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北盟㑹編 (四庫全書本)/卷216
三朝北盟㑹編 巻二百十六 |
欽定四庫全書
三朝北盟會編巻二百十六
宋 徐夢莘 撰
炎興下帙
起紹興十六年五月盡紹興十九年十二月
紹興十六年五月金人遣使來賀生辰
十月何鑄為大金賀正旦國信使
十二月金人遣使來賀正旦
紹興十七年三月四日丁夘牛臯卒丙寅都統田師中大會諸將而統制官牛臯遇毒而歸知其必斃乃呼門下吏及對家人語以後事翌日丁夘卒於正寢故外人唯知臯無病而卒既而聞其遇毒或以為秦檜宻令師中毒之莫不歎惜者
五月金人遣使來賀生辰
九月一日壬戌朔沈該為大金賀生辰國信使蘇〈闕〉副之 詹大方為大金賀正旦國信使容肅副之
二日癸亥趙鼎卒于吉陽軍趙鼎安置在海外者凡數年秦檜矯朝㫖令吉陽軍月具鼎存亡申尚書省鼎遣人呼其一子至謂之曰檜必欲我死也我若不死當誅及我一家我死則汝曹無恙矣付以後事不食而死年六十三四方人聞之有泣下者 林泉野記曰趙鼎字元鎮觧州人登崇寧五年第靖康初觧潛為河東宣撫副使辟為勾當公事建炎三年為樞宻院計議官除侍御史遷中丞金人南侵上幸明州宰相呂頥浩議復還親征鼎力爭以衆寡不敵不若為避狄之計上遂決航海之行四年累言頥浩之過罷之擢簽書樞宻院是冬罷為提舉洞霄宮紹興二年起知建康府兼江東安撫制置使三年知洪州兼江西安撫制置大使頃之改督川陜荊襄諸軍事未行而金攻淮南宰相朱勝非失錯乞持餘服罷去鼎奏乞親征以督諸將乃留為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宻院事従幸平江府督韓世忠劉光世張俊進兵淮東擊敗敵衆薦張俊復知樞宻院事罷席益汪伯彥舉用馬〈闕〉折彥質王居正晏〈闕〉復陳與義廖剛張致逺胡寅劉大仲沈與求章誼劉世寧潘良貴范仲朱震之徒而人心恱向五年遷左僕射兼樞宻院事及都督之任士民聞之莫不以手加額鼎為政戢吏愛民謙沖禮士犯顔敢諫權倖請謁內降差除一切格止重伊川程氏六經之學元祐黨籍子孫多䝉擢用去贜吏進正人一時稱為賢相翕然有中興之望六年劉豫㓂淮南劉光世以孤軍不敢守廬乞退師太平州鼎従其請張俊往江上督軍復遣光世還破劉麟俊囬以鼎私於光世為奏俊又請上幸建康以圖中原鼎謂宜自守未可進乃罷為觀文殿大學士知紹興府兼浙江安撫制置大使七年俊罷召鼎復尚書左僕射因請上還臨安召用常同張九成傅崧卿向子諲委王庶督軍政八年加特進王倫使自金還敵復遣人來議和右相秦檜遂請臣之鼎爭不従乞罷乃以檢挍少保奉國軍節度使知紹興府兼浙江安撫使再罷為提舉洞霄宮金叛盟鼎上言時政檜方專朝政大忌其能必欲殺之諷中丞王次翁誣言其罪責授朝議大夫分司南京邵武軍居住又令次翁誣以聞叛盟嘗有幸言上亦每啣鼎言語切直責授清逺軍莭度副使潮州安置十七年卒年六十三朝野痛之有子四人鼎既死檜憾之不置二十五年衢州通判汪召嗣教官莫伋希檜旨誣鼎子與趙令衿飲酒誹謗時政送大理寺欲加族滅會檜死獲免二十六年追復鼎觀文殿學士秀水閒居録曰紹興二年呂相頥浩秦相檜引傾險浮躁之士列於要近以為黨助謀出呂而秦専政其黨建言周宣王時內修政事外靖邉隅故能中興今二相宜分任內外之事於是降制除頥浩江淮荊浙都督諸軍事總兵江上制詞雲玩嵗茍安非拯溺救焚之意待時自定豈興衰撥亂之圖又雲盡長江表裏之封悉歸經畧舉宿將王侯之貴咸聽指呼都省置修政局議更張法度檜頷之五月頥浩出師羣小亂朝紛然競進無復彛敘上乃覺悟頥浩至潤州兵潰不能進引疾求罷召還八月檜貶而局