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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史/卷八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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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第三十九 高丽史
志第四十 高丽史第八十五
表第一 

正宪大夫工曹判书集贤殿大提学知经筵春秋馆事兼成均大司成郑麟趾奉教修

刑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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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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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父母丧若夫丧,忘哀,作乐杂戯,徒一年,释服从吉,徒三年,匿不举哀,流二千里。诈称祖父母、父母死,以求暇,及有所避,徒三年。

祖父母、父母被囚而嫁娶者,徒罪,杖一百,死罪,徒一年,祖父母、父母命者,勿论。妾减三等。

凡决后,诬以为误决,淹延其事者,参以下,直囚,四品以下,申闻科罪,以投匿名书论。

私作秤[1]斗,在市执用,有增减者,一尺,杖六十,一匹,七十,二匹,八十,三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流二千里,三十五匹,二千五百里,四十匹,三千里。

用秤[1]斗尺度,出入官物,不平入己者,一尺,杖六十,一匹,七十,二匹,八十,三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流二千里,三十五匹,加役流。有增减者,坐赃论。

妄认公私田井盗贸卖者,一亩,笞五十,五亩,杖六十,十亩,七十,十五亩,八十,二十亩,九十,二十五亩,一百,三十亩,徒一年,三十五亩,一年半,四十亩,二年,五十亩,二年半。妄认未得,准妄认财物未得论。

盗耕公私田,一亩,笞三十,五亩,四十,十亩,五十,十五亩,杖六十,二十亩,七十,二十五亩,八十,三十亩,九十,三十五亩,一百,四十亩,徒一年,五十亩,一年半。荒田,减一等。强,加一等。

盗葬他人田,笞五十,墓田,杖六十。告里正移埋,不告而移,笞三十。盗耕人墓田,杖一百,伤坟者,徒一年。

侵巷街阡陌,杖七十,种植,笞五十。穿垣,杖六十,虽种植,无防废,不坐。主司不禁,同罪。

恐吓取人财物者,一尺,杖七十,一匹,八十,二匹,九十,三匹,一百,四匹,徒一年,五匹,一年半,十匹,二年,十五匹,二年半,二十匹,三年,二十五匹,流二千里,三十匹,二千五百里,三十五匹,三千里。满二十匹,首,处死。

斫伐他人墓茔内树木者,一尺,杖六十,一匹,七十,二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流二千里,三十五匹,二千五百里,四十匹,三千里。伐亲属墓内树者,亦同。

于他人田园,辄将瓜菓而去者,一尺,杖六十,一匹,七十,二匹,八十,三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流二千里,三十五匹,二千五百里,四十匹,三千里。强将去者,以盗论,辄食者,坐赃论。

知盗诈之赃,而故买者,一匹,笞二十,二匹,三十,四匹,五十,五匹,杖六十,六匹,徒一年,三十匹,一年半,四十匹,二年,五十匹,二年半。知而为藏者,减一等。

知人诈欺得物,而从乞取者,一尺,笞二十,一匹,三十,二匹,四十,三匹,五十,四匹,杖六十,五匹,七十,六匹,八十,七匹,九十,八匹,一百,十匹,徒一年,二十匹,一年半,三十匹,二年,四十匹,二年半,五十匹,三年。知而买者,减(一等,知而)为藏者,(减)二等。

应分财物,不平者,二匹,笞二十,三匹,三十,四匹,四十,五匹,五十,六匹,杖六十,七匹,七十,八匹,八十,十匹,九十,二十匹,一百,三十匹,徒一年,四十匹,一年半,五十匹,二年。

违方诈疗病,因取财物者,一尺,杖六十,一匹,七十,二匹,八十,三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二千里,三十五匹,加役流,不在收赎之例。

枉征租税入己,一尺,杖一百,一匹,徒一年,二匹,一年半,三匹,二年,四匹,二年半,五匹,三年,六匹,流二千里,七匹,二千五百里,八匹,三千里。有禄者,三十匹,加役流,无禄者,二十五匹,加役流。

负债,不告官司,强牵财物,过本者,一尺,笞二十,一匹,三十,二匹,四十,三匹,五十,四匹,杖六十,五匹,七十,六匹,八十,七匹,九十,八匹,一百,十匹,徒一年,二十匹,一年半,三十匹,二年,四十匹,二年半,五十匹,三年。仍勒依元契还主。

故放畜产,损食人田苗者,一尺,笞二十,一匹,三十,二匹,四十,三匹,五十,四匹,杖六十,五匹,七十,六匹,八十,七匹,九十,八匹,一百,十匹,徒一年,二十匹,一年半,三十匹,二年,四十匹,二年半,五十匹,三年。若因走失者,减二等,并勒偿所损。

弃毁制书及官文书者,一尺,杖六十,一匹,七十,二匹,八十,三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流二千里,三十五匹,二千五百里,四十匹,三千里。诈为官文书,有增减者同。亡失及误毁者,减二等。

诸失火者,二月,一日已后,十月,三十日已前,烧野田者,笞五十,迆烧人宅舍财物,杖八十,赃重者,坐赃论,减三等。故烧官府庙社,及私家舍宅财物,无问屋舍大小、财物多寡,徒三年,赃满五匹,流二千里,十匹,绞。杀伤人者,以故杀伤论。

故烧人屋舍、蚕箔、五谷积聚者,首,处死,从者,脊杖二十。

以博戯,赌钱物者,各杖一百。其停止主人,及出九和合令戯者,亦杖一百。赌饮食弓射习武艺者,虽赌钱物,无罪。

禁乡、部曲、津、驿、两界州镇编户人为僧。

禁京外豪富,劫占负债贫人,仍为奴婢使唤者。

禁僧人寓宿闾阎。

宰牛人,良贱勿论,钑面,刑决,远陆州县充入。

越县城,杖九十,州镇,徒一年,未越者,减一等。从沟渎出入,与越同。

○景宗元年二月,定文武两班墓地。一品,方九十步,二品,八十步,坟高,并一丈六尺。三品,七十步,高一丈,四品,六十步,五品,五十步,六品以下,并三十步,高不过八尺。

