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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川先生遗稿/卷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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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六 龟川先生遗稿
卷之二十七
作者:李世弼
卷二十八

丧礼[编辑]

小祥[编辑]

答金直卿[编辑]

家礼小祥条注。惟朔望。未除服者会哭一款。来教以为兄说似然。而第未得可据文字。未知本意果如何也云云。鄙意终似未然。大槩丧大记。分自是古礼。故卒哭后。当罢上食。练后止朝夕哭。庶子归家。惟朔望会哭。不亦宜乎。家礼则从温公书仪。参以俗礼。故练后虽止朝夕哭。上食终三年。而庶子既不得归家。则其未除服。会哭非斋衰以下税服异居者而何哉。况大记本文曰。大夫士。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朔日忌日。归哭于宗室。则家礼当一从此意。分明立说。无起后人之疑惑。文势事理之当然。而只曰惟朔望未除服者会哭。而庶子之归家来哭。没而不言。其只指服人而非指庶子。亦似无疑。如此文字。岂不为可据者耶。愚伏,沙溪。皆引大记本文而证之。玄石家礼标题。又以愚,溪两先生说。断而为据。而考诸家礼。终不能无惑。恨不奉质于函丈也。

答权汝柔[编辑]

备要曰。按家礼无受服。所以从简。若不能改备者。仍旧亦可。

家礼小祥条曰。设次陈练服。注曰。丈夫妇人各设次于别所。置练服于其中。男子以练服为冠。沙溪曰。服疑布。图式亦云练布。妇人截去长裙。不令曳地。其下又曰。质明。祝出主。主人以下入哭。乃出就次易服。复入哭。所谓置练服于其中者。中衣衰裳腰绖绞带。并练而置于设次之中也。中衣衰裳绖带之外。更无别件练服。则练服二字中。中衣衰裳绖带之包在。可知也。所谓以练布为冠者。只曰练服。而不曰练冠。则虑其只练衰裳而不练丧冠。虽在既练之后。仍存成服时冠。故以练布为冠。又复别言也。所谓出就次易服者。就其练服所置之次。除脱成服时服。易着新练之服也。按此上下文势则其受服之节。极为明白。备要何以云家礼无受服。所以从简云耶。仍旧亦可之说。不但非家礼之本旨。小祥练制之义。如或因此而废阁。则岂非未安之甚者乎。

答权汝柔[编辑]

备要小祥之具下。衣裳制如大功衰服。而布亦同云。此本丘仪而所谓大功衰服。是去衰负版辟领缉边之制也。斩衰亦当缉边之意恐无疑。而或谓引大功之制。只指去衰负以下。缉边之制。不在其中云。此不成说。以备要斩衰者小祥用布带之文见之。虽斩衰。小祥缉边。亦杀哀向吉之意也。尝奉质于师门则不为卞破本文之意。直言斩衰者何可用缉边。至以何所据而云然为教。故不胜疑惑。玆以更质。

备要小祥之具。既曰制如大功衰服。而大功衰服。自是缉边之制。则小祥衣裳。又从而缉边。亦似有执耶。按通典晋魏休宁云以大功之缞。易既练之服。是中祥。宜缉其缞也。若不缉。为重大功。不得夺之。魏𫖮云。按卒哭更以六升布为缞。但齐既葬。还服既虞之缞。若如斯言。以大功之丧。夺既练之服寻详。三年之丧及大功之服。皆丧之重者也。而使斩衰但止三月。殆非立礼之意。礼大功以上服降。皆以布升数为差。故大丧初。衰三升。既虞六升。中丧七升。衰以三变。非不降也。何必期于缉衰然后为杀。愚谓服相易夺。正以升数轻重。不系衰之齐斩。虞喜云斩衰因丧之称。非为终三年也。按礼。为母丧衰四升。而父丧既虞。衰六升。此为齐制不复斩也。今代人既葬之后无改易。惟小祥而变。故缉在此月。父母情等。服具三年。父斩衰母缉衰。以别尊卑。斩止三月。未为怪也。女子出。待既虞。受以斩衰之受。非更斩也。孔注。问徐邈云斩衰三年。或既虞衰缉。行者往往不同。邈答曰。凡丧服杂变。备载经记。而变斩以缉。都无明证。此服之大节。岂记者所遗。盖本无其制也。礼称斩缞三年。此不易之文也。宋庾蔚之谓昔贺循以为夫服缘情而制。故情降则服轻。既虞哀心有杀。是故以细代麁。以齐代斩耳。若犹斩之则所谓杀也。若谓以斩衰命章。便谓受犹斩者。则䟽衰之受。复可得犹用䟽布耶。是知斩䟽之名本生于始死之服。以名其丧耳。不谓终其日月皆不变也。以上诸儒论说。各有所主而惟徐邈云云一款语。最的当。试有可据也。又按家礼小祥陈练服条注。只曰男子以练服为冠。去首绖负版辟领衰。而更无衣裳边亦缉之文。据此则边之不缉。无可疑矣。边若当缉。此则变斩为齐之大段节目。朱子岂只举负版辟领衰。而遗漏其衣裳之缉边乎。况小祥若缉。斩衰自此更无惭意矣。斩衰三年之说。将为虗说之文。礼经本意。似不如此也。

答尹君房星骏[编辑]

问。备要小祥之具。或引图式。以衰裳改制不练言之。或引横渠说。以幷练衰裳。亦不为无据言之。未知将何适从耶。

按练时衰裳。以卒哭后冠所用大功七升布为之。而仪礼元无大功布用练之云。衰裳不用练布。只以七升布改制者。即备要之文也。然于浅见似若未然。仪礼丧服大功章。贾䟽曰。斩衰传云冠六升。不加灰。则此七升。言锻治可以加灰云云。仪礼大功布虽无用练之文。据䟽加灰二字。则其用练无疑。何可谓仪礼无用练之文耶。家礼大功章。用稍粗熟布者。似据仪礼七升布加灰而说来也。又按杂记曰。有父母之丧。尚功衰。䟽曰。衰三年练后之衰。升数与大功同。故云功衰也。服问三年之丧既练。服其功衰。䟽曰。衰者父母丧练后之衰也。张横渠曰。小祥乃练其功衰而衣之。则练与功衰。非二物也。又曰。有父母之丧。尚功衰。此尚功衰。谓小祥犹衣所练之功衰。未衣麻衣也。黄勉斋曰。横渠说。谓受以大功之衰。则与传记注䟽之说同。谓锻练大功之布。以为上之衣。则非特练中衣。亦练功衰也。以此见之。仪礼䟽说。礼记经文及横渠,勉斋。皆以大功用练布。小祥用大功练布之意。明白立说。贯彻无碍。小祥练衰。本有明据可知也。备要设两般说。不为归一。诚所未晓也。但檀弓曰。练衣黄里縓缘。孔颖达䟽曰。正服不可变。此则衰服非但不练。又不欲改制。此果礼意耶。有以黄里縓缘问于朱子。答曰。便是不可晓。此个制度差异。所谓黄里縓缘。为朱子所䮕论则孔䟽之从而差异。又可知也。况杂记服问。皆谓大功布为练后之衰。练与不练。姑舍勿论。何尝有正服不可变如孔䟽之意耶。且以大功练布为练后衰者。即横渠,勉斋已定之论。何可以可疑之孔䟽。杂于其间。以乱两贤已定之正义耶。

又按丧服图式练除服受服图曰。练冠练中衣。衰以卒哭后冠受衰云。夫卒哭后冠。即七升大功布也。据此则冠与中衣皆练。而衰则似当七升生布为之也。然大功之布当为练布。而练后之衰。又从而为练衰。勉斋据横渠说。已有定论。而图式即勉斋所撰也。何独于此。以生布言练后之衰也。盖卒哭后冠。大功七升布。而大功布自是锻练之布。则虽不别言练布。其为应练。自在不言中矣。非谓练后之衰独不锻练也。又按家礼小祥条曰。设次陈练服。注曰。丈夫妇人各设次于别所。置练服于其中。男子以练服为冠。去首绖负版辟领衰。只言去其首绖负版辟领衰。而不言别制练服。故人或疑其不练衰裳而只练其冠。然曰陈练服。又曰置练服。则曰冠曰衰。皆在练服二字中明矣。况衰裳自是丧中正服。若果不然则于此亦当更为措辞以别之。必不只以去负版辟领衰为言而已也。

答林得之世让[编辑]

长城从兄。初期在初九。而伯侄奔丧。十六始为成服。诸子妇在京者。亦为成服于十六日矣。今行练事。各以成服之日追行耶。主祭丧人。虽未变制于初期。他丧人则固当行礼于祥日耶。未有考据。玆以仰禀。

语类曰。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以在外闻丧有先后者。

语类此一款。则本指在外闻丧先后者而言之耳。然以此推之。在家遭丧。而先满者亦当先除。在外闻丧。而后满者亦当后除。礼意固然。无可疑矣。今见来说。在京他子妇。在外适子。遭丧闻丧。虽有先后之殊。其成服于十六日则一也。从先满后满先后除之。固无违于朱子之旨。而但初期日与十六日。既在一月之内矣。他子妇与适子成服。又同行于十六日矣。先满者虽退期。与后满者同除。其间所争。不过七八日之分耳。揆诸人情礼义。无甚有悖也。如何。适子既退练期。则初九日。当依朱子忌日却须别设祭奠之文。当设奠而有告辞曰。今日当行小祥。因孤子某等追服。将以退行于十六日。敢告。服练之日则直用小祥祝文。似宜耳。