廢侍従䑓諫往往坐媚竈逐去余守會稽忽除同都督軍事上章力辭極論利害至數千言後旬日改除參孟庾時庾同韓世忠湖外討賊回就以代頥浩也九月餘復相而頥浩猶帶都督余因進呈奏言此官當罷同列皆言方防秋未可余又言庾姑存之頥浩所領可罷三年正月余又奏適金使來執政皆言江上不可無應接宜待使回三月使人回余又奏始得旨庾赴闕都督府罷是歳九月頥浩罷政四年夏初張浚被罪陜蜀無大帥言者有章雲若無大帥必失西蜀六月䝉上宣諭曰西帥難其人朕欲以㕘政趙鼎知樞宻院為川陜宣撫處置使如張浚故事余曰聖謀如此臣不敢不奉詔自是言者益力而踰月無處分八月余以瘡瘍謁吿十餘日忽奉宸翰如前㫖執政日見訪問疾鼎語余曰今川陜兵柄皆屬吳玠大帥無他能制玠足矣然玠見為宣撫副使若官與之同豈能制乎余曰公意如何有所見胡不奏且公以元樞出使豈論宣撫耶鼎曰願得一使名在宣撫上者方為之餘心知鼎欲都督即曰偶拙病未愈未能造朝公不欲自言即同官亦可言也鼎唯唯後兩日再奉宸筆改命鼎都督川陜荊㐮諸軍事是時余起復居位已累上十二章丐持餘服鼎窺宰席甚急被命殊不樂申請數十條皆不可行如隨軍錢物須七百萬緡之類余㕘吿進呈指此一項奏言昔聞玉音趙鼎出使如張浚故事上曰然余又曰浚自建康赴蜀朝廷給錢一百五十萬緡今鼎所需三倍以上今歳郊恩所費不貲上曰奈何余曰欲支三百萬緡半至朝廷已如浚數半令所部諸路漕司應副上恱之既退鼎語怒雲令我作乞兒入蜀耶遷延之久郊後余得請鼎果相不𣸪議蜀帥五年春鼎遷左相張浚右相並帶都督諸路軍事浚統兵往來江湖號都督行府權勢甚盛便宜行事闗送三省宻院奉行內外無敢違者更易大將軍移徙諸軍科歛之重以千萬計軍民胥怨浚方大言進復中原欲獨任國事七年正月逐鼎於㑹稽至五月淮淝兵變浚貶鼎復相然都督竟罷矣又曰趙鼎𣸪相植黨亦急凡兇險與刻薄之士無不收用使造虛譽而排善類張戒其一也鼎薦常同為中司同即以鼎所善奏為䑓屬戒自郎官除察院未幾遷殿院紹興八年秋鼎失眷丐罷戒知其決去即露草請留以徼厚福其言狂躁愚弄既罷猶知泉州蓋其黨與維持之力也今録其䟽雲臣本貫河東絳州趙鼎本貫陜西解州鄉里相近士大夫通號曰西人臣被召除館職除郎中實自聖恩然人亦或雲鼎進擬是非臣所不得而知也今趙鼎求去議者皆以為未可臣欲言之則形跡如此欲不言則大臣進退國家安危所係陛下他日必悔之臣初不知鼎負陛下者何事鼎與同列忿爭者何語鼎不敢自安者何意臣竊料陛下與鼎君臣之間嫌疑已久同列之際猜間已深鼎不自安非一日假使勉強少留終非可否相濟聖意已決臣不復言但鼎去之後秦檜先悔而陛下後悔理在不疑此可為慮耳鼎去之後陛下必不獨任能思事如鼎者絶少爭權者甚多後來者不三數月即與檜爭必矣此所謂秦檜者先悔也陛下即位十二年而命相凡九人又前後拜罷以三十數已試人材可知使來者皆大過人雖去鼎可也若但逐斥異已而遷除附己者徒為紛紛則與鼎何異萬一緩急之際又將復用之使鼎何顔復見士大夫哉所為陛下後悔也臣今為陛下計有其三鼎若可留則用之鼎若有負於陛下者面戒飭之鼎若與同列不協則面責以先國家後私讐之義其次必不可則姑留之行在祖宗故事宰執罷政多留京師非特示恩禮亦以備顧問近時前宰執遂無復敢留行在者乃薄俗可歎非祖宗意也未罷相則如前五日一到朝堂之類罷相則置之講言少俟期月之間朝政修明邉境寧謐然後聽其逺去亦未為晩進退之間稍為有禮不然去歳召之如彼其急今日去之如此其遽時有緩急事有大小臣恐天下不無竊議鼎尚不敢自保餘人何足道哉臣之區區所慮者國家之安危所惜者陛下之舉措陛下若以為公論則願聖心更加審處若以為跡渉朋附則罪何所逃亦惟陛下察之而已伏𠉀勑旨貼黃稱臣