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破浪，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

乘風破浪，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
——1957年12月25日在中共上海市第一屆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上的報告
作者：柯慶施
1957年12月25日於上海市

本作品收錄於《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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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柯慶施同志的這個報告，雖然大部分是關於上海的情況和問題，但是這些情況和問題的性質，特別是報告的第一部分和第四部分，是具有普遍意義的。柯慶施同志在報告的第一部分中，根據黨中央的指示，對於國內的主要矛盾，對於人民內部矛盾及其正確的處理，都作了詳細的分析和闡明。這一部分中還談到了對1956年工作的評價，批判了那種認為1956年各項工作都「冒進」了的錯誤的說法，說明了多、快、好、省勤儉建國的方針的正確性。這是值得大家重視的。報告的第四部分分析了黨內幹部的思想狀況，提出了發揚革命朝氣，打掉官氣，實行勞動鍛煉、深入基層、聯繫群眾的制度，以及培養又紅又專的紅色專家等重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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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同志們！

根據代表大會所通過的議程，我們這次會議的主要議題是討論目前我們工作中的形勢，討論和決定上海黨組織如何整頓作風、改進工作的問題。

一

關於國內外的形勢，黨中央經常給我們作出全面的分析。在這次會議上，周恩來同志作了「世界形勢和整風任務」的政治報告，使我們對形勢、對全局有了進一步的認識。我們做各種工作都要看一看全局。全國有全國的全局，全市有全市的全局，一個部門、一個單位也都有各自的全局。懂得了全局，才能心中有數，不致迷失方向。我們有些同志往往不經常注意形勢，不注意全局，不注意對事物進行全面的分析。有時看到成績，看不到缺點；有時看到缺點，又看不到成績；對成績和缺點，有時又分不清主次。為了使整改進行得好，也需要先看看全局。因此，我們有必要先來談談形勢，特別是過去一個時期發生過爭論的一些問題。

首先，我們談談國內的主要矛盾問題。

這個問題，中央已經作過明確指示。但是，過去一個時期，我們一部分同志被資產階級右派分子刮起來的一陣妖風吹昏了頭腦，對於黨提出的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方針發生了懷疑，好像黨的某些基本政策是右了。這一股風雖然不很大，但很值得注意。

大家知道：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前，中國人民同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三大敵人的矛盾是主要矛盾。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開始了我國的過渡時期，上面說的這個主要矛盾在國內基本上解決了。資產階級同無產階級的矛盾、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成了國內的主要矛盾。1956年初達到高潮的資本主義工商業、農業、手工業三大改造運動，標誌着我國經濟戰線上（在生產資料所有制方面）的社會主義革命取得了決定性勝利，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在這方面的矛盾基本上解決了。但是，社會主義革命是經濟上、政治上、思想上最徹底、最深刻、最廣泛的革命；所有制的基本改變，不但還沒有完全解決經濟戰線上的問題（所有制還沒有完全改變，社會主義的物質基礎即社會主義的現代工業和現代農業的發展還很不充分），尤其還沒有完全解決政治戰線和思想戰線上的社會主義革命問題。在我們黨的第八次全國代表大會所通過的黨章的總綱里，就着重地指出：黨仍然面對着「徹底消滅剝削制度，並且杜絕產生剝削制度的根源」的嚴重任務，仍然面對着「繼續注意從經濟方面、政治方面和思想方面克服資本主義的因素和影響」的嚴重任務。因此，階級鬥爭還沒有結束，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誰戰勝誰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鬥爭還是長時期的、曲折的，有時甚至是很激烈的。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的矛盾，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在整個過渡時期，仍然是國內的主要矛盾。不過在所有制基本改變以前，這種矛盾突出地表現在生產關係同生產力之間，即生產資料的私人所有制限制着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而在所有制基本改變以後，兩個階級、兩條道路之間的矛盾就突出地表現在上層建築同經濟基礎之間，即資產階級的政治活動和資產階級的意識形態同社會主義的社會制度不相適應，一部分資產階級分子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在政治戰線上和思想戰線上還不承認無產階級的領導權，甚至還企圖奪取這種領導權，從而破壞社會主義的社會制度。 在我國目前的具體條件下，兩個階級、兩條道路之間的這個矛盾，在某些範圍內表現為敵我矛盾，在其他範圍內則表現為人民內部的矛盾，而且大量地表現為人民內部的矛盾，只有在少數情況下才表現為敵我矛盾。舊的地主、富農、反革命分子，他們同人民的矛盾當然是敵我矛盾，但是他們在人民群眾中已經徹底孤立了。還有一些政治資本的反社會主義力量是資產階級的一部分，即尚未被揭發出來的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裡頭的右派分子。他們同無產階級的矛盾也是敵我矛盾。但是不論是在全國人民中，或是在資產階級中，他們也只占極少數。當他們一旦暴露出自己的反社會主義面貌，他們很快就陷於廣大人民的包圍之中。至於資產階級分子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多數（中間派），對於所有制的改變和無產階級的領導雖然也不完全心服，但是一般說來，他們還是傾向於接受社會主義道路和無產階級領導的，他們同無產階級的矛盾一般地表現為人民內部的矛盾。不論就全國來看，或是就上海這個資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比較集中的地方來看，情況都是這樣。

我們可以舉出兩個擺在眼前的現實例子，證明黨中央對基本形勢所作的分析的正確。一個例子是：這次黨所領導的上海工商界的反右派鬥爭，主要是由工商界自己進行的。第一批六千人，經過一個時期的學習，提高了認識，學會了大鳴大放、擺事實、講道理的方法，在進入反右派鬥爭階段以後，揭露出右派分子248人，整個工作做得很不壞。目前運動正逐步推廣到整個工商界去。另一個例子是：復旦大學六百多個教師中，剝削階級家庭出身的占60％，上層小資產階級家庭出身的占34.5％，工農家庭出身的只有4.5％，但是，在政治上，左派加中左分子卻占44％（這個比例在全市是比較高的，一般大學占30％左右），右派只占8.5％。這兩個例子難道還不能說明，就以商學兩界而論，近幾年來，特別是近兩年來，他們的改造工作做得還不壞，他們自我改造的成績是顯著的嗎？這難道還不能說明情況已經發生了有利於無產階級、有利於社會主義的變化嗎？難道還不能說明他們的大多數經過教育是可以進步的，認為他們同勞動人民之間的矛盾屬於人民內部矛盾是完全正確的嗎？

我們有些同志不去認真研究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的教導，即是在我國的具體條件下，如果我們處理得當，如果資產階級接受無產階級的政策，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的對抗性矛盾可以轉變為非對抗性矛盾。他們看不見國內階級關係的巨大變化，不認真研究周圍事物的新發展，把自己的思想固定化了。他們錯誤地把我國無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的矛盾、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一概看作敵我矛盾，把不屬於右派的資產階級分子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中間派對社會主義的動搖和不滿也看作敵我矛盾，企圖用處理敵我矛盾的方法來處理這些矛盾，而不懂得必須用不同的方法處理不同性質的矛盾，必須根據新的情況採取新的形式來處理階級鬥爭的必要。