○成宗元年四月,令男子十岁以上,着帽。六月,正匡崔承老上书曰:“新罗之时,公卿、百僚、庶人,衣服鞋袜,各有品色。公卿、百僚,朝会则着公襕,具穿执,退朝则逐便服之。庶人百姓,不得服文彩,所谓别贵贱,辨尊卑也。由是,公襕虽非土产,百僚自足用之。我朝,自太祖以来,勿论贵贱,任意服着,官虽高而家贫,则不能备公襕,虽无职而家富,则用绫罗锦绣。我国土宜,好物少,而麤物多,文彩之物,皆非土产,而人人得服,则恐于他国使臣迎接之时,百官礼服,不得如法,以取耻焉。乞令百僚,朝会,一依中国及新罗之制,其公襕穿执,奏事之时,着袜靴、丝鞋、革履,庶人不得着文彩纱縠,但用䌷绢。僧人往来郡县,止宿馆驿,鞭挞吏民,责其迎候供亿之缓,吏民,疑其衔命,畏不敢言,弊莫大焉。自今,禁僧徒止宿馆驿,以除其弊。世俗,以种善为名,各随所愿,营造佛宇,其数甚多。又有中外僧徒,竞行营造,普劝州郡长吏,征民役使,急于公役,民甚苦之。愿严加禁断,令远而安南、安东,近而御事都省,捡劾,罪其长吏,以除百姓劳役。礼云:‘天子堂九尺,诸侯堂七尺。’自有定制。近来,人无尊卑,苟有财力,则皆以营室为先。由是,诸州郡县,及亭驿津渡豪右,竞构大屋,逾越制度,非但尽一家之力,实劳百姓,其弊甚多。伏望,命礼官,酌定尊卑家舍制度,令中外遵守,其已营造逾制者,亦令毁撤,以戒后来。新罗之季,经像皆用金银,奢侈过度,终底灭亡,使商贾窃毁佛像,转相卖买,以营生产。近代,馀风未殄。愿严加禁断,以革其弊。”三年,始定军人服色。六年正月,教,自二月,至十月,万物生成之时,禁放火山野,违者罪之,著为常式。

○显宗元年,禁僧人奴婢相争,又禁僧尼酿酒。三年,禁市卖绫绢扇。教曰:“比见沙门衣服,渐盛奢僣,与俗无异。令有司,定其服式。”四年三月,教曰:“礼云:‘伐一树,不以时,非孝也。’史云:‘松柏,百木长也。’近闻百姓,斫伐松柏,多不以时。自今,除公家所用外,违时伐松者,一切禁断。”五年,禁民佩匕首。八年正月,令中外官吏,捕故烧人家窃取财物者。复禁人舍家为寺,妇女为尼。十二年六月,司宪台奏,禁诸寺僧饮酒作乐。七月[2],复禁寺院酿酒。九月,禁黄州世长池,及龙林麓渔樵。十四年五月,司宪台奏:“百官于朝会,跪膝私语,或单拜,起居搪揬,班行,殊失朝仪,请加严禁。”从之。十六年四月,礼部奏:“准御史台格:‘两班员吏,于朝门街衢公处,以私礼,拜伏者,随即纠罪。’谨按礼记:‘君子行礼,不求变俗。’又云:‘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况非礼,无以辨上下长幼之序。如御史台新格,卑幼之于尊长,何以致敬,何以辨位。请于朝庙礼会班行,切禁私礼拜伏外,任便为宜。”从之。九月,御史台,请禁中外民庶,衣服、器物,龙、凤纹样,从之。十八年八月,禁僧服白衫、袜头袴、绫罗勒、帛旋襕衫、皮鞋、彩冒、笠子、冠缨。十九年二月,教曰:“僧尼诳诱愚民,鸠聚财物,输以驿马,害莫大焉,令官司,严加禁断。”二十二年,判:“立春后,禁伐木。”

○靖宗九年四月,禁中外男女锦绣、销金、龙凤纹、绫罗衣服。十一年,复禁人佩匕首。

○文宗八年,以将作监商人,故烧官炭库,判决脊杖二十,钑面、配岛。三十一年,判:“三伏内,禁工作。”三十二年十月,中书门下省请,依宋制,禁臣民,着栀黄、淡黄色衣,从之。

○肃宗六年六月,诏曰:“金银,天地之精,国家之宝也。奸民和铜盗铸,自今用银甁,皆标印,违者重论。”禁男女僧尼群聚万佛会,及舍家为寺。十年十一月,睿宗即位,诏曰:“朕闻,民闲买卖所用米谷及银品甚恶,故前代以来,以严法禁之,而至今未见其惩戒者。盖奸猾之类,不畏法禁,惟利是求,乃以沙土和米,铜铁交银,以眩惑愚民,甚非天地神明之意,民之贫困,实由于此,可惩之以法。然尧舜画衣冠,民不犯法,刑措不用,比屋可封,朕甚慕焉。庶几内外军民、工商、杂类,改心革虑,迁善远罪,则自然刑罚清,而德教洽矣,富寿之业,太[3]平之风,岂难致哉?如有不识此意,故有违犯者,必罚无赦。”

○仁宗九年五月,停内外锦绣工作,限十年。禁庶人罗衣绢袴,骑马都中,及奴隶革带。六月,阴阳会议所奏:“近来,僧俗杂类,聚集成群,号万佛香徒,或念佛读经,作为诡诞,或内外寺社僧徒,卖酒鬻葱,或持兵作恶,踊跃游戯,乱常败俗。请令御史台、金吾卫,巡捡禁止。”诏可。

○毅宗元年,御史台奏:“当两界军资输运时,诸宫院权势,赍品恶匹段[4]布货,及丝、银,就两界,依付当道别常,高价纳之,收价于西南,西南、两界之民,俱受其弊。今后,两界兵马使及台监、按察使,推考执送,别常不能禁者,及指挥者,并科罪。”二十二年三月,教曰:“昔周王,卑服即康功,汉帝,器不雕镂,朕切慕焉。近见,内外公私,奢侈成风,衣服必用锦绣,器皿必用金玉,甚乖寡人节俭之意。自今,内外所司,痛行禁断。”

○明宗三年四月,执奏李义方置平斗量都监,斗升,皆用槩,犯者,黥配于岛。未逾年,复如初。十一年七月,宰枢、重房、台谏会奉恩寺,定市价,平斗斛,犯者,配海岛。十八年三月,制曰:“京人于乡邑盛排农场作弊者,破取农场,以法还京。道门僧人,诸处农舍,冒认贡户良人以使之,又以麤恶纸布,强与贫民,以取其利,悉皆禁止。凡供御物膳,各因土宜,随即进献,其馀玩好熊虎豹皮,无以劳民,征取密进,又无以驿路,赠送私门。”二十二年五月,制曰:“古先哲王之化天下,崇节俭,斥奢靡,所以厚风俗也。今俗尚浮华,凡公私设宴,竞尚夸胜,用谷粟如泥沙,视油蜜如渖滓,徒为观美,糜费不赀。自今,禁用油蜜果,代以木实,小不过三器,中不过五器,大不过九器。馔亦不过三品,若不得已而加之,则脯醢交进,以为定式,有不如令,有司劾罪。”二十三年三月,御史台禁用和租杂米。二十四年四月,御史台奏:“近来主试者,例请两府及宾僚,宴于其家,竞事奢侈,糜费甚广,请禁之。”从之。

