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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日抄 (四库全书本)/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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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二 黄氏日抄 卷五十三 卷五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五十三   宋 黄震 撰
  读杂史
  春秋世纪用竹湖李参政韶所编抄其要
  王世纪
  自平王迄敬十三王书于经者凡十二事前此未言天王法天之号自春秋始前此未书京师众大之名自春秋始凡皆致意于本原欲因其不正以反其正
  齐威公
  黜其义而录其功王禁明而王臣不下聘者六十年盟会同而诸侯无私争者三十年序绩召陵而荆帖陈旅聂北而狄退献捷过鲁而戎弭贯泽而下葵丘以前衣裳不㰱血兵车无大战仲尼称其一匡孟子与其为盛此凡威公定霸之目九国叛而萌振矜管仲死而放绳墨城杞贬于城邢救徐怠于救许伐黄则外忧启灭项则众志离会下则家法隳霸功亦以不终矣
  宋襄公
  宋襄伐䘮以立威则非仁致夷以谋
  无功而又阶乱
  晋文公
  晋自武公并吞専立春秋黜晋不书文公复国无所禀承勤王特为求诸侯之计春秋亦没其行事为国五年当僖公二十八年晋楚之争乃关夷夏之盛衰非止一国之得失方六挈晋侯以书之抑楚之深故与晋之亟也然以晋视齐城濮之功虽多于召陵温之事虽敏于葵丘三会诸侯莫有不至虽盛于威公而威公得江黄不同于伐楚而文公则谲非致秦不可与楚争楚抑而秦兴矣威公会不迩三州盟不加王人文公会畿内盟子虎矣威公宁不得郑不纳子华惧其奖臣抑君文公则为元咺执卫侯矣此夫子所以有正谲之辨
  晋襄公
  襄之继伯由殽之功而春秋不书君将独言晋人以䘮不兴戎义不可也方文公之没敌国并兴襄公夏战殽以却秦秋败箕以剪狄冬伐许而离楚一年之间三敌悉退可谓有霸者之略外患既息举动即异伐卫则损威会公孙敖则毁烈士縠主盟则权散阳处父救江则谋怠其规模又浅于文公甚矣
  晋灵成景厉悼公
  晋灵公政堕柄分楚人之言曰晋君少不在诸侯比方可图也成公黒壤与扈二会仅能合列国而楚人三岁三伐郑不能兴攘却之师景公虫牢马陵及蒲之盟虽得诸侯竟莫驾楚属公交刚败狄会京师伐秦战鄢陵胜楚会锺离成吴四邻而衅而诸侯反贰萧墙反危惟悼公年十四即位入国之明日逐不臣者七人即位之一月取六官于民誉能服诸侯得郑而驾楚然能驾楚而不能盖诱吴之非平公继之五盟六会而溴梁之会授权于大夫宋之盟授权于夷狄昭公一会一盟坐视诸侯之去而不之顾晋日卑矣顷定之世私门强诸侯贰吴楚强然终乎黄池圣人犹以霸系晋
  晋文未霸以前别纪
  晋自鄂侯后入春秋皆为曲沃杀夺武公始并晋国春秋皆削而不书
  
  谓春秋多内鲁之文尊鲁之至者责鲁以备也家法不设君柄不收故多变故
  
  蔡自宣讫成十二君以宗盟之长污于事楚而不知变惟文公尝谋事晋畏楚而不得行昭公遭拘郢之辱绝楚事晋晋人求货而辞蔡蔡乃假手于吴虽释憾一时终为楚所并
  
  曹在春秋十五君事夏盟最谨与诸侯敢睦惟偪而无礼不能自立病于戎困于晋亡于宋当哀八年
  
  卫在春秋十一君兵争最少人才特多与鲁俱称望国而适庶乱兄弟乖父子暌变故繁兴云
  
  郑近王畿而介齐晋楚之间盖春秋要领之国其初周郑交恶为王室之罪人其中坚于从楚为霸者之罪人其后辄隳于七穆之手有罪不讨又为诸侯之罪人
  
  滕之可考者才五君其与诸侯睦其事霸主谨惟偪而无礼故逼于宋畏于齐楚无以自立
  
  邢灭于卫卫文之罪著矣而邢不度徳不量力不亲亲与狄伐卫以速其亡其罪尤大
  
  郕之书于经者四既降齐七十一年而奔鲁是其不得免焉必未有罪圣人以伯书明周公大封同姓之意左氏以为太子朱儒必不然矣凡皆姚姓
  微国世纪
  虞虢焦滑之属皆同姓自寻斧于本支
  
