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先生集要 (四部丛刊本)/经济编卷第四
| 阳明先生集要 经济编卷第四 明 王阳明 撰 景上海涵芬楼借印无锡孙氏藏明崇祯间施忠湣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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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先生集要经济编卷四
同邑后学施
曜重编
江右后学曾 樱参订
飞报宁王谋反疏
正德十四年六月初五日节该钦奉 敕福州三卫
军人进责等胁众谋反特命尔暂去彼处地方会同
查议处置参奏定夺钦此钦遵臣于本月初九日自
赣州启行至本月十五日行至丰城县地名黄土脑
据该县知县等官顾佖等禀称本月十四日宁府称
乱将孙都御史许副使并都司等官杀
巡按及三
司府县大小官员不从者俱被执
不知存亡各衙
门印信尽
𭣣去库藏搬抢一空见
重囚俱行释
放舟楫蔽江而下声言
取
京一面分兵北上各
官皆来沮臣不宜轻进其时臣尚未信然迯乱之民
果巳四散奔溃人情汹汹臣亦自顾单旅危途势难
复进方尔回程随有兵卒千馀已夹江并进前来追
臣偶遇北风大作臣亦张疑设计整舟安行兵不敢
逼幸而𫉬免本月十八日回至吉安府据知府伍文
定等禀称地方无主乞留暂回区画远近军民亦皆
拥呼号随据临江府并新淦丰城奉新等县各差
人飞报宁府遣兵四出攻掠拘𢪛印信及拿掌印官
员调取兵快水兑粮船尽被驱胁而去等因臣奉前
旨欲遂径往福建但天下之事莫急于 君父之难
若彼顺流东下万一都失备为彼所袭彼将乘胜
北趋旬月之间必且动摇 京辅如此则胜负之算
未有所归此诚天下安危之大机虑念及此痛心寒
骨义不
舍之而去故遂入城抚𢠢军民督同知府
等官伍文定等调集兵粮号召义勇又约会致仕乡
官右副都御史王懋中养病评事罗侨等与之定谋
设䇿𭣣合涣散之心作起忠义之气相机乘间务为
蹑后之图共成犄角之势牵其举动而使进不得前
捣其巢穴而使退无所据日望 天兵之速至庶解
东之倒悬伏望 皇上省愆咎巳命将出师因难
兴未必非此臣以弱劣多病屡疏乞休况此地方
之责本亦非臣之任今兹扶疾赴闽实亦意图便道
归省临发之前巳具哀恳赍奏之人去才日适当
君父之急不失此事机姑复暂留期纾 国难𠋫
区画稍定各官略可展布 朝廷命师一临亦遂遵
照前旨入闽了事就彼归省父疾进不避嫌退不
避罪惟民是保而利于 主臣之心也行其报
国之诚而忘其缓 命之罪求伸其哀痛之情而甘
冒弃职之诛臣之罪也窃照都御史王懋中评事罗
侨忠义自许才识练达知府伍文定果捷能断忠勇
有谋累立战功皆抑而不赏久淹外郡实屈而未伸
今江西阖省见无一官若待他求缓无所及乞遂将
各官授以𦂳要职任庶可责之拯溺救焚其馀若裁
革兵备副使罗循养病副使罗钦德郞中曾御史
周鲁同知郭祥鹏省亲进士郭持平驿丞李中王思
等虽皆本土之人咸秉忠贞之节况亦见在同事当
多难之日事宜从权庶克有济再照宁府逆谋既著
彼若北趋不遂必将还取两浙扰湖湘窥留都以
断北𭣣闽广以益军资若不即为控制急遣重兵
必将噬脐无及及照抚州知府陈槐临江府知府戴
德孺赣州府知府邢珣袁州府知府徐琏宁都县知
县王天与丰城县知县顾佖新淦县知县李美奉新
县知县刘守緖泰和县知县李楫安府同知朱宪
赣州府同知夏克义龙泉县知县陈允谐及阖省各
官今见在者乞 敕吏部就于其中推补本省方面
知府兵备等官庶可速令
职其有城守之责者亦
各量陞职衔重其权势使可展布又照赣军饷惟
资盐商诸税近因戸部奏革顾募之兵无所仰给悉
巳散遣今未两月即遇此变复欲召募将倚何资辄
复遵依 敕旨便宜事理仍旧举行然亦缓不及济
必须先于两广积储军饷内量借一十馀万庶几
军众可集地方有赖 国难可平缘系飞报地方谋
反重情事理为此具本专差舍人来仪亲赍谨题请
旨
当事者置先生于上游加以专敕不限以地原有
𣸧意故遇难不辞非先生无此见义必为之勇先
事预图非晋溪无此知人授任之略故能平赣
擒逆濠一举而两利焉今㝢内干戈满地奚啻逆
濠未发之隐谋任事者既无先生经济之手而当
事者实无为地择人之心槪以规避之法绳庸愚
即斩尽头颅亦何济天下事
再报谋反疏 〈十四年六月二十一日〉
节该钦奉 敕福州三卫云云缘系飞报地方谋反
重情事理为此具本先于本月十九日专差舍人来
仪奏报外但叛党方盛恐中途为所拦截合再具本
专差舍人任光亲赍谨题 旨
凡遇有事入吿当虑及此
咨两广总制都御史杨共勤 国难
节该钦奉 敕福州三卫军人进贵等胁众谋反特
命尔暂去彼处地方会同查议处置参奏定夺钦此
钦遵于六月初九日自赣启行于本月十五日行至
丰城县地名黄土脑据知县顾佖等禀称本月十四
日宁府将巡抚孙都御史许副使等宫杀巡按及
三司府县大小官员不从者俱被执缚各衙门印信
尽𭣣去库藏搬抢一空声言取京一面分兵
北上各官竞阻本职不宜轻进本职自顾单旅危途
势难复进方尔回程随有兵卒千馀巳夹江并进来
追偶遇北风大作本职亦张疑设计整舟安行兵不
敢逼幸而𫉬免本月十八日回至吉安府据知府伍
文定等禀称地方无主乞留暂为区画远近居民亦
皆拥呼号随又据临江府并新淦丰城奉新等县
各差人飞报宁府遣兵四出攻掠拘𭣣印信等因本
职奉有前 旨欲遂委岭道兵备佥事王大用
綂给与各兵行粮不分雨夜兼程前来共勤 国难
谅贵院素秉忠孝之节久负刚大之气闻此必将奋
袂而起秉钺长驱当在郭汾阳之先肻居祖士远之
后哉纷扰之中莫罄恳切惟高明速图之
行安等十二府及奉新等县募兵䇿应
切照叛逆天下之大恶讨贼天下之大义本院仗顺
伐逆鼓率忠义豪杰四起发谋协力叛贼灭亡之期
计日可待除行吉安等府县起调兵快防守地方外
照得本省见今巡抚都布按等衙门俱各缺官事无
綂束拟合通行各府即行所属县分并卫所衙门各
起调官军乡兵固守城池保障地方仍一面分𨕖兵
快散布关隘严加把截一面拣募骁勇精兵大县约
四五千名小县约二三千名以上各备锋利器械
给粮草择委能干勇力官员管领操练各项费用听
在官钱粮动支随申本院查考滨江去处多备船只
听𠋫本院差官赍捧旗牌至日即刻依期启行进攻
仍𨕖惯便人役多方探听消息不时飞报以凭区画
此系守土官员切责而臣子效忠致身正在今日各
宜奋发义气鼓动军民共成灭贼之功以输报国之
念毋得迟违观望失误军机自取罪戾
预行京各衙门勤王咨
为照前事系天下非常之变 宗社安危之机虽今
备行江西吉安等府及湖广福建广东等处调集军
兵合势征剿外但彼声言欲遂顺流东下窃据都
看得长江天险北之限留都根本咽喉所关虽以
朝廷威德人心效顺逆谋断无有成但其谲奸阴图
已非一日兼闻潜伏奸细于京城期为内应万一预
备无素为彼所掩震惊远迩噬脐何及为此合咨贵
部烦为通行在京及大小衙门会谋集议作急缮完
城守简练舟师设伏沿江以防不虞之袭传檄𠊓郡
以张必讨之威先发操江之兵声义而西约会湖湘
互为犄角本职亦砥钝䇿驽牵蹑其后以义取𭧂以
加曲不过两月之间断然一鼓可缚惟高明速图
之
即以寻常才识处之此咨在所必有第只令固守
京便是失䇿如先生之布置断其两月成擒方
是不可及
宽恤禁约
照得江西省城近遭变乱各府州县兵戈骚动亿
劳费兼值天时亢旱秋成无望人民窘迫言之痛心
中间恐有无赖之徒乘机窃发惊扰地方理合宽恤
禁约但巡抚衙门见今缺官本院驻军境内不容坐
视合就权宜处置通行为此除一面奏 闻外仰抄
案回府照依案验内事理并行所属各县官员务须
轸念地方痛恤民隐凡一应不急词讼工役俱各停
止其军前合用兵大粮草各官俱要持廉秉公亲自
编派毋得因而科扰及听信下人受财作弊仍严加
晓谕军民人等务要各守本分安居田里不许扇惑
搬移妄生事端大戸毋逼债