答李春卿[编辑]

有人今年七月晦日丧其母。闰七月初七日丧其父。明年其父小祥。若行于七月初七日。则母丧本以前丧而为后丧。父丧本以后丧而为前丧。而此实难处。未知何以则不失礼之正耶。欲择日行丧于八月。未知如何。

前后丧小祥。反失前后之序。似于情礼未安。而去年闰七月初七日之丧。不于今年七月初七日行小祥。又行于何日耶。若以前后丧失序为虑。择日于八月。则每年忌日。亦可以弃其本日。辄择行于八月耶。恐无变通之道。如何。

答权和甫[编辑]

家儿妻丧。益淳主之。故父子服皆不杖期。谓当不行练矣。闻人家亦有行之者。故考诸备要。亦无适子妇练事举论之事。以其主丧虽服不杖期。而为妻行练之礼。元无降杀之故耶。幸望细示。

适子于妻丧。虽压于父而不杖。其具三年之体。未尝降杀也。今若以不杖之故。仍废十一月之练。则其于十三月之祭。将何以为名耶。如曰小祥则无大祥。非礼也。如曰大祥则无小祥。又非礼也。若尽废二祥之礼而只用忌祭之例。则配体至亲之大义。终无可施之地。此亦情礼之所不敢言者也。盖不杖则当无禫。只行练祥而撤几筵。禫则阙之。似或得宜。未知如何。

答权和甫[编辑]

仪礼经传丧服为妻章注。适子父在为妻不杖。以父为之主也。又曰尊者在。不敢尽礼于私丧。盖齐体之丧。既具三年之体。则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固礼之常也。然既不敢尽礼于私丧而不为之杖。则谓当一依不杖期之制。而姑停练祥之节矣。今蒙开示谆至。此则然矣。第父既主丧而子欲行练。则方其设祭也。谁当为主。而祝辞亦将何为。此甚窒碍处也。舅之为适妇。自是不杖期。则祭祝中似无二祥举论之义。虽以忌祭之例行之。恐无妨于配体之大义。未知如何。

仪礼注。所谓尊者在。不敢尽礼于私丧者。以杖期降为不杖者。便是不敢尽礼。何必不具三年之制。废其二祥然后。方可谓不敢尽礼耶。既以十一月行小祥。则父虽主祭。其祝似当曰奄及小祥。似无甚窒碍也。来教曰。舅之为适妇。自是不杖期。祭祝似无二祥举论之义。此则似为未然。子丧。父亦不杖期而已。死者有妻子。将行二祥。则父以己服不杖期。祭祝不得称二祥耶。适妇之丧。其夫以父在之故。既降服不杖期。则今当讲定具三年之体与否而已。若曰杖虽降。三年之体。如前具存。则当有二祥无疑矣。既有二祥。则舅虽不杖期。祝称二祥。自是次第事耳。似无他义于其间也。又按丧服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再祭。䟽曰。谓死者无近亲。从父昆弟为之主丧。故云主人之丧也。有三年者。谓死者有妻若子。妻不为主而子犹幼少。未能为主。故大功者主之。为之练祥再祭。今以小记见之。大功之亲。已主丧行二祥。则其祝辞亦当以大功亲书之矣。然必曰再祭。则虽以服轻者主祭。何尝有废其应行之二祥耶。

同春曰。古礼大夫之长子。父在不得为妻杖。不杖则恐无练祥节次。此常所未晓处。更议知礼君子如何。见此辞意则以无祥禫为言矣。

玄石曰。礼虽有父在则适子为妻不杖。不杖则不禫之文。至于十一月而练。则恐不可因此尽废之。如何。况舅之于妇。所主只祔祭。其馀使其夫主之者乎。见此辞意则以有祥禫为言矣。

答李仲晖[编辑]

按斩衰绞带。仪礼䟽曰。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又齐衰以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可也。勉斋图式。著之于卒哭受服图。丧礼备要小祥章曰。今从家礼。虽无虞变。而练时若用古礼腰绖用葛。则绞带亦当用布。此礼如何。䟽所谓本非斩衰之礼。而特引君丧及齐衰变服之节。旁照而有此说。则家礼无虞变者。似有微意。且不从䟽说变之于虞。而退行于小祥者。盖今俗成服后无变节。至小祥始变服。故绞带之变。亦于此时也。然君服虽曰方丧。亦有异于斩衰。况齐衰则与斩衰固自截然。而虞变之礼。移用小祥。终涉苟简。毋宁遵家礼而无变。以存斩衰之别。未知如何。

丧服斩衰章。贾䟽论绞带服布一段。虽主斩衰而言。所引君丧及齐衰变节。则自是旁照之文也。盖周公丧服绖文。言首绖腰绖绞带。而周公士丧礼。只言首绖腰绖。不言绞带。故记礼者。追言绖带以补其阙遗。又于士丧卒哭条。言丈夫说说与脱同绖带于庙门外。盖为卒哭后变麻受葛。说初丧所着之绖带也。贾氏就此绖带二字。以绖当首绖。带当腰带。而绞带则无可当之文。归之于阙遗。而乃曰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又齐衰以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可也。䟽之服布之论。即贾氏自己之言。本非经记所言之意也。浅见以为记礼者必言绞带。补经文之阙。则变麻受葛之时。岂有只言首绖腰带。而于其所补绞带。独为不言之理耶。况其绖带之带。虽包言绞带。文义本不有碍者耶。语类。尧卿问绖带之制。朱子曰。首绖大一扼。腰绖较小。绞带又小于腰绖。见此语类则尧卿之问。只曰绖带。更不及于绞带。而朱子以首绖腰绖绞带答之。岂不以绖带之带。亦包言绞带而不妨故耶。图式及备要。只曰绖带之具。而兼言首绖腰绖绞带。则绖带包言绞带。此又可见。盖周公丧服。首腰两绖及绞带。皆以苴麻一体为之。则及至两绖变麻之时。绞带亦与两绖当一体服葛。安有私自差等而变以布带。损其斩衰严重之意哉。公士大夫之众臣。为其君斩衰而布带者。公卿大夫压于天子诸侯。故降其臣服也。以斩衰用布带。虽或有证。以绞带而变布带则此岂为证耶。至于齐衰以下。服义已轻。直用布带。其礼固然。而绞带之变以布带。则抑何所据耶。若如贾䟽绞带变布。果在卒哭则绞带之于丧服。不过葬前而已。未知周公创制之本旨。记者追补之遗意。亦限以葬前耶。此䟽图式。著之于卒哭条。备要又言于小祥章。而家礼则不用服布之文。抑以贾䟽有未尽而然耶。贾䟽之可疑。顷问于尹明斋则所答如此。亦誊呈以备参考。第来说于䟽之曲折。或有所未悉者。仪礼续解考之然后。方可晓然也。至于遵家礼而无变。以存斩齐之别一款。裁择精的。论说自好。浅见本亦如此矣。

贾䟽服布之论。见续解斩衰条绞带下。

只言苴绖腰绖而遗漏绞带。见续解士丧礼陈小敛衣绖带奠条。

记礼者追言主人袒髺发绞带。以补经文绞带之阙遗。见续解士丧礼小敛下。

变麻服葛。在于卒哭后。故记礼者。言丈夫说绖带于庙门外云云。见续解卒哭条。右诸条皆可考

古礼。变麻受葛。在于卒哭。而至家礼。删而不录。似以礼节烦数为嫌故耶。丘氏惜其古礼泯没不见。仍以卒哭之葛。为练服之绖。正是爱礼存羊之意。而至于绞带之变布与否。不为举论。未知丘意于此亦以为如何耳。

与崔汝和[编辑]

上年南子闻书曰。练时带用布。崔相及罗显道家皆然。鄙家亦然矣。十数年前。皆用熟麻带矣。近多从礼如此云云。夫练绞带用布之说。自前浅见深有所疑。而南友家练事既过。则不必追后以论成事之得失。故姑置之矣。然其用布当否。即练时大段节目。一番讲定。在所不已。玆敢略陈浅见。谨此奉禀。幸商量回教也。

