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黄氏日抄 (四库全书本)/卷50

维基文库,自由的图书馆
卷四十九 黄氏日抄 卷五十 卷五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五十     宋 黄震 撰读史
  名臣言行录
  赵忠献
  启太祖释藩镇兵残唐五代之患遂绝庶几为万世开太平者与人所当用虽万乘之怒不移焚利害文字于通衢使小人生事之徒不得逞可谓得大臣体或犹议其尝封赵保吉生边患呜呼独不观其留太原置幽燕于太祖时者耶独未知太祖若尚在混一天下后所以谋除边患者安出耳
  曹武惠
  下江南蜀广湖南四国未尝杀一不辜天生艺祖以仁济世吉德参会武惠之助多焉平生惴惴廉谨接小吏未尝以名呼虽蛰虫不忍伤其生而能奖率三军令行禁止仁者之勇夫
  范鲁公窦内翰李文正
  范质李昉皆先朝旧臣王师入京质颇诮让昉独不朝盖贤于一时其后质相太祖昉相太宗质以兢谨昉以宽恕皆为名臣亦盛矣昉能预知王旦为太平宰相而不能救东封西祀尤绝识者乎然面取进止命坐之礼废自质始时政记进御自昉始窦仪有识操多知故事不肯短赵普既全国体亦以自全
  吕文穆蒙正
  太宗初临轩首擢公冠甲科其后三入中书以功名终始国朝科目得人之效公昉焉尝观其对治道宽猛之论则欲渐行清净之化对辇卒私市之说则谓正合黄老之道不纳照二百里镜恳辞子弟起家员外郎不欲闻指嘲参政时朝士姓名自其修身推之治道往往清心省事似从道家来惟其遇事敢言夹袋储材识夷简富韩公为宰相器所以异于饮醇不事事之曹参而卓然以儒术著与然东封西祀之不谏岂亦以其道家事耶呜呼干戈方息休养以成太平则公之力为多也
  张文定齐贤
  公以布衣干太祖卒相太宗以致君之术自负往往渉踈阔然大中祥符间请罢土木则其论切矣戚里争财甲乙相易此特公处事之细者
  吕正惠
  公清静简易持重得大臣体定议立真宗上殿审视然后拜奏事赏之不喜折之不惧屹然社稷之镇也请善视继迁母于延州此谋虽莱公不及○糊涂读作鹘突太宗谓公大事不糊涂
  钱宣清若水
  公自为同州推官活冤狱二岁中擢置枢府先朝不次用人如此哉廷争李继迁之诬奏面折赵镕之迎合风节矫矫善谋能断真足当大用而年不待惜夫
  李文靖
  真宗初公首劝抑浮薄喜事之人涵养成就以至仁宗久享太平者诸臣重厚力也公之为国家计顾不久大深长矣乎真宗欲以某氏为贵妃手焚其诏仁宗欲以驸马石保吉为使相三问不从国有社稷臣行法自贵近始天下事尚何不可为者刘元城有言本朝名相惟李沆最得大臣体以不行利害文字专奏水旱盗贼为证愚亦妄谓本朝名相度量无如王公旦胆略无如冦公凖公预忧祷祠土木之事作则王公旦所不及预知丁谓不可在人上则冦公凖所不及
  王文正公
  公静密有谋遭值真宗厌兵国家无事为相十年一意休息纳万物于大度包荒之内天下阴受其赐多矣使不作天书使岂不诚大臣与
  向文简敏中
  吕蒙正罢相上意其目穿望复位刘昌言称无之刘昌言罢上意其涕泣钱若水称无之向敏中除仆射上意其甚喜又意其贺客必多李昌武往视皆无之士大夫茍贱取轻人主既久虽真宗不免于疑公清节重德默动上心大耐官职之褒岂特公一身之荣一时之誉而巳哉
  陈晋公
  世言三司使以公为称首此以才言耳虑生人主侈心不肯进钱榖大数此为贤于人然当时东封西祀皆公应办力也
  张忠定
  公刚大多智数方面材无比者李顺王均乱后前后两镇蜀易严为宽蜀人畏爱入骨髓使还谓王旦太平宰相卒以此不遇岂命也夫然乞斩丁谓王钦若一疏至今光熖𤍞𤍞斗牛间天书迎合事千万世赖之雪耻矣
  马正惠知节
  公智勇兼济平蜀守边多隽功廷叱丁谓王钦若辈欺罔几欲以笏击死之祥符景德间全人也
  曹武穆
  公为将四十年无败衄招携战守曲尽其智求之古边将殆颇牧李广流亚与其言临敌斩不用命者非治内郡法可觇公本心丁谓指以莱公党斥之可觇公素守特视其父武惠王宽仁之味差薄耳
