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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興小紀 (四庫全書本)/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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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中興小紀卷二十二    宋 熊克 撰
  紹興七年秋七月乙丑宰執奏知䖍州張觷所陳羣盜事張浚曰觷有材必能辦秦檜曰觷向知南劍州平賊有功而言者以為多殺平人毀譽是非不公如此上曰大凡人為血氣所使而愛憎移之所以毀譽是非不公在人察之爾浚曰士大夫少學故如此上曰士大夫少時為血氣所使而輕任喜怒更事既多若能知悔則亦知改朕為親王時或因事輕用喜怒至今不㤀常自悔責浚等曰陛下徳過堯舜而猶記徃時一言一行之失以自悔此聖徳所以日躋也 丁卯湖北宣撫使岳飛遣其屬官王敏求來奏事委曲感恩戊辰上語宰執曰飛臨行時朕明諭之雲前日陳奏輕率朕實不怒卿若怒卿則必有行譴太祖所謂若犯吾法惟有劍爾所以復令卿典軍而任以恢復之事可以知朕無怒卿之意也飛得朕語胷中無疑故耳張浚曰陛下御將之道可謂有餘矣 初上因論館閣人材以祕書郎張戒好資質而未更事可令作一任後召用之至是戒請外補遂除提舉福建市舶參知政事陳與義曰陛下惜人材除外任以養成之聖意甚羙上曰中書省可籍記他日卻召用又曰士大夫湏令更外任不必湏在朝廷若既練逹而止令在外則又不盡其材之用卻復召歸也 壬申宰執奏都督府幹辦公事官卲溥進其父祕閣修撰伯溫所著辦誣書上曰事之紛紛止縁一邢恕爾數十年來士大夫攻詆幾分為國幾分為民皆縁私意託公以遂其事宣仁之謗今已明紛紛之議可止矣上平日惡士大夫之用私意思所以厚風俗如此 癸未以旱詔求直言時臺臣有謂右司諫王縉曰上任我軰言路而外求直言何也縉曰此故事也豈以臺諫而廢哉先是起居郎永康樓炤言唐重理財之職故宰相兼鹽鐵轉運使今若使宰相兼有司之職則不可若參唐制使戶部長貳兼領諸路漕𣙜何不可之有蓋內則總大計之出入外則制諸路之盈虛以時廵行如劉晏自按租庸則事皆親覩何者可行何者可罷斷然無復疑矣上從之戊子乃詔戶部長貳時輪一員出按以攷州縣財賦 右僕射張浚之兄滉迎其母自蜀至上以浚有功將慰其母心乃命滉入對賜進士出身中書舍人張燾曰政宣以來姦臣挾私子弟徃徃濫得儒科陛下方與浚圖復大業當以公道革前弊而滉首䝉賜第則何以塞公議改送著作郎何掄行下掄奏曰滉賢良之子丞相之兄賜以出身不為過也此據張浚彈何掄章修入於是言者論燾除集英殿修撰奉祠而去然滉之命亦寢 右正言李誼言古者天子爭臣七人唐六典諫大夫以次六員祖宗朝諌員並置當其盛際以言相髙今臣獨員供職綿力寡助深恐不逮望增置一二庶有補於聖聰之萬一也 