陵迟家竞盈溢渐渍波荡遂已成风虽严诏屡宣而侈俗滋广每观诏书众庶叹息清河王昔起墓宅未及极伟时手诏追述先帝节俭之教恳切之旨形于四海清河王毁坏成宅以奉诏命海内听望咸用怃然臣愚以先帝遗教日以凌替圣上忧勤犹未之振今与国家协崇大化追阐前踪者实在殿下先敦素朴而后可以训正四方示民知禁窃谓第室之设可使俭而不陋凡在崇丽一宜节之以制然后上厌帝心下允民望且自闲制国之用事从节省而方于此时大造第宅又非圣意从简之旨臣以凡才殿下不以其驽暗特蒙拔擢将以臣能有狂失之言可以裨补圣德臣自奉职巳来亦思竭忠效节以报所受之施是以不虑犯逆敢陈所怀如愚臣言有可采乞垂三省渊嘿晋书作拱默民望作时望
  吴王晏答陆云令晏字平度武帝子为太尉大将军洛京陷遇害
  吾以顽弱过蒙殊宠夙夜祇惧忝思先恩承风诫以自错厉得尔委曲省以怃然意既在俭约又欲奉遵法宪岂忘于心国自宜有宅城内求不可得官徒右军来疏覆此屋恐或不可久得侧近宫掖故于国作宅不作观望使如凡家法足止而巳耳平量画图当往相示动静以闻
  又疏
  臣云言间一日敢献瞽言以干闻听天恩未加咎责猥发明令臣伏诵圣旨奉用叹息臣闻有国者不患宫室之不崇患在令名之不立是以贤人之在富贵莫不卑身节欲损已挹情能保其国家令闻百世历观古今以约失之者实寡以奢失之者盖众非天下之至徳孰能居丰行俭在富能贫清俭节素自殿下家道此所以怀集四方而使兆民服者也世祖武皇帝富有四海贵为天子居无离宫之馆身御家人之服先帝岂欲以此道止于治身而已者哉固将必欲遗训百世贻燕子孙此固殿下所宜祗奉也昔淮南太妃当安厝臣兄比下墨机时为郎中令从行太妃令追称先帝养生送终事从节俭今宜奉用遗制不事丰厚令旨恳切言归于约清河昔起墓宅发手诏又还毁朝野之论于今未已窃以西园第宅用功方严虽知圣德节俭有素犹复思关愚言以补万一亦臣缱绻微忠昊天罔极之诚也至被明令圣旨炳然嘉承至道奉以称庆不胜下情谨疏以闻
  又疏西园第既成有司启观疏谏不可
  郎中令臣云言前启西园第宅宜遵先帝节俭之制不宜使至丰丽被命优隆言归谦素臣奉以欣憙而闻屋宇之制既自崇侈窃闻当复起观六间既非前令之旨且臣亦窃用不安臣闻诗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今四祖创基既垂成命哲王继体世祖恭俭殿下承之固宜奉不宁而自昔造第过度民叹其劳瘁士讥其过尤谤言未弥而又加以崇侈此诚不可不惜先帝背世曽未十年而俭徳之亡国为其首此又所以慷慨酸心而不敢不尽狂夫之谏者也按晋魏以来诸侯奢靡第室滋广未有如国今日之甚者也古人之戒犹云无为福始况今犹崇丰侈作为祸先此又臣所以寤寐忧叹忘寝与食者也殿下诞应运期首建大国固将宪章令典贻范万世始基之制不可不慎今设为丰奢以示将来子孙象之又何以能国且先帝勤家如彼其素殿下承之若此其泰进伤奉国之典退亏隆家之业用之当身损盛德之誉垂之后嗣非兴邦之制一举而失四得此古人之所以长太息者也且第宅之过朝野所讥而监司结舌莫敢明言者实以殿下国之昵亲朝所钦重故隐司过之锋结执宪之绳耳后世直臣必将信威明法考制度礼愚以此观有必毁之理茍此物不可终然诚不如不为使其无毁也今空设过制之物而终为直士之资臣又未见其可也惟殿下思愚臣之言时命有司必省此举举手懽遌伏用流汗
  令答
  中间表作舎先画图呈启间数又五木林榑无他镂饰示无乃越法奢靡古今无匹也间外启作小楼北望河东公主园宅自不为观故便听之耳今行者叹息致朝野之讥耶省奏具意敕毁之
  又启王即位未见宾客群臣又未讲启宜飨宴通客及引师友文学观书问道
  郎中令臣云言闻古之君子既盛徳在身又外求诸物是以广纳俊士博观载籍朝夕师傅夙夜勤礼宾友嘉客讲义于前往古来今日闻于耳故知积徳广而流芳罔极伏惟殿下天资聪叡应期挺秀圣敬敷闻辉光日新即位巳来仍遭不造大礼虽阕哀故滋有宾客无接觐之宴师友阙讲诵之礼愚臣所以寤寐永叹而私怀慷慨者也愚以宜发通客之令使朝士有接见之縁又可时与师友文学披观文籍坐而论道非学无以闻义非士无以行礼礼义既举群望允塞此臣下所以拭目思徳音之发者也臣区区所怀敢以闻
  令答
  多丧故乃初未与群官会同比当请师友文学内外官属也
  
  臣云言臣前启可与师友文学观书论道今又天时清适正是讲诵之日臣闻崇山之高不厌其峻沧海之量无限于广是以周公一日万事犹复旁观百篇孔子假期玩年至于韦编三绝由是言之虽圣之弘亦不能不求之于学也伏惟殿下明徳光劭天资秀朗方当光演文武允廸皇猷如复垂精古今之奥仰览千载之籍则神道叡知无物不照且师友文学朝选于众以徳来教虽丰禄崇礼已隆其人而先王之道未简圣听在位累载官废其职每听其言亦怀慷慨臣以可于良日就讲经学先阐大道永播芳风愚臣区区敢献瞽言
  令答尺牍作司马谭与郎中陆云令误谭乃嗣为清河王年十四被害云为吴王晏郎中令耳諌晏诸启晋书已明载二篇又按晏传少有风疾视瞻不端后转增剧不堪朝觐与此风疾连动相应也
  多病疾难以辞公事为自力风疾连动故未能用小差当如所陈乞每识忠至之诚辄以存心
  舆驾比出启宜当入朝
  郎中令臣云言殿下自即第日来既仍多哀故圣体亦恒不安和自不朝见二宫已经年载前既比造赵轵近又自表出城至五日问讯辄以疾闻臣切所未安愚以此五日舆驾宜入朝臣闻事君之道茍在尽规知无不为是以愚臣敢献瞽盲
  令答
  多不快不数朝觐幸恩诏见恕耳五日当入朝也又言亊者启使部曲将司马给事覆校诸官财用出入启宜信君子而远小人
  郎中令臣云言伏见令书以部曲将李咸冯南司马吴定给事徐泰等覆校诸官市买钱帛簿率日决咸南等治书以下无所复司而察钱帛重宝姧吏多情出入之用诚宜使虗实当法以防检巧伪然臣愚以圣徳龙兴光有大国选众官材庶工肄业臣以虗簿忝窃朝右虽质弱任重无益补察至于奉已思勤昊天罔极中尉该大农诞皆清徳淑慎恪居所司其下众官悉州闾一介疏暗之咎虽可日闻至于处义用情庶无大戾今咸南军旅小人定泰士卒厮贱非有清慎素著忠公足称今猥使此等任以覆校大臣所关犹谓未详咸等督察然后得信既非开国勿用之义又伤殿下推诚纳下旷荡之量虽使咸等能尽节益国使功利百倍至于光辅国美犹未若开怀信士之无失况咸等所益不过姑息之利而名使小人用事大道陵替此臣所以慷慨也乱之所兴在于小人得亲治之所废在于君子自替废兴治乱由此而已臣备位大臣职在献可茍有管见敢不尽规愚以宜发明令必罢此等覆察众事一付治书则无外之度休光照远大信临下人思尽节矣谨随启以闻清徳晋书作清廉所司作官次众事一作众士
  国人多兵不法启宜峻其防以整之
  郎中令臣云言国人兵放横多行非法至使暴及市道声闻京邑亲信兵乃骂詈洛阳市丞远近嚣然声论日广而主者前后所报每蒙宽宥故群小敢肆其暴虐前舆驾当东时臣具以奏闻上立节度亦备严上下司察念在奉宣而亲信卒泰矫称突关强市民物至使行道哀穷路人叹惋臣下祇命幸使罪人时获佥以泰宜加重戮以戒肃方来军都督李婴行实姧秽然身备王人虽不致法犹加捶楚主者奏泰依婴决罚事寝不出而特令原泰泰之凶狡罚至大辟至于今日不蒙薄罚臣切以自今群丑虎视竞为暴虐矣小人得志则下凌上替前卿显言事大农文旨倨傲反成却安功名之士议在不辱而显等恃恩敢行侮慢臣时列启并呈显言事寝不省是以自来拱嘿未敢多言切见国法日侈而恩宥无巳诚惧威禁遂颓丑声滋闻愚谓自今宜齐之以法使下知禁有司所执犹宜时听不然以往则监司之吏锋钜靡加而准绳替矣臣忝窃非据与闻国政服事以来荏苒三年朝宪多违威御无列好问不登而流声播越皆由执政之臣官非其人常思收迹自替以避贤路退惟受遇微报未效是以忍垢素餐敢用文諌惟殿下哀明愚臣缱绻愚臣不以前后干迕多见罪责临纸慷慨言不自尽并陆士龙集












  西晋文纪卷十六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七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七
  陆云
  与兄平原书三十八首中多讹脱
  一日案行并视曹公器物床荐席具寒夏被七枚介帻如吴帻平天冠远游冠具在严器方七八寸高四寸馀中无鬲如吴小人严具状刷腻处尚可识疏批剔齿纎𫄧皆在拭目黄絮二在垢垢黑目泪所沾洿手衣卧笼挽蒲棋局书箱亦在奏案大小五枚书车又作歧案以卧视书扇如吴扇要扇亦在书箱想兄识彦高书箱甚似之笔亦如吴笔砚亦尔书刀五枚琉璃笔一枚所希闻景初三年七月刘婕妤折之见此期复使人怅然有感处器物皆素今送邺宫大尺间数前已白其穗帐及望墓田处是清河时台上诸奇变无方常欲问曹公使贼得上台而公但以变谲因旋避之若焚台当云何此公似亦不能止文昌殿北有阁道去殿文内中在东殿东便属陈留王内不可得见也周处风土记案魏武帝于汉为相不得有婕妤又景初是魏明帝年如此则文帝物也与曹公器玩同处故致舛杂矣 枚一作床歧一作欹
  省曹公集误接二螺作一篇今正之
  一日上三台曹公藏石墨数十万片云烧此消复可用然烟中人不知兄颇见之不今送二螺唐叚公路北户录省曹公遗事天下多意长才乃当尔作弊屋向百年于今正平夷塘乃不可得坏便以斧斫之耳尔定以知吏称其职民安其业也
  
  近日复案行曹公器物取其剔齿签一个今以送兄云登台赋序云永宁中参大府之佐于邺都以时亊巡行邺宫三台案以上诸书其时与兄者
  
  古有九子之墨祝婚者取多子之义祝曰九子之墨成于松烟本姓长生子孙无边
  
  兄于道有古方泉其铭如此不审兄颇曾见此书种稷不近因鲁引以问秘书中谨启集接今送为一篇疑兄上有脱误
  
  云再拜前省皇甫士安高士传复作逸民赋今复送之如欲报称久不作文多不悦泽兄为小润色之可成佳物愿必留思四言五言非所长颇能作赋为欲作十篇许小者以为一分生于愁思遂复文诲欲得云论间在郡纷纷有所钩定言语流行断绝欲更定之而了不可以思虑今自好丑不可视想冬下体中佳能定之耳兄文章巳自行天下多少无所在且用思困人亦不事复及以此自劳役闲居恐复不能不愿当自消息谨启
  
  云再拜祠堂颂巳得省兄文不复稍论常佳然了不见出语意谓非兄文之休者前后读兄文一再过便上口语省此文虽未大精然了无所识然此文甚自难事同又相似益不古皆新绮用此已自为洋洋耳答少明诗亦未为妙省之如不悲苦无恻然伤心言今重复精之一日见正叔与兄读古五言诗此生叹息欲得之谨启
  
  云再拜二祖颂甚为高伟云作虽时有一佳语见兄作又欲成贫俭家无縁当致兄此谦辞又云亦复不以茍自𨓆耳然意故复谓之微多民不辍叹一句谓可省武烈未得有吴说桓帝之事而云建其孤恐太祖不得为桓王之孙云前作此颂及信以白兄作㳺仙诗故自能刘氏颂极佳但无出言耳二颂不减复过所望如此已欲解此公之半岁暮赋甚欲成之而不可自用得此百数十字今送不知于诸赋者不罢少不想少佳成当送到洛陈琳大荒甚极自云作必过之想终能自果耳谨启二陆集并不见二祖颂刘氏颂㳺仙诗惟岁暮赋耳
  
  云再拜兵真凶事生来初不见习顷观之正自使人意恶羊肠转时极佳问人皆不解何以作此转虽云欲相泄恐此正自取好耳说之不能工愿兄试一说之张义元答员渊之回流昆仑吐河不体正自似急水中山石间是人谓回转者但言之辞不工耳不知此中语于诸赋中何如
  云再拜尔乃使熊罴之士虓阚之将雄声泉踊逸气风亮超三军以奔厉贾馀勇以成壮兆洪音于寂寞先无声而高唱元兵时纷若屯云焕若积波授教斯谧静言勿哗严鼔隐其云戒万夫翕而咸和治安步以止立应金奏而靡戈进总干以乘言𨓆挥旅而星罗及至景凌礼既毕归旅将振寻萦员转因濑盖旋若疾流之绕骏沈惊飇之靡狂尘羊肠转时命屏翳以夕降式飞廉而朝兴涂蒙雨而后清景帯天而先澄陪俊臣于雕辂列名僚于后乘猛将起而虎啸商风肃其来应士凭势而响骇马嘘天而景凌 按此有韵之文颇大类赋不知首何以云再拜为书也前书有云此中语于诸赋中何如且篇内有羊肠转时之语则此为赋明甚然特言兵旅岂所谓羊肠转者或是阵法如率然邪当以此附书后并呈平原后人混写耳又以顷日极匆匆一叚附前书为一尔乃以下别作一篇俱属错互聊从旧刻顷日本自为书亦有讹脱
  
  顷日极匆匆病一十当出略通日在马上此不可谐又恐信不及兄令以因休祖致又力作无锡书极无赖甚不备具
  
  云再拜省诸赋皆有高言绝典不可复言顷有事复不大快凡得再三视耳其未精仓卒未能为之次第省述思赋深情至言实为清妙恐故复未得为兄赋之最兄文自为雄非累日精拔卒不可得言文赋甚有辞绮语颇多文适多体便欲不清不审兄呼尔不咏徳颂甚复尽美省之恻然扇赋腹中愈首尾发头一而不快言乌云龙见如有不体感逝赋愈前恐故当小不然一至不复减漏赋可谓清工兄顿作尔多文而新奇乃尔真令人怖不当复道作文谨启陆士衡集述思赋文赋羽扇赋叹逝赋漏刻赋并载今集咏徳颂未见
  
  云再拜祠堂赞甚已尽美不与昔同既此不容多说又皆一事非兄亦不可得见吊少明殊复胜前吊蔡君清妙不可言汉功臣颂甚美恐吊蔡君故当为最使云作文好恶为当又可成耳至于定兄文惟兄亦恕其无遗情而不自尽耳丞相赞云披结散纷辞中原不清利兄已自作铭此但颂实事耳亦谓可如兄意直说事而已又当复属文于引便当书前铭耳谨启机集有汉高帝功臣颂丞相箴而不载祠堂赞
  
  云再拜诲欲定吴书云昔尝已商之兄此真不朽事恐不与十分好书同是出千载事兄作必自与昔人相去辩亡则巳是过秦对事求当可得耳陈寿吴书有魏赐九锡文及分天下文吴书不载又有严陆诸君传今当写送兄体中佳者可并思诸应作传及作引甚当常欲引之未得兄所作引甚好云方欲更作引述思赋傥自竭厉然云意皆已尽不知本复何言方当积思思有利钝如兄所赋恐不可须愿兄且以示伯声兄弟cq=101
  此与前集作一篇
  前日观习先欲作讲武赋因欲远言大体欲献之大将军才不便作大文得少许家语不知此可出不故钞以白兄若兄意谓此可成者欲试成之大文难作庶可以为关睢之见微谨启云集无讲武赋
  
  云再拜往日论文先辞而后情尚絜而不取悦泽尝忆兄道张公父子论文实欲自得今日便欲宗其言兄文章之高远绝异不可复称言然犹皆欲微多但清新相接不以此为病耳若复令小省恐其妙欲不见可复称极不审兄由以为尔不茂曹碑皆自是蔡氏碑之上者比视蔡氏数十碑殊多不及言亦自清美愚以无疑不存三祖赞不可闻武帝赞如欲管管流泽有以常相称美如不史愿更视之小跛几而悦奕为尽理云今意视文乃好清省欲无以尚意之至此乃出自然张公在者必罢必复以此见调不知九愍不多不当小减九悲九愁连日钞除所去甚多才本不精正自极此愿兄小为之定一字两字出之便欲得迟望不言谨启机天才秀逸辞藻宏丽张华尝谓之曰人之为文常恨才少子患其多按云此书欲令小省又书云兄文章已显一世亦不足复多自困苦其微旨颇合篇中论文往往称张公者华也 父子一作文子误
  
  云再拜仲宣文如兄言实得张公力如子桓书亦自不乃重之兄诗多胜其思亲耳登楼赋无乃烦感丘其吊夷齐辞不为伟兄二吊自美之但其呵二子小工正当以此言为高文耳文中有于是尔乃于转句诚佳然得不用之益快有故不如无又于文句中自可不用之便少亦常云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往曾以兄七羡回烦手而沈哀结上两句为孤今更视定自有不应用时期当尔复以为不快故前多有所去喜霁俯烦习均吊诚重离此下重得如此语为佳思不得其韵愿兄为益之谨启
  
  云再拜尝闻汤仲叹九歌昔读楚辞意不大爱之顷日视之实自清绝淊淊故自是识者古今来为如此种文此为宗矣视九章时有善语大类是秽文不难举意视九歌便自归谢绝思兄常欲其作诗文独未作此曹语若消息小佳愿兄可试作之兄复不作者恐此文独单行千载间常谓此曹语不好视九歌正自可叹息王褒作九怀亦极佳恐犹自继真玄盛称九辩意甚不爱
  
  云再拜顷得张公封禅事平平耳不及李氏其文无比恐非其所作欲见此公刘氏世颂有信愿付云顷又为辅吴奋威作颂欲愈前颂然意并不以快遣信当送九愍三赋脱然谓可举意假彼颂便有怯处想无又闲便可耳大类不便作四言五言谨启
  
  云再拜诲二赋佳久不复作文又不复视文章都自无次第文章既自可羡且解愁㤀忧但作之不工烦劳而弃力故久绝意耳在此悲思视书不能解前作二篇后为复欲有所作以慰小思虑便大顿极不知何以乃尔前登城门意有怀作登台赋极未能成而崔君苗作之聊复成前意不能令佳而羸瘁累日犹云愈前二赋不审兄平之云何愿小有损益一字两字不敢望多音楚愿兄便定之兄昔与献彦之属皆愿仲宣须赋献与服繁张公语云云兄文故自楚须作文为思昔所识文乃视兄作诔又令结使说昔耳兄所撰愿且可付之此有书者更校善书送信还望之谨启
  
  云再拜疏成高作未得去省登遐传因作登遐颂须臾便成视之复谓可行今并送之尚未定刊及比信今更有何所损益后八人了无事合会之才得二篇耳索度是淫鬼无縁在此中故不可作颂愁邑忽欲复作文临时辄自云佳小久报不能视为此故息意文欲定前于用功夫大小文随了为以解愁作尔今视所作不谓乃极更不自信恐年时间复捐弃之徒自困苦尔兄小加润色便欲可出极不苦作文但无新奇而体力甚困瘁耳谨索幼安在此令之草今住一弘不呼作工谨启
  
  云再拜诲颂兄乃以为佳甚以自慰文章当贵经纬如谓后颂语如漂漂故谓如小胜耳九愍如兄所诲亦殊过望云意自谓当不如三赋情难非体中所长欲遍周流云意亦谓为佳耳然不云其愈于与渔父吾今多少有所定及所欲去留粗尔今送本往不审能胜故不意亦殊未以为了南去转远洛中匆匆少暇愿兄敕所遣留为当尔可须来不佳思虑益处未能补所欲去彻与察皆不与日韵思惟不能得愿赐此一字云作文如兄所论已过所望况乃敢当今兄有张蔡之怀得此乃怀怖也谨启
  
  云再拜诲岁暮如兄所诲云意亦如前启情言深至述思自难希每忆常侍自论文为当复自力耳云意呼发头但当小不如复耳兄乃不好者试当更思之所诲云文所比愁霖喜霁之徒实有可尔者登楼名高恐未可越尔杨四公黄胡颂恐此不得见比闻兄此诲若有喜惧交集祖徳颂无大炼语耳然靡靡清工用辞纬泽亦未易恐兄未熟视之耳兄文方当日多但文实无贵于为多多而如兄文者人不厌其多也屡视诸故时文皆有恨文体成尔然新声故自难复过九悲多好语可耽咏但小不韵耳皆已行天下天下人归高如此亦可不复更耳兄作大赋必好意精词故愿兄作数大文近日视子安赋亦对之叹息绝工矣兄诲又尔故自是高手谨启
  
  云再拜蔡氏所长惟铭颂耳铭之善者亦复数篇其馀平平耳兄诗赋自与绝域不当稍与比校张公昔亦云兄新声多之不同也典当故为未及彦藏亦云尔又古今兄文所未得与校者亦惟兄所道数都赋耳其馀虽有小胜负大都自皆为雄耳张公父子亦语云兄文过子安子安诸赋兄复不皆过其便可可不与供论云谓兄作二京必传无疑久劝兄为耳又思三都世人巳作是语触类长之能亊可见幽通宾戏之徒自难作宾戏客语可为耳答之甚未易东方士所不得全其高名颇有答极谨启
  尺牍节为二篇误
  云再拜诲九愍如所敕此自未定然云意自谓故当是近所作上近者意又谓其与渔父相见以下尽篇为佳谓兄必许此条而渊弦意呼作脱可行耳至兄惟以此为快不知云论文何以当与兄意作如此异此是情文但本少情而颇能作汜说耳又见作九者多不祖宗原意而自作一家说惟兄说与渔父相见又不大委曲尽其意云以原流放惟见此一人当为致其义深自谓佳愿兄可试更视与渔父相见时语亦无他异附情而言恐此故胜渊弦兄意所谓不善愿疏敕其处绪亦欲成之令出意莫更感如恶所在以兄文云犹时有所能得言云前后所作谨启
  
  云再拜诲前二赋佳视之行已复不如初昔文自无可成藏之甚密而为复漏显世欲为益者岂有谓之不善而不为怀此不成意想兄已得怀之耳有作文惟尚多而家多猪羊之徒作蝉赋二千馀言隐士赋三千馀言既无藻伟体都自不似事文章实自不当多古今之能为新声绝曲者无又过兄兄往日文虽多瑰铄至于文体实不如今日间在洛有所视已当报而比更隆以今意观文见此真更以为不尽善文罢云故日向人叹兄文人终来同殆以此为病张公文无他异正自清省无烦长作文正尔自复佳兄文章己显一世亦不足复多自困苦适欲白兄可因今清静尽定昔日文但当钩除差易为功力诲已定敬长诔意当暗与兄合云久绝意于文章由前日见教之后而作文解愁聊复作数篇为复欲有所为以忘忧贫家佳物便欲尽但有钱谷复羞出之而体中殊不可以思虑腹立满背便热亦试可悲间视大荒传欲作大荒赋既自难工又是大赋恐交自困绝异往经比干墓怅然欲吊之无又即意又事业
  
  云再拜张公箴诔自过五言诗耳但云自不便五言诗由已而言耳玄泰诔自不及士祚诔兄丞相箴小多不如女史清约耳恐兄无縁思于此意犹云何而兄乃有高论更复无意云故日不作文而常少张公文今所作兄辄复云过之得作此公莗便可斐然有所谢故自为不及诸碑箴莗甚极不足与校歌亦平平彼见人赞叙者当与令伯论吴百官次第公卿名伯略尽识少交当具顷作颂及吴事有怆然且公传未成诸人所作多不尽理兄作之公私并叙且又非常业从云兄来作之今略已成甚复可惜事少功夫亦易耳犹可得五十卷谨启彼见以下疑别一篇
  
