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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史/卷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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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 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郑麟趾奉 教修

忠烈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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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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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二十七年春正月甲辰,王与元使,如兴王寺,转藏经。丙辰,王率百官,幸妙莲寺,为皇帝祝釐。诸路行省以下官,皆以正月朔望,行香祝釐,盖元朝之礼也。己未,安西王阿难达,遣使求童女,以韩孙秀之女归之。壬戌,王以先帝忌,幸妙莲寺,行香。甲子,耶律希逸享王于寿宁宫。乙丑,王率行省官及群臣,幸妙莲寺,为帝圣甲日祝寿也。己巳,耶律希逸享王于寿宁宫。庚午,王以前王公主诞日,宴于寿宁宫。

二月癸酉,脱脱大王遣人来,献海青二翮,因求童女。丁丑,耶律希逸谒文庙,令诸生赋诗。庚辰,以皇太后忌日,幸妙莲寺。丙申,遣瑞兴侯琠,入侍于元。庚子,王不豫。

三月壬寅,移御卢颖秀第。元以行省平章阔里吉思,不能和辑人民,罢之,阔里吉思,率官属还。中郞将朴洪,以通事为阔里吉思腹心,借威市恩,多受贿赂,随阔里吉思如元,谋变国俗,不遂而归。癸卯,李白超还自元,帝赐王楮币一万锭,遣使表谢。元置耽罗军民万户府。

夏四月辛未,佥议参理金賆卒。己丑,元遣山东东西道宣慰使塔察儿,刑部尚书王泰亨,诏曰:“向以尔国,自作不靖,遣平章政事阔里吉思等,权令与王共事,以镇遏之。非欲久任于彼,今悉命赴朝,然阔里吉思等所言,尔国,越礼滥罚,官冗民弊数事,中书省别有公移。来表,乞不变更祖宗旧法,朕惟先朝,以本国官号,与朝廷不殊,已尝改正,王于是时,即当以类推之,事如害义,改亦何难?今遣塔察儿等,赍诏往谕,王其勉思累朝覆育之恩,以宗国生灵为念。威福予夺,当自己出,事体有未便,民情有未安者,其审图之。繄尔群僚,悉心奉正,各修乃职。敢有蹈袭前非,专恣不法,王虽尔容,朕必不贷。据省移,事理厘革既定,差官偕去,使以闻。”中书省移咨曰:“王近表奏,增置省官,百姓不安,及乞不改祖风等事。已有颁降诏书,委官持诣本国,开读所有。阔里吉思等官具言,国中不便数事,录连事目。在前都省,议得驱良之事,且以本国旧俗为辞,此犹可说。至如王国而用天子殿庭之礼,既臣之初,即当论者,昔或不审,自今宜即更之。其馀如民瘼之可除,事弊之应改者,宜体诏旨,谕王之意,一一据定。仍令去使悉知,王就行讫,备细咨来,以凭闻奏。”其录连事目曰:“阔里吉思等言,大德三年十月,开省以来,别无出纳钱粮,止告驱良公事,合依通行体例归断。又目睹大德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大德四年二月十五日,国王二次大会,亦三举净鞭,山呼万岁,一如天子仪制,有此僭越。又本国刑罚不中,或人告,是何公事,不问证佐,止凭元告,三问不招,无问轻重,流配海岛,遇赦,并不放还,刑狱狂滥,睹此一事,馀皆槩见,又本国王京里[1]外,诸司衙门州县,摠三百五十八处,设官大小四千三百五十五员,刻削于民,甚为冗滥。加之赋役频倂,少有不前,绑[2]缚凌虐,忍痛衔冤,无可伸理。城郭州县,虚有其名,民少官多,管民官、按廉官,半年一次交代,令本处百姓,自备牛马路费等物,迎送新旧[3]官员,道路如织,防农害物,民甚苦之。又元立站赤,每处三四十户,近年不问公移有无文凭,皆乘驲马。若王近侍者差出,即起二三十匹,馀验高下,各有等差,兼所管官司,百色科扰,因此逃散,三存其一,厥数不补,至甚生受。又本国,历数十年,未尝加于赋役,比之其他,优恤甚重,近因权臣所行不法,百姓困弊,其馀事理,难以缕陈。”