备要小祥绞带条曰。图式斩衰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七升布为之。练时若用古礼。腰绖用葛。则绞带亦当用布。妇人亦同。盖以图式为据也。图式卒哭受服图绞带条曰。斩衰章䟽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七升布为之。图式此说。亦以贾䟽为据也。斩衰章贾䟽曰。绖带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按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又齐衰以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于义可也。见斩章传文绞带者绳带也之下。贾䟽此段。即绞带变布本源之说也。勉斋取此䟽入于图式。我东先儒。皆以图式为重。必主变麻服布之义。是以龟峯答牛溪练绞带用布之问曰。以布似是。尤斋答练绞带用布之问曰。仪礼如此矣。同春答练绞带用布之问曰。好礼之家。多用布矣。玄石亦答练时绞带之问曰。不得不从图式虞后所变。以布七升者易之。又曰。绞带则恐当用布无疑。此皆先辈所讲定。而士友间今方遵行者也。然以浅见言之。丧服斩衰条曰。苴绖苴绖即首绖腰绖绞带。此苴绖绞带则小敛时所着也。然士丧礼小敛时。只言苴绖而不言绞带。故记礼者追言绞带。以补其本经之阙文。据此则士丧小敛之后。非但言两绖。又言绞带。则主人所着。无一遗漏可知也。又按士虞记曰。丈夫说绖带于庙门外。郑注曰。既卒哭。当变麻受之以葛也。夕日则为祔期。今文说为税。盖记文只言绖带之说麻。不言绞带之所变。故贾䟽所谓绞带则虞后不言所变者。即指此而言也。然庙门外所说之麻。即小敛后所着之麻。小敛后既着首绖腰带绞带。则庙门外。岂只言首绖腰带之说言。不言绞带之说耶。揆诸礼意。似无是理。况此段说绖带所记之人。即上文补绞带所记之人。本经不言之绞带。追言而必为补阙。则此记当说之绞带。自记而反复阙遗耶。浅见则绖带之绖。指首绖也。绖带之带。包两带也。既曰说绖带则绞带所变。自在不言之中。贾䟽云云。似未详记文包言之意也。大抵绖带字。或只言两绖。或兼言绞带。随事立称。无局于一义。自是礼家之通规。不可以一槩言。语类朱子答绖带制之问曰。首绖一大扼。腰绖较小。绞带又较小于腰绖。问者只在绖带则所答又当只言绖带。而必兼言绞带者。论绖带则虽包绞带。文义亦通而然耶。以是见之。同一绖带而绞带之或包或不包者。从其文势而言矣。何可谓绖带只及两绖。而不及于绞带耶。盖贾氏以绞带变为布带者。本非经记之意。据士虞记只言绖带而不别言绞带之故耳。若使朱子解其绖带之意。其将包言绞带。如语类答问之说耶。抑将不言绞带。如贾氏变布之言耶。于此庶可卞其是非矣。

又按丧服经文言苴绖绞带。传文言苴绖之去五分一以为带。又言绞带之绳带。其下又言居倚寝庐苫枕块。不脱绖带。

经传既言首绖腰带绞带。则居倚庐时。首绖当在首。腰绞两带。又当在腰矣。其所谓不脱绖带。岂首绖腰绖不脱。而绞带则独脱之谓耶。盖经传则初数绖带之名目。故曰苴绖。曰绞带。居倚庐时则揔言所着之不脱。故曰绖带。其实所谓苴绖绞带。所谓绖带。初无二义之可论也。士丧经记既言苴绖。又补绞带。则虞后绖带之包言绞带。亦如不脱绖带之包言绞带耶。

答民秀孙[编辑]

族祖朴镐氏。前年丧室。练月未及过练祭。又遭其女丧于同宫。或云过葬后方行练祭。或云过时不祭。丧人只于练月。行练事而已。定教如何。

示练祭事。礼云殡在同宫。则虽臣妾之丧。葬而后祭。所谓祭。指练祥也。据此则葬后行练之说。似合礼意。过时不祭。非所引喩于此耶。

答李元培[编辑]

练时腰绖用葛。绞带用布。明有仪礼经传可据之文。近世沙溪以礼家宗匠。亦有定论。故去夏为使人行此礼矣。众论方起。其势难容。未知如何。且绞带之三重四股者。单股为一重。以此相纠为二重。以此相纠为三重。而合而计之为四股。方其两股相纠而为四重也。屈处便作𫸩子。此安𫸩之法也。而世所谓非也。若然则何以为𫸩耶。大凡仪礼深奥。不可臆服。故有此轻动。是极伏闷。伏乞回教。

示礼疑谨悉。盖卒哭。变初丧之麻绖而服葛绖。即仪礼士虞记之言也。朱子于家礼。删其卒哭服葛之大。此出于从简之意。而丘氏仪节。移用于小祥。其意以仪礼所载。终不可删弃也。是以好古之礼家依丘仪。葛绖用于小祥。此亦诚有所执也。然家礼小祥条所言。只是练服而不别言葛。故亦有练麻为绖者。是则以家礼为准故耳。至于绞带用布。初出贾氏之所说。而黄勉斋取入于丧服图式。故我朝龟峯,尤斋,同春,玄石。皆从用布之论。非但沙溪论定于备要而已也。故小祥绞带。亦多用布。但家礼无用布之文。尹明斋于其鲁西小祥。练麻为带而不用布。可以家礼为据而不以贾䟽为是也。浅见亦同于明斋。有所往复。其说甚长。今不得尽举也。虽服布。既有图式。又有备要。不无来历。众论方攻者。未详曲折而然耶。三重四股之说。来示得之。但方其两股相纠。如此而为四重云者。恐是剩语。绞带元无四重。或是四股而误书耶。

答洪君则[编辑]

练后朝夕展拜。退溪则许之而沙溪则不许。何说为得中耶。练前夕哭则不拜。而练后则猝然展拜。有前后不同之疑。且既止哭而又不拜。则亦无所事。何以则中礼而不悖否。

凡侍父母者。既有晨省昏定之礼。则居丧之人。亦岂无晨昏之拜耶。常侍之义。彼此无殊。则晨昏之礼。亦岂有别耶。朝夕哭时则虽无拜无妨。晨昏展谒则不拜。无以成礼。前后不同。何可论也。况沙溪答同春之问曰似然。然以朱子之说观之。三年内有常侍之义。朝夕参拜。亦未知其如何。更详之。此则未定之辞也。退溪答禹景善之问曰。来说欲行朝夕展拜。至当至当。此则决断之语也。浅见姑依退溪说施行似宜。未知如何。

今按内则晨昏条。只曰及所。下气怡声。问衣燠寒。疾痛苛痒。敬抑搔之而已。更无拜谒之礼。盖有常侍之礼而然也。以此言之则小祥后。似不当展拜于几筵矣。然小祥前朝夕哭。便有昏定晨省之意。小祥止哭后。更无入谒几筵之礼。亦甚不安。一依退溪之说。虽展拝可也。如以为未然。晨昏入于几筵前。徐徐跪坐俯伏兴。无拜而出来则展谒之礼。自不废阁。而常侍无拜之义。亦无所碍。未知如何。都在量处。

答崔孝伯[编辑]

小祥服式。备要云家礼无受服。所以从简。若不能改备者。仍旧亦可。闻士夫家或有仍旧者。而改制者为多云。先人之持斩。幼稚不能详已行之事。改制与否。当奚处焉。若改制则布缕之麁细。当奚取而可焉。冠与中衣则当从备要用练布。而衰裳则当不练乎。负版辟领存否。当如何。腰绖之变葛。绞带之用布。屦之用绳麻。亦当一从礼式耶。今俗似无一从者。欲依备要之说则恐骇俗见耶。伏望一一折衷详教。

退溪答金敬夫曰。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酙酌损益。得时宜之礼。又答禹景善曰。卒哭受服。家礼阙之。于期只练布为冠。去首绖等。不别有功衰。乃古今损益之宜。沙溪于备要仍之曰。家礼无受服。所以从简。右两先生所论。皆言练时不别制服也。愚以为仪礼经加丧服字。其下列丧服各件。而曰衰裳苴绖绞带冠缨菅屦诸具可知也。家礼小祥条曰。设次陈练服。注曰。丈夫妇人。各设次于别所。置练服于其中。男子以练布为冠。如此则初丧之丧服。小祥之练服。其名义各别也。注文又曰。质明。祝出主。主人入哭。乃出次易服。复入哭。既曰置练服于其中则中衣衰裳腰绖绞带等幷练。而置于次可知也。既曰出就次易服则就其练服次脱前所服。着新练之服可知也。观于上下文势。其用练受服之节。明白无复可疑。两先生何以曰不别制服。又何以曰所以从简耶。至于备要仍旧亦可之说。家礼本无此意。惟檀弓䟽说。有正服不可变之语。故沙溪之论。或恐出此。然家礼言陈练服。而不言不练正服。则其幷练衰裳。自可推知。恐不容他议。近世士大夫。皆从改制之例。仍旧之说。虽云古礼遗意。今不当举论也。练服升数。用大功七升。方合礼意。但我国七升。虽曰据礼。似近太细。盖古礼丧服。专以布缕之麁细升降为等。而我国虽好礼之家。力未遑布缕之从古制。七升练布衰裳。或骇观瞻。降用四五升无妨也。负版辟领。当依家礼去之。腰绖绞带则当初成服时。皆用生麻。而家礼小祥曰练服。而不曰变葛变布。则想必以生麻为练。以为绖带也。然用葛为绖亦古礼。或以练葛。或以练麻。皆无不可。若夫绞带变布不可。与明斋前有往复。故问答书皆誊送。亦可考之也。练后之屦。礼有绳屦之文。图式与大功初丧同绳屦。牛溪又曰。麻鞋当用僧人所制熟麻鞋。庶几近之矣。浅见以为虽非麻绳。以练麻依初丧所着稿鞋之制为之。则亦不至悖礼。未知如何。

古礼。卒哭后虽有变麻受葛之节。时未及练。故当以有皮麁葛为绖为带也。至家礼卒哭条。受葛删而不言。盖从简之意也。丘氏欠其古礼因此永废。追用于练时。而卒哭麁葛。似不可仍用于此矣。当去皮用练。牛溪所谓俗称青匆致者此也。练时欲用葛绖。则当用去皮之青匆致矣。

