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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纉绪 (四库全书本)/卷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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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诗纉绪 卷八 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诗缵绪卷八      元 刘玉汝 撰
  
  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岂不尔思劳心忉忉 羔裘翺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逍遥翱翔互见以朝在堂亦互见専举羔裘亦兼见狐裘逍遥翺翔见其不自强如膏有曜见其好洁耳互见例与伐檀同三章末二句意一辞异
  庶见素冠兮棘人栾栾兮劳心慱慱兮 庶见素衣兮我心伤悲兮聊与子同归兮 庶见素韠兮我心蕴结兮聊与子如一兮
  不见而愿见故曰庶见首以素冠棘人并言后章止言素衣素韠不言棘人而棘人自可见后章承前例多如此减棘人一句而增同归一句增损文法也不见则伤悲蕴结庶见则与子同归如一爱慕之愈甚也孝子之事亲养则致其敬丧则致其哀乃良心天理自然而不能已者圣人之制丧礼亦因其自然而为之中制非以强世也故三年之丧过之者固非而不及者尤不可也后世教衰俗薄人或丧其良心不肖之不及者或不知执亲之丧则天理或㡬乎灭矣此其世道为何如哉桧国之君子自能执丧矣人之不能者于已何与而发于言者君子锡类之心也且天性之亲一也人心之理同也初何彼此之间哉故未见则愿望之庶见则爱慕之示之以悲伤愿爱之情使人讽诵而此心之天三年父母之爱皆将自有油然而生者岂不犹足为世道之愿幸也欤
  隰有苌楚猗傩其枝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家 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此全篇兴体也与兔罝同此体惟此二篇耳盖此诗本咏政烦赋重已不堪其苦因见苌楚而叹已之不如言苌楚则无知已则有知而忧苌楚则无家无室已则有家室而累诗之所言者全只是长楚耳已之有知有家室之意犹在所言之后故曰全篇兴或曰如此则当为比曰取物为比则全不言所事曰比今以彼之无知无家兴此之有知有室所兴之物与所咏之事相应不得以为比故曰全篇兴家室皆累而累心为重故先言无知枝华实以有一为实见遂取以咏盖华实非同时与桃夭黍离同兴之体也
  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 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谁能亨鱼溉之釡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
  桧小国也君子不思自治其国而忧周室之陵迟不亦迂远乎天下者周之天下也天下之不治由周室之不治也周室而既治天下宁忧不治乎而况于桧乎故匪风之思治非思桧治也思周治也非思周治也思天下治也此君子知世道之极而尤知治道之本他国所少有也又邶以下分五方之国以形天下之风而桧曹之所思者乃天下之治正与五方之变风相关盖合变风而终之且以见变之可正此匪风下泉所以终桧曹桧曹所以居变风之终也程子陈氏之说备矣说见于后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 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 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愚谓蜉蝣之羽一句比比不能久存也衣裳衣服平居所服而有鲜华之饰信可喜也麻衣吊服而有明洁之色亦可观然此乃其细耳至于修身之大道处事之远谋则无有也是此人之衣此衣者特蜉蝣之久耳岂不甚可忧乎于我居处者欲常得以言诲而身教之也忠爱之意也旧说以为好奢盖常服既鲜华吊服亦明洁过于常制者皆奢也国中而有此非奢乎时人犹且不可况国君乎