小民毋激𬽦嫌乡落
居民各自会推家道殷实行止端荘一人充为约长
二人副之将各人戸编定排甲自相巡警保守各勉
忠义共勤 国难敢有抗违生事惊扰地方者就便
拿解赴官治以军法约长若有乘机侵害众戸及受
财不举许被害之人告发重治仍仰各县将前项宽
恤禁约事宜翻刻告示发仰乡村张挂晓谕俟巡抚
官员到日再行议处俱毋违错
用兵之际奸民易于煽乱此示必不可少
调取吉水县八九等都民兵牌
访得吉水县八九等都民人王益题曾思温易弘爵
王昭隆等各戸下人丁素习武勇人多尚义前任知
县周广曾经起调征进皆系骁勇惯战之人今兹逆
党倡乱民遭荼毒应合调取以赴 国难为此访差
致仕县丞龙光赍牌前去吉水县着落当该官吏即
将各戸义兵照调集各备锋利器械编成行伍佥
𨕖百长总小甲管领就仰该县查支官钱给与口粮
暂且就屯本县操演武艺听𠋫本院指日东下随军
进剿照得江西一省人民久被宁府毒害侵肌削骨
破家荡产冤困已极控诉无门今其恶贯蒲盈天假
义兵为民除𭧂尚闻愚昧之徒阻避宁府威势不敢
举动殊不知宁府未叛之前尚为亲王人不敢犯今
逆谋既著即系反贼人人得而诛之复何所惮尔等
义民正宜感激忠义振扬威武为百姓报仇泄愤共
立不世之勲以𭣣勤王之绩毋得稽迟观望自取军
法重究差去官员不许假此扰害妄生事端体访得
出罪不轻贷
此等武勇之人亦必要平日训练始得如取办于
临时适滋扰害耳
䇿应丰城牌
据丰城县知县顾佖禀称本县起调乡兵固守城池
惟恐兵力不敷必须请兵䇿应庶保无虞等因看系
地方重务已经调发龙泉安福永新等县并吉安千
戸所机快军兵陆续前去䇿应照得发去官兵必须
𨕖委谋勇胆略官员綂领庶几调度得宜为此仰通
判杨昉即将后开军兵名督同千戸萧英綂协
同知县顾佖等计议攻守方略相度险夷要害远斥
堠以防奸勤训练以齐众探知贼人入境即便设奇
布伏以逸待劳击其不意务在先发制人毋令乘问
抵𨻶军兵人等务要严为约东毋令侵扰敢有违犯
退缩许以军法从事各官尤要同心并力协和行事
共效忠贞之节以纾 国家之难如或执拗参错观
望逗遛违犯节制致有疏虞军令具存决难轻贷
以丰城要地故特与䇿应兵法所谓交地吾将谨
其守者此类是也
预备水战牌
案照巳经行仰起调军马前来䇿应日久尚未见到
近据探报逆党下将攻都计此时都必巳有
备各逆党进无所𫉬必退保九江如此则水战之具
为急不可不备为此牌仰福建布政司即行𨕖募海
沧打手一万名动支官库不拘何项银两从厚给与
衣装行粮各备锋利器械就仰左布政使席书兵备
佥事周期雍綂领星夜前赴军门相机前进并力擒
剿仍行巡抚等衙门同心协力后先督应援此系
叛逆谋危 宗社天下荼毒所关呼吸存亡旦暮成
败间不容发非比寻常贼情不得逗遛观望有亏臣
节呜呼 主忧臣辱 主辱臣凡有血气孰无是
心况各官忠义自任刚大素闻必将奋臂疾驱有不
容已兵快及领兵人等敢有违犯节制有悮军机者
仰即遵照本院钦奉 敕谕事理许以军法从事无
得姑息
牌行吉安府敦请乡士夫共守城池 〈七月𥘉八日〉
照得宁府反叛本院调兵进剿即日启行各府县掌
印正官既该綂兵前进所据各该府县城池虽巳行
委各佐贰官防守但艰危之际事变不测必须历练
老成之人相与维持镇定庶几人心不致惊疑政务
有所倚赖为此案行吉安府官吏通行各县署印官
员径自以礼敦请老成乡宦众所推服者一二员在
城以备𦂳急协同行事该府城池关系尤重查得致
仕按察使刘逊素有才望忠义奋激就仰该府请至
公馆仍仰署印官待以宾师之礼托以咨决之事一
应军机事宜咨禀计议而行以安人心以济大事仍
行本官务以 国家大难为心尽心竭力共图殄贼
毋以休致自嫌谅 朝廷报功之典当亦自不相负
如误大事咎亦有归通无违错
一以系人心一以酌事体举如许大事有独任而
能成者乎
牌行各哨綂兵官进攻屯守
仰一哨綂兵官吉安府知府伍文定即綂部下官军
兵快四千四百二十一员名进攻广
门就留兵防
守本门入布政司屯兵分兵把守王府门
仰二哨綂兵官赣州府知府邢珣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三千一百三十馀员名进攻顺化门就留兵防守
本门入镇守府屯兵
仰三哨綂兵官袁州府知府徐琏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三千五百三十员名进攻惠民门就留兵防守本
门入按察司察院屯兵
仰四哨綂兵官临江府知府戴德孺即綂部下官军
兵快新喻二县三千六百七十五员名进攻永和门
就留兵防守本门入都察院提学分司屯兵
仰五哨綂兵官瑞州府通判胡尧元童琦即綂部下
官军兵快四千员名进攻章江门就留兵防守本门
入昌前卫屯兵
仰六哨綂兵官泰和县知县李楫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一千四百九十二员名夹攻广门入王府西
门屯兵守把
仰七哨綂兵官新淦县知县李美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二千员名进攻德胜门就留兵防守本门入王
府东门屯兵守把
仰中军营綂兵官赣州卫都指挥余恩即綂部下官
军兵快四千六百七十员名进攻进贤门入都司
屯兵
仰八哨綂兵官宁都知县王天与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一千馀员名夹攻进贤门留兵防守本门入钟
楼下屯兵
仰九哨綂兵官吉安府通判谈储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一千五百七十六员名夹攻德胜门入昌左
卫屯兵
仰十哨綂兵官万安县知县王冕即綂部下官军兵
快一千二百五十七员名夹攻进贤门就守把本门
入阳春书院屯兵
仰十一哨綂兵官吉安府推官王𬀩即綂部下官军
兵快一千馀员名夹攻顺化门入新二县儒学
屯兵
仰十二哨綂兵官抚州通判邹琥知县傅乔即綂
部下官兵三千馀员名夹攻德胜门就留兵防守本
门随于城外天宁寺屯兵
承委官员务要竭忠奋勇擒剿叛逆以靖 国难如
或退缩观望违犯节制定以军法论处军兵人等敢
有临阵退缩者就仰本官遵照本院钦奉 敕谕事
理就于军前斩首示众牌候事完日缴
其部署严肃如亚夫之细柳坚壁从容整暇如孔
明之羽扇纶巾正兵法所谓以治为胜投之所往
天下莫当者那得不胜
吿示在城官民 〈七月十八日〉
照得宁王造谋作乱神人共怒法所必诛在城宗支
郡王仪宾皆被逼胁如锺宁王无罪削爵建安王父
子俱军民人等或覆宗灭族或荡家倾产或勒取
子女皆恨入骨髓敢怒而不敢言今日乏事岂其本
心本院仰仗 朝廷威灵调集两广并本省狼达汉
土官兵二十馀万即日临城亦无非因民之怨惟首
恶是问吿示至日宗支郡王仪宾各闭门自保商贾
买卖如故军民弃甲投戈各归生理无得惊疑该府
内臣挍尉把守人员开门出首或反兵助顺擒斩首
恶一体奏 闻陞赏其有怀奸稔恶从逆不悛者必
杀不赦凡我良善军民即便去恶从善毋䧟族灭故
示
示谕江西布按三司从逆官员
照得宁王悖逆天道造谋作乱杀戮大臣都布按三
司官员各悚于𭧂虐保其妻子以致临难之际不能
自释或俛首幽囚或甘心䧏伏贪生畏反面事𬽦
春秋之义虽严于无将之诛而志图兴复者尚不
于峻绝探得各官见今在城闭门自讼者有之临城
巡闸者有之出入府库运筹画䇿者有之此皆大义
未分
立无助揆之法理固不容诛推之人情实为
可悯即今本院綂集狼达汉土官军二十馀万后先
临城各官果能去逆归顺尚可转祸为福故今特遣
牌谕兵临之日仰各开门出首仍一面将本院发去
吿示给散张挂抚谕良善百姓宗支仪宾人等各闭
门自保毋轻出街市横遭杀戮该府把守内臣较尉
人等亦各谕以大义俾知背逆向顺尚可免投甲
释戈蓬头面缚𠋫本院临审定夺敢有从恶不悛执
迷不悟拒敌官兵者必杀无赦仍具改正缘繇亲赍