是月校書郎髙閌言春秋之法莫大於正名今樞宻院雖號本兵之地而諸路軍馬盡歸都督府若曰都督專主用兵亦宜屬於樞宻不當以宰相主之是朝廷之上兵柄自分為三又周六卿其大事則從長小事官屬猶得專逹今一切拘以文法雖利害灼然可見官長且不敢自決必請於朝故廟堂之事益繁而省曹官屬乃與胥吏無異又政事之行給捨得以繳駮臺諫得以論列儻給舍以為然臺諫以為不然則不容於不改時有繳駮臺諫章疏不以為嫌者恐其得於風聞致朝廷之有過舉然此風不見乆矣臣恐朝廷之權反在於臺諫且祖宗時監察御史亦許言事靖康中嘗舉行之今則名為臺官而實無言責凡此皆名之未正者也兵部尚書呂祉至淮西軍統制官酈瓊復訟王徳於
  祉祉宻聞於朝瓊等遂謀叛八月戊戍擁兵衆數百詣祉外階取中軍統制官張景並行營左䕶軍喬仲福殺之遂執祉及廬之新舊二帥趙康直趙不羣皆北去祉謂瓊曰爾等如此負朝廷壬寅到淮岸祉曰豫逆臣爾乃降之遂為瓊所害統領官尚世元持其首去於是瓊以全軍七萬人北走降豫 趙鼎逸事曰張浚獨當國引呂祉為援除兵部尚書復用韓璡為淮南漕璡嘗倅建康劉光世待之不以禮又嘗為其屬劉覿所辱積此二忿故力建議罷光世軍遂以祉代為宣撫判官祉為人剛愎自任昧於應變既代光世謂執政可跬歩而得璡亦狠傲志在復仇故李著王黙光世所厚也悉以罪去王徳者光世之腹心也酈瓊者光世舊招來之盜也光世以瓊屢立竒功待之與徳等祉慮其部曲難制故專任徳以恱軍情瓊不自安㑹祉宻奏朝廷乞罷瓊及賽軍權書吏朱照漏謀於瓊瓊賽懼翼日殺祉舉軍奔偽齊鄭克作呂祉行述曰祉乞呉錫一軍駐廬州以偹緩急又遣轉運判官韓璡詣建康言諸將反側已定而錫猶未至璡以疾作滯留時有㫖除張俊楊沂中劉錡三人為淮西宣撫使副判官軍中已傳聞而八月七日金字牌指揮令易置分屯次日瓊等遂叛然是時説者皆謂祉簡倨自處將士之情不逹遂致叛今鄭克所言恐非其實 呉國長公主奏妾選尚潘正夫三十年矣切見祖宗以來駙馬都尉如石保吉魏咸信柴宗慶皆除使相見今戚里亦多得之正夫歴事累朝于靖康圍城中首乞迎立陛下早正大位又於杭州召對嘗言陛下倉卒渡江禁衞未集預冝防變今望特除開府仍於檢校少保落檢校字己亥詔付本位都監此後不得輙有陳請 壬寅淮西奏至右僕射張浚等惶懼上曰失三萬人不繋國之安危卿等不可以此介意當益盡心職事以為後圖浚曰軍將時有叛亡亦所不免要是臣等非才誤國上貽聖慮今聖志先定臣復何憂 趙鼎事實曰劉光世既罷其下已不安當軸者俾呂祉以都督府參議官總其事祉不嫻軍旅措置不厭衆心既又除劉錡制置副使王徳都統張俊宣撫使光世將酈瓊懼併其衆遂擁全軍五萬之衆歸於豫報到中外皇駭莫知所措意瓊挾豫衆為倒戈之計當軸者謂參知政事陳與義張守曰萬一侵犯使上徃何地避之與義始議移駐建康氣勢不同矣 初劉豫連遣使乞兵於金欲併力南下金懲兩淮之敗不肯輕動豫又遣偽戶部郎官韓元英再徃以我師進臨長淮為辭元英未回而酈瓊降豫又遣偽皇子府參謀李師雄將兵納之 甲辰起居郎樓炤請奉祠上謂宰執曰朕固深知炤但言者不已湏蹔令去除職與郡三數月間召用未晚朕於人材惟恐傷人張浚等奉詔退而歎曰上愛惜士類如此 