  彼候人兮何戈与祋彼其之子三百赤芾 维鹈在梁不濡其翼彼其之子不称其服 维鹈在梁不濡其咮彼其之子不遂其媾 荟兮蔚兮南山朝𬯀婉兮娈兮季女斯饥
  首章以彼人之所执兴此人之所服隐然见彼宜此弗称然未显言故传以何哉二字起次章三章托兴兴词乃明言其不称谓不称赤芾其字指首章赤芾言末章乃取物为比言小人气盛君子道穷则此诗刺远君子近小人之意昭然矣
  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鸤鸠在桑其子在梅淑人君子其带伊丝其带伊丝其弁伊骐 鸤鸠在桑其子在棘淑人君子其仪不忒其仪不忒正是四国 鸤鸠在桑其子在榛淑人君子正是国人正是国人胡不万年
  在桑见母之专一七见其子之众又见其子所在不一而其母饲子子仰食皆平均如一焉梅棘榛随下文变以叶韵耳仪一心结从表说向里由外以知内容貌为德之符也首章言仪与心次章承上仪一心结而极言其服称徳以咏叹上文之心与仪三章不复言心止承上言仪而美其正四国末章又不复言仪止承上言正国人而祝愿其寿考其言先后相递如升阶上进一级则下退一级作诗之一法也卫终风诗近之
  冽彼下泉浸彼苞稂忾我寤叹念彼周京 冽彼下泉浸彼苞萧忾我寤叹念彼京周 冽彼下泉浸彼苞蓍忾我寤叹念彼京师 芃芃黍苗阴雨膏之四国有王郇伯劳之
  关雎兴兼比而止曰兴此比兼兴而曰比而兴发例也他诗前比后兴者当云比而又兴不可与比相混说见汉广
  春秋之时王者之号令不行于诸侯矣小国之困弊皆由霸主大国不见恤周焉得而病之今曹之君子不堪其困而思周周其果能振曹乎夫子曰吾其为东周乎盖欲兴周道于东方也东方之周未尝不可兴而谓其不复可西者岂其然乎盖惟王室陵夷而后大国放恣小国困弊使东周之君臣复有如文王郇伯者为之则天下将皆受其赐岂独曹哉此所以思周也说见桧风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八月其获十月陨萚一之日于貉取彼狐狸为公子裘二之日其同载纉武功言私其豵献豣于公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戸十月蟋蟀入我床下穹窒熏鼠塞向墐户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为此春酒以介眉寿七月食瓜八月断壶九月叔苴采荼薪樗食我农夫 九月筑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十月纳禾稼黍稷重穋禾麻菽麦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宫功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九月肃霜十月涤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朋酒斯飨曰杀羔羊跻彼公堂称彼兕觥万寿无疆
  七月之诗周公陈先公之风化乃公刘治国国治之事也成王为世子周公相武王以叔父为成王师以为成王天子之储贰虽未有天子之责亦不可不豫教以治国之道而治国已然之迹莫如公刘治豳为最显固于成王为易知而周家以农开国稼穑艰难之务尤于成王为所当先知者故作是诗然是诗所陈虽为治国之事而所以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之道隐然全具于其中盖诗中所言天时地利民情国法者事物之理也至诚恻怚忧勤忠爱者身心之事也男女正位父父子子夫夫妇妇一家之道也衣食耕桑狩猎祭饮者一国之务也其言虽専陈其风化而其意实欲以进君徳故七月一诗上述先公风化之迹下寓世子教学之法外见王业基本之弘内备圣学工夫之细诗以永言瞽以讽诵使人易于感发而乐于听受此周公所以为善教善戒也七月九月一之日二之日天时也流火天象也觱发栗烈天气也南亩地利也授衣于耜举趾同馌民事也月用夏正日用周正官述田畯国制也无衣同我而下皆人情也何为以人情言风化以民俗见民俗以人情见也盖人君理人之道本诸身者为化施诸事者为政行乎人者为风一人感之而为情众人习之而为俗故观人情而后民俗可知观民俗而后风化可验七月一诗欲以民俗见风化以人情见民俗故每章推举民事而必以人情终之七月流火三之日于耜先时而豫也授衣举趾同馌及时而勤也豫而勤者民俗之厚也无衣卒岁见一已之情同我妇子见一家之情至喜见上下之情田畯之至惟有喜之而已民自用力不待督责也此章前段言衣之始后段言食之始首章有此体也首章总言后章至末章分言以终此章之意惟长篇有此体也