○神宗二年二月,禁工匠着幞头。

○高宗十九年五月,禁衣食器皿华侈。三十三年五月,禁端午秋千鼓吹之戯。十一月,始禁棺椁饰金箔。

○元宗元年二月,御史台榜曰:“参上员衣冠不称者,僧人笠子不中者,及贱隶骑马朝路者,一依前判,禁之。不从令者,收付所司。”二年五月,京市署奏:“今市肆物价踊贵,不可不禁。今宜折定物价,违者,按律科罪。”从之。

○忠烈王元年六月,太司局言:“东方木位,色当尚青。而白者,金之色也,国人,自着戎服,多裼以白纻衣,木制于金之象也。请禁白色服。”从之。非父母忌斋,禁往寺社。四年二月,令境内,皆服上国衣冠。三月,都兵马使据判,出牒云:“大朝令诸路断酒,国家亦宜行之。圣节日、上朝使臣迎接内宴、燃灯、八关,不可无酒,令良酝署供进。国行祭享醮酒,良酝署亦别建造酿都祭库,烧钱色传请供设,此外公私一皆禁断。如有违者,有职者,罢黜,无职者,论罪。闾里有私酿饮之属,部官、比长等,知而不告者,论罪。已酿之酒,限今月,二十一日尽用,已造之麹,限今月,皆纳右仓,仓给其直。外方,亦令按廉、安集使,限日禁断,麹亦纳官,官给其直,输于右仓。”十一月,王下旨,红大烛,阙内所用,凡婚姻丧制,一皆禁断。八年九月,王畋于忠清道。行从都监,禁油蜜果,及远道守令来谒。九年正月,监察司张榜曰:“两班谄[5]媚权贵,非族长而皆拜于下,自后拜与受者,皆罪之。又禁扈从群臣,相顾笑语,及以朝服徒行。庶人乘马,见大官不下者,取其马,送典牧司。”五月,禁州郡吏民征铜。监察司,禁秋千戯。十一年三月,下旨:“外方人吏等,以所耕田,赂诸权势,干请别常,谋避其役者,有之,今后,穷推还定。又公私处久远接居人内,人吏之避役者,勿论久近,皆还本役。”十二年三月,下旨:“今诸院、寺社、忽只、鹰坊、巡马及两班等,以有职人员、殿前、上守,分遣田㽵,招集齐民,引诱猾吏,抗拒守令,以至殴摄差人,作恶万端,下界别衔,不能惩禁。且东西两班,及有官守散官等,依附别常,外方下去,侵害残民。今后穷推,执送于京。推征宿债,与者、贷者俱存,方许听理,农时则一禁。与者贷者俱没,执传传文契,征督族类者,官收文契,勿令征给。”十三年四月,禁市中合铸银铜。十四年四月,监察司榜曰:“国家,连因旱干,禾谷不登,无识之徒,因祭松岳,群饮山谷,因缘失行者有之,故法司已曾论请受判。然禁防稍弛,今复盛行。且露衣檐笠,两班妻郊外之服,今啬夫奴隶之妻,亦皆着之,尊卑无别。自今,一皆禁断,违者,犯物没官,重论其罪。僧徒及奴仆、杂类,骑马,公行朝路,无所畏忌,或走马,踏杀行人。自今,攸司捕捉监禁,犯人论罪,送马于典牧,若本主不能教,令奴隶犯禁者,并与其主,论罪。”又榜:“差遣外官,稽留不发,迎来驺从,到京久留,其弊不赀。不即发行者,论罪申闻。”十月,禁六品以上徒行,品官拜阶下者。二十一年十二月,禁闾巷傩。二十二年正月,监察司言:“无赖之徒,擅杀牛马,非时放火山野,烧杀物命,有违好生之德,请禁之。”从之。二十五年九月,复禁白衣笠。三十三年,禁僧同雪笠,大禅师、大德已上,着八面八顶笠、圆顶笠,违者罪之。

○忠宣王二年,传旨:“迎驾山台,已有禁令,毋复为之。公私宴,油蜜果、丝花,并皆禁之,违者痛治。”三年四月,禁祭绀岳山。时尚鬼,公卿士庶,皆亲祭绀岳,或有过长湍溺死者,宪司上䟽禁之。四年六月,禁人不用子母法,追征私债。九月,置僧人推考都监,禁诸寺劝化僧,来集京师,聚钱财,肆为秽行者。

○忠肃王元年五月,禁击球、秋千。三年三月,禁有职人及僧人商贩。十二年二月,教曰:“近者,纪纲不振,恶小成群,夺人财物,淫人妇女,攘宰牛马,人甚怨憝,仰司宪、巡军,体察究理。山林川泽,与民共利,近来,权势之家,自占为私,擅禁樵牧,以为民害,仰宪司禁约,违者治罪。不畜鸡豚,宰杀牛马,甚为不仁,自今,畜养鸡豚鹅鸭,以备宾祭之用,宰杀牛马者,科罪。州县吏,有三子者,毋得剃度为僧,虽多子,须[6][6]告官,得度牒,许剃一子。违者,子及父母,俱治其罪。”后八年五月,监察司,榜示禁令:“一,今国有大丧,理宜禁酒。若有群饮歌舞者,有职,征布七十匹,白身,决杖七十七。四邻,知而不告,征布五十匹。一,各司新旧之礼,侈靡日增,以至司外供设,招引杂客,歌舞喧哗,今后一禁。凡所用金银酒器、屏簇、褥席等物,亦令禁之,犯者痛治。一,巫觋之辈,妖言惑众,士大夫家,歌舞祀神,污染莫甚。旧制,巫觋不得居城内,仰各部,尽行推刷,黜诸城外。一,各户奴婢,役之甚苦,在所矜恤,或有病,不肯医治,弃诸道路,死又不埋,转相曳弃,肉餧群狗,诚为可怜。今后,以重法论。一,近年禅教寺院住持,利其土生,专事争夺,以致隳坏寺宇。甚者,犯奸作秽,曾莫之耻,今后禁理。一,城中妇女,无尊卑老少,结为香徒,设斋点灯,群往山寺,私于僧人者,闲或有之。其齐民,罪坐其子,两班之家,罪坐其夫。一,公私贱口,并不许城中乘马。一,僧人不许杂居闾里,及赍愿文,乱行劝化。一,古者,葬先远日,所以礼葬,今士大夫,例用三日葬,殊非礼典。又有不躬庐墓,以奴代之,焉得为孝?并宜禁之,犯者科罪。”