中書舍人傳崧卿言今嵗明堂祖宗並配外請増設徽宗以配上帝詔侍從臺諫禮官議於是吏部尚書孫近等議以為於經及兩漢故事皆不合兼梓宮未還冝俟恢復然後定郊明堂之議庶不失禮經之正禮部侍郎陳公輔獨言今日祗當前期一日奏告先帝蹔假吉服行事事畢䘮服如初期合禮意從之 右僕射張浚求去上不留之因問可代者浚辭不對上曰秦檜如何浚曰與共事始知其闇上曰然則用趙鼎時鼎以觀文殿大學士知紹興府乃召鼎為萬夀觀使兼侍讀張浚行述曰時上令浚擬批詔鼎既出樞宻使秦檜謂浚必薦已就閣子與浚語良久上遣人趣進所擬文字檜錯愕而出後反謂鼎曰上召公而張丞相疑留上使人趣始進入檜之交諜類此 既而鼎奏䝉恩召還經幄方再辭而遣使宣押臣感深且泣至西興又奉宸翰趣行且諭以圖治之意臣無地措足然先事言之則不敢昧蓋進退人材乃其職分今之清議所與如劉大中胡寅呂本中常同林季仲之徒陛下能用之乎妬賢黨惡如趙霈胡世將周祕陳公輔陛下能去之乎陛下於此或難則臣何所措其手也昔姚崇以十事獻之明皇終致開元之盛臣敢望崇而中心所懐不敢自隠惟陛下擇之九月十二日上丁未宰執奏事張浚因論淮西地險可守陳與義曰見王徳淮西圖路幾不可方軌上曰地形雖險亦在將兵者如何耳李左車謂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而韓信卒由井陘以破趙軍要是險不足恃也 酈瓊之叛也有將官張遇不從逆黨率其麾下自㧞而歸辛亥至建康詔遇轉一官又統領官劉永史衡皆不從叛為瓊所殺乃詔贈喬仲福承宣使張景永衡並觀察使 上遣樞宻都承㫖張宗元至廬州招叛卒始聞呂祉守節而死癸丑詔贈資政殿大學士時上於宮中行三年之䘮禮部侍郎陳公輔以謂若
  臨講筵恐妨退朝悲慕之情乞只令講讀官供口義以進而講讀官孫近等援引古今請依舊開講詔侍從官詳議於是右正言李誼奏臣傋位言責不嫌出位言之切見真宗嗣位首命崔頥正講尚書於廣福殿英宗嗣位司馬光首請開講筵以謂陛下初臨大寳宜延訪羣臣講求先王之道是祖宗於三年之制未嘗廢學也曲禮曰居䘮未葬讀䘮禮既𦵏讀祭禮又曰䘮復常讀樂章是未復常之時樂章外皆可讀也又曰居䘮不言樂是居䘮時自樂以外皆可言也況天子之孝與衆人異儻自同於曽閔之行豈神人所望之意乎望聖志依舊間日一開經筵燕見羣臣講求至道以増聖徳天下幸甚九月丁夘陳與義奏俊載老小船未足欲捐萬緡與
  俊自僱上曰萬緡可惜不若令楊沂中以所有借之上之愛民惜費如此 辛未觀文殿大學士江西安撫大使李綱奏淮西兵叛因勸上以五事其一謂兼聽上深以為然朕讀鄒陽傳常記其兩句曰偏聽生姦獨任成亂此言最當以一人之聰明知慮豈能周天下之變誠不當偏聽獨任也 召龍圖閣直學士章誼為戶部尚書兼提領𣙜貨務異時國用稍匱則更鹽法誼以對帯之法信於民故不復改 給事中胡世將不為趙鼎所知時鼎猶未至改世將為兵部侍郎 壬申酈瓊至汴京劉豫偽授靜難軍節度知拱州以靳賽等為統制官次為諸州副鈐轄餘授准備使喚之類正軍所請皆不及在朝廷之日人人悔恨獨瓊以為得䇿 