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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典/卷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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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礼十二 丧废祭议 旁亲丧不废祭议 缌不祭议 夺宗议殇及无后庙祭议 祭殇未立庙祭议 公除祭议 上陵 通典
卷五十三
礼十三 吉礼十二
吉礼十三 巡狩封禅 巡狩 

通典卷第五十三

礼十三沿革十三吉礼十二 大学小学庠序附诸侯立学释奠 祀先代帝王名臣附老君祠先贤附 孔子祠先儒及弟子附太公庙 大学小学庠序附

虞 夏 商 周 漢 後漢 魏 晉 東晉 宋 齊 後魏 隋 大唐

有虞氏大学为上庠,小学为下庠。大学篇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尊师敬长而大学之道著焉。学记曰:“君子如欲化民成俗,其必由学乎!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是故古之王者,建国君民,教学为先。”魏文侯孝经传曰:“大学,中学也。庠言养也,所以养隽德也。舜命夔曰:‘汝典乐,以教胄子。’胄子,国子也。”

夏后氏大学为东序,小学为西序。次序先王之道而学之。

殷制,大学为右学,小学为左学,又曰瞽宗。王制曰:“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郑玄云:“学,所以学士之宫也。尚书传曰:‘百里之国,二十里之郊。七十里之国,九里之郊。五十里之国,三里之郊。’”宗,尊也。瞽,无目之名,以喻童蒙。又云“瞽蒙之所宗也”。

周制,大学为东胶,小学为虞庠。胶之言纠也,所以纠收学士也。郑注祭义云:“周有四郊之虞庠也。”以小学为虞庠之制。又云:“天子曰辟雍”。辟,明也。雍,和也。以明和为名,化道天下之人,使之成士。或云“辟者,圆璧也。雍之以水而圆象天,于阳德之施行,取流无极,使学者进德而不已,亦所以明和政教之至”。崔灵恩云:“学制有二。一云制,与明堂同体。五室四堂在一基之上,四方堂则以其方名学,中央堂谓之大学。二云凡立学之法,有四郊及国中,在东郊曰东学,并方名之,在国中谓之大学。故郑注祭义曰‘周有四郊之虞庠’。”王太子,王子,群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王子,王之庶子也。群后,公及诸侯。乐正崇四术,立四教。乐正,乐官之长,掌国子之教。幼者教之于小学,长者教之于大学。尚书传曰:“年十五始入小学,十八始入大学。”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春夏,阳也,诗乐者声,声亦阳也。秋冬,阴也,书礼者事,事亦阴也。师氏掌以媺诏王。马融曰:“媺,媺道也。告王以善道。师者教人以事而喻诸德也。”媺音美也。以三德教国子:一曰至德,以为道本;马融曰:“德行,内外之称,在心为德,施之为行。至德者,中德也。中庸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失中庸则无以至道,故曰以为道本。”郑玄曰:“至德,中和之德,覆焘持载含容者也。”二曰敏德,以为行本;敏德,仁义顺时者也。三曰孝德,以知逆恶。马融曰:“教以孝德,使知逆恶之不可为也。”郑玄曰:“孝德,尊祖爱亲,守其所以生也。”教三行:一曰孝行,以亲父母;善事父母之行,尽其爱敬。二曰友行,以尊贤良;马融曰:“教以朋友之行,使择益友。”三曰顺行,以事师长。马融曰:“师,德所不如也。长,老者。”凡国之贵游子弟学焉。王公之子弟游无官司者也。凡学必时,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籥,皆于东序。干,盾也。戈,句孑戟也。干戈,万舞,象武也,用动作之时学之。羽籥,籥舞,象文,用安静之时学之。诗云:“左手执籥,右手秉翟。”春诵夏弦,太师诏之瞽宗。秋学礼,执礼者诏之;冬读书,典书者诏之。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周立三代之学,学书于有虞氏之学,典谟之教所兴也。学舞于夏后氏之学,文武中也。学礼乐于殷之学,功成治定,与己同也。诵谓歌乐也。弦谓以丝播诗。阳用事则学之以声,阴用事则学之以事者也。大学之礼,虽诏于天子,无北面,所以尊师也。尊师,重道焉,不使处臣位也。武王践阼,召师尚父而问焉,曰:“昔黄帝、颛顼之道存乎?意亦忽而不可见与?”师尚父曰:“在丹书,王欲闻之则齐矣。”王齐三日,端冕。师尚父亦端冕,奉书而入,负屏而立。王下堂南面而立。师尚父曰:“先王之道不北面。”王行西折而南,东面而立。师尚父西面道书之言。大戴礼保傅篇曰:“帝入东学,尚亲而贵仁,亲疏有序而恩相及也。入西学,尚贤而贵德,圣智在位而功不匮也。入南学,尚齿而贵信,长幼有差而人不诬也。入北学,尚贵而尊爵,贵贱有等而下不逾也。入大学,承师而问道,退习两端则德智理矣。”大学之教也,时教必有正业。业必先王经典。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术当为遂。古者仕焉而已者,归教于闾里,朝夕坐于门侧之堂,谓之塾。周礼,五百家为党,万二千五百家为遂。党属于乡,遂在远郊之外。比年入学,中年考校。中,闲也。闲岁则考学者之德行。三岁大比,乃考焉。一年视离经辨志,三年视敬业乐群,五年视博习亲师,七年视论学取友,谓之小成。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成。夫然后足以化民易俗,近者说音悦服,而远者怀之,此大学之道也。王制:“耆老皆朝于庠,元日习射上功,习乡上齿,大司徒帅国之俊士与执事焉。”将习礼使之观焉。此庠谓乡学。又修六礼以节民性,明七教以兴民德,齐八政以防民淫,一道德以同俗,养耆老以致孝,恤孤独以逮不足,上贤以崇德,简不肖以绌恶。司徒,地官卿,掌邦教者。命乡简不帅教者以告于王,王命三公、九卿、大夫、元士皆入学。不变,王亲视学。亦谓使习礼以化之也。不变,王又亲临视,重弃贤者之子孙也。此习礼皆于大学也。不变,命国之右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左;命国之左乡,简不帅教者移之右,如初礼。中年考校而又不变,转徙其居,觊其见新人有所化也。不变,移之郊。郊,乡界之外也,稍出远之。不变,移之遂。遂,郊外也。大夫掌使习礼也。不变,屏之远方,终身不齿。远方,九州之外也。顷秦始皇焚书坑儒,大学从此缺矣。