  义高家事正当付令文耳弟彦长昔作吴事云三十卷可令钦求谨启
  
  云再拜吴书是大业既可垂不朽且非兄述此一国事遂亦失兄诸列人皆是名士不知姚公足为作传不可著儒林中耳不大识唐子正事愚谓常侍便可连于尚书传下书定自难云少作书至今不能令成日见其不易前数卷为时有佳语近来意亦殊巳莫莫犹当一定之恐不全此七卷无意复望增欲作文章六七纸卷十分可令皆如今所作軰为复差徒尔文章诚不用多茍卷必佳便谓此为足今见已向四卷比五十可得成但恐胸中成疹尔恐兄胸疾必述作人故计兄凡著此之自损胸中无縁不病作书犹差易赞叙亦复无几年岁限之犹当小复谨启
  
  云再拜一日会公大钦欣命坐者皆赋诸诗了不作备此日又病极得思惟立草复不为乃仓卒退还犹复多少有所定犹不副意与颂虽同体然佳不如颂不解此意可以王弘远去当祖道似当复作诗构作此一篇至积思复欲不如前仓卒时不知为可存录不诸诗未出别写送弘远诗极佳中静作亦佳张魏郡作急就诗公甚笑燕王亦似不复祖道弘远已作为存耳兄园葵诗清工然犹复非兄诗妙者云诗亦惟为彼一语如佳先已先得便自委顿欲更作之昔如己身先此篇诗了不复眆彿识有此语此语于常言为佳谨启
  
  云再拜久不复作文了无复次第真玄昔屡闻周侯主论前比霖雨此下人亦作愁霖赋好丑见敦又因人见督自愁惨又了无复意此家勤勤难违之亦复毒此雨忧邑聊作之因以言哀思又作喜霁今送云作为易得耳穷不好故都绝意此间人呼作者皆休故不得有所送不审此何成已出之故为存不弃耳谨启
  
  云再拜一日视伯喈祖徳颂亦以述作宜褒扬祖考为先聊复作此颂今送之愿兄为损益之欲令省而正自辄多欲无可如省碑文通大悦愉有似赋愚谓小复质之为佳前作此颂书之行欲遣信以白兄昨闻有贼消息愁愦无赖既冀又然又巳成书聊以付信耳寻得李宠劝封禅草信自有才颇多烦长耳令送间人又有张公所作已令写别送临纸罔罔不知所言谨启
  
  近得洛消息滕永适去二十日书彦先访为骠骑司马又云似未成巳访难解耳敬属司马参军此间复失之恨不得与周旋戴允治见访大司马谨启
  
  云再拜君苗文天才中亦少尔然自复能作文云惟见其登台赋及诗颂作愁霖赋极佳颇仿云云所如多恐故当在二人后然未究见其文见兄文辄云欲烧笔砚以为此故不喜出之曹志苗之妇公其妇及儿皆能作文顷借其释询二十七卷当欲百馀纸写之不知兄尽有不李氏云雪与列韵曹便复不用人亦复云曹不可用者音自难得正谨启君苗即前书崔君苗
  
  云再拜令送君苗登台赋为佳手笔云复更定复胜此不知能愈之不其人推能兄文不可言作文百馀卷不肯出之视仲宣赋集初述征登楼前耶甚佳其馀平平不得言情处此贤文正自欲不茂不审兄呼尔不真玄亦云兄文当作宣莗宣得此巍巍耳愁霖喜霁殊自委顿恐此都自易胜谨启
  
  云再拜诲颂兄意乃以为佳甚以自慰今易上韵不知差前不不佳者愿兄小为损益令定下云灵斾电挥因兄见许意遂不恪不知可作蔡氏祖徳颂比不景猷有蔡氏文四十馀卷小者六七纸大者数十纸文章亦足为多然其可贵者故复是常所文耳云顷不佳思虑胸腹如鼔夜不便眠了不可又以有意兄不佳文章已定垂不朽不足又多谨启
  
  云再拜嵇绍周弼并处事不直免诏甚切甚念之悚息胡光禄亡宿士可痛含邠还云淊中书散骑并缺是其才不知何以乃古之谨启
  
  云再拜顷哀思更力成岁暮赋适且毕犹未大定自呼前后所未有是云文之绝无又忆兄常云文后成者恒谓之佳贞小尔恐数自后转不如今且欲寄之既未大定又恐此信至兄已发当因著洛谨启
  
  云再拜兄前表甚有深情远旨可耽味高文也兄文虽复自相为作多少然无不为高体中不快不足复以自劳役耳前集兄文为二十卷适讫一十当黄之书不工纸又恶恨不精谨启选注答兄书高门降衡修庭树蓬
  太常府荐张赡书云爱才好士多所贡达移书太常府荐同郡张赡
  盖闻在昔圣王承天御世殷荐明徳思和人神莫不崇典谟以教思兴礼学以陶远是以帝尧昭焕而道协人天西伯质文而周隆二代大晋建皇业配天地区夏既混礼乐将庸君侯应历运之会赞天人之期博延俊茂熙隆载典伏见卫将军舎人同郡张赡茂徳清粹器虑深通初慕圣门栖心重仞启涂及阶遂升枢奥抽灵匮于秘宫披金縢于玄夏思乐百氏博采其珍辞迈翰林言敷其藻探微集逸思心洞神论道属书篇章光觌含奇宰府婆娑公门栖静隐宝沦虚藏器褧裳袭锦褐衣被玉曾泉改路悬车将迈考槃下位岁律屡迁缙绅之士具怀㐹恨方今太清辟宇四门启籥玄纲括地天网广罗庆云兴以招龙和风起而仪凤诚岩穴耀颖之秋河津托乘之日也而赡沈沦下位群望悼心若得端委太学错综先典垂缨玉阶论道紫宫诚帝室之瑰宝清庙之伟器广乐九奏必登昊天之庭韶夏六变必飨上帝之祀矣器虑晋书作器思褐衣作缁衣清庙一作清朝
  与朱光禄书
  少长之礼教化所崇中叶陵迟旧章废替追惟前训思遵在昔敢慕高义谨奏下敬
  与张光禄书
  长幼之叙人伦大司季世多难失敬在昔敢希令典求思自迈谨奏下敬以藉䖍款
  
  顾令文彦先每宣隆眷弥泰之恵怀德惟惭守以反侧既晞仁风委心自昵加与沛君分司骨肉凭赖之怀疑心如结
  
  加蒙顾遇重以倾倒惟亮归诚石行文敦素笃邃道实茂淑器敏既美思学又快南州良徳今者东行望风自托其意缱绻愿厚接纳副其乃心
  与严宛陵书
  少长之叙礼之大司晚节陵替旧章残弃瞻言令典既慕钦承仰凭高风实副邦民谨奏下敬以藉䖍款思复未远庶免悔𠫤
  宛陵令严隐答陆云书见前蔡洪书
  奉咏美旨流风绰远复礼兴仁命世之作获尚齿之况无尊贤之报抱此永怀愧叹何有君子弘道厚文无施是用释笔归于神要
  与戴季甫书
  云顿首顿首惟夏始暑愿府馆万福疾病处远人信希少情问阙替中间旷年瞻慕敬想兴言反侧隆敦比辱慰诲衔抱丰眷以增愚迹不胜勤企谨及君之书不以备隆敦上有脱误
  季鸾以下疑别自一篇
  陆云顿首顿首旷远以来忽逾年载宗想辉荫引领惟慕东归之后疾患增瘵且道路悠远不值信便久念自修而经年不果虽在伏枕至于结心注望实系光尘累蒙诲命旧眷惟新执对之日如或面展长涂自替听诲末由瞻企勤恋守以委重表不具
  今更继情季鸾公世相系徂落俊徳茂业邦家之彦一朝并逝永尔沦没哀痛切裂不能自胜奈何奈何江南初平人物失叙当赖俊彦弥缝其阙加在二贤楚国之良沈宝积实未重大朝重惟痛恨言增哀咽诚念仁风笃烈如在畴昔意爱所隆嗟悼之心诚不可言备蒙其分情兼切伤加承仁诲益以恻怆
  
  武陵于荆州云多人士闻周孟子伍令明潘世长诸人并为美徳心常依依今日遭遇良骥展才之秋也不审逹者凡有几人无因听承诲语咨禀未闻每怀勤企表不尽言
  
  长㳺前下停此十馀日想徳欣喜无以为喻分别恨恨于今恋之当暑远涉益追心悬清粹沈茂思敏通微居徳履道秉心真实贵一时良彦君之别久见之懽察风姿美令心神烈畅已成美器钦爱之情款然至实近闻若思未有通涂每用于邑
  
  周安东昔奄薨徂迫慕切剥不能自胜勲业弗究蚤尔背世遗恵鄙州民物同哀备记名义情兼切裂在此会同每言高重武陵至心款列诚念笃终必垂凄怆王季扬孝友行素既简清尘在此接近备其所顾居心秉尚用志不茍公私操实足为美器今为土断品还此郡前群小虗妄遂下其编牒为之愤叹人物远土彛伦多失愿垂未光益有以润区区至心谨复言意戴彦远永昌犹为远小想其必有恵政耳安东周浚
  
  郭敬言蒸阳良才远负为之邑叹以其姿望足以致高想不久尔耳石行文在无锡大有清绩一州之高功长吏此家行素道实州闾所称畴昔接事既尽其才愿重荣益以成其实凡在羽族思附凤翼风尘所集无不拭目郭讷字敬言仕吴为蒸阳令入晋久不进陆机荐之
  与杨彦明书彦明会稽人
  云白钦明去书不悉彦先来得书以为慰时去荏苒岁行复半悲此推移终然何及渐已欲热想自如常悠悠守限良谈未日眇然东望思以叙至及反愦罔不多行矣爱徳往来相闻彦先顾荣
  
  云白省示累纸重存往会益以增叹年时可喜何速之甚昔年少时见五十公去此甚远今日冉冉已近之已耳顺之年行复为忧叹也柯生而多悦乐春未厌秋风行戒已悲落叶矣人道多故懽乐恒乏遨游此世当复几时各尔永鬲良会每阑怀想亲爱寤寐无忘书无所悉柯生至未厌有脱误
  彦先来相欣喜便复分别恨恨不可言阶涂尚否通路今塞令人惘然名论允进远而有光者度此显期不淹民望耳庙堂之士比迹山栖往者悲叹岂惟一人少明湘公亦不成迁名公之举且可以为资然今恨恨当行行复有宜耳
  
  彦先相说疾患渐欲增废深为怛然行向衰襄笃疾来应百年之望虽未必此为疑然亲亲所以相恤之一感耳想勤服药行复向佳耳吾既常羸间来体中亦恒少赖日尔匆匆则堪自力未速待罪会期难克情之恋想何劳之多好自爱屡相闻
  
  行言竟行令人恨之已当至未耶能少留不世明笃行至性如前后所论语其偶尔旋已能悟耳而闻其遂远愬真使愕然宁以所不可亏一国之清格乎辄便绝意彦先所一二
  
  戴会稽如是便发分别恨然一时名士惟当有此君耳失分重劳令人叹息善得日夕真家人若思望之清才俊类一时之彦善并得接九月中可得达东礼衡阳长沙甚快东人近未复有见叙者公进屈久恒为邑罔党方有清涂薄国让在内中大有好称此家一时美徳也在事又佳甚快甚快若思戴渊望之卞壸
  
  永耀已葬冥冥远矣存想其人痛切肝怀奈何奈何闻伯华善佳深慰存亡人生有终谁得免此且使继嗣克胜堂构有绍亦存亡之愿也朋类䘮索同好日尽如此生莗那可复多耶临书酸心
  与陆典书书
  云再拜自旷但尔已复经时限制长路惟亲未期唫近晨风倾匡结言来诲绸缪笃眷弥隆诵玩千周以当侍会静言莫瞻翘翘仰慕大人氾爱在我尤弘每衔思恋何时去心限此省省愿言用替遥瞻灵丘感时情伤往来信理自更继情如有信唯不玉音
  
  云再拜侍郎比侍数会同邪常忆恋此君不憗有殒此君公私并憎年长而志新齿迈而曾勤家宗美者也常感其笃分封之始年相见重达其至心
  
  云再拜日月运迈一何流速衔哀经变系思愈深亡灵处彼黄塘幽旷在远之忆心常怆裂含痛靡及悠悠奈何想时时复一省视思至心破无所属情叔父一兄故尚未达想不久至耳深忧徙际公私哀罔旷离山墓永适异国四时灵寂桑梓靡循且念亲各尔分析情感复结悲叹而已知大人每垂恤逮也临表悲猥绝笔馀哀不知所次云再拜
  
  每念彦先情兼剥裂年盛志美令姿可惜举言及此不知心伤也
  
  云再拜国土之邦实锺俊哲太伯清风遁世立德龙蜿东岳三让天下垂化迈迹百代所晞高踪越于先民盛徳称乎在昔续及延陵继响驰声沈沦漂流优游上国聆音察微智越众俊通幽畅遐明同圣哲言偃昭烈于孔堂伍员迈功于诸侯自秀伟相承明徳继踵亦为不少吴国初祚雄俊尤盛今日虽衰未皆下华夏也来诲所及遐迩同怀重及二圣下逮众子或生羌狄或在边域勲美之隆实如嘉诲愚以东国之士进无所立退无所守明裂眦苦皆未如意云之鄙姿志归丘垄荜门闺窬之人敢晞天望之骥至于绍季札之遐踪结鬲肝于中夏光东州之幽昧流荣勲于朝野所谓窥管以瞻天縁木而求鱼也重申不𠛱云再拜
  
  云再拜每惟大人挺自然之妙质禀渊姿之弘毅克壮其烈兼咏其道希文尚武潜居以娱其志静处以育其神游步八索之林逍遥徳化之囿岂如某者牵曳璅璅世道通明俊乂在官焉使晞世之宝久隐岑崯之山逸景之迹永絷幽冥之坂方将车乘回轮束帛戋戋排金风于大微跨天路以妙观恢皇纲之大烈垂荣祚乎祖宗此乃大人之所宜循非凡夫之可企望也无因亲展书以言心心之所积万不叙一云再拜
  
  云再拜巨卿前行陵有小事惟以具闻事已大了犹以为愿行欲取归念别方至豫以愍然每相见未尝不以大人为言想令仁士光令远公然兄弟屡数常存思想想令远分好已为绸固彦恩复蒙诱掖耳无因觐对言不尽心屡垂诲以慰远思云再拜
  
  云再拜巨卿在台高誉洋溢洛邑之内无不钦敬东南之贵宝真不但会稽之篠簜也每会常共歌咏信无一面不叹吟也想方周旋携手散今日之思耳云再拜
  
  云再拜辄宣来意仲应此家大自钦重大人傥已见其意耳
  
  云再拜不知从事今在州得假归耳想今来得行有縁侍面耳每得令远书感赖丰化言归于款来诲恤及亦为无已情深欣如云在身年岁及人名闻难集非赖师友何以自济愿敦恵助为之光辅巨仁在此华亭之望以大人为宗主宜令小大得分亦崇洪业也云再拜
  吊陈永长书
  云顿首顿首哀怀忉怛贤弟永曜蚤䘮俊徳酷痛甚痛奈何陆士龙顿首顿首
  
  云顿首顿首天灾横流祸害无常何图永曜奄忽遇此凶问卒至痛心摧剥奈何奈何想念笃性哀悼切裂当可堪言无因展告望企鲠咽财遣表唁悲猥不次云顿首
  
  永曜茂徳远量一时秀生奇踪玮宝灼尔凌群光国隆家人士之望冀其永年遂播盛业携手退游假乐此世奈何一朝独先雕落奄闻凶讳祸出不意拊心痛楚肝怀如割奈何奈何岂况至性何可为心临书鲠塞投笔伤情
  永曜素自彊健当别一篇陆集为一
  与永曜相得便结愿好契阔分爱恩同至亲凭烈三益终如所愿中间离别但尔累年结想之怀梦寐仿彿何图忽尔便成永隔哀心恸楚不能自胜痛当奈何奈何义在奔驰牵役万里至心不叙东望贵舎雨泪霑襟今遣吏幷进薄祭不得临哀追增切裂幸损至念书重不知所言
  永曜素自强健了不知有此患险戏之灾遂不可救岂惟贵门独䘮重宝此贤之殒邦家以瘁情分异地痛心殊深已矣远矣可复奈何追想遗规不去心目悠悠无期哀至悲裂不知何言可以言知酷楚而已
  吊陈伯华书
  大君远资高数世之瑰玮当光裕大业茂垂勲名奈何日朝蚤尔䘮坠自闻凶讳痛心割裂追惟哀摧肝心破剥痛当奈何奈何相念夙年奄婴哀艰扳慕不及当可为心牵役远路无因奔驰东望灵宇五情哽咽割切哀慕书重感猥不次
  
  㫺与大君分义款笃弥隆之爱恩加兄弟凭此烈好要以始卒何图大君独先蚤世远闻讣问若䘮四体拊心痛楚肝心如割奈何奈何岂况至性当何可言今遣吏恭集薄祭不得临䘮以叙悲苦计往人到贵舎之日挥涕而已投笔歔欷并陆士龙集
  车永字茂安
  与陆云书
  永白间因王弘季有书怪足下无答外甥石季甫忽见使为鄮令除书近下因令便道之职得此罔然老人及姊自闻此问三四日中了不能复食姊昼夜号泣不可忍视外甥之中老人真自爱恤季甫恒在目下卒有此役举家惨戚不可深言昨全伯始有一将来是句章人具说此县既有短狐之疾又有沙𧍯害人闻此消息倍益忧虑如其不行恐有节目良为愁愤足下可具示土地之宜企望来报车永白
  陆云答车茂安书
  云白前书未报重得来况知贤甥石季甫当屈鄮令尊堂忧灼贤姊涕泣上下愁劳举家惨戚何可尔耶辄为足下具说鄮县土地之快非徒浮言华艳而已皆有实徴也县去郡治不出三日直东而出水陆并通西有大湖广纵千顷北有名山南有林泽东临巨海往往无涯汜船长驱一举千里北接青徐东洞交广海物惟错不可称名遏长川以为陂燔茂草以为田火耕水种不烦人力决泄任意高下在心举钑成云下钑成雨既浸既润随时代序也官无逋滞之谷民无饥乏之虑衣食常充仓库恒实荣辱既明礼节具备为君甚简为民亦易季冬之月牧事既毕严霜陨而蒹葭萎林鸟祭而罻罗设因民所欲顺时游猎结罝绕堽密网弥山放鹰走犬弓弩乱发鸟不得飞兽不得逸真光赫之观盘戏之至乐也若乃断遏海浦隔截曲隈随潮进𨓆采蜯捕鱼鳣鲔赤尾䱟齿比目不可纪名鲙鰡鳆炙䱥鯸烝石首臛⿱𩶯真东海之俊味肴膳之至妙也及其蜯蛤之属目所希见耳所不闻品类数百难可尽言也昔秦始皇至尊至贵前临终南𨓆燕阿房离宫别馆随意所居沈纶泾渭饮马昆明四方奇丽天下珍玩无所不有犹以不如吴会也乡东观沧海遂御六军南巡狩登稽岳刻文石身在鄮县三十馀日夫以帝王之尊不惮尔行季甫年少受命牧民武城之歌足以兴化桑弧蓬矢丈夫之志经营四方古人所叹何足忧乎且彼吏民恭谨笃慎敬爱官长鞭朴不施声教风靡汉吴以来临此县者无不迁变尊大夫贤姊上下当为喜庆歌舞相送勿为虑也足下急启喻宽慰具说此意吾不虗言也停及不一一陆云白越地形记夏靖与车茂弘论鄮书其蜯蛤之属目所希见耳所未闻
  又答陆云书
  永白即日得报披省未竟懽憙踊跃辄于母前伏读三周举家大小豁然忘愁也足下此书足为典诰虽山海经异物志二京两都殆不复过也恐有其言能无其事耳虽尔犹足息号泣懽忭笑也府君入后月当西出足下可豫至界上吾欲先一日与卿相见也答不复多车永白附士龙集
  陆喜字恭仲吴吏部尚书瑁子云从兄仕吴吏部尚书入晋为散骑常侍
  自叙
  刘向省新语而作新叙桓谭咏新叙而作新论余不自量感子云之法言而作言道睹贾子之美才而作访论观子政洪范而作古今历览蒋子通万机而作审机读幽通思玄四愁而作娱宾九思真所谓忍愧者也西州清论较论格品篇吴平喜作西州高论借论诸葛孔明以行其书
  或问予薛莹最是国士之第一者乎答曰以理推之在乎四五之间问者愕然请问答曰夫孙皓无道肆其暴虐若龙蛇其身沉默其体潜而勿用趣不可测此第一人也避尊居卑禄代耕养玄静守约冲退澹然此第二人也侃然体国思治心不辞贵以方见惮执政不惧此第三人也斟酌时宜在乱犹显意不忘忠时献微益此第四人也温恭修慎不为谄首无所云补从容保宠此第五人也过此已往不足复数故第二巳上多沦没而远悔吝第三已下有声位而近咎累是以深识君子晦其明而履柔顺也问者曰始闻高论终年启寤矣并晋书
  郑曼季
  答陆云鸳鸯诗序
  鸳鸯美贤也有贤者二人䨇飞东岳扬辉上京其兄已显登得朝而弟中渐婆娑衡门然其劳谦接士吐握待贤虽姬公之下白屋洙泗之养三千无以过也乃肯垂顾恵我好音思乐结永好之懽云尔
  答陆云兰林诗序
  兰林欢至好也有君子世济其美英明光茂遭时暂否福德衡门顾我殷勤屡辱徳音思与结好以永不刊
  答陆云南山诗序
  南山酬至德也有退仕衡门修道以养和弃物以存神民思其治士怀其徳或思置之列位或思从之信宿诗人嘉与此贤当年相遇又屡获徳音情欢心至故作是诗焉
  蔡洪字叔开吴郡人有才辩初仕吴太康中本州从事举秀才至松滋令 此下并吴与刺史周浚书
  一日侍坐言及吴士询于刍荛遂见下问造次承颜载辞不举敕令条𠛱名状退辄思之今称疏所知吴展字士季下邳人忠足矫非清足厉俗信可结神才堪干世仕吴为广州刺史吴郡太守吴平还下邳闭门自守不交宾客诚圣王之老成明时之㒞乂也朱诞字永长吴郡人体履清和黄中通理吴朝举贤良累迁议郎今归在家诚理物之至徳清选之高望也严隐字仲弼吴郡人禀气清纯思度渊伟吴朝举贤良宛陵令吴平去职九皋之鸣鹤空谷之白驹也张畅字威伯吴郡人禀性坚明志行清朗居磨涅之中无淄磷之损岁寒之松柏幽夜之逸灮也蔡洪集录 世说云有问秀才吴旧姓何如答曰吴府君圣王之老成明时之儶乂朱永长理物之至徳清选之高望严仲弼九皋之鸣鹤空谷之白驹顾彦先八音之琴瑟五色之龙章张威伯岁寒之茂松幽夜之逸灮陆士衡士龙阙 之阙   之阙 凡此诸君以掾笔为鉏耰以纸札为阙 以阙 为阙 以义理为丰年以论议为英华以忠恕为珍宝著文章为锦绣蕴五经为缯帛坐谦虗为席荐张义让为帷幕行仁义为室宇修道徳为广宅 刘孝标注按蔡所论士十六人无陆机兄弟又无凡此诸君以下疑益之
  虞耸字世龙会稽馀姚人翻子历廷尉湘东河间太守
  穹天论
  天形穹隆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于元气之上譬如覆奁以抑水而不没者气充其中故也日绕辰极没西而还东不出入地中天之有极犹斗之有盖也天北下于地三十度极之倾在地卯酉之北亦三十度人在卯酉之南十馀万里故斗极之下不为地中当对天地卯酉之位耳日行黄道绕极极北去黄道百一十五度南去黄道六十七度二至之所舎以为长短也晋书与族子察书耸在吴历清官入晋除河间相抽引人物务在幽隐时王岐难耸以高士所达必合秀异耸书与族子察
  世之取士曾不招末齿于丘园索良才于总猥所誉依已成所毁依已败此吾所以叹息也会稽典录
  杨泉处士杨泉集二卷载隋经籍志马总意林注望国杨泉字德渊
  蚕赋序
  古人作赋者多矣而独不赋蚕乃为蚕赋金楼子太平御览楚兰陵荀况已有蚕赋
  墓祭议太平御览题曰请辞未详
  古不墓祭葬于中原而庙在大门里不敢外其亲平明出葬日中反虞不敢一日使神无依也周衰礼废立寝于庙墓汉因而不改以先帝衣冠四时上盥水进菓实而禘祫祭祀皆于宗庙及其末因寝之在墓咸往祭焉盖由京师三辅酋豪大姓力强财富妇女赡侈车两相追宿止墓下连日厌饫遂以成俗迄乎今日夫死者骨肉归乎土神而有灵岂其守夫败坏而系乎草莽哉
  五湖赋序
  余观夫主五湖而察其云物皇哉大矣以为名山大泽必有记颂之章故梁山有奕奕之诗云梦有子虗之赋夫具区者扬州之泽薮也有大禹之遗迹疏川导滞之功而独阙然未有翰墨之美余窃愤焉敢妄不才述而赋之
  朱则会稽相
  上书诏拜泉郎中
  杨泉清操自然徴聘终不移心晋录
  王钤
  送两足虎文太康六年荆州送两足虎时尚书郎索靖议称牛虎博令王钤为文曰
  般般白虎观舋荆楚孙吴不逞金皇赫怒王隐晋书
  两足虎文太康六年南阳献两足虎此毛虫之孽识者为其文言兆乱也
  武形有亏金兽失仪圣主应天斯异何为晋书
  张悛字士然吴国人太子中庶子
  为吴令谢询求为诸孙置守冡人表元康中悛为吴令谢询撰诏从之
  臣闻成汤革夏而封杞武王入殷而建宋春秋征伐则晋修虞祀燕祭齐庙夫一国为一人兴先贤为后愚废诚仁圣所哀悼而不忍也故三王敦继绝之徳春秋贵柔服之义昔汉高受命追存六国凡诸绝祚一时暜祀亲与项羽对争存亡逮羽之死临哭其丧将以位尝侔尊力尝均势虽功夺其成而恩与其败且暴兴疾颠礼之若旧残戮之尸乃以公葬若使羽位承前绪世有哲王一朝力屈全身从命则楚庙不堕有后可冀伏惟大晋应天顺人武成止戈西戎有即序之人京邑开吴蜀之馆兴灭加乎万国继绝接于百世虽三五弘道商周称仁洋洋之美未足以喻是以孙氏虽家失吴祚而族蒙晋荣子弟量才比肩进取怀金侯服佩青千里当时受恩多有过望臣闻春雨润木自叶流根鸱鸮恤功爱子及室故天称罔极之恩圣有绸缪之恵追惟吴伪武烈皇帝遭汉室之弱值乱臣之强首唱义兵先众犯难破董卓于阳人济神器于甄井威震群狡名显往朝桓王才武弱冠承业招百越之士奋鹰扬之势西赴许都将迎幼主虽元勲未终然至忠已著夫家积义勇之基世传扶危之业进为徇汉之臣退为开吴之主而蒸尝绝于三叶园陵残于薪采臣窃悼之伏见吴平之初明诏追录先贤欲封其墓愚谓二君并宜应书故举劳则力输先代论德则恵存江南正刑则罪非晋冦从坐则异世已轻若𠛱先贤之数蒙诏书之恩裁加表异以宠亡灵则人望克厌谁不曰宜二君私奴多在墓侧今为平民乞差五人蠲其徭役使四时修䕶颓毁扫除茔垄永以为常文选
  张翰字季鹰吴人齐王冏辟大司马东曹掾冏时执权遂命驾归
  诗序
  永康之末疾苦痿瘵故人颇𠊱之常以闲静为事著诗一首分句改纸各有