  毕文简士安
  真宗以契丹故谋相文简荐莱公遂共议幸澶渊事定择边守定法制致太平公有力焉身没家贫帝闻之赐其妻子白金云
  莱公冦凖
  澶渊非莱公不待靖康而后南渡靖康有莱公中原至今我有也功孰与俦而钦若辈欲以矫天诬人事掩之耶钦若无责也王旦平生爱助公为何如一旦乃与钦若比反䧟公使与朱能同诈故愚尝谓王旦改节不在晚年买沈伦银花篮莱公受辱不在晩年丁谓遂为海康行京兆府献天书一署字可使志士泪落也噫
  高烈武
  高烈武恊赞北伐遂可与莱公同传亦盛矣然犹武臣职也卫士诉米腐禁切甚严一旦中贵人以闻人赐精米一斛公即叹而辞典军呜呼使将相人人如公又安有隳法市恩下陵上替使天下胥为人情世界败坏而不可容声也哉愚于是尤三叹三咏于烈武
  杨文公亿
  公一代文豪性刚寡合素薄王钦若丁谓圣眷虽渥卒以譛行然玉皇加尊号亦求陪预何耶莱公被诬卒赖公封留事迹仁宗用以昭雪公议遂明此功亦大
  王文康晦叔
  公治蜀尚严守洛阳御史如束湿虽欧阳公犹不免怨之决非茍循人情者玉清昭应之灾复能抗疏乞罢祷祠其正直如何哉而乃诱其妇翁莱公献天书何与所未谕也
  王沂公
  公重厚守正不动如山方仁宗㓜冲能正刘太后不称制黜逐丁谓曹利用辨绝王钦若宫观钦奉之说可谓社稷臣矣乃力荐吕夷简卒为其操入室之戈知人之难如此哉
  李文定
  谏立刘后保全东宫公盖素以直著调陜西兵出内藏金搅墨熟水使八大王元俨者不敢留禁内公亦处事从容者而两相人主始为丁谓遂后为吕夷简去人情之难防贤者之不可自信如此
  鲁肃简宗道
  饮酒肆以实告不欺君若此故能谏止太后不立刘氏七庙独不任子弟于馆阁不自私如此故能在政府七年务抑侥幸贵戚畏惮至以鱼头参政见称呜呼士大夫欲行道于天下亦行诸身而已
  薛简肃
  公以严治京师以宽治蜀皆以最称此犹吏能也力止太后冕服廷论大臣被酒欲绳天下事无细大一入规矩不可其意辄忧愧卧家后世有此参政否耶
  蔡文忠
  丁谓许以知制诰不往见罗崇勲谕以参政事不作记止杨太后称制止陈氏女为后宽京师飞语之狱磨莱公被谤之碑两居宪台弹劾不避及在政府浩然以天下为忧公真伟人哉公平生嗜饮初筮仕得贾同一诗即戒之终其身用心之刚若此易所谓风雷益也将何向不济
  吕文靖夷简
  公用事动必以术虽当时大贤如韩如富如范如王皆为公所忌其荐也或间之终身进退几颠倒于其手三入中书皆善候主意预求去以得之仁皇帝亦终身恱其有馀不尽之意而不暇省然其间诸贤也亦以成国家之事而不䧟之罪如以韩范西富公北其后使范公折而请守边富公亦使河北竟守边之类是也其结主知也如早䇿曹后以制中宫为说如请刊章献遗诏而止尊杨太后于禁中如临终又能荐韩范文潞公之类是也方章献临朝仁宗尚㓜防微杜渐有社稷功乞厚葬章懿闻促召徐行请都知押班保举同罪而宦者之监军遂绝皆术之用于正者虽骂希文以卖宋庠易诏旨以诳王洙贤者所必不为尺玉未可以微瑕指也公文穆犹子也公之用文穆内举也家学源流有自来矣岂变而不失其正者乎然刺市井军创南班官至今国用为屈可惜也必为后训其文穆乎
  陈文惠尧佐
  公为太常丞十三年起居郎七年为丁谓所绌在外十五年其不茍进若此十典大州六为转运戮鳄鱼食饥民减课赋凿太行之险䕶滑州之堤纵恶人而京师无犯所至以善政显及为相以老成镇抚其不负进用又如此秦国公省华三子长尧叟次尧咨皆进士第一人位至将相而公之德业尤著云
  晏元献
  公为相务进贤与范仲淹韩琦富弼同任而面斥张耆平生严谨未尝为子弟求恩泽可谓贤矣
  宋元宪
  奏罢寺观祈福奏绝内降私恩奏西师置大将内地他帅各当一道自为言官参大政遇事多明白可否及既登庸天下无事惟务清净再用颇事浮沉矣然公之言曰残人逞才逆诈恃明吾终身不为也旨哉言乎岂老成渉历盖自有见而然耶初公解省试皆第一及廷对太后又易其弟祈居第十而擢公第一自布衣时二宋已名动天下而公为谨饬云