汉高帝以叔孙通为奉常,诸弟子共定礼仪者,咸为选首,其后亦未遑庠序之事。至孝文时,颇登用,言少用文学之士也。然帝本好刑名之言。及孝景,不任儒学,窦太后又好黄老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具官,谓备员而已。武帝立,后窦太后崩,田蚡为丞相,黜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儒者百数。自汉兴,言易有淄川田生;言书有济南伏生;言诗于鲁则申培公,于齐则辕固生,燕则韩太傅婴;言礼则鲁高堂生;言春秋,于齐则胡毋生,于赵则董仲舒。而公孙弘为丞相封侯,天下靡然向风矣。培音陪也。制曰:“盖闻导人以礼,风之以乐。今礼废乐崩,朕甚愍焉,故详延天下方闻之士,咸登诸朝。详,悉也。方,道也。有道及博闻之士也。其令礼官劝学,讲议洽闻,举遗兴礼,以为天下先。”举遗,谓经典遗逸者,求而举之。太常议曰:“闻三代之道,乡里有教,劝学兴礼,崇化厉贤,以风四方,太平之原也。”因旧博士置弟子五十人。太常择年十八以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事具选举中。自景帝时,文翁为蜀郡守,设学校,选张叔等十馀人入京就学。学既成,教蜀中子弟。自是蜀之学者,比于齐鲁焉。昭帝举贤良文学,增博士弟子员数满百人。至成帝时,刘向请兴辟雍,设庠序,帝下公卿议,会向病卒。成帝末,增弟子员三千人。岁馀如故。及王莽为宰衡,欲耀众庶,遂兴辟雍,增元士之子得受业如弟子甲乙之科。具选举中。

后汉质帝本初元年,诏大将军以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弟就学,每春秋辄于乡射月一会,有劝勉进用之端,于是游学者增至三万馀生。自本初后二十四年,高生皓首,见拔者少。桓帝建和初,诏诸学生课试补官。具选举篇。元嘉二年,诏曰:“书生汝南胡宪、陈留恭幸爽睾,或六十以下,常以月朔会辟雍,垂白安贫。童子颍川王通通经,拜太子舍人。”因试宪等,补郎舍人。后皆限六十以上,七十以下,年有增减,不应得试。易:“凡天地之数,五十有五,此所以成变化。”令五十在试科,是应天地之数也。永寿二年,复课试诸生,补郎舍人。具选举篇。献帝建安中,侍中鲍衡奏:“按王制,立大学、小学,自王太子以下,皆教以诗书,而升之司马,谓之贤者,任之以官,故能致刑措之盛,立太平之化也。今学博士并设表章,而无所教授,兵戎未戢,人并在公,而学者少。可听公卿一千石、六百石子弟在家及将校子弟见为郎舍人,皆可听诣博士受业。其高才秀达,学通一艺,太常为作品式。”从之。晋挚虞决疑云:“汉初置博士,而无弟子。后置弟子五十人,与博士俱共习肄礼仪。又增满五百人,汉末至数千人。”

魏文帝黄初五年,立大学于洛阳。时慕学者,始诣大学为门人。满二岁,试通一经者,称弟子;不通一经,罢遣。弟子满二岁,试通二经者,补文学掌故;不通经者,听须后辈试,试通二经,亦得补掌故。掌故满二岁,试通三经者,擢高第为太子舍人;不第者,随后辈复试,试通亦为太子舍人。舍人满二岁,试通四经者,擢其高第为郎中;不通者,随后辈复试,试通亦为郎中。郎中满二岁,能通五经者,擢高第,随才叙用;不通者,随后辈复试,试通亦叙用。齐王正始中,刘靖上疏,简高门子孙为生曰:“黄初以来,崇立大学,二十馀年,而成者盖寡。由博士选轻,诸生避役,高门子孙,耻非其伦,故学者虽有其名,而无其实,虽设其教,而无其功。宜高选博士,取行为人表,经任人师者,掌教国子。依遵古法,使二千石以上子孙,年从十五,皆入大学。明制黜陟,陈荣辱之路。”不从。吴孙休永安元年,立学制曰:“古者建国,教学为先,所以遵理为时养器也。宜按旧制置学宫,立五经博士,核取应选,加其宠禄。见吏之中及将吏子弟有志好者,各令就业。一岁课试,差其品第,加以位赏。使见之者乐其荣,闻之者羡其称。以惇王化,以正风俗。”不行也。

晋武帝初,大学生三千人。泰始八年,有司奏:“大学生七千馀人,才任四品,听留。”诏曰:“已试经者留之。大臣子弟堪受教者,令入学。其馀遣还郡国。”咸宁二年,起国子学。法周礼国之贵游子弟,国子受教于师者也。惠帝元康三年,以人多猥杂,欲辨其泾渭,于是制立学官品,第五以上得入国学。