又以仪礼丧服见之。自斩衰至不杖期。其间布缕麁细。虽有不同。皆用生布则亦未尝不同也。至大功。郑注始曰。大功布者。其锻治之功麁沽之。䟽曰。斩衰章传云。冠六升。勿灰则此七升。言锻治可以加灰矣。但麁沽而已。又以家礼见之。自斩衰至不杖期。其间布品虽有极麁次第之不同。皆用生布则又未尝不同也。至大功。始曰但用稍粗熟布。据此则大功布加灰粗熟。锻治麁沽。即仪礼,家礼所定也。仪节曰。韵书练。沤熟丝也云云。此亦可考也。虽不必以此直谓之练。亦不可外练而又别有此。横渠亦练功衰之说。与仪礼家礼无甚相违也。牛溪所谓通解续图曰。稍细生布制新衰。似是杨信斋言。而与仪礼加灰。家礼熟布意有别。终难遽尔为准也。

答李汝承成坤[编辑]

亡妻练期。在于今月。身在缧绁。不得主祭。而在家子女。当有变除之节。恐不宜过月不祭。告祝之辞。使子替行。无害于礼耶。或以为齐衰之丧。主人有故则退行练祥。自是礼防。今亦依此行之。早晩脱出后。即行练事。次月行祥。又次月行禫云。而子女辈以主祭之无人。不得变除。有所未安。或以为祭用替告之文。备置主祭人练服于行祀日。脱出后仍馈奠受服为宜云。此不害为行权之道耶。

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即语类说也。适子若奔丧。追后成服。则其练祥。当计追后闻讣日设行。而适子之弟妺若子。则以其先满之故。于本丧日单献行练。只如忌日例。至再期亦然。但以适子未毕丧。故几筵不撤。以待行祥。盖练祥适子所主。主人未除丧则不成练祥故也。所示礼疑。无他明据。欲举旁照之例则如右所陈耳。

父在母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即礼也。丧人于本练月丁日。措辞告辞。单献行练。至十三月祥日。行祥期服亦除。丧人虽非独自先满者。而不可以主祭人之有故。未行练祥。仍服当脱之服于过期之后也。宜据先满先除之训。先为变除。似不悖于语类之旨也。尊侍归家。若在于祥后则即以其月追行练。其次月又行祥而无禫。未行练祥之前。几筵既不撤则虽至十五月本禫之月。丧人亦不当独自行禫。若过十五月则又以过时故不禫矣。

答权汝柔[编辑]

洛下有人因人问。舅主适妇丧而行练祭当否。盖舅于适妇。服止于期。礼无行练故也。才承其问。未及回复。幸论示如何。

舅于适妇服期。本无行练之义。然其夫若子。皆俱三年之体。则舅虽期。自当有练祥也。或夫死而有子幼稚。亦当三年者也。舅不得不行练祥。故小记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盖出此意也。若夫死而无子。舅期尽后。当撤几筵。有何练祭之可言耶。妻丧虽有练祥。至期撤几筵。亦可为据。

答权汝柔[编辑]

绞带注。若用古礼。腰绖用葛。则绞带亦当用布。妇人同。

愚按绞带变布之说。多有曲折。备要小祥绞带条曰。图式斩衰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七升布为之。今从家礼。虽无虞变。而练时若用古礼。腰绖用葛。则绞带亦当用布。妇人同。又考图式男子卒哭受服图绞带条。则斩衰章䟽。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七升布为之。又考丧服斩衰章绞带下贾䟽则曰。绖带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按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又齐衰以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于义可也。盖贾䟽所谓绖带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则不言所变者。指士虞记脱绖带一款而言也。又按士虞记曰。丈夫脱绖带于庙门外。郑注曰。既卒哭。当变麻受之以葛也。妇人脱首绖不脱带。郑注曰。不脱带。齐斩妇人带不脱也。檀弓曰。妇人不葛带。第贾䟽之意。以为庙门外丈夫脱绖带。此绖带字。指言首之绖腰之带。而绞带之变葛。则记者阙而不言。当变之以布也。贾氏此䟽。窃所未晓。按士丧礼陈小敛衣绖带条曰。苴绖腰绖。士丧记补曰。既凭尸。主人绞带。此即准备初丧所着两绖绞带也。其下士丧记又曰。居倚庐。不脱绖带。此绖带字。蒙上经记文则初丧所着二绖绞带不脱云矣。盖上文所言则列数名目。以诏后人。故曰苴绖腰绖绞带。下文所言则揔合名目。只举其槩。故曰绖带。其实下文绖带。即上文苴绖腰带绞带。初无两义于其间也。其下卒哭时庙门外所脱绖带。即上文居庐时不脱之绖带。而为变麻服葛。所着二绖绞带。始脱于庙门之外矣。若然。脱二绖而不脱绞带。理之所无。二绖绞带。若既幷脱。则独言脱二绖。亦可乎。贾䟽变绞服布之论。似失经记之本旨。又按丧服斩衰条。经文言苴绖绞带。此亦初丧所着也。传文言居倚庐时。不脱绖带。绖带实包绞带言。蒙上文也。何可谓只言二绖耶。庙门外所脱。虽曰绖带。兼包绞带。据此可知。而勉斋偶未致详。而著之于图式耶。又按图式妇人卒哭受服图绞带条注曰。七升布。然则妇人于卒哭。亦变绞服布耶。虽卒哭后。妇人元无变带之礼。至小祥直除。即礼经之意也。是以檀弓与小仪。皆言妇人不葛带。士虞记。亦言妇人脱首绖不脱带。则贾䟽所言绞带变布者。亦指男子而言。元无妇人亦变绞服布之文。而图式则便为男子妇人一体变布。既失贾䟽本意。又与小仪檀弓士虞记相违。此不可不审也。大抵丧服经文苴绖绞带。既言于受服之初。则男子妇人。皆所幷指。而及其虞变之时则参之以小仪檀弓士虞记。男子虽变绖带。妇人元无变带之事。而只以丧服经文苴绖绞带。既包言男子妇人。传文绞带。亦承经文绞带而说来。贾䟽绞带变布之说。又承传文绞带之下。故勉斋只得蒙上文看去。意其䟽说。幷包男子妇人。乃以妇人变带。亦皆用布。著之于图式。此亦偶未致详于贾䟽变布独指男子之意耶。贾䟽服布之说。窃尝疑之。今因来教。略布其一二。幸须另加商量。回教如何。

又按语类。朱子答绖带制之问曰。首绖大一扼。腰绖较小。绞带又较小于腰绖。盖问之者泛言绖带。而朱子之意。如以绖带认为首绖腰带。如贾䟽之说。则其答当言首绖腰带而已。其幷言绞带。岂不以言绖带则绞带亦在其中故耶。且问者所谓绖带若指首绖腰带而已。不包绞带则朱子之答。又何以添及彼所不问之绞带耶。以此推之。士虞记丈夫脱绖带之绖带。兼言绞带。似无可疑也。丧服图式绖带之图曰。首绖腰绖绞带。仪礼杨氏绖带之图曰。斩衰苴绖绞带。仪节绖带条曰。首绖腰绖绞带。此所谓绖带字。皆兼绞带而言也。丧礼备要。绖带之具言首绖腰绖绞带。据此则士虞记脱绖带。何可谓只及首绖腰带而不及绞带耶。如贾䟽所云绖带。果是首绖腰带而止。则朱子黄氏杨氏丘氏。皆就绖带。幷言绞带者。无乃近于赘说耶。大抵绖带字。或指两绖。或兼言绞带。随其文势之如何。看之可也。至于庙门外丈夫脱绖带。为虞后变麻受葛。故其脱即初丧所受首绖腰带绞带之麻。而况此记绖带之人。即传补绞带之人。小敛之阙文。尚且补之。则及其变葛之时。自补之绞带。又何可反漏耶。

答权汝柔[编辑]

明谷曰。适子于练祥病不得参。则于卧次变除。其祝文支子摄行。按据此或不幸而见囚者。亦于其所变除可知耶。

愚按适子所患苦重。不以时月望其差复。则或可变通摄行。而如其不然。祥祭本非使人代行之祭。待其早晩差歇。择日行之。终似合礼。如或不幸而见囚则亦待早晩见放。似宜矣。

按摄行限期。抑有论定者。适子之病。若是染患或痘疾。可以时月差净者。则待其差净而行之。如或久病未易差复者。使支子摄行。乃可合礼。且或不幸而见囚者。其处变之节。略与病家相同。而但囚中变除。与病所变除有异。必请保囚而为之。如或未然则亦不得不权处于囚中别所。而虽支子遭此境者。变除处变。亦当如此而已。未知如何。

愚按前日鄙说中。适子所患苦重。不以时月望其差复云者。非谓染患痘症之本有差限。疾势虽过累朔。实无向歇之类而言之耳。病无差限则势不得不变通摄行矣。若或见囚。放释无期。则狱中非私服哭除之地。只俟早晩出狱。如尚辅之说而已。而练后或有因病保放。则此与在囚时不同。亦当有哭变之义矣。保放若在于练祥既过之后。则保放之月服练服。又次月服祥服而无禫。如小记三年而后葬者除丧之例。似不悖礼。未知如何。

尚辅所谓但支子为适子。过期不除。未知如何云者。似为未然。朱子谓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则适子或病或囚。虽不得趁时除丧。支子则依先满之例。随其练丧本日。各有变除。为适子过期不除。非所可虑也。但适子方在未除之中。则支子虽已先除。不可遽同乎人。而着常服如前矣。只以墨布为笠。半练麁布为衣。如心丧服制。似或得宜。亦如何。