  韩忠宪亿
  公治郡多善政为御史权势畏之以范文正荐参大政不喜捃官吏过失欲天下皆得其所惟治家以严初与李参政若谷力贫致成立清苦终其身
  程文简琳
  公治蜀治开封有声为三司不肯并民税名目不肯募商贾漕米皆为久远虑守延州不受元昊之诱元昊死谏上分携三将之议以昭大信其参大政亦幸会矣柰何请建刘氏七庙耶然仁宗卒相之可谓圣度如天也
  杜正献
  公治京师权要不敢干居审官铨吏不得与为宰相封还内降至人主籍以杜私谒而戒门生小吏乃使无露圭角惟默而行之无愧于心此意岂浅丈夫可识哉方议大举伐夏虽韩公亦不疑独公以为必不可契丹与夏战河外虽范公亦以兵从独公以为必不来可谓有大过人之识公清苦自律而均给下僚历知州提转安抚未尝劾一官此又大臣之德量然也然公越人也自十五六诣河阳七十而致仕寓居南京十年薨岂未尝归越与公尝言天下惟浙人褊急易动柔懦少立某至监司人尚不信越殆无以系公之思与为浙人者可勉也
  范文正公仲淹
  本朝最多名臣然未有过于范文正者也而本朝名臣之不遇亦未有甚于范文正者也然则岂无任其咎者耶公为言官以谏废郭后罢为开封推官以进百官图又罢人皆知吕许公之为而不知其后荐之者亦罢之也公任西事许公荐也外得长者名而实则阴间之幸公全材投之危地而名愈显居二岁恩信大治方将决䇿取横山灵武遽以召回功业已不及竟公悲之为作阅古诗公参大政又许公荐也外得进贤求致太平之美名而实促之更张弊政使众不恱而谤兴才一岁罢凡所施行事皆罢公虽参预与未尝参预等犹未也遣公使河北尚犹许公既老之密谋将行复佯问之若不知者谕以去则不复还而公卒老于行矣呜呼公以命世之才事仁宗不世出求治之主使许公不先有以结主知而仁宗得以任许公者任公天章阁虽不必开太平自可以徐徐致柰何君臣离合之数终身阴制于许公操纵之手耶太平果可期月致骤革弊果不犯众怒许公自为之矣何公之荐云上天而离之此昌黎公所以讼风伯也欧阳作墓志称二公释憾交驩范氏子弟削其语不刊
  种染院世衡
  城清涧守环州羌戎皆恱服士人皆精射又行间杀野利天都二大将而元昊服矣西师惟公之劳第一
  厐庄敏
  公初为御史沮章惠临朝谏仁宗奢靡为开封判官拒尚美人称教旨奏范讽不遵礼法为国家虑已深长矣其帅延安每不奉诏必欲屈元昊称臣措置城筑运聚粮刍无一事烦民可为万世法其为枢密使赞韩公汰冗兵六万馀人陜西民力为苏其为相力主狄武襄平侬智高南方以宁出将入相功效卓然而成就司马公之益尤大云
  狄武襄
  帯铜面具大小二十五战胜元昊易虎翼旗胜党项禆将事也立军制明赏罚以翦平侬智高大将事也公两得之其为大将曰宁失智高不敢欺朝廷此非将之大有识者不可及至若过故乡下车趋谒县令容狂生刘易叫怒不祖狄梁公而拜韩魏公庙庭下终身执门人礼虽古名将不及矣
  吴正肃
  公为政严简审而后发行相矣以心疾不果方元昊欲叛独公谓不若因之赐国号后卒如其议云
  王文忠尧臣
  体量西事凡山川要害人物臧否后率如其言为三司推见本末一为条目转耗弊成厚积为枢副六年恩幸悉从裁抑赖上深知免祸云
  包孝肃
  公一笑比黄河清关节不到惟阎罗包老而能恕人以情
  王武恭德用
  太后补军吏公不奉行军吏诉黑米公呼专副与军士对刚执而善处事者至律己尤清谨惟名动天下故人或忌之云
  谏议公田内翰王公禹偁侍讲孙宣公
  三君子皆太宗真宗时从班名臣也锡质重禹偁明峭奭刚正皆以直言闻当时然当是时太平日久所最防者祷祠邪说也锡请封禅奭力谏禹偁不谏亦不请风节虽相上下学识有不同者矣
  李恭惠
  王文正公以公代曹玮守秦谓重厚能守玮规模也守亦难哉有曹参然后能守萧何之清净有莱公然后能守陈恕之条式能守必重厚之士哉公守杭中贵人过之虽势倾天下不为动林处士怡然清谈者竟日尝置白集一部犹自以为恨以其守杭者观守秦重厚谨守可知矣岂在戮一攫金之卒云乎哉王文正公任人如此真足以相天下士也