东晋元帝时,太常贺循上言:“尚书被符,经置博士一人。又多故历纪,儒道荒废,学者能兼明经义者少。且春秋三传,俱出圣人,而义归不同,自前代通儒,未有能通得失兼而学之者也。况今学义甚颓,不可令一人总之。今宜周礼、仪礼二经置博士二人,春秋三传置博士三人,其馀则经置一人,合八人。”太常车胤上言:“按二汉旧事,博士之职,唯举明经之士,迁转各以本资,初无定班。魏及中朝多以侍中常侍儒学最优者领之,职虽不同汉氏,尽于儒士之用,其揆一也。今博士八人,愚谓宜依魏氏故事,择朝臣一人经学最优者,不系位之高下,常以领之。每举太常,共研厥中。其馀七人,自依常铨选。”太兴初,欲修立学校,唯周易王氏,尚书郑氏、古文孔氏,毛诗、周官、礼记、论语、孝经郑氏,春秋左传杜氏、服氏,各置博士一人。其仪礼、公羊、穀梁及郑易皆省,不置博士。太常荀崧上疏曰:“昔武皇帝崇儒术,以贾马郑杜服孔王何之徒,章句传注众家之学,置博士十九人。二十州之中,师徒相传,学士如林,犹选张华、刘实居太常之官,以重儒教。伏闻节省之制,皆三分置二,博士旧员十有九人,今五经合九人,准古计今,犹未中半。九人以外,犹宜增置。周易有郑氏注,其书根源,诚可深惜。仪礼,所谓曲礼也,郑玄于礼特明,皆有证据。昔周之衰,孔子作春秋,左丘明、子夏造膝亲受,孔子没,丘明撰其所闻,为之传,微辞妙旨,无不精究。公羊高亲受子夏,立于汉朝,多可采用。穀梁赤师徒相传,诸所发明,或是左氏、公羊不载,亦足有所订正。臣以为宜各置一人,以传其学。”遇王敦难,不行。订音汀。孝武帝太元初,于中堂立行大学。于时无复国子生,置大学生六十人,国子生权铨大臣子孙六十人,事讫罢。其国子生见祭酒、博士,单衣角巾,执经一卷以代手板。自穆帝至孝武,并以中堂为大学。太元九年,尚书谢石请兴复国学,以训胄子,颁下州郡,普修乡校。帝纳其言。明年,选公卿二千石子弟生,增造庙房屋百五十五闲。而品课无章,君子耻与其列。国子祭酒殷茂上言:“臣闻旧制,国学生皆取冠族华胄,比列皇储。而中混杂兰艾,遂令人情耻之。”诏虽褒纳,竟不施行。

宋武帝诏有司立学,未就而崩。文帝元嘉二十年,立国学;二十七年,废。明帝泰始中,初置总明观祭酒一人,有玄儒文史四科,科置学士十人。

齐高帝建元四年,诏立国学,置学生百五十人。取王公以下子孙年十五以上,二十以下,家去都二千里为限。帝崩,乃以国讳废学。武帝永明三年,诏立学,乃省总明观,召公卿以下子弟,置生二百二十人。其年秋中悉集。东昏侯永元初,诏依永明旧事废学。时有司奏,国学大学两存焉。领国子助教曹思文上表曰:“古之建国君人者,必教学为先,将以节其邪情,化人裁俗。今制书既下,而废学先闻,将恐观国之光,有以阙也。若以国讳宜废,昔汉武立学,爰洎元始,百馀年中,未尝暂废,其闲岂无国讳矣。永明以无太子故废,斯非古典。寻国之有学,本以兴化致理,故记云‘天子出征,受命于祖,受成于学’。今之国学,即古之大学,天子入国学,以行礼也;太子入国学,以齿让也。大学之与国学,斯是晋代殊其士庶,异其贵贱耳。然贵贱士庶,皆须教,国学大学两存之也。”时立学,太尉王俭复依晋代国子生,单衣角巾,执经代手板也。

后魏道武帝初定中原,始于平城立大学,置五经博士,生员千馀人。天兴二年春,增国子、大学生员三千。太武始光三年,别起大学于城东。后征卢玄、高允等,令州郡各举才学,于是人多砥厉,儒术转兴。献文帝天安初,立乡学,郡置博士二人,助教二人,学生六十人。后令大郡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学生百人;次郡立博士二人,助教四人,学生八十人;中郡博士一人,助教二人,学生六十人;下郡立博士一人,助教一人,学生四十人。郡县学始乎此矣。孝文太和中,改中书为国子,又开皇子之学。及迁都洛邑,立国子、大学、四门小学。

隋文帝开皇中,国子寺不隶太常。自前代皆属太常也。

大唐武德元年,诏皇族子孙及功臣子弟,于秘书外省别立小学。七年,诏诸州县及乡,并令置学。有明一经以上者,有司试策,加阶叙。贞观五年,太宗数幸国学,遂增筑学舍千二百闲。国学、太学、四门亦增生员,其书算各置博士,凡三千二百六十员。其屯营飞骑,亦给博士,授以经业。无何,高丽、百济、新罗、高昌、吐蕃诸国酋长,亦遣子弟请入国学。于是国学之内八千馀人。国学之盛,近古未有。龙朔二年,东都置国子监、丞、主簿、录事各一员,四门博士、助教、四门生三百员,俊士二百员。置弘文馆于上台,生徒三十人。置崇文馆于东宫,生徒二十人。皆以皇族缌麻以上亲,皇太后、皇后大功以上亲,散官一品、中书门下平章事六尚书、功臣身食实封者、京官职事正三品、供奉官三品子孙,京官职事从三品、中书黄门侍郎子孙为之。并尚书省补。西京国子监领六学:生徒皆尚书省补。一曰国子学,生徒三百人;分习五经,一经六十人。以文武官三品以上及国公子孙、从二品以上之曾孙为之。二曰大学,生徒五百人;每一经百人。以四品五品及郡县公子孙及从三品之曾孙为之。三曰四门学,生徒千三百人;分经之制,与大学同。其五百人以六品七品及侯伯子男之子为之,其八百人以庶人之俊造者为之。四曰律学,生徒五十人;取年十八以上,二十五以下,以八品九品子孙及庶人之习法令者为之。五曰书学,生徒三十人;以习文字者为之。六曰算学,生徒三十人。以习计数者为之。凡二千二百一十人。州县生徒有差。州县学生门荫与律、书、算学同。诸生皆限年十四以上,十九以下,皆郡县自补。京都八十员,大都督、中都督府、上郡各六十员,下都督府、中郡各五十员,下郡四十员,京县五十员,上县四十员,中县三十员,下县二十员也。凡诸学,皆有博士、助教授其经艺。每岁仲冬,郡县馆监课试,其成者,长吏会属僚,设乡饮之礼。开元七年十月,皇太子诣国学,行齿胄礼。二十六年正月,赦文:“古者乡有序,党有塾,将以弘长儒教,诱进学徒,化人成俗,率由于是。其天下州县,每一乡之内,里别各置一学,仍择师资,令其教授。”又敕:诸州乡贡见讫,令就国子监,谒先师,学官为之开讲,所司设食。弘文、崇文馆学生及监内学生,亦许听焉。天宝初,明经、进士习尔雅。九载,国子监置广文馆,知进士业博士助教各一人。十二载七月诏,举人不得充乡贡,皆补学生,四门俊士停之。永泰二年正月,国子祭酒萧昕上言,请崇儒学,以正风教。敕曰:“顷以戎狄多虞,急于经略,大学空设,诸生盖寡,弦诵之地,寂寥无声,函丈之闲,殆将不扫,上庠及此,甚用悯焉。其诸道节度、观察、都督、防御使等,朕之腹心,久镇方面,眷其子弟,各奉义方,并宰相朝官及神策六军军将子弟欲习业者,自今以后,并令补国子学生。欲其业重籯金,器成琢玉,日新厥德,代不乏贤。其中身虽有官,欲附学读书者,听。其学官,委中书门下即简择行业堪为师范者充。学生员数多少,所习经业,考试等第,并所供粮料及缘学馆破坏,要量事修理,各委本司作事件闻奏。”