  次章起语复用首章二句三章只用一句而前意备具诗多此体也春日天时也夏正二月之春也载阳迟迟天气也或以迟迟为三月非也二月蚕已生故求桑采蘩皆当为二月仓庚桑蘩物理也执遵求采民事也女心伤悲见父母之亲男女之别夫妇之义上下交相忠爱之情后章皆放此推之
  蚕月或以为三月今以前采蘩推之则条桑当为二月萑苇鸣䴗豫也条伐勤也载绩为裳勤而成矣玄黄总言蚕绩
  自秀葽至陨萚之时已忧不足以御寒豫也于取纉献勤也后章皆当放此推之竭作尽起众往也分为裘献豣为两段变文也又见无已之爱
  斯螽莎鸡蟋蟀同物而异名者随天时以为气候也举蟋蟀于四句之中又八字一句者变文也十月而曰改岁周正也首章卒岁用夏正此改岁用周正吕氏谓三正通于民俗尚矣周特举而迭用之愚按唐虞有夏皆以寅为正朔而甘誓云怠弃三正以是责有扈则当时三正之用不特民俗矣商正建丑而月数仍寅则商亦兼用商正夏正也公刘国于夏商之间其所用当时之正朔虽不可知然以豳诗逆推之则其国民俗已用子纪候特未有时王用之耳至周有天下遂用之为一代之制然周官所纪正月者周正也正岁者夏正也是周亦兼用三正也夫子作春秋因鲁史用周正而书之然当时鲁晋史官多言夏正夫子未尝见讥杞国犹存夏时夫子见取而诗三百篇周诗皆用夏正夫子亦未尝见删也吕氏所谓周特举而迭用于此尤为可证夫三正通行远稽唐虞近考夏商犹皆用之况周监二代者乎周有天下颁历授时虽尊一代之正朔然周官法度王朝典礼犹兼三正况诸侯乎又况豳当夏商之时处远僻之地用子纪候夫何疑乎又况七月之诗兼用三正而陈之天子播之声诗则当时后世有不然乎是则迭用三正不特豳也且不独周矣且三代更王必新制度正朔虽重而三正不弃其立法甚宽也观于周礼与诗皆可见自夫子作春秋书王正说者推明大一统之义而后正朔至重而立法甚严夫正朔之法固重且严矣然乃以夫子所书一代之制例视三代之法是知春秋于既作之后而未究春秋未作之前愚未见其说之可以尽也
  春酒之春夏正建寅之春也篇中言春者三载阳迟迟皆为二月之春则春酒为夏正之春可知谓之春酒者至春而成也以介眉寿丰于老者之情食我农夫俭于少者之情随时用物而有节可互见焉筑纳既同治田之终事入执宫功治室之始事未及乘屋之终又思播榖之始所谓始终农事者如此此篇皆见农事忧勤艰难而此章尤见其极耳见始终之意吕氏之说尽之纳稼无麦此统言农事之终故并以麦言二我二尔自警戒也
  冲冲非貌非声而曰意见人情也当涸阴沍寒之时而凿冰之人有冲冲之意则纳冰开冰之竞劝可知预戒于九月速毕于十月曰以下皆民自相谓之词观二彼字可见劝役见民之忠称寿见民之爱而有甚意秀葽章终首章前段以夏正周正言凿冰章终首章后段以周正夏正言皆与首章相应末万寿结词也
  籥鼓见豳乐之器击吹见豳乐之声逆暑迎寒祈年国蜡见豳诗之用周公作此本以戒成王而又用之于祭祀皆周公制作时所定也当此之诗谓之豳未有诸国之变风而列于二南之后正雅之前者体同国风而用同雅颂故也其体则大师辨之其用则籥师掌之瞽蒙诵之其重如此岂变风诸诗徒存肄而备观省者所可同哉此豳诗之用最为可据者若作者之意则所言至近而所包甚广非圣人不能也
  鸱鸮鸱鸮既取我子无毁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闵斯迨天之未阴两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民或敢
  侮予 予手拮据予所捋荼予所蓄租予口卒瘏曰予未有室家 予羽谯谯予尾翛翛予室翘翘风雨所溧摇予维音哓哓
  诗有全篇兴有全篇比此篇只为鸟言呼告鸱鸮之词全不说出所事故曰全篇比与螽斯伐柯同鸱鸮比武庚子比管蔡室比王室恩勤鬻闵比情爱笃厚次章比已预备患难三章比已勤劳皆前日事末章予室翘翘以比今日事维音以比作诗此篇见周公之心忠于王室用力极勤成王天资极高受教日久服除难平而学问益进故一见公诗即知公意虽公未即归辅已而亦不敢诮公又适当雷风之变启金縢之书遂感泣谓周公尝以身代武王之病则小子亲往迎之以归礼亦宜也遂出郊而迎周公焉说见后 郑笺引书以辟为避居于东蔡氏释书取之蔡氏说经朱子订定今朱子诗传乃不取郑笺而从书孔注以辟为诛辟说不同皆朱子所取然语录尤以诛辟为长则读诗者当从诗传可也 