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史/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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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通纪[编辑]

炎帝[编辑]

炎帝神农氏,姓伊耆,名轨,一曰石年,是为后帝皇君。炎精之君也。

母安登,感神于常羊,生神农列山之石室,生而九井出焉。

初少典氏取于有娇氏,是曰安登。生子二人,一为黄帝之先,袭少典氏;一为神农,是为炎帝

炎帝长于姜水,成为姜姓。

其初国伊,继国耆,故氏伊耆。

长八尺有七寸,弘身牛颠,龙颜而大唇。怀成钤,戴玉理,生三辰而能言,五日而能行,七朝而齿,具三岁而知稼穑般戏之事,必于黍稷日于淇山之阳求其利民,宜久食之谷而蓺之。

天感,嘉生菽粟, 诞苓爰,勤收拾,刚壤地而焉已。则釐牟五子偕至。

神农灼其可以养民也,于是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垡土㽨秽,烧𣟸埩野,以教天下。播种嗣瓜,蓏之实而省杀生之敝,始诸饮食,烝民乃立。惟生亡德,咸若古政,于是帅于悉诸九灵,学于老龙吉祖,其高矩以至于理。受火之瑞,上承荧惑,故以火纪时焉。于是修火之利,范金排货,以济国用,因时变㷄,以抑时疾,以炮以𬊈,以为澧洛。谓木器液,金器腥,圣人饮于土而食于土,于是大埏埴以为器,而人寿。

官长帅事,悉以火纪,故称炎焉。肇迹列山,故又以列山、厉山为氏。

预若天命,正气节,审寒暑,以平早晚之期。谓人之生太仓为主,而太仓谷为主天下万物,亡以易于谷,于是断木为耜,揉木为耒,𧿳穷发,跋九野,制亩清甽,分龙断而戒之耕,然后六谷䑋以供粢,盛而给军国

爰布国禁,春夏所生,不伤不害,谨修地利,以成万物,亡敚人所务而农得以顺其时。

教之桑麻以为布帛,相土停居,令人知所趍避。乃命赤冀创救铁为杵臼,作耝耨、钱镈、梋𩰿、井灶,以济万民。𤌍䀁刳罐,以蒸以𥹆,民始播食而不胜。故为政曰唯天生民,唯君奉天,唯食丧祭,衣服教化,一归于政。林林生人,亡乱政典。

又设教曰:民为邦本,食为民天。农不正,食不充;民不正,用不衷。士丁壮而不耕则受其饥,女当年而不织则当其寒。不贵难得之货,不器无用之物。是故耕不强者无以养其身,织不力者莫以盖其形。有馀不足,各归其身,是故亡十倍之贾。倍称之民,士力耕而女力绩,力归于上而功被于下。岁守十三,三年与少半成;岁三十,一而国有,十一岁之储有,以利下而不足以伤民,乃制为之数。一谷不登损一谷,谷之法十倍;二谷不登损二谷,谷之法倍十。蓰夷疏满之,亡食者与之尘,亡种者贷之新。农夫敬事力作,故天毁地凶,旱泆并作,而亡有入于沟壑乞请者,时其时以待天权也。是以年谷顺成,衣食足而礼义兴,奸邪不作,亡制令而人从。

众金货通有亡,列𠪨于国,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而有亡,于是俱兴。

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天下号曰皇神农,谓乱时不殖,乱气作沴,乃纪上元。调气朔以瑞,启闷拂焄,蒿辟尸隰,以逃民害。

三朝具于摄提,七曜起于天关,所谓太初历也。乃命司怪主卜,巫咸、巫阳主筮。于是通其变以成天地之文,极其数以定天下之象。八八成卦以酬酢而佑神,以通天下之志,以定天下之业。谓始万物终万物者,莫盛乎艮艮东北之卦之也,故种艮以为始,所谓连山易也,故亦曰连山氏。

谨时祀,尽敬而不蕲喜挹。春间焚封豨块、桴土鼓,以致敬于鬼神,而上下达矣。

悼浇泊,闵愚愗,爰问于泰乙小子曰:‘上古之人寿过百岁,后世不究天年而有殂落之咎,独何气使然邪?’小子曰:‘天有九门,中道最良。’乃稽太始、说玉册、磨唇鞭、苃察色、齅尝草木而正名之。审其平毒,旌其燥寒,察其畏恶,辨其臣使,釐而三之,以养其性命而治病。一日之间而七十毒极含气也。

病正四百,药正三百六十有五,著其本草,过数乃乱。乃立方书,命僦贷,季理色脉,对察和齐,摩踵訰告,以利天下,而人得以膳其生。

粤又制请雨之法。盖南置水淹髂埋胔,以待天泽之至。赤松子者,诸侯也,移老襄城,于是下之致为雨师。剸剸民食,形尽惊悴而不顾。每岁阳月,盍百种率万民,蜡戏于国中,以报其岁之成,故祭司啬山林川泽,神示在位而主先啬,享农及邮表,辍禽兽、猫虎、水防、昆虫而祝之曰:‘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亡作,草木归其泽。’苇籥土鼓,榛杖丧杀,既蜡而收。民息已年,不顺成之,方其蜡不通,以谨民财也。惟不顺成则厌礼而婚条,风至则合。其亡夫家者,以审其民,是故淳卤作而人民毓,教化兴行应如桴鼓耕桑,得利而究年受福。乃命邢夭作扶梨之乐,制丰年之咏,以荐釐来,是曰下谋。