  西晋文纪卷十七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八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八
  张载字孟阳安平人历中书侍郎领著作
  剑阁铭载省父道经剑阁以蜀人恃险好乱著铭作戒刺史张敏表上武帝使鑴之山
  岩岩梁山积石峩峩远属荆衡近缀岷嶓南通卭僰北达褒斜狭过彭碣高逾嵩华惟蜀之门作固作镇是曰剑阁壁立千仞穷地之险极路之峻世浊则逆道清斯顺闭由往汉开自有晋秦得百二并吞诸侯齐得十二田生献筹矧兹狭隘土之外区一人荷㦸万夫趑趄形胜之地匪亲勿居昔在武侯中流而喜山河之固见屈吴起兴实在德险亦难恃洞庭孟门二国不祀自古迄今天命匪易凭阻作昏鲜不败绩公孙既灭刘氏衔壁覆车之轨无或重迹勒铭山阿敢告梁益文选
  洪池陂铭
  开源东注出自城池鱼鳖炽殖水鸟盈涯菱藕狎獦秔稻连畦渐台中起列馆参差惟水泱泱厥大难訾
  匕首铭
  先民造制戒豫惟谨匕首之设应速用近既不忽备亦无轻忿利以形彰功以道隐
  平吴颂
  闻之前志尧有丹水之阵舜有三苖之诛此圣帝明王平暴静乱未有不用兵而制之也夫太上成功非颂不显情动于中非言不彰猃狁既攘出车以兴淮夷既平江汉用作斯故先典之明志不刊之美事乌可阙欤遂作颂曰上哉仁圣曰惟皇晋光泽四表继天垂𦙍帝道焕于唐尧义声邈乎虞舜蠢尔鲸吴凭山阻水肆虐播毒而作豺虺菁茅阙而不贡越裳朁其白雉正九伐之明典申号令之旧章布亘地之长罗振天网之修纲制征期于一朝并箕驱而幕张尔乃援丹阳之峻壁屠西陵之高墉日不移晷群丑率从望会稽而振铎临吴地而奋旅众军竞趣烽飚具举挫其轻锐走其守御并艺文类聚
  㩁论
  夫贤人君子将立天下之功成天下之名非遇其时曷由致之哉故尝试论之殷汤无鸣条之事则伊尹有莘之匹夫也周武无牧野之阵则吕牙渭滨之钓翁也若兹之类不可胜纪盖声发响应形动影从时平则才伏世乱则奇用岂不信欤设使秦莽修三王之法时致隆平则汉祖泗上之健吏光武舂陵之侠客耳况乎附丽者哉故当其有事也则足非千里不入于舆刃非斩鸿不韬于鞘是以驽蹇望风而退顽钝未试而废及其无事也则牛骥共牢利钝齐列而无长涂犀革以决之此离朱与瞽者同眼之说也处守平之世而欲建殊常之勲居太平之际而吐违俗之谋此犹却步而登山鬻章甫于越也汉文帝见李广而叹曰惜子不遇当高祖时万戸侯岂足道哉故智无所运其筹勇无所奋其气则勇怯一也才无所骋其能辩无所展其说则顽慧均也是以吴榜越船不能无水而浮青虬赤螭不能无云而飞故和璧之在荆山隋珠之潜重川非遇其人焉有连城之价照车之名乎青骹繁霜絷于笼中何以效其撮东郭于鞲下也白猿玄豹藏于灵槛何以知其接垂条于千仞也孱夫与乌获讼力非龙文赤鼎无以明之盖聂政与荆卿争勇非彊秦之威孰能辨之故饿夫庸隶抱关屠钓之伦一旦而都卿相之位建金石之号者或有怀颜孟之术抱伊管之略没世而不齿者此言有事之世易为功无为之时难为名也若斯湮灭而不称曾不足以多谈况夫庸庸之徒少有不得意者则自以为枉伏莫不饰小辩立小善以偶时结朋党聚虚誉以驱俗进之无补于时退之无损于化而世主相与雷同齐口吹而喣之岂不哀哉今士循常习故规行矩步积阶级累阀阅碌碌然以取世资若夫魁梧儁杰卓跞俶傥之徒直将伏死嵚岑之下安能与步骤共争道里乎至如轩冕黻班之士茍不能匡化辅政佐时益世而徒俯仰取容要荣求利厚自封之资丰私家之积此沐猴而冠耳尚焉足道哉晋书
  张恊字景阳载弟与载齐名历河间内史永嘉中征为黄门侍郎不就
  七命八首
  冲漠公子含华隐耀嘉遁龙蟠翫世高蹈游心于浩然玩志乎众妙绝景乎大荒之遐阻吞响乎幽山之穷奥于是徇华大夫闻而造焉乃敕云辂骖飞黄越奔沙辗流霜凌扶揺之风蹑坚冰之津旌拂霄堮轨出苍垠天清泠而无霞野旷朗而无尘临重岫而揽辔顾石室而回轮遂适冲漠之所居其居也峥嵘幽蔼萧瑟虚玄溟海浑濩涌其后嶰谷㟹嶆张其前寻竹疏茎䕃其壑百籁群鸣聋其山冲飚发而回日飞砾起而丽天于是登绝𪩘溯长风陈辩惑之辞命公子于岩中曰盖闻圣人不卷道而背时智士不遗身而匿迹生必耀华名于玉牒殁则勒洪伐于金册今公子违世陆沉避地独窜有生之欢灭资父之义废愁洽百年苦溢千岁何异促鳞之游汀泞短羽之栖翳荟今将荣子以天人之大宝悦子以纵性之至娱穷地而游中天而居倾四海之欢殚九州之腴钻屈毂之瓠解疏属之拘子欲之乎公子曰大夫不遗来萃荒外虽在不敏敬听嘉话大夫曰寒山之桐出自太冥含黄钟以吐干据苍岑而孤生既乃琼𪩘嶒崚金岸崥崹左当风谷右临云谿上无凌虚之巢下无跖实之蹊揺刖峻挺茗邈苕峣晞三春之溢露溯九秋之鸣飚雰雪写其根霏霜封其条木既繁而后绿草未素而先凋于是构云梯陟峥嵘翦蕤宾之阳柯剖大吕之阴茎营匠斲其朴伶伦均其声器举乐奏促调高张音朗号钟韵清绕梁追逸响于八风采奇律于归昌启中黄之少宫发蓐收之变商若乃龙火西頺暄气初收飞霜迎节高风送秋羇旅怀土之徒流宕百罹之畴抚促柱则酸鼻挥危弦则涕流若乃追清哇赴严节奏绿水吐白雪激楚回流风结悲蓂荚之朝落悼望舒之夕缺㷀嫠为之擗摽孀老为之呜咽王子拂缨而倾耳六马嘘天而仰秣此盖音曲之至妙子岂能从我而听之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大夫曰兰宫秘宇雕堂绮栊云屏烂汗琼壁青葱应门八袭旋台九重表以百常之阙圜以万雉之墉尔乃峣榭迎风秀出中天翠观岑青雕阁霞连长翼临云飞陛凌山望玉绳而结极承倒景而开轩赪素炳焕枌栱嵯峨阴虬负檐阳马承阿错以瑶英镂以金华方疏含秀圆井吐葩重殿叠起交绮对榥幽堂昼密明室夜朗焦螟飞而生风尺蠖动而成响若乃目厌常玩体倦帷幄携公子而双游时娱观于林麓登翠阜临丹谷华草锦繁飞采星烛阳叶春青阴条秋绿华实代新承意恣欢仰折神虈俯采朝兰溯蕙风于蘅薄眷椒涂于瑶坛尔乃浮三翼戏中沚潜鳃骇惊翰起沈丝结飞矰理挂归翮于赤霄之表出华鳞于紫渊之里然后纵棹随风弭楫乘波吹孤竹拊云和渊客唱淮南之曲榜人奏采菱之歌歌曰乘凫舟兮为水嬉临芳洲兮拔云芝乐以忘戚游以卒时穷夜为日毕岁为期此盖宴居之浩丽子岂能从我而处之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大夫曰若乃白商素节月既授衣天凝地闭风厉霜飞柔条夕劲密叶晨稀将因气以效杀临金郊而讲师尔乃列轻武整戎刚建云髦启雄芒驾红阳之飞燕骖唐公之骕骦屯羽队于外林纵轻翼于中荒尔乃布飞羉张修罠陵黄岑挂青峦画长壑以为限带流谿以为关既乃内无疏蹊外无漏迹叩钲数校举麾旌获彀金机驰鸣镝翦刚豪落劲翮连骑竞骛骈武齐辙翕忽挥霍云回风列声动响飞形移景发举戈林竦挥锋电灭仰倾云巢俯殚地穴乃有圆文之𧲨斑题之𤡆鼓鬛风生怒目电瞛口咬霜刃足拨飞锋齀林蹶石扣跋幽丛于是飞黄奋锐贲石逞伎蹙封狶偾冯豕拉甝虪挫獬廌句爪摧锯牙捭澜漫狼籍倾榛倒壑殒胔挂山僵踣掩泽薮为毛林隰为丹薄于是撤围顿罔卷斾收鸢虞人数兽林衡计鲜论最犒勤息马韬弦肴驷连镳酒驾方轩千锺电釂万燧星繁陵阜霑流膏谿谷厌芳烟欢极乐殚回节而旋此亦田游之壮观子岂能从我而为之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大夫曰楚之阳剑欧冶所营邪谿之铤赤山之精销逾羊头镤越鍜成乃炼乃铄万辟千灌丰隆奋椎飞廉扇炭神器化成阳文阴缦流绮星连浮彩艳发光如散电质如耀雪霜锷水凝冰刃露洁形冠豪曹名珍巨阙指郑则三军白首麾晋则千里流血岂徒水截蛟鸿陆洒奔驷断浮翮以为工绝重甲而称利云尔而巳哉若其灵宝则舒辟无方奇锋异模形震薛烛光骇风胡价兼三乡声贵二都或驰名倾秦或夜飞去吴是以功冠万载威曜无穷挥之者无前拥之者身雄可以从服九国横制八戎爪牙景附函夏承风此盖希世之神兵子岂能从我而服之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大夫曰天骥之骏逸态超越禀气灵渊受精皎月眸瞷黑照玄采绀发沬如挥红汗如振血秦青不能识其众尺方堙不能睹其若灭尔乃巾云轩践朝雾赴春衢整秋御蚪踊螭腾麟超龙翥望山载奔视林载赴气盛怒发星飞电骇志陵九州势越四海影不及形尘不暇起浮箭未移再践千里尔乃逾天垠越地隔过汗漫之所不游蹑章亥之所未迹阳乌为之顿羽夸父为之投策斯盖天下之儁乘子岂能从我而御之乎公子曰余病未能也大夫曰大梁之黍琼山之禾唐稷播其根农帝尝其华尔乃六禽殊珍四膳异肴穷海之错极陆之毛伊公㸑鼎庖子挥刀味重九沸和兼勺药晨凫露鹄霜鵽黄雀圜案星乱方丈华错封熊之蹯翰音之跖䴏髀猩唇髦残象白灵渊之龟莱黄之鲐丹穴之鹨玄豹之胎𬊤以秋橙酟以春梅接以商王之箸承以帝辛之杯范公之鳞出自九溪頳尾丹鳃紫翼青鬐尔乃命支离飞霜锷红肌绮散素肤雪落娄子之毫不能厕其细秋蝉之翼不足拟其薄繁肴既阕亦有寒羞商山之果汉皋之楱析龙眼之房剖椰子之壳芳旨万选承意代奏乃有荆南乌程豫北竹叶浮蚁星沸飞华蓱接玄石尝其味仪氏进其法倾罍一朝可以流湎千日单醪投川可使三军告捷斯人神之所歆羡观听之所炜晔也子岂能彊起而御之乎公子曰眈口爽之馔甘腊毒之味服腐肠之药御亡国之器虽子大夫之所荣顾亦吾人之所畏余病未能也大夫曰盖有晋之融皇风也金华启徴大人有作继明代照配天光宅其基德也隆于姬公之处岐其垂仁也富乎有殷之在亳南箕之风不能畅其化离毕之云无以丰其泽皇道焕炳帝载缉熙导气以乐宣德以诗教清于云官之世治穆乎鸟纪之时王猷四塞函夏谧宁丹宴投烽青徼释警却马于粪车之辕铭德于昆吴之鼎群氓反素时文载郁耕父推畔鱼竖让陆樵夫耻危冠之饰舆台笑短后之服六合时邕巍巍荡荡玄龆巷歌黄发击壤解羲皇之绳措陶唐之象若乃华裔之夷流荒之貊语不传于𬨎轩地不被乎正朔莫不骏奔稽颡委质重译于时昆蚑感惠无思不扰苑戏九尾之禽囿栖三足之鸟鸣凤在林伙于黄帝之园有龙游渊盈于孔甲之沼万物烟煴天地交泰义怀靡内化感无外林无被褐山无韦带皆象刻于百工兆发乎灵蔡缙绅济济轩冕蔼蔼功与造化争流德与二仪比大言未终公子蹶然而兴曰鄙夫固陋守此狂狷盖理有毁之而争宝之讼解言有怒之而齐王之疾痊向子诱我以聋耳之乐栖我以蔀家之屋田游驰荡利刃骏足既老氏之攸戒非吾人之所欲故靡得而应子至闻皇风载韪时圣道淳举实为秋摛藻为春下有可封之民上有大哉之君余虽不敏请寻后尘文选 玩一作越敕作整旋获作赞获涕作流涕凫作鹢云芝作灵芝羉作罗石作育流绮上一有既而二字越作赴电骇作雷骇鹨作雏启征作启运零作云嫠作釐诗作语鸟作乌非
  把刀铭
  奕奕名金昆吾遗璞裁为把刀利亚切玉时文斯偃含精内烛威助虽化武不可黩
  文身刀铭裴邈铭四句同
  宝刀既成穷理尽妙繁文波回流光电照
  露陌刀铭
  露陌在服威灵远振遵养时晦曜德崇信御览
  泰阿剑铭
  泰阿之剑世载其美淬以清波砺以越砥如玉斯曜若影在水不运自肃率土从轨
  长铗铭
  五才并建金作明威长铗陆离弭㐫防违素刃霜厉溢景横飞
  短铗铭
  器用多品诡制殊观亦有短铗清晖载烂昔在先朝戢兵静乱惟皇宝之优而弗玩并艺文类聚
  手㦸铭
  锬锬雄㦸淬金链刚名配越㦸用过干将严锋劲柲摛锷耀芒北堂书钞柲御览作校
  应贞字吉甫汝南南顿人璩之子仕魏显位入晋历散骑常侍
  朱杖铭
  朱杖者其物盖谯都诸德声之有也其木青檀端而劲甚铭曰天作之杖于谯之株奥干特挺非柘非榆北堂书钞又杖箴云高明执之戒在骄荡
  安石榴赋序
  余往日职在中书时直庐前有安石榴树枝叶既盛华实甚茂为之作赋艺文类聚
  成公绥字子安柬郡白马人历秘书丞迁中书郎
  贤明颂
  于铄姜后光配周宣非义不动非礼不言晏起蚤朝永巷告愆王用勤政万国以虔
  菊颂
  先民有作咏兹秋菊绿叶黄花菲菲彧彧芳逾兰蕙茂过松柏其茎可玩其葩可服味之不巳松乔等福并艺文类聚 菊铭数在三九时惟斯生
  椒花铭太平御览
  嘉哉芳树载繁其实厥味惟珍蠲除百疾肇惟岁首月正元日以介眉夀所以祈吉珍一作新
  蔽髻铭北堂书钞
  或造兹蔽南金翠翼明珠星列繁华致饰
  市长箴初学记
  贸迁有无市朝有处人以攸资货以攸叙交易而退各得其所曹参相齐清浄以乂奸不可扰顾托有寄市臣掌肆敢告执事
  魏相国舞阳宣文侯司马公诔
  应期降命笃生我公九德聿修百行兼通文皇践位龙飞天衢协赞大命启廸灵符光我圣主齐德有虞受兹介祉封国建畿入总纳言敷化衡机出登上将奋武明威皇舆省方作镇于许旌旗既反抚戎荆楚巴蜀作冦侵我边疆乃眷西顾重统雍凉丹麾所指莫之敢抗仁济宇内威慑外荒流惠陜西齐美甘棠加命九锡尊位相国比王齐鲁以崇厥德并艺文
  天地赋序
  赋者贵能分赋物理敷演无方天地之盛可以致思矣历观古人未之有赋岂独以至丽无文难以辞赞不然何其阙哉遂为天地赋晋书
  鹦鹉赋序
  鹦鹉小禽也以其能言解意故为人所爱玩育之以金笼升之以堂殿可谓珍之矣未得鸟之性也
  鸿雁赋序
  余尝游乎河泽之间是时鸿雁应节而群至望川以奔集夫鸿渐著羽仪之叹小雅作于飞之歌斯乃古人所以假象兴物有取其美也余又奇其应气而知时故作斯赋
  乌赋序
  有孝乌集余之庐乃喟尔而叹曰余无仁惠之德祥禽曷为而至哉夫乌之为瑞久矣以其反哺识养故为吉鸟是以周书神其流变诗人寻其所集望富者瞻其爰止爱屋者极其增叹兹盖古人所以为称若乃三足德灵国有道则见国无道则隐斯乃凤鸟之德何以加焉鵩恶鸟而贾生惧之乌善禽而吾嘉焉惧恶而作歌嘉善而赋之不亦可乎
  木兰赋序
  许昌西园中木兰树余往观之遂为赋
  日及赋序
  日及者华甚鲜茂荣于仲夏讫于孟秋并艺文
  弃故笔赋序书钞
  治世之功莫尚于笔能举万一之形序自然之情即圣人之志非笔不能宣实人天之伟器也
  隶书体初学记 御览作隶势
  皇颉作文因物构思观彼鸟迹遂以成意阅之后嗣存载道义   纲纪万事俗所传述实由书记时变巧易古今各异虫篆既繁草稿近伪适之中庸莫尚于隶规矩有则用之简易随便适宜亦有弛张操笔假墨抵押毫芒彪焕磥落形体抑扬芬葩连属溢分罗行烂若天文之布曜蔚若锦绣之有章或轻拂徐振缓案急挑挽横引从左牵右绕长波郁拂微势缥缈工巧难传善之者少应心隐手必由意晓尔乃动纎指举弱腕握素纨染玄翰彤管电流雨下雹散点𪐴折怵𢮓挫安案缤纷骆驿华藻粲烂缊𬘡卓荦一何壮观繁缛成文又何可翫章周道之郁郁表唐虞之辉焕若乃八分玺法殊好异制分白赋黑棋布星列翘首举尾直刺邪𢮓缱绻结体剰彩奋节或若虬龙盘游蜿蝉轩翥鸾凤翺翔矫翼欲去或若鸷鸟将击并体抑怒良马腾骧奔放向路仰而望之郁若霄雾朝升游烟连云俯而察之澟若清风厉水漪澜成文垂象表式有模有楷形功难详聊举大体彤管二句一作宝翰电流彤管雨散
  戒火文白帖
  余家遭火屋宇焚尽器用廓然乃造于四邻以为戒火文曰经籍为灰篇章为炭
  左思字太冲齐国临淄人征为秘书
  三都赋序
  盖诗有六义焉其二曰赋扬雄曰诗人之赋丽以则班固曰赋者古诗之流也先王采焉以观土风见绿竹猗猗则知卫地淇澳之产见在其版屋则知秦壄西戎之宅故能居然而辨八方然相如赋上林而引卢橘夏熟扬雄赋甘泉而陈玉树青葱班固赋西都而叹以出比目张衡赋西京而述以游海若假称珍怪以为润色若斯之类匪啻于兹考之果木则生非其壤校之神物则出非其所于辞则易为藻饰于义则虚而无征且夫玉卮无当虽宝非用侈言无验虽丽非经而论者莫不诋讦其研精作者大抵举为宪章积习生常有自来矣余既思摹二京而赋三都其山川城邑则稽之地图鸟兽草木则验之方志风谣歌舞各附其俗魁梧长者莫非其旧何则发言为诗者咏其所志也升高能赋者颂其所见也美物者贵依其本赞事者宜本其寔匪本匪寔览者奚信且夫任土作贡虞书所著辨物居方周易所眘聊举其一隅摄其体统归诸诂训焉文选 本五臣作准
  刘逵字渊林
  三都赋注序左思为三都赋张载注魏都刘逵注吴蜀而序之
  观中古已来为赋者多矣相如子虚擅名于前班固两都理胜其辞张衡二京文过其义至若此赋拟议数家传辞会义抑多精致非夫研核者不能练其旨非夫博物者不能统其异世咸贵远而贱近莫肯用心于明物斯文吾有异焉故聊以馀思为其引诂亦犹胡广之于官箴蔡邕之于典引也
  卫权字伯舆陈留襄邑人魏特进觊之孙仕晋尚书郎
  三都赋略解序陈留卫权为左思赋作略解序之是后盛重于时 案裴松之魏志注云权注吴都赋及叙今刻晋书作卫瓘误
  余观三都之赋言不茍华必经典要品物殊类禀之图籍辞义瓌玮良可贵也有晋征士故太子中庶子安定皇甫谧西州之逸士耽籍乐道高尚其事览斯文而慷慨为三都序中书著作郎安平张载尚书郎济南刘逵并以经学洽博才章美茂咸皆悦玩为之训诂其山川土域草木鸟兽奇怪珍异佥皆研精所由分散其义矣余嘉其文不能默已聊籍二子之遗忘又为之略解祗增烦重览者阙焉并晋书
  赵至字景真代郡人清辨有才辟三部从事
  与嵇蕃书至与蕃友善及孟元基辟为辽东从事念将远适与蕃书叙离并陈其志干宝晋纪云太祖逐吕安远郡在路作书与康臧荣绪晋书云安妻甚美兄㢲报之内
  惭诬安不孝启太祖徙安远郡即路与康书太祖见而恶之收安付廷尉与康俱死康子绍家集云赵景真与从兄茂齐同年相亲州辟至辽东从事始诣辽东时作此书与茂齐时人误谓吕仲悌与先君书李善文选注云二说不同故题云景真而书曰安李周翰云晋纪国史实有所凭绍之家集未足可据时绍以太祖恶安之书又安与康同诛惧时所疾故移此书于景真考其始末是安所作故以安为定鼎按此书绝与安被诬见逐之事意义无沙而所称吾子荣耀眩其前艳色饵其后诸语以拟康颇为不伦且蕃自有答赵至书与前书意义颇大相应晋书作至与蕃者为是
  安白昔李叟入秦及关而叹梁生适越登岳长谣夫以嘉遁之举犹怀恋恨况乎不得巳者哉惟别之后离群独逝背荣宴辞伦好经迥路涉沙漠鸣鸡戒旦则飘尔晨征日薄西山则马首靡托寻历曲阻则沉思纡结乘高远眺则山川悠隔或乃回飚狂厉白日寝光﨑岖交错陵隰相望徘徊九皋之内慷慨重阜之巅进无所依退无所据涉泽求谿披榛觅路啸咏沟渠良不可度斯亦行路之艰难然非吾心之所惧也至若兰茝倾顿桂林移植根萌未树牙浅弦急常恐风波潜骇危机密发斯所以怵惕于长衢按辔而叹息者也又北土之性难以托根投人夜光鲜不按剑今将植橘柚于玄朔蒂华藕于修陵表龙章于裸壤奏韶武于聋俗固难以取贵矣夫物不我贵则莫之与莫之与则伤之者至矣飘飖远游之士托身无人之乡总辔遐路则有前言之艰悬鞍陋宇则有后虑之戒朝霞启晖则身疲于遄征太阳戢曜则情劬于夕惕肆目平隰则辽廓而无睹极听修原则掩寂而无闻吁其悲矣心伤悴矣然后乃知步骤之士不足为贵也若乃顾景中原愤气云踊哀物悼世激情风烈龙睇大野虎啸六合猛气纷纭雄心四据思蹑云梯横奋八极披艰扫秽荡海夷岳蹴崐崘使西倒蹋太山令东覆平涤九区恢维宇宙斯亦吾人之鄙愿也时不我与垂翼远逝锋距靡加翅翮摧屈自非知命谁能不愤悒者哉吾子殖根芳苑濯秀清流布叶华崖飞藻云肆俯据潜龙之渊仰荫栖凤之林荣曜眩其前艳色饵其后良俦交其左声名驰其右翺翔伦党之间弄姿帷房之里从容顾眄绰有馀裕俯仰吟啸自以为得志矣岂能与吾同大丈夫之忧乐者哉去矣嵇生永离隔矣焭焭飘寄临沙漠矣悠悠三千路难涉矣携手之期邈无日矣思心弥结谁云释矣无金玉尔音而有遐心身虽胡越意存断金各敬尔仪敦履璞沈繁华流荡君子弗钦临书恨然知复何云文选 逝晋书作游飚作风﨑岖作徙倚常恐作每恐蒂作荣武作舞淹寂作掩寂谁作孰临书恨然作临纸意结 恢维一作恢廓翅翮一作六翮
  嵇蕃字茂齐康兄子太子舍人
  答赵景真书
  登山远望睹𡷸𡻳以成愤䇿杖广泽瞻长波以增悲游盻春圃情有秋林之悴濯足夏流心怀冬冰之惨对荣宴而不乐临清觞而无欢今足下琬琰之朴未剖而求光时之价骐骥之足未摅而希绝景之功心锐而动浅望速而应迟故有企伫之怀尔夫处静不闷古人所贵穷而不滥君子之美故颜生居陋不改其乐孔父困陈弦歌不废幸吾子思弘远理合道自荣将与足下交伯成于穷野结箕山于蓬屋侣范生于海滨俦黄绮于商岳凭轻云以绝驰游旷荡以自足虽不齐足下之所乐亦吾心之所愿也艺文类聚
  嵇喜字公穆康兄仕扬州刺史宗正
  嵇康传嵇氏谱
  家世儒学少有儶才旷迈不群高亮任性不修名誉宽简有大量学不师授博洽多闻长而好老庄之业恬静无欲性好服食常采御上药善属文论弹琴咏诗自足于怀抱之中以为神仙者禀之自然非积学所致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若安期彭祖之伦可以善求而得也著养生篇知自厚者所以丧其所生其求益者必失其性超然独达遂放世事纵意于尘埃之表撰录上古以来圣贤隐逸遁心遗名者集为传赞自混沌至于管宁凡百一十有九人盖求之于宇宙之内而发之乎千载之外者矣故人世莫得而名焉
  嵇绍字延祖康子历侍中惠帝荡阴之败以身捍帝被害
  太尉陈准谥驳绍元康时领国子博士太尉广陵公陈准薨太常奏谥议驳事虽不从朝廷惮焉
  谥号所以垂之不朽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文武显于功徳灵厉表于暗蔽自顷礼官协情谥不依本准谥为过宜谥曰谬
  司空张华复爵駮华为赵王伦所诛及惠帝复阼议复其爵绍为侍中駮