投首以凭施行毋得迟违自取族㓕牌具依准缴来
告示七门从逆军民 〈七月二十二日〉
督府示谕省城七门内外军民杂役人等除身犯党
逆不赦另议外其原被宁府迫胁伪授指挥千百戸
挍尉䕶卫及昌前卫一应从乱杂色人役家属在
省城者仰各安居乐业毋得逃窜有能寄声父兄子
弟改过迁善擒𫉬首恶诣军门报捷者一体论功给
赏逃回报首者免其本罪仍仰各地方将前项人役
一名名赴各该管门官处开报令各亲属一名每五
日一次打卯其有𭣣藏军器许尽送官各宜悔祸
毋取流亡
行知县刘守緖等袭剿坟厂牌 〈七月十三日〉
为照本院亲督诸军刻期于本月二十日进攻昌
府省城以破逆党巢穴探得逆党先曾伏兵三千于
老坟厂新坟厂诸处以为省城应援若不先行密为
扑剿诚恐攻城之日或从间道掩袭我师未免亦为
牵制为此牌仰奉新县知县刘守緖靖安县知县万
士贤各綂精兵三千密于西山地界约会刻期分哨
设伏运奇并力夹剿各官务要详察险易相度机宜
不得尔先我后力散势分致有疏失仍一面差人爪
探声息飞报军门擒斩功次审验解院转发纪录照
例具 奏陞赏兵快人等敢有临阵退缩者许照本
院钦奉 敕谕事理就以军法从事各官务竭忠贞
以勤 国难茍或观望逗遛违误事机军令具存罪
亦难逭
后克复省城此举极为得力坟厂之兵既败则省
城自摇动兵法所谓三军可夺气者此类是也
督责知府伍文定等同心剿贼
切照天下之事成于同而败于异本院𨕖调吉安赣
州临江袁州等府卫所军民兵快委各该文武等官
知府伍文定邢珣等綂领分立哨道授以方略令其
并力剿贼互相策应今访得各官各持已见自为异
同屡有事机可乘坐视辄至违错本当拏究治以军
法但以用人之际姑且容恕及照逆贼归援声息巳
逼仍恐各官复蹈覆辙临期偾事拟申饬通行为此
牌仰本官即便督率原领军兵各于见在驻札处所
务要遵依方略与各哨领兵官同心而行誓竭并力
进之志毋为观望苟生之谋敢有仍前人怀一心
互有异同以致误事定行罪造所繇断依军法斩首
的不食言
茍不同心协力即主将之方略虽善未有不败者
鄱阳之捷此牌极为得力
牌行抚州知府陈槐等𭣣复康九江〈七月二十四日〉
照得宁王谋反兴兵向阙康九江见被攻破分留
逆党据守二府城池意图西扼湖兵之应援遏我
师之追蹑仰赖 宗社威灵克复省城除遣知府伍
文定等分布哨道邀击宁贼务在得𫉬外所据逆党
占据府县应合分兵剿复为此牌仰知府陈槐等各
𨕖精兵身自綂领星夜前去康九江地方相机行
事务要攻复城池平靖反侧仍将地方人民加意赈
恤激以忠义抚以宽仁权举有司之职以理庶事查
处仓库之积以足军资一面分兵邀诱宁贼毋令东
下并差人爪探飞报军门各官务要同心并力协和
行事毋得人怀一心彼此参错致悮军机兵快人等
敢有违犯节制者仰照本院钦奉 敕谕事理以军
法从事一应事机呈禀往复虑有稽缓俱听一面从
宜区画一面呈报军门仍备查各官弃城逃走致贼
焚掠屠戮之故具繇申报以凭参拏究治
康九江于湖广为喉咽于京长江为上游此
两府既取则𭣣复之大势定矣
擒𫉬宸濠捷音疏 〈十四年七月三十日〉
照得先因宁王图危 宗社兴兵作乱巳经具奏请
兵征剿外随看得宁王虐熖张炽臣以百疲弱之
卒未敢轻举骤进乃退保吉安姑为牵制之图时远
近军民劫于宁王之积威道路以目莫敢出声臣一
面督率吉安府知府伍文定等调集军民兵快召募
四方报效义勇之士奏留监察御史谢源伍希儒分
职任事一面约会该府乡官都御史王懋巾编修邹
守益郞中曾评事罗侨监察御史张鳌山佥事刘
蓝进士郭持平参谋驿丞王思李忠按察使刘逊参
政黄绣知府刘昭等相与激发忠义移檄远近布
朝廷之𣸧仁𭧂宁王之罪恶于是豪杰响应人始思
奋时宁王声言先取京臣虑京尚未有备恐为
所袭乃先张疑兵于丰城示以欲攻之势故宁王先
遣兵出攻康九江而自留居省城以御臣至七月
初二日探知臣等兵尚未集乃留兵万馀使守江西
省城而自引兵向 阙臣昼夜促兵期以本月十五
日会临江之樟树而身督知府伍文定等兵径下于
是知府戴德儒徐琏邢珣通判胡尧元童琦谈储推
官王𬀩徐文英知县李美李楫王天与王冕各以其
兵来赴十日遂至丰城分哨道使知府伍文定等进
攻广润等七门是日得谍报宁王伏兵千馀于新旧
坟厂以援省城臣乃遣奉新知县刘守绪等从间道
夜袭破之以摇城中十九日发市㲼大誓各军申布
朝廷之威再𭧂宁王之恶莫不切齿痛心踊跃激愤
薄暮齐发二十日𥠖明各至信地先是城中为备甚
严滚木灰瓶火炮机械无不毕具臣所遣兵巳破新
旧坟厂败溃之卒皆奔告城中城中皆巳惊惧至是
复闻我师四面骤集益震骇夺气我师乘其动摇呼
噪并进梯絙而登城中之兵皆倒戈退奔城遂破擒
其居首宜春王拱樤及伪太监万锐等千有馀人宁
王宫中眷属闻变纵火自焚延各居民房屋臣当令
各官分道救火散释胁从封府库谨关防以抚军民
除将擒斩功次发御史谢源伍希儒权令审验纪录
及一面分兵四路追蹑宁王向往相机擒剿于本月
二十二日已经具题外当于本日据谍报及据安庆
逃回被虏
戸十馀人报称宁王于十六日攻围安
庆未下自督兵夫运土塡堑期在必克是日有守城
万门官差人来报赣州王都堂已引兵至丰城城中
军民震骇乞作急分兵归授宁王闻之大恐即欲回
舟因太师李士实等阻劝以为必须径往京既登
大宝则江西自服宁王不应次日遂解安庆之围移
兵泊阮子江会议先遣兵二万归援江西宁王亦自
后督兵髓来等因先是臣等驻兵丰城众议安庆被
围宜引兵趋安庆臣以九江康皆巳为贼所据
而昌城中万之众精悍亦且万馀食货充积我
兵若抵安庆贼必回军斗安庆之兵仅仅自守必
不能援我于湖中昌之兵绝我粮道而九江康
之贼合势挠蹑四方之援尺不可望事难图矣今我
师骤集先声所加城中必巳震慑因而并力急攻其
势必下已破昌贼先破胆夺气失其根本势必归
救如此则安庆之围自解而宁王亦可以坐擒矣至
是得报果如臣等所料当臣督同领兵知府会集
军及倡义各乡官等官议所以御之之䇿众多以宁
王兵势众盛气熖所及有如燎毛今四方之援尚未
有一人至者彼凭其愤怒悉众并力而萃于我势必
不支且宜敛兵入城坚壁自守以待四邻之援然后
徐图进止臣以宁王兵力虽强军锋虽锐然其所过
徒恃焚掠屠戮之𢡖以威劫远近未尝逢大敌与之
奇正相角所以鼓动扇惑其下者全以进取封爵之
利为说今出未旬月而辄退归士心既已𢹂沮我若
先出锐卒乘其惰归要迎掩击一挫其锋众将不战
自溃所谓先人有夺人之气攻瑕则坚者瑕也是日
抚州府知府陈槐兵亦至于是遣知府伍文定邢珣
徐琏戴德孺合领精兵五百分道并进击其不意又
遣都指挥余恩以兵四百往来湖上以诱致贼兵知
府陈槐通判胡尧元童琦谈储推官王𬀩徐文英知
县李美李楫王冕王轼刘守绪刘源清等使各领兵
百馀四面张疑设伏𠋫伍文定等兵交然后四起合
击分布既定臣乃大赈城中军民虑宗室郡王将军
或为内应生变亲𢠢谕之以安其心又出给告示凡
胁从皆不问虽尝受贼官爵能逃归者皆免斩贼
徒归䧏者给赏使内外居民及乡道人等四路传播
以解散其党二十三日复得谍报宁王先锋巳至樵
舍风帆蔽江前后十里不能计其臣乃分督各
兵乘夜趋进使伍文定以正兵当其前余恩继其后
邢珣引兵绕出贼背徐琏戴德孺张两翼以分其势
二十四日早贼兵鼓噪乘风而前逼黄家渡其气骄
甚伍文定余恩之兵佯北以致之贼争进趋利前后
不相及邢珣之兵从后横击贯其中贼败走文定
恩督兵乘之琏德孺合势夹攻四面伏兵亦呼噪并
起贼不知所为遂大溃追奔十馀里擒斩二千馀级
落水者以万贼气大沮引兵退保八字脑贼众
稍稍遁散宁王震惧乃身自激励将士赏其当先者
以千金被伤者八百两使人尽发九江康守城之
兵以益师是日建昌知府曾玙引兵亦至臣以九江
不破则湖兵终不敢越九江以援我康不复则我
兵亦不能逾康以蹑贼乃遣知府陈槐领兵四百
合饶州知府林珹之兵乘间以攻九江知府曽玙领
兵四百合广信知府周朝佐之兵乘间以取康二
十五日贼复并力盛气挑战时风势不便我兵少𨚫
者十人臣急令人斩取先𨚫者头知府伍文定
等立于铳炮之间火燎其须不敢退奋督各兵殊
并进炮及宁王舟宁王退走遂大败擒斩二千馀级