當然，看不到敵我矛盾是完全錯誤和非常危險的。既然敵我矛盾還存在，否認或者忽視敵我鬥爭，把兩個階級、兩條道路的鬥爭中所包含的一部分敵我矛盾，即我們和右派之間的鬥爭，也看作人民內部的矛盾，就要犯右傾錯誤。由於階級關係時而尖銳（例如當資產階級右派猖狂進攻的時候），時而緩和（例如當反右派鬥爭取得勝利，階級敵人被迫退卻的時候），我們必須繼續保持警惕，注視這方面的發展變化。當階級關係尖銳化起來的時候，我們必須強調這方面的鬥爭，並且堅決粉碎一切反社會主義、反勞動人民的分子的進攻，如同這次反右派鬥爭所做的那樣。但是，鑑於資產階級分子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大多數（中間派）是能夠接受社會主義改造和無產階級領導的，我們仍然應該信任他們中間的多數，幫助他們進行徹底的改造，使他們在政治上思想上同右派劃清界限，克服在資本主義立場和社會主義立場中間動搖不定的兩面性，過好社會主義這一關，並且爭取他們中的許多人逐步從中間派轉入左派，擴大左派的隊伍。當然，這是一個長時期的反覆的過程，中間還會起變化。他們中間的大多數會逐漸進步，逐步改造好，也會有一部分改造不好，但是數量不會很多。

我們說兩個階級、兩條道路之間的矛盾，包括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兩類，這並不是說，目前我國人民內部的矛盾都屬於兩個階級、兩條道路之間的矛盾，而勞動人民內部就沒有矛盾了。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指示我們：人民內部的矛盾除了存在於一般的資產階級分子同勞動人民之間的以外，還更廣泛地存在於勞動人民內部和工人階級內部。毛澤東同志的報告「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以及人民日報編輯部的文章「關於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和「再論無產階級專政的歷史經驗」，對於這個問題都曾有全面的深刻的分析。毛澤東同志指出：「在社會主義社會中，基本的矛盾仍然是生產關係和生產力之間的矛盾，上層建築和經濟基礎之間的矛盾。……我國的社會主義制度還剛剛建立，還沒有完全建成，還不完全鞏固。在工商業的公私合營企業中，資本家還拿取定息，也就是還有剝削；就所有制這點上說，這類企業還不是完全的社會主義性質的。農業生產合作社和手工業生產合作社有一部分也還是半社會主義性質的；完全社會主義化的合作社在所有制的某些個別問題上，還需要繼續解決。在各經濟部門中的生產和交換的相互關係，還在按照社會主義的原則逐步建立，逐步找尋比較適當的形式。在全民所有制經濟和集體所有制經濟裡面，在這兩種社會主義經濟形式之間，積累和消費的分配問題是一個複雜的問題，也不容易一下子解決得完全合理。總之，社會主義生產關係已經建立起來，它是和生產力的發展相適應的；但是，它又還很不完善，這些不完善的方面和生產力的發展又是相矛盾的。除了生產關係和生產力發展的這種又相適應又相矛盾的情況以外，還有上層建築和經濟基礎的又相適應又相矛盾的情況。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制度和法律，以馬克思列寧主義為指導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這些上層建築對於我國社會主義改造的勝利和社會主義勞動組織的建立起了積極的推動作用，它是和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即社會主義的生產關係相適應的；但是，資產階級意識形態的存在，國家機構中某些官僚主義作風的存在，國家制度中某些環節上缺陷的存在，又是和社會主義的經濟基礎相矛盾的。我們今後必須按照具體的情況，繼續解決上述的各種矛盾。」毛澤東同志在這裡所指出的種種矛盾，一部分屬於資產階級同無產階級的矛盾，一部分屬於小資產階級同無產階級的矛盾，一部分是由於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的思想作風傳染到無產階級中的許多人，因而在無產階級內部產生的矛盾，但是還有許多矛盾卻不是由於階級的存在或者階級影響的存在，而是由於人們的主觀認識不符合於客觀實際，人們的領導工作落後於群眾需要。這是一種主觀同客觀、先進同落後的矛盾，這類矛盾就是在階級和階級影響完全消滅以後也仍然會繼續產生。在同過渡時期比較起來稱得起完全鞏固了的社會主義社會中，以及在往後億萬斯年的共產主義社會中，生產關係的發展到了一定時期仍然會落後於生產力的發展，上層建築的發展到了一定時期也仍然會落後於經濟基礎的發展。因此，仍然需要及時地發現經濟制度和政治制度中的日常性質和特殊性質的矛盾，及時地加以調整。有了正確的制度，還需要正確地運用這種制度，還需要有正確的政策、正確的工作方法和工作作風。在所有這些方面，領導工作情況怎樣，是好還是壞，是採取辯證唯物主義的思想方法還是採取主觀的片面的思想方法，是走在客觀實際和群眾覺悟的前面還是落在後面，具有很大的作用。總之，在階級矛盾消滅以後，正確和錯誤、革新和守舊、先進和落後、積極和消極這類矛盾，仍將不斷地在各種不同的條件下和各種不同的情況中出現。而人類社會也就將在不斷地克服這類矛盾的過程中不斷前進。矛盾永遠是推動人類社會前進的動力。

由此可見，人民內部的矛盾需要加以分析。以我們黨的整風為例。我們在整風中要着重反對的官僚主義、宗派主義作風，要着重批判的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絕對平均主義和民族主義思想，這些是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思想影響的反映。但是我們要反對的主觀主義作風，卻是認識上的問題。我們要解決許多先進和落後的矛盾，例如對於工業發展速度和農業發展速度的某些爭論，對於形勢發展快慢的不同估計的某些爭論。這種爭論將來永遠也是會有的。對於這種矛盾，就不能看作階級矛盾的反映，更不必說當作敵我矛盾來處理了。

我們有些同志過去一個時期懷疑黨及時地提出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問題，懷疑黨的若干基本政策的正確性，主要地就是由於沒有具體地分析國內的階級關係和主要矛盾，對不同性質的矛盾又缺乏具體分析。

我們有一些同誌喜歡用壓服的方法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總覺得說服的方法收效慢，或者收效小。這是沒有根據的。看來他們好像很「左」，其實，恰巧說明了他們很右。事實證明，對人民採取說服的方法，是馬克思主義的最積極、最有效的方法。我們同志們相信馬克思主義、相信共產主義事業的最後勝利，難道不是被說服的結果而是被壓服的結果嗎？為什麼我們可以被先進的同志們說服了，而我們就不能用同樣的方法說服別人呢？對人民採取壓服的方法，這不是別的，正是歷史上一切剝削階級對待被剝削階級的方法，正是國民黨反動派的方法。國民黨蔣介石是最會向帝國主義屈服、向人民施「威風」的。我們必須反掉這種國民黨作風的影響，不許向人民施「威風」。我們一定要相信群眾的大多數，一定要相信黨能夠說服大多數，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人，改造舊社會，創造新社會，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把舊社會的人改造成社會主義社會的人。在剝削制度下，舊社會把人訓練成自私自利，而在新社會的條件下，隨着政治上、思想上的鬥爭的逐步深入，隨着社會主義經濟基礎的日益強大和鞏固，就有可能最後肅清資產階級思想的影響，使舊社會來的人改造成為具有無產階級大公無私的思想的人。這當然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但是，我國的社會運動和社會發展的規律告訴我們，局勢是有利於我們這樣做的。

整風運動的經驗，最有力地說明對人民採取說服方法的偉大效力。經過今年的全民整風和反右派鬥爭，我們很多同志學會了用大鳴大放、大爭大辯、貼大字報、開辯論會等等一套方法，正確地處理了我們工人階級內部、勞動人民內部的大批問題，以及同資產階級的階級矛盾中的大批問題，取得很寶貴的經驗。同時，我們還取得了用大鳴大放、大爭大辯、擺事實、講道理的一套方法，就是說，也用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方法，處理我們同資產階級右派這一種敵我矛盾的經驗。這是極為重要的收穫。但是，我們還有不少同志沒有學會或者沒有完全學會這套辦法，不少同志對實事求是的群眾路線的工作方法還有牴觸。因此，我們各級黨組織和各級領導同志要下定決心，不但自己要對當前的階級關係和國內的主要矛盾和大量存在的矛盾有一個清楚的了解，還要幫助各級黨組織直到基層黨組織、基層幹部都能認清形勢，分別各類矛盾，並且能夠正確地加以處理。只要我們大家有了經驗，並且把大鳴大放、大爭大辯、大字報、座談會、辯論會、擺事實、講道理、邊整邊改等等這一套辦法完全學會，並且把它變成經常的制度，經常的方法，今後許多事情就好辦了。無論是革命問題或者建設問題，無論是大是大非或者是小是小非問題，都可以運用這一套辦法迅速地加以解決。