  臣之事君当除烦去惑华历位内外虽粗有善事然阖棺之责著于远近兆祸始乱华实为之故郑讨幽公之乱斵子家之棺鲁戮隐罪终篇贬翚未忍重戮事巳弘矣谓不宜复其爵位理其无罪
  上惠帝反正疏
  臣闻改前辙者则车不倾革往蔽者则政不爽太乙统于元首百司役于多士故周文兴于上成康穆于下也存不忘亡易之善义愿陛下无忘金墉大司马无忘颍上大将军无忘黄桥则祸乱之萌无由而兆矣
  谏齐王同书同既辅政大修第舍骄奢滋甚绍书谏冏虽谦顺报之卒不能用
  夏禹以卑室称美唐虞以茅茨显德丰屋蔀家无益危亡窃承毁败大乐以广第舎兴造功力为三王立宅此岂今日之先急哉今大事始定万姓颙颙成待复润宜省起造之烦深思谦损之理复主之勲不可弃矣矢石之殆不可忘也并晋书
  赵至叙世说注
  至字景真代郡人汉末其祖流宕客缑氏令新之官至年十二与母共道傍看母曰汝先世非微贱家也汝后能如此不至曰可尔耳归便就师诵书蚤闻父耕叱牛声释书而泣师问之答曰自伤不能致荣华而使老父不免勤苦年十四入太学观时先君在学写石经古文事讫去遂随车问先君姓名先君曰年少何以问我至曰观君风器非常故问耳先君具告之至年十五阳病数数狂走五里三里为家追得又灸身体十数处年十六遂亡命径至洛阳求索先君不得至邺沛国史仲和是魏领军史涣孙也至便依之遂名翼字阳和先君到邺至具道太学中事便逐先君归山阳经年至长七尺三寸洁白黑发赤唇明目鬓须不多闲详安谛体若不胜衣先君尝谓之曰卿头小而锐瞳子白黑分明视瞻停谛有白起风至论议清辩有从横才然亦不以自长也孟元基辟为辽东从事在郡断九狱见称清当常自痛弃亲远游母亡不见吐血发病服未竟而亡世说注
  嵇含字君道蕃子历襄城太守为荆州司马郭励所杀
  庄周吊文弘农王粹以贵公子尚主馆宇甚盛图庄周于室使含为赞含援笔为吊文文不加点 并叙
  帝婿王弘远华池丰屋广延贤彦图庄生垂纶之象记先达辞聘之事画真人于刻桷之室载退士于进趣之堂可谓托非其所可吊不可赞也其辞曰
  迈矣庄周天纵特放大块授其生自然资其量器虚神清穷玄极旷人伪俗季真风既散野无讼屈之声朝有争宠之叹上下相陵长幼失贯于是借玄虚以助溺引道德以自奖戸咏恬旷之辞家画老庄之象今王生沉沦名利身尚帝女连耀三光有出无处池非岩石之溜宅非茅茨之宇驰屈产于皇衢画兹象其焉取嗟乎先生高迹何局生处岩岫之居死寄雕楹之屋托非其所没有馀辱悼大道之湮晦遂含悲而吐曲晋书
  上长沙王乂增置掾属议乂从之乃增郎及令史
  昔魏武每有军增置掾属尚书令陈矫以有军事亦奏增郎况今都官中骑三曹昼出督战夜还理事一人两役内外废乏含谓各有主帅委之大将军不宜复令台寮杂与其间杜氏通典 书钞与芈平书处士生厮养门拔群特立
  木弓铭初学记
  乌号之朴丰条足理弦弧走括截飞骇止射隼高墉出必有拟既用御侮亦以招士
  菊花铭
  煌煌丹菊暮秋弥荣璇㽔圆秀翠叶紫茎诜诜神仙徒飡落英亲尊是御永祚延龄艺文御览合
  娱蜡赋序
  玄象运而寒暑交节会至而万物迁天地之化固以不停况于人道之不变乎是以百年忧喜相参能达要终之数悟生生之宜者百世不周其人大蜡之夕虽天下同有至携金兰以齐声利贵得意以遗荣势孰我尚哉并艺文
  困热赋序一作困暑太平御览
  夫闰于夏则崇暑在冬则增寒永熙元年闰在仲夏三伏之节始奏商秋之辰未期余以下里贫生居室卑陋小巷不来清风短帘不足增荫外困流汗内怀烦暎叹彼夏屋之士口餍珍味体逸高廓并天而寒暑殊同世而忧乐异小一作湫帘作庑增作美
  祖道赋序
  祖之在于俗尚矣自天子至庶人莫不咸用有汉卜日丙午魏氏择其丁未至于大晋则祖孟月之酉日各因其行运三代固不同虽共奉祖莫识祖之所由兴也说文祈请道神谓之祖有事于道者吉㐫皆名君子行役则列之于中路丧者将迁则称名于阶庭或云百叶远祖名谥凋灭坟茔不复存其铭表游魂不得托于庙祧智者故以岁初良辰肇建华盖扬彩旗将欲招灵爽于今夕庶众祖之来凭盖有两端俯叹壮观乃述而赋之初学记 谥一作皆盖一作挥采一作朱 宋书引此序作合祖赋盖佚嵇字误含为合又佚道字也艺文作社赋祖并作社
  白首赋序
  余年二十七始有白发生于左鬓斯乃衰悴之标证弃捐之大渐也蒲衣幼齿作弼夏后汉之贾邓弱冠从政独以垂立之年白首无闻壮志衄于芜涂忠贞抗于棘路睹将衰而有川上之感观趣舎而抱慷慨之叹并艺文
  羽扇赋序
  在吴楚之士多执鹤翼以为扇虽曰出自南鄙而可以遏阳隔暑昔秦之兼赵取其冕服以付臣工晋之附吴亦迁其羽扇御于上国北堂书钞
  八磨赋序
  外兄刘景宣作为磨奇巧特异䇿一牛之任转八磨之重因赋之
  鸡赋序
  余庭有栖鸡而一雄最武常凭梯升栖守时告晨未尝有殆
  遇䘍赋序
  元康二年七月七日余中夜遇䘍客有戏余者曰俗谚云过满百为䘍所螫斯言信哉虽内省不疚而逢此害喟然而叹遂作赋并御览
  孤黍赋序
  余慎终屋之南荣有孤黍生焉因泥之湿遭雨之润宿昔牙蘗滋茂甚速涂燥根浅忽然萎陨深感此黍不韬种以待时贪荣弃本寄身非所自取雕枯不亦宜乎
  长生树赋序
  余婴丁闵㐫靡所定居老母垂圣善之训以为生事爱敬没则无改宜居墓次瞻奉威灵兼览艺文可以不殒先轨祗奉慈令遂家于坟左扫除坛封种植松柏松柏之下不滋非类之草猥有长生育于域内岂老母至行表徴于嘉木哉并艺文 朝生暮落树赋序草木春荣秋悴此树朝生暮落
  槐香赋序一作嵇康怀香赋序
  余以太簇之月登于历山之阳仰眺崇峦俯视幽坂乃睹槐香生蒙楚之间曾见斯草葅于广夏之庭或披帝王之图怪其遐弃遂迁树于中堂华丽则殊彩阿那芳实则可以藏书又感其弃本高崖委身阶庭似傅说显殷四叟归汉故因事义赋之葅一作植末句故因实制名
  宜男花序
  宜男花者世有之久矣多殖幽皋曲隰之侧或华林玄圃非衡门蓬宇所宜序也并太平御览 又瓜赋序世云三芝瓜处一焉
  寒食散赋序艺文
  余晚有男儿既生十朔得吐下积日羸困危殆决意与寒食散未至三旬几于平复
  书钞
  李方治为抚军长史余为从事中郎常随抚军时天热露坐有顷雨降李不张油幔又含集云昼则负笔而耨昏则带经而息温羡字长卿太原祁人历吏部尚书以从驾功封大陵县公怀帝时迁开府领司徒张华议复官驳华被诛齐王冏建议欲复其官论者或以为非羡为吏部尚书驳之华竟复爵
  自天子以下争臣各有差不得归罪于一人也故晏子曰为巳死亡非其亲昵谁能任之里克之杀二庶陈乞之立阳生汉朝之诛诸吕皆积年之后乃得立事未有事主见存而得行其志于数月之内者也式干之会张华独见上宰不和不能承风赞善望其指麾从命不亦难乎况今皇后譛害其子内难不预礼非所在且后体齐于帝尊同皇极罪在枉子事不为逆义非所讨今以华不能废枉子之后与赵盾不讨杀君之贼同而贬责之于义不经通也晋书
  王赞字正长义阳人博学有俊才辟司空掾历散骑侍郎
  梨树颂并序
  太康十一年梨树四枝与中枝合生于囿皇太子令侍中颂之
  嘉禾时生瑞我皇祚修干外扬隆枝内附翊翊皇储克光其敬神启其和人隆其盛降自玄圃合体速性时惟令月躬亲北林乐在同人如兰如金木之期应乃同其心同心之生启自神明在心斯动于言斯形先民有则称诗表情惟永作歌以休厥灵艺文
  皇太子诔
  于明圣晋仰统天绪易以明险简以识阻毛诗古音考
  枣据字道彦颍川长社人历太子中庶子
  表志赋序
  据忝职门下在帷幄之末与群士叙齐登玉阶侍日月久矣出为冀州刺史犬马恋主既有微情且志之所存不能无言因而赋之
  文立字广休巴郡临江人仕蜀尚书入晋历迁卫尉 此下并蜀
  上武帝辞职表立泰始中拜太子中庶子表辞不许
  伏惟皇太子春秋美茂盛德日新始建幼志诞陟大繇犹朝日初晖良宝耀璞侍从之臣宜简俊乂妙选贤彦使视观则睹礼容棣棣之则听纳当受嘉话骇耳之言静应道轨动有所采佐清初阳缉熙天光其任至重圣王详择终非粪朽能可堪任臣闻之人臣之道量力受命其所不谐得以诚闻
  武帝诏报
  古人称与田苏游非旧德乎
  叙用蜀大臣后表
  故蜀大臣及尽忠使事者子孙虽仕郡国或有不才同之齐民为剧又诸葛亮蒋琬费祎等子孙流徒中畿各宜量才叙用以慰巴蜀之心倾吴人之望
  辞散骑常侍疏
  臣子之心愿从疏以求昵凡在人情贪从幽以致明斯实物性贤愚所同臣者何人能无此怀诚自审量边荒遗烬犬马老甚非左右机纳之器臣虽至愚处之何颜
  武帝诏报
  常伯之职简才而授何谦虚也并华阳国志
  李密字令伯犍为武阳人蜀太子洗马入晋历汉中太守
  陈情表密少亊祖母以孝闲仕蜀为郎蜀平泰始初诏徴为太子洗马密不应命上表陈情武帝览表曰密不空有名也乃停召 见文选华阳国志作书晋书作疏
  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㐫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养臣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孤苦至于成立既无伯叔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晩有儿息外无期功彊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独立形影相吊而刘夙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曾废离逮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养无主辞不赴会诏书特下拜臣郎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欲茍顺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育况臣孤苦特为尤甚且臣少仕伪朝历职郎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过蒙拔擢宠命优渥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馀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区区不能废远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养臣之辛苦非独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所见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馀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犬马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文选 独立华阳国志作孑立夙婴作蚤婴矜育作矜愍辞会作辞命过蒙作猥蒙臣无以终馀年作臣亦无以终馀年不能作不敢非独作非徒报刘之日短作报养刘之日短 躬亲晋书作躬见臣多疾病作臣少多疾病叔伯作伯叔未曽作未尝逮作自会作命诏书作明诏矜育作矜恤特为尤甚作尫羸之极优渥作殊私不能废远作不敢弃远报刘作而报刘非独作非但所见明知作之所明知共鉴作览见愿陛下作伏愿陛下陨首作陨身 伪朝佛经引作荒朝
  举夀良表良字文淑成都人历秦国内史密表征为黄门侍郎
  二州人士零颓才彦凌迟无复厕豫纲纪后进慰宁遐外者良公朝英特二州之望宜见超予绍继立后与中山王笺密为河内温县令中山王过县欲求刍茭薪蒸密引笺自后诸王过不敢有烦
  高祖过沛宾礼老幼桑梓之供一无烦扰伏惟明王孝思惟则动识先戒本国望风式歌且舞诛求之碎所未闻命并华阳国志
  与人书密为温令憎疾从事尝与人书从事白司隶以密清慎弗劾也
  庆父不死鲁难未巳晋书
  李兴密之子一名安字儶石有文才为刘弘参军
  诸葛亮故宅碣文永兴中镇南将军刘弘至隆中观亮故宅立碣表闾命太傅掾犍为李兴为文
  天子命我于沔之阳听鼓鞞而永思庶先哲之遗光登隆山以远望轼诸葛之故乡盖神物应机大器无方通人靡滞大德不常故谷风发而驺虞啸云雷升而潜鳞骧挚解褐于三聘尼得招而褰裳管豹变于受命贡感激以回庄异徐生之摘宝释卧龙于深藏伟刘氏之倾盖嘉吾子之周行夫有知己之主则有竭命之良固所以三分我汉鼎跨带我边荒抗衡我北面驰骋我魏疆者也英哉吾子独含天灵岂神之祗岂人之精何思之深何德之清异世通梦恨不同生推子八阵不在孙吴木牛之奇则亦般模神弩之功一何微妙千井齐甃又何秘要昔在颠夭有名无迹孰若吾侪良筹妙画臧文既没以言见称又未若子言行并征夷吾反坫乐毅不终奚比于尔明哲守冲临终受寄让过许由负扆莅事民言不流刑中于郑教美于鲁蜀民知耻河渭安堵匪皋则伊宁彼管晏岂徒圣宣慷慨屡叹昔尔之隐卜惟此宅仁智所处能无规廓日居月诸时殒其夕谁能不殁贵有遗格惟子之勲移风来世咏歌馀典懦夫将厉遐哉邈矣厥规卓矣凡若吾子难可究已畴昔之乖万里殊涂今我来思觌尔故墟汉高归魂于丰沛太公五世而反周想魍魉以髣髴冀影响之有馀魂而有灵岂其识诸王隐蜀记
  陈夀字承祚巴西安汉人仕蜀观阁令史历晋太子傅兼散骑常侍
  进诸葛氏集表夀入晋除佐著作郎出补阳平令撰蜀相诸葛亮集奏之 本传亮言教书奏多可观别为一集
  诸葛氏集目录
  开府作牧第一   权制第二
  南征第三     北出第四
  计算第五     训厉第六
  综核上第七    综核下第八
  杂言上第九    杂言下第十
  贵和第十一    兵要第十二
  传运第十三    与孙权书第十四与诸葛瑾书第十五 与孟达书第十六废李平第十七   法捡上第十八
  法捡下第十九   科令上第二十
  科令下第二十一  军令上第二十二军令中第二十三  军令下第二十四
  右二十四篇凡十万四千一百一十二字
  臣夀等言臣前在著作郎侍中领中书监济北侯臣荀朂中书令关内侯臣和峤奏使臣定故蜀丞相诸葛亮故事亮毗佐危国负阻不宾然犹存录其言耻善有遗诚是大晋光明至德泽被无疆自古以来未之有伦也辄删除复重随类相从凡为二十四篇篇名如右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时人异焉遭汉末扰乱随叔父玄避难荆州躬耕于野不求闻达时左将军刘备以亮有殊量乃三顾亮于草庐之中亮深谓备雄姿杰出遂解带写诚厚相结纳及魏武帝南征荆州刘琮举州委质而备失势众寡无立锥之地亮时年二十七乃建奇策身使孙权求援吴会权既宿服仰备又睹亮奇雅甚敬重之即遣兵三万人以助备备得用与武帝交战大破其军乘胜克捷江南悉平后备又西取益州益州既定以亮为军师将军备称尊号拜亮为丞相录尚书事及备殂没嗣子幼弱事无巨细亮皆专之于是外连东吴内平南越立法施度整理戎旅工械技巧物究其极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至于吏不容姧人怀自厉道不拾遗彊不侵弱风化肃然也当此之时亮之素志进欲龙骧虎视苞括四海退欲跨陵边疆震荡宇内又自以为无身之日则未有能蹈涉中原抗衡上国者是以用兵不戢屡耀其武然亮才于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而所与对敌或值人杰加众寡不侔攻守异体故虽连年动众未能有克昔萧何荐韩信管仲举王子城父皆忖已之长未能兼有故也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而时之名将无成父韩信故使功业陵迟大义不及邪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青龙二年春亮帅众出武功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其秋病卒黎庶追思以为口实至今梁益之民咨述亮者言犹在耳虽甘棠之咏召公郑人之歌子产无以远譬也孟轲有云以逸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人虽死不忿信矣论者或怪亮文彩不艳而过于丁宁周至臣愚以为咎繇大贤也周公圣人也考之尚书咎繇之谟略而雅周公之诰烦而悉何则咎繇与舜禹共谈周公与群下矢誓故也亮所与言尽众人凡士故其文指不得及远也然其声教遗言皆经事综物公诚之心形于文墨足以知其人之意理而有补于当世伏惟陛下迈踪古圣荡然无忌故虽敌国诽谤之言咸肆其辞而无所革讳所以明大通之道也谨录写上诣著作臣夀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泰始十年二月一日癸巳平阳侯相臣陈夀上三国志
  郭冲
  诸葛亮五事王隐蜀记云晋初扶风王骏镇关中司马高平刘宝长史荥阳桓隰诸官属士大夫共论诸葛亮于时谭者多讥亮托身非所劳困蜀民力小谋大不能度德量力金城郭冲以为亮权智英略有逾管晏功业未济论者惑焉条亮五事隐没不闻于世者宝等亦不能复难扶风王慨然善冲之言 裴松之蜀志注駮难皆以为乖剌虚引
  亮刑法峻急刻剥百姓自君子小人咸怀怨叹法正谏曰昔高祖入关约法三章秦民知德今君假借威力跨据一州初有其国未垂惠抚且客主之义宜相降下愿缓刑弛禁以慰其望亮答曰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以无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济刘璋暗弱自焉巳来有累世之恩文法羁縻互相承奉德政不举威刑不肃蜀土人士专权自恣君臣之道渐以陵替宠之以位位极则贱顺之以恩恩竭则慢所以致弊寔由于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荥恩并济上下有节为治之要于斯而著
  二事
  曹公遣刺客见刘备方得交接开论伐魏形势甚合备计稍欲亲近刺者尚未得便会既而亮入魏客神色失措亮因而察之亦知非常人须臾客如厕备谓亮曰向得奇士足以助君补益亮问所在备曰起者其人也亮徐叹曰观客色动而神惧视低而忤数姧形外漏邪心内藏必曹氏刺客也追之巳越墙而走
  三事
  亮屯于阳平遣魏延诸军并兵东下亮惟留万人守城晋宣帝率二十万众拒亮而与延军错道径至前当亮六十里所侦候白宣帝说亮在城中兵少力弱亮亦知宣帝垂至巳与相逼欲前赴延军相去又远回迹反追势不相及将士失色莫知其计亮意气自若敕军中皆卧旗息鼓不得妄出庵幔又令大开四城门埽地却洒宣帝常谓亮持重而猥见势弱疑其有伏兵于是引军北趣山明日食时亮谓参佐拊手大笑曰司马懿必谓吾怯将有彊伏循山走矣候逻还白如亮所言宣帝后知深以为恨鼎按冲晋臣不应称晋宣帝亦不宜斥名司马懿
  四事
  亮出祁山陇西南安二郡应时降围天水拔冀城虏姜维驱略士女数千人还蜀人皆贺亮亮颜色愀然有戚容谢曰普天之人莫非汉民国家威力未举使百姓困于豺狼之吻一夫有死皆亮之罪以此相贺能不为愧于是蜀人咸知亮有吞魏之志非惟拓境而已
  五事
  魏明帝自征蜀幸长安遣宣王督张郃诸军雍凉劲卒三十馀万潜军密进规向剑阁亮时在祁山旌旗利器守在险要十二更下在者八万时魏军始陈幡兵适交参佐咸以贼众强盛非力所制宜权停下兵一月以并声势亮曰吾统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装以待期妻子鹤望而计日虽临征难义所不废皆催遣令去于是去者感悦愿留一战住者愤踊思致死命相谓曰诸葛公之恩死犹不报也临战之日莫不㧞刃争先以一当十杀张郃郤宣王一战大克此信之由也
  安虑字仲元
  使蜀吊孔明文王隐晋书
  适子之墓冥漠无声庙堂犹在松柏冬青遐哉邈矣长游幽冥
  谯熙
  上武帝辞赐奏谯周入晋为散骑常侍卒诏曰朕甚悼之赐朝服一具衣一袭钱十五万周息熙上言诏曰还衣服给棺直
  周临终属熙曰久抱疾未曾朝见若国恩赐朝服衣物者勿以加身当还旧墓道险行难豫作轻棺殡敛已毕上还所赐晋阳秋
  李通
  谯周像颂益州刺史董荣图画周像于州学命从事李通为颂
  抑抑谯矦好古述儒宝道怀真鉴世盈虚雅名美迹终始是书我后钦贤无言不誉攀诸前哲丹青是图嗟尔来叶鉴兹显模益部耆旧传
  范𫖳梁州大中正尚书郎
  上陈夀三国志表夀除著作郎撰三国志时称其善叙事有良史之才元康七年卒𫖳等表上诏下河南尹洛阳令就家写其书
  昔汉武帝诏曰司马相如病甚可遣悉取其书使者得其遗书言封禅事天子异焉臣等按故治书侍御史陈夀作三国志辞多劝诫明乎得失有益风化虽文艳不若相如而质直过之愿垂采录晋书