  孔中丞道辅
  公自在宁州尝笏断妖蛇正直闻天下他日廷列曹利用罗崇勲罪状大呼谏废郭后至切责宰相吕夷简视犹前日妖蛇耳治冯士元狱以张士逊故略全程琳一线情即坐黜感愤死矣故夫君子与小人殊途小人行私无所不至君子必尽纯乎公而后可
  尹师鲁
  公论郭后事四贤之一也其后始终西师五六岁效谋居多议训土兵代戍卒以减边费此国家至计岂特西师宜然然而从事西师者屈郁莫公为甚泾原宜援也夏竦以专罪之洛水城不当筑也郑戬以沮格罪之孙用借俸钱已还无欠也刘湜承时宰意鞫置狱以盗赃几杀之呜呼岂特公之不幸人各为说赏罚不明此西师所以久无功而狄武襄目击其弊反其政以用之故能一举平岭南也若公文行节义则自有韩范欧阳公公论在纷纷者何能疵
  余襄公
  谏贬范文正公谏修开宝寺舍利塔谏用张尧佐提点开封府事皆犯人所难出使契丹折其助讨夏人之请西北二边以宁始经制侬贼事贼平抚绥岭海肃然其后交趾冦邕州公复移檄而定南方之宁又多其力论谏如此其凛凛也功烈如此其彰彰也布衣时不幸辱于忍忌者之手不得已易名取解以仕可以此疵公万一耶公韶州人元名希古
  待制王公
  讼婚无赀者与之俸为盗迫寒者与之衣以术钩私盗铸者讥之使缓其狱凡犯法非害于物者皆矜恕之转运荆湖当用兵急财赋时使一路独蒙福公宽仁人也从文正公家法来扶病独送被谪范希文愿预党人为幸斩斩出锋棱此又文正公家所未有适不幸小人连兴大狱坐废群贤公竟愤痛剧饮卒悲夫岂量之不文正若耶
  侍读孙公
  公之用以祁公荐也保州兵变祁公不时发公乞罪祁公论晏殊怀安罢之荐富公相不用而相陈执中公谏不听遂行与凡所论宫禁事皆尽言无隐公真谏臣也滕宗谅坐法杜公欲重其罪范公欲轻之富公两不敢决公窃叹谓当自人主一断之法既即忧庆历诸臣致太平事已无望呜呼此其识虑精深又岂直堪谏臣而已耶不受砚
  希夷陈先生穆修种放李之才魏野林逋附
  周世宗问黄白不对而对以苍生为念宋琪等问修养道不对而对以合德为治历五季闻革命辄颦蹙太祖登极则惊喜大笑曰天下自此定矣呜呼先生虽隐岂忘世独善者哉数学传之穆伯长伯长豪士不礼丁谓虽登第老益贫以古文为天下倡又传至李挺之挺之亦登第倜傥坦率不视势轻重取重范忠献挺之传之康节而学益显象学传之种放放隐者也以骨相当贵致显官晩节骄侈已不谨希夷之戒放传许坚坚传范谔昌学益微矣魏野隐陜之东郊林逋隐杭之西湖皆于希夷学无预而以诗名世野之贽王旦诗讥以封祀礼毕逋之临终诗自喜无封禅书愚谓野与逋非诗人也超然高识之士也可以一洗种放终南之羞矣
  胡安定先生翼之
  先生明体用之学因范文正公荐白衣召对教授湖学又主太学师道之立自先生始然其始读书泰山十年不归及既教授犹夙夜勤瘁二十馀年人始信服立已立人之难如此非笃实力行何以哉
  泰山孙先生明复
  先生力贫养亲读书泰山之阳鲁之名士石介以下皆师事之丞相李迪以弟之女妻之给事中孔道辅闻其风就见之范公富公荐之天子为直讲行无隐而不彰真积力久效固应尔此犹岂弟之士能之也张贵妃㓜随其父尧封常执事先生左右既贵数遣使致礼先生先生闭门拒之终其身修于家而不坏于天子之庭无侵寻富贵心所谓岂弟君子求福不回非与呜呼不可及也已
  徂徕石先生
  先生奇士也折节师事泰山孙先生拜起必扶持尝躬耕徂徕山下葬不葬者七十䘮高风笃行有益世教为多惟其志存忧国作为文章极陈古今指切当世自谓吾言不用虽获祸死不悔致夏竦辈深恨之几不免身后剖棺之祸悲夫此孔子所以拳拳于中行之士也张安道直指先生为奸邪过矣
  老苏先生
  雷霆久蛰一旦迅烈天地为之震动起视草木皆甲拆矣先生特起之学有焉然先生之学不及用于世张安道表而出之明其灼然可用于世者以其能辨王安石之奸也安石之祸诚大矣然温公目击其弊身与之伍终不以为奸但言不晓事又执拗耳岂固各自有见耶先生权书衡论等作若施之用亦必有雷霆迅烈之势特未知果能速致阳和否耶故士必用而后知
  韩魏公