其次，需要估計一下我們工作的成就。

儘管資產階級右派說我們這也搞糟了，那也搞糟了，但是，經過反右派鬥爭和全民大辯論，人們已經清楚地看到：我們的黨領導全國人民實現了各族人民的大團結，進行了驚天動地的大革命，展開了突飛猛進的大建設，這是連社會主義的敵人也無法否認的，因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經過1956年達到高潮的三大改造運動，我國基本上完成了經濟戰線上（在生產資料所有制方面）的社會主義革命。這樣一個中國歷史上最深刻的革命，是用和平的方法實現的，在經濟上和社會秩序上沒有發生波動和破壞，這是一個很大的成功。今年的全民整風和反右派鬥爭，又取得了政治戰線上和思想戰線上的巨大勝利，這又是一個很大的成功。我國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已經完成和超額完成。事實上，其中一些重要任務和重要指標早在1956年就已經完成和超額完成了。我國工業化的初步基礎已經奠定。我國的農業在合作化以後的新條件下正在向前躍進。我國的科學文化事業日益繁榮。我國的面貌已經根本改變，我國的國際地位已經空前提高。由於黨中央關於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指示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長期共存、互相監督」等等一系列政策的貫徹執行，全國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正在調動起來為社會主義服務。我國人民的團結，在黨的領導下日益加強和鞏固。我國人民正以愚公移山、精衛填海的精神，改造舊社會，建設新中國，這都是任何人也否認不了的事實。

就我們上海各個戰線上的工作來說，也是一樣。其中最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把占全國比重很大的上海資本主義工商業基本上改造成為社會主義經濟，同時基本上完成了農業和手工業的社會主義改造，這就改變了上海的政治和經濟面貌，為上海的建設開闢了廣闊的道路。國家第一個五年計劃所規定的上海經濟和文化建設的各項指標也已經完成和超額完成。今年上海的工業總產值預計是一百二十八億元，其中除去手工業產值三億元外，工業產值是一百二十五億元，占全國工業產值的20％左右，超過第一個五年計劃指標的16.3％，比解放初期的1949年增加297.51％，比第一個五年計劃開始前的1952年增加96％，平均每年增長14.5％。在工業總產值中，重工業、一般輕工業和紡織工業的比重，也分別從1949年的16.7％、22.6％、60％，變為1957年的41.2％、26.2％、32.6％。這是一個很重要的變化。隨着全國經濟建設的發展，隨着上海經濟的改造，上海工業製造了大批的新產品，機器製造工業也從過去只能進行裝配變為可以獨立製造，許多產品的質量達到了國際水平，這就使上海這個工業基地能夠供應全國人民更多的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能夠為發展國內外貿易供應更多的物資，能夠為國家積累更多的建設資金。這又是一個很重要的變化。郊區農業合作化的勝利，加上上海的有利條件，為爭取郊區提前實現「全國農業發展綱要（修正草案）」所規定的任務準備了條件。文化教育戰線和其他各個戰線也有了很大的成績。勞動就業逐步擴大的結果，已經基本上消除了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失業現象。更重要的是人的變化。幾年來的各項政治運動和社會改革運動，不但鍛煉了上海工人階級，使上海工人的政治覺悟、組織程度和技術水平都有了提高，能夠擔負起領導階級的重任，而且也推動了各界人民的政治思想改造。今年的反右派鬥爭，證明了光榮的上海工人，首先是老工人，是維護社會主義的最堅決的力量；證明了其他各界人民幾年來有了很大的進步，他們中間已經形成了一個有力量的左派；中間分子也有程度不同的進步；右派只占極少數。沒有廣大人民社會主義覺悟的提高，在短短的時間內，使得右派分子遭到孤立和分化，遭到嚴重的失敗，是不可能的。全民整風運動雖然還沒有結束，但是它已經給我們帶來了無可比擬的力量，促使上海各個戰線上的工作都大大地前進了一步。誰也可以看到今天的上海，已經不是殖民地半殖民地的舊上海了。冒險家樂園的舊上海已經隨着黑暗的時代一去不返了。新的人民的上海已經在社會主義革命的暴風雨中成長起來。明天的上海，將是我們祖國社會主義經濟和文化建設的更加強大的基地，屹立在東海岸國防前線的更加強大的堡壘。 我們上海的工作所以取得這些成績，是上海百萬工人英勇鬥爭和忘我勞動的結果，是上海七百萬人民團結一致共同奮鬥的結果，是全國人民全力支援的結果，是中央和毛澤東同志英明領導的結果，也是上海各級黨組織和廣大幹部努力地、積極地貫徹執行黨中央各項正確政策的結果。在回顧我們取得的這些偉大成就的時候，我們向全市的工人同志和各界人民表示熱烈的祝賀，向全國人民表示深深的感謝。同時，我們上海的工人階級和上海人民同全國的工人階級和全國人民一樣，大家都以有中央和毛澤東同志的英明領導而自豪。

在這裡，我們還要答覆一個問題：上海各方面工作發展得這樣快，是不是「冒進」了？

有一部分同志曾經認為我們上海的各項工作都「冒進」了。在對上海工業方針的爭論中，就突出地表現了這一點。大家記得，1956年，市的黨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曾經確定了「充分利用、合理發展」上海工業的方針。這個方針，一方面反對了忽視上海這個工業基地的作用，不注意利用這個基地為國家的社會主義建設服務的思想；另一方面也反對了不顧全國的統籌安排和當地的具體條件，盲目大發展的思想。事實證明：這個方針，給上海的工作帶來了朝氣，推動了各個方面的工作蓬勃地開展起來。有的同志說，由於有了這個方針，上海各方面的工作「冒進」了。這種意見，是不符合實際情況的。就全局來說，倒是因為有了這個方針，才調動了各種積極因素，又限制了各方面的盲目發展。一年來上海工作的發展是正常的。問題是對於什麼叫正常、什麼叫冒進，有完全不同的了解。

毛澤東同志在1955年12月27日為「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一書寫的序言中，對於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的基本形勢曾經作過這樣的分析：「現在提到全黨和全國人民面前的問題，已經不是批判在農業的社會主義改造速度方面的右傾保守思想的問題，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也不是在資本主義工商業按行業實行全面公私合營的速度方面的問題，這個問題也已經解決了。手工業的社會主義改造的速度問題，在1956年上半年應當談一談，這個問題也會容易解決的。現在的問題，不是在這些方面，而是在其他方面。這裡有農業的生產，工業（包括國營、公私合營和合作社營）和手工業生產，工業和交通運輸業的基本建設的規模和速度，商業同其他經濟部門的配合，科學、文化、教育、衛生等項工作同各種經濟事業的配合等等方面。在這些方面，都是存在着對於情況估計不足的缺點的，都應當加以批判和克服，使之適應整個情況的發展。人們的思想必須適應已經變化了的情況。當然，任何人不可以無根據地胡思亂想，不可以超越客觀情況所許可的條件去計劃自己的行動，不要勉強地去做那些實在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現在的問題，還是右傾保守思想在許多方面作怪，使許多方面的工作不能適應客觀情況的發展。現在的問題是經過努力本來可以做到的事情，卻有很多人認為做不到。因此，不斷地批判那些確實存在的右傾保守思想，就有完全的必要了。」毛澤東同志這段話，值得我們反覆地閱讀和思索。「現在的問題是經過努力本來可以做到的事情，卻有很多人認為做不到」，我們有些同志的思想難道不是這樣的嗎？