  陈舜之后国于荆河迩强楚而远齐晋坚于事楚非得已故圣人不忍贬绝而十二公悉著册
  
  杞夏之后而用夷礼圣人不忍绝也故书子二侯三人五百二十八因其善恶而著之
  
  宋汤之后春秋二百四十二年常书公以列于诸侯之上反复十三君行事非有可称而圣人拳拳焉特以著三统之相承明王泽之当续尔
  庶爵世纪
  齐
  齐自僖公入春秋参盟胥命诸侯以稍稍宗向之矣威公霸业虽隳乎孝公犹世为诸侯之雄景公授政强家陈氏得售燠休之恵于民而齐国微矣
  
  许初从齐犹未病也齐霸既衰一意从楚而终为郑所并
  
  莒近齐偪于齐最甚而又怙其强暴首入人之国取人之地春秋夷之略见于经
  
  薛诸任之国自奚仲为夏车正而迁于邳仲虺为汤左相而居于薛然自入春秋以来役于宋偪于齐临之以齐晋微弱无以为国矣
  
  邾小国也交邻睦事霸谨君臣多贤庶几守礼义者故能介数大国之间与春秋始终迄战国而未亡
  小邾
  小邾亦曹姓之国介在海滨畏齐事鲁而偪于宋乃能以礼通诸侯与春秋始终焉叔孙昭子于其赋菁莪有曰不有礼国其能久乎
  
  鄫微乎微者也立所出以为后春秋书曰莒人灭鄫
  
  纪齐同姓纪为齐弱而挟鲁郑以战齐三邑既迁于纪季入齐纪侯去国矣
  微国
  微国如鲁入极郑取戴齐人降鄣之类聚以纪之以见周礼之衰
  夷国世纪
  楚
  楚在春秋始曰荆继曰楚始曰人继曰子盖当时夷狄之为中国患未有若楚人之暴且久有方城以为城有汉水以为池有申吕之田以御外有申息之门以备内有成庄其平康昭为之君有子文孙叔子庚子木子荡为之臣所能世抗齐晋与春秋始终至灵康以后虽専令诸侯䘮败相寻矣然春秋书法之严则又以其私窃名号而夷之尔
  
  吴姬姓之长春秋以其假窃名号而夷之其始也晋方患楚未暇忧吴其后吴甚有意于驾晋又其后吴所争不在晋而在楚又其最后楚亦不能强而吴之所患者在越矣
  
  秦自穆公以贪伐䘮为殽之战遂有彭衙之战令狐之战河曲之战暴两国之众兴数十年报复之师更四君而未已秦之为狄其始于殽之战欤
  
  越少康之后入春秋百九十馀年始见经常不过以国称僻陋甚矣独句践与吴之事可以励臣子之节盖越自楚灵之强尝从之伐吴而阖庐之立遂因以仇越是以夫差败于檇李而怀必报之忿及句践困于夫椒而遂成不释之仇仇吴之念隐于柔服之初豢吴之计蓄于卧薪尝胆之时而沼吴之志卒逞于生聚教训之后二十年间所欲尽从兴事造业者可以略观之矣
  
  戎之类有六曰山戎北戎姜戎雒戎茅戎陆浑之戎东迁以来恣㫿莫甚齐威大振治戎之旅而戎始戢及晋恵之反诱戎迁于伊晋襄之霸挟戎战于殽其势不得不至于陆梁异时徐吾之役既平茅戎于周而复败王师是齐有攘戎之功晋有致戎之罪
  
  狄比戎患尤甚春秋书狄者三十六有长狄赤狄白狄而潞氏甲氏留吁又赤狄之种惟独名者最强齐威毕力治楚置狄不问无损霸业之盛晋自景公诸侯尽离而闭南关以北寻治狄之忿虽剪除之功居多舍内事外霸业衰矣
  
  夷之微国如介如徐如舒如庸庄僖以后累累而书巴以人称甲潞以氏称鲜虞廧咎如以号称皆圣人预为中国虑齐威之霸能帖荆于召陵而不能止江黄之伐晋文之霸能致秦败楚于城濮而不能保鄀六之不亡小国尚安所恃而不奔走于夷狄故崇属于秦郯属于吴沈徐胡顿属于楚势不免焉尔
  春秋臣传因蜀人王常元编而以所见为评
  