中丞周祕言右僕射張浚輕而寡謀愚而自用徳不足以服人而惟恃其權誠不足以用衆而專任其數若喜而怒若怒而喜雖本無疑貳者皆使有疑貳之心予而復奪奪而復予雖本無怨望者皆使有怨望之意無事則主威恃勢使上下有暌隔之情有急則甘言羙辭使將士有輕侮之志酈瓊以此懐疑而叛然則浚平日視民如草菅用財若糞土竭民膏血而用之軍中者曽何補哉陛下若不逐浚綱紀何由而張如尚欲觀其後效臣為浚之才止如是而已願早正其誤國之罪殿中侍御史石公揆論浚輕脫寡謀失機敗事尚居宰府何以率百寮右正言李誼亦論浚頃以樞臣宣撫妄作威福致全陝傾覆健將奔亡其罪合誅姑從薄責未幾召還為相而尚循故轍措置乖方致酈瓊以數萬衆叛去望收還政柄置之閒㪚而右司諫王縉獨言劉光世屯淮西士卒數萬惟王徳一軍忠勇敢戰餘皆驕怠自肆不可用也一旦以徳踵光世之後酈瓊等憚其威嚴訴於朝既為之改命而召瓊等赴行在乃懐疑貳相率北去則潛為此謀有日矣今張浚引咎求罷方防秋之際二大將又入奏事朝無宰相無乃不可乎時已詔都督府與樞宻院於是參知政事張守力開陳上前末減浚罪壬申罷浚為觀文殿大學士提舉太平觀都官郎中趙令袊獨上疏乞留浚而令袊亦罷既而祕等再論乞投逺方以為誤國之戒遂詔落職 時江東宣撫使張俊見都統制王徳在建康每以厚幣結之故徳以兵八千歸於俊右正言李誼言張浚在陝得專黜陟自紹興三年至今凡二千三百七十員便宜推恩有自選人為員郎自借官為遙刺自副甲頭而至橫行蓋僅踰三年而遷補如是之衆朝廷加厚逺人隨其所授與換給真本可為寛矣然不可不審今累勞當遷者吏部必寸量尺度而後與其他折馘執俘上功幕府一級或差文吏必䋲以法何獨於此闊畧之甚臣請除軍士外文武官更攷其濫冒者量折減之 癸酉詔三省權以參知政事當筆俟除相仍舊 湖北宣撫使岳飛以酈瓊軍叛乞提全軍進屯淮甸降詔奨之 大理少卿薛仁輔奏天下獄有半年未決者乞委提刑親問一年未決者具事因申省乙亥執政張守等言累降聖㫖催諸路結獄不得淹滯如仁輔所奏則許半年或一年矣上以為然且曰獄重事也朝廷湏當留意舜之戒曰欽哉欽哉惟刑之恤哉死者不可復生朕未嘗送一人入獄秦檜等曰陛下好生實與天地同徳此舜之用心也 先是禮部侍郎陳公輔言淮西軍叛或謂朝廷縁此諸事稍沮見謀改圖不知今日當如何耶謂帥不應罷將復任之耶謂兵不可馭將姑息之耶謂大臣無謀將別用之耶謂進臨建康為失將回蹕耶此皆徒為紛紛未見有益臣謂正當鎮靜使敵無所窺上以為然至是公輔又言臣嚮者妄奏偶合聖心今則陛下赫然改圖所罷帥果已復召所移兵更令姑息大臣又以無謀賜罷惟未回蹕臨安爾是臣所言上感聖聰無一可取當退俟竄殛然尚有餘説若遂不言死不瞑目臣切謂光世之召非出聖心乃因大將之言如是則朝廷威令可否皆在諸將今後大將有過何以處之耶張俊一軍乆在盱眙今令過淮西而老小不欲遂養之於行在議者謂俊兵秪欲住此緩急恐難遣行若任其自擇何姑息之甚耶張浚之罷亦縁稍振紀綱衆皆不喜遂激怒陛下言者乗此擊而去之幾於助將帥而罷宰相何倒置之甚耶至於回蹕則臣愚深以為不可臣向奏事親聞玉音謂建康若不可立臨安又豈能保聖斷如此但恐羣臣主進者少主退者多則陛下不能無惑更望陛下勿因小害而沮則中興之功可望臣䝉起置諌垣今又列在侍從乞骸以去故卒獻此說惟陛下貸其狂公輔未幾以集英殿修撰奉祠而去 