  西晋文纪卷十八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十九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十九
  郭钦
  上武帝徙戎疏泰始七年单于刘猛背叛后渐为边患侍御史郭钦上疏
  戎狄彊犷历古为患魏初人寡西北诸郡皆为戎居今虽服从若百年之后有风尘之警胡骑自平阳上党不三日而至孟津北地西河太原冯翊安定上郡尽为狄庭矣宜及平吴之威谋臣猛将之略出北地西河安定复上郡实冯翊于平阳巳北诸县募取死罪徙三河三魏见士四万家以充之裔不乱华渐徙平阳弘农魏郡京兆上党杂胡峻四夷出入之防明先王荒服之制万世之长策也
  江统字应元陈留圉人袭祖㽔爵亢父男历散骑常侍领国子博士永嘉避难卒于成皋徙戎论惠帝时关陇屡为氐羌所扰统深惟四夷乱华宜杜其萌乃作徙戎论帝不能用未及十年而五胡云扰皆服其深识
  夫夷蛮戎狄谓之四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语不通贽币不同法俗诡异种类乖殊或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﨑岖川谷阻险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其性气贪婪㐫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彊则侵叛虽有贤圣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通化率导而以恩德柔怀也当其彊也以殷之高宗而惫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猃狁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及其弱也周公来九译之贡中宗纳单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犹四夷宾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边塞而侯应陈其不可单于屈膝未央萧望之议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弛固守为冦贼彊暴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统诸侯专征以大兼小转相残灭封疆不固而利害异心戎狄乘间得入中国或招诱安抚以为巳用故申缯之祸颠覆宗周襄公要秦遽兴姜戎当春秋时义渠大荔居秦晋之域陆浑阴戎处伊洛之间鄋瞒之属害及济东侵入齐宋陵虐邢卫南夷与北狄交侵中国不绝若线齐桓攘之存亡继绝北伐山戎以开燕路故仲尼称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战国方盛楚吞蛮氐晋翦陆浑赵武胡服开榆中之地秦雄咸阳灭义渠之等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岭长城戎卒亿计虽师役烦殷寇贼横暴然一世之功戎虏奔却当时中国无复四夷也汉兴而都长安关中之郡号曰三辅禹贡雍州宗周丰镐之旧也及至王莽之败赤眉因之西都荒毁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马援领陇西太守讨叛羌徙其馀种于关中居冯翊河东空地而与华人杂处数岁之后族类蕃息既恃其肥彊且苦汉人侵之永初之元骑都尉王弘使西域发调羌氐以为行卫于是群羌奔骇互相扇动二州之戎一时俱发覆没将守屠破城邑邓骘之征弃甲委兵舆尸丧师前后相继诸戎遂炽至于南入蜀汉东掠赵魏唐突轵关侵及河内及遣北军中𠊱朱宠将五营士于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毙任尚马贤仅乃克之此所以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虽由御者之无方将非其才亦岂不以冦发心腹害起肘腋疢笃难疗疮大迟愈之故哉自此之后馀烬不尽小有际会辄复侵叛马贤狃𢗗终于覆败段颎临冲自西徂东雍州之戎常为国患中世之寇惟此为大汉末之乱关中残灭魏兴之初与蜀分隔疆场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将军夏侯妙才讨叛氐阿贵千万等后因拔弃汉中遂徙武都之种于秦川欲以弱寇彊国捍御蜀虏此盖权宜之计一时之势非所以为万世之利也今者当之已受其弊矣夫关中土沃物丰厥土上上加以泾渭之流溉其舄卤郑国白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饶亩号一锺百姓谣咏其殷实帝王之都每以为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戎狄志态不与华同而因其衰弊迁之畿服士庶翫习侮其轻弱使其怨恨之气毒于骨髓至于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以贪悍之性挟愤怒之情𠊱隙乘便辄为横逆而居封域之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蔓暴害不测此必然之势巳验之事也当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徙冯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内诸羌著先零罕开析支之地徙扶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廪其道路之粮令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戎晋不杂并得其所上合往古即叙之义下为盛世永久之规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阂山河虽为寇暴所害不广是以充国子明能以数万之众制群羌之命有征无战全军独克虽有谋谟深计庙胜远图岂不以华夷异处戎夏区别要塞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难者曰方今关中之祸暴兵二载征戍之劳老师十万水旱之害荐饥累荒疫疠之菑札瘥夭昏凶逆既戮悔恶初附且款且畏咸怀危惧百姓愁苦异人同虑望宁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诚宜镇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役起徒兴功造事使疲悴之众徙自猜之寇以无榖之人迁乏食之虏恐势尽力屈绪业不卒羌戎离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后变复横出矣答曰羌戎狡猾擅相号署攻城野战伤害牧守连兵聚众载离寒暑矣而今异类瓦解同种土崩老幼系虏丁壮降散禽离兽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尚挟馀资悔恶反善怀我德惠而来柔附乎将势穷道尽智力俱困惧我兵诛以至于此乎曰无有馀力势穷道尽故也然则我能制其短长之命而令其进退由己矣夫乐其业者不易事安其居者无迁志方其自疑危惧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无违也迨其死亡散流离逷未鸠与关中之人戸皆为雠故可遐迁远处令其心不怀土也夫圣贤之谋事也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乱道不著而平德不显而成其次则能转祸为福因败为功值困必济遇否能通今子遭弊事之终而不图更制之始爱易辙之勤而得覆车之轨何哉且关中之人百馀万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处之与迁必须口实若有穷乏糁粒不继者故当仰关中之谷以全其生生之计必无挤于沟壑而不为侵掠之害也今我迁之传食而至附其种族自使相赡而秦地之人得其半谷此为济行者以廪粮遗居者以积仓宽关中之逼去盗贼之原除旦夕之损建终年之益若惮暂举之小劳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烦苦而遗累世之寇敌非所谓能开物成务创业垂统崇基拓迹谋及子孙者也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汉宣之世冻馁残破国内五裂后合为二呼韩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质柔服建武中南单于复求降附遂令入塞居于漠南数世之后亦辄叛戾故何煕梁觐戎车屡征中平中以黄巾贼起发调其兵部众不从而杀羌渠由是于弥扶罗求助于汉以讨其贼仍值世丧乱遂乘兴而作卤掠赵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际以一部太彊分为三率泰始之初又增为四于是刘猛内叛连结外虏近者郝散之变发于谷远今五部之众戸至数万人口之盛过于西戎然其天性骁勇弓马便利倍于氐羌若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之域可为寒心荥阳句骊本居辽东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母丘俭伐其叛者徙其馀种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之后必至殷炽今百姓失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但顾其微弱势力不陈耳夫为邦者患不在贫而在不均忧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广士庶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后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羇旅怀土之思释我华夏纤介之忧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德施永世于计为长
  论叔父春为宜春令疏元康七年尚书敕诸身名与官职同者与触父祖讳同例
  台选臣叔父春为安城郡宜春县令与县同名故事父祖与官职同名皆得改选而未有身与官职同名不在改选之例臣以为父祖改选者盖为臣子开地不为父祖之身也而身名所加亦施于臣子佐吏系属朝夕从事官位之号发言所称若指实而语则违经礼讳尊之义若诡辞避回则为废官擅犯宪制今以四海之广职位之众名号繁多士人殷富至使有受宠皇朝出身宰牧而令佐吏不得表其官称子孙不得言其位号所以上严君父下为臣子体例不通若易私名以避官职则违春秋不夺人亲之义臣以为身名与官职同者宜与触父祖名为比体例既全于义为弘晋书 首语据杜氏通典补朝夕杜作朝名经礼作经典诡作托礼例既全作体例既合
  谏愍怀太子遹书太子颇阙朝觐又奢费过度多诸禁忌统为太子洗马书谏朝廷善之太子后竟废诛
  臣闻古之为臣者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献可替否拾遗补阙是以人主得以举无失行言无口过德音发闻扬名后世臣等不逮无能云补思竭愚诚谨陈五事如左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纳其一曰六行之义以孝为首虞舜之德以孝为称故太子以朝夕视君膳为职左右就养无方文王之为世子可谓笃于事亲者也故能擅三代之美为百王之宗自顷圣体屡有疾患数阙朝侍远近观听者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伏愿殿下虽有微苦可堪扶舆则宜自力易曰君子终日乾乾盖自勉强不息之谓也其二曰古之人君虽有聪明之姿叡喆之质必须辅弼之助相导之功故虞舜以五臣兴周文以四友隆及成王之为太子也则周召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闻道早备登崇大业刑措不用流声洋溢伏惟殿下天授逸才聪鉴特达臣谓犹宜时发圣令宣扬德音谘询保傅访逮侍臣觐见宾客得令接尽壅否之情沛然交泰殿下之美焕然光明如此则高朗之风扇于前人弘范令轨永为后式其三曰古之圣王莫不以俭为德故尧称采椽茅茨禹称卑宫恶服汉文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为明主没见宗祀及诸侯修之者鲁僖以躬俭节用声列雅颂蚡冒以筚路蓝缕用张楚国大夫修之者文子相鲁妾不衣帛晏子相齐鹿裘不补亦能匡君济俗兴国隆家庶人修之者颜回以箪食瓢饮扬其仁声原宪以蓬户绳枢迈其清德此皆圣主明君贤臣智士之所履行也故能悬名日月永世不朽盖俭之福也及到末世以奢失之者帝主则有瑶台琼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则熊蹯豹胎酒池肉林诸侯为之者至于丹楹刻桷饩征百牢大夫有琼弁玉缨庶人有击钟鼎食亦罔不亡国丧宗破家失身丑名彰闻以为后戒窃闻后园镂饰金银刻磨犀象画室之巧课试日精臣等以为今四海之广万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为侈也然上之所好下必从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昔汉光武皇帝时有献千里马及宝剑者马以驾鼓车剑以赐骑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头裘者即诏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尤物故能正天下之俗刑四方之风臣等以为画室之功可且减省后园杂作一皆罢遣肃然清静优游道德则日新之美光于四海矣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税公卿大夫受爵而资禄莫有不赡者也是以士农工商四业不离交易而退以通有无者庶人之业也周礼三市旦则百族昼则商贾夕则贩夫贩妇买贱卖贵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为庶人之贫贱者也樊迟匹夫请学为圃仲尼不答鲁大夫臧文仲使妾织蒲又讥其不仁公仪子相鲁则拔其园葵言食禄者不与贫贱之人争利也秦汉以来风俗转薄公矦之尊莫不殖园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渐冉相放莫以为耻乘以古道诚可愧也今西园卖葵菜蓝子鸡面之属亏败国体贬损令问其五曰窃见禁土令不得缮修墙壁动正屋瓦臣以为此既违典彝旧义且以拘挛小忌而废弘廓大道宜可蠲除于事为宜江氏家传其五云臣闻土者民之主用以播殖筑室营都建邑皆有明制著在经典而无禁祀犯害之文唯末俗小巫乃有巫师言禁入地三尺有四时方面不皆禁也窃见禁止令不得缮治坛垣动移屋瓦臣等以为此违典义不可为永制
  上成都王颖救陆云兄弟疏机为颖大都督讨长沙王乂军败颖左长史卢志宦人孟玖谮机有异志收机并收云统与蔡克枣嵩并为颖官属疏救不纳
  统等闻人主圣明臣下尽规茍有所怀不敢不献昨闻教以陆机后失军期师徒败绩以法加刑莫不谓当诚足以肃齐三军威示远近所谓一人受戮天下知诫者也且闻重教以机图为反逆应加族诛未知本末者莫不疑惑夫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惟刑之恤古人所慎今明公兴举义兵以除国难四海同心云合响应罪人之命县于漏刻泰平之期不旦则夕矣机兄弟并蒙拔擢俱受重任不当背罔极之恩而向垂亡之寇去泰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也直以机计虑浅近不能董摄群帅致果杀敌进退之间事有疑似故令圣鉴未察其实耳刑诛事大言机有反逆之征宜令王粹牵秀检校其事令事验显然暴之万姓然后加云等之诛未足为晩今此举措实为太重得则足令天下情服失则必使四方心离不可不令审谛不可不令详慎统等区区非为陆云请一身之命实虑此举有得失之机敢竭愚戆以备诽谤并晋书
  愍怀太子所生母丧废乐议永宁元年冬统为大司马参军议
  春秋传曰母以子贵而儒者谓传重非嫡服同众子经无明据于义为短今愍怀太子正位东宫继体承业监国尝膳既处其重无縁复议其轻制也二年正会不宜举乐
  奔赴山陵议惠帝崩司徒左长史江统议
  往者荡阴之役群寮奔散义兵既起而不附从主上旋宫又不归罪至于晏驾之日山陵即安而犹不到自台郎御史以上应受义责加贬绝注列黄纸不得叙用至于先有他故去职或以丧疾免散仍遇兵隐遁山泽者宜与上牒异制春秋传曰君子避内难不避外孙甯之变蘧瑗出关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未足多责也及至奔赴不及在哀致身后于山陵故当从时宜以立裦贬依王政而正准绳不可偏抗古义以伤今实也承诏书而制奔赴之期以为分别远近则典而不畅检校险易则密而不弘故拟七月之典以议今事达官名问特通者过期不到宜依准免法注列黄纸三年乃得叙用又自非盟主所授而诸侯州伯所用故不得奔赴宜与下牒同罚春秋传曰不以家事辞王事此上之行乎下也诸侯州伯辄留应赴之人而令失节于王庭坐于周官九伐之法应在犯令陵政之条诸台平处正其削黜惠帝制正会不宜作乐议怀帝永嘉元年冬惠帝三年制未终司徒左长史江统议
  自古帝王相承虽生及有异而受重同礼礼王侯尊殊得臣诸父兄弟故以僖嗣闵左氏谓之逆祀虽代变时殊质文不同至于受重尊祖敬宗其义一也书称遏密谅暗之事或以缞麻卒礼或以心丧终制故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曰王宴乐已早二年正会不宜作乐
  拜时有周丧议永嘉中太常潘尼为子娶黄门郎李循女已拜时后各有周丧潘迎妇李遣女国子博士江统侍中许遐同议
  已拜舅姑者宜准女在涂之礼𪗋缞大功三月既葬可迎妇按礼记在涂而婿之父母死则改服赴丧女之父母死则反而服周今巳拜舅姑其义全于在涂也降其亲而服夫党非妇如何礼父母既没而娶三月庙见成妇之义舅姑存则盥馈特豚以成妇道皆明重其成妇不系其成妻也然则未庙见女死还葬于女氏若己见舅姑虽无衽席之接固当归葬于夫家此非可否之断乎礼婿亲迎女未至而有齐缞大功之丧男不入改服于外次女入改服于内次即位哭又𪗋缞大功之丧三月既葬虽不可以纳征而可正御矣
  何琦駮琦在东晋今附
  夫正名者理道之本然拜时非古而行之历代遂以成俗古者布其几筵恭告祖祢将纳他族以奉宗事父亲醮子而命之迎女受父母之遣以涉夫氏之庭而交拜敬之礼方之在涂丧纪定矣服制既正𪗋功卒哭可迎此不阙于古而通于今议是也然婚姻之道公私急务愚以为众时及一日二日之妇妇名既正即宜一揆其衾帱未接归葬其党并杜氏通典
  干佐谒拜议
  诸郡吏都无太守伯叔兄敬者近臣君服斯服然则朝干佐以下左右者可从君而拜君所拜统士者古见宾主皆拜今自非君臣上下则不拜君之新亲者唯干佐小吏则可君拜斯拜矣君之诸父无道谓之事甲辰仪臣见诸王直恭敬而已无鞭板拜揖虽于皇帝为诸祖诸父其义皆同又河南河内诸郡吏前后亦为太守伯叔兄谒拜者其比甚众矣太平御览
  弧矢铭初学记
  幽都䈥角会稽竹矢率土名珍东南之美易以获隼诗以殪兕伐叛柔服用畏不韪
  珍珠铭白帖
  嗣兹阴景系晷太阳嘉彼金生廉声以彰金一作令
  酒诰
  酒之所兴肇自上皇五帝不过上溯三王或云仪狄一曰杜康历代悠远经载弥长虽曰贤圣亦咸斯尝有饭不尽委馀空桑郁积生味久蓄气芳本出于此不由奇方北堂书钞合补
  王堪字世胄成都王军司马见潘岳诗序
  惠帝为愍怀太子服议愍怀以庶子立为太子及薨议疑上当服三年司隶王堪议
  圣上统绪无所他择践祚之初拜于南郊告于天地谒于祖庙明皇储也正体承重岂复是过
  司隶从事王接议
  愍怀太子虽已建立所谓传重而非正体者也依丧服及郑氏说制服不得与嫡同应从庶例天子诸侯不为庶子服圣上于愍怀无服之丧
  又议难者曰君父立之与后所生同矣焉有既为太子而复非嫡乎答曰
  嫡庶定名非建立所易丧服庶子为其母缌不言嫡子为其妾母而曰庶子为其母许其为后庶名犹存矣杜氏通典
  阎缵字续伯巴西安汉人封平乐乡候历汉中太守
  理愍怀太子冤书缵为西戎校尉司马太子遹之废也舆棺诣阙上书不省后感缵言立思子宫
  伏见赦文及榜下前太子遹手疏以为惊愕自古以来臣子悖逆未有如此之甚也幸赖天慈全其首领臣伏念遹生于圣父而至此者由于长养深宫沉沦富贵受饶先帝父母骄之每见选师傅下至群吏率取膏梁击钟鼎食之家希有寒门儒素如卫绾周文石奋疏广洗马舎人亦无汲黯郑庄之比遂使不见事父事君之道臣按古典太子居以士礼与国人齿以此明先王欲令知先贱然后乃贵自顷东宫亦微太盛所以致败也非但东宫历观诸王师友文学皆豪族力能得者率非龚遂王阳能以道训友无亮直三益之节官以文学为名实不读书但共鲜衣好马纵酒高会嬉游博弈岂有切磋能相长益臣常恐公族迟陵以此叹息今遹可以为戒恐其被斥弃逐远郊始当悔过无所复及昔戾太子无状称兵距命而壶关三老上书有田千秋之言犹曰子弄父兵罪应笞耳汉武感悟之筑思子之台今遹无状言语悖逆受罪之日不敢失道犹为轻于戾太子尚可禁持重选保傅如司空张华道德深远乃心忠诚以为之师光禄大夫刘寔寒苦自立终始不衰年同吕望经籍不废以为之保尚书仆射裴𬱟明允恭肃体道居正以为之友置游谈文学皆选寒门孤宦以学行自立者及取服勤更事涉履艰难事君事亲名行素闻者使与共处使严御史监护其家绝贵戚子弟轻薄宾客如此左右前后莫非正人师傅文学可令十日一讲使共论议于前敕使但道古今孝子慈亲忠臣事君及思愆改过之义皆闻善道庶几可全昔太甲有罪放之三年思庸克复为殷明王又魏文帝惧于见废夙夜自祗竟能自全及至明帝因母得罪废为平原侯为置家臣庶子师友文学皆取正人共相匡矫兢兢慎罚事父以孝父没事母以谨闻于天下于今称之汉高皇帝数置酒于庭欲废大子后四皓为师子房为傅竟复成就前事不忘后事之戒孟轲有云孤臣孽子其操心也危虑患也深故多善功李斯云慈母多败子严家无格虏由陛下骄遹使至于此庶其受罪以来足自思改方今天下多虞四夷未宁将伺国隙储副大事不宜空虚宜为大计小复停留先加严诲依平原侯故亊若不悛改弃之未晩也臣素寒门无力仕宦不经东宫情不私遹念昔楚国处女谏其王曰有龙无尾言年四十未有太子臣尝备近职虽未得自结天日情同阍寺悾悾之诚皆为国计臣老母见臣为表乃为臣卜卦云书御即死妻子守臣涕泣见止臣独以为频见拔擢尝为近职此恩难忘何以报德唯当陈诚以死献忠辄具棺絮伏须刑诛皇太孙立上疏缵又陈训教太孙及迎太子丧又陈奏朝廷嘉其忠擢为汉中太守
  臣前上书讼太子之枉不见省览昔壶关三老陈卫太子之冤而汉武筑思子之台高庙令田千秋上书不敢正言托以鬼神之教而孝武大感月中三迁位至丞相乘车入殿号曰车氏恨臣精诚微薄不能有感竟使太子流离没命许宫向令陛下即纳臣言不致此祸天赞圣意三公献谋庶人赐死罪人斯得太子以明臣恨其晩无所复及诏书慈悼迎丧反葬复其礼秩诚副众望不意吕霍之变复生于今日伏见诏书建立太孙斯诚陛下上顺先典以安社稷中慰慈悼冤魂之痛下令万国心有所系追惟庶人所为无状几倾宗庙赖相国太宰至忠愤发潜谋俱断奉赞圣意以成神武虽周诛二叔汉扫诸吕未足以喻臣愿陛下因此大更厘改以为永制礼置太子居以士礼与国人齿为置官属皆如朋友不为纯臣既使上厌至望以崇孝道又令不相严惮易相规正昔汉武既信姧谗危害太子复用望气之言欲尽诛诏狱中囚邴吉以皇孙在焉闭门距命后遂拥䕶皇孙督罚乳母卒至成人立为孝宣皇帝茍志于忠无往不可历观古人虽不避死亦由世教宽以成节吉虽距诏书亊在于忠故宥而不责自晋兴已来用法太严迟速之间辄加诛斩一身伏法犹可彊为今世之诛动辄灭门昔吕后临朝肆意无道周昌相赵三召其王而昌不遣先征昌入乃后召王此由汉制本宽得使为快假令如今吕后必谓昌已反夷其三族则谁敢复为杀身成义者哉此法宜改可使经远又汉初废赵王张敖其臣贯高谋弑高祖高祖不诛以明臣道田叔孟舒十人为奴髠钳随王隐亲侍养故令平安向使晋法得容为义东宫之臣得如周昌固䕶太子得如邴吉距诏不坐伏死谏争则圣意必变太子以安如田叔孟舒侍从不罪者则隐亲左右奸凶毒药无縁得设太子不夭也臣每责东宫臣故无侍从者后闻颇有于道路望车拜辞而有司收付洛阳狱奏科其罪然臣故莫从良有以也又本置三率盛其兵马所以宿卫防虞而使者卒至莫有警严覆请审者此由恐畏灭族今皇孙冲幼去事多故若有不虞彊臣专制奸邪矫诈虽有相国保训东宫拥佑之恩同于邴吉适可使玉体安全宜开未防可著于令自今已后诸有废兴仓卒群臣皆得辄严须录诣殿前面受口诏然后为信得同周昌不遣王节下听臣子隐亲得如田叔孟舒不加罪责则永固储副以安后嗣之远虑也来事难知往事可改臣前每见詹事裴权用心恳恻舎人秦戢数上疏启谏而爰倩赠以九列权有忠意独不蒙赏谓宜依倩为比以宠其魂推寻表疏如秦戢辈及司隶所奏诸敢拜辞于道路者明诏称扬使微异于众以劝为善以奖将来也
  又陈训教太孙奏
  今相国虽已保傅东宫保其安危至于旦夕训诲辅导出入动静劬劳宜选寒苦之士忠贞清正老而不衰如城门校尉梁柳白衣南安朱冲比者以为师傅其侍臣以下文武将吏且勿复取盛戚豪门子弟若吴太妃家室及贾郭之党如此之辈生而富溢无念修己率多轻薄浮华相驱放纵皆非所补益于吾少主者也皆可择寒门笃行学问素士更履险易节义足称者以备群臣可轻其礼仪使与古同于相切磋为益昔魏文帝之在东宫徐干刘桢为友文学相接之道并如气类吴太子登顾谭为友诸葛恪为宾卧同床帐行则参乘交如布衣相呼以字此则近代之朋比也天子之子不患不富贵不患人不敬畏患于骄盈不闻其过不知稼穑之艰难耳至于甚者乃不知名六畜可不勉哉昔周公亲挞伯禽曹参笞窋二百圣考慈父皆不伤恩今不忍小相维持令至阙失顿相罪责不亦误哉在礼太子朝夕视膳昏定晨省跪问安否于情得尽五日一朝于敬既简于恩亦疏易致构间故曰一朝不朝其间容刀五日之制起汉高祖身为天子父犹庶人万机事多故阙私敬耳今主上临朝太子无事专主孝养宜改此俗文王世子篇曰王季一饭亦一饭再饭亦再饭安有逸豫五日一觐哉
  又陈
  今迎太子神柩孤魂独行太孙幼冲不可涉道谓可遣妃奉迎远路令其父衍随行卫护皇太子初见诬陷臣家门无祐三世假亲具尝辛苦以家观国固知太子有变臣故求副监国欲依邴吉故事距违来使供养拥䕶身亲饮食医药冀足救危主者以臣名资轻浅不肯见与世人见笑谓为此职进退难居有必死忧臣独以为茍全储君贾氏所诛甘心所愿今监国御史直副皆当三族侍卫无状实自宜然臣谓其小人不足具责故孔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临大节而不可夺是以圣王慎选故河南尹向雄昔能犯难葬故将锺会文帝嘉之始拔显用至于先帝以为右率如间之事若得向雄之比则岂可触哉此二使者但为愚怯亦非与谋但可诛身自全三族如郭淑郭斌则于刑为当又东宫亦宜妙选忠直亮正如向雄比陛下千秋万岁之后太孙幼冲选置兵卫宜得柱石之士如周昌者世俗浅薄士无廉节贾谧小儿恃宠恣睢而浅中弱植之徒更相翕习故世号鲁公二十四友又谧前见臣表理太子曰阎儿作此为健然观其意欲与诸司马家同皆为臣寒心伏见诏书称明满奋乐广侍郎贾𦙍与谧亲理而亦疏远往免父丧之后停家五年虽为小屈有识贵之潘岳缪徽等皆谧父党共相沉浮人士羞之闻其晏然莫不为怪今诏书暴扬其罪并皆遣出百姓咸云清当臣独谓非但岳徽二十四人宜皆齐黜以肃风教并晋书
  四言诗启北堂书钞
  臣少学博士祭酒邹湛谓可佐著作语秘书监华峤峤书答云著作郎职闲廪重势贵多争不暇表其才用臣遂糺思草莱无朝廷文翰武功勤劳久迹之事
  蔡克字子尼考城人历东瀛公从事中郎为汲桑攻害
  梁王肜谥灵议肜宣帝子历位太宰兄赵王伦篡为阿衡伦灭复为太宰领司徒薨克议谥故吏亲党称枉台下符重议从之追诉改孝
  肜位为宰相责深任重属尊亲近且为宗师朝所仰望下所具瞻而临大节无不可夺之志当危事不能舎生取义愍怀之废不闻一言之谏淮南之难不能因势辅义赵王伦篡逆不能引身去朝宋有荡氏之乱华元自以不能居官曰君臣之训我所司也公室卑而不正吾罪大矣夫以区区之宋犹有不素餐之臣而况帝王之朝而有茍容之相此而不贬法将何施谨案谥法不勤成名曰灵肜见义不为不可谓勤宜谥曰灵
  台下符
  贾氏专权赵王伦篡逆皆力制朝野肜势不得去而责其不能引身去朝义何所据
  重议
  肜为宗室臣而国乱不能匡主颠不能扶非所以为相故春秋讥华元乐举谓之不臣且贾氏之酷烈不甚于吕后而王陵犹得杜门赵王伦之无道不甚于殷纣而微子犹得去之近者太尉陈准异姓之人加弟微有射钩之隙亦得托疾辞位不渉伪朝何至于肜亲伦之兄而独不得去乎赵盾入谏不从出亡不远犹不免于责况肜不能去位北面事伪主乎宜如前议加其贬责以广为臣之节明事君之道晋书
  冲太孙殇服议惠帝永宁中冲太孙亡愍怀太子之子也愍怀本庶子议者谓应为殇中书侍郎高齐议太孙自是无服之殇不应制服此礼之明义宜从以日易月之制博士蔡克议
  臣子不殇君父者此谓臣子尊其君父不敢殇之耳非为有臣子便为成人不服殇也按汉平帝年十四而崩群臣奏臣不殇君宜加元服后汉许慎郑玄论立庙亦唯谓臣子不上殇耳又长子自以正体于上不以命誓也又命庶孙四孙则誓之古嫡子何独十九不誓丧服君为嫡子长殇大功郑玄曰天子亦如之所言臣不殇君者自谓如太孙等之臣不殇耳太子唯尊于东宫东宫臣不殇之耳今太孙未冠㛰四岁而𪗋缞成人之礼于太庙愚谓不可愍怀若在太孙当依庶殇不祭杜氏通典
  张林常山真定人飞燕曾孙仕尚书令封郡公
  与赵世子荂笺林与孙秀并为赵王伦所用内实相忌及伦僭位林为卫将军深怨不得开府潜与荂笺具说秀云云荂以白伦秀劝伦收林杀之
  秀专权动违众心而功臣皆小人挠乱朝廷可一时诛之晋书
  陈夫人碑艺文云张林恐非前人今附
  夫人姓徐吴郡嘉兴人也夫人少膺灵粹诞兹淑贞聪警明敏温恭柔顺体人足以长人嘉德足以合礼恭顺不惰其心明烈寔备其体若夫柔惠清顺中和圣善妇德既备毋道亦践志厉冰玉厥德靡显靡靡其操翼翼其仁明景内暎朗节外新芳徽风迈淑慎其身
  张辅字世伟南阳西鄂人累迁尚书郎封宜昌亭矦终秦州刺史与陇西太守韩稚战败见杀与孙秀笺辅为御史中丞时贾谧潘岳石崇等共相引重义阳王威有诈冒事辅并纠劾之及孙秀执权威构辅于秀将绳辅以法辅乃与秀笺秀知辅雅正为威所诬乃止
  辅徒知希慕古人当官而行不复自知小为身计今义阳王诚弘恕不以介意然辅母年七十六常见忧虑恐辅将以怨疾获罪愿明公留神省察辅前后行事是国之愚臣而已晋书
  上言司徒府论杨俊辅时为南阳中正
  故凉州刺史杨欣女以九月二十日出赴姊丧殡而欣息俊因丧后二十六日强嫁妹与南阳韩氏而韩氏就杨家共成㛰姻韩氏居妻丧不顾礼义三旬内成㛰伤化败俗非冠带所行下品二等本品第二人今为第四请正黄纸
  梁州中正梁某言
  俊居姊丧嫁妹犯礼伤义贬为第五品杜氏通典
  名士优劣论
  管仲不若鲍叔鲍叔知所奉知所投管仲奉主而不能济所奔又非济事之国三归反坫皆鲍不为
  