  臧氏
  盛哉臧氏之代不乏人也僖伯諌观鱼哀伯諌取郜鼎至臧孙辰复能以言立后之卿大夫皆宗之方东门襄仲之子归父欲去三桓季孙行父欲追怨迨其后独臧宣能斥以后之人何罪皆可谓贤也已臧武仲以智称乃阿季武子之私废长立庶卒见恶孟氏而奔齐臧氏遂衰岂所恶于智者为其凿之类耶
  季孙
  鲁桓公生庄公复生庆父叔牙季友庄公薨叔牙欲立庆父季友杀叔牙而立闵公及庆父弑闵公季友复杀庆父而立僖公季友虽于次最㓜而杀二兄立二君势最强叔牙之后为叔孙氏庆父之后为孟氏与季氏为三桓而季孙遂为称首季孙行父相二君妾不衣帛马不食粟最号贤者然强私家弱公室小廉适足为济私之具东门归父谋去三桓及宣公之死行父宣言于朝欲修怨焉曽谓贤者而有是乎莒仆弑逆以宝来奔公命与之邑曰今日必授行父命出诸境曰今日必逹公固失之矣然行父人臣盍以逆顺造诸君以君命出诸境乃可耳君命而已反之何其自専且自谓有舜大功二十之一亦岂臣子之所宜言乎一传而季武子遂四分公室而専其二再传而平子遂逐其君使死于干侯习于恶既熟不复知恶之为恶而势亦骎骎难返矣故至季桓子之世虽以夫子子路不能尽堕三都桓子生不用孔子而死嘱康子康子舍孔子而召冉子是皆习于恶之既熟胶于势之难返虽有良心亦阳为空言而止尔
  叔孙
  庄公薨无适嗣叔孙欲以次立其兄庆父不果为弟季友为鸩庄叔嗣封传子穆叔视三桓子孙为最贤季氏三分公室穆叔独不可固请而后盟之犹使其乘之人独尽为臣季氏渎盟伐莒穆叔使晋被执临危守节不以货免既归出见季氏指楹曰虽恶是其可去乎是亦异于季孟之心矣虽以妖梦溺于竖此二子殱焉此私门之祸不足以掩其公室之义昭子以庶获继不以竖牛立己为劳而杀之日食不伐鼓知季平子有异志平子出昭公昭子实从于齐谋纳公不果而祈死其志为可哀亦足匹穆叔之贤矣叔孙虽不贤子路之谋堕三都也尚能顺之堕郈
  孟孙
  庆父以逆诛公孙敖以淫逐而子孙乃多贤敖之二子文伯恵叔兄弟相及其奔于莒己氏所生之二子亦耻以恶声闻文伯之子蔑是为孟献子孔子称其加人一等孟子称其有友五人其后僖子亦耻不闲于礼闻正考甫鼎铭而嘱懿子学礼于孔子斯皆可谓贤矣然郈氏伐季氏而共执郈昭伯杀之使季氏得逐公于齐者正懿子也仲由谋堕三都叔孙氏已堕郈季氏已堕费而孟氏独不堕成使孔子不得成相鲁之功者亦懿子也岂僖子嘱使之学礼者特威仪之为礼而已耶
  端木赐
  子贡欲免齐伐鲁耳乃一出而乱齐破吴强晋霸越率天下而兵其祸岂止壑邻国哉且田常欲为乱而反教之以孤主制齐可乎谓赐而为之何足为赐谓非赐所为其辨说之辞虽仪秦不之及何物史臣能伪为此是当阙疑
  子家羁
  子家羁闻昭公将伐季子之谋而不泄既伐季氏季氏请以五乘亡劝公许之不听公孙于外子家羁从亡偹尝艰难公薨于干侯季氏欲仕之而逃持心坚正义不忘君进退审处动与理合鲁之群臣未有贤于子家羁者也
  