我們認為，既然是干社會主義革命、干社會主義建設，幹這種前無古人的事業，幹這種同帝國主義爭時間、比速度的事業，那就必須有一股革命的幹勁。那就必須對上海的各種有利於社會主義的因素採取積極的態度，並且爭取把消極因素變為積極因素，根據國家的統籌安排，千方百計地出主意、想辦法，充分地利用上海基地為社會主義服務。因此，在我們看來，凡是經過努力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努力做到，這才是正常現象；不去努力做到，這才是不正常現象。否則，就談不到革命態度、革命氣概和革命速度，就談不到儘可能快地把我國建設成一個社會主義強國。因此，我們應該堅決貫徹執行多、快、好、省的勤儉建國方針。這是一個統一的不可分的方針。為了多、快、好，就需要勤，就需要努力，就需要認真；為了省，就需要儉，也需要努力，需要認真。這個方針，是既反對了右傾保守，又反對了急躁冒進。這是一個促進的而不是「促退」的方針，是在現在的國際環境中，我國社會主義建設所應該採取的唯一正確方針，而且是一個已經在實踐中證明行之有效的正確方針。在執行這個方針的過程中，也可能發生個別缺點和錯誤，但是決不能因此對整個方針發生動搖。曾經有些人同黨的看法相反，他們把這種革命態度、革命氣概和革命速度，看作是冒進，看作是「好大喜功」。他們總是說這也辦多了，那也辦快了，這也冒進了，那也冒進了。他們就是不看一看到底是社會主義前進了，還是資本主義前進了；到底是社會主義多了、快了，還是資本主義多了、快了；到底是「好」社會主義之「大」、「喜」社會主義之「功」，還是相反。試問，經過一番努力能夠使社會主義前進得快一些、多一些，這難道是錯誤嗎？難道我們能夠說，經過一番努力就能夠做到的也不去做，以便社會主義事業前進得慢一些、少一些，才是正確的、才是正常的嗎？難道我們堅決執行多、快、好、省的方針，就叫做「好大喜功」，就要受到責備，而執行相反的方針才應當受到讚揚嗎？當然，讚揚的人是有的，但決不會來自渴望早日建成社會主義社會的廣大人民。因此，我們必須批判這種實際存在的右傾保守思想。這種思想已經給我們造成了一些損失。去年下半年以後，多、快、好、省的方針不大提了，貫徹「全國農業發展綱要」的規劃也執行得不帶勁了，不少人的革命幹勁低落了。這才叫作不正常現象。在整風運動中，必須批判這種右傾保守觀點，改正各種不正常現象，以便迎接新的建設高潮，促進建設事業的新高漲。

二

我們的工作是得到了偉大成就的，這是主要方面，這是完全肯定的，不應當有任何懷疑。如有懷疑，應予解釋。但是在我們的工作中也有很多的缺點和錯誤。現在要談一談這些缺點和錯誤。

今年4月份以來，在各次大鳴大放中黨內外提出了幾百萬條批評和意見（其中有許多是重複的）。這些批評和意見，有批評各級黨組織和幹部的，其中也有不少是批評我們市委和市委領導同志的。對各級黨組織和黨員幹部的批評，實際上也是對我們市委的批評。這些批評，除去屬於資產階級右派進攻性質的以外，絕大多數是善意的、正確的或者基本正確的。雖然有些不完全正確，甚至大部分不正確，卻只是由於認識問題，不是由於惡意。這些批評，對於幫助我們了解了許多我們平時不了解的事情，使我們了解提意見者的心理狀態，使我們更清楚地看到了我們工作的全貌，仍然有好處。對於所有為了幫助黨整風而提善意批評的黨內外的同志們和朋友們，市委特向他們表示誠懇的感謝。

群眾的批評，千條萬條，總起來說就是要我們改掉我們在工作上、組織上、作風上的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主觀主義的壞現象。大家知道：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主觀主義，都是脫離群眾、脫離實際的，都是妨害我們同志進步，妨害我們的團結，妨害我們的事業前進的，都是同我們黨和人民的根本利益不相容的。我們的黨，一不怕帝國主義，二不怕國內反動勢力，三不怕向自然界作戰中的艱難困苦，就是怕脫離群眾。脫離群眾也必然脫離實際。黨和人民緊密地團結在一起，就沒有不可戰勝的敵人，就沒有不可攻破的堡壘。而如果我們不去掉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主觀主義等等缺點錯誤，我們就不可能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我們就不能順利前進。不但如此，如果缺點錯誤不去掉，還會繼續發展，甚至致人死命。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的思想作風是在同非馬克思主義的、非無產階級的思想作風作鬥爭中發展起來的。我們的黨現在是一個政治上成熟的偉大的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政黨，任何歪風也壓不倒它。但這並不是說，也不可能壓倒我們個別的黨員幹部和個別的黨組織。整風運動正是為了幫助我們全黨所有真正願意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到底的同志，用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無產階級的思想武裝起來，戰勝非無產階級的、非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思想作風，成為堅強的共產主義戰士。同現在的缺點錯誤作鬥爭，我們同志學到教訓，就可以取得免疫力，就可以使我們的思想水平和工作水平大大提高。1942年的整風運動為我國1949年的勝利準備了條件。1957年到1958年的整風，就是為我國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徹底的全面的勝利準備條件。因此，我們必須大膽地放，堅決地放，徹底地放；大膽地改，堅決地改，徹底地改。

群眾在整風中所提出的意見，可以分為三類：一是工作上的問題，二是組織上的問題，三是作風上的問題。

群眾對工作上的意見，重要的有以下幾個方面：

（1）批評我們有些同志自從1956年下半年以來幹勁不夠旺盛。有些重大工作，開始時雷聲很大，後來雨點很小，有的甚至「有始無終」。他們說，多快好省的方針提出來的時候，起勁地宣傳了一陣，後來就沒有下文了；增產節約運動和農業發展綱要四十條的執行，開始時搞得轟轟烈烈，後來也鬆了勁，不知被哪裡吹來的冷風吹掉了。

（2）對於一些幹部強調業務第一，認為「業務就是政治」、不看報、不讀書、不關心國家大事、只管業務不問政治的非政治傾向，以及另一方面，有一些黨群系統的政治工作幹部空談政治、不鑽研業務、甚至拒絕學習、不求進步的傾向，群眾都表示不滿。近幾年來，由於一部分幹部不認真鑽研業務，影響到某些工業產品質量下降，或者是停滯不前，為其他省區所超過，工人群眾和消費者對這種情況都有意見。至於個別同志對業務、政治兩不關心，更受到群眾的指責。

（3）對執行勤儉建國、勤儉辦企業、勤儉辦一切事業的方針不夠認真，對嚴重的浪費現象無動於衷的狀況也引起群眾的不滿。我們不少單位的鋪張浪費現象確實是驚人的。復旦大學生物系養了一批狗供學生實驗用，特地蓋了一座「狗宮」，設備十分講究，可與西郊公園的象房比美。梅林罐頭食品廠職工揭露，該廠1954年以來浪費的資財達四十五萬元，約占該廠現有流動資金的一半。

（4）在政法戰線上，過去貫徹執行中央的肅反政策是有很大成績的，但也有若干案件處理不妥，有粗糙簡單的缺點。可是政法部門少數領導人員，在糾正這種缺點錯誤的時候，又犯了寬大無邊的錯誤。舊法觀點在某些政法工作人員中，還很嚴重地存在。