  世人论司马迁班固才之优劣多以固为胜余以为失迁之著述辞约而事举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班固叙二百年事乃八十万言烦省不同不如迁一也良史述亊善足以奖劝恶足以监诫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无取焉而班皆书之不如二也毁贬晁错伤忠臣之道不如三也迁既造创固又因循难易益不同矣又迁为苏秦张仪范雎蔡泽作传逞辞流离亦足以明其大才故述辩士则辞藻华靡叙实录则隐核名检此所以迁称良史也并晋书 首据艺文补
  
  世人见魏武皇帝处有中土莫不谓胜刘玄德也余以玄德为胜夫拨乱之主当先以能收相获将为本一身善战不足恃也世人以玄德为吕布所袭为武帝所走举军东下而为陆逊所覆虽曰为吕布所袭未若武帝为徐荣所败失马被创之危也玄德还据徐州形势未合在荆州景升父子不能用其计举州降魏手下步骑不满数千为武帝大众所走未若武帝为吕布奔北骑所禽勒突火之急也玄德为陆逊所覆未若武帝为张绣所困挺身逃遁以丧二子也令高祖死于彭城世人方之不及项羽远矣武帝于宛将获谓不及张绣矣而其忌克安忍无亲董公仁贾文和恒以佯愚自免荀文若扬德祖之徒多见贼害孔文举桓文林等以宿恨见杀良将不能任行兵三十馀年无不亲征功臣谋士曾无列土之封仁爱不加亲戚惠泽不流百姓岂若玄德威而有恩勇而有义宽弘而大略乎诸葛孔明达治知变殆王佐之才玄德无强盛之势而令委质张飞关羽皆人杰也服而使之夫明暗不相为用能否不相为使武帝虽处安强不为之用也况在危急之间势弱之地乎若令玄德据有中州将与周室比隆岂徒三杰而已哉艺文御览合
  
  乐毅诸葛孔明之优劣夫以毅相弱燕合五国之兵以破强齐雪君王之耻围城而不急攻将令道穷而义服此则仁者之师莫不谓毅为优余以五国之兵共伐一齐不足为强大战济西伏尸流血不足为仁夫孔明抱文武之德刘玄德以知人之明屡造其庐咨以济世至如奇䇿泉涌智谋从横遂东说孙权北抗大魏以乘胜之师翼佐取蜀及玄德临终禅登大位在扰攘之际立童蒙之主设官分职班叙众才文以宁内武以折冲然后布其恩泽于中国之民其行军也路不拾遗毫毛不犯勲业垂济而陨观其遗文谋谟弘远雅规恢廓已有功则让于下下有阙则躬自咎见善则迁纳谏则改故声烈震于遐迩也孟子曰闻伯夷之风贪夫廉余以为睹孔明之忠奸臣立节矣殆将与伊吕争俦岂徒乐毅为伍哉艺文类聚
  祖讷字士言范阳遒人历元帝军谘祭酒光禄大夫
  谏赵王伦疏东莱王㽔齐献王攸之子性强暴使酒数陵侮弟冏冏起义兵赵王伦收㽔及弟北海王寔系廷尉当诛伦太子中庶子祖讷疏谏会孙秀死㽔等得免
  罪不相及恶止其身此先哲之弘谋百王之达制也是故鲧既殛死禹乃嗣兴二叔诛放而邢卫无责逮乎战国及至秦汉明恕之道寝猜嫌之情用乃立质任以御众设从罪以发奸其所由来盖三代之弊法耳㽔实献王之子明徳之𦙍宜蒙特宥以全穆亲之典晋书
  郑方字子回南阳处士
  献齐王冏书冏初与赵王伦相结废贾后及伦篡立冏起兵讨伦诛之拜大司马辅政大筑第馆沉湎酒色选举不均惟宠亲昵方慷慨有志节遂发愤步诣洛阳自称荆楚逸民献书露版极谏同含忍答之未几而败
  方闻圣明辅世夙夜祗惧泰而不骄所以长守贵也今大王安不虑危耽于酒色燕乐过度其失一也大王檄命当使天下穆如清风宗室骨肉永无纤介今则不然其失二也四夷交侵边境不静大王自以功业兴隆不以为念其失三也大王兴义群庶竞赴天下虽宁人劳穷苦不闻大王振救之令其失四也又与义兵㰱血而盟事定之后赏不逾时自清泰巳来论功未分此则食言其失五也大王建非常之功居宰相之任谤声盈涂人怀忿怨方以狂愚冒死陈诚
  齐王冏答郑方
  孤不能致五阙若无子则不闻其过矣晋书
  王豹顺阳人初为豫州别驾
  上齐王冏笺豹为冏主簿冏骄纵失天下心豹与冏笺书入无报
  豹闻王臣謇謇匪躬之故将以安主定时保存社稷者也是以为人臣而欺其君者刑罚不足以为诛为人主而逆其谏者灵厉不足以为谥伏惟明公虚心下士开怀纳善款诚以著而逆耳之言未入于听豹伏思晋政渐缺始自元康以来宰相在位未有一人获终乃事势使然未为辄有不善也今公克平祸乱安国定家故复因前倾败之法寻中间覆车之轨欲冀长存非所敢闻今河间树根于关右成都盘桓于旧魏新野大封于江汉三面贵王各以方刚强盛并典戎马处险害之地且明公兴义讨逆功盖天下圣德光茂名震当世今以难赏之功挟震主之威独据京都专执大权进则亢龙有悔退则蒺藜生庭冀此求安未知其福敢以浅见陈写愚情昔武王伐纣封建诸侯为二伯自陜以东周公主之自陜以西召公主之及至其末霸国之世不过数州之地四海强兵不敢入窥九鼎所以然者天下习于所奉故也今诚能尊用周法以成都为北州伯统河北之王侯明公为南州伯以摄南土之官长各因本职出居其方树徳于外尽忠于内岁终率所领而贡于朝简良才命贤儶以为天子百官则四海长宁万国幸甚明公之德当与周召同其至美危败路塞社稷可保愿明公思高祖纳娄敬之䇿悟张良履足之谋远临深之危保泰山之安若合圣思宛许可都也新野王名歆扶风王骏子也
  重与冏笺前书不报故重致冏冏报之长沙王乂谓冏曰小子离间骨肉何不铜驼下打杀冏乃奏豹诛之豹将死曰悬吾头大司马门见兵之攻齐也俄而冏败
  豹书御巳来十有二日而圣旨高远未垂采察不赐一字之令不敕可否之宜盖霸王之神宝安危之秘术不可须臾而忽者也伏思明公挟大功抱大名怀大德执大权此四大者域中所不能容贤圣所以战战兢兢日昃不暇食虽休勿休者也昔周公以武王为兄成王为君伐纣有功以亲辅政执徳弘深圣思博远至忠至仁至孝至敬而摄事之日四国流言离主出奔居东三年赖风靁之变成王感悟若不遭皇天之应神人之察恐公旦之祸未知所限也至于执政犹与召公分陜为伯今明公自视功德孰如周公且元康已来宰相之患危机窃发不及容思密祸潜起辄在呼噏岂复晏然得全生计前鉴不远公所亲见也君子不有远虑必有近忧忧至乃悟悔无所及也今若从豹此䇿皆遣王侯之国比与成都分河为伯成都在邺明公都宛宽方千里以与圻内侯伯子男小大相率结好要盟同奖皇家贡御之法一如周典若合圣规可先旨与成都共论虽以小才愿备行人昔厮养燕赵之微者耳百里奚秦楚之商人也一开其说两国以宁况豹虽陋大州之纲纪加明公起事险难之主簿也故身虽轻其言未必否也
  齐王冏报王豹
  得前后白事具意辄别思量也并晋书
  孙惠字德施吴豫章太守贲曾孙历广武将军安丰内史以迎驾功封临湘县公攻杀太守何锐奔入蛮中
  谏齐王冏书惠辟齐王大司马贼曹属冏骄恣曰甚惠献言谏冏不纳亦不加罪惠辞疾去
  惠闻天下五难四不可而明公皆以居之矣捐宗庙之主忽千乘之重躬贯甲胄犯冒锋刃此一难也奋三百之卒决全胜之䇿集四方之众致英豪之士此二难也舎殿堂之尊居单幕之陋安嚣尘之惨同将士之劳此三难也驱乌合之众当凶彊之敌任神武之略无疑阻之惧此四难也檄六合之内著盟信之誓升幽宫之帝复皇祚之业此五难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权不可久执大威不可久居未有行其五难而不以为难遗其不可而谓之为可惠窃所不安也自永熙以来十有一载人不见德惟戮是闻公族构篡夺之祸骨肉遭枭夷之刑群王被囚槛之困妃主有离绝之哀历观前代国家之祸至亲之乱未有今日之甚者也良史书过后嗣何观天下所以不去于晋符命长存于世者主无严虐之暴朝无酷烈之政武帝馀恩献王遗爱圣慈惠和尚经人心四海所系实在于兹今明公建不世之义而未为不世之让天下惑之思求所悟长沙成都鲁卫之密国之亲亲与明公计功受赏尚不自先今公宜放桓文之勲迈臧札之风刍狗万物不仁其化崇亲推近功遂身退委万机于二王命方岳于群后燿义让之旗鸣思归之銮宅大齐之墟振泱泱之风垂拱青徐之域高枕营丘之藩金石不足以铭高八音不足以赞美姬文不得专圣于前太伯不得独贤于后今明公忘亢极之悔忽穷高之凶弃五岳之安居累卵之危外以权势受疑内以百揆损神虽处高台之上逍遥重仞之墉及其危亡之忧过于颖翟之虑群下竦战莫之敢言惠以衰亡之馀遭阳九之运甘矢石之祸赴大王之义脱褐冠胄从戎于许契阔战阵功无可记当随风尘待罪初服屈原放斥心存南郢乐毅适赵志恋北燕况惠受恩偏蒙识养虽复暂违情隆二臣是以披露血诚冒昧干迕言入身戮义让功举退就𫓧锧此惠之死贤于生也晋书
  干东海王越书惠去冏及冏败成都王颖荐惠为大将军记室领奋威将军白沙督擅杀颖牙门将改姓名以遁后越举兵下邳惠乃诡称南岳逸士秦秘之以书干越越省书榜道求之乃出即以为记室参军专掌文疏豫参谋议
  天祸晋国遘兹厄运历观危亡其萌有渐枝叶先零根株乃毙伏惟明公咨叡哲之才应神武之略承衰乱之馀当倾险之运侧身昏谗之俗跼蹐凶谄之间执夷正立则取疾奸佞抱忠怀直则见害贼臣𫗦糟非圣性所堪茍免非英雄之节是以感激于世发愤忘身抗辞金门则謇谔之言显扶翼皇家则匡主之功著事虽未集大命有在夫以汉祖之贤犹有彭城之耻魏武之能亦有濮阳之失孟明三退终于致果句践丧众期于擒吴今明公名著天下声振九域公族归美万国宗贤加以四王齐圣仁明笃友急难之感同奖王室股肱爪牙足相维捍皇穹无亲惟德是辅恶盈福谦鬼神所赞以明公达存亡之符察成败之变审所履之运思天人之功虎视东夏之藩龙跃海隅之野西谘河间南结征镇东命劲吴锐卒之富北有幽并率义之旅宣喻青徐启示群王旁收雄俊广延秀杰纠合携贰明其赏信仰惟天子蒙尘邺宫外矫诏命擅诛无辜豺狼篡噬其事无远夫心火倾移丧乱可必太白横流兵家攸杖岁镇所去天厌其德玄象著明谪谴彰见违天不祥奉时必克明公思安危人神之应虑祸败前后之征弘劳谦日昃之德躬吐握求贤之义倾府竭库以振贫乏将有济世之才渭滨之士含奇谟于朱唇握神䇿于玉掌逍遥川岳之上以俟真人之求目想不世之佐耳听非常之辅举而任之则元勲建矣秘之不天值此衰运窃慕墨翟申包之诚跋涉荆棘重茧而至栉风沐雨来承祸难思以管穴毗佐大猷道险时吝未敢自显伏在川泥系情宸极谨先白笺以启天虑若犹沈吟际会徘徊二端徼幸在险请从恕宥之例明公今旋轸臣子之邦宛转名义之国指麾则五岳可倾呼噏则江湖可竭况履顺讨逆执正伐邪是乌获摧冰贲育拉朽猛兽吞狐泰山压卵因风燎原未足方也今时至运集天与神助复不能鹊起于庆命之会拔剑于时哉之机恐流滥之祸不在一人自先帝公王海内名士近者死亡皆如虫兽尸元曵于粪壤形骸捐于沟涧非其口无忠贞之辞心无义正之节皆希目下之小生而惑终焉之大死凡人知友犹有刎颈之报朝廷之内而无死命之臣非独秘之所耻惜乎晋世之无人久矣今天下喁喁四海注目社稷危而复安宗庙替而复绍惟明公兄弟能弘济皇猷国之存亡在斯举矣秘之以不才之姿而值危乱之运竭其狗马之节加之忠贞之心左属平乱之鞬右握灭逆之矢控马鹄立计日俟命时难获而易失机速变而成祸介如石焉实无终日自求多福惟君裁之晋书
  与淮南内史朱诞书陆机之败也并收云弟耽为平东祭酒亦无清誉同遇害惠时为大将军参军与诞书其为州里所痛悼如此
  不意三陆相携暗朝一旦湮灭道业沦丧痛酷之深荼毒难言国丧儶望悲岂一人晋书
  同前机云别传亦见文士传
  马援择君凡人所闻不意三陆相携暴朝杀身伤名可为悼叹
  为东海王讨成都王檄文
  颖禀性强暗增崇位号阿比奄官专任孟玖遂使恣雎杀活由己疾谏好谗小人满侧官以贿成位以钱获囚以货生狱以币解百官卷舌朝野隐伏案颖之罪书记未有祸甚叔带逆隆鲁桓为子则不孝为臣则不忠为弟则不顺为主则不仁四恶具矣豺狼之性有甚无悛艺文类聚
  祭金鼓文北堂书钞
  赫矣皇威用伐不庭金鼔麾旗以昭其声
  三马哀辞序太平御览
  余于物特所留心而所服三马壹时离羁感田子之爱遂作哀文云尔