诸侯立学周后汉东晋

周制,诸侯学曰頖宫。頖之言班,所以班政教。五经通义云:“泮水者,泮之言半也。天子曰辟雍,谓以土雍水,外员如璧,故曰辟雍,义取四方来观者平均耳。泮宫水雍其半,盖东西门以南通水,北无水也。”頖音泮也。王制:“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崔灵恩云:“诸侯为学之法,但一堂之上,不为五室,唯南向为之。置立之处,一如时王之法,贵尚是同。然则周之诸侯,大学东胶在王宫之左,小学虞庠在西郊。所以知一如时王之法者,郑玄注王制‘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云:‘殷诸侯置学之处,得同天子。’鲁立三代之学:米廪,有虞氏之庠也;序,夏后氏之序也;瞽宗,殷学也。庠、序,亦学也。庠之言详也,于以考礼详事也。鲁谓之米廪,虞帝上孝,今藏粢盛之委焉。序,次序王事也。瞽宗,乐师瞽蒙之所宗也。古者有道有德者教焉,死则以为乐祖,于此祭之也。崔灵恩云:“凡诸侯之子入学之法,亦以十年而出就外傅,学书计。入学之时,祭先圣先师,释奠之事如王子之法。”

后汉建安末,魏国作頖宫于邺城南。

东晋穆帝永和中,征西将军庾亮在武昌开置学官,起立讲舍。亮家子弟及参佐大将子弟,悉令入学。四府博学识义,通涉文学经论者,建儒林祭酒,班同三署,厚其供给,皆妙选邦彦,必有其宜者,以充此举。近临川、临贺二郡,并求修复学校。若非束修之流,礼教所不及,而欲阶缘免役者,不得为生,明为条制,令法清而人贵。教曰:“人情重交而忽财,好逸而恶劳。学业致苦,而禄荅未厚,由捷径者多,故莫肯用心,洙泗邈远,风雅弥替,后生放纵,不复宪章典谟。临官宰政者,务目前之理,遂令诗书荒废,颂声寂寞。昔鲁秉周礼,齐不敢侮;范会崇典,晋国以理。楚魏之君,皆阻带山河,而不能保,礼义之固孰与金城汤池哉!今江表晏然,王道日崇,三时既务,五教并修,军旅已整,俎豆无废,岂非善哉!”便处分安学校处所,又缮造礼器,将行大射之礼,亮死,寻废。

释奠周魏晋东晋宋齐梁北齐隋大唐

周制,凡始立学,必释奠于先圣先师。及行事,必以币。谓天子命之教始立学官者也。先圣,若周公、孔子也。凡释奠者,必有合也,国无先圣先师,则所释奠者,当与邻国合也。有国故则不。故谓国有可为先圣先师者。若唐虞有夔、伯夷,周有周公,鲁有孔子。各自奠之,不合之也。凡学,春官释奠于先师,秋冬亦如之。官谓礼乐诗书之官也。周礼“凡有道者有德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瞽宗”,此之谓先师之类。不言夏,从春可知。释奠者,设荐馔酌奠而已,无迎尸以下之事。始立学者,既衅器用币,礼乐之器,成则衅之。又用币告先圣先师以器成也。然后释菜。告先圣先师以器成,有时将用也。学记曰:“太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郑玄曰:“礼先圣先师也。菜,芹藻之属也。”不舞,不授器。释菜礼轻也。释奠则舞,舞则授器。司马之属,司兵、司戈、司盾,祭祀授舞者兵也。乃退,傧于东序,一献,无介语,可也。言乃退者,谓得立三代之学者,释菜于虞庠,则傧宾于东序也。鲁之学,有米廪、东序、瞽宗也。天子视学,大昕鼓征,所以警众也。早昧爽击鼓,以召众也。警犹起也。凡用乐,大胥以鼓征学士。众至,然后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兴,犹举也。秩,常也。节,犹礼也。使有司摄其事,举常礼焉,祭先师先圣。不亲祭之者,视学观礼耳,非为彼报也。有司卒事,反命。告祭毕也。祭毕,天子乃入。将出征,受命于祖,告祖也。受成于学。定兵谋也。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讯馘告。释菜奠币,礼先师也。讯馘,所生获断耳者。诗云:“执讯获丑”,又曰“在頖献馘”。馘或为国。