○忠穆王元年五月,禁端午掷石戯。整理都监状:“宦官族属,及权势之家,于田地沃饶处,争设农庄,奸吏因缘用事,夺占人田,劫取牛马,今后,推考痛惩。又招引流移人吏,及官寺奴婢、驿子,群聚作党,长利称名,借贷平民,倒换文契,利中生利。今后,将所纳物色,还其本主,收文契,依例决罪。又凭依宿债,怯良人为奴婢使唤者,依前判,贱口役价,一年,五升布三十二匹半例,计征还偿,悉皆免役。行省三所、忽只、巡军、波吾赤投属,成党横行者,推考收取差帖,运本定役。各衙门公廨田收取人等,非处横行作弊者,收马匹,各驿定属。国制内乘、鹰坊投属人,并皆革罢,令各县别抄及贡户定役。今忽只等,冒受赐牌,遣无赖人,将在逃人陈荒田,计年征之,其弊莫甚,今后禁之。田地收租人等,每年一田,四五度征敛,使百姓失业,流移者颇多。今后穷推械送于京。”

○恭愍王五年六月,下教:“乡、驿吏,及公私奴隶,规逃赋役,擅自为僧,户口日蹙。自今,非受度牒者,毋得私剃。”十二月,禁中外渔猎。七年四月,都评议使上言:“比来,按廉、守令,纪纲不立,诸道乡吏,纵逞其欲。点兵则不及富户,收租则私作大斗,匿京丁为其田,聚良人为其隶,诛求于民,靡有纪极。宜令御史台,及诸道按廉使,究其元恶者车裂,轻者杖流。”从之。八年四月,重房言:“自古缁流,不得入阙门,今崇信佛法,出入无防,请禁之。”从之。十二月,禁人擅为僧尼。十年,御史台禁僧入市街。二十年十二月,教曰:“无故宰杀,明有禁令,市井无赖之徒,州郡公须[6]伎会之家,必用屠宰,有乖礼典。所在官司,比附前例,痛行禁断。”二十一年十一月,禁圆丘及诸祭坛、山陵、镇山、裨补田猎,又禁养鹰。二十三年五月,禁效胡剃额。

○辛禑元年二月,教曰:“人不知俭,侈用伤财,今后,如烧酒、锦绣段[4]匹、金玉器皿等物,一皆禁断。虽婚姻之家,止用䌷纻,务从俭约,以成风俗。闲散之人,托名各爱马,称为通粮,规避徭役,致使齐民劳逸不均。今后,司宪府、巡问、按廉、所在官司,尽行推刷,以当差役。”三年二月,立防于各道要冲,以遏流移户口。五年正月,门下府郞舍上䟽曰:“东西北面,境连异土,尤宜袪弊存恤。近者守令,受京都相识所属,布帛分诸民户,征收米谷,或换军须[6],传次输运,民不忍苦,流徙异土。愿自今,一皆禁断,违者,送布人及守令,宪司申闻科罪,米布,属军须[6]。且元帅所统军官,常骑马陪行,马不休息,因而困毙。愿自今,城内,毋率骑从,又禁两府门外迎饯。”十二年八月,禁僧乘马,王、国师,乃许乘驴。十四年三月,司宪府禁编发胡笠。六月,教曰:“近来,权奸用事,招纳贿赂,奔竞成风,女谒盛行,廉耻道丧。仰司宪府,痛行禁断。”八月,宪司上䟽。“一,各司、各成众爱马求请,及外官员馈谢,一皆禁止。如有违者,与者、受者,以不廉论。一,权势之家,反同称名,竞为互市,凡珍异之物,无不征敛,民甚苦之,自今,一切禁止,违者,痛绳以法。”

○恭让王元年,宪司上䟽曰:“葬者藏也,所以藏其骸骨不暴露也。近世,浮屠氏茶[7]毗之法盛行,人死,则举而葬之烈熖之中,焦毛发,烂肌肤,只存其骸骨。甚者,焚骨扬灰,以施鱼鸟,乃谓:‘必如是,然后,可得生天。可得至西方也。’此论一起,士大夫高明者,亦皆惑之,死而不葬于地者,多矣。呜呼!不仁甚矣。人之精神,流行和通,生死人鬼,本同一气。祖父母安于地下,则子孙亦安,不尔则反是。且人之生世,犹木之托根于地,焚其根株,则枝叶凋悴,烧其枝叶,则根株亦病矣,安有发荣滋长之理乎?此愚妇之所能知也。圣人制以四寸之棺,三寸之椁,犹恐其速朽,敛衣数十袭,犹恐其或薄也,置谷棺中,犹恐其蝼蚁之或侵也。送终之礼,如是,而反用裔戎无父之教,可谓仁乎。愿自今,一切痛禁,违者论罪。”司宪府出榜,禁胡跪,行揖礼。二年四月,籍京市工商,其寓居隐漏,不付籍者,主客论罪。三年三月,中郞将房士良,上䟽。“一,书云:‘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我朝,只用土宜细纻麻布,而能多历年,所上下饶足。今也,无贵无贱,争贸异土之物,路多帝服之奴,巷遍后饰之婢。愿自今,士庶、工商、贱隶,一禁纱罗绫段[4]之服、金银珠玉之饰,以弛奢风,以严贵贱。一,人家子孙,或家贫无钱,以锦褥绫衾之未办,皮币衣服之未备,淹延岁月,婚姻失时。甚至父母亡,而或托族属,或依奴婢,因此失礼,几败人伦者,往往有之。愿自今,婚姻之家,专用绵布,一禁异土之物。如有仍行旧弊者,以违制论。一,𨱎铜,本土不产之物也,愿自今,禁铜铁器,专用瓷木,以革习俗。一,书云:‘令出惟行。”若令出而不行,则国非其国矣。今也,令非不严也,征商之徒,什伍成群,牵牛带马,怀金挟银,日趋异域,驴骡驽钝之物,遍于国中。愿自今,潜行越江卖牛马者,及将官印之马卖彼不还者,以违制,加刑。一,西伯为池,堀得死人之骨,西伯曰:‘葬之’。吏曰:‘此无主之骨,何必葬为?’西伯曰:‘有天下者,天下之主,有一国者,一国之主,寡人固其主矣。’更以衣椁葬之。天下闻之曰:‘西伯泽及枯骨,况于人乎?’是知八百年帝周之箓,实原于文王一念之仁,岂不美哉?今都城四门之外,一国大小臣民先人之冢[8]存焉,刍者暴之,猎者火之,或逼为菜圃,或耕为粟田,呜呼!凡厥孝子仁人,得不睹此而泚其颡乎?愿自今,凡坟冢[8]所存,差定山直,使之蕃茂。”王纳之。五月,禁商贾,私持金银牛马,卖买上国。七月,都评议使司上书曰:“凡国家利害,军机重务,及告发奸状者,须[6]要明注日月,指陈实事。其暗投匿名书,及造言兴谤,揽乱国政者,令宪府、法司,严加体察,败露被劾者,无问宗亲、贵戚,不待启闻,直收职牒,鞫问论罪。”王许之。都堂启请,禁巨家世族,用金银写经。命使臣宴享外,油蜜果,一皆禁止。复禁妇女往来佛宇。四年二月,人物推辨都监上书。“一,凡告官讼奴婢者,并于都监,听候陈诉,不得于私门争讼,违者论罪。一,凡讼奴婢者,其事不直,除两府以上,申闻科罪外,奉翊以下,就便鞫问,如有沮毁公事者,依律论罪。”三月,宪司上䟽,言时事。“一,擅入宫殿门,既有其律,见今宫门不严,大小员,将引伴倘奴隶,无时出入,甚至杂乱。或有司门者阻当,反致陵辱,无有惩禁。至如御殿宴享宾客,临朝听政之际,仆从杂类,阑入混杂,朝仪不肃,若不严切禁理,诚为未便。愿自今,除特奉宣唤,及应直宿卫人员、启禀公事官吏外,其馀闲人,毋得擅入。其应入者,二品以上,将引根随人二名,四品以上,一名,其馀,母得将引辄入,违者治罪。车沙兀,及各门把直人员,不能禁御者,幷罪之。一,都城之虚实,系乎人家之多少。自。辛丑,年后,人家半为空基,强者多兼幷,反为谷田,弱者,无容膝之地,虽欲造家,焉能得乎。是故,民居日减,诚不可不虑也。乞令开城府,踏验空基,俾其主定基造家,若于期限内,不肯营造,将兼幷之基,以给自望造家者,则户口日增矣。其受田而不造家者,空家而不接者,坏家而为田者,痛绳以法。一,医官之设,本为民生。近来,医业之人,居官食禄,不顾其任,妄自尊大,出入自尊,人有告疾,虽呼而救之,非豪富之家,自不往救,甚非先王分职之意也。自今,一切患病之人,奔告请救,医官似前自尊,不即奔救者,许诸人陈告,痛行以法。”