（5）在文教工作中，對提高教學質量的要求重視不夠；培養工人階級知識分子隊伍，缺乏明確的目標和具體的措施，長期放鬆對青年的政治思想工作。

（6）在對資本主義工商業進行社會主義改造方面，合營以後有所放鬆，沒有特別重視企業改造必須同對人的改造相結合。

此外，在有關各部門的具體工作中，如生產管理工作、幹部工作等，還提出了許多意見。這些都需要在整改中加以解決。

二是組織上的問題。組織方面的缺點主要表現在下列幾個方面：

（1）機構臃腫。為了適應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近幾年來，增設了一些機關，擴大了一些機構，補充了一些工作人員，這是必要的。但是，由於一部分領導幹部不從實際需要出發，造成了機關、企業機構臃腫、層次重疊，非生產人員過多的嚴重現象。僅以築港工程來說，本市就有四個築港工程單位，形成「四馬分肥」的局面，而工程有限，浪費了許多人力。蓬萊區只有五家水果店共十一個職工，也建立了一個區店，配備了三個幹部，大家都無事可做。機構臃腫、層次重疊的現象，也助長了領導幹部脫離群眾、脫離實際的官僚主義作風。許多領導幹部浮在上面，成天沉沒於報表、會議、文件之中，很少有時間深入下層了解下情，幫助基層解決問題。因此，人們批評這種現象為「頭重腳輕根底淺」。

（2）統一集中和分工負責的關係不夠協調。黨、政、群眾團體之間，既存在着應該由黨統一領導而沒有統一起來的現象，也存在着應該由有關方面分頭去辦而沒有人辦的現象；部門與部門之間，既存在着應該協同配合卻互不相謀的現象，也存在着應該獨立負責卻互相推諉的現象。在上下級之間，既存在着部分權力應該下放卻干涉過多的現象，也存在着應該統一指揮卻多頭多腦的現象。

（3）對基層工作的領導還很薄弱。有時候管得太多太死，沒有充分發揮基層組織應起的作用。特別是對基層幹部政治上幫助太少，表現在交代任務多，進行革命形勢的教育少，使得許多幹部成天忙忙碌碌，但摸不清當前政治方向；並且在交代任務之後，進行政策教育也不夠，也使得許多幹部很難摸准政策的精神實質，在執行時發生了困難，又未能及時予以具體的支持。此外，整頓基層黨組織、純潔隊伍的工作，平時也注意不夠。

（4）在幹部配備方面，有一部分幹部用非所長或者能力與職務不太相稱，沒有及時加以調整；有許多薄弱環節，特別是文教系統，急需補充骨幹，長期沒有加強。

第三個問題是作風上的問題，尤其是黨員領導幹部的作風問題。群眾在大鳴大放中，對於這方面的意見是最集中、最突出的。據黨群、政法、財貿、工業、市政交通各系統開展整風的單位和市人民委員會機關、區級機關大鳴大放中所提出的二百零二萬六千七百九十五條意見中，屬於領導作風方面的意見，占總數的50％以上。二百一十七個大工廠，三十一萬職工所提出的意見，領導作風方面也占35％。領導作風問題，主要是一部分黨員領導幹部同群眾的關係問題。群眾對領導作風的意見，實際上反映了他們對一部分黨員領導幹部在不同程度上脫離群眾的「官氣」的不滿。這次整改，首先就要狠狠地整掉這種「官氣」。少數黨員領導幹部脫離群眾的情況，大致表現在以下一些方面：

生活上的特殊化：住房子、用家具要多要好；工資級別、獎金、補助費評的較高，領的較多；個別幹部幾年沒有工作還要提級，生活並無困難，還經常領補助費。不遵守人事制度，自開方便之門，隨意介紹私人。不遵守規章組織制度，不遵守勞動紀律。有的領導幹部不參加支部生活，有的廠長、黨委書記和黨員幹部不參加工會。這類特殊化現象，雖然不是普遍的，特別嚴重的也不多，但影響很壞。 不接近群眾，對群眾態度不好：許多人批評我們黨的領導同志，包括市委的領導同志，同群眾見面少，到車間、到工地、到田間、到連隊、到課堂、到基層少，甚至說只能在報上看到我們。有些單位的群眾，連本單位的領導同志也不大容易見到。有些領導幹部見了群眾也不親熱，「兩隻手插在褲袋裡，笑也不笑一下」；有些領導同志缺乏應有的謙虛，對群眾傲慢，盛氣凌人，官氣十足。群眾還批評我們領導幹部的工作，只會開會，辦公文，有的就只有開會這一條，有時候弄得上上下下一天到晚開會。不但領導幹部不能深入群眾，許多基層幹部、積極分子經常被拉來開會，也很少時間在群眾中間活動。許多積極分子，一入黨反而同群眾疏遠了。黨員只同黨員在一起，群眾的呼聲不大容易及時地傳到黨內來，而領導同志並沒有把這當作一個大問題，幫助黨員改善同群眾的聯繫。

在工作中民主作風不夠：有的同志遇事很少認真同群眾商量，或者不同群眾商量，只是愛好行政命令。決定問題的時候，從領導的主觀意圖考慮多，認真分析群眾意見少，沒有把兩方面統一起來。自上而下的布置工作多，自下而上的聽取群眾的意見少。群眾有時候對領導布置的工作有意見，合理的意見不採納，辦不到的不解釋或者不及時解釋，不合理的不說服，錯誤的不教育。有些領導幹部同群眾談話，也總是指示、命令的口氣多，叫人望而生畏，久而久之，群眾有了意見也不願意提了。他們說，提了沒有用，還提它幹什麼？在這種情況下，群眾的積極性得不到發揮，領導工作很吃力，又得不到好的效果。

辦事馬虎拖拉：有許多問題，早就應該解決也可以解決，但是平時不辦，直到這次鳴放中受到群眾批評才辦。特別是有關群眾真正存在的疾苦問題解決不及時，平時熱忱地關心群眾各方面的需要也不夠。第二毛紡廠帆布車間一塊地板壞了一尺左右，妨礙生產，工人提了幾年的意見，領導一直置之不理，直到這次鳴放才得到解決。1956年8月20日，有一個機關向機關事務管理局請求撥給一輛汽車，公文到了局的辦公室，主任批給總務處，處長批給交通科，交通科簽具意見到了處，處長報局長，局長批送秘書長，秘書長說要請示副市長，於是又原封不動從局長——辦公室主任——總務處長——交通科長，要交通科長寫報告，然後又回到局長。局長批：「已用電話請示副市長，指示按制度辦理。」於是又將公文送副秘書長，批了「同意」、送秘書長閱，再按上述辦公室——總務處——交通科次序，最後歸檔，時已10月22日。來回批了十三次，用時兩個月，始終沒有走出市人民委員會大樓。

為什麼在我們黨內會出現這樣一些缺點錯誤呢？

在一方面，這是由於舊社會的習慣勢力、資產階級的、國民黨的思想作風對於我們隊伍的侵襲。在上海的二十六萬七千名幹部（不包括中小學和公私合營企業的幹部）中，有80％左右是解放後參加工作的。在三萬七千名科長級以上的幹部中，也有56％以上是解放後參加工作的。他們是我們幹部隊伍中的新血液，對工作是作了很多貢獻的。但是他們多數出身於非無產階級，沒有經過生產勞動和嚴重的階級鬥爭的鍛煉，還保持着不少非無產階級思想作風。老幹部中也有一些人，或多或少地滋長了驕傲自滿情緒，沾染了舊社會的壞思想、壞作風。