魏齐王正始中,每讲经遍,辄使太常释奠于辟雍,以太牢祠孔子,以颜回配。

晋武帝泰始七年、惠帝元康三年,二释奠,皆于大学。泰始六年、元康五年,二行乡事,皆于辟雍。乡事,乡饮酒礼也。惠帝之为太子,及愍怀太子讲经竟,并亲释奠于大学。

东晋明帝之为太子,亦行释奠礼。成、穆、孝武三帝,皆亲释奠,惟成帝在辟雍,自是一时制也。孝武以大学在水南悬远,有司议依穆帝升平元年,于中堂权立行大学。释奠礼毕,会百官六品以上。时无国子生,有司奏:应须二学生百二十人。大学生取见人六十,国子生权铨大臣子孙六十人,事讫罢也。

宋文帝元嘉二十二年,太子释奠,采晋故事。裴松之议:应舞六佾,宜设轩悬之乐,牲牢器用,悉依上公。祭毕,亲临学宴会,太子以上悉在。

齐武帝永明三年,有司奏:“宋元嘉旧事,学生到,先释奠先圣先师,礼又有释菜,未详今当行何礼?用何乐及礼器?”时从喻希议,用元嘉故事,设轩悬之乐,六佾之舞,牲牢器用悉依上公。尚书令王俭议:“周礼‘春入学,释菜合舞’。记云‘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又云‘始入学,必释奠先圣先师’。中朝以来,释菜礼废,金石俎豆,皆无明文。方之七庙则轻,比之五祀则重。陆纳、车胤谓宣尼庙宜依亭侯之爵;范甯欲依周公之庙,用王者仪,范宣谓当其为师则不臣之,释奠日,宜备帝王礼乐。此则车、陆失于过轻,二范伤于太重。喻希云‘若王者自设礼乐,则肆赏于致敬之所;若欲嘉美先师,则须所况非备’。细寻此说,守附情理。皇朝屈尊弘教,待以师资,引同上公,即事惟允。元嘉裴松之议故事可依也。”

梁武帝天监八年,皇太子释奠。周舍议:“既惟大礼,请依东宫元会,太子著绛纱襮,音博,衣领也。乐用轩悬。合升殿坐者,皆服朱衣。”帝从之。又有司以为,礼云“凡为人子者,升降不由阼阶”。吏部郎徐勉议:“郑玄云:‘由命士以上,父子异宫。’宫室既异,无不由阼阶之礼。请释奠及宴会,太子升堂,并宜由东阶。若轝驾幸学,自然中阶。其会宾客,依旧西阶。”大同七年,皇太子表其子宁国、临城公入学,时议者以与太子有齿胄之议,疑之。仆射臣缵等以为:“参、点、回、路,并事宣父,邹鲁称盛,洙汶无讥。师道既光,得一资敬,无亏亚二。”制可。

北齐将讲于天子,讲毕,以一太牢释奠孔宣父,配以颜回,列轩悬乐,六佾舞。皇太子每通一经,及新立学,必释奠礼先圣先师,每岁春秋二仲,常行其礼。每月朔制,祭酒领博士以下及国子诸学生以上,大学、四门博士升堂,助教以下、大学诸生阶下,拜孔圣,揖颜回。日出行事。其郡学则于坊内立孔、颜庙,博士以下,亦每月朝。张凭议曰:“不拜颜子者,按学堂旧有圣贤之像,既备礼尽敬,奉尼父以为师,而未详颜子拜揖之仪。臣以圣者,君道也。师者,贤臣道也。若乃推舜禹于君位,则稷契与我并为臣矣。师玄风于洙泗,则颜子吾同门也。夫大贤恭己,既揖让于君德;回也如愚,岂越分于人师哉!是以王圣佐贤,而君臣之义者;拜孔揖颜,而师资之分同矣。”

隋制,国子寺,每岁四仲月上丁,释奠于先圣先师。年别一行乡饮酒礼。州县学则以春秋仲月释奠,亦每年于学一行乡饮酒礼。

大唐武德二年,于国子学立周公、孔子庙各一所,四时致祭。贞观二十一年制,左丘明以下二十二人同享。初以儒官自为祭主,直云博士姓名,昭告于先圣。又州县释奠,亦博士为主。许敬宗奏曰:“秦汉释奠无文,魏氏则太常行事。自晋宋以降,时有亲行,而学官为主,全无典实,在于臣下,理不合专。今请国学释奠,令国子祭酒为初献,词称‘皇帝谨遣’,仍令司业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其州学,刺史为初献,上佐为亚献,博士为终献。县学,令为初献,丞为亚献,主簿及尉通为终献。修附礼令,以为永制。”七年二月,高祖幸国子学,亲临释奠。引道士、沙门,与博士杂相駮难久之。贞观十四年二月,太宗幸国子学,观释奠。永隆二年二月,皇太子亲行释奠之礼。开耀元年二月,皇太子释奠于国学。景云二年七月,皇太子将亲释奠于国学,有司草仪注,令从臣皆乘马,著衣冠。太子左庶子刘子玄进议曰:“古者,自大夫以上皆乘车,而以马为𬴂服。魏晋以降,迄于隋氏,朝士又驾牛车。至如李广北征,解鞍憩息,马援南伐,据鞍顾眄,斯则鞍马之设,行于军旅,戎服所乘,贵于便习者也。按江左官至尚书郎,而辄轻乘马,则为御史所弹。又颜延年罢官后,好骑马出入闾里,当时称其放诞。此则专车凭轼,可擐朝衣,单马御鞍,宜从亵服,求之近古,灼然之明验也。褒衣博带,方履高冠,本非马上所施,自是车中衣服。且长裙广袖,襜如翼如,鸣佩纡组,锵锵奕奕,驰骤于风尘之内,出入于旌棨之闲,傥马有惊逸,人从颠坠,遂使属车之右,遗屦不收,清道之傍,絓骖相续,因以受嗤行路,有损威仪。其乘马衣冠,窃谓宜从废改。”皇太子令付外宣行,仍编入令,以为常式。开元十一年,诏春秋释奠用牲牢,其属县用酒脯而已。二十七年八月,因释奠文宣王,始用宫悬之乐。二十八年二月,敕:“文宣王庙,春秋释奠,宜令摄三公行礼,著之常式。”国子祭酒刘瑗奏:“准故事,释奠之日,群官道俗等,皆合赴监观礼。请依故事,著之常式。”制可之。其仪具开元礼。