溺者不计其贼复退保樵舍连舟为方阵尽出
其金银以赏士臣乃夜督伍文定等为火攻之具邢
珣击其左徐琏戴德孺出其右余恩等各官分兵四
伏期火发而合二十六日宁王方朝群臣拘集所执
三司各官责其间以不致力坐观成败者将引出
斩之争论未决而我兵巳奋击四面而集火及宁王
副舟众遂奔散宁王与妃嫔泣别妃嫔宫人皆赴水
我兵遂执宁王并其世子郡王将军仪宾及伪太
师国师元帅参赞尚书都督都指挥千百戸等官李
士实刘养正刘吉屠钦王纶熊琼卢珩罗璜丁瞆王
春吴十三凌十一秦荣葛江刘勲何镗王信吴国士
火信等百馀人被执胁从官太监王宏御史王金
主事金山按察使杨璋佥事王畴潘鹏参政程果布
政梁辰都指挥郏文马骥白昂等擒斩贼党三千馀
级落水者约三万馀弃其衣甲器使财物与浮尸
积聚横亘若洲焉于是馀贼百艘四散逃溃臣复
遣各官分路追剿毋令逸入他境为患二十七日及
之于樵舍大破之又破之于吴城擒斩复千馀级落
水者殆尽二十八日得知府陈槐等报亦各与贼
战于沿湖诸处擒斩各千馀级臣等既擒宁王而入
阖城内外军民聚观者以万欢呼之声震动天地
莫不举首加额真若解倒悬之苦而出于水火之中
也除将宁王并其世子郡王将军仪宾伪授太师国
师元帅都督都指挥等官各另羁𠋫解被执胁从
等官并各宗室别行议 奏及将擒斩俘𫉬功次一
万一千有奇发御史谢源伍希儒暂令审验纪录另
行造册缴报外照得臣节该钦奉 敕谕但有盗贼
生发即便严督各该兵备守备守巡并各军卫有司
设法调兵剿杀其管领兵快人等官员不问文职武
职若在军前违期并逗遛退缩者俱听以军法从事
生擒盗贼鞫问明白亦听就行斩首示众斩𫉬贼级
行令各该兵备守巡守备官即时纪验明白备行江
西按察司造册缴报查照事例陞赏激劝钦此及准
兵部题称今后但草贼生发事情𦂳急该管官司即
便依律调拨官军乘机剿捕应合会捕者亦就调发
䇿应等因节奉 钦依备咨前来又节该奉 敕如
或江西别府报有贼情𦂳急移文至日尔亦要及时
遣兵䇿应毋得违悮钦此俱经钦遵外窃照宁王烝
淫奸𭧂腥秽彰闻贼杀善类剥害细民其罪恶世
所未有不𮜿之谋巳逾一纪积威所劫远被四方士
夫虽在千里之外皆闭目摇手莫敢论其是非小人
虽在幽僻之中且呑声饮恨不敢诉其冤抑兼又招
纳叛亡诱致剧贼渠魁如吴十三凌十一之属牵引
千馀众召募四方武艺骁勇力能拔树排关者亦
万有馀徒又使其党王春等分赍金银万阴置奸
徒于沧州淮扬山东河之间亦各数千比其起事
之日从其䕶卫姻族连其党与朋私驱胁商旅军民
分遣其官属亲䁥使各募兵从行多者千少者
百帆樯蔽江众号一十八万其从之东下者实亦不
下八九万馀且又矫称 密旨以胁制远近伪传檄
谕以摇惑人心故其举兵倡乱一月有馀而四方震
慑畏避皆谓其大事巳定莫敢抗义出身与之争衡
从事抱节者仅坚城而自守忠愤者惟集兵以俟时
非知谋忠义之不足其气熖使然也臣以孱弱多病
之质才不逮于凡庸知每失之迀缪当玆大变辄敢
冒非其任以行旅百之卒起事于颠沛危疑之中
旬月之间遂能克复坚城俘擒元恶以万馀乌合之
兵而破强寇十万之众是固 上天之阴隲 宗社
之默祐 陛下之威灵而庙廊谋议诸臣消祸于将
萌而预为之处见机于未动而潜为之制改臣提督
使得扼制上流而凛然有虎豹在山之威申明律例
使人自为战而翕然有臂指相使之形 敕臣以及
时䇿应不限以地而隐然有常山首尾之势故臣得
以不俟 诏旨之下而调集郡之兵郡之民亦
不待 诏旨之督而自有以赴 国家之难长驱越
境捣穷追不以非任为嫌是乃伏至险于无形之
中藏不测于常制之外人徒见嬖奚之多𫉬而不知
王良之善御有以致之也然则今日之举庙廊诸臣
预谋早计之功其又孰得而先之乎及照御史谢源
伍希儒军督哨谋画居多倡勇宣威劳苦备尝领
哨知府伍文定邢珣徐琏戴德孺陈槐曾玙林珹周
朝佐署都指挥佥事余恩分哨通判胡尧元童琦谈
储推官王𬀩徐文英知县李楫李美王冕王轼刘源
清刘守绪傅乔随哨通判杨昉陈旦指挥麻玺高
𧇩孟俊知县张淮应恩王庭顾佖万士贤马津等虽
效绩输能亦有等列然皆首从义师争赴 国难协
谋并力共𭣣全功其间若伍文定邢珣徐琏戴德孺
等冒险冲锋功烈尤懋乡官都御史王懋中编修邹
守益御史张鳌山郞中曾评事罗侨佥事刘蓝进
士郭持平驿丞王思李中按察使刘逊参政黄绣知
府刘昭等仗义兴兵协张威武运筹赞画夹辅折冲
以上各官功劳虽在寻常征剿亦巳甚为难得况当
震恐摇惑四方知勇莫敢一膺其锋而各官激烈忠
愤捐身徇 国乃能若此伏愿 皇上论功朝锡之
馀普加爵赏旌擢以劝天下之忠义以励将来之懦
怯仍 诏示天下使知奸雄若宁王者其不𮜿之谋
巳十有馀年而发之旬月辄就擒灭于以见 天命
之有在神器之不可窥以定天下之志尤愿 皇上
罢息巡幸建立 国本端拱励精以承 宗社之
休以绝奸雄之觊觎则天下幸甚臣等幸甚缘系捷
音事理为此具本专差千戸王佐亲赍谨具题知
先生之擒逆濠全在刻期会兵丰城急攻省城
使逆濠向之兵狼顾复回便巳挫其朝气是
以一鼓成擒兵法所谓攻其必救击其惰归者
是也
后有重上捷音一疏添入张永朱㤗张忠朱晖
魏彬朱彬王宪等辈不特用以息谗避祸也亦
以 万乘亲临功则归君于礼固然即圣人处
此亦应如是
征宸濠反间遗事〈附论兵二条〉
龙光曰正德十四年六月十五日先生于丰城闻宸
濠之变时参谋雷济萧禹在侍相与拜天誓起兵
讨贼欲趋还吉安风正急舟不能进痛哭吿天顷
之得北风宸濠追兵将及先生濳入渔船得脱恐濠
径袭京遂犯北京两京仓卒无备思欲沮之使迟
留半月不出远近得以为计乃假写两广都御史火
牌云提督两广军务御史杨为机密军务事准兵部
咨及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颜咨俱为前事本院带领
狼达官兵四十八万往江西公干的于五月初三日
在广州府起马前进仰沿途军卫有司等衙门即便
照预备粮草伺𠋫官兵到日支应若临期缺乏悮
事照依军法斩首等因意示 朝廷先差颜等勘事
巳密于两广各处起调兵马潜来𭣣濠使之恐惧迟
疑不敢进也令济等密遣乖觉人持火牌设法打入
省城濠见牌果疑惧十八日先生回至吉安又令济
等假写雄安赣州等府报帖日逐飞报府城打
入省下一以动摇省城人心一以鼓励吉安效义之
士又令济等假写迎接京军文书云提督都御史王
为机密军务事准兵部咨该本部题奉 圣旨许泰
郤永分领边军四万从凤阳等处陆路径扑昌刘
晖桂勇分领京边官军四万从徐州淮安等处水路
并进分袭昌王守仁领兵二万杨旦等领兵八万
秦金等领兵六万各从信地分道并进刻期夹攻
昌务要遵照方略并心协谋依期速进毋得彼先此
后致悮事机钦此等因到职除钦遵外照得本职先
因奉 敕前往福建公干行至丰城地方卒闻宁王
反报当已退回吉安府起兵今准前因遵奉 敕旨
𠋫两广兵齐依期前进外看得兵部咨到缘繇系奉
朝廷机密 敕旨皆是掩其不备先发制人之谋其
时必以宁王之兵尚未举动今贼兵巳出约有二三
十万若北来官兵不知的实消息未免有悮事机以
本职计之若宁王坚守昌拥兵不出京边官军远
来天时地利两皆不便一时恐亦难图须是按兵徐
行或分兵先守都𠋫宁王巳离江西然后或其
前或击其后使之首尾不救破之必矣今宁王主谋
李士实刘养正等各有书密寄本职贼将凌十一闵
念四亦各密差心腹前来本职递状皆要反戈立功
报效可见宁王巳是众叛亲离之人其败必不久矣
今闻两广共起兵四十八万其先锋八万系遵 敕
旨之今已到赣州地方湖广起兵二十万其先锋
六万系遵 敕旨之今闻已到黄州地方本职起
兵十万遵照 敕旨先领二万屯吉安府地方各府
知府等官各起兵快约亦不下一万之共计十一
二万人马尽已彀用但得宁王早离江西其中必有
内变因而乘机夹攻为力甚易为此今用手本备开
缘繇前去烦请查照裁处并将一应进止机宜计议
停当𨕖差乖觉晓事人员与同差去人役星夜回报
施行须至手本者既已写成手本令济等𨕖差惯能
走递家人重与盘
以前事机当作实情备细密切