五月甲辰,耶律希逸还,希逸喩国王理民之术,责宰辅忧国之事。尝以国学殿宇隘陋,甚失泮宫制度,言于王,遂新文庙,以振儒风。丙午,倂省内外官,其官名,有同上国者,悉改之。庚戌[4],遣知都佥议司事闵萱如元,请改嫁宝塔实怜公主,表曰:“扶桑地僻,犹经帝女之曾临,秾李行迟,盍奏邦人之共慕?念我国得存于今日,由王姬早降于先朝。葳㽔宝阴之忽收,叹其中否,婉娈芳华之继至,拟不终屯。何期暂返于九霄,而致遂淹于四载?久欲陈其愚意,恐或忤于宸聪。若犹伉俪之未谐,其必儿孙之难见,忍使青春而虚老,空令皎月以却羞?人言:‘不可为谋,事由天命。’臣谓:‘求改其匹,简在帝心。’天心,即是帝心,帝命,亦惟天命。”又请罢耽罗摠管府,隶本国,置万户府,表曰:“地如邻敌,为备要详,天必听卑,所须当闻。庶仗早图之力,欲消后悔之萌,伏念,蕞尔耽罗,接于倭国,恐奸人焂来忽往,或漏事情,令戍卒严警肃装,不容窥觇。于是,谓在军官而作帅,宜加宣令以播威。顷者,臣之所以拟议,设立军民都指挥使司者,不知上国曾有是命,徒以本国旧例,凡大官出镇边境者,令带指挥使之名,故欲于是名,加受宣命虎符,如合浦镇边事耳。今承中书省咨,奏准设立耽罗军民摠管府,势有大乖,事非本望。倘许从便而毋固,第期无失于所施,令罢耽罗摠管府,依旧隶属本国,开置万户府,如合浦镇边事。但于头目人员,颁降宣命虎符,使得增威镇压,则譬若毛之有皮,得其所附,亦如臂之使指,动罔不宜。”又请以忽刺歹等夺占田民,悉还本主,以伸冤枉,表曰:“天地量优,兼容荆棘,甁罂器窄,要辨锱铢。伏念,臣适遭小国之衰危,益荷盛朝之矜恤。顷者,祸缠蜗角,靡堪吠主之狵,讼释鼠牙,不忍依人之鸟。犹执渠魁而诫后,悉令馀党以还元。本国乱臣之首,忽刺歹等,所作奸计,既以明白,徒欲乱其国家而欺天亦多,罪不容诛。幸赖好生之德,获保首领,而尚不知足,因受朝旨,欲收本国所在田园臧获。又所曾分付,令还本国,姜裋等,亦徘徊不还,以至于今,理甚乖张,事须申闻。若忽刺歹等,本以只身而到此,曾何一物之有将?今所有资财,皆出侵渔贿赂,所有田民,多是强呑势夺。其中亦有臣所给者,亦因妄告以无主,故与之耳。至如金忻之田民,亦亚于彼。自古安有,既去其国,而仍食其田,又取其民者乎?况其被夺之民,冤枉不小,亦非所忍观。是可忍也,何以惩恶,何以劝善乎?俾奸贼以为谋,亦明时之所恶。伏望陛下,张不漏之网,辟无私之门。其忽刺歹等所占田民,许依公道以推明,毋滞平民之冤枉,遂令宜与乃与,可还者还。更使徘徊不返之徒,勿违分付有严之令。则既承圣泽,得全祖考之风,又仗皇威,复正君臣之分,其为感祝,曷可敷宣。”中书省移咨,略曰:“征东省欲依庆尚、全罗道镇边万户府例,于耽罗,设立万户府事,奉圣旨,可依所请者。”其请改嫁公主表,萱不敢进而还。戊辰,赐卢承绾等及第。庆尚道安东界,大雨雹,麋鹿、鸟雀,或有中而死者,雹一枚,数人不能举。

六月癸巳,置田民辨正司。

秋七月丙午,幸寿康宫。乙卯,忽只各番、宰枢、房库、重房,轮日享王。命侍郞赞成事韩希愈、赞成事崔有渰、同知密直司事宋和、金台铉、密直副使金延寿、知申事吴祁、左承旨宋邦英等,议利国便民之事,以闻。赞成事致仕任翊卒。乙丑,遣密直副使金台铉如元,贺圣节。赞成事致仕李德孙卒。

八月己巳,命行省,杖韩希愈、宋玢。戊寅,彗星见于北斗。辛巳,设中秋宴于寿康宫。壬午,彗见于北斗。丙戌,赞成事致仕崔守璜卒。戊子,江南商客享王于寿康官。己丑,王欲还宫,诸嬖幸进言曰:“前月,野鹿入城,今又彗星见,宜舍郊禳[5]灾。”凡王之出游,嬖幸益横恣,故托避灾异,劝王留连如此。乙未,王自寿康宫,入御张瑄家。彗见于上台,入天市垣。丙申,元中书省移文云:“大将军金天锡,奸诈凶回,离闲王父子,宜放还乡里。”东界,自正月不雨,至于是月。

九月丁酉朔,幸外院,设星变祈禳[5]法会。己亥,以庆尚道按廉朱印远,兼当道劝农使。癸卯,彗星见于天市垣,天狗坠地。乙巳,金长守还自元言:“帝将北征。”戊申,遣上护军高世如元,请助征。郞将崔涓还自元言:“帝已寝北征。”宰枢喜,赠白金三斤。亲设龙华会于广明寺。丁巳,遣大护军闵甫如元,献鹞。

冬十月甲戌,移御齐安宫。乙酉,王如元,次银川,高世还言:“帝有诏勿朝。”遂幸海州。

十一月庚子,王至自海州,入御齐安宫。戊午,遣上护军康纯如元,贺正。行省遣郞将林宣如元,贺正。庚申,王猎于南京。

十二月丙寅朔,遣护军崔涓如元,献鹞。司宰尹郑良,进酥油,上护军李白超,进人参。壬午,至自南京。

二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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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二十八年春正月壬寅,幸外院。甲辰,金延寿还自元,报晋王甘麻刺之薨。戊申,命田民辨正都监,籍阔里吉思所断奴婢为良者,归之本主。壬子,赐中赞洪子藩象牙杖。辛酉,密直使全昇暴卒。