  国朝盛时伟人辈出卓然为之冠冕者韩公范公也二公共西事功烈相上下元昊既请和并召为两府责以期月致太平革弊众不恱而范公卒老于边守矣公独入相十年定策立英宗神宗当危疑艰难他人无所措手足时处之安若泰山国以乂宁功成身退三判乡邦及王安石行新法弃地契丹贻祸无穷之初尚能极口论列感悟上听虽卒为小人沮抑不行小人终亦莫之能害公德业烂然照耀无极呜呼盛哉古无有也古无有也
  富韩公
  本朝以仁立国艺祖世乂天下未画一其后边酋久任之法坏河东既下不思固圉反轻取幽燕以挑之故我朝所最患者在夷狄善论人臣之功者亦于此乎觇焉耳冦公首决䇿亲征国家获安静者三十九年富公以片言继折服其狂谋不烦一镞前好益坚使王安石不生事扰之塞上之安犹可保二公之功不其大矣乎而王钦若乃谓冦公以陛下为孤注王拱辰亦谓富公但能増金帛厚夷狄二公之功高见嫉大略亦相似然真宗之疾冦公欲身任社稷安危不幸中小人丁谓之祸富公当英宗被疾与韩公欧阳公议不合翩然绝去之至终其身不通问赖韩公欧阳之贤待公加厚既相神宗虽不幸值王安石得君公又能见几而作卒以功名始终云
  欧阳文忠公
  公贻书责司谏高若讷力辨范文正非辜坐贬夷陵令地远无书可读翻阅架阁陈年公案见枉屈不可胜数仰天誓心遇事不敢忽其后为数郡皆宽简不扰使河东则议麟州不可废使河北则谓胁从不可杀议河决则谓横陇工大难开六塔河狭小不能受大河惟当増堤浚淤以免民患在兵府考兵屯地理更为图籍在政府考官兵吏财集为总目皆一仰天自誓之心推之与故公于后学从游多谈吏事且曰文学止于润身政事可以及物呜呼公一代文章宗师东坡先生所尊事昌黎公以来一人而已所言犹若是后之欲为文者可以观矣
  文潞公彦博
  公为成都不抑市价而十八处减价粜卖为永兴民疑鐡钱不用则私出缣帛召丝绢行人収鐡钱凡处小事类此为参政请往贝州督战潜穴城以擒王则为宰相值仁宗感疾托名设醮宿殿庑使中贵人悚息听命以至疾瘳凡处大事类此皆不动声色随事密制于无形者也故能为四朝元老位将相五十馀年寿九十有二名动四夷方初进用吕许公叹其为大有福人自今观之宗庙社稷之福也岂公一身福哉一安石得君文富韩欧诸老虽具在而力不及救悲夫
  赵清康公
  欧阳公于公为后进同在馆意轻公躐知制诰欧阳公被谤独奋身争之重厚寡言盛德人也冷清诈称皇子考得其实而诛之庶几仁者之勇云
  吴文肃
  公为谏官褫夺侥幸旧恩如郭承佑戚属如张尧佐皆弹劾不避神宗时为参政地震之灾独公言小人党盛退考其私则族有义荘子无居宅可谓正直无私者矣方天下盛推王安石可致太平公谓安石心强性狠不可大用虽韩魏公亦难其有识云
  张文定方平
  初元昊欲叛独公与吴育劝顺适之以其暇除器不听兵既用公劝屯河东示形势入冦则自麟府不十日𢭏其穴不听已而禁兵皆西诸路兵㨂赴阙刺陜西河东京东西弓箭手充宣毅保提军公争之又不听四路连败始听公罢夏竦用兵六年上厌之始听公因赦招元昊降公虽不预西事始终谋议居多愚尝考其故兵久不用骤用之必败西事之始当从公言历战既久智勇方奋元昊困不支决䇿取横山灵武西事之终当从韩范言公之谋始不用而终用两失之矣徒弊中国惜夫免摧河北之塩画浚汴漕之䇿料南诏必不与侬贼至斩妄言者而蜀晏然公之为国家谋类有大过人者辟王安石于贡院见其纷更辄斥之尤明而果然公尊严者也务欲天下士视朝廷如雷霆鬼神不敢议故斥石守道激烈为奸邪而温公亦以奸邪论公必如公所见恐颇类秦汉无复三代气象尔苏氏父子之显公荐之也公之墓东坡苏公志之也以雄文善论饰奇才壮志世莫得其间云
  胡文恭宿
  公笃孝谨默人也论致仕当使人自言论乐当用旧律论贡举当用旧制方群臣议更法开边公一一力争议论率归于忠厚而必不肯草杨怀敏之制必欲加包拯三司吏之罪则其发也不可回尤精阴阳之学云
  蔡端明