盗贼捕盗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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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犯窃盗,满五贯,处死,不满五贯,脊杖二十,配三年,不满三贯,脊杖二十,配二年,不满二贯,脊杖十八,配一年,一贯以下,量罪科决。女免配。

窃盗,一匹,杖六十,二匹,八十,三匹,九十,四匹,一百,五匹,徒一年,十匹,一年半,十五匹,二年,二十匹,二年半,二十五匹,三年,三十匹,流二千里,三十五匹,二千五百里,四十匹,三千里。

同居卑幼,将人盗己家财,以私辄用财物论,加二等,凡人,减常盗一等。

盗缌麻、小功亲,减一等,大功亲,减二等,周亲,减三等。

犯盗,配所逃亡者,刑决钑面,配远陆州县。

诸投化人,犯盗,配南界水路,不通州县。

○显宗七年十月,教:“南界,强盗颇多,令诸州县,严加追捕。”

○肃宗七年,判:“捕盗赃物现告者,以赃物,分半给之。”“内外强窃盗,知认捕捉者,有职,次第职,无职,许初职,不应受职人,赐物,僧人则寺职,贱人放良。不监捡者,内则,五部员吏、别监、里正,外则,色员、长吏、将校、衙前,决罪。许接人,囚禁,罪之。”

○睿宗七年,判:“大府寺贼捕捉者,为先录用,以励后人。”

○仁宗二年,判:“罗城内外,群聚强盗,捕捉者,许加职。”

○忠宣王二年,传旨曰:“巡军府,本为捕盗而设。民闲斗殴,宰杀牛马等事,皆可理之,其馀土田、奴婢事,并勿理,以巡绰为事。”

军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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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元年正月,都兵马使奏曰:“顷者,东蕃之役,军令不严,故将帅无敢力战,卒伍亦皆奔溃,屡致败绩。《书》云:‘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昔,孙武杀宠姬二人,西破强楚,北威齐晋。庄贾失期,穰苴斩之,燕晋之师,闻之而退。《李靖兵法》曰:‘善为将者,必能十卒而杀其三,次者,十杀其一。故须[6]百杀十人,千杀百人,以严其令,然后众心一矣’。辛亥、戊午年闲,显庙行师之令曰:‘初当训励时,不至者,勿论官职高下,杖脊十五。二次不至者,及进退失伍者,或持卜筮讹言,以惑众者,误坠失兵仗者,队正以下,闻令不传,及传之而不行者,为卒虽救其上,不能使免者,或私泄谋于敌,或敌入军中,知而不告者,皆杖脊二十。发兵而不及期者,有亡走心,或临敌不战,或当战妄动者,士卒不从其将节制者,兵仗器械,抛弃敌中者,为卒不救其上,以致败没者,见战者危急,以非己部伍,不救者,夺人弓剑,争人首级者,将军、将校,临阵不战,或亡入军中,或言降于敌者,或阵而不能拒,俾敌冲突者,皆斩。其投降于敌者,籍其家,孥其妻子,敌自降,不告而妄杀者,斩’。愿遵此令,以励军士,但敌自降,不告而妄杀者,不宜斩,请杖二十。”从之。时,国家,有东征之议,故申明军法。

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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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流移人,未达前所,而祖父母、父母在乡丧者,给暇七日,发哀周丧,承重亦同。

诸妇人在禁,临产月,者,责保听出,死罪,产后,满二十日,流罪以下,满三十日。

诸犯死罪在禁,非恶逆以上,遭父母丧、夫丧、祖父母丧,承重者,给暇七日发哀,流徒罪,三十日,责保乃出。

诸流移囚在途,有妇人产者,并家口,给暇二十日,家女及婢,给暇七日。若身及家口,遇患或逢贼,津济水涨,不得行者,随近官,每日验行,堪进即遣,若祖父母、父母丧者,给暇十五日,家口有死者,七日。

年七十以上父母,无守护,其子犯罪,应配岛者,存留孝养。

○显宗九年闰四月,门下侍中刘瑨等奏:“民庶疫疠,阴阳愆伏,皆刑政不时,所致也。谨按月,令:‘三月,节,省囹圄,去桎梏,无肆掠,止狱诉。四月,中气,挺重囚,出轻系。七月,中气,缮囹圄,具桎梏,断薄刑,决小罪’。又按狱官令:‘从立春,至秋分,不得奏决死刑,若犯恶逆,不拘此令’。然恐法吏未尽审详,伏请今后,内外所司,皆依月,令施行”,从之。

○德宗三年七月,教曰:“省刑部奏谳斩绞之文,法在必诛,然罪疑惟轻,惟刑之恤,前王之令典。其殴家主及谋杀人强盗者,杖流无人岛,纵犯强盗伤人,持杖以下罪,窜有人岛。”于是,京城减死,六十九人。