在另一方面，這也是由於我們還缺乏經驗。我們正在進行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事業，在中國歷史上是破天荒的事業。雖然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是善於將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普遍真理同中國革命具體實踐相結合的，但是，就我們廣大幹部說來，畢竟是沒有經驗或者經驗不足的。因此，在貫徹執行黨中央制定的各種正確政策時，仍然難以避免發生這種或那種偏差，也難以完全及時地認識和糾正這些偏差。

如上所說，許多缺點和錯誤的存在，反映了市委領導上的缺點。從總的方面來說，市委是貫徹執行了中央的方針政策的，缺點在於根據中央的方針政策結合上海乾部的思想實際反覆地進行教育不夠；在部署重大工作任務時，有前緊後松、時緊時松的毛病；在工作過程中，深入地檢查執行的情況，重點地總結成功和失敗的經驗，藉以提高幹部，帶動全面工作，做得不夠經常。我們願意下決心同大家一起來克服這些缺點。

三

改正缺點錯誤的關鍵首先在於有沒有決心，其次還在於下了決心之後，有沒有一套正確的整改辦法。

可以肯定地說，群眾提的意見雖然很多，但是歸納起來，絕大部分是完全應該而且能夠由我們本市各級黨組織自己來改正的。水產學院對群眾提的三千四百零四條意見，作了系統分析，其中基本上對和部分對部分不對的這兩項，占總數的91％以上。這些意見中屬於自己能夠立即改正的占64％以上，屬於意見正確但需要創造條件才能改正的占20％弱，兩者合計，即占總數的84％以上；真正需要上級幫助解決的很少很少，只占6％強；另有9％的意見是屬於做不到的。其他單位的情況也大體類似。這是因為大多數問題都是由於自己工作上、作風上的毛病產生的，「解鈴還是系鈴人」，只要自己下決心把繩子一解，鈴就拿下來了。

盧灣區委、交通局、房地局、第一機床公司等四個單位的經驗就是最有力的證明。據這四個單位的統計，鳴放中共提出一萬九千條意見，已經解決的占73.4％，正在改的占13.7％，兩者合計占87％以上。可見只要下定決心，90％左右的問題並不難解決。

比如說，群眾對特殊化最不滿意，改起來有沒有困難呢？房子住多了，家具用多了，讓出來就是了；房租低了，適當增加就是了；私事用了公家汽車，以後不用就是了；補助費領多了，退回去，以後不再多領；有關生活福利的問題，為了防止處理不公平、不適當，以後加強領導、好好走群眾路線也就好辦了；個別黨員的級別確屬過高，自動地適當降低也就解決了（但是不要形成普遍調整級別）。這樣做，難道不是很容易的嗎？

又如，群眾批評領導人員不接近群眾，改起來有沒有困難呢？比起上邊說的一些問題，好像複雜一些，但是，只要我們大家下決心，改進工作方法，認真地精簡會議，直接到工農兵群眾和知識分子群眾中去，調查研究，解決問題，就不算困難了。而且一旦大家下去了，同群眾在一起，有了味道，冗長的會議就會減少，必要召開的會議，也能更有準備，更能解決問題了。舊習慣是可以打破的，新習慣、新風氣是可以養成的。見了群眾「鐵板着面孔」，這難道還不容易改嗎？兩隻手插在褲袋裡，惹人討厭，拿出來就是了，這又有什麼困難呢？

工作中的許多問題，方針政策執行中的許多問題，組織機構問題，可能更加複雜些。但是只要我們認真研究中央的指示，遇事多同群眾商量，多動腦筋、多動手，親自下去檢查總結工作，把同類性質的好壞典型認真的作一番對比研究，取得解決問題的直接經驗，不要把什麼事都交給秘書代勞，不要只靠第三手、第四手不可靠的材料過日子，問題就解決了一大半。

有的同志說：這樣講，把整改說得太容易了。其實，並不是說整改容易，而是說只要下了決心，就容易了。常言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世界上的事情，只怕不認真，認起真來，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兩隻手插在褲袋裡，拿出來好像容易，但這裡實際上是一個群眾關係問題。採取不認真的態度，只是把手從褲袋裡拿出來，當然並沒有解決根本問題。但是，如果採取認真的態度，不單是把手拿出來，而是從這裡開始，認真地去加強同群眾的聯繫，問題就可以從根本上解決了。至於有些或者由於一時沒有經驗，或者由於一時沒有條件，不能馬上解決的，只要採取認真的態度，也就能夠早一些取得經驗，早一些創造出條件。總之，最大多數的問題是可以、也必須由我們自己解決，需要中央解決的為數很少。這裡說的我們，就是指各級領導幹部，包括市委領導同志在內。只要我們下定決心，就一定能夠大膽地改，堅決地改，徹底地改。

有些同志下不了決心，一是因為把整改神秘化，他們還沒把問題排排隊，分析分析，只感覺到問題一大堆，不知從何下手；二是因為畏難，怕痛，怕群眾，怕引火燒身；三是因為缺乏共產黨員應有的任勞任怨精神，對群眾的批評不服氣，以為自己做的是對的，只是方式不好，就給我貼了這麼多大字報，實在冤枉得很。因此，有些人想用形式主義的辦法進行整改，以便混過整改這一關。但是這是註定要失敗的。過去的缺點錯誤還沒有改，舊債未還又欠下新債。這種債是高利貸，「驢打滾」，利上加利，愈滾愈大。我們勸這些同志不要欠這種債。只要把群眾提的意見認真地分析一下，就有了「底」，就有了信心。只要對黨、對群眾、對自己都採取老老實實的認真的態度，不迷信自己，相信群眾的多數，就比較容易下決心。有了這種決心，解決一批問題，我們同志就會嘗到整改的甜頭了，就會感覺到心情舒暢，認識到這一課非上不可，整改非做徹底不可了。

當然，矛盾是永遠存在的。舊矛盾解決了，又會產生新矛盾，問題總是需要不斷解決的。但是這次徹底進行整改，取得了經驗，下次再來解決新問題，辦法就多了，信心就大了，決心也就容易下了。 有了決心，還要有正確的方法，根據先行單位的經驗，正確的方法仍然是實事求是，群眾路線。

各個單位的領導同志，應該把鳴放以來群眾的意見，加以整理分析，定出一個大致的規劃，明確整改的步驟。由於各個單位鳴放中的問題不同，整改的規劃步驟也不可能千篇一律。根據多數單位的情況，由於領導作風問題比較突出，先從整頓領導作風開始，從改變特殊化、脫離群眾的宗派主義現象開始，比較適當。一方面，群眾對這方面的意見最多，總要占意見總數的35％——50％左右，首先改，就有力地體現了領導同志整頓自己的決心，鼓舞起群眾幫助領導整風的積極性；另方面，這一類問題並不太複雜，只要有決心，容易改，收效快；同時領導作風問題，又是帶根本性質的關鍵性問題，這個問題改得好，群眾的工作、學習、生活方面的許多問題就跟着解決了。已有的經驗證明，只要解決了一批這類問題，領導和被領導、黨員和非黨員、黨組織和群眾的關係就大大改善，整個單位的政治空氣就變得生動活潑起來，造成了進一步整改的良好條件。

在處理了一大批領導作風問題以後，就可以根據工作上、組織上存在的問題，根據各單位不同情況，逐步進入各種專題整改。如結合幹部下放，加強基層和薄弱環節，可以先解決組織方面的問題，結合整改工作的進行，就可以適當建立和健全民主制度，擴大民主生活；體制分工問題，自己能解決的先解決，牽涉到全市和中央有關部門的放在後面解決。這種專題鳴放，以逐題搞透為宜，也可以適當交叉。