制雅琴,度瑶瑟,以保合大龢。而闲民欲通其德于神明,同其龢于上下。于是神澧瀵嘉谷茁,乃命屏封作穗书以同文攽令,命白阜度地纪脉水道,窬木方竹,杭潢洋而有亡达。遂甄四海纪地形远山川林薮,所至而正其制,于是辨方正位,经土分域,处贤以便,势于以相用,而寄其戚。近国地广而远,弥小负海之邦,率三在地。国土相望,彘狗之声相闻,以大用小,由中下外,犹运指建瓴以王者以家焉。乃课工定地为之城池以守之。

后岁省方观民,设教月省,时考终岁,献功以时。尝谷祀于明堂,补遂不㤨乃伐补㤨,而万国定。爰崇郊祀,封岱禅,云以大报,而天下治。

袭九窾、种九愸,提挈形气,而嫥捖乎刚朒。以窍领天下,是故万物百族皆有经纪条理,不以物之坏自成也,不以人之卑自高也,不以遭时自利也,一上一下而浮游乎万物之祖,故其民朴重端悫,有善而亡恶。

虚素以公,希声若退,乐与政为政,乐与治为治,是故威厉而不试,谓赏在于成民之生,赏诚设矣然;施于人而天下化,谓政无有弃法而成治,法诚立矣然;刑罚不施于人,而俗善不忿争而财足。不劳形而成功,因天地之资而与之龢同。任贤使能,故官利则而贤者归,是以天下共尊共富之。

怀其仁成之心,神不越于胸中,智不出于四域,知其白守其黑,是故求死而不得。后其身而先,外其身而存,其神不国,其鬼不神,亡隅亡适而天下正。南交北幽,三危旸谷,偎僾之人靡不戾止。天不牟其道,地不爱其宝,故黄龙川泳,丹渠先产,风不鸣条,雨不破剻,亡扎瘥沈焙之惄,䇇人犹劮洼尊臼饮,竦身戴德,以陶乎至化,唯亡共胥之怒而不闻王役之徭。故人皆恶其死而尚其生,是以唐尧敷言:‘朕之比神农,犹民之于鼂旦也。’而嵬说者犹以为夫负妻,戴以有天下,是相率而为伪者也,恶足以言人道邪?

都于陈,盖宇于沙,是为长沙。崩,葬长沙茶乡之尾,是曰茶陵。所谓天子墓者,有唐尝奉祀焉。太祖抚运,梦感见帝,于是持节觅求,得诸南方,爰即貌祀,时序隆三献,恶戏盛德,百世祀至神农,亡以尚矣。我宋火纪,上协神农,岂其苗裔邪?何谁昔之夜,神交万载,而乃丕扬于今日欤?

在治百四十有五祀,年百六十有八,亦谓赤帝。其崩也,天下之人为之不将者七日。纳承桑氏之子,子十有三人。

赞曰:火德开,统连山,感神谨,修地利。粒我烝民,鞭茇尝草,形神尽悴。避湿调元,以逃人害,列㕓聚货,吉蠲粢盛,夷疏损谷,礼义以兴,善俗化下,均封便势,虚素以公,威厉不试,弗伤弗害,受福耕桑,日省月考,献功明堂。天不爱道,其鬼不神,盛德不孤,万世同仁。

济世有道,岂可与贪而躁者谋哉!天下无常势,而时势有通塞,固有利害,而利害有浅深,近而浅、贪而躁者能知之,利害之长而深,非圣智有所不能悉也。封建郡县,其事概可见矣,借以巨室伣之,偃猪有十囩籍,其月举亦博矣,其课辨亦剧矣,必委能囩率之,傥来十钳奴之为利乎,抑何如推囩之愿民而甲之邪?其忠主仁民,经略久近,固不同也,知此则封建郡县可得而议矣。予尝言之:强干弱流,天之道也。封建之行也,岂利一宗哉,其于民俗尤所急焉者也。是以先王世虽极治犹且漼然莫敢或后,况乱世邪?圣人之忧患,莫非为乱世计也,苟上有明辟则封建则治、郡县而治,上失其道则封建者乱,郡县者亡。封建而民犹能存,郡县而四海累气事之深浅有间矣。而昧者乃谓封建,圣人之所不得已,或又谓郡县则主祚促而利于民,谈何易邪?请毋多言而简喻之:王者,奉天地法,至公者也。封建者,天下之公也;郡县者,一人之私也。唯公也故,人皆得遂其私;惟私也是,故公私俱废,士民兵政,一切取苟且之术,岂直越肥之视秦瘠耶,又将剥之以自厚也。郡县若此,而上之人犹欲冀俗之厚,是何异于秉棁而招狗?而柳乡犹以为公,天下之端,自秦始,何不思之甚欤?圣人之所虑,固不在于彼也。昔者,鼂子请削七国而七国反,逮夫主偃策行而列侯之坐酎除者百有六,可谓罚非其罪矣。而汔亡叛,其势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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