○文宗元年八月,尚书刑部覆奏死刑,王曰:“人命至重,死者不可再生。寡人每听死囚,必待三覆,尚虑失其情实,倘有冤枉,欲诉无路,饮恨呑声,可不痛哉?其审慎之。”二年正月,制:“犯罪配乡人,若有老亲,权留侍养,亲没还配。”十六年二月,制曰:“刑政者,民命攸系,古先哲王,惟刑是恤。朕遹追古训,慎选刑官,犹惧不得其人,以致冤枉。自今,必备三员以上,然后,讯鞫囚徒,以为定制。”二十年七月,制:“诸官人归乡者,充常户,诸因畏惧致死者,以绞论,有乖于义,皆除之。”三十三年,江阴县,有一盲,谋奸人妻,因杀人当死,依律文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笃疾例论,减死配岛。

○肃宗十年,判:“进士虽无荫,凡轻罪赎铜,唯犯偸盗、谄[5]曲、强奸、斗伤人,依律断罪。”

○睿宗元年七月,诏曰:“。乙亥,年,犯恶逆流配者,宜各量移叙用,缘坐没为奴隶者,免之,其不属贱者,并加抚恤。其僧徒犯奸,永充乡户,经赦不原,几乎苛法。宜令有司捡察,并充军役。其中外法司,问罪虽有明证,必三栲问,以为常。所犯非深重者,因而致死,其于‘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之意何?自今法司,体朕钦恤之意,其已伏罪者,无论轻重,不必栲问。”六年,判:“依月,令,孟夏之月,出轻系,仲夏之月,挺重囚之说,四月,保放轻囚,五月,重囚缓枷鏁,以为永式。”

○仁宗元年,清州有人,因救父,杀人,判云:“事理可恕,除入岛,只移乡。”二年,判:“推问罪人,不审罪之轻重,使无识杖首,惨酷结缚,官吏习以为常,亦不禁之,使无辜殒命。今后,台省、内侍员,当四季监狱时,按问,随即科罪,其杖首,亦令囚禁决罪,移充苦役。”九年,判:“拷讯罪人,多般乱杖冲刺,使不忍其苦,诬服致死,今后,凡诸囚讯问,不敢移时,其犯轻罪者,勿用非法栲讯。”十四年五月,诏曰:“今法官,论杀牛者,准杀人之罪,钑面配岛,此非律文本意,自今,以本罪,罪之。”判:“无养狱囚徒,官给赃赎钱,以馔之。”十六年,判:“八十以上,及笃疾人,虽犯杀人,除杖刑,配岛。”

○明宗十八年三月,制曰:“盗贼杀人外,其馀囚徒,平决免放,勿令滞狱。”二十三年四月,诏曰:“比来,掌刑之官,不能率职,使无辜之民,久在囹圄,冤抑未伸。以致乾文失次,时令不调,未知异日,将为何变。其令宪台,审治冤狱,皆原之。”

○恭愍王六年十二月,王曰:“人命至重,绝不复续。闻决事官,多枉刑致死,自今,有枉刑者,都评议使、御史台,科罪申闻,刑部重刑,依古制,申闻。”十二年五月,教曰:“刑罚失中,民怨所萃,今后,中外之囚,毋得冤滞,刻日䟽理,期致平允。”密直提学白文宝上箚子曰:“春为喜神,秋为怒神,若喜神一忤,岁功不成。方春夏时,轻刑,固宜放免,重刑,亦宜减等量决,速出至三、四月。五、六月,停务,大辟则待冬节,谋危社稷,不在此限。”二十年十二月,教曰:“罚惩非死,民极于病。比来,中外官,曾不恤刑,既杖且赎,民何以堪?自今,毋得并行杖赎,如有违者,许诸人赴官陈诉,倍数征还。刑罚,明有条例,不宜轻重出入。自逆臣擅柄,凡用笞杖,必中虚怯,既贬之后,阴嘱管押之人,中路杀之,深为惨毒。今后,中外执法官吏,敢有如此者,都评议使,申闻断罪。”

○辛禑元年二月,教曰:“刑法,圣人所恤,三代以上,罪不相及,刑简而民不犯,秦用峻法,反不胜理。仰都评议使,申敕司宪府、典法司、都巡问、按廉使,详究情法,毋用律外之刑。徒役有年限,其已满者,放免,禁锢作贱,亦宜根究以闻。”二年七月,禑曰:“诸州流配之人,与妻子,南北异居,岂无思怨?酌其轻重,可赦者,释之,不赦者,从便宜量移,遣妻子同居。”九月,以金义杀使奔元,下母妻于巡军,将杀之,宪司上言:“义虽叛逆,妇女何知?请勿杀。”乃没为尚州官婢。六年五月,宪府上䟽曰:“凡大辟,必三复奏,君臣同议断决者,乃先王之成宪。而今中外官吏,断大辟,皆不奏闻擅决,遂致无辜殒命,感伤和气。请自今,中外大辟,所在官吏,具报都堂,拟议以闻施行”禑,纳之。十四年六月,教曰:“刑罚轻重,当有定法,近来,中外官司,出入由己,致令平民,冤抑无告,召伤和气,实为怜悯。今后,中外官司,务加矜恤,毋致冤枉。其杖与赎,毋得并行,其徒役、没官为奴婢,年限已满者,放遣。”恭让王元年十二月,都评议使司启:“自立春,至立秋,停死刑,在京,五覆启,在外,三覆启,方许断罪,事干军机及叛逆,不在此限。”宪司上䟽曰:“《书》曰:‘罚不及嗣’,传曰:‘罪人不孥’。故舜极鲧而相禹,武王诛纣而封武庚,即天地生物之心也。至于近世,杀人如饮食,灭人之族,犹恐其有后,不仁甚矣。愿自今,凡有罪者,法三代盛王之制,妻子无随坐,以示盛朝不忍之政。”四年三月,宪司上䟽曰:“典狱,罪人所聚,厉气蒸染,疾病易生,死非其罪,甚可恤也。乞医官一员,六朔相递,全仕典狱,每日,察病囚证候,剂药救疗,以备横祸。又令刑曹正、佐郞一员,于月,令内,幷下提牢官,考察狱官、医员勤慢。”

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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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宗十七年,判,凡父祖田,无文契者,适长为先决给。

○恭让王三年十月,郞舍上䟽曰:“殿下即位,首革私田之弊,明立差科,肃清讼源,诚三韩风俗之万幸也。但有民口者,本无限际,又谓之私财,争讼万端,有甚于争田之弊也。岁在。丁未,元朝遣阔里吉思平章,本朝仪制,一皆革正,幷举一国之争田民者,推核明正,而尚有更改之烦。故丙申年宣旨一款内。