對於群眾提出的對浪費的批評，必須認真對待。各個機關、企業、學校、團體，在整改過程中，應當抽出七天到十天時間，對浪費現象進行一次專題鳴放和整改，使勤儉建國的方針，能夠真正深入貫徹執行起來。

有了決心，有了規劃，還必須堅決依靠群眾，不是關在房子裡改，而是在群眾參加和監督下改。有的單位只由少數領導幹部討論，每天關門開會，急得頭昏腦脹，晚上也不能睡覺，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幾條。當他們改變這種脫離群眾的作法，同群眾一起商量，大家一齊動腦筋，很快就解決了。所以要堅決走群眾路線，不能用官僚主義反官僚主義。為了在整改中貫徹執行群眾路線，每個單位的領導人應當向群眾作報告，宣布整改的要求和大體規劃，對領導上所存在的缺點錯誤進行自我批評，交代前兩階段邊整邊改的情況，號召群眾積極鳴放，參加和監督整改。整改報告應在黨委會上進行認真的討論。黨委委員和書記之間、黨委委員之間的不同的意見應該揭開爭論，否則報告軟弱無力，不能鼓舞起整改的熱情。

對於那些可以立即改的問題，應分層分批立即動手進行，並且隨時把整改的情況，向群眾公布，做到多數群眾滿意為止。凡是受批評的黨員幹部，都應當向群眾作出公開的交代。

各種整改方案，不但應當在群眾鳴放的基礎上擬定，而且要在群眾反覆討論中和監督下執行。每一個問題的整改，都要充分運用大字報、座談會、辯論會的形式，而且可以組織各種檢查小組、方案小組，吸引群眾參加，領導和群眾相結合，可以使方案比較切合實際，如有錯誤，也比較容易改。

整改階段也是領導和群眾進行自我教育和互相教育的過程。在整改鳴放中，什麼叫正確，什麼叫錯誤，怎麼辦有利於社會主義，怎麼辦不利於社會主義，這對領導和群眾都是鍛煉。有一個單位，在討論取消特殊化問題的時候，有些人提出了領導幹部住的房子應當根據平均主義原則一律緊縮的口號，經過群眾實地調查和實事求是的討論，既糾正了個別人確實住房過多的特殊化現象，又糾正了一部分人的平均主義思想，這比起由領導人出面批評平均主義思想收效大多了。所以，各級黨委都要堅持群眾路線，學會走群眾路線。事實證明，凡是充分貫徹執行群眾路線的單位，整改都進行得又快又好。

現在，真正抗拒整改的人畢竟是個別的。對於那些整改決心不大、怕引火燒身的同志，要督促他們上陣，推到火熱的鬥爭舞台上去。對於那些盛氣凌人、官氣十足的人，必須堅決督促他們改正。對於那些不善於走群眾路線的人，要幫助他們進行實事求是的分析。特別是對少數不願揭開自己缺點錯誤的黨員，要堅決幫他揭開，這才是真正幫助同志，愛護同志，推動同志前進。我們一定要懂得：幫助一個同志，一定要幫徹底，不要為他袒護錯誤。在他不覺悟的時候，你袒護他，他會感謝你；但是等他因此而吃了大虧，或者覺悟提高了的時候，他就會怪你為什麼在當時不幫他一把。你現在幫他揭開問題，在他不覺悟的時候，他會怪你，以為你同他為難；但是等他因此而提高了覺悟，他會感謝你的。我們決不能把同志關係庸俗化。

在整改階段，各個單位都要下放一批幹部，目的一是為了使幹部經受勞動鍛煉逐步與工農結合，二是充實基層和加強薄弱環節，三是緊縮機構，使人力充分發揮作用。這三個目的是統一的，不可分的，都有重大革命意義。而最重要的，是使我們的幹部經過參加體力勞動鍛煉，具有完全的勞動觀點和群眾觀點，造成一支對勞動人民無限忠誠的能夠經受風險的幹部隊伍。

以上是說的着重整改階段的問題。

全市的整風運動，根據先行單位的經驗，只要不走彎路，時間並不要拖得很長。因此，市委認為，在已經全部或部分地開展整風運動的單位，應該根據中央關於整風運動的既定方針、政策，繼續深入展開運動，有始有終地完成整風任務。在尚未展開運動的單位，應該積極做好開展運動的各項準備工作。各個單位（除醫療機構外）應該根據運動開展的先後，分別在1958年1、2、3、4、5月，最遲在6月左右，陸續地全部完成整風任務。

市區兩級機關的整風運動，應該抓緊進行，要求大部分在2月底完成整風任務，爭取在3月底全部完成，以便騰出手來領導工廠、商店和里弄的整風運動，並且從已經進行整風的市區機關、大工廠中抽調幹部組成工作組幫助他們進行。我們一定要重視基層單位的整風運動，決不要像過去各次政治運動那樣，往往把一些小的單位遺漏掉，致使它們受不到社會主義教育。

大專學校、科學研究機關和中等專業學校完成整風任務的時間，至遲不應超過5月底，中小學的整風運動，應該在寒暑假期間集中進行，必要時可適當延長寒假假期。民辦學校和補習學校的社會主義思想教育，也應該從1958年上半年起進行。

文藝界、新聞界、出版界、民主黨派、工商界的整風和工業工人、商業職工以及漢族宗教界、少數民族中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要求在1958年6月底完成。市政交通企業、事業單位的職工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要求在1958年5月底完成。農民中的社會主義教育，應力求在1958年3月底以前完成，以便及時轉入春耕生產。

在這次會議以後，各區委應該根據上述部署，全面安排各區工業、商業、醫療衛生機構和中小學的整風運動。在機關整風告一段落後，就應分出一部分力量，從1958年3月份開始，進行里弄居民的社會主義教育工作，爭取里弄居民的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在6月左右基本完成。

人民解放軍駐滬部隊的整風，按既定計劃進行。

全市的反右派鬥爭雖已取得決定性勝利，但是並沒有完全結束。我們必須繼續把反右派鬥爭進行到底，爭取徹底的勝利。凡是已經開展反右派鬥爭、尚未取得全勝的單位，應該結合全民整風運動的第三階段和第四階段的工作，繼續深入反右派鬥爭。已冒頭的右派分子必須全部揭露出來，已揭露但未低頭認罪的右派分子必須駁倒駁透、徹底孤立。反右派鬥爭是關係到國家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我們的同志切不能被勝利沖昏頭腦，鬆弛鬥志，草草了事。在防止草率收兵、前緊後松傾向的同時，還必須防止另外一種因急於結束鬥爭而放棄擺事實、講道理的方針，形成鬥爭方式簡單化的傾向。凡是已經開始鳴放、尚未發現右派的單位，必須保持冷靜，切忌麻痹大意。一方面應該認識到經過今年春季的大暴露後，即使留下一些右派分子，但也為數不多了。某些單位經過實事求是的全面分析後，如果確實沒有發現右派分子，那就不要去進行反右派鬥爭。另一方面，要認識到目前留下的右派分子雖然為數不多，而且也不可能再像1957年春季那樣大量冒出來，但是，右派分子不多，總不等於沒有。何況，階級鬥爭的形勢是時起時伏、曲折發展的，右派分子現在不冒頭，總不等於將來永遠也不會向党進攻。所以，不能漫不經心，滋長太平觀念。此外，右派分子的處理問題，也必須在最近時期經過群眾討論，加以妥善解決。

對整風中提出的需要全市統一安排的問題，如體制問題，精簡機構、下放幹部問題，加強基層領導問題，工資福利問題，貫徹執行「全國農業發展綱要（修正草案）」問題，人口問題，以及其他一些重要問題，市委根據各方面的意見，準備了幾個報告和發言，請代表大會審議，不在這裡重複。