二月乙丑朔,遣赞成事柳庇如元,吊晋王丧。癸酉,幸寿宁宫,设百座道场。戊寅,燃灯,王如奉恩寺。佥议中赞致仕薛公俭卒。庚寅,帝赐王葡萄酒。辛卯,幸广明寺,设龙华会。

三月乙巳,幸妙莲寺,为晋王追福。庚戌,中赞致仕廉承益,弃官为僧。乙卯,幸寿康宫。甲子,元遣种田军万户拔都,来颁赦。

夏四月辛未,元遣别帖木儿等来,征写经僧。癸酉,赐崔凝等及第。

五月壬寅,饭僧一千于寿宁宫,遂幸寿康宫。癸卯,以诗赋亲试,取曹匡汉等七人,各赐百金三斤、马一匹。以匡汉等为殿试门生,故有是赐。丙午,以黄元吉知都佥议司事,王惟绍为密直副使,又以惟绍之父昖知都佥议司事致仕。殿中侍史金英佐论海南馆别监金延侵渔百姓,忤旨,贬为凤阳副使。己酉,以金延寿为典法判书,赵简为左谏议右承旨,朴颛为监察大夫,申汝桂为右副承旨。

六月癸亥朔,日食,雨不见。丙寅,还宫。王之幸寿康宫也,宰枢、将军房、忽赤、内房库、内僚,轮日设宴,后以为常。乙亥,命佥议参理闵渍,知密直司事金台铉,聚及第二十人,试以贺圣节表,上丞相国书,祝圣寿佛䟽。白仁寿、卜祺、权賱、金芝等,连中之,皆授文翰署令。金元祥建白:“请试国学博士,能通六经者迁秩。”命赵简、郑僐、方于宣、薛超等,试之,试者才通一二经,故皆不得叙。庚辰,以宗室珣、琪,并为守城,加韩希愈为重大匡。郭膺为监察大夫,朴颛为典理判书,高世为三司右使,金文衍为军簿判书,金瑫充史馆修撰官知内旨,金元祥为秘书尹知监察司事。辛卯,以中赞致仕金珲为佥议侍郞赞咸事。

秋七月乙未,幸寿康宫。辛丑,以宋玢为都佥议中赞,车信为侍郞赞成事,柳栯为参理,赵简为密直副使右常侍,王惟绍为左常侍,康纯为军簿判书。己酉,遣大将军秦良弼如元,献童女。辛亥,高世还自元,世尝以请入朝如元,会帝有所忌讳,不得奏而还。丙辰,以高世为密直副使,康纯为三司右使。

八月壬戌朔,侍郞赞成事致仕蔡[6]谟卒。甲子,遣知密直司事权永如元,贺圣节。庚午,行省享王。癸未,以吴祁为监察大夫。甲申,王手批,以池禹功权知右副承旨。乙酉,元遣伯都孛罗来,分拣[7]辽沈人物。丙申,赞成事金珲享王。

九月丁未,移御齐安宫。

冬十月乙丑,幸寿康宫。辛未,作安平公主影堂于妙莲寺。乙亥,以密直提学郑允宜,为西北面都巡问使。辛巳,以韩希愈为佥议中赞,吴祁知都佥议司事,金文衍为监察大夫。丁亥,自寿康宫,入御齐安宫。

十一月壬辰,幸寿宁宫。戊戌,幸妙莲寺。辛丑,以同知密直司事兪甫,出镇合浦。丙辰,秦良弼还自元,帝命王亲朝贺正。丁巳,安西王阿难达遣使来,献海青及金段[8]。己未,宴安西王使臣于寿宁宫。

十二月庚申朔,王如元,命齐安公淑,权署征东省事。壬午,赞成事柳庇,偕伯都孛罗如元。是岁,辽阳省奏帝:“请倂征东、辽阳,为一省,移司东京。”王上表云:“言虽巧饰,及于天听,则必明,事若大乖,岂以风聆而不惧?敢高哀吁,庶赐矜容。念小邦,接彼顽民,在先朝,立玆行省。当奋武威而越海,添设新僚,及修文德以舞干,辄如旧例。制由详酌,理合久安。今者,似闻辽阳省,移咨于上司,以革罢辽阳、征东两省,合为一省,而置于东京。臣窃思惟,自东京至王京,一千五百馀里,自王京至合浦,一千四百馀里。若合浦海外,忽有微波之警,则报告往来之际,千里尚速,况三千里外乎?此于求名分者或便,非是益朝廷之良计,岂顺憸人之轻议,遽违圣祖之嘉谋?然自惟,虢德之多凉,恐不入尧仁之深恤。故将陈闻以为急,第恨奋飞之末由,伏望陛下,回太[9]阳之明,虑远地之弊,克遵前典,勿纳偏辞。则臣谨当益坚戴舜之诚,倍祈天寿。倘致征苗之效,小助皇威。”又上中书省书曰:“照得,小邦最系边远重地,邻近未附日本国,自于至元十八年,大军过海征进之后,至元二十年,钦奉世祖皇帝圣旨,委付当职,行征东省事。威镇边面,管领见设庆尚道合浦等处,幷全罗道两处镇边万户府。摘拨本国军官军人,见于合浦、加德、东莱、蔚州、竹林、巨济、角山、内礼梁等,所把隘口去处及耽罗等处分俵,置立烽,暗藏船兵,日夜看望巡绰,专一堤备日本国,贼军勾当,到今不曾有失节次。曾获日本贼人,移咨省院,闻奏了。当今知得,辽阳行省官员,欲要将辽阳行省,幷本国征东行省革罢,却要辽阳府在城合倂,改立行省,移咨都省,定夺去讫。为此参详,本国合浦等处边面,相去辽阳府,地理极远,耽罗又比合浦等处,至甚窎远。倘有边面启禀紧急公事,往回迟滞,切恐失悮。深系利害,今来,若不启禀,虑恐都省,未知便否。倘若依准辽阳行省所拟,合倂本省,寔为未便。更兼照得本省,即系元奉世祖皇帝圣旨立到。若蒙准咨,止令当职,依旧行征东省事,专委威镇,东方极边,未附日本国,边面勾当,似望不致失悮。边关事务,据此,合行咨禀,伏望都省,照详定夺,闻奏施行。”

