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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中外大小民人等斥邪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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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中外大小民人等斥邪纶音
作者:李烉
1839年

王若曰鸣呼中庸曰天命之谓性尚书曰惟皇

上帝降衷于下民若有恒性其论一原畀赋

之初曰天曰上帝者天以形体言上帝以主

宰言也曰命曰降衷者非谆谆然真有诏告

也一理所发二气斡焉四序所运万品育焉

人得之为性者其德有四曰仁义礼智也其

伦有五曰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也此皆

当然而然无待乎安排布置勉强作为故曰

天生烝民有物有则率之则为顺天悖之则 为逆天凡所以奉天而事上帝者岂有出于

四端五伦之外哉呜呼粤自羲农尧舜继天

立极其寅畏而祗承惇叙而敬敷者惟此而

已亦粤我夫子祖述宪章之后至于有宋群

贤其明天理淑人心者惟此而已毫厘有差

犹谓之异端况乎阴沴荒诞怪诡不经之外

道乎国有常刑必杀无赦此所谓辟以止辟

也呜呼我东处文明之乡袭仁贤之化美风

善教厥惟久矣洪惟我

圣祖受天明命肇造区宇明彛伦以立人纪崇 道学以正国俗

圣子神孙儆戒不怠丕克对越于天而休运永

孚儒贤軰出上自公卿大夫下逮闾巷匹庶

户服洙泗之行家诵洛闽之书男以忠孝为

本女以贞烈为重冠昏丧祭必遵乎礼士农

工商各遂其业式至今胥匡以生国家赖焉

矧惟我

正宗大王挺天纵之圣绍百王之统声明文物

粲然具备而不幸有凶贼承薫者购来西洋

之书号为天主之学非先王之法言而潜相

诳诱非圣人之正道而驯致耽感骎骎然入

于夷狄禽兽之域于是乎

正庙忧其久而愈炽也治其魁宥其馀克推欲

生之念俾开自新之路恩莫厚矣德莫盛矣

虽豚鱼之顽枭獍之凶亦当有所感悟而本

性既丧旧习不悛以至幸酉讨邪之狱而极

矣其薄有才艺者艶其新而倡之朦无知觉

者乐其诞而从之身处卿宰自作窝窟家传

诗礼亦有染污而文谟则变薙制敢行都市

嗣永则裁帛书欲招海舶凶图逆节于斯为

急苟非我

纯宗大王曁我

贞纯大妃悉烛魑魅之奸大振斧钺之威廓辟

而痛锄之则国之为国人之为人有未可知

也呜呼今距辛酉四十年所禁网寖疏邪教

又盛虺蜮匿影稂莠易种逆竖变姓而出没

妖译赍货而交通潜募洋人至再至三而声

气接于异域脉络遍于同党比诸辛酉殆有

浮焉肆予小子谨遵

皇祖之谟恭奉

慈圣之命不敢不行天之罚虽其迷昏而莫之

返沦没而莫之拯騈首连肩自底大戮而予

惟为民父母其能无哀矜恻怛之心戚戚于

中哉呜呼予闻不教而刑谓之殃民予当以

邪教源委逐条卞析用播告于尔在廷臣邻

及我八方士女俾各晓然尔尚钦哉鸣呼彼

为天主之学者曰是学也乃敬天也尊天也

天固可敬可尊而彼所以敬且尊者不过如

涤罪邀宠之诸鄙事自归于慢天亵天也吾

所以敬且尊者即向所谓四端五伦之昭天 命顺皇降而日用事为之当于理也邪正之

分不待两言且彼耶稣云者不知其是人是

鬼是真是假而其徒之言以为始以天主下

降死复上作天主为万物民生之大父母天

也者无声无臭人也者有躯有壳断不可相