  管仲
  商周之初伊吕皆得圣君而辅之而又诸侯皆未强大故有徳易以兴其后诸侯争强其势不归于并灭不止而生民之祸烈矣管仲起其间先以法制富国强兵为威制张本然后教其君不背曹沫之盟以示信命燕君复纳贡于周以示义伐楚不服则责以包茅不贡而楚服郑伯逃归不盟则亦却其太子华之䜛而郑伯请盟力既足以胜然后假仁义以行之故能不以兵革而一匡天下其有功生民岂细哉然自开辟以来功利实自此始后世皆阴用其术而阳讳其名功不及之而祸反滋焉此君子所以不贵幸成之功虽当世赖之而识者讥之欤
  
  六卿范氏 中行氏 智氏韩氏 赵氏  魏氏
  晋称六卿虽下陵上替之积子孙至于分晋名教诛之然其初兴皆才智有过人者君子取节焉未可尽以下体废也抑亦以才智而能守正者其范氏之士夑中行氏之荀吴知氏之荀罃赵氏之赵衰赵武魏氏之魏绛乎士𫇭教献公尽杀㳺氏之族又以术骄虢而灭之此小人之才耳士会得政晋盗奔秦其才为可知将老而戒其子爕以从二三子惟敬庶知本原者然会晋人也在秦即侵晋仁者为之乎惟爕也不矜功不受赂谓外宁必有内忧而不事争强视其时为独能守正若匄也以爱其子鞅之故尽杀栾氏召乱以覆宗虽才何称焉此范氏惟爕为可称也荀林父将伐晋伐齐而皆取其赂先縠违节制败于楚仅以灭潞为功抑末矣如庚如偃才皆碌碌惟吴也不受鼓之叛者鼔力竭而后取鼓再叛犹予之田而使其忠臣相之视其时亦为守正至寅即与范吉射攻赵氏而覆宗矣此中行氏惟吴为可称也知氏之有荀罃迎立悼公修政施徳再避楚师两听郑平皆不责人而求之已功烈于晋为中兴而未尝有一毫茍以成之之意非守正而能尔乎赵衰审所可从而独从重耳视荀息里克等沟渎愚见天壤不侔勤王定霸未尝不告君以正赵武承其馀烈几渐复兴薄币诸侯归邑齐鲁以信自将不虞楚之诈厥功茂焉赵简子杀赵午纳阳虎惭徳非少独以受周舍之直諌晋人怀之子孙勃兴殆亦赵衰赵武之遗休尔魏犫尚力不足以训而绛事悼公戮公弟杨干之仆遭值明主超将新军三驾而诸侯平九合诸侯而尚勉君以思其终殆皆于其正焉基之此赵之赵栾赵武魏之魏绛皆可以守正称也若魏舒举十县大夫谓非贤于人不可也然灭公族而县之舒实预焉县大夫得人正其植私之计左氏以为孔子贤之吾斯之未能信韩氏之可称者韩宣子也然反戚田于卫致阎田于周正矣易县于宋求玉于郑何不能推其类乎善乎蜀人王当之言曰岂礼义可为于显而弃于幽耶否则国可弱而家不可以强也
  狐偃诸臣附
  狐偃重耳外祖而傅申生骊姬之难教申生逃不果卒杜门不仕其子舅犯从重耳于秦偃虽死不敢教之贰犯遂佐晋安天下功光前人其积有自来矣狐夜姑乃不量己怨阳处父之易其位擅杀以逃复返于狄岂夷之不可华也哉荀息从君于恶强立非所当立之奚齐卓子皆陷之死里克傅当立之申生顾受骊姬之间持两可不救迨祸成事极奚齐卓子已立为君乃犯大不韪以杀之之二人者之死曽自经沟渎者不若也好忠而不好学其弊乃尔亦可悲矣庆成一諌恵公之背秦而不听卒误其君而陷之败此凶人耳瑕吕饴甥辨于秦以归恵公其辞粲然足全国体于晋亦有一时之功冀芮教夷吾赂秦求入视舅犯之教重耳天渊不足以喻高卑矣文公既立尚执迷不悟而谋作乱宜一绝矣冀缺乃以敬得嗣兴执晋国柄郤克不忍一妇人之笑而伐齐修怨郤至本无大过反以才辨自务与锜犫同称三恶竟覆其宗祸福无不自己岂系其世也哉先轸以晩出之英超将中军城濮之战䇿勲第一乃以忠愤不顾而唾卒于自讨识者悲之使其幸遇明君岂至是哉伯宗事君以忠用兵以义卒为三郤所害岂亦不能善用其刚者欤州犂奔楚曲为逆围之谋忝厥父矣司马女齐不瘠鲁肥杞而能劝晋游楚言必本理叔向所相与始焉终焉者可谓贤矣祈奚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至公一忱可诏千载士伯瑕多知天道其子弥牟常劝王而责宋之不共亦足名家阳处父轻易夜姑之位而见杀几于自取苖贲皇虽有功于晋终不免楚人狙诈之习此无足云惟叔向淹博多文能以礼信为国超然一时乃违母命以女祸覆宗悲夫
  介推
  有功名之士有澹泊之士介推虽从亡特澹泊而沽激之人耳出无共济艰难之谋甫入而文公遭变禄未暇及推即愤怨而去虽推不去亦岂若赵衰舅犯辈能佐其君以兴晋哉推反讥二三子为贪天功过矣
  