答权汝柔[编辑]

舅主妇丧。行练祭一款。此固可疑。而窃考备要立丧主条注。小记大功者。主人之丧。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云。夫人功之亲。主人之丧。犹为之再祭。今以服期之亲。而不主其妇之练祭。不有乖于小记所云耶。若又以已无可练之义。而主其练祭。有所嫌碍。则抑有可证者。家礼大祥条祔注。朱子答妻丧夫虽已除服后。主其大祥之祭云云者是也。故鄙家尝行之如常。不复致疑。今承询及。还切僭悚。

小记家礼所言。皆有妻有子之丧。而或子幼妻弱而大功摄祭。或其父主祭。故子不敢祭。而言其妻与子之服制。则皆行三年而当有再祭者也。然则其练祥之行否。在于有妻与子。而不在舅之主丧也。今此高明所示。舅主妇丧。既是有夫有子之丧则行练祥。乃是当然之礼。初无可疑。

答朴质夫[编辑]

小祥绞带变为布带。绖带变为绞带云。未知有何明文。国制通行之䂓耶。此等节目。伏望详考礼书。明赐指教如何。

小祥变绞带为布带。即唐儒贾氏之论也。黄勉斋丧服图式。取而入之。故我东儒贤。皆以图式为据。从贾说变绞用布。近世好礼之家。莫不皆然。丧礼备要小祥之具。亦言布带。浅见则以为绞带自是斩衰重带。而以贾氏一言。降为布带。于礼未安。考之家礼小祥条则元无用布之文。朱子之不用贾说。于此可知。上年。以此意问于明斋则以鄙言不以为谬妄。未知其果如何也。明斋答书誊呈。考而处之。大抵布带之论。先儒皆许。而又入于备要则虽变麻服布可也。朱子家礼。既无用布之文。则虽仍存旧带而变用练麻。亦可矣。惟在哀谅处。绖带变为绞带。家礼亦不言。而礼记有此说。故备要载之矣。

答李子始[编辑]

备要祥禫祝。同用练祝。虞祭祝文夙夜云云下注曰。小祥则夜处下。有小心畏忌不隋其身八字云。家礼则小祥祝文。幷用夙夜云云八字及小心云云八字。为十六字矣。小心畏忌等语。与哀慕不宁。意似重叠。且凡礼节。自虞至禫。每从重至轻。而独小祥祝辞。更添八字。深所未解。而家礼既有明文。大祥祝则又曰用小▣祝云。故练祥时。已依家礼。幷用十六字矣。禫祭祝。若依家礼。则又当用大祥祝。而终不能无疑。可有折衷之节耶。

家礼虞祭祝曰。夙兴夜处。哀慕不宁。练祭祝曰。夙兴夜处。小心畏忌。不隋其身。哀慕不宁。盖备要一书。祖述家礼。取其文而录于各段则此二祝。亦当分录于虞与练条。而第虞祝。实下包卒祔祥禫等祝。故既以夙兴哀慕二句。录于虞祝。其下小祥则夜处下。更添小心云云八字。如家礼练祝之所云。其分排于虞练者。一出家礼之义例耳。所谓小心畏忌者。指此心敬惕之意而言也。朱子曰。惟畏近敬字。书曰忌畏也。据此则畏忌字。不出敬惕之义耳。所谓哀慕不宁者。主慕亲罔极之意而言也。两句所谓。义各攸属。似不以重叠为虞也。又考家礼只诀。则曰日月不居为也奄及小祥为尼夙兴夜处为也小心畏忌不隋其身为也哀慕不宁以此言之。则可见上下文势。通而不碍。顺而无叠也。虞练之祝辞。虽有少有多。亦有可言者。盖古礼。自启殡至三虞。复用初丧之礼。则虞祝只言八字。虞是凶祭。哀不能文故也。练祝始用十六字。练是吉祭。复忝两句而其辞自备。盖祭礼既趍于渐吉。故祭祝又从而如此。大抵两祝本于仪礼记文。朱子取入于家礼。而小祥祝。仍用祥禫之意。已载家礼注。仪节备要。一例皆然。后人惟当依此行之而已。有何折衷之可言者耶。

答李子始[编辑]

初虞祝曰。哀子某。哀显相夙兴夜处不宁。其祔祭祝曰。孝子某。孝显相夙兴夜处小心畏忌不隋其身不宁。右见士虞记

仪礼士虞礼。本周公经文。所谓士虞记者。记礼之人。追补经文之阙者也。家礼初虞八字之祝。小祥十六字之祝。皆出士虞记。别无同异。但士虞记。虞祝则是夙兴夜处不宁六字。而家礼加哀慕二字为八字。祔祝则是夙兴夜处小心畏忌不惰其身不宁十四字。而家礼则又加哀慕二字。为十六字。又以祔祝移用小祥之祝。此则少异于士虞记也。

来教曰。夙兴夜处。哀慕不宁。既成一段文理。折其中间。抻入八字。有欠于两句相合之体。至于不隋不宁等字。显有重叠之意。恐不可曰通而不碍。顺而无叠。

家礼两祝。既是士虞记之文。而郑氏注之。贾氏䟽之。而既无一毫疵论。至朱子采入于家礼。全用其文。今来示何病之甚耶。不隋者。言其处己。不宁者。言其慕亲。所主而言既有异。何有重叠之虑。

答郑汝吉[编辑]

先考初期。今二十八日。而孤子闻丧。在二十九日。练祥之节。当计日月实数。其间忌日。别设祭奠。自是人家通行之礼。而第无祝则不为殷奠。故或有祝文中奄及初期云云。而行三献者。此虽无礼文之可据。不害于情理耶。

古者。练祥择日行之。故于本丧日。以忌例自为一祭。第未知其祭时具祝三献耶。抑无祝一献耶。以三年后忌祭见之。则虽当具祝三献。然练祥时又当有此仪节。则或嫌烦渎而于此姑阙之耶。无明文古礼。亦不的知矣。练祥及本丧日。古虽为二祭。朱子家礼。练祥行于本丧日。故古之二祭。合而为一祭。今因适子之追丧。练祥当行于闻丧之日矣。浅见以为本丧日祭奠。轻也。闻丧日练祥。重也。于其重处。当有祝三献。于其轻处。虽设祭奠。无祝一献。告以退练之辞而已。盖就一祭之中分言轻重之义。恐或如此。未知如何。

答权汝柔[编辑]

崔友说曰。所论绞带变布之非。考据精详。贾氏之失。较然无可疑矣。图式备要之相袭。偶失照管耶。第以意推之。腰绖绞带之两股与四股。既有轻重之别。而麻与葛。亦有轻重之差者也。是以。初丧斩斋之腰绖皆以麻。而其制两股。绞带则斩衰虽用麻。而其制四股。斋衰直用布带。可知其绞带较轻于腰绖也。及其虞后之腰绖。变麻服葛。而又用四股之制。则斩衰之绞带。变麻用布而与斋衰同。似得轻重之义。用意委曲。无乃或有他据耶。

愚按崔友此说一款。前日与一友人亦有讲论。其友说曰。初丧丧服。腰绖两股相交。绞带小于腰绖。而三重四股则两股四股之间。差等自别。及至虞卒变葛之时。当初绖带之两股者。降为绞带四股之制。则当初绞带四股者。次第降以为布。此皆渐杀致餙之节也。愚意以为虞后腰绖三重四股之制。即间传之文。非士丧经文之意也。若使变麻服布。果是士丧之阙遗。则此乃虞变之大段节目。以记者之无微不补。郑氏之详于释经。似无不为追补之理。而士虞记与郑氏注。何尝有一毫近似之文耶。经文本无是意。据此可知也。况备要即类聚之说。上自礼经。下至通典。合今古之礼。分类书之者。即其式例然矣。而间传之制。入录于备要者。盖以此也。今日吾辈之所讲明。只是士丧礼腰绖绞带之变布变葛而已。腰绖四股之制。士虞经记及注䟽皆所不言。则虽在虞变之后。不过依前两股而已。岂有三重四股之可论。又岂有因此降布之可言者耶。且家礼初丧。亦两股为腰带。而小详练服。既不言三重四股则仍以两股为练。如士虞记两股服葛之为。无疑矣。然则间传之制。贾氏之䟽。皆为家礼不用。而绞带之不以布。亦其明白。与其从贾氏䟽说。不若从家礼之为得正云云。未知亦如何耶。

今又思之。父母丧俱是三年。而麻绞布绞。实分斩齐之大限。其义甚严。若以布绞换作麻绞。则重斩之中。兼杂齐衰之轻义。岂是周公必言麻绞于斩衰之意哉。惟此一款。可以断贾䟽之失矣。夫卒哭后受服。家礼删之。故仪节虽以卒哭之葛。移用于练时变麻服葛。自是虞后之事。贾氏所谓变麻服布。亦言于虞后矣。肰则男子之着麻绞。不过葬前三月而已也。至于女子则礼在腰之麻绖不变葛。而至期直除。则麻绞同一在腰之带。亦不至期而直除之乎。肰则女子之着麻绞。至小祥始除也。大抵男女麻绞。丧服与士丧礼。本无分别之可言。而男之麻绞。至虞变布而失其绳带之体质。女之麻绞。虽虞无变而存其绳带之体质。则男女之绞带轻重。于此始分矣。至若男至葬后而除麻绞。女至练后而除麻绞。则男女之除脱遅速。于此倒置矣。此皆贾氏之己见。元非礼经之义例。其为碍于礼义。亦甚非细。浅见以为贾䟽服布之说。终难准信。未知如何。