混而令以天谓之降而为人以人谓之上而

为天是有何依俙可惑之端而若是之矫诬

也尔试思之往古来今有是理耶呜呼匪父

何生匪母何育欲报之德昊天罔极而生民

以来澌灭他不得之大本也彼乃以生我者 为肉身父母天主者为灵魂父母亲爱崇奉

在于彼不在于此以自绝其父母是果血气

之伦所可忍乎祭祀之礼所以追远报本而

孝子之不忍死其亲也神理人情不得不然

而彼乃毁主废祭谓死者无知苟如是也彼

所谓灵魂又何所依靠首尾横决不成伦脊

虎狼恶兽也尚有父子之情豺獭微物也尚

有祭祀之义则彼虽圆颅方趾曾虎狼豺獭

之不若人之无良胡至此极呜呼君臣之义

无所逃于天地而彼乃以教皇教主作为称 号不啻如戎狄之酋长贼盗之渠率是欲攘

司牧之权使政化无所底命令无所施也祸

首乱本孰有甚焉鸣呼有阴阳必有夫妇不

易之理也被乃以不嫁不娶妄托贞德其下

焉者男女混处秽乱风教由前则人之类灭

矣由后则人之伦渎矣无父无君既之于此

夫妇之际又何可论至若圣母神父领洗坚

振等种种名色愈出愈幻要之为狐魔巫觋

符水诅咒之惑世者也粗具见识宁或疑眩

而最是天堂地狱之设易哄虽蠢然此释氏 之陈腐也前人之辨已无馀不蕴足更事劈

破而是曾孰见而孰传之也蔽一言曰谎说

也彼亦均受天赋笄笄人类而乃欲斁弃五

常灭绝三纲以求其身后之福于慌惚茫昧

之地者不亦惑之甚哉求福之道实有之矣

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又曰岂弟君子求

福不回配命者合于理也不回者不为回邪

之行以要之也如是则福自至不如是则欲

求福而反取祸也予闻耶稣凶死之㝡酷者

也其学之为福为祸于此可验而不惟不为 之视以为惩乃以刑死为乐地刀锯桁杨暋

不知畏如醉如颠莫可提醒非愚则妄吁可

哀矣鸣呼此若为光明正大之教则何必讲

授于昏夜密室之中啸聚于深山穷谷之间

而废种锢蘖失志怨国之徒下流至愚骗财

诲淫之辈互称教友各设邪号藏头隐尾打

成一片也哉即此形迹已判其至凶至妖而

究竟为计不出于黄巾白莲之包蓄耳彼岂

非生长于此邦食息于此拜者乎此邦之俗

只是四端之扩充五伦之培植而父祖之所 相沿师友之所相资皆在于是则何故舍此

邦所共由之坦路甘心于几万里外异类之

邪说以自就罟擭乎鸣呼被浸渍之深锢者

盘核之毕露者固已咸伏厥辜而其未及现

发者又不知紏结如何滋蔓如何死者虽不

足恤生者犹可丕变彼皆吾赤子耳忍使之

一向沈蛊不思所以牖昏向明之方乎今予

敷示心腹非予言也乃惟天之经人之维古

昔群圣之训也嗟尔臣黎钦哉钦哉父诏其

子兄诏其弟其所讹误者必思所以开导马 其未陷溺者必思所以劝戒焉又或有开导

劝戒而终不率者必思所以珍殪而惩创焉

俾此一种毋敢更容则岂不休哉岂不休哉

孟子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

为今之道其惟敦行谊以修其孝悌忠信笃

经术以习其诗书易礼而勿以趋尚放纵背

前圣之规矩勿以考搋细琐侮先贤之训诂

使我章甫衿绅粹然一出于天德天彛自然

之则则吾道不期扶而扶异学不期斥而斥

彼感发而自奋警惕而自悔者庸讵无去邪 归正之理哉呜呼书不云乎百姓有过在予

一人今兹邪教之横肆职由予寡昧不能导

率之咎反躬自责若恫在已而载念尔一寒

一焕一饥一饱之节罔非予小子夙宵憧憧

则其于尔性命之所关系伦彛之所维持为

人为兽之所界限剖判者予又安得不重言

复言哀痛而谕之也

道光十九年十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