今為言事官進退皆出宸衷不敢與鼎請留鼎若去位則臣事陛下無復嫌疑跡愈安矣臣計臣則幸鼎之去為便在陛下則衆論以為未便也常司初除中丞以臣姓名薦於陛下鼎聞之縮頸吐舌揺首人傳以為笑鼎畏臣如此三省同奉聖㫖張戒為耳目之官附下罔上可與外任差遣又曰趙相鼎蒲觧間人起於白屋有樸野之狀一日拜相驟為驕侈以臨安相府為不足居別起大堂竒花嘉木環植周圍堂之四隅各設大爐為異香竒種每坐堂中則四爐焚香煙氣氤氳合於座上謂之香雲又堂饌自艱難來至於菲薄鼎増十倍厚日有會集侍從諸將下逮省寺官所善者次第召食堂廚公吏支日費香直且數千緡酒饌尚不計也其後鼎坐䑓疏落職守泉累章數千言而乾沒都督錢十七萬緡竊用激賞庫錢七十餘萬緡掩有臨安府什物三千餘萬件乃章中一事命下人皆謂鼎必辯而不辯也
紹興十八年五月金人遣使來賀生辰
九月陳誠之為大金賀正旦國信使 王墨卿為大金賀生辰國信使
十二月金人遣使來賀正旦
紹興十九年五月金人遣使來賀生辰
九月湯鵬舉為大金賀正旦國信使石清副之 張𣏌為大金賀生辰國信使
十二月董先為鄂州駐劄御前左軍統制董先初在鄂州宣撫使為背嵬軍統制岳飛死後召先赴行在𨽻歩軍司為統制先與歩帥趙宻不協為江東副總管州駐劄殿司楊存中憐其才常贐遣甚厚具劄子乞𨽻殿司以三衙不許互換陳乞不許鄂州都統制田師中乃乞為統制遂為左軍統制 金人遣使來賀正旦 金人完顔亶為岐王亮所弒神麓記曰皇統九年四月初太白蝕月太史言不利於君將有大臣作亂又有旋風従北向南吹染練騰空萬民望之上青下赤落在內廷祥曦殿之側繼而風雷大作有龍自寢殿而出火燒壁幕地衣衆人皆覩東昏震悖遂大赦天下翰林學士承旨張鈞作赦文稱廼者龍潛我宮之句由是大怒曰龍奈我何將張鈞杖之數百截去手足而斬之東昏不道自此始也每日窺覘左右近侍不辨親踈唯有少不如意恣情逞欲手自刄之親殺兵部尚書賽居常䕶衛將軍巴錦廣威宿直將軍集賽定逺胙王徹爾特黙及弟兾州節度使扎拉子姪皆族誅之又手刄鄧王子阿珠輔國兄弟二人又手刅皇后費摩申氏並諸妃嬪以放歸宗者數輩皆賜死於家大臣戰慄待死每日入朝與親戚相別而行駙馬都尉唐古卞率平章政事岐國王亮亷訪㕘政蕭王仲武太常大卿烏塔宿直將軍噶珠尚廐局使髙景山寢殿實逹爾興國努同謀因帝醉熟睡先盜去帝側弓刀詐稱宣命夜召亮等直入詣寢殿就醉寢殺帝時年三十一是夜有䕶衛將軍呼敦者元不與謀潛見此軰入寢殿欲行大逆東昬裸體躍起取傍側弓刀不獲呼敦先以所執搶刺東昏於壁衆乃同時向前亂刀斫而殺之遂開殿門興國奴傳旨欽取䕶衛弓刀皆不知其詳然後屏出敷徳殿門詐稱前帝宣召大臣等左丞相曹國王阿布薩山至則縊死之遂立亮改號天徳遟明朝諸大臣布告天下以失道廢亶為東昬王 金國岐王亮弒其主亶自立皇統九年十二月二十日登位改元赦尚書省牒刑部門下朕惟太祖武元皇帝神武應期奄有四海以公存心天下大器授於太宗文烈〈缺〉厭代不忘先遜憑王宣命屬之前君以繼洪業十有五年而昬虐失道人不堪命宗族大臣葉心正救之而弗悛遂仰奉九廟之靈已従廢黜亦既殂殞宗族大臣咸以太祖經營締造所繇垂統推戴𦕈躬嗣臨天下朕以宗社之重義不獲已爰受命之初兢兢若淵氷未知攸濟尚賴股肱三事文武百僚同心輔翼以底於治宜布惟新之令以宏在宥之恩可従皇統九年十二月十一日改為天徳元年於戱嗣守丕基體於宗祏永綏綿宇尚軫黎元咨爾多方體予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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