说与令渠濳踪隐迹星夜前来京淮扬等处迎接
官兵又令济等寻访素与宸濠交通之人厚加结纳
令渠密去报知宁府宸濠闻知大加赏赐差人四路
捕𫉬既见手本愈加疑惧将差人备细拷问详悉当
时杀并疑李士实刘养正不信其谋先生又假写
回报李士实书内云承手教密示足见老先生精忠
报国之本心始知近日之事迫于势不得巳而然身
虽陷于罗网心罔不在王室也所谕密谋非老先生
断不能及此今又得子吉同心协力当万万无失矣
然几事不密则害成务须乘时待机而发乃可不然
恐无益于国而徒为老先生与子吉之累又区区心
所不也况今兵势四路巳合只待此公一出便可
下手但恐未肻轻出耳昨凌闵诸将遣人密传消息
亦皆出于老先生与子吉开导激发而然但恐此三
四人者皆是麄汉易有漏泄须戒令慎密曲为之防
可也与刘养正书亦同两书既就遣雷济设法差递
李士实龙光设法差递刘养正各差递人皆被宸濠
杀宸濠繇是愈疑刘李刘李亦各自相疑不肻出
身任事以故上下人心互生同异兵势日衰又遣素
与刘养正交厚指挥高睿致书养正又遣雷济龙光
将养正家属在吉安者厚加馈问阴遣其家人密至
养正处传递消息又遣雷济萧禹引诱内官万锐等
私写书信与内官陈贤刘吉喻泳皆反间之谋又多
写吿示及招䧏旗号开谕逆顺祸福及写木牌等项
动以千计分遣雷济萧禹龙光王佐等濳投贼垒将
吿示粘贴及旗号木牌四路摽插又先张疑兵于丰
城示以欲攻之势初时宸濠谋定以六月十七日出
兵径趋京谒 陵即位遂犯北京因得前项诸
事怀疑遂不敢轻出故于十七等日先遣兵出攻
康九江而自留省城贼兵等候濠不出久驻江湖之
上师老气衰又见四路所贴吿示及插旗号木牌人
人解体日渐离散其后濠探知四路无兵方始出城
我师已整𠋫其一出即綂伍知府等官疾趋攻破省
城度濠顾念根本劳必归救遂预发兵迎击于鄱阳
湖大战三日罪人斯得
黄久庵曰先生义师既集犹谓急冲其锋攻其有备
皆非计之得也始示贼以自守不出之形必俟其出
然后尾而图之先捣其巢彼必回兵来援我则邀而
击之此全胜之䇿也濠果使人探公未出先发兵出
攻康九江自居省城以御公七月初二日濠又使
人探公兵果不出乃留兵守省城自引兵向安庆公
因其出遂急促各兵克复省城
龙光又谓钱德曰昔先生写杨公火牌等将发时
雷济问曰宁王见此恐未必信曰不信可疑否对曰
疑则不免先生笑曰得渠一疑吾事济矣既而叹曰
宸濠素行无道残害百姓今虽一时从逆者众必非
本心徒以威劫利诱苟一时之合耳纵使奋兵前去
我以问罪之师徐蹑其后顺逆之势既判胜负预可
知也但贼兵早越一方遂破残一方民命虎兕出柙
𭣣之遂难为今之计只是迟留宸濠一日不出则天
下实受一日之福后先生奏捷疏虑繁文太多一切
反间之计俱不言及亦以设谋用诡非君子得已之
事不欲明言示人当时若使不行间计迟留宁王宁
王必即时拥兵前进正所谓迅雷不及掩耳两京各
路何恃为备所以破败宁王使之坐失事机全是迟
留宁王一着所以迟留宁王全是谋行反间一着今
人读奏册所报皆是可书之功而不知书不能尽者
十倍于奏册也事平之后北军来失其奸谋痛恨
先生百计罗织无所泄毒挤怒门人冀元亨与济禹
光等俱欲置之地元亨被执光等四窜逃匿家破
人亡妻离子散伺官军离省方敢出身回家当时
光等粘贴告示摽插旗号木牌皆是半夜昏黑冲风
冒雨渉险破浪出入贼垒万一生所差行间人役
被宸濠杀者俱是亲信家人今当事平之后议者不
究始末将在册功次亦尽削去赏罚若此倘自今已
后天下再有事变人皆以尤等为鉴戒矣
龙光又曰先生应变之神真不可测时官兵方破省
城忽传令造免木牌十万莫知所用及发兵迎
击宸濠于湖上取木牌顺流放下时贼兵既闻省城
巳破胁从之众俱欲逃窜无路见水浮木牌一时争
取散去不计其二十五日贼势尚锐值风不便我
兵少挫先生急令斩取先𨚫者头知府伍文定等立
于炮铳之间方奋督各兵殊抵战贼兵忽见一大
牌书宁王巳擒我军毋得纵杀一时惊扰遂大溃次
日贼兵穷迫宸濠思欲潜遁见一渔船隐于芦苇之
中宸濠大声叫渡渔人移棹请渡竟送中军诸将尚
未知也
雷济曰先生在丰城闻变时夫人公子在舟先生呼
一小渔船自缚 敕令济禹持米二斗脔鱼五寸与
夫人为别将发问济曰行备否对曰巳备先生笑曰
还少一物济禹思之不得先生命取黄盖曰到地方
无此何以示信明日至吉安城下城门戒严舟不得
泊济禹张盖以示城中遂欢庆曰王爷爷还矣乃开
门罗拜迎入济禹因𥨸叹先生危迫之时其暇裕如
此
钱德曰昔有人问先生用兵有术否先生曰用兵
何术但学问纯笃养得此心不动乃术尔凡人智能
相去不甚远胜负之不待⺊诸临阵只在此心动
与不动之间后与宁王战于湖上风正急而命某
某为火攻之具是时前军正挫某某对立矍视三四
申告耳如弗闻此辈皆有大名于时者平时自谓智
术有馀然临事𢗅失若此智术将安所施
邹谦之曰昔先生与宁王交战时尚在中军讲学谍
者走报前军失利坐中皆有怖色先生出见谍者退
而就坐复接緖言神色自若顷之谍者走报贼兵大
溃坐中皆有喜色先生出见谍者退而就坐复接绪
言神色亦自若
陈惟濬曰昔有侍于先生者自称可与行师先生问
之对曰某能不动心曰不动心可易言𫆀对曰某得
制动之方先生笑曰此心当对敌时且要制动又谁
与发谋出虑𫆀又问人有不知学问者尽能履险不
惧是亦可与行师否先生曰人之性气刚者亦能履
险不惧但其心必待强持而后能即强持便是本体
之蔽便不能宰割庶事孟施舍之所谓守气者也若
人真肻在良知上用功时时精明不蔽于欲自能临
事不动不动真体自能应变无方此曾子之所谓守
约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者也
刘采曰昔有人问先生能养得此心不动即可与
行师否先生曰也须学过此是对刀杀人岂意想可
得必须身习其事节制渐明智慧渐周方可信行盖
天下未有不履其事而能造其理者此后世格物之
学所以为谬也孔子自谓军旅之事未之学此亦不
是谦言但圣人得位行志自有消变未形之道不须
用此后世论治于根源上全不讲及每事只在半中
截做起故犯手脚若在根源上讲求岂有必事杀人
而后安得人之理某自征赣以来 朝廷使我日以
杀人为事心岂割但事势至此譬之既病之人且
须治其外邪方可扶回元气病后施药犹胜立视其
故耳可惜平生精神俱用在此没要𦂳事上去了
反间一着先生平濠之功繇此成而𧩂亦繇此
集从来任事之难若此至今日更难言之恐功
未成而身先为射的矣故必有眼眶大如天方
可窥豪杰作用
犒赏福建官军
据福建按察司整饬兵备兼管分巡漳道佥事周
期雍呈称依奉本院案验起取上杭等处军兵共五
千馀名分委指挥刘钦知县邢暄等及起取漳州府
海沧打手三千馀名行委通判李一宁等管领本道
躬亲綂督先后启行前来等因到院案照先为飞报
地方谋反重情事看系 国家大难存亡所关随即
备咨京兵部及巡抚两广湖广等衙门并福建三
司等官𨕖取骁勇兵快𨕖委谋勇官员綂兼程前
来共勤 国难去后今据前因看得逆贼已经成擒
馀党悉渐殄灭除将各该官兵先行发回外切照福
建漳相距江西省城约计程途有一千七八百里
之遥该道乃能不满旬月调集官军兵快八千员名
之众首先各省而至足见本官勇略多谋预备有素
忠义之诚足以感激人心敏捷之才足以综理庶务
故一呼而集兼程赴难除另行旌奖外及照调来官
兵冲冒炎暑远赴 国难忠义既有可嘉劳苦尤为
足悯合加犒赏以励将来为此除将支出官银差官
领赍该道仰抄案回司即将原调领兵官员并军兵
乡夫人等酌量犒赏用见本院奖劳之心以为将来
忠勤之劝仍仰该道备查各兵原系操练者照旧在
班操练以备𦂳急调用添募者着令回还田里各安
生业务为良善之民共享太平之福毋得分外为非
致招身家之累备行巡按衙门知会
虽未经用犹加犒赏则军士无不悦心而周期
雍之功劳又且不忘于事后年之久此所以
赏罚明信而人人力于事功也
请止 亲征疏 〈十四年八月十七日〉
正德十四年八月十六日准兵部咨该本部等衙门
题内开京守备参赞官连奏十分𦂳急军情相应
急为议处合无请 命将官一员挂平贼将军印充