時江東宣撫使張俊軍中營寨未辦執政乞增支錢上因言財皆出民力若此之費實不得已茍可己者湏極惜之張俊嘗奏軍中費陛下無限錢朕即語之朕何嘗有一錢與卿皆百姓膏血也卿湏知百姓膏血不可竭務與朝廷為一體則中興之功不難致矣觀文殿大學士萬夀觀使趙鼎至行在 喻樗語録曰時樗至北闗見趙鼎首問相公何以處張相鼎曰方力辭樗曰上意如此豈容辭也以樗鄙見莫若挽住為上第恐上意不許朝論不然耳其次莫若以宣撫使處之淮上張相方以近事不忘補過緩急必有以報況失賊之家方知防賊兼駐蹕建康全是張相之謀相公今日豈應獨任其責也自來宰相之出門人鮮有不遭逐相公決無此事但恐言事官觀望在相公包容之爾鼎以為然 鼎即對於內殿首論及淮西事鼎曰方得報時臣在逺不得効所見少補萬分今固無及然臣愚慮不在淮西恐諸將竊議謂因罷劉光世不當遂有斯變自此肆驕益難號令朝廷不可自沮為人所窺上以為然丙子以鼎為左僕射兼樞密使 吏部尚書孫近除龍圖閣直學士知紹興府 丁丑上問趙鼎防秋大計鼎曰淮西雖空缺當以壯根夲為先務又問去留如何鼎曰來已失之遽去不可復爾今國威少挫湏勉強自振上以為然且曰初聞淮西之報未嘗輙動執政奏事皆惶懼失措反以安慰之鼎曰正湏如此見諸將尤湏安靜使之罔測不然益增其驕蹇之心矣仍以控制之事專責之二將曰光世之兵夲不為用我之所頼惟汝二人彼必感陛下倚任之重且不敢以朝廷為弱也前此大臣曽以此啟否上曰彼皆倉皇無地措足何暇及此趙鼎事實曰自鼎被召張浚毎以回鑾一事為念洎
  罷政登舟諸人往餞猶以此言之秦檜起身向浚曰此事檜當身任果有此議即以死爭之其後上議回臨安諸公初無異議鼎獨曰今日復回臨安四方必謂朝廷但務退縮無興舉之意豈知陛下聖筭初不如此今固不可戸曉唯是他日淮上有警卻湏前進鼓作諸軍庶幾進退合宜上嘉納於是降㫖先發百司使民間預知乃以建康守臣兼行宮留守示徃復両都居無常之意蓋自十一月降㫖至明年二月始離江左期既不廹上下貼然 乙酉交趾郡王李陽煥卒以印付其長子天祚既而上遺表及貢方物詔追封陽煥為南平王追封在明年三月今聨書 上親書晉羊祜傳賜樞密使秦檜檜力請刻之石以頒宰執大將從官從之 戊子以淮西制置副使劉錡知廬州遂召提舉太平觀觧潛為主管歩軍司公事 自金主晟既卒髙慶裔伏誅而尼雅滿繼亡劉豫已失助矣至是因酈瓊投彼豫復遣偽皇太子府參謀馮長寕乞兵扵金主亶且言瓊欲過江自効請用為鄉𨗳乗勢併力南下時亶已議廢豫慮其有兵之多陽許豫行因遣使馳至東京以防瓊詐降為名立散其衆先是徽猷閣待制王倫等奉使至睢陽劉豫授館鳴慶宮遲之不遣移文取國書及問所傳何命倫報豫國書非金主面受不授若所銜命即祈請梓宮是已彌旬而金迓使至是月倫渡河見金左右副元帥達蘭烏珠於涿州達蘭問倫入境乆顧來遲何也倫具言豫邀索國書因曰齊豫營私民皆嗟怨且其心忍負夲朝厚恩使得志能保其不背上國乎達蘭曰我委劉齊於宋度能制其死命乎倫曰吾君神武劉齊犯天下不義以順討逆掃除何難也

<史部,編年類,中興小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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