二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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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二十九年春正月庚寅朔,王在元。

二月辛巳,佥议中赞致仕韩康卒。丁亥,元遣怯里马赤月儿忽都,以官素一十五表里,㼭经里儿绢三百匹,黄香十五斤,钞六百一十锭二十五两来,转藏经。

三月甲午,百官备仪,奉御香,转藏经。

夏四月丁亥,雨雹。

五月丁未,王至自元。癸丑,宰枢享王于寿宁宫。

闰月戊午朔,日食。以旱,雩。庚申,御凉楼后峯,观击球戏。庚午,大雨。幸妙莲寺。戊寅,国学学正金文鼎,以宣圣十哲像及文庙祭器,还自元。辛巳,以韩希愈为佥议右中赞,宋玢为左中赞。

六月乙未,行省享王。丙申,都佥议赞成事致仕金富允卒。己亥,前后殿试及第享王。己酉,罢兴安都护府副使金瑞芝。王之幸姬凤池莲者,本府妓也,邑吏裴度,尝有憾于瑞芝,托凤池莲,诉王,遂罢瑞芝,籍其家。癸丑,震西北面安集使金坚。

秋七月丁巳朔,遣大护军闵甫如元,献鹞鹘。壬戌,赐中赞宋玢爵乐浪公,以秘书尹吴演权知右副承旨。甲子,赐朴理等及第。乙丑,元遣断事官帖木儿不花、翰林李学士来,中书省,奏奉圣旨:“宰相崔有渰、韩希愈、柳庇,与使臣,收管石胄及子天补、天卿、天琪,赴京。”帖木儿不花遣其价于安南府,捕金世等四人,先是,世诉石胄于中书省,今欲使胄世对辨,故执之。丙寅,金台铉率新及第,诣寿宁宫上谒,赐宴。庚辰,移御齐安宫。辛巳,行省遣护军李翰如元,贺圣节。元冲甲等五十人,及洪子藩、尹万庇等三十人,以书,数吴祁罪,告于帖木儿不花、李学士。

八月丙戌,遣右中赞韩希愈,前赞成崔有渰,以石胄及子天补、天卿、天琪如元。己丑,遣密直副使宋邦英如元,贺圣节。庚寅,召致仕版图判书崔諹[10]曰:“闻卿等,亦将诉吴祁于使臣,有诸?姑徐之。”[10]不从。乙巳,洪子藩、元冲甲,与诸宰相,率三军,围王宫,执吴祁,遣护军崔淑千,押送于元。

九月甲子,以洪子藩为都佥议左中赞,复尚左也。乙丑,幸神孝寺。庚午,王如元,请沮前王还国,又欲以公主,改嫁瑞兴侯琠。

冬十月癸巳,元遣兵部尚书脱脱帖木儿来,捕吴祁,盖不知祁已赴京也。乙未,王至西京,帝不许入朝,乃还。壬子,幸外院,设消灾道场。都佥议中赞致仕蔡仁揆卒。

十一月己未,太白昼见。辛酉,元遣刑部尚书塔察儿,翰林直学士王约来,约谓王曰:“天地闲,至亲者父子,至重者君臣。彼小人知自利,宁肯为王国家地耶?”王感泣谢曰:“臣老耄,听信憸邪,是以致此。今闻命矣,愿奉表自雪,且请前王还国。其小人党与,悉听使臣治。”于是,执宋璘,及吴祁兄弟三司右尹蒇、承旨演、正郞珩,少尹连,妹婿中郞将赵深等,囚于行省。壬申,以韩希愈为都佥议右中赞判典理司事,金珲为侍郞赞成事判军簿司事,安珦为侍郞赞成事判版图司事,崔有渰、柳庇并为赞成事,闵萱为参理,闵渍判密直司事,郑瑎为密直司使,李混、权永并知密直司事,金台铉、金深同知密直司事,金延寿、金文衍为密直副使,洪诜为版图判书,郭膺为监察大夫,李瑱为典法判书,朴颛为右常侍,高世、康纯为三司左右使。戊寅,遣密直副使金延寿,大护军夜先旦如元,贺正,又遣齐安公淑,请还前王,表曰:“乾坤德洽,遐荒亦合为一家,父子性存,恩爱何忘于两地?敢陈鄙蕴,仰渎亶聪。伏念,幸缘早岁之忠勤,获忝先朝之釐降,方初得子,锺怜奚止于隋珠。及至成人,割爱令归于汉阙,既累生孙于帝侧,又曾尚主于日边。喜极事乖,情踈奸入,以任从于肤受,江忽有沱。如能辨其面欺,玉何为石?不明由己,可责在臣。属奸党之伏辜,知恶言之移意。今玆反本,还复如初,适逢天使之鼎来,悉照臣衷而策发,如解宿酲而自省,益惊睿眷之尤加。况小邦,久依秾李之阴,能保苞桑之业,叹昔人之难复,思佳妇之足凭。伏望,哀臣未免于先迷,念臣匪稽于后悟,敕令嗣子王璋,陪公主而还国,尽孝抚民。则臣得旧宝,坐消晩景之虞疑,民无贰心,专戴春阳之化育。”