祀先代帝王名臣附○汉后汉魏东晋后魏隋大唐

汉武帝时,有人言,古者天子以春解祠,祠黄帝,用一枭破镜。张晏曰:“黄帝,五帝之首也。春,岁之始也。枭,恶逆之鸟。方士虚诞,云以岁始祓除凶灾,令神仙之帝食恶逆之物,使天下为逆者破灭。”枭,鸟名,食母。破镜,兽名,食父,如䝙首而武眼。黄帝欲绝其类,使百吏祠皆用之。汉使东郡送枭,五月五日作羹以赐百官。解祠者,解罪求福也。 后汉章帝元和春,东巡狩,使使者奉一太牢,祠帝尧于济阴。

魏武帝少时,汉太尉桥玄独先礼异焉,故建安中,遣使祠以太牢。蜀主刘禅景耀六年,诏为丞相诸葛亮立庙于沔阳。先是,所在各请立庙,不许,百姓遂私祭之,或以为可立于京师,禅皆不纳。步兵校尉习崇、中书侍郎向充等言于禅曰:“自汉以来,小德而图形立庙者多矣。况亮德范遐迩,勋盖季世,而烝尝止于私门,庙貌阙而莫立,非所以存德念功,远追在昔也。今若尽从人心,则黩而无典;建之京师,又逼宗庙。宜因近其墓,立之于沔阳,使所属以时赐祭,凡其臣故吏欲奉祠者,皆限至庙,断其私祀。”于是从之。何承天駮之曰:“周礼,凡有功者祭于大烝,故后代遵之,元勋配飨。充等曾不是式,禅又从之,盖非礼也。”

东晋孝武帝宁康三年七月,故事,礼皋陶于廷尉寺,新礼移祀于律署,以同祭先圣于大学。旧祀以社日,新改用孟秋,以应秋政。挚虞按:“虞书皋陶作士,惟明克允,国重其功,人思其当,是以狱官礼其神,系者致其祭,功在断狱之成,不在律令之始也。大学之设,义重太常,故祭于大学。律之署,卑于廷尉,移祀于署,是去重而就轻。律非正署,废兴无常,宜如旧祀于廷尉。祭用仲春,义取重生,改用孟秋,以应刑杀,理未足以相易。宜定新礼,皆如旧制。”

后魏文成帝东巡,历桥山,祀黄帝。孝文太和十六年,诏曰:“法施于人,祀有明典,立功垂惠,祭有常式。其孟春应祀者,顷以事殷,遂及今日。可令以仲月而飨祀焉。凡在祀令者有五。帝尧树则天之功,兴巍巍之治,可祀于平阳。虞舜播太平之风,致无为之化,可祀于广宁。夏禹御洪水之灾,建天下之利,可祀于安邑。周文公制礼作乐,垂范万叶,可祀于洛阳。其宣尼庙已于中省,别敕有司行事。自文公以上,可令当界牧守,各随所近,摄行祀事,皆用清酌尹祭也。”曲礼曰:“脯曰尹祭。”

隋制,使祀先代王公:帝尧于平阳,以契配;帝舜于河东,咎繇配;夏禹于安邑,伯益配;商汤于汾阴,伊尹配;文王、武王于沣渭之郊,周公、召公配;汉帝于长陵,萧何配。各以一太牢而无乐。配者飨于庙庭。

大唐前修礼令,无祭先代帝王之文。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奏:“谨按礼记祭法云:‘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人,以死勤事,以劳定国,能御大灾,能捍大患则祀之。’其汉高祖祭法无文,但以前代迄今,多行秦汉故事。始皇无道,所以弃之。汉祖典章,法垂于后。自隋以上,亦在祠例。今请聿遵故实,三年一祭,以仲春之月。”天宝六载正月,制:三皇置一庙,五帝置一庙,有司以时祭飨。至七载五月,诏:“三皇以前帝王,宜于京城内共置一庙,仍与三皇五帝庙相近,以时致祭。天皇氏、地皇氏、人皇氏、有巢氏、燧人氏其祭料及乐,请准三皇五帝庙,以春秋二时飨祭。历代帝王肇迹之处,未有祠宇者,所由郡置一庙飨祭,仍取当时将相德业可称者二人配飨。”