  西晋文纪卷十九
<集部,总集类,西晋文纪>



  钦定四库全书
  西晋文纪卷二十    明 梅鼎祚 编
  西晋二十
  孙和
  荐范粲表粲陈留人仕魏为太宰中郎景帝辅政称疾不出泰始中同郡孙和表荐
  操行高洁久婴疾病可使郡县舆致京师加以圣恩赐其医药若遂瘳除必有益于政
  王琨
  荐范乔乔粲之子元康中诏求廉让冲退履道寒素者以参选叙尚书郎王琨乃荐乔
  乔禀德真粹立操高洁儒学精深含章内奥安贫乐道栖志穷巷箪瓢咏业长而弥坚诚当今之寒素著厉俗之清彦并晋书
  冯收
  荐王接书渤海刘原为河东太守以旌才为务同郡冯收试经为郎七十馀荐接于原原即加礼命接不受
  夫骅骝不总辔则非造父之肆明月不流光则非隋矦之掌伏惟明府苞黄中之徳耀重离之明求贤与能小无遗错是以鄙老思献所知窃见处士王接歧嶷隽异十三而孤居丧尽礼学过目而知义触类而长斯玉铉之妙味经世之徽猷也不患玄黎之不启窃乐春英之及时
  潘淊字阳仲荥阳人有文学才辨永嘉末为河南尹遇害
  遗王接书接补都官从事永宁初举秀才淊遗接书接报之是岁惠帝复祚天下秀才一皆不试接以为恨
  挚虞卞玄仁并谓足下应和鼎味可无以应秀才行
  王接字祖游河东猗氏人补征虏将军司马转临汾公相国
  报友人潘淊书
  今世道交丧将遂剥乱而识智之士钳口韬笔祸败日深如火之燎原其可救乎非荣斯行欲极陈所见冀有觉悟耳
  加赏嵇绍议荡阴之役侍中嵇绍为乱兵所害接时为征虏将军司马议朝廷从之
  夫谋人之军军败则死之谋人之国国危则亡之古之道也荡阴之役百官奔北唯嵇绍守职以遇不道可谓臣矣又可称痛矣今山东方欲大举宜明高节以号令天下依春秋褎三累之义加绍致命之赏则遐迩向风莫敢不肃矣并晋书
  丘众
  表
  世祖武皇帝擢臣负薪之中授臣著作佐郎典治天下文义术数乃撰诸志也石瑞纪
  王沉字彦伯高平人仕郡文学掾元康中终于里闾
  释时论沉少有俊才出于寒素不能随俗沉浮为时豪所抑为郡文学掾不得志作释时论
  东野丈人观时以居隐耕污腴之墟有冰氏之子者出自沍寒之谷过而问涂丈人曰子奚自曰自涸阴之乡奚适曰欲适煌煌之堂丈人曰入煌煌之堂者必有赫赫之光今子困于寒而欲求诸热无得热之方冰子瞿然曰胡为其然也丈人曰融融者皆趣热之士其得炉冶之门者惟挟炭之子茍非斯人不如其巳冰子曰吾闻宗庙之器不要华林之木四门之宾何必冠盖之族前贤有解韦索而佩朱韨舎徒担而乘丹毂由此言之何恤而无禄惟先生告我涂之速也丈人曰呜呼子闻得之若是不知时之在彼吾将释夫子道有安危时有险易才有所应行有所适英奇奋于纵横之世贤智显于霸王之初当厄难则骋权谲以良图值制作则展儒道以畅摅是则衮龙出于缊褐卿相起于匹夫故有朝贱而夕贵先卷而后舒当斯时也岂计门资之高卑论势位之轻重乎今则不然上圣下明时隆道宁群后逸豫宴安守平百辟君子奕世相生公门有公卿门有卿指秃腐骨不简蚩儜多士丰于贵族爵命不出闺庭四门穆穆绮襦是盈仍叔之子皆为老成贱有常辱贵有常荣肉食继踵于华屋疏饭袭迹于耨耕谈名位者以谄媚附势举高誉者因资而随形至乃空嚣者以泓噌为雅量璅慧者以浅利为枪枪脢胎者以无捡为弘旷偻垢者以守意为坚贞嘲哮者以麄发为高亮韫蠢者以色厚为笃诚庵婪者以博纳为通济眂□者以难入为凝清拉答者有沉重之誉嗛闪者得清剿之声呛啍怯畏于谦让阘茸勇敢于饕诤斯皆寒素之死病荣达之嘉名凡兹流也视其用心察其所安责人必急于己恒宽德无厚而自贵位未高而自尊眼罔向而远视鼻𪖷𪖐而刺天忌恶君子悦媚小人敖蔑道素慑吁权门心以利倾智以势惽姻党相扇毁誉交纷当局迷于所受听采惑于所闻京邑翼翼群士千亿奔集势门求官买职童仆窥其车乘阍寺相其服饰亲客阴参于靖室疏宾徙倚于门侧时因接见矜厉容色心怀内荏外诈刚直谭道义谓之俗生论政刑以为鄙极高会曲宴惟言迁除消息官无大小问是谁力今以子孤寒怀真抱素志陵云霄偶景独步直顺常道关津难渡欲骋韩卢时无狡免众涂圯塞投足何错于是冰子释然乃悟曰富贵人之所欲贫贱人之所恶仆少长于孔颜之门久处于清寒之路不谓热势自共遮锢敬承明诲服我初素弹琴咏典以保年祚伯成延陵高节可慕丹毂灭族吕霍哀吟朝荣夕灭旦飞暮沉聃周道师巢由德林丰屋蔀家易著明箴人薄位尊积罚难任三郤尸晋宋华咎深投局正幅实获我心晋书 时隆一作时逢必急一作以急
  鲁胜字叔时代郡人为建康令知丗将乱去官征举不就
  注墨辨叙胜著述遭乱遗失惟注墨辨存其叙曰
  名者所以别同异明是非道义之门政化之准绳也孔子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则事不成墨子著书作辨经以立名本惠施公孙龙祖述其学以正刑名显于世孟子非墨子其辨言正辞则与墨同荀卿庄周等皆非毁名家而不能易其议也必有形察莫如别色故有坚白之辨名必有分明分明莫如有无故有无序之辨是有不是可无不可是名两可同而有异异而有同是之谓辨同异至同无不同至异无不异是谓辩同辩异同异生是非是非生吉㐫取辩于一物而原极天下之污隆名之至也自邓析至秦时名家者世有篇籍率颇难知后学莫复传习于今五百馀岁遂亡绝墨辩有上下经经各有说凡四篇与其书众篇连第故独存今引说就经各附其章疑者阙之又采诸众杂集为刑名二篇略解指归以俟君子其或兴微继绝者亦有乐乎此也上正天论表论云以冬至之后立晷测影准度日月星辰按日月裁径百里无千里星十里不百里遂表上求下群公卿士考论尝岁日望气知将来多故称疾不仕
  若臣言合理当得改先代之失而正天地之纪如无据验甘即刑戮以彰虚妄之罪并晋书
  鲁褎字元道南阳人好学不仕
  钱神论元康之后纲纪大坏褎伤时贪鄙乃隐姓名著钱神论以刺之
  有司空公子富贵不齿盛服而游京邑驻驾乎市里顾见綦毋先生斑白而徒行公子曰嘻子年已长矣徒行空手将何之乎先生曰欲之贵人公子曰学诗乎曰学矣学礼乎曰学矣学易乎曰学矣公子曰诗不云乎币帛筐篚以将其厚意然后忠臣嘉宾得尽其心礼不云乎男贽玉帛禽鸟女贽榛栗枣修易不云乎随时之义大矣哉吾视子所以观子所由岂随世哉虽曰已学吾必谓之未也先生曰吾将以清淡为筐篚以机神为币帛所谓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者巳公子拊髀大笑曰固哉子之云也既不知古又不知今当今之急何用清谈时易世变古今异俗富者荣贵贫者贱辱而子尚质而子守实无异于遗剑刻船胶柱调瑟贫不离于身名誉不出乎家室固其宜也昔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教民农桑以币帛为本上智先觉变通之乃掘铜山俯视仰观铸而为钱故使内方象地外圆象天钱之为体有干有坤内则其方外则其圆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市井便易不患耗折难折象夀不匮象道故能长久为世神宝亲爱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强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君长者丰衍而有馀臣仆者穷竭而不足诗云哿矣富人哀哉茕独岂是之谓乎钱之为言泉也百姓日用其源不匮无远不往无深不至京邑衣冠疲劳讲肄厌闻清谈对之睡寐见我家兄莫不惊视钱之所祐吉无不利何必读书然后富贵昔吕公欣悦于空版汉祖克之于赢二文君解衣裳而被锦绣相如乘高盖而解犊鼻官尊名显皆钱所致空版至虚而况有实赢二虽少以致亲密由是论之可谓神物无位而尊无势而热排朱门入紫闼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诤辩讼非钱不胜孤弱幽滞非钱不㧞怨仇嫌恨非钱不解令问笑谈非钱不发路中纷纷行人悠悠载驰载驱唯钱是求朱衣素带当涂之士爱我家兄皆无已已执我之手抱我终始不计优劣不论年纪宾客辐凑门常如市谚曰钱无耳可暗使岂虚也哉又曰有钱可使鬼而况于人乎子夏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吾以死生无命富贵在钱何以明之钱能转祸为福因败为成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长短相禄贵贱皆在乎钱天何与焉天有所短钱有所长四时行焉百物生焉钱不如天达穷开塞振贫济乏天不如钱若臧武仲之智卞庄子之勇冉求之艺文之以成人矣今之成人者何必然唯孔方而已夫钱穷者能使通达富者能使温暖贫者能使勇悍故曰君无财则士不来君无赏则士不往谚曰官无中人不如归田虽有中人而无家兄何异无足而欲行无翼而欲翔使才如颜子容如子张空手掉臂何所希望不如蚤归广修农商舟车上下役使孔方凡百君子同尘和灮上交下接名誉益彰晋书云钱之为体有乾坤之象谚云钱无耳可使鬼凡今之人惟钱而已欲翔一作欲行 按鲁褎之论晋书及艺文御览文选补遗并载未全今摠为一太平御览取路中行人至岂虚也哉作成公绥钱神论己己作能巳抱我作说分御览乂载綦母氏钱神论略附后
  綦母氏钱神论略
  黄铜中方叩头对曰仆自西方庚辛分土诸国处处皆有长沙越巂仆之所守黄金为父白银为母铅为长男锡为少妇伊我初生周末时也景王君世大铸兹也贪人见我如病得医饥飨大牢未之喻也
  应亨南中郎长史初学记亨让著作表自司隶校尉奉至亨五叶隋经籍志晋应亨集二卷唐经籍志晋应亨集二卷尺牍列魏附应璩后非
  与州将笺
  诲命欲求佳别驾自顷诸府大开搜延路广海罔遗蚌山无逸璞归数日卧思得一人陈国有袁琇字惠瑛者才识可以经于治乱栖跱可以劝厉后进亨所服闻而未尝接颜交言也又宗令文蚤有名辈相与通家门素所具抑亦其次袁琇怀帝时为吴兴太守盗杀见郭璞传
  书钞载此未全
  夫公正治化之本德教之基公则无私正则无邪无邪无私而患政教不行未之有也昔叔向论叔鱼之罪石碏讨石厚之乱祁奚称解狐之贤臧纥思孟孙之爱春秋嘉之敦崇世教经乎百王厝乎盛衰其义不倾公正之德弘矣重矣明君之所以总天下贤臣之所以奉君上士庶之所以系仰德化之所以美盛公正也可不勉哉并太平御览
  让著作表
  自司隶校尉奉至臣五世著作不绝乡族以为美谈崔骃三世相继其后无闻若乃谈迁接武彪固踵迹向歆著美亦各一世之良也应亨集
  应翊像赞序御览作汉应亨误
  王莽居摄以病告归后赤眉贼攻其所居城粮尽以私榖数十万斛赈城中于时粟斛钱数万民莫不称其仁
  虞溥字允源高平昌邑人终鄱阳内史
  移告属县溥除鄱阳内史大修庠序广招学徒移告属县至者七百馀人乃作诰以训之
  学所以定情理性而积众善者也情定于内而行成于外积善于心而名显于教故中人之性随教而移善积则习与性成唐虞之时皆比屋而可封及其废也而云可诛岂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汉氏失御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训废而莫修今四海一统万里同轨熙熙兆庶咸休息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广开学业以赞恊时雍光扬盛化
  文学诰
  文学诸生皆冠带之流年盛志美始涉学庭讲修典训此大成之业立德之基也夫圣人之道淡而寡味故始学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观弥博所习弥多日闻所不闻日见所不见然后心开意朗敬业乐群忽然不觉大化之陶巳至道之入神也故学之染人甚于丹青丹青吾见其久而渝矣未见久学而渝者也夫工人之染先修其质后事其色质修色积而染工毕矣学亦有质孝悌忠信是也君子内正其心外修其行行有馀力则以学文文质彬彬然后为德夫学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故曰希骥之马亦骥之乘希颜之徒亦颜之伦也又曰㓶而舎之朽木不知㓶而不舎金石可亏斯非其效乎今诸生口诵圣人之典体娴庠序之训比及三年可以小成而令名宣流雅誉日新朋友钦而乐之朝士敬而叹之于是州府交命择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含章舒藻挥翰流离称述世务探赜究奇使扬班韬笔仲舒结舌亦惟才所居固无常人也然积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尘以崇峻极匪志匪勤理无由济也诸生若绝人间之务心专亲学累一以贯之积渐以进之则亦或迟或速或先或后耳何滞而不通何远而不至耶晋书
  耿滕
  密上流民表永康元年征益州刺史赵𫷷为大长秋迁成都内史中山耿滕为益州初𫷷阴怀异计厚恤流民恃为劫盗滕数密表
  流民刚戆而蜀人懦弱客主不能相饶宜移还其本土不者与东三郡隘地观其情态渐不可长将移秦雍之祸于梁益矣又言仓库虚竭无以应锋镝之急必益圣朝西顾之虑 华阳国志
  罗尚字敬之一名仲襄阳人终西戎校尉
  贻衙博书尚为益州刺史李特及弟流骧等起蜀杀刺史赵𫷷又攻尚于成都诏以博为督䕶讨特方遣参军蒙绍诱特降尚贻博书博不从为特所破
  昔年得李流笺降心款款由时威帖得还为冦闻委诚于下吏而流骧七八千人来冦日至奸㐫之态诡谲不测不可不重以持之也华阳国志
  蜀人诣东海王言罗尚尚贪而不断付任失所遂至大败蜀人不堪其徴求数万人连名诣太傅东海王言之
  尚之所爱非邪则佞尚之所憎非忠则直富拟鲁卫家成市𨞬贪如虎狼无复已极襄阳耆旧记 晋书蜀人言曰尚之所爱非邪则佞尚之所憎非忠则正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当是谣类
  李猛
  诒铁官令毛诜中郎李叡书猛朱提大姓为太中大夫有材干弟为功曹分当察举而建宁太守杜俊朱提太守雍约受都尉雷逢赂举逢子不礼猛夺诜等部曲太安元年秋诜叡遂逐俊以叛猛贻之书亦逐约应之校尉李毅讨斩诜首叡走依遑耶丘蔡夷帅于陵承猛笺降毅诱杀之
  昔鲁侯不道季氏出之天之爱民君师所治知足下追踵古人见贤思齐足下箕帚枉惭吾郡
  降李毅笺
  生长夷方不达礼教徒与李雄和光合势虽不能营师五丈略地渭滨冀北断褎斜东据永安退考灵符晋德长久诚非狂夫所能干辄表革面归罪有司
  孙辩江阳人永昌郡从事
  请复宁州奏初卫瓘疏罢宁州南夷不相镇慰太安元年辩奏诏复置焉进李毅为宁州刺史
  南中形胜七郡斗绝晋弱夷彊加其土人屈塞应复宁州以相镇慰
  李毅字允刚广汉郪人历南夷校尉宁州刺史
  陈谢疏李叡之奔遑耶也夷师于陵承诣毅请恕叡毅杀之南夷遂叛围宁州毅病笃不能战上疏陈谢会毅薨
  臣不能式遏寇虐疾与事遇使虏游魂兵谷既单器械穷尽而求救无望坐待殄毙若必不垂矜忧乞请大使及臣尚存加臣重罪若臣已死陈尸为戮并华阳国志
  毛孟
  陈求宁州刺史惠帝末西南夷叛宁州刺史李毅卒城中百馀人奉毅女固守经年永嘉四年治中毛孟诣京师求刺史不见省孟固陈以王逊为宁州刺史
  君亡亲丧幽闭穷城万里诉哀不垂愍救既惭包胥无哭秦之感又愧梁妻无崩城之验存不若亡乞赐臣死晋书
  索靖字幼安炖煌人历始平内史累迁游撃将军与河间王颙战被伤卒
  草书状靖为尚书郎与尚书令卫瓘俱以善草书知名时谓一台二妙
  圣皇御世随时之宜仓颉既生书契是为科斗鸟篆类物象形叡哲变通意巧兹生损之隶草以崇简易百官毕修事业并丽盖草书之为状也婉若银钩漂若惊鸾舒翼未发若举复安虫蛇虬蟉或往或还类阿那以羸形歘奋衅而桓桓及其逸游盻响乍正乍邪骐骥㬥怒逼其辔海水窊隆扬其波芝草蒲陶还相继棠棣融融载其华玄熊对踞于山岳飞燕相追而差池举而察之又似乎和风吹林偃草扇树枝条顺气转相比附窈娆廉苫随体散布纷扰扰以猗靡中持疑而犹豫玄螭狡兽嬉其间腾猿飞鼺相奔趣凌鱼奋尾蛟龙反据投空cq=102自窜张设牙距或若登高望其类或若既往而中顾或若俶傥而不群或若自检于常度于是多才之英笃艺之彦役心精微耽此文宪守道兼权触类生变离析八体靡形不判去繁存微大象未乱上理开元下周谨案骋辞放手雨行冰散高音翰厉溢越流漫忽斑斑而成章信奇妙之焕烂体磥落而壮丽姿光润以璀灿命杜度运其指使伯英回其腕著绝势于纨素垂百世之殊观晋书 王一作生兹御览作滋继作结踞作距
  月仪帖靖与尚书令卫瓘俱以草书名武帝爱之瓘笔胜靖然有楷法远不及靖
  正月具书君白大族布气景风微发顺变绥宁无恙幸甚隔限遐涂莫因良话引领托怀情过采葛企伫难将故及表问信李藨俱蒙告音君白原本多一藨字
  君白四表清通俊乂濯景山无由皓之隐朝有二八之寄斯诚明珠燿光之高会鸾皇翻翥之良秋也吾子怀英伟之才而遇清升之祀想已天飞奋翼紫闼使亲者有迩赖也君白
  二月具书君白夹锺应气融风扇物遥愿高宇使时赞宜山川悠远限以成隔自我不见俛仰数年看涂驰思言存所亲裁及告怀怅焉不具君白
  君白王路熙和皇化洋溢博采英偶以恢时佐辇无叩角之怨门有缙绅之盛斯乃潜龙逢九五之运宝玊值卞氏之明巳委蓬室之陋以妥金紫之荣使亲赖有拂冠之庆也君白
  三月具书君白姑洗育物罄无不宜延想吾子随运是康机度推疏不面逾纪分逼哀涂乌咽良展驰心投情庶能感应具书修问罔然不具君白
  君白洪化遐布率土咸宁秉卞庄之勇者武而精道抱管鲍之才者弹冠而待颙怪以高迈之姿而怀迷时之志逮明明之来缅不识之响机运稍移人生若寄愿速就濯耀于云汉也君白
  七月具书君白夷则布气暑运西流遥想足下动静顺宜川涂悠远乖我谈宴心存明视精爽驰想登高长伫洟以陨之不胜劳觐裁及书问君白
  君白与子少旧契阔在昔情类好合如彼琴瑟所图离别历载十馀年往者天地之悠长人生之险绝悼言多感怅然伤怀唯足下宝德育素以熙万福叙此故旧君白
  八月具书君白南吕应化中秋告凉敬想令问福履多宜山川缅邈信理希寡谈面既阔音问又疏倾首延怀无日不劳想笃分好不孤其懃亦见信忆旧裁因数字行人彭彭俱数相闻君白
  君白世清道治圣化光莅询于博采唯贤是务足下以神龙之变应景风之求足陟天阁而德闻四海允被具瞻副此群望窃从草泽慷慨增愿君白
  九月具书君白无射改卦广莫布气气度凉和宜时顺节路乖人隔邈若天逾翘首延思远莫致之君子笃好想齐往分不胜伫企饥渴之怀故书表问不能畅情君白
  君白昔忝同门莅君子子以逸群之才当策三千之首登堂入室所道之奥虽明响殊品每亦希颜忧以乖隔孤陋遐外旷道离友益以墙面无因之积以书所敬君白
  十月具书君白应锺导运严霜稍隆时变物移感候增怀驰心系想言存所亲山川路限不能翻飞登彼崇丘逍遥长望延伫莫及思积情疲不胜郁陶眷然之感裁复白书不悉君白原本心下有放字
  君白往春执手刻会来秋迎期待面慊然迟想正以逸骥之迹骋于云汉之路龙骧天府忘此友信飞沉壹殊何縁言嬿厚为时节宝爱光仪君白
  十一月具书君白黄锺吐气凝寒雰降浥塞重丧和气养神休宜幸甚岁月飞驰逝不我待阔自别涧始忽然逾载望涂延思精诚所感无物不应果来况德音弥满耽翫良翰悟怽爱慰增慨不胜抱眷裁因白答言不具尽君白
  君白昔誓秋归而奄经年载匪我愆期时违书信之隆况旨沓密萤以逸谕明以驰䳱亲爱分齐 宁足下复远发礼耶停卒不具君白
  十二月具书君白大吕度末寒栗烈明德宜时庆想无恙分隔逾年良会乖违感咏萧艾言存宿好翘翘延领不胜思积裁及白书不能具悉君白
  君白不图一别便成永隔瞻彼修路从此乖限情经运𠊱思兴感物发言存信洟以流坠足下严度同此怀信更知问君白董逌广川书跋云晋人评书以索靖比王逸少而欧阳询至卧碑下近世惟淳化官帖中有靖书其后购书四方得月仪十一章今入续帖中然于前书亦异李嗣真曰靖有月仪三章观其趣尚大为遒竦今月仪不止三章或谓昔人离析然书无㫁裂殆唐人临写者
  刘弘字和季沛国相人征北将军靖少子仕宁朔将军封宣城公历荆州刺史拜侍中开府进号车骑将军
  上诛张奕表太安中弘为荆州刺史讨张昌昌围宛败前将军赵骧军弘退屯梁先是范阳王虓遣长水校尉张奕领荆州弘至奕举兵距弘弘斩奕上表惠帝诏答之
  臣以凡才谬荷国恩作司方州奉辞伐罪不能奋扬雷霆折冲万里军退于宛分受显戮猥蒙含宥被遣之职即进达所镇而范阳王虓先遣前长水校尉张奕领荆州臣至不受节度擅举兵距臣今张昌奸党初平昌未枭擒益梁流人萧条猥集无赖之徒易相扇动飚风骇荡则沧海横波茍患失之无所不至比须表上虑失事机辄遣军讨奕即枭其首奕虽贪乱欲为荼毒由臣劣弱不胜其任令奕肆心以劳资斧敢引覆𫗧之刑甘受专辄之罪
  惠帝诏报
  将军文武兼资前委方夏宛城不守咎由赵骧将军所遣诸军克灭群寇张奕贪祸距违诏命将军致讨传首阙庭虽有不请之嫌古人有专之之义其恢宏奥略镇绥南海以副推毂之望焉
  请补选荆部守宰表时荆部守宰多阙弘请补选帝从之弘乃叙功铨德甚为论者所称
  被中诏敕臣随资品选补诸缺吏夫庆赏刑威非臣所专且知人则哲圣帝所难非臣暗蔽所能斟酌然万事有机毫厘宜慎谨奉诏书差所应用盖崇化莫若贵德则所以济屯故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顷者多难淳朴弥凋臣辄以征士伍朝补零陵太守庶以惩波荡之弊养退让之操臣以不武前退于宛长史陶侃参军蒯恒牙门皮初戮力致讨荡灭姧㐫侃恒各以始终军事初为都战帅忠勇冠军汉沔清肃实初等之勲也司马法赏不逾时欲人知为善之速福也若不超报无以劝询功之士慰熊罴之志臣以初补襄阳太守侃为府行司马使典论功事恒为山都令诏惟令臣以散补空缺然沶乡令虞潭忠诚烈正首唱义举举善以教不能者劝臣辄特转潭补醴陵令南郡廉吏仇勃母老疾困贼至守卫不移以致拷掠几至陨命尚书令史郭贞张昌以为尚书郎欲访以朝议遁逃不出昌质其妻子避之弥远勃孝笃著于临危贞忠厉于强㬥虽各四品皆可以训奖臣子长益风教臣辄以勃为归乡令贞为信陵令皆功行相参循名拔实列行状公文具上
  上惠帝论刘乔表乔字仲彦南阳人惠帝西幸长安乔时为豫州刺史迎驾东海王越承制转乔冀州刺史以范阳王虓领豫州乔以虓非天子命发兵距之弘与乔笺越将讨乔又与越书又表言宜诏越等各保分局河间王颙方距关东倚乔为助不纳其言及越迎驾还洛阳复表乔为太傅军谘祭酒 本传表在与越书后以类从前
  范阳王虓欲代豫州刺史乔乔举兵逐虓司空东海王越以乔不从命讨之臣以为乔忝受殊恩显居州司自欲立功于时以徇国难无他罪阙而范阳代之代之为非然乔亦不得以虓之非专威辄讨诚应显戮以惩不恪然自顷兵戈丧乱猜祸锋生恐疑隙构于群王灾难延于宗子权柄隆于朝廷逆顺效于成败今夕为忠明旦为逆偏其反而互为戎首载籍以来骨肉之祸未有如今者也臣窃悲之痛心疾首今边陲无备豫之储中华有杼轴之困而股肱之臣不惟国体职竞寻常自相楚剥为害转深积毁销骨万一四夷乘虚为变此亦猛兽交斗自效于卞庄者矣臣以为宜速发明诏诏越等令两释猜嫌各保分局自今以后其有不被诏书擅兴兵马者天下共伐之诗云谁能执热逝不以濯若诚濯之必无灼烂之患永有泰山之固矣
  与刘乔笺
  适承范阳欲代明使君明使君受命本朝列居方伯当官而行同奖王室横见迁代诚为不允然古人有言牵牛以蹊人之田信有罪矣而夺之牛罚亦重矣明使君不忍亮直狷介之忿甘为戎首窃以为过何者至人之道用行舎藏跨下之辱犹宜俯就况于换代之嫌纤介之衅哉范阳国属使君庶姓周之宗盟疏不间亲曲直既均责有所在廉蔺区区战国之将犹能升降以利社稷况命世之士哉今天下纷纭主上播越正是忠臣义士同心戮力之时弘实暗劣过蒙国恩愿与使君共戴盟主雁行下风埽除㐫寇救苍生之倒悬反北辰于太极此功未立不宜乖离备蒙顾遇情隆于常披露丹诚不敢不尽春秋之时诸侯相伐复为和亲者多矣愿明使君回既往之恨追不二之踪解连环之结修如初之好范阳亦将悔前之失思崇后信矣
  又与东海王越书
  适闻以吾州将擅举兵逐范阳当讨之诚明同异惩祸乱之宜然吾窃谓不可何者今北辰迁居元首移幸群后抗义以谋王室吾州将荷国重恩列位方伯亦伐鼔即戎戮力致命之秋也而范阳代之吾州将不从由代之不允但矫枉过正更以为罪耳昔齐桓赦射钩之雠而相管仲晋文忘斩袪之怨而亲勃鞮方之于今当何有哉且君子躬自厚而薄责于人今姧臣弄权朝廷困逼此四海之所危惧宜释私嫌共存公义含垢匿瑕忍所难忍以大逆为先奉迎为急不可思小怨忘大德也茍崇忠恕共明分局连旗推锋各致臣节吾州将必输写肝胆以报所蒙实不足计一朝之谬发赫然之怒使韩卢东郭相困而为豺狼之擒也吾虽庶姓负乘过分实愿足下率齐内外以康王室窃耻同济自为蠧害贪kao献所怀惟足下图之并晋书
  荆州下教朝以夏侯陟为襄阳太守弘之婿也弘表陟姻亲旧制不得相监皮初之勲宜见酬报诏听之 弘每有兴废手书守相丁宁款密人皆感悦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
  夫统天下者宜与天下同心化一国者宜与一国为任若必姻亲然后可用则荆州十郡安得十女婿然后为政哉
  又教旧制岘方二山泽中不听百姓捕鱼
  礼名山大泽不封与共其利今公私并兼百姓无复厝手地当何谓邪速改此法又酒室中云齐中酒听事酒猥酒同用麹米而优劣三品投醪当与三军同其薄厚自今不得分别并晋书
  又教
  太康以来天下无虞遂共尚无为谈庄老少有说事外记论公务内但共谈笑今节同舟而载安可不人人致力耶太平御览
  又教
  录事巫卫忠清厉节衣食不充赐单复衣各一具恒令厨食给其家谷三百斛诸吏宜见贤思齐
  又教弘乃谪罚主者遂给韦袍复帽转以相付
  吾昨鼔四中起闻西城上兵欬声甚深即呼省之年过六十羸病无襦而督将差以持时持时备不虞耳此既无所防捍又老病羸冻不加隐恤必致死亡督将岂可乃尔耶并太平御览
  又教
  将士寒穷者皆本部为之人给一韦袍
  又教
  录事参军务举善弹非令史亦各随职事修习也并北堂书钞
  胡济尚书郎
  荐伍朝表朝字世明武陵汉夀人太守刘弘荐为零陵太守主者以非选例济奏可朝不就
  臣以为当今资丧乱之馀运承百王之遗弊进趋者乘国故以侥幸守道者怀蕴匮以终身故令敦褒之化亏退让之风薄按朝游心物外不屑时务守静衡门志道日新年过耳顺而所尚无亏诚江南之良才丘园之逸老也不加饰进何以劝善且白衣为郡前汉有旧贲于家食近代所崇事可行也宜听光显以奖风尚虞般佑高士传 良才晋书作奇才无贲于三句
  改葬前母服议
  今礼无其章不复特为之法故取继母服准事目下得申孝养之情推此所奉前继一也以为前母改葬宜从众子之制杜氏通典
  茍晞字道将河内山阳人历青州刺史大都督封东平郡公为石勒所杀
  移诸征镇州郡时领青州刺史受怀帝诏委统青徐六州大举讨贼
  天步艰险祸难殷流刘元海造逆于汾阴石世龙阶乱于三魏荐食畿甸覆丧邺都结垒近郊仍震兖豫害三刺史杀二都督郡守官长堙没数十百姓流离肝脑涂地晞以虚薄负荷国重是以弭节海隅援枹曹卫猥被中诏委以关东督统诸军钦承诏命克今月二日当西经济黎阳即日得荥阳太守丁嶷白事李恽陈午等救怀诸军与羯大战皆见破散怀城已陷河内太守裴整为贼所执宿卫阙乏天子蒙难宗庙之危甚于累卵承问之日忧叹累息晞以为先王选建明德庸以服章所以藩固王室无俾城坏是以舟檝不固齐桓责楚襄王逼狄晋文致讨夫翼奖皇家宣力本朝虽陷汤火大义所甘加诸方牧俱受荣宠义同毕力以报国恩晞虽不武首启戎行秣马裹粮以俟方镇凡我同盟宜同赴救显立名节在此行矣
  上讨东海王越表怀帝永嘉四年密诏晞讨越晞表
  殿中校尉李初至奉被手诏肝心若裂东海王越得以宗臣遂执朝政委任邪佞宠树姧党至使前长史潘滔从事中郎毕邈主簿郭象等操弄天权刑赏由已尚书何绥中书令缪播太仆缪𦙍黄门侍郎应绍皆是圣诏亲所抽拔而滔等妄构陷以重戮带甲临宫诛讨后弟翦除宿卫私树国人崇奖魏植招诱逋亡覆丧州郡王涂圯隔方贡垂绝宗庙阙蒸尝之飨圣上有约食之匮镇东将军周馥豫州刺史冯嵩前北中郎将裴宪并以天朝空旷权臣专制事难之兴虑在旦夕各率士马奉迎皇舆思隆王室以尽臣礼而滔邈等劫越出关矫立行台逼徙公卿擅为诏令纵兵冦抄茹食居人交尸塞路暴骨盈野遂令方镇失职城邑萧条淮豫之萌陷离涂炭臣虽愤懑守局东嵎自奉明诏三军奋厉卷甲长驱次于仓垣即日承司空博陵公浚书称殿中中郎刘权赍诏敕浚与臣共克大举辄遣前锋征虏将军王赞径至项城使越稽首归政斩送滔等伏愿陛下宽宥宗臣听越还国其馀逼迫宜蒙旷荡辄写诏宣示征镇显明义举遣扬烈将军阎弘步骑五千镇卫宗庙
  复上怀帝表怀帝复诏晞讨越晞复上表越下檄讨晞会越薨
  奉被手诏委臣征讨喻以桓文纸练兼备伏读跪叹五情惶怛自顷宰臣专制委杖佞邪内擅朝威外残兆庶矫诏专征遂图不轨纵兵冦掠陵践宫寺前司隶校尉刘暾御史中丞温畿右将军杜育并见攻劫广平武安公主先帝遗体咸被逼辱逆节虐乱莫此之甚辄祗奉前诏部分诸军遣王赞率陈午等将兵诣项龚行天罚并晋书
  周馥字祖宣浚从父弟历镇束将军封永宁伯
  上怀帝请迁都书馥都督扬州建䇿迎天子迁都夀春永嘉四年与长史吴思司马殷识上书为淮南太守裴硕所袭败奔死
  不图厄运遂至于此戎狄交侵畿甸危逼臣辄与祖纳裴宪华谭孙惠等三十人伏思大计佥以殷人有屡迁之事周王有岐山之徙方今王都罄乏不可久居河朔萧条崤函险涩宛都屡败江汉多虞于今平夷东南为愈淮扬之地北阻涂山南抗灵岳名山四带有重险之固是以楚人东迁遂宅夀春徐邳东海亦足戍御且运漕四通无患空乏虽圣上神聪元辅贤明居俭守约用保宗庙未若相土迁宅以享永祚臣谨选精卒三万奉迎皇驾辄檄前北中郎将裴宪行使持节监豫州诸军事东中郎将风驰即路荆湘江扬各先运四年米租十五万斛布绢各十四万匹以供大驾令王浚茍晞共平河朔臣等戮力以启南路迁都弭寇其计并得皇舆来巡臣宜转据江州以恢王略知无不为古人所务敢竭忠诚庶报万分朝遂夕陨犹生之愿晋书
  闾丘冲字宾卿高平人历太傅长史光禄勲遭乱为贼所害
  怀帝服杨悼后议后母养怀帝遇难帝尚幼及即位后当祖载群公议帝应追服或以庶母慈母小功五月或以慈母服如母服斋衰冲议从之
  杨后母养圣上盖以曲情今以恩礼追崇不配世祖庙王者无慈养之服谓宜祖载之日可三朝素服发哀而已晋书
  刘陶
  告庐江郡杜夷字行齐庐江𤅬人以儒学称被征不就遁于夀阳及归旧居道遇兵寇刺史刘陶告郡营恤后渡江为国子祭酒
  昔魏文侯轼干木之闾齐相曹参尊崇盖公皆所以优贤表德敦励末俗征士杜君德懋行絜高尚其志顷流离道路闻其顿踬刺史忝任不能崇饰有道而使高操之士有此艰屯今遣吏宣慰郡可遣一吏县五吏恒营恤之常以市租供给家人粮廪勿令阙乏晋书
  贾彪
  鹏赋序
  余览张茂先鹪鹩赋以其质微处䙝而偏于受害愚以为未若大鹏栖形遐远自育之全也此固祸福之机聊赋之云艺文类聚
  吕会
  任侨产子奏愍帝建兴四年新蔡县吏任侨妻产二女腹与心相合自胸以上脐以下各分此盖天下未一之妖也时内史吕会上言人皆哂之
  按瑞应图异根同体谓之连理异苗同颖谓之嘉禾草木之异犹以为瑞今二人同心易称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嘉征显见生于陜东之国斯盖四海同心之瑞也不胜喜踊谨画图以上宋书
  杨泓
  拂舞序
  自到江南见白符舞或言白凫鸠舞云有此来数十年察其词旨乃是吴人患孙皓虐政思属晋也晋书
  寡妇淑原失姓
  答兄弟书二寡妇者淑也昺也淑丧夫守寡兄弟将嫁之誓而不许为书
  盖闻君子导人以德矫俗以礼是以列士有不移之志贞女无回二之行淑虽妇人窃慕杀身成义死而后已夙遘祸罚丧其所天男弱未冠女幼未笄是以僶俛求生将欲长育二子上奉祖宗之嗣下继祖祢之礼然后觐于黄泉永无惭色仁兄德弟既不能厉高节于弱志发明明于暗昧许我他人逼我干上乃命官人讼之简书夫智者不可惑以事仁者不可胁以死晏婴不以白刃临颈改正直之辞梁寡不以毁形之痛忘执节之义高山景行岂不思齐计兄弟备托学门不能匡我以道博我以文虽曰既学吾谓之未也杜预女记
  杜有道妻严氏字宪京兆人十八而嫠誓不改节
  与从侄预书预为秦州刺史被诬征还严氏与预书戒之预后果为仪同三司
  谚云忍辱至三公卿今可谓辱矣能忍之公是卿坐卫瓘女赤牍作卫夫人铄王云按张怀瓘书断廷尉展女弟恒之从妹恒瓘子铄系瓘从女本传止称瓘女与国臣书不言卫夫人恐杨误耳 卫夫人自有书见后
  与国臣书瓘进太保归第贾后忌其方直又遂谤瓘与汝南王亮欲为伊霍事启帝手诏楚王玮免瓘等官收瓘与子若孙九人同被害及玮伏诛瓘女与国臣书于是前太保主簿刘繇等上言乃追封兰陵郡公谥曰成而族诛害瓘一门者
  先公名谥未显无异凡人每怪一国蔑然无言春秋之失其咎安在悲愤感慨故以示意
  无名氏
  有司奏改泰始历泰始元年奏可
  王者祖气而奉其事终晋于五行之次应尚金金生于巳事于酉终于丑宜祖以酉日腊以丑日改景初历为泰始历宋书
  有司郊配奏泰始二年二月郊宣皇帝十一月有司奏是后圆丘方泽不别立
  古者郊丘不异宜并圆方二丘更修坛兆二至合祀
  群公正朔服色奏泰始二年九月奏可
  唐尧舜禹不以易胙改制至于汤武各推行数宣尼答为邦之问则曰行夏之时辂冕之制通为百代之言盖期于从政济治不系于行运也今大晋继三皇之踪踵舜禹之迹应天从民受禅有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皆如有虞遵唐故事于义为弘宋书
  有司庙物奏泰始四年
  先帝庙存旧物麻绳为细拂以明俭约晋要事
  有司南宫王冠奏泰始六年南宫王承年十五依旧应冠有司奏议从之
  礼十五成童国君十五而生子以明可冠之义又汉魏遣使冠诸王非古典
  有司议王公入朝奏泰始中奏诏可
  诸侯之国其王公以下入朝者四方各为二番三岁而周周则更始临时有故则明年来朝明年朝后更满三岁乃朝不得依恒数朝礼皆执璧如旧朝之制不朝之岁各遣卿奏聘
  有司婚礼奏太康八年 一作尚书朱整议
  按魏氏故事王娶妃公主嫁之礼天子诸侯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榖珪诸侯加以大璋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𫄸之礼并如故杜氏通典
  有司矦国耕籍奏武帝末奏不行
  古诸侯耕籍百亩躬执耒以奉社稷宗庙以劝率农功今诸侯临国宜依之晋书礼志
  廷尉为男感女重生奏武帝世河间有男女相悦许配男从军父母以女别适女忧死男还悲痛遂发冢开棺即活因负还其夫争之廷尉奏
  精诚之至感于天地故死而更生在常礼之外非礼之所处刑之所裁断以还开冢者王琰冥祥记引捜神记
  人上天变书太康十年崇贤殿诸处火时有上书杨珧由是求退
  汉王氏五侯兄弟迭任今杨氏三公并在大位故天变屡见窃为陛下忧之
  汲冢周书序晋书太康二年汲郡人不准盗发魏襄王墓或言安釐王冢得竹书凡七十五篇武帝诏荀朂撰次以为中经列在秘书著作郎束晳得观竹书随疑分㭊皆有义证然无所为周书也按汉艺文志有逸周书七十一篇以此校之止缺四篇宋李焘云此汉世已入中秘其后稍隐至发冢复出耳非始出于汲冢也鼎按此序有似史汉末篇序传盖后人所为今以由晋出姑附晋
  昔在文王商纣并立困于虐政将弘道以弼无道作度训殷人作教民不知极将明道极以移其俗作命训纣作淫乱民散无性冒常文王意和化服之作常训上失其道民散无纪西伯修仁明耻示教作文酌上失其道民失其业 㐫年作籴匡文王立西距昆夷北备猃狁谋武以昭威怀作武称武以禁暴文以绥德大圣允兼作允文武有七德文王作大武大明武小明武三篇穆王遭大荒谋救患分菑大匡此有脱简