总兵官关领符验旗牌挑𨕖各营精锐官军三千馀
名各给赏赐银两布疋交兊正驮马匹关给军火器
械土𦂳前去京相机战守再有的报就便会合各
路人马征进再请 敕都御史王守仁𨕖调堪用官
军民快亲自督领于江西东要路住札把截相机
行事仍委浙江布政司左参政闵楷𨕖募处州民兵
綂领定拟住札地方听调䇿应剿捕再请 敕一道
赍付都御史王守仁不妨提督军务原任兼巡抚江
西地方前项所报军情如果京守备差人体勘再
有的报听前项领军官出给㮄文吿示遍发江西地
方张挂传说晓谕但有能聚集义兵擒杀反逆贼犯
者量其功绩大小封拜侯伯及陞授都指挥千百戸
等官世袭贼伙内有能自相擒斩首官者与免本罪
具奏定夺等因具题节该奉 圣旨这江西宁王谋
为不法事情重大尔部里既会官议处停当朕当亲
率六师奉 天征讨不必命将王守仁暂且准行钦
此钦遵备咨到臣案查先为飞报地方谋反重情事
属者宁王宸濠杀害守臣举兵谋逆臣于六月十九
日具本奏 闻之后调集军兵择委官属激励士气
振扬武勇七月二十日先攻省城墟其巢穴本月二
十四等日兵至鄱阳湖与贼连日大战至二十六日
宸濠遂巳就擒谋党李士实等贼首凌十一等俱巳
擒𫉬贼从俱巳扫荡闽广赴调兵士俱巳散还地方
惊扰之民俱巳抚帖臣一念忠愤誓不与贼俱生而
迂疏薄劣之才实亦何能办此是皆 祖宗在天之
灵我 皇上圣武之懋昭本兵谋略之素定官属协
力士卒用命所致臣巳节次具本 奏报外窃惟宸
濠擅作辟威虐熖巳张于远睥睨 神器阴谋久蓄
于中招纳叛亡 辇毂之动静探无遗迹广置奸细
臣下之奏白百不一通发谋之始逆料 大驾必将
亲征先于沿途伏有奸党期为博浪荆轲之谋今逆
不旋踵遂巳成擒法宜解赴 阙门式昭天讨然欲
付之部下各官押解诚恐旧所潜布之徒尚有存者
乘𨻶窃发或致意外之虞臣且有遗憾况平贼献
俘固 国家之常典亦臣子之职分臣谨于九月十
一日亲自量带官军将宸〈濠并逆贼情重人犯督解赴 阙外谨具本题 知〉
行江西布按二司看守宁府库藏
照得宁府库藏已经本院督同戴罪三司官员并各
府知府公同封识完固合就委官督看守为此仰
该司掌印官定委老成晓事官二员分领佥定大戸
人等每夜上宿看守东西二库仍令兵快把守宁府
东西三门昼夜巡逻不许移动一草一砖二司掌
印官并该道分巡官不时巡视闸
毋得视常虚应
故事傥致疏失责有所归
如此谨慎后尚不免忌者之议信居官者凡货贿
所关不得不慎之又慎也
委知府伍文定邢珣防守省城牌 〈九月十二日〉
照得江西大乱剿平地方幸已稍靖但巡抚官员被
杀巡按及三司府州县卫所等官俱各戴罪听参本
院即今又督官兵押解宁王并其党与赴京省城居
民久遭荼苦疮痍未起惊疑未息虽经抚谕诚恐本
院去后或有意外之虞拟合委官留兵防守为此牌
仰领兵知府伍文定邢珣等即便照依后开班次轮
流各行量带官兵昼夜固守城池保障地方抚安居
民禁革骚扰𠋫抚按官员及三司等官到任事定之
日方许回还照旧管事毋得违错
计开
一班知府伍文定邢珣 二班徐琏戴德孺
三班曾玙 四班周朝佐林珹
大难既平他人处此未免懈弛先生犹加意防
守所以百无一失
行江西按察司编审九姓渔戸牌 〈九月二十四日〉
为照贼首吴十三凌十一闵念四念八等俱巳擒𫉬
党类亦多诛剿虽有胁从之徒皆非得已节该本院
备奉 钦降黄㮄通行给发晓谕许其自首改过自
新安插讫内杨子桥等九姓渔戸又该知县王轼
引赴军门投首审各执称被胁情有可矜当该本院
量行责治仍发本官带回安抚外今访得前项渔戸
尚有隐匿未报及巳报在官而乘势为非者况查沿
江湖港等处亦有渔戸以打鱼为繇因而劫杀人财
虽尝缉捕禁约而官吏因循禁防废弛合就通行查
处为此仰抄案回司即便𨕖委能干官员会同安义
等县掌印捕盗等官拘集杨子桥等九姓渔戸到官
从公查审要见戸计若干丁计若干巳报在官若干
未报在官若干各驾大小渔船若干原在某处地方
打鱼生理著定年貌籍贯编成牌甲每十名为一牌
内佥众所畏服一名为小甲地方多寡每五牌或六
牌为一甲内佥众所信服一名为总甲责令不时管
束戒谕仍于原驾船梢粉饰方尺官为开写姓名年
甲籍贯住址及注定打鱼所在用铁打字号火烙印
记开造印信手册在官每月朔望各具不致为非结
状亲自赴县投递用凭稽考闸中间如有隐匿不
报者俱许投首免罪亦就照前行若有已报在官仍
前乘机为非抗顽不行到官就仰从长计议应抚应
捕遵照本院钦奉 敕谕随宜处置事理径自施行
今后但有上戸官民客商人等被害就于本处追究
务在得𫉬明正典刑仍即通行昌等一十三府及
各州县一体查处编立牌甲严加禁约施行造册缴
报查考如或故违定将首领官吏拏问决不轻贷
凡系水道去处此法俱宜力行然渔船为盗多有
势力凭借必地方有司有料理之才又有破柱之
风力方能行此余官漳日久行之鲜效殊为可愧
行江西布按二司清查军前取用钱粮
案照先因宁王变乱该本部备行赣等府起调各
项军兵追剿合用粮饷等项就仰听将在官钱粮支
给间随据吉安府申称动调兵快万本府钱粮
少乞为急处等情巳经通行各府速将见贮不拘何
项钱粮以三分为率内将二分解赴军前接济外续
看前项事情系 国家大难存亡所关诚恐兵力不
敷又牌行各该官司即𨕖父子乡兵在官操练听将
官钱支作口粮候本院另有明文一至启行去后今
照前项首恶并其谋党俱已擒斩原调各处军兵久
巳散归所据用过粮饷等项合行查造为此仰抄案
回司即查各府州县自用兵日起至掣兵日止要见
某项钱粮差何人役解赴军前应用若干有无𫉬奉
批𢌞在卷又将某项钱粮差何人役解赴某官处支
给官兵口粮等项若干自某月日期起至某月日止
各支若干或系那借惟复措置之务要清查明白
类造文册星驰差人送院查考中间如有官吏人等
通回作弊重支冒领或以少作多侵欺捏报者就便
拏问照例发遣毋得违错
〈近日边镇诸臣多以钱粮蒙议必如此项项清楚方无尢悔所以立大功者精神无事不绵密〉
献俘揭帖
准 钦差提督赞画机密军务御马太张 揭
帖开称 圣驾亲率六师奉 天征讨巳临山东
隶境界所据前项人犯宜合比常加谨防守调摄
待𠋫 驾临江西省下之日查勘起谋根繇明白应
否起解斩首枭挂等项就彼处分定夺若不移文知
会诚恐地方官员不知事理不行奏请 明旨那移
他处或擅自起解致使临难对证有误军机等因卷
查先为飞报地方谋反重情云云本职巳将宁王并
逆党亲自量带官兵径从水路照依原拟日期启行
解赴京师巳至广信地方外今又准前因及该差官
留本职并宁王及各党类回省为照前项人犯先
按察司责委官员人等昼夜严加关防有病随即拨
医调治内谋党李士实王春刘养正等巳多医治
不痊俱各身故随差官吏忤作人等前去相验责付
浅殡拨人看守其宁王及谋党刘吉等俱系恶熖久
张之人设若淹禁不行解报纵有官兵加谨防守恐
或扇诱别生他奸今若留回省城中途疏虞犹为可
虑兼且人犯多生疟痢沿途亦即拨医调治又有
内镇国将军拱槭并世子二哥各行身故又经差官
相明买棺装殓责仰贵溪县拨人看守其馀尚未痊
可若更生往返跋渉未免各犯性命愈加狼狈相继
故终无解京人犯抑恐惊摇远近变起不测本职
亲解宁王先巳奏闻 朝廷定有起程日期岂敢久
滞因循不即解献违慢疏虞罪将焉逭及照库藏册
籍等项未准揭帖之先巳会多官封贮在府待 命
定夺况新任按察使伍文定及戴罪三司官领兵知
府等官俱各见在封识明白别无可疑除将宁王宸
濠等各另差官分押宫眷妇女行各将军府取有内
使管伴俱照旧亲自解京外所有库藏等项奉有
明旨自应查盘起解就请公同三司并各府等官眼
同径自区处为此合用揭帖前去烦请查照施行
此事极难处先生此揭执理极正措辞极婉即有
嫉怒者其如先生何
咨兵部查验文移
照得本职巳将宁王宸濠并其党与及宫眷人等照
依原拟具奏日期起程亲自解赴 阙下间随据
康府申并江西按察司呈各奉 钦差提督军务御
马监太监张札付内开访得宸濠巳该本职擒𫉬克
复省城等语未曾亲到江西又无堪信文移止是见
人传说遽难凭据况宗藩人众中间恐有拨置同谋