十二月甲午,以金元祥、金瑫为密直左右承旨,金子兴、金𧹕为左右副承旨。癸卯,太白昼见。庚戌,彗见西方。中书省移文,略曰:“征东省欲将本国所贮兵粮,折支[11]行省官吏俸。都省送户部,议得,高丽钱粮,止从东国支用。”

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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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三十年春正月癸丑朔,王在齐安公第,不豫,放朝贺。甲寅,彗见于奎。都佥议赞成事致仕伍允孚卒。癸亥,复析州郡之倂者,罢晋州、罗州、溟州、仁州、灵光、密城判官,祖江、河源勾当,罗州道馆驿使。丙寅,塔察儿、王约,流吴演等十人于海岛,释宋璘。庚午,塔察儿、王约还。遣密直副使金深如元,表谢遣使来治吴祁之党,又请还前王,表曰:“狐媚之奸,一朝扫地,鹤鸣之恳,千里闻天。伏念,猥以蕞资,寄于荒服,唯把忠纯之性,赖德享荣。不虞欺蔽之徒,借威肆虐,渠魁向上司而曾往,馀种留此土以尚存。今有塔察儿尚书、王学士,衔命远来,与臣同议,乃拘囚而察罪,当轻重以定刑,公正为心,神明决事。二星所降,乃知万国之歆,数月未盈,已得三韩之理,君臣皆正,父子亦和。惟玆贤使之幸逢,端是圣皇之慈护。因思前岁,遥奏下情,为定省之久违,计光阴而伫待。愿敕克家之嗣,斯速稳还,亦令宜室之逑,共来相见。”丙子,以李之氐为都佥议赞成事,闵萱咨议都佥议赞成事,郑瑎判三司事,李混判密直司事,权永为密直司使,金深知密直司事,高世同知密直司事,朴颛为密直副使,金元祥知申事,洪敬为右承旨。丁丑,幸妙莲寺,祝帝寿。壬午,以安于器为右副承旨。

二月辛卯,元遣都古达、也先帖木儿来,颁省刑诏。丙申,燃灯,王如奉恩寺,是日,以塔察儿、王约言,朝廷未有明禁,复用黄袍黄伞。乙巳,以内僚前护军宋均,党宋邦英,沮毁前王,囚于巡军。

三月庚申,梨岘新宫成,王幸观之,大宴。赐护作官白金,人一[12]斤,赐工徒酒食。辛未,命释宋均,宰枢不肯,使卫士召均,至宫门释之。丁丑,元遣兵部尚书伯伯、刘学士来,鞫宋均、宋邦英等于行省。

夏四月壬午,伯伯将还,百官,请罪宋邦英等。伯伯乃与王议,令大护军夜先旦,中郞将金章,押邦英等,送于元。癸未,太白昼见。丙戌,王置酒寿宁宫,赏花。戊子,亦如之。乙未,令内库,宴于寿宁宫。聚巫祷雨。丙申,前中赞韩希愈,赞成事崔有渰、柳庇还自元,有渰、庇诣中书省,求奏请还前王表,未获而还。壬寅,以韩希愈咨议都佥议中赞。丁未,元遣参知政事忽怜、翰林直学士林元来。时,吴祁、石天补系狱于元,又以其党,肆为奸欺,无所畏忌,故遣二人,镇遏之。

五月壬子朔,日食。丙辰,宴忽怜、林元于凉楼,观击球戯。己卯,赞成事安珦,建议置国学赡学钱。

六月乙酉,国学大成殿成。丙戌,王诣国学,忽怜、林元从之,七管诸生,具冠服,迎谒于道,献歌谣,王入大成殿,谒圣,命密直使李混,作入学颂,林元作爱日箴,以示诸生。丙申,安西王阿难达遣使来,求阉人。

秋七月丁巳,内僚宋均赍金刚山图如元,宰枢使人追止之,均曰:“王有命。”遂去。癸亥,宴于寿宁宫。庚午,以韩希愈为佥议右中赞,宋璘知申事。己卯,江南僧绍琼来,遣承旨安于器,迎于郊。琼自号铁山。