老君祠先贤附○后汉大唐

后汉桓帝延熹八年,使中常侍之陈国苦县,祠老子。九年,亲祠老子于濯龙中。文罽为坛,饰纯金扣器,设华盖座,用郊天乐。

大唐乾封元年,追号老君为太上玄元皇帝。文明元年九月,册玄元皇帝妻为先天太后,立尊像于老君庙所。开元二年三月,亲祠玄元皇帝庙,追尊玄元皇帝父周上御史大夫敬,追尊为先天太皇,仍于谯郡置庙,岁馀一祀以上,准先天太后庙例。二十九年,两京及诸州各置庙一所,并置崇玄馆。天宝元年,亲祠玄元庙,又于古今人表昇玄元皇帝为上圣。其时同制庄子号南华真人,文子号通玄真人,列子号冲虚真人,庚桑子号洞灵真人,又以其所著之书并为经。其年九月,改两京玄元庙为太上玄元皇帝宫。其告飨所奏乐,降神用混成之乐,送神用太一之乐。二载,西京改为太清宫,东京改为太微宫,天下诸郡为紫极宫。三月,敕:“古之制礼,祭用质明,义兼取于尚幽,情实缘于既没。我圣祖湛然常在,为道之宗,既殊有尽之期,须展事生之礼。自今以后,每圣祖宫有昭告,宜改用卯时以前行礼。”四载四月,敕:“比太清宫行事官,皆具冕服,爰及奏乐,未易旧名,并告献之时,仍陈册祝,既非事生之礼,皆从降神之仪。且真俗殊伦,幽明异数,理有非便,亦在从宜。自今以后,每太清宫行礼官,宜改用朝服,兼停祝版,改为清词于纸上。其告献辞,及所奏乐章,朕当别自修撰。仍令所司具仪注闻奏。”十三载正月,令有司,每至孟月,则修荐献上香之礼。仍为常式。七载五月,诏:后汉张天师册赠太师,梁贞白陶先生册赠太保。兴元元年十二月,诏:太清宫改太常卿亚上香,光禄卿终上香;改三礼拜为再拜。贞元元年正月,敕:荐飨太清宫,亚献太常卿充,终献光禄卿充。仍永为常式。

孔子祠先儒及弟子附○汉后汉魏晋宋后魏北齐后周隋大唐

汉元帝时,孔霸以帝师赐爵,号褒成君,奉孔子后。平帝元始初,追谥孔子曰褒成宣尼公,追封孔均为褒成侯。

后汉光武建武十三年,封均子志为褒成侯。章帝元和二年二月,东巡狩,因幸鲁,祠孔子七十二弟子。汉晋春秋曰:“阙里者,仲尼之故宅也,在鲁城中。帝升庙,西面,群臣中庭北面,皆再拜。帝进爵而后坐。”东观书曰“既礼毕,命儒者论难”也。和帝永元四年,徙封为褒尊侯,相传至献帝初,国绝。

魏文帝黄初二年,以孔子二十一代孙议郎羡为宗圣侯,邑百户,奉孔子祠。令鲁郡修旧庙,置百户吏卒守卫。

晋武帝泰始三年,改封孔子二十三代孙宗圣侯震为奉圣亭侯。又诏大学及鲁国,四时备三牲以祀孔子。明帝太宁三年,诏给奉圣亭侯四时祠孔子祭直,如泰始故事。

宋文帝元嘉八年,奉圣侯有罪夺爵。至十九年,又授孔隐之。隐之兄子熙先谋逆,又失爵。二十八年,更以孔惠云为奉圣侯。后有重疾,失爵。孝武大明二年,又以孔迈为奉圣侯。迈卒,子荂诩俱反嗣,有罪,失爵。