  作四贤一不肖诗作三谏官诗才名表表亦因以预增置四谏之一权幸畏敛禆益为多唐介论文潞公罢公独论其忠吕景初等论梁丞相罢公不草其制其升也或推之其坠也或援之公又谏官之都䕶与一不胜于陈执中执中既相公遂敛惠福州兴经术禁浮图巫妖蛊毒之患为绝其后治开封治三司皆号精明惟知泉州罪章拱之卒为士论所少岂朝端风采施之外服或过耶然公能文章尤工于书不肯为仁宗写温成碑此其介然于中者何如也
  王懿敏
  公文正公子起少年慷慨论天下事号独击鹘帅西边吏士驩呼冦不敢犯公固伟人也然公平生淫侈蓄声妓夸客乃必欲其君逐女口古称无诸已而后非诸人况于君耶
  刘集贤
  公仁宗信倚之臣也吴充以罚礼生罢救之冯京以言事夺职救之蔡襄欧阳修乞外又救之谏温成之立忌辨郭后之祔庙夺夏竦之美谥宦者石全彬除观察使则直封还其词头富丞相欲加上尊号既抗疏力争文潞公欲加龙昌期五品服则又力争言无不从皆犯人所难治杨治郓治长安所至宽简而肃清考公平生治行毫发无愧焉公博学无不通仰观天文可知人事不溺偏曲而挺然以直大称可为后学师表矣不让官
  唐质肃
  公论张尧佐并论文彦博尝滨于死再召居言路无所避如前时兖国公主夜开皇城门枢密陈升之连姻内侍公皆抗言之可谓刚也已或谓公居政府少建明声名减台谏时不然也王安石得君元老大臣如韩富诸公无所致其力于公何有公与安石屡争上前不能胜疽发背死不独可为公痛惜可为世道痛惜耳
  赵清献
  公治䖍州成都杭越为政恺悌不严而肃虽古循吏无以过之其在言路弹劾不避权贵号鐡面御史论陈执中陈升之章至二十馀上及参大政会王安石行新法极言其不可而去之平生出处之大要如此公日所为事夜必衣冠焚香九拜手告于天一生之间常以天自律此其所以终始无愧与
  吕中丞
  当英宗被疾公委曲开陈两宫劾䜛人任守忠窜之当神宗倚王安石求治方新法犹未行诸贤交荐四海延伫公独首论其必误苍生言虽不用而去其后犹忍死嘱温公再致元祐之盛公虽不及坐廊庙隐然有社稷之功矣劾公主夜开门劾欧公濮王议未足尽公万一也
  彭中丞思永
  帅成都盗贼为绝帅河朔骄兵大戢为御史痛抑张尧佐王守忠不得封卒以谏濮议攻欧阳公罢凛然大丈夫也公自童㓜能还吏所失金钗冬处被则思天下寒宜其成就之大若此
  范蜀公
  请约官吏兵财以赋入十七为经费而储其三请中书枢密通知兵民财利而宰相制国用请免百官郊迎宰相而除其谒禁凡所陈关渉甚大首乞仁庙择宗室为皇储章十九上待罪百馀日须发为白此为天下孤忠极论王安石新法不便六十三致仕而去迄不为元祐一出此为天下高节温公谓公异姓兄弟且作传称其大勇云
  曽鲁公公亮
  公自嘉祐秉政至熙宁熟朝廷事尝与韩魏公共政务去民疾苦处西北边事亦善谋画年高而力不衰台谏无非之者其后李复圭有老凤之讥乃致仕去然公尝荐安石或云以间魏公云
  王荆公安石
  王安石以文行称天下历事三朝仁宗恶其诈不用英宗建立时有异议自慊不求用愈不用名愈显神宗立遂骤用之天下方翘首望太平乃尽坏祖宗法度聚敛毒民生事开边卒乱天下何哉正坐博学自矜视天下无人而行其独耳愚谓此其为安石之不学与夫学者将以明理而施之用六经治道之根源诸史行事之龟鉴固非山经海志野史小说神仙传天竺书索隐务奇之为博也国朝开国元勲无如赵韩王守成贤相无如李文靖韩王每断大事惟读论语曰佐艺祖定天下才用得半部文靖作相亦尝读论语曰节用爱人使民以时两句尚未能行呜呼必若是斯可言大臣之读书矣张乖崖讥莱公不学无术彼所谓学虽独指区区之智术而言然语已怪而不伦安石又面骂诸公不读书此正安石自道耳孟子何必曰利一语三尺童子所知安石尚不能行又乌得夸读书故愚尝谓安石本效商鞅而才不及鞅虽负小人不世出之才亦藉秦积威人心素胁息凛凛而后令必行使鞅生我仁厚之世人心素恃上恩虽鞅之才尚不能行况安石乎犹赖我朝仁厚根本深固国以再延安石亦赖以免不然其弟安国盖预尝忧其灭门矣嘻若安石果读书何至是耶安石字介甫平生执拗称其名字惜不曾思及下文见几而作一句耳
  温公