八月甲申,遣中赞韩希愈如元,贺天寿节。丁亥,王率群臣,具礼服,邀绍琼于寿宁宫,听说禅。甲午,宋邦英、宋璘等还自元,王各赐衣。丙申,命停今年科举。丁酉,遣知密直司事高世于沈阳,推刷人物。内僚金儒、高汝舟,潜以书达前王,事觉,王怒杖之,下巡军。

九月甲戌,辽阳行省参政金诜,偕高世来。

冬十月元杖流吴祁、石天补兄弟于安西。

十一月宦者李淑,奉御香来,王出迎于迎宾馆,宴于寿宁宫。乙亥,彗见虚危闲。

十二月甲辰,遣同知密直司事宋邦英如元,贺正。

三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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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三十一年春二月戊寅,以郑瑎为都佥议赞成事,王惟绍知都佥议司事,权永判密直司事,金台铉为密直司使,申汝桂为密直副使。庚辰,忽怜疾笃,有为之进药者,忽怜曰:“汝国奸臣执命,父子相图,故帝遣我来监。我若饮药死,其得无后言乎?况死生有命,虽良药奚为?”竟不饮而卒。壬午,以李淑为平昌君。丙戌,林元还。丁亥,遣护军郑恭如元,献童女。庚寅,停燃灯会。乙未,以韩希愈判平壤府事,金文衍为府使。

三月乙丑,以洪子藩为庆兴君咨议都评议司事,韩希愈为都佥议中赞。丙寅,元遣脱刺歹来,颁赦。戊辰,命安于器,掌监试取士,时,儒士康庆龙,家居教授,其徒十人中是试,来谒呵喝之声,竟夕不绝。宗室益阳侯第在其傍,异日,侯入见,王问民闲事,侯因白之。王曰:“此老虽不仕,诲人不倦,以底于成,岂曰小补?”命吏载谷,就赐其家。甲戌,遣王惟绍如元,献童女十人。

夏四月癸未,元遣突烈来,转藏经。丙戌,设赏花宴于寿宁宫。甲午,设藏经道场于寿宁宫。壬寅,以星变,宥二罪以下。

五月丙午,幸广明寺,转藏经。己酉,赐经德斋生张子赟等及第。癸丑,幸妙觉、妙莲二寺。丁巳,幸兴王寺,转藏经。癸亥,淑昌院妃享王。丁卯,三番忽赤享王。

六月庚辰,都佥议赞成事郑瑎卒。甲申,遣上护军闵甫如元,献鹰。辛丑,以韩希愈、金珲为都佥议左右中赞,王惟绍为赞成事,权永知都佥议司事,安于器为密直副使,吴演为左副承旨。

秋七月辛亥,内库享王于梨岘新宫。癸亥,永济仓享王于寿宁宫。甲子,上护军秦良弼还自元,帝命王亲朝贺正。己巳,以权永为都佥议参理,金台铉知都佥议司事,高世为密直使,宋邦英知密直司事,韩慎同知密直司事[13],金瑫为密直副使。甲戌,元以册皇太子,遣咬猪等来,颁赦。

八月壬午,遣赞成事王惟绍如元,贺天寿节。己丑,幸妙莲寺,为帝祝寿。甲午,以薛永任为都佥议赞成事,高世判密直司事,金文衍为密直使,朴颛知密直司事,赵文简同知密直司事。

九月戊午,安西王阿难达遣使来,献金,且赂左右,求童女,使乃妇人也。

冬十月丁丑,承旨崔崇劝王幸寿康宫,崇尝纳校尉金时悦女,得幸,由是益有宠。甲申,内僚曹𬱖享王。丁亥,自寿康宫,还御于淑昌院妃第。甲午,以星变宥二罪以下。辛丑,太白昼见。

十一月乙巳,雷震。丙午,宰枢以王入觐,宴于寿宁宫。壬子,内库享王于寿宁宫。甲寅,移御前王洪妃第。戊午,王如元,孙广平公、江陵侯,及韩希愈、王惟绍、高世、金文衍、韩慎、宋邦英、宋璘、洪子藩、崔有渰、柳庇、金深、金延寿等从行。庚午,命右中赞金珲,权署行省事。辛未,右承旨崔崇罢。时,承旨一人已受庆尚道祈恩之命,崇求代,自书口传。又抄奴朴延,当从行,崇受人白金三斤而改之,延以告宪司。

十二月癸酉,齐安公淑如元。王欲以淑孙女,献皇后,故淑有是行。己丑,都佥议中赞致仕郑仁卿卒。庚寅,元遣忽都不花来,求写经僧,选僧一百,以遣之。癸巳,王次辽阳。赵仁规自元放还,谒于道,王以帝旨,即拜判都佥议司事。前王迎王于蓟州。至京,馆于前王邸。

三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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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三十二年春正月壬寅朔,王在元。辛酉,下教:“传曰:‘养老乞言。’本朝制,亦有老人赐设。今欲遵是制,开三老五更之飨,年八九十者,所在官,录名申闻,官给租养。”