答郑兄[编辑]

小祥条所谓未除服者。只指期服以下追后成服者而言。似不指庶子丧人而言也。盖古礼。卒哭撤上食。小祥止朝夕哭。殡宫遂无事。故异居庶子为大夫士者。各归其家。朔望则会哭于宗室。即大记之意。据此见之则家礼未除服者会哭。似指归家之庶子也。肰温公书仪。从俗礼上食三年。朱子家礼。据书仪又成其书。上食限以三年。可知也。上食既行三年则虽在小祥止哭之后。殡宫每日有事。异居庶子。既练而归。似不如大记之所言。则与适子同居终丧。即事礼之当肰。然则其未除服会哭。非期大功闻丧追服者而何哉。见其不曰归家庶子会哭。而必曰未除服者会哭。则其主意岂不明白耶。盖大记自是古礼。家礼参用俗礼。两意自有不同之处。本不可以古礼一一为准。而愚伏之言如此。恐非家礼之本旨也。

与李同甫[编辑]

家礼小祥条。惟朔望。未除服者会哭一款。愚伏引丧大记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朔日归哭于宗室之文。以答同春之问。沙溪之意亦肰也。见问解小祥条。今以浅见言之。古礼。卒哭罢上食。小祥止朝夕哭。则殡宫便无事矣。庶子既练而归者。只于朔望会哭。不其肰乎。若夫家礼则上食之节。既在于成服之下。当罢之文。不见于卒哭之后。则其限三年不罢上食。可知矣。朝夕哭虽云停止。殡宫日日尚亦有事也。异居庶子。练后何可遽归也。其所谓未除者会哭。指奔丧条期大功脱服者而言。似非楮练后庶子之既归者而言。两先生如此为说。未知果得家礼之旨耶。哀须细入思量。回示可否如何。

答成达卿[编辑]

止朝夕哭注曰。惟朔望。未除服者会哭。退溪以未除服者为丧人。而寒冈,旅轩则俱以为期大功追服者也。其意以为丧人有三年常侍之义。宁有会哭之事云尔。肰此则退溪之言是也。丧大记曰。大夫士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朔日忌日则归哭于宗室。注殡宫也。愚伏引此以证丧人之言则亦是也。第以此说而不复置疑于止上食哭之议。亦可恨也。盖古礼之葬前上食。生事之也。葬后罢之。神事之也。虽罢上食而犹存朝夕哭。以至于期。所谓二连期悲哀者也。练后止朝夕哭之后。无复有事。而惟朔望有事。故命士以上异宫者。各归其宫。而至朔望会哭。礼当然也。家礼虽无罢上食之文。而朱子答陆子寿书。有卒哭不复馈食于下室之语。则其罢上食可知。今虽不可为法。而家礼之从古礼则明矣。未知如何。

退溪此段云云。出于丧大记朔日则归哭于宗室之文。愚伏之说亦以此。所论皆不为无据。肰第有一说。不敢不禀。仪礼大敛条曰。殡。兄弟出。主人拜送于门外。郑注曰。小功以下。至此可以归。异门大功亦在焉。家礼大敛条注又曰。大功以下异居。既殡而归。仪礼返哭条曰。兄弟出。主人拜送。郑注曰。兄弟。小功以下也。异门大功亦可以归。家礼返哭条又曰。小功以下大功异居者可以归。丧大记曰。父母之丧。既练而归。朔日忌日则归哭于宗室。䟽曰。言庶子遭丧归家之节。家礼小祥条。只曰惟朔望。未除服者会哭。以此观之。古礼于殡后葬后练后。分明言服人。及异居庶子条归其宫。家礼殡后葬后。皆言服人之归。盖古礼也。独于小祥条。泛曰未除服者会哭。大记既练而庶子归家之意。没以不言。与古礼不同。何哉。家礼上食之节。既载于成服之下。当罢之文。不见于卒哭之后。则檀弓卒哭而讳条。郑注曰。不复馈食于下室。无乃上食当终丧行之故。练后异居庶子终不言归。而所谓未除服者会哭。只指家礼奔丧条齐衰以下脱服者。而奔丧丧人则未罢上食前。亦不归家。故不在于会哭之中而肰耶。来说又曰。家礼虽无罢上食之文。而朱子答陆子寿书。有卒哭不复馈食于下室之语。则其罢上食可知云者。亦异于浅见矣。朱子答书。只曰古礼如此云耳。非谓家礼卒哭后亦罢上食也。朱子之意。果若以罢为宜。则家礼何不直为言罢。而只于答陆氏之书。乃有此言耶。大抵朝夕奠哭与上食。成服条下初既幷言。而奠与哭。依古礼葬后练后次第言罢。则上食亦依古礼。卒哭后又当言罢。而终无举论处者。初非遗漏而不言也。又非一任于俗礼也。其罢当以大祥为限。故成服条。始言上食。卒哭复终不言罢。则其罢当在大祥之日可知也。祥撤几筵时。上食随而自罢于不罢之中。若复别为立文以言其罢。则不成文势。不成说话。家礼终不言罢。盖以此也。上食若终丧行之。庶子又以不得归家为断。则练后朔望。未除服者会哭。必以齐衰以下脱服当之。肰后上下语义。方为通贯无碍矣。大槩丧大记则自是古礼。故卒哭后当罢上食。练后止朝哭。庶子归家。惟朔望会哭。揆诸礼意。其不然乎。至于家礼则参以俗礼。故练后虽止朝夕哭。上食必终三年。庶子既不得归家则其未除服者会哭。非齐衰以下脱服异居者而何哉。夫大记,家礼。所主而言者似各不同。而愚伏,沙溪。合而为解。见问解小祥条此诚可疑。恨不奉质于凾丈也。如曰卒哭后已罢上食。则此即家礼所无之说。终难闻命。幸更商量如何。

答李子始[编辑]

备要题主祝文式注曰。仪礼,家礼。祔乃称孝。当从仪礼。此言三虞卒哭则称孤哀。至祔始称孝也。是后练,祥,禫祝式。皆云同前。则亦是称孝之谓也。而世俗多不行。三年内则皆称孤哀。祥禫之祭。亦不称孝子。未知礼意果如何。

寒冈云禫祭祝文。尚称孤哀子。礼书无其文。惟仪节有之。而沙溪已为䮕论。以礼经为正。则今不必更为提说。又云丧人书䟽。禫前皆称孤哀子似宜。

更考备要小祥条。降神三献如卒哭之仪。注曰。祝文见初虞。盖初虞祝中。祥禫祝辞。幷入其中。故小祥祝亦见于初虞祝。非谓祔祭既称孝。至小祥变用初虞之孤子也。若使祔祭已言孝。小祥复言孤。则称谓之颠倒甚矣。决无是理。然小祥条。既曰祝文见初虞。则骤见而未及致详。仍用孤子之文。亦无足为怪。人家祥禫不称孝。似出于此。初非专由于仪节退溪诸说而然也。大抵祥禫孤哀之称。不过因讹袭谬之致。今何可更踵其失耶。

答李▣▣观寿[编辑]

长子早没之后。长孙继忘。孙妇又于昨年。无子而夭。以祖舅而主孙妇之丧者。练祥禫之节。无可考之礼。昨年。台以当依问解所载亡弟之无妻与子者。期后撤几筵之文。小祥前则不撤几筵。无练祥两节。而小祥时。当以忌日祝文行之为教。故孙妇初期。欲依教为之。而第念既是成人之丧。则练祥之节。合肰废却。而只以忌日祝文行之。或有所未安耶。既无练祥禫等节则初期后。亦无吉祭。而直为合椟耶。抑因时祀而合椟耶。幷商量指教。

不行练禫。情理果为不安。而二祭若行则与具体三年之丧。无所卞别。揆以礼意。似不如此。至于初期后合椟与否。礼无所论。亦不敢妄论。而但士虞记。是月也吉祭。犹未配。见丧礼备要吉祭条。此丧虽因无子而杀礼短丧。其实过三年后。当合椟者也。姑依士虞记未配之文。过再期后行吉合椟。似近于哀未忘之义。既曰合椟则不可无祭。而时祭时兼行。亦似无妨。都在量处。

答李子始[编辑]

来教曰。若曰练时始备祭礼。故祝辞字数亦多云。则至卒哭始用祭礼。当于卒哭添入祝辞。何必过卒哭至练时。始备礼耶。

士虞记云始虞曰。夙兴夜处不宁。哀荐祫事。再虞皆如初。曰哀荐虞事。三虞卒哭亦如初。曰哀荐成事云云。则初虞祝仍用而以至卒哭。即士虞记之文。非家礼所自谓者也。无乃虞卒。义虽有别。论其大体。无甚相远。故如家礼小祥之祝亦用于祥禫之例而肰耶。既是士虞记文。则非后人所可轻议也。字多祝辞。本士虞祔祝。而朱子于家礼。别作一祝以入于祔。以其古祝移用于小祥。抑此祝辞或宜于小祥而或欠于祔义故耶。臆见难断。