○忠烈王丁未年,以前事,虽祖业田土人口,毋得争讼,又以五决从三,三决从二,每降宣旨,以遏争讼之风。顽贪未革,争讼蜂起,而听之者,亦媚权势,牵于朋比,不论前判所禁。又不核事之是非,互相更改,而簿书山积,争讼无穷。至于骨肉,反为仇雠,多兴谤毁之俗,而无敦笃之风,和气不达,妖孽屡警,此殿下之深虑也。今纵令都官,每衙朝献课,讼者云屯,颇有积年未决者,岂可以都官,遽绝其冤讼乎?伏惟殿下,命立别司,择其才干明正,授以其任,幷及主掌官,仍令台省各一员,为之考察。自今限三年,除。丁未年前事,五决之三,三决之二,及。戊辰年以后,辨正都监决外,皆令限日,纳状推明,以解冤滥,以正风俗。但令远方人等,取正于京师,则往还之劳,留京之苦,必有含冤未告者矣。命考察台省中一员,幷主掌官,分遣各道立司,中央大官,令观察使,择其守令之可任决讼者,幷差参决。凡京外诉讼者,如有侥幸妄告,即令考察官,照以窃盗,计民多少轻重,论罪,听讼,或徇于人情,颠倒是非者,亦从重论。其在京外,不告限内者,及限内已决正者,皆不许更考,违者,俱以判旨不从,论罪。”从之。四年二月,人物推辨都监,定决讼法:“一,近年以来,户口法弊。有户口者,失于兵乱,权奸之辈,揣知其然,拘占良民,妄称父祖奴婢。被拘之人,诉良无据,官司,亦不能辨,淹延岁月,冤抑滋甚,以伤和气。自今,诉良者,虽无良籍,其贱籍不明者,良之。本主,虽无贱籍,累代驱使明白者,决给,在前载未辨帐者,亦当良之。一,凡公私奴婢决断文案,分作二本,一给其主,一置于官,以凭考验,永为恒式。一。丙申,年前,无争讼明文。丁未,年前事,及。戊辰年以后,辨正都监及都官,已决者,不许陈告。五决从三度,三决从二度,一依判旨不动。其决数虽多,不核两边文证假决者,不在此限。妄告者反坐。一,凡告官讼奴婢者,并于都监,听候陈诉,不得于私门,似前争讼,违者论罪。”都官上书曰:“国家创制立法,设官分职,各有攸司,凡事之难者,当理处决。历年既久,随事弊生,弊之巨者,无若争讼。以今日纳司文契观之,皆援引数百年闲,玄远事迹,则知诉讼所由,古矣。近来,人不习法,先王法制,懵然莫知,讼者,由是而背理,听者,以之而致疑。若不更新条令,习人耳目,则争讼之弊,未易遽革。今遵先王判旨内事意,附以一二浅见,条列于后。一,争讼者,或相争,或诉良,多者,十馀年,小者,不过五六年。官司虽得正决,强者仍执而不许,弱者冤抑而更诉,以致争讼日繁,奸伪日滋。愿自今,决后仍执者,免贱不放者,令刑曹,接状推考,痛行禁理。一,凡相争,及诉良者契卷,岂皆均敌?必有一正一邪之辨,闲有奸贪之辈,冒谓误决,还受原卷,不一二年,饰辞更呈,以致争讼,曲直循环无穷。愿自今,决绝后,其不正文契,令宪司,推考,以防纷争。一,近年以来,贪风未戢,争夺愈起,援引久远,为谋百端,争讼盈庭,听者不能兼听,簿书连屋,观者不能遍观,以致辨析讹误,诉讼未弭,愿自今,择告状年月,久远者,一房各十件,合议出榜,以简辞讼,其出榜已决者,属议充数。一。辛丑,冬,贼犯京城,公私文卷,亡失殆尽,奸凶夤缘,拟生争端。或无契籍者,冒受许文,或实有原卷者,反为无文,以致真伪难核,决绝未当。愿自今,无。辛丑年争讼明文者,不许陈告。一,伪朝十六年闲,大小人员,希望恩德,权奸所赠奴婢,其一族还受为要,妄称合执,乱杂呈省。今后告者,无传继明文,一皆禁断。一,奴婢争讼所起,多原于合执,愿自今,财主未分奴婢合执者,或分执而不均者,许人陈告。一,父祖奴婢,为人所有,其子孙能争讼得决者,理合全执。愿自今,其他使孙,不与同讼者,一禁争望。一,无子息者,因一时喜怒,将自己奴婢,互相赠与,后日争端,由玆以兴。愿自今,无子息人员,已许他人奴婢,更与他人者,具录辞缘告官,然后,方许成文。一,凡奴婢被夺,陈告争讼,其执持者,利于役使,多方规避。愿自今,不曾对辨者,京中限三朔,外方限五朔,给暇原告,以沮奸黠。一,凡告官争讼,两边文契,披阅问备,言辞穷尽,得失明白,然后,出等挂榜。其中奸恶者,将欲延援,面对官员,诋毁百端。愿自今,如此等人,令宪司,将两边文契,辨明是非,如其正决,痛惩诋毁者,若有违误,责及官吏。”从之。

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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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箕子封朝鲜,设禁八条,相盗者,没入为其家奴婢,东国奴婢,盖始于此。士族之家,世传而使者,曰私奴婢,官衙、州郡所使者,曰公奴婢。年代愈远,渐至蕃盛,于是,虑其争夺之相尚,兼倂之日滋,设官以理之,其禁防甚严。夫东国之有奴婢,大有补于风教,所以严内外,等贵贱,礼义之行,靡不由此焉。高丽奴婢听理之法,可采者多矣,故于刑法志,幷附焉。

奴娶良女,主知情,杖一百,女家,徒一年。奴自娶,一年半,诈称良人,二年。

公贱,年满六十,放役。

凡公私奴婢,引诱逃亡,放卖他人者,一度,归乡,再度,充常户。

○成宗元年六月,正匡崔承老上书曰:“本朝良贱之法,其来尚矣。我圣祖,创业之初,其群臣,除本有奴婢者外,其他本无者,或从军得俘,或货买奴之。圣祖,尝欲放俘为良,而虑动功臣之意,许从便宜,至于六十馀年,无有控诉者。逮至光宗,始令按验奴婢,辨其是非,于是,功臣等莫不嗟怨,而无谏者,大穆王后,切谏[9]不听。贱隶得志,陵轹尊贵,竞构虚伪,谋陷本主者,不可胜纪。

○光宗自作祸胎,不克遏绝,至于末年,枉杀甚多,失德大矣。昔,侯景围梁台城,近臣朱异家奴,逾城投景,景授仪同。其奴乘马,披锦袍,临城呼曰:‘朱异,仕宦五十年,方得中领军,我始仕侯王,已为仪同。’于是,城中僮奴,竞出投景,台城遂陷。愿圣上,深鉴前事,勿使以贱凌贵,于奴主之分,执中处之。大抵官高者,识理,鲜有非法,官卑者,苟非智足以饰非,安能以良作贱乎?惟宫院及公卿,虽或有以威势作非者,而今政镜无私,安能肆乎?幽厉失道,不掩宣平之德,吕后不德,不累文景之贤。唯当今判决,务要详明,俾无后悔,前代所决,不须[6]追究,以启纷纭。”五年七月,教:“凡隐占人逃奴婢者,依律文一日绡三尺例,日征布三十尺,给本主,日数虽多,毋过元直。奴年十五以上,六十以下,直布百匹,十五以下,六十以上,五十匹,婢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百二十匹,十五以下,五十以上,六十匹。”六年七月,教:“放良奴婢,年代渐远,则必轻侮本主。今或代本主,水路赴战,或庐墓三年者,其主,告于攸司,考阅其功,年过四十者,方许免贱。若有骂本主,又与本主亲族相抗者,还贱役使。”