闰月己丑,护军金就起赍批判,来自王所,以秦良弼为密直副使,卢颖秀、蔡宗璘为左右承旨,朴侣为右副承旨。

三月,辛未朔,日食。

秋七月己卯,行省遣摠郞郭元振如元,贺圣节。以早,聚巫祷雨。辛巳,都佥议左中赞韩希愈卒于元。

八月己亥,遣知都佥议司事金台铉如元,贺圣节。辛丑,都佥议赞成事致仕曹允通死。辛亥,前王妃洪氏卒。

九月甲申,都佥议中赞致仕安珦卒。戊子,庆兴君洪子藩卒于元。

冬十一月甲午,遣承旨崔崇如元,贺正。是岁,王惟绍、宋邦英、宋璘、韩慎,谮前王于王,又谮于皇后,及左丞相阿忽台,平章八都马辛。欲祝前王发,以瑞兴侯琠,继尚宝塔实怜公主。崔有渰等诣中书省,论惟绍恶逆,省官执惟绍等,囚之。高世、金文衍、秦良弼劝王还国,王不可曰:“我闻,前王遣人于路要我,沉于河。我虽老,独不畏死?”世等上书中书省,极论惟绍罪,请奉王还国,省官以奏,趣王行。王无以为计,乃饮药发痢,自夏至秋,不起。公主闻惟绍等被诉,怒甚,召文衍杖之,又使人守户,凡署名告状者,禁其出入王所。于是,诸从臣皆离散,惟秘书丞李兆年、内竖崔晋二人侍。

三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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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三十三年春正月丙寅朔,王在元。癸酉,元成宗崩。丙子,中书省、御史台遣刘学士来,审断狱囚。

二月戊戌,太白昼见。

三月丙戌,遣郞将姜褶如元,告粜。辛卯,前王遣同知密直司事金文衍,上护军金儒来,夜入巡军府,宣批判。以崔有渰为都佥议中赞判典理监察司事,柳庇为都佥议赞成事判军簿司事,李混为都佥议赞成事判版图司事,金深为都佥议参理判三司事,许评判密直司事,金延寿、金台铉知密直司事,金文衍同知密直司事,尹珤、吴汉卿为密直副使,朴承功、罗允材为三司左右使,赵仁规咨议都佥议司事平壤君,印侯咨议都佥议司事平阳君,金忻咨议都佥议司事赞成事,高世咨议密直司事都佥议参理,金元祥咨议密直司事密直副使,秦良弼咨议密直司事同知密直,崔冲绍为版图判书权授赞成事,洪诜为上护军权授参理,闵宗儒为典法判书权授判密直司事,朴全之判秘书寺事权授密直副使,许有全为监察大夫权授同知密直司事,郑之衍为左常侍权授同知密直司事,赵简为右常侍权授密直副使,李连松判礼宾寺事权授密直副使,朴瑄为军簿判书权授密直副使,李㦃判司宰寺事权授密直副使,李瑱判卫尉寺事权授密直副使,赵瑞、金兴为左右承旨,夜先旦、洪承緖为左右副承旨,其馀除授者,八十馀人。前王奉太子旨,捕王惟绍、宋邦英、宋璘、韩慎、宋均、金忠义、崔涓及其党恶者,囚之于邸,迁王于庆寿寺。自是,王拱手,而国政,归于前王。

夏四月甲辰,瑞兴侯琠、王惟绍、宋邦英、宋璘、韩慎、宋均、金忠义、崔涓,伏诛。是月,元敕王还国,因署行省,以镇抚。

五月壬申,元遣平章撤勒帖木儿、学士郭贯来,镇之。丁丑,王至自元,入御淑昌院妃第。乙酉,幸梨岘宫,设消灾道埸。辛卯,内库享王。是月,前王与右丞相答刺罕定策,迎皇侄怀宁王,即皇帝位,是为武宗。

六月乙未,龙山别监鲁维享王。甲辰,遣密直副使赵瑞如元,贺圣节。丙午,前王遣左承旨金之兼来启:“令造成都监官桓颐,领兵船军,与内盈尹康顺、护军李珠董役,营造市街两旁长廊二百闲。”从之。己酉,遣同知密直司事秦良弼如元,献童女。癸丑,元帝以即位,遣要乙古豆来,颁赦。

秋七月辛未,遣上护军李茂如元,献鹘。乙亥,典理、军簿,更定选法。先是,前王遥命:“二司分掌文武选,其佥议密直有缺,必须驰禀于我。”以故,王欲不听二司之秦,承旨等强之曰:“此为前王之命,不可不听。”王虽不协于心,亦不可否,但颔之而已。戊子,彗星见于尾。元册皇太子,遣使来,颁诏。

八月辛亥,元遣前王从臣知监察司事崔实来,加王策命曰:“咨!尔推忠宣力定远保节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太[9]尉征东行中书省左丞相上柱国高丽国王王昛,秉心直谅,赋质贞纯,早克嗣于先猷,久服劳于王室。身惟国婿,寅居宾日之方,男即皇甥,复豫乘龙之选。筑馆,荷两朝之眷,分茆,袭百祀之传。肆陞右揆之阶,光应上台之象。玆荐颁于宠数,其益效于忠勤,动惟一德之怀,居必正人是与。祖宗世称汉藩辅,保乐土于三韩,父子并为周司徒,播清风于万古,可特加纯诚守正推忠宣力定远保节功臣开府仪同三司太[9]尉征东行中书省右丞相上柱国高丽国王,尚服渥命,以介福祺。”王赐实衣一袭、银三斤。丁巳,遣中赞崔有渰如元,贺登极。典法判书李瑱上书前王,王嘉纳,超拜政堂文学。