答赵圣文彦彬[编辑]

问昨年遭丧。闻讣在于丧出之翌日。行练变服。当退行于闻讣之日耶。

同春曰。在礼凡丧变除。但以月为计。未闻有计日者。在外闻讣。在于逾月之后则练祥退行。固也。若在同月之内则古人练祥卜日而进退行之。要不出是月而已。今何必创为计日礼。有先后为哉云云。大抵凡丧变除。以日为计。古礼无文。但朱子答曾无疑书曰。在今练祥之礼。却计日月实数为节。则计日之例。本于朱子矣。盖曾无疑闻讣追服。故朱子之言如此。玄石以朱子说为主。而今此闻丧。不过丧出之翌日。其间日字。只争一日。练事行于本丧日。无妨否。不能的断。

适子变节。如欲追行十二日。则当以此日为小祥。用备要小祥祝文。凡诸仪节。亦从备要小祥条所载行之为宜。

十一日虽是本丧日。适子变除。行于十二日。故朱子以本丧日论以忌日之例。此则非小祥即忌日也。只以适子行练于十二日。今日则以忌例行之之意。指辞告之。

答权汝柔[编辑]

问。疠疫死忘家。未即成服者。追行成服之节。其除丧亦恐与追后闻讣者同。自成服日计之。准二十七月之期。参之情理。似不大悖。

先生答曰。乡俗或以疠疾忌讳。退行成服。常谓此与追闻丧讣者不同。自初丧元在丧侧。只成服差退耳。恐不可以成服之差遅。退行练祥如追闻丧讣者之为也。既已思之。或有过三四月而成服者。则斩齐重服。未准月数而遽变。实有短丧之嫌。乡人或有问者。不得已且依追闻丧讣者之例计之。十三月而练。二十五月而祥。为近于从厚之意答之云云。未知如何。

愚按在外闻丧。第四日成服。与在家遭丧四日成服无异。遭丧第四日成服者。练祥皆行遭丧之日。则闻丧而第四日成服者。练祥亦不行于闻丧之日耶。既以闻丧之日行练祥。则计其朔数。成服日练祥。自是闻丧中别件之变礼。如朱子答曾无疑书是也。盖无疑虽已闻丧。成服太晩。若以闻丧日为练祥之节。则闻丧后未服丧前。日月有碍于服丧实数。故不得已以成服计日月为节。此盖论无疑过时之成服。非统论闻丧第四日成服者之常例也。今观盛说。曰除服之节。亦恐与追后闻讣同。自成服月计朔除之。明斋答书曰。依追闻丧讣之例。自成服计月云云。夫乡曲间或成服失时。若依朱子书。自成服日计朔。以行练祥。则其间丧中第四日成服者。无所分别。练祥皆行于成服之日。则其引喩殊欠精细。此一款。更加商量。

答李▣▣天馨[编辑]

罪人家遭母丧。在于昨年二月。以其自外奔哭之故。追后成服。于三月阕服。禫祀吉祭等事。当次次退行。二月忌日所告祝文。三月阕服时告辞。当何据而为辞耶。且罪人之先母。即继祖母之养子妇也。亦以适长子妇之服服之。此又未安则当除于何时耶。幷教伏望。

朱子答曾无疑曰。今在练祥之礼。却当计日月实数为节。但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此奔丧追服者。所当遵用。昨年哀之追成服。既在三月初一日则以闻计日行练祥。答曾无疑本文。练祥行于成服日。而先儒多以闻计日为是。于本丧日。祭如忌日例。执事者告于几筵曰。孝子某昨年在外闻讣。奔丧闻讣之日。当行大祥。今此丧日。别设祭奠。敢告云云。祥日则当用备要祥祭祝文矣。先大夫人虽为祖祢传重之妇。既是继后子妇。则初与适长子妇有别。哀继祖母为长子妇服。似非礼意。于朔望。哭而除之。恐或得宜耳。

答郑兄[编辑]

朱子答曾无疑书曰。令兄丧期。于礼闻讣便合成服。当时自是成服太晩。固已失之于前。肰在今日练祥之礼。却当计成服之日。至今月日实数为节。但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姜月塘论闻讣者除服之节。引朱子成服日计之之说以证之。同春答曰。成服虽晩。练祥之礼。却当计闻讣之日为实数。似无疑。而此云计成服之日。极可疑。见此答意。以朱子成服日行练祥为疑也。玄石又答或人书曰。远近间已有闻讣之日矣。何不令于此日行练祥两祭。而反令行祭于太晩成服之日耶。盖古礼。卜日而行练祥。家礼乃于忌日行祭。今之欲于闻讣之日行练祥。亦将以闻讣日。比拟于忌日而行祭也。其意固有所在。但此既非家礼元定忌日。又非朱子的定成服之日。只以无明文之闻讣日为主。未知如何。见此书意。以朱子成服日行练祥为据也。此两说皆似有执。将何适从耶。

愚按此两老说。与浅见有所不同矣。何以言之。昔有人谪济州。蒙放未还家前。闻亲丧。越海风不顺。三个月后。到家成服。近来在远闻讣者。因时患之再三重痛。过数月而始到丧次成服者亦有之。凡服丧。行练在十三月。而此类若以闻讣日为练。则计其成服后服丧。日月不过九个月。而与大功服无异矣。此意礼耶。不得已以成服日。计十三月服丧实数。当行练也。如或闻讣而第四日成服。则当自闻讣日计之。至明年闻讣日行练。则便是十三月服丧。有何计其成服之日耶。曾无疑则闻讣之后。未知经几个日月。始乃成服。而见朱子答书中自是成服太晩。固已失之于前之说。则其非闻讣第四日成服可知矣。既失第四日之限而成服太晩。则安得不计成服日月实数。以充十三月行练之限耶。肰则朱子所谓计成服日月实数者。只为无疑失于太晩而言矣。似非通论闻讣者第四日即为成服而言也。大抵浅见则闻讣而成服。失于太晩者。以闻讣日行练。固未稳。闻讣而四日即为成服者。以成服日行练亦未安。惟当随其成服之太晩与否。而处之而已。不可以一槩言也。未知如何。

通典。曹述初曰。闻丧之日。即初死之时。为祭服之始。通典或又曰。当闻丧之日。哀情与始遭丧同。据此二条则闻丧之日。当为练祥。即孝子之情礼也。肰闻丧而成服。失于太晩。如曾无疑之为则只依朱子说。自成服日。计服丧实数行练祥。恐合礼意也。

答权汝柔[编辑]

练祥禫祭。亲宾之与祭者。以主人之无参神。从而无拜礼。无端与祭。诚所未安。主人虽无参神。拜之无妨耶。

主人既无参神。则亲宾与祭者。不可独拜。

答洪君则[编辑]

人家大小祥。有代哭之规。而家礼则不载。未知何以为之耶。

代哭者。自未敛始哭。至成殡止哭。自启殡始哭。至发引止哭。启殡无异初丧。故亦有代哭也。盖初丧及启殡。丧人皆当自哭。而屡日哀痛之哭。或虑伤生。有此代哭之文。是以士丧礼注曰。代更也。孝子始有亲丧。悲哀憔悴。礼防其以死伤生。使之更哭不绝而已云。然礼有渐次降杀之义。故家礼卒哭条曰。自是朝夕之间。哀至不哭。犹朝夕哭。由此见之。卒哭后小祥前。丧人朝夕哭之外。不当有他哭则小祥时有何使人代哭。亦如初丧启殡之时耶。人家代哭之规。出于一时臆见。自是无于礼之礼。恐不必以此为拘也。

答赵子辉凤命[编辑]

凤命妻丧在二月。而凤命承讣于三月。前头练祥之节。当以亡日为主耶。主丧人闻讣。乃在改月之后。则亡日行祥脱服。无乃未安耶。若于亡日只依忌祀而行奠。当以闻讣之日行祥祭。则练祥禫祭。具宜有节次退行之举。未知于礼如何。

夫之于妻丧。服虽曰期。实具三年之体。而又主丧主祭。则以承讣之日。退行练祥。当练服而除服矣。其本丧日则以忌例行祭奠。子之先满者先除。亦以练服除服。恐无不可。未知如何。

答南子闻[编辑]

有人昨年三月遭妻丧。而其夫若子皆染痛。不得行人事。故六月始成服。今正月当为十一月练。而又以病忧奔避。不克行。或言虽非事故。六月成服则当以六月始计。至十一月之数。至今六月行练。三月初期则只行忌祭为可云。而此则近于慢葬。或曰自三月始计十一月之数。虽过于正月。于今二月内行练祭。只存其渐变之节而已。而变着禫服于三月为可。或曰。今或有兄弟。未得俱在丧侧。或远外奔丧者。则宜计其日数而追为变制者。盖其未闻讣时。不知而以平日自处故也。今此家则其夫与子。只不能行起居节次。而犹不至全眜其妻与母之已死。则虽不备礼着衰麻受人吊。与在外不知者有间。不可用追服之制。此等项未知果何如。而十一月之练。则已过时难追。又难拖至六月而行练。已无则二月内行练。三月初期行大祥。无害耶。