○显宗四年,判:“还贱奴婢,更诉良者,杖之钑面,还主。”

○靖宗五年,立贱者随母之法。

○文宗三年,判:“公私奴婢,三度逃亡者,钑面还主。”

○仁宗十年,判:“无后人奴婢,属官。”十三年,禁奴婢代身僧。十四年,判:“私奴婢,背主,因而有恨自缢者,勿罪其主。”

○忠烈王四年,禁公私奴婢放良。五年七月,下旨:“今后,奴婢相讼,驾前申呈,及紫门教授判付,一皆除之。”十一月,收还诸臣受赐官奴婢,属都官。九年九月,令贱者随母,无论判前后。二十四年正月,教曰:“一,近来,压良为贱者,甚多,其令有司,劾其无文契,及诈伪者,罪之。一,不念公理,的望外官奴婢,冒受赐牌者,一切禁断。一,两班奴婢,以其主役各别,自古,未有公役杂敛。今良民,尽入势家,不供官役,反以两班奴婢,代为良民之役,今后一禁。乃至奴妻婢夫,任许其主。”二十六年十月,阔里吉思欲革本国奴婢之法,王上表,略曰:“昔我始祖,垂诫于后嗣子孙云:‘凡此贱类,其种有别,慎勿使斯类从良。若许从良,后必通仕,渐求要职,谋乱国家,若违此诫,社稷危矣。’由是,小邦之法,于其八世户籍,不干贱类,然后,乃得筮仕。凡为贱类,若父若母,一贱则贱,纵其本主,放许为良,于其所生子孙,却还为贱,又其本主,绝其继嗣,亦属同宗。所以然者,不欲使终良也。恐或有逃脱而为良,虽切防微而杜渐,亦多乘隙而发奸。或有因势托功,擅作威福,谋乱国家,而就灭者。益知祖训之难违,犹恐奸情之莫御。”三十四年,忠宣王复位,教曰:“一,外方奴婢,各有本役,权势之家,冒受赐牌,宜一切禁断。一,四件奴婢,四件奴婢,曰寄上,曰投[10]属,曰先王所尝赐与,及人相贸易者。若有藏闪不出者,征银二斤,以其奴婢,准数充役,一,申椿奴婢,尽数根捉,四件奴婢,一体使用。”

○恭愍王元年,判:“决后奴婢,仍执不许者,四品以上,申闻科罪,五品以下,决杖流配。”

○辛禑元年二月,教曰:“抑良为贱,感伤和气,自王旨后,限一月,悉皆放免,违者痛理。”十四年六月,辛昌立。八月,宪司上䟽:“一,都官所属奴婢,宫司仓库奴婢,及近日诛流员将祖业奴婢,新得奴婢,令辨正都监,亦计口成籍。毋使遗漏。每有土木营缮之役,宾客佛神之供,皆以役之,其于坊里杂役,一皆除去,以安其生,以卫王室。”

○恭让王三年,郞舍上䟽曰:“比年以来,奔竞成风,皆欲冒宠于权门,虽有子孙者,祖业人口,尽与他人。故其子孙,益以穷迷,犹怨祖父之无德,则安有孝顺之可称者乎?奴婢虽贱,亦天民也,例论财物,恬然买卖,或以牛马易之,一匹之马,给二三口,犹未足偿,则以牛马,为重于人命也。昔,厩焚,孔子曰:‘伤人乎?’不问马,则圣人之贵人贱畜,如此,安有以人易马之理乎?世俗昏迷,自作殃咎,纳民于寺,以图求福,若以佛为正,则安有纳赂免祸之理乎?然则,非惟未蒙其福,徒自劳苦,贻患子孙耳。伏惟殿下,幷察焉,祖业人口,不许孙外相传。虽无后者,养其夫妇中同宗者,相传,其买卖之人,纳寺之弊,幷行禁治,则岂无补于圣理之万一乎?”从之。四年,人物推辨都监定奴婢决讼法:“一,良贱相婚,自今,依律禁断。如有洪武二十五年正月,以后,违律相婚者,主奴论罪,所出之子,亦许为良,其主不知者,不坐。一,将自己奴婢,投赠权势,施纳佛宇神祠者,痛行禁理。一,同宗之子,及三岁前,遗弃小儿,户口付籍,为收养者,即同。己子,传给外,自今窥得奴婢,冒称收养者,一切禁之。无子孙,无收养者,使孙,告官平分,其成文契,录恩功,与他人者,虽亲戚,母得争讼。一,奴婢役价,依成王五年判,年月,虽多,不过其直。其容隐役使他人奴婢者,依律论罪。一,今后奴婢,买者无孙,许亲戚,无亲戚者,没官,卖者,毋得还执。一,奴婢放卖,痛行禁理,其为饥寒所迫,及因公私宿债,势不得已者,具状告官,方许买卖,如以酒色、博弈、狗马、财货之故,放卖者,奴婢没官。一,财主未分奴婢合执者,微劣人奴婢夺占者,派别奴婢滥执者,他人奴婢容隐者,文契伪造使用者,压良为贱者,典当奴婢永执者,中国人拘占役使者,官司决后仍执者,京中以当年二月,为限,外方以三月,为限,一皆放还。自首者,免罪,其出限外者,以不从判旨论。其内,虽有合使奴婢,亦令没官。”都官上书:“一,无子孙身死者,其夫得全妻之奴婢。其妻,守信则,亦得全夫之奴婢,止许终身,没后,各归本孙,其别有文契者,不在此限。一,奴婢放役者,不虑后弊,有放至子孙者。其子孙闲役,因有非分之心,冒名受职,结婚良族,以致名器混淆,或谋害本主,不畏官法,敢于诉讼,愿自今,论情爱功劳,而放役奴婢,但止其身,勿及子孙!”

志卷第三十九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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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1.0 1.1 原本「枰」
  2. 原本「年」
  3. 原本「大」
  4. ^ 4.0 4.1 4.2 原本「叚」
  5. ^ 5.0 5.1 原本「謟」
  6. ^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原本「湏」
  7. 原本「荼」
  8. ^ 8.0 8.1 原本「塜」
  9. 原本「諌」
  10. 此处原本有误,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