九月癸酉,前王命都评议司,女年十六岁以下十三岁以上,毋得擅嫁,必须申闻而后,许嫁,违者罪之。

冬十月丙午,遣判密直司事金延寿如元,谢册命。丁未,三番忽赤享王。壬子,元遣宦者及典酒李彦忠来,选童女庚申,内库享王。

十一月甲子,赐安奋等及第。丁卯,随从功臣享王,平章彻勒帖木儿、郭贯亦与宴,请设火树,观之。乙亥,王不豫。壬午,遣同知密直司事秦良弼如元,献童女八人。丙戌,遣都佥议赞成事李混如元,贺正。以前王命,遣直史馆尹颀,奉先代实录一百八十五册,如元。时人皆不可曰:“祖宗实录,不宜出之他国。”戊子,遣都佥议参理金深如元,献童女十八人。

十二月丙申,前王杖流前承旨吴演,及其弟涟于海岛。前王欲依上国之制,定军民,崔有渰,驳之乃止。

三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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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三十四年春正月丁亥,遣同知密直司事赵瑞如元,贺皇太子诞日。

二月癸巳,地大震。辛丑,元改元至大,遣许宣,来颁诏。甲辰,燃灯,王如奉恩寺。翼日,侍臣上寿,王酬之,谓曰:“此日观灯,是吾毕竟事,卿等宜无辞。”侍臣皆为之尽觞。丙辰,元诏加封孔子大成至圣文宣王。丁巳,中赞崔有渰还自元,帝赐王葡[14]萄酒。

三月庚申,幸梨岘宫,设消灾道埸。壬戌,元遣济州达鲁花赤来。

夏四月癸巳,元遣宦者撒勒降香,以皇太后命,选童女,撒勒,本国龙宫县人也。丙申,王与淑昌院妃,幸奉国寺。戊戌,王畋于进奉山。庚子,江阳公滋卒。庚戌,设赏花宴于寿宁宫。癸丑,平壤君赵仁规卒。

五月丙寅,王不豫,移御金文衍第。戊辰,祷雨。戊寅,知密直司事朴瑄还自元。帝以前王定策功,封沈阳王。甲申,祷雨于圆丘。丙戌,李混、崔钧、金元具,与承旨权准,赍沈阳王所定官制,及批判,还自元,超资越序者,皆近幸权势,世臣旧官,俱退闲。

六月己丑,元遣使,禁诸王、驸马,私给驿马箚子。辛丑,颁沈阳王所定官制。

秋七月丙寅,王疾笃,遣礼宾尹韩连,以报沈阳王。己巳,王薨于神孝寺,是夜,殡于淑妃第,遗教曰:“不穀,荷天地祖宗之佑,滥处王位,于今三十有五年矣。其闲国步多艰,民不安业,邪佞倂进,忠良自退,斯皆否德使然,心甚愧焉。然幸得受天之佑,享年七十有三,今遇沉痾,累旬未差。但思一见沈阳王,尝寄书促来,大期奄至,岂容相待?噫!有生有死,理固然矣,父传子受,匪今斯古。祖宗基业,邦国机务,一切委付沈阳王,惟尔臣僚,各守尔职,以待王来,传予遗训,毋致遗失。”王在位三十五年,寿七十三。王性宽厚,喜怒不形于色。幼响学读书,知大义。尝与大司成金坵、祭酒李松缙等唱和,有龙楼集,行于世。

十月葬于庆陵。忠宣王二年,元赐谥忠烈,恭愍王六年,加景孝。

史臣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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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臣赞曰:“当忠烈之世,内则权臣擅政,外则强敌来侵,一国之人,不死于虐政,则必歼于锋镝,祸乱极矣。一朝上天悔祸,诛戮权臣,归附上国,天子嘉之,釐降公主。而公主之至也,父老,喜而相庆曰:‘不图百年锋镝之馀,复见太[9]平之期。’王又再朝京师,敷奏东方之弊,帝既兪允,召还官军,东民以安。此正王可以有为之日也。柰何骄心遽生,耽于游畋,广置鹰坊,使恶小李贞辈,侵暴州郡。溺于宴乐,唱和龙楼,使僧祖英等,昵近左右?公主、世子,言之而不听,宰臣台省,论之而不从。及其晩年,过听左右之谮,至欲废其嫡而立其侄。其在东宫,虽曰明习典故,读书知大义,果何用哉?呜呼!靡不有初,鲜克有终,非忠烈之谓乎?”

世家卷第三十二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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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此字型原本写错了
  2. 原本「𬘍
  3. 原本「奋」
  4. 原本「戊」
  5. ^ 5.0 5.1 原本「𧟄
  6. 原本「葵」
  7. 原本「㨂」
  8. 原本「叚」
  9. ^ 9.0 9.1 9.2 9.3 原本「大」
  10. ^ 10.0 10.1 原本「𧩎
  11. 原本「攴」
  12. 此处原本有误,不知为何
  13. 原本「司」
  14. 原本「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