  公子目夷 向戍 乐喜 华元
  公子目夷不受襄公之让国贤以襄公失徳而屡諌不足以遏之其所能者在己其所不能者在人目夷亦柰何哉向戍辞偪阳之邑以归诸公乃自诡弭兵而求公赏邑为善不根于实心有时而必败耳乐喜责向戍之弭兵谓无威则骄乱生则灭凛然忧国之盛心虽一介夫之死犹哭之哀良以不贪为宝力辞献玉其心纯乎公故也华元杀楚使而致兵未为善量势者荡泽之乱国赖以安
  
  石碏祁子 孔逹 孙良夫林父
  寗庄子武子殖喜 北宫文子 蘧伯玉
  石碏大义灭亲此不幸处人道之变非所忍言石祁子执亲䘮不忍以嗣位故佩玉卜兆是不足以见人心本然之天乎孔逹不量强弱挑晋取祸自经沟渎曰利社稷恐善谋国者不为也孔悝以舅甥之亲出辄而立蒯聩自卫而言父子之名虽顺自悝而言君臣之分则乖夫亦当感辄以人心天理之正不可则去之耳孙良夫违众犯齐既败则又依晋以败齐専而生事国何赖焉其子林父逐其君献公以戚叛归晋晋反为臣而执其君何哉其为盟主也寗庄子扶立文公卫以再造寗武子辅成公虽再出而不至失国调护于艰危之中庶几世济忠力者柰何寗殖既逐献公寗喜欲纳献公反弑殇公为恶滋甚善恶固不繋其世耶北宫文子善觇人之国蘧伯玉于献公之去国复国也皆避而不与善处乱世殆东汉郭有道之徒欤然有道未尝居其位
  
  七穆
  穆公之子十一人子然士子孔先卒子孔専而见杀子羽不为卿存而显者称七穆子罕子驷子良子国子㳺子卭子丰是也然多骨肉相残惟子国之子子产贤又惟子罕之孙子皮知其贤而授之政子产没后贤而有礼者子太叔
  
  季札
  季札生蛮夷中以礼义智识闻天下闻乐而知古人之治乱历聘而知列国之兴衰烛照龟卜莫喻其明矣然吴至其父夀梦始大夀梦贤而欲立之不可其兄诸樊让之不可其兄馀祭馀昩以次相传必欲致位于季又不可馀昩之子王僚嗣立而诸樊之子阖闾弑之曰致季可也否则我当立吴之暴乱遂自此始
  
  令尹子文 孙叔敖 沈诸梁
  楚介在远夷而雄于中国夫岂偶然之故哉令尹子文为相四十年家无一日之积孙叔敖身已贵而意益下位已高而心益㳟国有人焉若此国欲无兴得乎沈诸梁当白公胜之乱国人望之如父母一举而定之功成不居亦贤矣哉
  
  孟明 百里奚 蹇叔
  孟明不知郑之不当袭又师出而轻虽王孙满尚㓜犹知其必败虽再败之馀鼔勇焚舟不过晋不与争而已岂尝有功于秦者哉秦之能霸穆公之贤而秦固强耳世乃以其焚舟之勇传诵为美谈不知秦晋报复暴兵千里更四君而不休皆孟明启之外误其君内违其父不才孰甚耶其父百里奚间关险阻浮沉乱世一为穆公所礼致即荐蹇叔二老随事略言应辄如响惜穆公用不尽其才而反用其子尔














  黄氏日抄卷五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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