  汉武帝好大喜功海内虚弊晩年托孤博陆侯汉以再安我朝神宗锐意太平王安石误以生财用兵几乱天下晚年议建储亦指司马公为师保太后承其意相之再致元祐之盛事有适相似者三代后功业类豪杰士智力所就耳至诚动物真儒显效独温公一人固不当以博陆侯同日语然博陆死丙魏继之汉遂称中兴温公为相数月薨继之者反丙魏不如天下事遂不忍言日将暝也大明元祐之盛类焉呜呼惜夫王安石引进小人之罪于是又有甚于变法者矣虽然微温公人心我怨祸不止夷狄中兴事未可知晦庵次公言行于安石后其剥之复与
  公之子諌议大夫
  三代后功名士未必知道德道德士未必就功名功名从道德中来者温公也顾犹不喜孟子识者疑焉愚尝求其故孟子劝时君行王道以救世随其资禀如诱小儿多方顺适使之恱听如色可使好如勇可使好明堂可使无毁其要皆归于诱之及民此孔子之所谓可与权者而公也平生诚实一语不妄视议论之出于权者宜非其所乐与谏议孝友笃实本无异于公而独喜孟子称其醇正其殆有见于孟子之心者乎可以补温公之阙矣善继善述谏议有焉
  吕献公公著
  公初与温公荐进王安石安石行新法二公皆以争论去元祐初二公复并相共除安石新法温公薨元祐之政尚赖公扶持如不肯与西夏地赐诏乾德而夏人服大臣韩维谏臣王觌之罢皆争之然公慈恕多务包容进退废置无复温公刚大之气公薨邦国悴矣
  吕荥阳公希哲字原明
  公遍师当世诸儒笃实践履王安石谓有官而事科举为侥幸利逹公遂弃不为自小官不干荐举进退必视其时公文穆之从曾孙文靖之孙正献之子生三世相门而衣食或不给岂独公之贤亦可观公之家学公自㓜其母申国夫人笃教甚严动必循规矩正献公作相遗公书曰善士无不用独尔以吾故不及夫人张氏笑曰是亦未知其子岂独公之贤亦可观公之家化晩年名益重远近师尊之陈忠肃至拜公堂下岂独公之家可敬可慕亦可想见政和间前贤流风遗泽犹有存者使人叹息不已然公习静至轿卒溺死不为动夫子厩焚伤人之问恐不其然又直截捷径以造圣人近世超悟之学亦岂闻其风而效之者乎
  曾中书巩弟翰林学士文昭公肇
  曾氏兄弟以文鸣世兄文尤著世所号南丰先生也今观南丰挺立无所附在朝之日浅而居外庸之日多治齐治越治闽皆有显绩宽期守信委任责成往往不劳而治可以为世法文昭历十一州惠利亦多而立朝之绩尤显方徽庙初切劘上听保䕶善类辨大中至正之论隐然有社稷功元祐士大夫再谪而公乞与之俱矣然则曾氏兄弟岂徒以文鸣者哉不徒以文鸣而今徒以文鸣可为世变长太息也已南丰好凭势陵民尝为人所讼似犹不䕶细行文昭则端严可畏有大臣风殁之日阖门贫无所归此又岂以文为高下哉
  东坡颍滨
  新法之行东坡力争不胜扰扰垂二十年天下几危温公革弊一新五年而吕大防刘挚调停之说起颍滨争之又四年李清臣用而绍述之说起新法复行颍滨争不胜天下事去矣二公议论关系之大若此若其文章声望儿童所共知此不暇复论云
  韩献肃弟门下侍郎
  子华浑厚为郡多善政尝出将以庆州兵乱罢尝入相以继安石后言不尽用求罢最精役法仁宗神宗哲宗朝皆力言之持国神宗潜藩宫僚也自英宗时力排濮议救吕诲范镇诸贤议论凛凛事神宗争新法因亢旱谓诏求直言上尝感悟人情大恱矣卒以议不合罪去二圣临朝忠言谠论禆元祐之政尤多视子华风采过之
  傅献简尧俞
  公在仁宗朝斥离间主婿之内臣穷诬告富人之皇城卒劾妄举内臣之都水监英宗时黜䜛间两宫之任守忠神宗时罢钤辖陜西之李若愚彼皆城狐社䑕公皆奋击不顾若建储君濮议若新法凡国有大事公又一一力争可谓骨鲠臣矣哲宗登极拾遗补过而不捃摘人细故蔡确既贬乞置其馀议论和平又视时而不同以法从名流贬黎阳仓草场迎拜州掾甚恭寒暑坐仓不少懈传曰君子时中又曰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吾于傅公见之
  彭尚书汝砺状元
  公孝谨人也而谏中人主兵论元丰将顺言诗赋曰河事尤力风节表表其仁者之勇与尝论吕嘉问治其狱则不阿执政尝忤蔡确论安州诗所以为罗织公真中立不倚者哉
  范忠宣纯仁