逆党未尽等因及节准 钦差提督赞画机密军务
御马太监张揭帖开称将各犯委的当人员用心
防守调摄饮食献俘 阙下会官封记库藏俱𠋫按
临地方区画等因又准 钦差提督军务充总兵官
安边伯朱手本开称即查节次共擒斩叛贼级若干
内各处原奏报有名若干无名若干有名未𫉬漏网
并自首及所𫉬马骡器械等项各若干连𫉬官军卫
所职役姓名备查明白俱各存留江西省城听候审
验仍查馀党有无奔溃及曾否殄㓕尽绝缘繇通行
开报以凭回报等因各到职为照宸濠并其同谋党
与俱已擒𫉬馀孽亦就诛戮虽有胁从亦不多皆
非得已随即遵奉 钦降黄㮄晓谕俱赴所在官司
投首解散其库藏等项该本职会同多官于未准揭
帖之先眼同封贮在官听𠋫 命下定夺官军兵快
擒斩功次见该原经奏留两广监察御史谢源伍希
儒查造奏缴及照宸濠并各重犯宫眷人等见解广
信地方设若往返恐致疏虞及违悮本职奏报原拟
日期除照旧督解前赴 阙下献俘以昭 圣武及
具揭帖各另回覆外今照前因照得本职谬当军旅
重寄地方安危所关三军生攸系一应事机若非
奉有 御宝敕旨及兵部印信咨文安敢轻易凭信
今前项各官文移既非祖宗旧章成宪就使果皆出
于 上意亦须贵部行有知会公文万一奸人假托
各官名目乘间作弊致有不测变乱本职虽亦何
所及除奉 钦差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
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钧帖曾奉 朝旨相应遵
奉其馀悉遵旧章施行外缘前项各官文移未委虚
的俱合备行咨报贵部为此备抄揭帖粘连咨请查
验施行
前项文移俱出于忌功之辈假借 上意故本
兵不得而知所关不小此咨自不可少
行江西布按二司厘革抚绥条件 〈九月十二日〉
照得江西未乱之前民伪颇滋吏政多弊抚治之责
巳号烦难况大乱之后钱粮有侵克之费军伍有缺
乏之虞奸恶伪兴灾旱荐作法度申明之未至官吏
怠玩之或生本院讨贼平乱功虽吿成厘革抚绥力
尚未遍若不条析处分𣸧为未便为此仰抄案回司
照依案验内事理逐一遵照施行务使事各举行民
沾实惠母得虚应故事取罪不便
计开
一省城大乱固巳剿平地方守备难便废弛除
新二县机兵令分巡该道分拨守门外仰
布按二司掌印官会同于所属邻近府州酌
量原编机兵多寡量取辏二千名各委扣应
人员带领来省操练以备不虞仍行昌道
分巡官较视闸其各兵口粮就令各该县
分动支预备仓米谷计日分给𠋫事完之日
停止
一十四年起运兊淮间有被贼虏掠其未兊及
未到水次并偏僻去处未经贼掠者尚多诚
恐官吏粮里人等乘机隐匿捏故侵欺合先
行查仰布按二司掌印官即行各该府州县
将巳兊粮通查要见见在若干果被贼虏
若干取具重甘结状造册缴报以凭议处其
见在粮米就于所在地方暂且囤贮看守如
有未兊捏作巳兊不曾被贼捏作贼劫者照
例问发充军官吏坐拟𧷢罪不恕
一昌九江康三府被贼残害尤宜矜恤仰
布按二司掌印官作急查勘呈来以凭议处
一昌左卫旗军多因从逆擒斩以致缺伍仰
布按二司官即便出给吿示许令在逃旗军
并馀丁投首照依㮄例免其罪名着令顶补
军役渐委官员管领以备操守
一建昌安义二县贼首虽巳擒𫉬遗漏馀党尚
多今既奉有榜例合与更新仰布按二司转
行该县出给吿示许各自新痛改前恶即为
良民有司照常抚恤团保粮里不得挟私䧟
害如有不悛仍旧为非者擒捕施行
一宁王庄田基屋湖地并宁府官员人役及投
入用事从逆等项人犯田产例应籍没合先
查理除将内官黄瑞基屋改作东湖书院以
便学者讲习外其馀仰布按二司掌印官会
同昌道分巡官行委的当官员逐一清查
如田庄要见坐落地名何处田畒若干山场
树木若干湖地广阔若干房屋几门今年见
在花利即便收贮所在地方责人看守通造
手册缴报其有原系占夺民间物业相应给
还及估价发卖仍佃者俱𠋫查明之日从容
呈议审处敢有隐匿及指以原业捏称借贷
辄行据占者先行拏问不恕
一省城各衙门并公𪠘有残圯应合修理者仰
布按二司掌印官会同该道官参酌缓急行
令府县移拆无用房屋量加修理毋得虚费
财物
一省城湖地仰布按二司行昌府县其城濠
行都司各委人看守鱼利公同变𭣣入官以
备公用不许私取及致人偷盗
一今年乡试因乱废格除应否补试另行议奏
外其未乱之前巳经举行未毕事件合先查
究仰布政司将原发修理贡院席舍并发买
物料等项银两若干委何人管即今巳修完
并买到物料
干见存银两若干查明造报
毋得因循致令史胥乘机隐匿作弊其巳买
物料有不堪贮者姑令变价还官以俟再买
以后未举事件有应合预处者会同按察司
并该道官一面议处施行按察司仍行提学
官转行所属知悉
大乱平定之后寻常处此惟知有饮食晏乐而
巳观先生厘革抚绥条件真是事无巨细精神
无不周到区画无不中窽正朱夫子所谓处事
精详者可以见先生大学问
案行浙江按察司交割逆犯暂留养病〈十月初九日〉
照得当职先囚患病具本乞休间奉 敕扶病前往
福建公干六月十五日行至江西丰城地方适遇宁
王兴兵作乱看系 君父大难义不去复回吉安
府督同知府伍文定等起调兵夫招集义勇扶病亲
行綂领于七月二十日攻复省城本月二十四五六
等日于鄱阳湖连日大战擒𫉬宁王宸濠及逆党李
士实刘养正王春等贼首吴十三凌十一闵念四吴
国七闵念八等先后具本奏报外随闻大驾征礼
当解赴 军门又因宸濠连日不食虑恐物故无以
献俘奏凯彰 朝廷讨贼之义兼之合省内外人情
汹汹或生他变当具本题知于九月十一日启行将
宸濠及逆党宫眷解赴 军门当职力疾沿途医药
亲行押解行至广信地方又奉 钦差总督军务钧
帖备仰照依 制谕内事理即便转行所属司府卫
所州县驿递等衙门钦遵施行等因遵依通行间续
准 钦差提督军务御马太监张照会及准 钦差
总督军务充总兵官安边伯朱手本各遣官邀回本
职并将所解宸濠等逆犯回省听𠋫会审本职看得
既奉总督军门钧帖自合解赴面受节制若复退还
省城坐待 驾临恐渉迟漫且误 奏过程期又复
扶病日夜前进行至浙江杭州府地方前病愈加沈
重不能支持请医调治间适遇 钦差提督赞画机
密军务御马监太监张奉 命前来江西体勘宸濠
等反逆事情及查理库藏宫眷等事当准钧帖开称
宸濠等待亲临地方复审明白具奉 军门定夺等
因为照本职先因父老祖丧累疏乞休未蒙 俞允
随扶病赴闽意图了事即从彼地冒罪逃归旬日之
前亦巳具奏不意行至中途遭值宁王反叛此系
国家大变臣子之义不容舍之而去又阖省抚巡地
方等官无一人见在天下事机间不容发故复
暂留为牵制攻讨之图𠋫 命帅既至地方稍靖即
从初心无所避臣区区报国血诚上通于天不辞
灭宗之祸不避形迹之嫌冒非其任以勤 国难亦
望 朝廷鉴臣此心不以法例绳缚使得少伸乌鸟
之私等情具奏外今照前事本职自度病势日重猝
未易愈前进既有不能退回愈有不可若再迟延必
成两误除本职暂留当地请医调治俟稍痊可一面
仍回省城或仍前进沿途迎 驾一面具本乞恩养
另行外所据原解逆犯合就查明交割带回省城听
𠋫 驾临审处通行为此仰抄案回司着落官吏备
呈 钦差提督军务赞画机密军务御马监太监张
烦请会同军御史公同当省都布按三司等官将
是解逆首宸濠及逆党刘吉等各犯并宫眷马匹等
项逐一交查明白仍请径自另委相应官员兵快管
押带回省城从宜审处转解施行仍备呈兵部查照
知会抄案依准并行过日期先行呈报
逆濠虽擒而在内多其党与故
武宗亲征之说皆奸人为之一以为逆濠之地
一以忌阳明之功也然先生即依奉之而但以
逆濠及一干叛党交割张珰而身自养病待命
于浙真得㢲以行权之妙
牌仰沿途各府州县卫所驿递巡司衙门𢠢谕
军民
照得先因宁王谋反请兵征剿续该本院亲督各哨
于七月二十日攻复省城二十四等日在鄱阳湖连
日与贼大战至二十六日遂将宁王俘执及其谋党
李士实等贼首凌十一等俱巳前后擒𫉬馀党荡平
地方稍靖巳于本月三十日具本奏捷讫近因传报
京军复来愚民妄相惊恐逃窜往往溺水自缢本院