  作九开文王唯庶邦之多难论典以匡谬作刘法文
  王卿士谂发教禁戒作文开维美公命于文王修身观天以谋商难用保开文王训乎武王以繁害之戒作八繁文王在酆命周公谋商难作酆保文启谋乎后嗣以修身敬戒作大开小开二篇文王有疾告武王以民之多变作文儆文王告武王以序德之行作文傅文王既没武王嗣位告周公禁五戒作柔武武王忌商周公勤天下于大小开武二篇武王评周公维道以为宝作宝典商谋启平周周人将兴师以承之作酆谋武王将起师伐商寤有商儆作寤儆周将伐商顺天革命申喻武义以训乎民作武顺武穆二篇武王将行大事乎商郊乃明德众作和寤武寤二篇武王率六州之兵车三百五十乘以灭殷作克殷武王作克商建三监以救其民为之训范此有脱简
  武王既释箕子囚俾民辟宁
  之以王作箕子武王秉天下论徳施位以官作考德武王命商王之诸侯绥定厥邦申义告之作商誓武王平商维定保天室䂓拟伊洛作度邑武王有疾此有
  脱简
         命周公辅小子告以正要作五权武王既殁成王元年周公忌商之孽训敬人作成开周公既诛三监乃述武王之志建都伊洛作作洛周公会群臣于阅门以辅主之格言作皇门周公陈武王之言以赞巳言戒乎成王作大戒周公正三统之义作周月辩二十四气之应以明天时作时训周公制十二月赋政之法作月令周公肇制文王之谥义以垂于后作谥法周公将致政成王朝诸侯于明堂作明堂成王既即政因尝麦以语群臣而求助作尝麦周公为大师告成王以五征则作本典成王访周公以民事周公陈六征以观察之作官人周室既宁八方会同各以其职来献欲垂法厥后作王会周公云殁王制将衰穆王因祭祖不豫询其守位作祭公穆王思保位惟难恐贻世羞欲自警悟作史记王化虽弛天命方永四夷八蛮攸尊王政作职方芮伯稽古作训纳王于善暨执政小臣咸省厥躬作芮良夫晋侯尚力侵我王略叔向闻储幼而果贤复王位作太子晋玉者德以饰躬用为所佩夏多罪汤将放之征前事以戒后王也作殷祝民非后罔乂后非民罔与为邦慎政在微作周祝武以靖乱非直不克作武纪积习生常不可不慎作铨法车服制度明不茍逾作器服周道於乎大备
  晋千金渠石人东胁下文洛阳记千金堨旧偃穀水魏时更修开渠五所谓之五龙渠堨东立一石人勒堨腹上晋初大水暴注又广功焉石人东勒下文云
  泰始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大水并瀑出常流上三丈荡坏二堨五龙泄水南注泻下加岁久漱啮每涝即坏历载消弃大功今故为今遏更于西开泄名曰伐龙渠地形正平诚得为泄至理千金不与水势激争无縁当坏由其卑下水得输上漱啮故也今增高千金于旧一丈四尺五龙自然必历世无患若五龙岁久复壤可转于西更开二堨二渠合用二十三万五千六百九十八功以其年十月二十三日起作功重人少到八年四月二十日毕
  石人西胁下文后魏太和中修复千金堨按石人西胁下有文
  若沟渠久疏深引水者当于河南城北石碛西更开渠北出使首孤立故沟东下因故易就碛坚便
  魏建城乡侯刘靖碑
  魏使持节都督河北道诸军事征北将军建城乡侯沛国刘靖字文恭登梁山以观源流相⿰以度形势嘉武安之通渠美秦民之殷富乃使帐下督丁鸿军士千人以嘉平二年立遏于水道高梁河造戾陵遏开车箱渠其遏表云高梁河水者出自并州黄河之别源时长岸峻固直截中流积石笼以为主遏高一丈东西长三十丈南北广七十馀步依北岸立水门门广四丈立水十丈山川暴戾则乘遏东下平流守常则自门地入灌田岁二千顷凡所封地百馀万亩至景元三年辛酉诏书以民食转广陆发不赡遣谒者樊晨更制水门限田千顷刻地四千三百一十六顷出给郡县改定田五千九百三十顷水流乘车箱渠自蓟西北迳昌平东尽渔阳潞县凡所润含四五百里所灌田万有馀顷高下孔济原隰底平疏之斯溉决之斯散导渠口以为涛门洒滮池以为甘泽施加于当时敷被于后世晋元康四年君少子骁骑将军平乡侯弘受命使持节监幽州诸军事领护乌丸校尉宁朔将军遏立积三十六载至五年夏六月洪水暴出毁损四分之三乘北岸七十馀丈上渠车箱所在漫溢追惟前立遏之勲亲临山川指授䂓略命司马关内侯逢恽内外将士二千人起长岸立石渠修立遏治水门门广四丈立水五丈兴复载利通塞之宜准遵旧制凡用功四万有馀焉诸部王侯不召而自至襁负而受事者盖数千人诗载经始勿亟易称民忘其劳斯之谓乎于是二府文武之士感秦国思郑业之绩魏人置豹祀之义乃遐慕仁政追述成功元康五年十月十一日刊石立表以纪勲烈并记遏制度永为后式焉
  九山庙碑
  九显灵君者太华之元子阳九列名号曰九山府君也南据嵩岳北带洛澨晋元康二年九月太岁庚午帝遣殿中中郎将关内侯樊广缑氏令王与傅演奉宣诏命兴六庙殿焉
  百虫将军显灵碑
  将军姓伊氏讳益字𬯎敳帝高阳之第二子伯益者也晋元康五年七月七日顺人吴义等建立堂庙冰康元年二月二十日刻石立颂永康今刻水经作永平误永平在元康前
  晋太公碑金石录云
  太公望者此县人大晋受命四海一统太康二年县之西偏有盗发冢而得竹䇿之书书藏之年当秦坑儒之前八十六岁武帝时汲人不准得竹简小篆古书在秦坑前安有小篆乎
  晋䕶羌校尉彭祈碑金石录
  君讳祈字子玄陇西襄武人也其先出自颛顼有陆绛之裔子大彭实主夏盟则其后也又云历郡右职州别驾从事于时庸蜀未殄侵扰王路洮西之战因败运奇元帅获安克厌彊虏列上功状除舍人还参本军事除凉州护军河右未清戎冦鼎沸谌谋神略简在帝心迁西郡太守至官未久复临酒泉远夷望风襁负归命白山丁令率服宾贡敦煌令狐丰距违王度渊泉之阵兵不血刃母老弟亡辞职去官圣上仁慈听君所求转略阳太守近家禄养遂罹大艰侍丧还家服纪终始有诏以军州始分河右未清豺狼肆虐授君节盖除护羌校尉统摄凉州上前后军功应封七侯劳谦退让阴德不伐年未知命以太康十年三月癸酉薨天子愍悼遣使者监䕶丧事䇿曰君秉心公亮所莅有方不幸殒殁朕甚痛惜故孝廉参䕶羌军事酒泉马朔改吏部郎中綦母畨主簿郭晓良吏夏侯俊等追思洪烈感想吁嗟乃刊石勒铭焉
  伊阙右石壁铭
  永康五年河南府尹循大禹之轨部督邮辛曜新城令王琨部监作掾董猗李褒斩岸开石平通伊阙并水经注荀邈碑邈除太原榆次令为政以德武帝下诏褒美泰始三年卒吏人为之树碑其序曰
  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母乐之如时雨荀氏家传
  张苍梧碑张凭之祖
  君讳镇字义远吴国吴人忠恕竟明简正贞粹太安中除苍梧大守讨王含有功封兴道县侯
  陆迈碑
  迈字功高吴郡人器识清敏风检澄峻累迁振威太守尚书吏部郎并世说注
  终南山大石文陈总迁殿中侍御史诏遣诣终南山请雨总先除小石祠惟存大石一所而祈之上文曰
  峩峩大石佐岳通理含滋吐润惠我四海王隐晋书
  苏韶
  授从弟节书韶字孝先安平人仕至中牟令卒伯父承为南中郎军司第九子节在车上昼日韶自外入乘马著黑介帻黄𦈌衣白袜幽履凭节车辕曰吾欲改葬将为书节授笔不肯曰死者书与生者异为节作其字像胡书也即唤节为书 鼎案傅咸理李含表有常山太守苏韶此云中牟令
  古昔魏武侯浮于西河而下中流顾谓吴起曰美哉河山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吾性爱好京洛每往来出入瞻视邙山乐哉乎万世之基也北背孟津洋洋之河南望天邑济济之盛此志虽未言铭之于心矣不图奄忽所怀未果前去十月便速改葬在军司墓次买数亩地便自足矣王隐晋书







  西晋文纪卷二十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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