后魏封孔子二十七叶孙乘为崇圣大夫。孝文帝太和十九年,改封二十八叶孙珍为崇圣侯。文成帝诏:其宣尼之庙,当别敕有司行荐飨之礼。

北齐改封三十一叶孙为恭圣侯。

后周武帝平齐,改封邹国公。

隋文帝仍旧封邹国公。炀帝改为绍圣侯。

大唐贞观十一年,封孔子裔德伦为褒圣侯。二十一年,制:以左丘明、卜子夏、公羊高、穀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众、杜子春、马融、卢植、郑玄、服虔、何休、王肃、王弼、杜元凯、范甯、贾逵,总二十二人,并为先师。永徽中,制令:改周公为先圣,黜夫子为先师,颜回、左丘明从祀。显庆二年,礼部尚书许敬宗等奏曰:“准贞观二十一年诏,以孔子为先圣,更添左丘明等二十二人,与颜子俱配宣父于大学,并为先师。今据永徽令,改用周公为先圣,黜孔子为先师,颜回、左丘明并为从祀。按礼记‘ 凡学,春官释奠于其先师’。郑玄注曰:‘官谓礼乐诗书之官也。先师者,若礼有高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可以为之。’又曰‘始立学,释奠于先圣。’郑注曰‘若周公、孔子也。’圣则非周即孔,师则偏善一经。汉魏以来。取舍各异。颜回、夫子互作先师,宣父、周公更为先圣,求其节文,递有得失,所以贞观之制,正夫子为先圣,加众儒为先师。而今新令,辄事刊改,但周公摄政,制礼作乐,功比王者,祀之儒馆,实贬其功。仲尼生衰周之末,拯文丧之弊,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弘圣教于六经,阐儒风于千载,故孟轲称生灵以来,一人而已。自汉以降,奕叶继侯,崇奉其圣,迄于今日,胡可降兹上哲,俯入先师?且又丘明之徒,见行其学,贬为从祀,亦无故事。今请改令从诏,于义为允。其周公仍依礼配飨武王也。”高宗乾封元年正月,东巡,次兖州邹县顿,祭宣父庙,赠太师。总章元年二月,皇太子诣学,赠颜回太子少师,曾参太子少保。神龙初,诏以邹鲁百户封崇道公宣尼采邑,用供荐飨。又授裔孙褒圣侯崇阶朝散大夫,仍许子孙以相传袭。开元八年,敕改颜生等十哲为坐像,悉应从祀。曾参大孝,德冠同列,特为像,坐于十哲之次。图画七十子及二十二贤于庙壁上。以颜子亚圣,亲为之赞,以书于石。闵损以下,令当朝文士分为之赞。时国子司业李元瓘奏称:“先圣孔宣父庙,先师颜子配坐,今其像立侍,配飨合坐。十哲弟子,虽复列像庙堂,不应飨祀。谨检祠令:何休、范甯等二十二贤,犹霑从祀。其十哲请春秋释奠,列享在二十二贤之上。七十子,请准都监庙堂图形于壁,兼为立赞。又曾参孝道可崇,独受经于夫子,请准二十二贤应飨。”二十七年八月,制:“夫子追赠谥为文宣王,宜令三公持节册命,并撰仪注。昔缘周公南面,夫子西坐,今位既有殊,坐岂仍旧,宜补其坠典,永作常式。自今以后,夫子南面而坐,内出王者衮冕之服以衣之。十哲等东西列侍。颜子渊既云亚圣,须优其秩。颜子赠兖国公,闵子骞赠费侯,冉伯牛赠郓侯,冉仲弓赠薛侯,宰子我赠齐侯,端木子贡赠黎侯,冉子有赠徐侯,仲子路赠卫侯,言子游赠吴侯,卜子夏赠魏侯。又夫子格言,参也称鲁,虽居七十之数,不载四科之目。顷虽参于十哲,终未殊于等伦,久稽先旨,俾修旧位。庶乎礼得其序,人焉式瞻。”命尚书右丞相裴耀卿摄太尉,持节就国子庙册赠,册毕,所司奠祭,亦如释奠之礼。又遣太子少保崔琳往东都,就庙行册礼。又敕两京及兖州旧宅庙像,宜改服衮冕。其诸州及县,庙宇既小,但移南面,不须改衣服。两京乐用宫悬。春秋二仲上丁,令三公摄行事。七十子并宜追赠:曾参赠郕伯,颛孙师赠陈伯,澹台灭明赠江伯,宓子贱赠单伯,原宪赠原伯,公冶长赠莒伯,南宫子容赠郯伯,公皙哀赠郳伯,曾点赠宿伯,颜路赠杞伯,商瞿赠蒙伯,高柴赠共伯,漆雕开赠滕伯,公伯寮赠任伯,司马牛赠向伯,樊迟赠樊伯,有若赠卞伯,公西赤赠郜伯,巫马期赠鄫伯,梁鳣赠梁伯,颜柳赠萧伯,冉孺赠纪伯,曹恤赠曹伯,伯虔赠聊伯,公孙龙赠黄伯,冉季赠东平伯,秦子南赠少梁伯,漆雕子敛赠武城伯,颜子精赠琅琊伯,一作子骄。漆雕徒父赠须句伯,壤驷赤赠北征伯,商泽赠睢阳伯,石作蜀赠石邑伯,任不齐赠任城伯,公夏守赠元父伯,公良孺赠东牟伯,后处赠营丘伯,秦子开赠彭衙伯,奚容蒧赠下邳伯,公肩定赠新田伯,颜襄赠临沂伯,鄡单赠铜鞮伯,句井疆赠淇阳伯,罕父黑赠乘丘伯,秦商赠上洛伯,申党赠邵陵伯,公祖子之赠期思伯,荣子期赠雩娄伯,县成赠钜野伯,左人郢赠临淄伯,燕伋赠渔阳伯,郑子徒赠荥阳伯,颜之仆赠东武伯,原亢赠莱芜伯,乐颜赠昌平伯,一作欬。廉洁赠莒父伯,颜何赠开阳伯,叔仲会赠瑕丘伯,狄黑赠临济伯,邽巽赠平陆伯,孔忠赠汶阳伯,公西与如赠重丘伯,公西箴赠祝阿伯,蘧瑗赠卫伯,施常赠乘氏伯,林放赠清河伯,秦非赠阳伯,陈亢赠颍伯,申枨赠鲁伯,琴牢,未详。颜哙赠朱虚伯,步叔乘赠淳于伯,琴张赠南陵伯。

太公庙大唐

大唐开元十九年四月,两京及天下诸州,各置太公庙一所,以张良配飨,春秋取仲月上戊日祭。诸州宾贡武举人,准明经进士,行乡饮酒礼。每出师命将,辞讫,发日,便就庙引辞,仍简取自古名将,功成业者,弘济生人者十人,准十哲例霑飨。至乾元元年九月十二日,太常少卿于休烈奏:“臣一昨因秋飨汉高祖庙,见傍无侍臣;飨太公庙,有张良在侧。伏以子房生于汉初,翊奉高祖,坐筹帷幄,佐定天下,考其年代,不接太公。自古配食庙庭,陪葬陵寝,皆取当时佐命,同受哀荣。太公人臣,不合以张良配飨,请移于汉祖庙。”从之。上元元年闰四月,敕:“昔周武创业,克宁区夏,惟师尚父,实佐兴王。况德有可师,义当禁暴,稽诸古昔,爰崇典礼。其太公望,可追封为武成王,有司依文宣王置庙。仍委中书门下,择古今名将,准文宣王置亚圣及十哲等。飨祭之典,一同文宣王。”贞元四年八月,兵部侍郎李纾奏曰:“太公庙准式以太常少卿充三献官。祝文云‘皇帝遣某官,敢昭告’。至上元元年,追赠为武成王,飨祭之典,一同文宣王。有司因差太尉充献,兼进祝版亲署。臣伏以太公,即周之太师;张良,汉之少傅。圣朝列在祀典,已极褒崇,载在祝词,必资折中,理或过当,神何敢歆。今者屈礼于至尊,施敬于臣佐,每请御署,并称昭告,窃谓非宜。一同文宣王,恐未为允。臣以为文宣垂训,百代宗师,五常三纲,非其训不明,有国有家,非其制不立,故孟轲称,有生人以来,一人而已。由是正素王之法,加先圣之名,乐用宫悬,献差太尉,尊师崇道,雅合正经。且太公述作,止于六韬,勋业形于一代,岂可拟其盛德,均其殊礼哉!前件祝文,请自今更不进署;其‘敢昭告’,请改为‘致祭’;其献官,请准式差太常卿以下。”诏令百僚集议闻奏。兼大理卿于颀等四十六人议同李纾。左领军大将军令狐建等二十四人议曰:“当今兵革未偃,宜崇武教以尊古,重忠烈以劝今,欲有贬损,非激劝之道也。追尊王位,以时祠之,为武教之主,若不尊其礼,则无以重其教也。文武二教,国宜并立,废一不可,况其典礼之制,已历二圣,今欲改之,恐非宜也。”至九月,有敕:以上将军以下充献官,馀事依李纾所奏。其祭飨献仪,具开元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