亲行抚谕尚未能息殊不知 朝廷出兵专为诛贼
救民綂兵将帅皆系素有威望老臣宿将纪律严明
远近素所称服纵使复来亦必自无扰害况今宁贼
巳擒地方巳靖京军岂有无事远渉之理愚民无知
转相惊惑𣸧为可悯诚恐沿途一带居民亦多听信
传闻不实之言而北来京军尚未知宁王巳擒合行
差官沿途晓谕军民及一面迎𠋫北来官兵预请就
彼回转除将宁王及逆党与本院亲自量带官兵径
从水路解赴京师外仰沿途军卫有司驿递等衙门
照牌事理即行备出吿示晓谕远近乡村军民人等
使知宁贼巳擒京军已转免致惊疑酿成他变差去
官员仍仰程程䕶送同与迎𠋫京军坚请就彼回转
以免沿途百姓给之苦仍谕以本院押解贼犯量
带官兵皆自备行粮廪给沿途经过有司等衙门止
备人夫率拽船𨾏及略柴草给付各兵烧用其他
无一所扰不得因此科害里甲军民差去官员昼夜
前进毋得在途迟滞
官军之来摇动人心不减于逆濠之乱此谕必不
可少
开报征薄功次𧷢仗咨
准 钦差整理兵马粮草等项兵部左侍郞兼都察
院左佥都御史王 咨内开烦为查照将征剿防守
有功官军人等俱照功次分别明白造册咨送以凭
查议等因卷查先为飞报地方谋叛重情事本职奉
命前往福建公干中途遭遇宁府反叛谋危 宗祀
系国家大难义不容舍之而往当即保吉安随具本
奏 闻及星夜行文各府起调兵快召募四方报效
义勇适遇巡按两广御史谢源伍希儒回京复 命
又行具本奏留军前恊谋行事各哨官兵俱听督
𫉬有功次俱凭本职送发各官审验纪录去后续督
官兵前后攻复省城俘执宸濠并其党与剧贼起解
间随准京兵部咨开称前事云云照得江西逆贼
即巳擒𫉬逆党巳经剪平所𫉬功次合行纪验除原
差科道官前来外烦将征剿逆贼官军民兵召募义
勇及乡官人等所𫉬功次分别奇功头功次功造册
覆验等因案经备行江西按察司查照施行去后今
准前因看得征剿宸濠之时止是分布哨道设伏运
谋以攻城破敌为重擒斩贼徒为轻且攻城破敌虽
系本职督领各哨官兵协谋并力缘任非一人事非
一日各官俱系同功一体难以分别等第其擒斩贼
徒虽有等级自有下手兵夫难以加于各官之上止
将各哨擒斩贼犯送发御史谢源伍希儒审验明白
从实纪缘各官不曾奉有纪功之命但照本职钦
奉 敕谕便宜事理从权审验纪录难以分别奇功
头功次功等项名目止于造册内开写某人擒斩某
贼首某贼从重轻多寡据实造册中间等第亦自可
见除行各官再行查照造册径缴外所据擒𫉬功次
总及官军兵快报效人等员名目合行开造咨
报施行
计开
一提督领兵官一员
钦差提督赣汀漳等处军务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王
一协谋讨贼审验功次官二员
钦差巡按两广察御史谢源 伍希儒
领哨官十员
冲锋破敌
吉安府知府伍文定 赣州府知府邢珣
袁州府知府徐琏 临江府知府戴德儒
邀伏截杀
赣州卫署都指挥佥事余恩 抚州府知府
陈槐 建昌府知府曾玙 饶州府知府林
珹 广信府知府周朝佐 瑞州府通判胡
尧元
一分哨官十一员
邀伏截杀
吉安府泰和县知县李楫 临江府新淦县
知县李美 吉安府万安县知县王冕
康府安义县知县王轼 瑞州府通判童琦
守把截杀
吉安府通判谈储 吉安府推官王𬀩昌
府进贤县知县刘源清 昌府奉新县知
县刘守绪 昌府推官徐文英 抚州府
临川县知县傅乔
一随哨官四十六员
邀伏截杀
吉安府通判杨昉 吉安守御千戸所指挥
同知麻玺 赣州府同知夏克义赣州卫指
挥佥事孟俊 永新守御千戸所指挥同知
高𧇖 昌府通判陈旦 昌府丰城县
知县顾佖 袁州府推官陈辂 昌府宁
州知州汪宪饶州府馀干县知县马津 瑞
州府上高县知县张淮 瑞州府高安县知
县应恩 吉安府永新县知县柯相 康
府建昌县知县方泽 昌府靖安县知县
万士贤
守把截杀
广信府沿山县知县杜民表 广信府永丰
县知县谭缙 瑞州府同知杨臣瑞州府新
昌县知县王廷 饶州府安仁县知县杨林
广信府通判俞良贵 广信府通判安节
广信府推官严铠 临江府同知奚𨱆 临
江府通判张郁 广信府同知桂鏊 瑞州
府推官金鼎 赣州府赣县知县宋瑢 赣
州卫正千戸刘镗 赣州卫正千戸杨基
广信守御千戸所千戸秦逊 永新县儒学
训导艾珪 瑞州府高安县县丞卢孔光
饶州府馀干县县丞梅霖 昌府靖安县
县丞彭龄 吉安府万安县县丞李通
昌府武宁县县丞张翺 赣州府兴国县主
簿于旺 瑞州府高安县主簿胡鉴 饶州
府馀干县龙津驿驿丞孙天裕 昌府
昌县市㲼驿驿丞陈文瑞 吉安府吉水县
致仕县丞龙光 赣州府赣县听𨕖官雷济
昌府丰城县省祭官文栋材 赣州府赣
县义官萧𢈔 安府上犹县义官尹志爵
一协谋讨贼乡官十二员
致仕都御史王懋中 养病痊可编修邹守
益 丁忧御史张鳌山 养病郞中曾
养病评事罗侨 调用佥事刘蓝 致仕按
察使刘逊 致仕参政黄绣 闲住知府刘
昭 依亲进士郭持平 参谋驿丞王思
参谋驿丞李中
一戴罪杀贼官一十七员
九江兵备副使曹雷 九江府知府汪颕
九江府德化县知县何士凤 九江府彭泽
县知县潘琨 九江府湖口县知县章玄梅
康府知府陈霖 康府同知张禄
康府通判蔡让 康府通判俞椿 康
府推官王诩 康府星子县主簿杨永禄
康府星子县典史叶昌 昌府知府郑
𤩽昌府同知何继周 昌府通判张元
澄 昌府昌县知县陈大道 昌府
新建县知县郑公奇
一提调各哨官军兵快人等除分布把守外临
阵共一万四千二百四十三员名
一擒斩首从贼人贼级并俘𫉬宫人贼属夺回
被胁被掳招抚畏服官民男妇等项其一万
一千五百九十六名颗口
生擒六千二百七十九名首贼一百零四名
从贼六千一百七十五名内审放一千一百
九十二名
斩𫉬贼级四千四百五十九颗
俘𫉬宫人四十三名 贼属男妇二百三十
八名口
夺回被胁被掳官民人等三百八十四员名
口
招抚畏服投首一百九十三位名
一夺𫉬 诰命符验并各衙门印信关防金银
首饰𧷢仗等物
诰命一道
符验一道 印信关防一百零六颗
金并首饰六百二十三两一钱二分
银首饰器皿八万三千八百九十七两一钱
五分八釐五毫
𧷢仗一千八百九十作
器械一千一百九十九件
牛三十头 马一百零九疋 驴骡一十三
头 鹿三只
一追𫉬金玺二颗 金册二副
一烧毁贼船七百四十三只
一阵亡兵六百十八名
与当道书
江省之变大略具奏内此人逆谋已非一日久而未
发盖其心怀两图是以迟疑未决抑亦虑生之蹑其
后也近闻生将赴闽必经其地巳视生为几上肉矣
赖 朝廷之威灵诸老先生之德庇竟𫉬脱身乕口
所恨兵力寡弱不能有为尔赣旧尝屯兵四千朝
有警而夕可发近为戸部必欲奏革商税粮饷无所
取给故遂放散未三月而有此变复欲召集非月
不能亦且空然无资矣世事之相挠沮每每如此亦
何望乎今亦一面号召忠义取调各县机快且先遣
疲弱之卒张布声势于丰城诸处牵蹑其后天夺其
魄彼果迟疑而未进若再留半月都必巳有备彼
一离窼穴生将奋捣其虚使之进不得前退无所据
勤王之师又四面渐集必成擒矣此生忆料若此切
望诸老先生急赐议处速遣能将将重兵声罪而
以绝其北窥之望飞召各省急兴勤王之师此人𠒋
残忌刻世所未有使其得志天下无遗类矣谅在庙
堂必有成算区区愚诚亦不敢不竭尽生病疲尫仅
存馀息近者入闽巳具本乞休必不得巳且容归省
不意忽遭此变本非生之责任但阖省无一官见在
人情渜散汹汹震摇使无一人牵制其间彼得安意
顺流而下万一都无备将必失守彼又分兵四掠
十三郡之民素劫于积威必何风而靡如此则湖湘
闽浙皆不能保及事闻 朝廷大兵下彼之奸计
渐成破之难矣以是遂暂留于此徒以空言𭣣
拾散亡感激忠义日望命帅之来生得以舆疾还越
且瞑目伏惟诸老先生鉴其血诚心赐保全勿遂
竭其力所不能穷其智所不及以为出身任事者之
戒幸甚幸甚
阳明先生经济集卷四终 临海后学王立凖较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