朱子大全答曾无疑书曰。承谕令兄丧期。于礼闻讣。便合成服。当时自是成服太晩。固已失之于前。肰在今日祥练之礼。却当计其成服之日。至今日月实数为节。但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据此论之。弃其闻讣日。以成服后。计日行练祥。即朱子之意也。盖闻讣而成服太晩者。练祥若行于闻讣之日。服丧之日月实数。不满三年之限。故朱子必以成服为节。今以来示言之。丧出于三月。成服于六月。如以死日为节行练祥。则父在服母期之子。计其服丧日月。于练则仅过小功之限。于祥则仅满大功之限。其在人情。岂不未安乎。朱子之必以成服日计数者。抑以是故耶。浅见一依朱子之言。以服丧之日为计宜矣。未知如何。

答崔云卿后龙[编辑]

承重丧人。于初丧时适出他。故奔丧为追服。及其练时。又以奔丧追服之日行练矣。今当除练之期。又将以此日行之耶。若退行则亦有告辞耶。伏乞下教。

俯询承重丧人除练一款。前日练时。既以奔丧成服之日行练。则到今亦当以前练日行祥而已。此外宁有他义耶。但本祥日则依朱子言。别设祭奠。兼以丧人退行祥事于某日之意。祝告似宜矣。家有兄弟而初丧先已成服者。则依语类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之文。本祥日先除无妨。

谕尚州士民文[编辑]

士民中。以疠疫痘疹丧其亲者。成服既已太晩。而练祥之礼。又行于丧日。则服丧虽曰三年。其实不过期年馀而止耳。父母生育之恩。报答有缺。人子情理。诚为罔极。当于丧日别设祭奠。仍以退行二祥之意。告于几筵。一从成服之日。筭其月数而除服。实合礼意也。朱子答曾无疑书曰。令兄丧期。于礼闻讣。便合成服。当时自是成服太晩。固已失之于前。肰在今日练祥之礼。却当计成服之日。至今月日实数为节。但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据此而论之。在远外遭父母丧者。以闻讣日。似当行二祥。而朱子以服之太晩。弃闻讣之日。自成服计月日实数而为节。则今此成服过时者。独不可以成服之日。计月日之实数耶。此则无可疑矣。成服或在数月。或在半年之后。而期服之人除服。在于丧出之日。则其服丧。只消数三月而止耳。此甚未安。亦当计成服月日实数。与丧人一体施行。盖此虽与在远闻丧者有异。其初不服丧。一也。似当一依脱服之例矣。恐不当只服其残月而已也。

大功与期服。轻重无甚悬殊。亦当一体计成服月日实数也。

缌小功。月限若尽则服义既轻。似难追服。故丧月都竟则不脱。即古制也。然小功兄弟远居不脱。曾子犹叹之。且过时不葬者。期以下。虽月数足而除服。犹必藏之。以俟送葬。即小记之旨也。缌小功虽曰轻服。葬前葬时。一功无服。有同路人。此则情理之所不忍。此又与在外闻讣于丧月都尽之后有间。亦宜与丧人一体成服送葬。过虞后除之。似不悖于礼意也。今此谬见。虑或成服过时。变节层生。转展差误。终致有未尽于丧制。失礼之中又失礼焉。故不揆僭猥。有此敷告。若使有丧者革尽谬习。趁日成服。一遵礼律则都无许多变礼之可言矣。盍亦幷有以念之哉。大抵冠婚丧祭四礼。人伦事为间大段节目。而四礼之中。丧礼最重。丧礼之中。服丧尤严。于此有所未尽则人道矣。如是知悉之后。犹踵前习。有丧而不即服丧。则当以不孝论断。转报营门。别有处置。此意亦为知悉。

答朴质夫[编辑]

问。孤子三兄弟。先后奔丧。成服虽在同月。而各差三四日。变服之节。若从适子则仲季闻讣差先。有违先满先除之礼。如何。

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即语类之说也。哀之兄弟。闻丧成服。既有先后则当依朱子说。以先后除之。无可疑矣。但伯仲季闻讣。虽有前后之异。其间所事。不过三四日之参差。哀既以嫡长。当退行练日。则仲季两哀。同除于此日。似合情礼。未知如何。玄石答人奔丧兄弟先后除服。皆在同月之问。亦曰。先后除服。礼也。同时变制。情也。固当以礼为正。然古礼小祥必卜日而祭。今虽退期同除。恐无大妨。玄石此说。亦可为今日之证文。

在京妇女。皆闻讣差后。而适与丧次成服同日。则当变于忌祭之日耶。

在京妇女中。丧人内室则似当从丧人。变服于退行之日。出嫁女则不必从丧人。只以闻讣日除服。恐宜矣。

答权汝柔[编辑]

固知所论为是。而若其细分之意。犹未晓然。愿闻批教。

愚按追后闻丧者。第四日成服。则除服于闻丧之日。或失于太晩。则除服于成服之日。此二义俱谓追后闻丧。而其除服之不同。亦不可相混以言也。盛说曰。恐与追后闻讣者同。其下虽有自成服计朔除之之语。骤见其与追后闻讣者同之语。则初头起辞。恐或混说。以愚意言之。恐与追后闻讣成服太晩者同。自成服日计月除服云云。则或可近之耶。惟在量处。明斋所谓且依追闻丧讣者之例。自成服日除之云云。固无不可。而但追闻丧讣之下。亦似当添成服太晩四字。无此四字则初头起辞。或欠细分。未知何如。盛说往年疠疫。一门死亡之家。未即棺敛与成服者多有之。及其追后始行棺敛而成服。初未具袒括免髽节者。棺敛前始见尸体。一日被发袒袭于尸傍。二日括发免髽袭绖。三日袒免如仪。厥明成服云云。此段与浅见有异矣。其所谓未即棺敛。初不能敛尸入棺。过数三朔之后。则其尸体已为腐伤。欲为棺敛之际。自不能收拾尸体者多矣。何可以一日袭。二日敛。三日入棺。一如丧出后大小敛日子之为哉。小记三年而后葬者。今月服练。次月服祥。今略依此义。一日之内。小大敛次第尽为。而袒袭袒免。亦随敛随变则似或近之。未知如何。况初丧已为被发。累月避寓时。亦必敛发。棺敛之前。虽曰复见尸体。又为被发。亦似未安。不如直为免绖之为得也。

崔友说曰。浅见尝以为此与追后闻讣者有异。自初丧元在丧侧。颜色之戚。哭泣之哀。与夫居处飮食之节。皆以丧人自处。特其成服太晩耳。哀戚之实。本也。衰麻之服。文也。本既自尽则恐不可以文之未具。便谓之不服丧也。且在外闻讣而奔丧者。到家成服。则其成服虽或过时。而未闻以成服日为练祥之节也云云。

愚按昔有人自济州奔丧。登舟因风势之不顺。闻讣累月。始为到家成服。如此之类。若以闻讣日为练祥之节。则闻讣后不服丧已累月。其为碍于服丧日月之实数。非细故。不得已以成服日计之为节也。虽曰哀戚为本。衰麻为文。而哀与服幷行。然后方为服丧之实义。只哀戚而不服衰麻则乌可谓服丧乎。此朱子答曾无疑书。以成服太晩之故。不计闻丧之日。自成服计日月实数者。盖以此也。浅见以为在家遭丧而病未能成服。在外闻讣而或太晩成服者。一依朱子答曾无疑书施行为宜耳。

崔友说曰。练祥当以适子为主。而适子追服。则又当以追服为节而行其练祥也。不待行祥而主先入庙。恐非礼意。至于上食则准古礼卒哭当罢。而过再期犹不罢。亦恐非礼意。

愚按上食。古礼虽罢于卒哭。朱子▦▦▦为定论。▦三年设行。则今以过再期犹不罢为未安。猝罢于卒哭则此岂是礼意耶。盖丧人不脱衰绖。神主亦不入庙则过期说馈。自是变礼中不可已之事。或罢于卒哭。或罢于本祥日。终难遽行也。

尚辅说曰。此段神主之仍奉几筵。上食至于四年五年。似无是理。何可不谓之渎慢耶。朱子书。或因曾无疑所问。遭丧未久。服如是处之。无所妨碍故也。而日月太远者。则未及推极而思量耶。恐宜更商。

愚按朱子答书。元无三年内不撤上食之文。但本丧日主无入庙之说。则似是主之仍存而不撤几筵也。适子丧服犹着。几筵不撤仍存。则后人何可以慢渎。私自废馈耶。此则变礼之大者。过期上食。虽似慢渎。揆以变礼之意则亦不得不已者耶。更加商量。

答崔汝和[编辑]

来教曰。前论服制。乍看诚有短丧之疑。然几筵既不可以过再祥。主入庙而持服。于礼无所据。未知如何。此与礼疑从厚不相贯。幸细入思量。

几筵过再祥而不撤。非但来教疑之。我▦亦尝疑之矣。然朱子答曾无疑书奉禀矣。盖▦▦▦今日练祥之礼。却当计成服之日。至今日月实数为节。但其间忌日。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则追服主祭者。本祥后仍不撤几。恐是朱子之答意。如不得礼经明证。姑依此行之。近乎寡过。但未知书旨果不撤几。如浅见之所解否也。来教主入庙而持服。于礼无所据。此亦有商量者焉。盖闻丧晩者。当服全丧。即礼也。假使本祥日。主虽入庙。当计日月实数。待三年之限而除矣。为后者。主入庙而持服。又以此例行之。则恐不为无据。未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