此篇各章前后上下句长短不齐第三章五予而一加曰字末五句四予变文法也或两句易韵或一句无韵或句句有韵用韵法也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曰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士行枚蜎蜎者蠋烝在桑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果裸之实亦施于宇伊威在室蟏蛸在戸町畽鹿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熠燿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怀也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鹳鸣于垤妇叹于室洒埽穹窒我征聿至有敦瓜苦烝在栗薪自我不见于今三年我徂东山慆慆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仓庚于飞熠燿其羽之子于归皇驳其马亲结其缡九十其仪其新孔嘉其旧如之何
  章首四句每章重言有与下文意相关涉者有似相关涉者有全不相关涉者盖后章用前章首句以起辞如七月伐木之类诗有此体也但有用一句或二句者此则用四句又是一体也 前二章言始往久外将归在涂未至之事故有悲伤之情后二章言既至之事故极喜乐之意行役虽有始往久外将归在途未至已至六者然人情大端不过忧喜二者而已今东山之诗深体其情曲尽其意而备述其事真如身历而亲见之者所以能感人心也末章所谓旧即上章有室家者也东山劳还咏新昏而以仓庚兴出车劳还咏执讯获丑而以春日卉木为赋皆极形容不归无韵合下章重韵为韵
  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皇哀我人斯亦孔之将 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哀我人斯亦孔之嘉 既破我斧又缺我𨱇周公东征四国是遒哀我人斯亦孔之休
  此篇一见周公之心二见军士皆知周公之心三见周公之心明白正大军士知而信之皆能以周公之心为心其所以能心周公之心者以能知大义云尔知大义则知周公之为此举所以为四方也所以哀我民也我虽破斧缺斨乃义之所当然也故不惟无怨且乐为之死以是答公之劳已非真知义乎然非公之心有以感其心不能也 此篇三章一意惟变文叶韵耳语再三而意深远此下数篇旧说从序极辞费集传平易明白真可以见天地圣人之情
  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伐柯伐柯其则不远我遘之子笾豆有践
  用二事正说覆说以比一事而一事之二意备见又是比之一体非传则此意不明盖旧说以之子指周公与九罭同故其说牵强今以之子指妻为比比体既定而诗意涣然矣或疑同牢之礼无笾豆此以词害意也
  九罭之鱼鳟鲂我觏之子衮衣绣裳 鸿飞遵渚公归无所于女信处 鸿飞遵陆公归不复于女信宿 是以有衮衣兮无以我公归兮无使我心悲兮
  前一章言周公在东二章言公将归専为将归而发故再言之在东托兴于罭鱼将归则托兴于渚鸿兴有隐然相涉者此类可见衮衣承首章公归承次两章而终以一句乃诗之本意也盖伐柯九罭二诗为周公在东之始终始见东人得见公而喜终见东人闻公将归而悲东人之悲喜如此自非深知公之心敬公之德感公之恩而重公之望何能如是哉夫东人非不知公之归相成王将大惠天下东人亦与受其赐而敬爱眷恋之私情自有不能已者然则此诗之作岂非周公东方之甘棠也哉
  狼跋其胡载疐其尾公孙硕肤赤舄几几 狼疐其尾载跋其胡公孙硕肤德音不瑕
  愚尝于成王疑周公之事不能无疑尝考其说而未知所自窃以为三代之事可据而信者惟经与传耳今诗豳风书金縢皆无此说孔子孟子亦无此言他有是说果可信乎诗载破斧将士之诗将士不独东人也狼跋诗人之诗诗人未见必为东方之人或者为西土之人为天下之士未可知也夫周公忠诚之心从征之将士知之会伐之诸侯知之东方西土之人天下之士皆知之何成王亲炙周公日见周公受教周公乃独不知公心而有疑于公耶金縢书周公致辟之事止书二叔之流言略无成王疑公之意惟下文书诮公书问诸史有若疑者书王执书以泣有若涣然疑释者数语不明遂启傅会后儒又不顺考经文深究其旨乃轻信不经之言误解金縢之书遂使周公之心不白于后世成王之徳终累于千载岂不惜哉故愚于金縢尝备论之亦复存其略于此以待博雅者去取之
  窃谓疑字当作野字盖咏周公不兼见疑之意只言谗邪之口可见程子之言亦専论周公徳无愧于先王行无顾虑而致其诛辟也自让大美非周公有此意有此事诗人特发此论以尊美周公故曰立言又诗之一体可法也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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