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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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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经
关雎
葛覃 

诗·国风·周南·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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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鸠
参差荇菜

鲁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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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缺,诗人本之衽席,关雎作。后妃之制,夭寿、治乱、存亡之端也。是以佩玉宴鸣,关雎叹之,知好色之伐性短年,离制度之生无厌,天下将蒙化,陵夷而成俗也。故咏淑女,几以配上,忠孝之笃、仁厚之作也。又曰:“周衰而《诗》作,盖康王时也。康王德缺于房,大臣刺晏,故诗作。昔周康王承文王之盛,一朝晏起,夫人不鸣璜,宫门不撃柝,《关雎》之人见几而作。”又曰:“周渐将衰,康王晏起,毕公喟然,深思古道,感彼关雎,性不双侣,愿得周公,配以窈窕,防微消渐,讽喻君父。孔氏大之,列冠篇首。”

齐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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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论《诗》,以《关雎》为始。言太上者民之父母,后夫人之行不侔乎天地,则无以奉神灵之统而理万物之宜,故《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言能致其贞淑,不贰其操,情欲之感无介乎容仪,晏私之意不形乎动静,夫然后可以配至尊而为宗庙主。此纲纪之首、王教之端也。

韩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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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言雎鸠贞洁慎匹,以声相求,隐蔽于无人之处,故人君退朝入于私宫,后妃御见有度,应门撃柝,鼓人上堂,退反晏处,体安志明。今时大人内倾于色,贤人见其萌,故咏《关雎》,说淑女、正容仪以刺时。

毛诗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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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后妃之德也,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风也,教也,风以动之,教以化之。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国之音哀以思,其民困。故正得失,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先王以是经夫妇,成孝敬,厚人伦,美教化,移风俗。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至于王道衰,礼义废,政教失,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国史明乎得失之迹,伤人伦之废,哀刑政之苛,吟咏情性,以风其上,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故变风发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义,先王之泽也。是以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小大,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至也。然则《关雎》、《麟趾》之化,王者之风,故系之周公;南,言化自北而南也。《鹊巢》、《驺虞》之德,诸侯之风也,先王之所以教,故系之召公。《周南》《召南》,正始之道,王化之基。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忧在进贤,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贤才而无伤善之心焉,是《关雎》之义也。


关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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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
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
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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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按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考证,鲁、齐、韩三家诗对此篇的解释都认为其应是讽刺诗。毛诗认为是赞美诗。
  • 关关:按鲁诗、毛诗传,指声音相和。
  • 雎鸠:即鹗,俗称鱼鹰。
  • 洲:鲁齐韩三家作“州”。《说文》州,水中可居曰州。
  • 窈窕:鲁诗说解作:“美好的样子”,韩诗说解作“忠贞专一的样子”。窈,粤音读若“妖”。
  • 好逑:鲁诗、齐诗皆作“好仇”,解为“和好仇怨”,韩诗解为:“建立女子的道德准则”。毛诗仇改作逑。解逑字为:“配偶”。好逑,按毛诗,是指“美好的配偶”。此处鲁、齐、韩三家诗与毛诗差异巨大。
  • 参差:长短不一。
  • 荇菜:又称莕、接余。按陆机的描述,白茎,叶赤紫色,浮在水上,根在水底。荇,粤音读若“杏”。
  • 左右:帮助。本字为“佐佑”。
  • 流:挑选,选择。
  • 寤寐:睡不着。粤音读若“悟未”。
  • 思服:服,事情,亦指思念。按鲁诗,此处指思考有关淑女和好众妾的事情。毛诗笺发现了毛诗在解释好仇/好逑一词时的错误,此处也按照鲁诗解释,但前后矛盾。服,粤音读若“北”。悠哉:悠,指思考,亦指长、远。动词。悠哉悠哉:想来想去。芼:拿取,粤音读若“冒”。
  • 解䆁:之所以写勤勉地去采荇,是为了衬托出作者自己是如何用琴瑟和钟鼓去亲近和取悦爱人。琴瑟钟鼓非普通乐器,可见作者非常人。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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