  公文正子也世济清贤为孝子事君争新法争绍述以罪去为忠臣然公平恕人也温公改新法公谓非所先章子厚邓绾得罪公力为救解宣仁后上仙又首用李清臣邓温伯名调停原其用意虑反复耳及其后终不免反复公虽平恕亦身不免大抵上智下愚不移鸱鸮未尝可化为鸾凤向使四㐫不去尧之后岂有舜之治呜呼元祐微温公新法至泯泯胥败无复为我朝立赤帜者万世羞也反复之祸继温公者弱耳岂温公误与向使文正在吾知未必为忠宣之为也孝耶忠耶岂易尽者耶
  王左丞
  公平恕人也官制行多収㧞熙宁后言事得罪者在政府遇事多争温公称并驰万马中能驻足者其王存乎
  苏丞相
  公为政平恕论事谨审辅相多奉行故事使吏各守其职粹然君子人也以佐守成则有馀大略与范忠宣诸贤相类柰何以处元祐之后耶
  刘忠肃
  公自熙宁论新法去国逾十六年当元祐初复任言责知无不言未几大用吕大防以减吏额事忌公引杨畏论公交通邢恕及章子厚公遂罢相谪死新州然公实首论蔡确章子厚而邢书又以文及甫私书示蔡谓感其称父蔡确冤以讼公者也
  王枢密岩叟
  公元祐初谏臣也论君子小人不可参用最关世道
  刘元城安世
  公师温公温公当元祐初去新法公当绍圣初谏绍述温公为相于人情久欎之后得行其道公为谏官于小人报复之时不得行其言效验虽异直大则同所谓元祐全人也
  范内翰祖禹
  本朝侍讲无出于伊川者矣伊川自谓乏公温润之气论事无出于东坡者矣东坡见公之奏至于不肯自出其稿当元祐时已预言范纯仁以兼容小人为宽天下事岂堪小人再坏公言不用元祐一变为绍圣天下事遂不忍言公之关系世道者又如此
  邹侍郎
  公諌立昭怀刘后得罪贬去田画戒其无以此举自满此又增人忠壮一等矣
  陈忠肃公
  绍圣革元祐之政公力陈其不可建中革绍圣之弊公又戒其欲速尝主别试前名尽取王氏之学曰顺时所以救时不必求快目前也其从容远虑若此首辨蔡京奸邪蔡氏党欲杀公者百计公终不慑非刚柔适中者能尔乎大厦之颠虽非一木能夫而著日录辨著尊尧集又著四明尊尧集章蔡诬谤卒赖以一洗之有功我宋多矣
  邵康节
  先生洞观天地万物之变超然独乐于其间然其言曰新法固严能宽一分则民受一分之赐投劾而去何益此可为忧世者明训也郭林宗生乱世而皇皇先生生治世而熙熙其为超然之趣则同
  陈密学
  公平生历州县孜孜以教育人材讲求万民利害为念失官钱不辨而出已俸偿之固笃厚人也争新法不听遂辞知制诰不就盖与温公辞枢密副使同此一心又守道不回者也执法不行权贵人寺观名额似虽小事所议尤高
  刘秘丞
  公该洽刚毅温公平生所信倚王介甫深爱之争新法遂绝介甫尝笑公耽史而不穷经然介甫穷经之效视公耽史竟何如耶
  徐孝节
  先生笃孝至行以正治心以直养气者其学也尝谓兵者实大贤盛德之事非小才小智所能用而酷慕诸葛武侯
  陈后山师道
  先生居都下逾年未尝一至贵人之门章子厚欲见之终不可得傅钦之荐公者也以其贫怀金欲馈之竟不敢出口先生之高行若此而世独称其诗何耶岂世之知公者浅耶抑诗亦贤者之累耶
  此录名臣之言行偹焉近思录诸儒之讲明详焉彼此参验环循阅习以其行稽其所言以其言进其所行晦庵之望后学者其庶乎
  此录虽杂取传记之言然诸贤出处之本末备矣岂独诸贤凡国朝盛衰之故亦莫不隐然备见其间矣如释藩镇兵权而天下定取幽燕纳李继捧而狄患启李文靖镇以清静而民生安冦莱公决䇿亲往而边好久王文正茍且顺从天书祷祠之妄作而国力几弊王沂公相仁宗初年韩魏公保佑英宗神宗初年而主少国危之日安若㤗山王安石行新法开边隙而天下几危宣仁圣烈太后相司马公而天下再安范纯仁兼用小人致章子厚蔡京辈绍述安石而国家遂有南迁之祸盛衰大要不出此数者皆可考见然则此录岂特记诸贤之言行而已哉愚尝谓史无定体书随事为篇春秋纪年以书班马以来分纪传而此录亦朱文公阴寓本朝之史
  黄氏日抄卷五十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