四

整風運動勝利的標誌，不僅是右派被孤立分化了，我們工作中的缺點克服了，而且我們黨的幹部必須是愈整革命意志愈旺盛，愈整階級覺悟愈高，使我們的工作愈做愈朝氣蓬勃，愈做愈好。

我們共產黨人應該是階級覺悟最高、革命意志最旺盛的人。當資本主義看來還很強大的時候，馬克思和恩格斯卻看到了資產階級的滅亡和無產階級的勝利不可避免，看到了在社會主義革命中，無產階級只會失去自己頸上的一條鎖鏈，獲得的卻是整個世界。他們赤手空拳，百折不撓地為革命奮鬥了一生。當列寧和他的同志們開始下決心在俄國實現無產階級革命、建立社會主義社會的時候，他們只是人數不多的共產主義小組，但是到了1917年，他們終於領導了偉大的十月革命，創造了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當中國處在最黑暗的反動統治下的時候，中國共產主義者卻在上海宣告中國共產黨的成立，宣告共產主義必然在中國勝利。當蔣介石瘋狂地屠殺革命人民，以為他的江山已經坐定了的時候，我們中國共產黨卻在井岡山升起了勝利的紅旗。當時有多少人嘲笑馬克思和恩格斯，嘲笑列寧，嘲笑中國共產黨人，說他們是「白日作夢」。歷史的發展卻證明了，被嘲笑的不是共產黨人，而是那些以為資本主義會萬世長存的人們。我們共產黨人講究實事求是。實事求是的結果，證明了共產主義的勝利是歷史發展的規律，誰也阻止不了世界向着共產主義過渡。因此，我們的革命意志不是來自空想，而是建立在科學共產主義理論的可靠的基礎上的。正因為把個人的命運同偉大共產主義事業聯繫在一起，我們共產黨人就鄙視資產階級個人主義。我們的黨員不是普通的人，而是覺悟的無產階級的先進戰士，他應該成為自覺的階級利益、階級意識的代表者之一，因此他的個人利益完全不應該在黨和階級的利益之外突出出來。正因為如此，我們共產黨人永遠是樂觀主義者，我們的革命意志永遠是旺盛的，是任何力量所不能摧毀的。在階級鬥爭中，在戰爭中，在需要犧牲自己的時候，我們視死如歸；在同自然界作鬥爭中，在進行建設的時候，我們要請高山低頭，河水讓路。這才是我們共產黨人旺盛的革命意志的表現。

就整個說來，我們上海黨組織的革命意志是旺盛的，是有戰鬥力的。但是，從整風運動中暴露出來的情況看，不能說我們所有的幹部革命意志都旺盛。根據粗略的分析，幹部情況有以下三種：

第一種人，革命意志旺盛。他們在工作中積極努力，艱苦奮鬥，努力學習，有上進心。他們在複雜的環境中，能夠密切聯繫群眾，開動腦筋，調查研究，鑽研問題，苦思多想，不怕困難，任勞任怨，富於主動性和創造性。在這樣的幹部作領導人的地方，那裡的工作一定會是朝氣勃勃地比較迅速地向前發展的，雖然也有缺點錯誤，但比較容易克服。在那裡，幹部和積極分子的成長也比較快。

第二種人，能夠工作，也不願作壞事，但是缺乏發憤圖強、頑強進取的精神。他們的特點是一般地能夠完成黨給他們的任務，可是墨守成規，很少有所創造。在工作中對政治不夠關心，因而缺乏一種強大的政治動力。這些同志往往對於「經過努力本來可以做到的事情」，不願意或不會去千方百計想辦法，認真努力去做，一遇困難，就「認為做不到」，也就不去做了。他們中間有知識分子，自以為有知識，就不積極努力去同工農群眾相結合。他們中間也有工農出身的同志，自己文化水平低，卻又不積極努力學習。他們中間也有老幹部，有一定的鬥爭經驗，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是因而自高自大，認為自己差不多了，也就不再積極努力提高自己的本領。他們中間有些同志有時也自覺到自己的落後，時有苦悶，又沒有決心鼓起勁來干。因此，在他們擔任領導工作的地方，工作改進遲緩，他們自己的進步也慢。

第三種人，個人主義包袱較重，思想上開始發霉。他們還是想作革命工作的，但是他們或者以為自己是老資格，或者以為自己有功勞，或者雖然不是老資格，卻自以為特別有本領，常常把個人同群眾、個人同黨的位置擺不對頭。他們對群眾，自以為高人一等，官氣沖天。他們考慮問題往往是把個人利益放在前面，把黨和人民的利益放在後面。有的人只要有機會，就爭名於朝，爭利於市，爭到一些就高興，爭不到就鬧情緒。這些人對待工作，沾染了「官氣」，照例辦公，言不及義，對他個人的問題很有興趣，對政治問題、工作問題、群眾疾苦問題興趣淡薄，好像不值得他認真關心似的。他們有時候也很積極，但多半是以個人得失作標準。個人主義的霉點，有時曬曬太陽，比如經過黨和群眾的批評教育就少一些；黨和群眾的監督稍為放鬆，就會繼續發展。因此，他們如果不痛下決心，改正缺點錯誤，就有不能繼續作共產黨員的危險。

以上三種情況，只是就最突出的表現說的。第一、第二兩種情況的人，在我們的同志中占大多數，第三種情況的人雖有一定的數量，但在幹部中只占少數。當然，也有的人有時進步、有時落後，在兩種情況之間搖擺，不很穩定。我們所以作這樣一種分析，只是為了便於說明情況。希望更多的同志經過努力，不斷進步，大家都成為革命意志旺盛的人。

此外，在整風中還揭露出一些黨內右派分子、混入黨內的壞分子、嚴重違法亂紀分子、不可救藥的腐化墮落分子，有嚴重的資產階級個人主義思想和行為、屢教不改的分子。他們確實是思想上政治上已經腐爛了的人，他們是什麼性都有，就是沒有黨性，什麼主義都有，就是沒有共產主義。在他們看來，他們無負於任何人，倒是黨和人民一百個對他們不起。他們經常胡作非為，利用各種機會損害黨和人民的利益。這種人雖然在黨內占極少數，但是往往為害很大。黨在廣大群眾的幫助下，揭露了並且從黨內清除了這些壞分子，這是整風運動的一個重要收穫。

黨的幹部的這種種情況說明：我國正處在社會大變動時期，改造舊社會的鬥爭不可避免地反映到黨內來。在社會上有過社會主義這一關的問題，在我們黨內也有過社會主義這一關的問題。那些右派分子和其他壞分子過不了這一關，這已經為事實所證明了；另外一些同志，比如思想上開始發霉的人，能不能過這一關，也是一個值得他們加以思索的問題。

我們黨的幹部絕大多數對黨對人民是忠誠的，他們早已立志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到底。他們中間的許多人經過了長時期鬥爭的鍛煉和考驗，在社會主義革命時期的表現也很好。他們對過社會主義這一關是有比較充分的精神準備的。但是，不能認為我們全體黨員對過社會主義這一關都有了充分的精神準備。有些人，他們原來就是混進黨內來的壞人，他們只想混過關去，現在被揭露出來了，混不過去了。還有些人，原來是抱着贊同我們黨的民主革命綱領的態度來參加黨的，一到同黨走完了民主革命這段路，他們便不願前進了。有一些同志雖然接受了社會主義革命綱領，但是由於驕傲自滿，不認真研究中央的方針政策，不接近勞動群眾，不接近基層工作，思想水平和工作水平總是提不高，在革命的大風浪中，有時被勝利沖昏頭腦，有時又被勝利嚇昏頭腦。還有一些人，在新的條件下經受不住資產階級思想的腐蝕，變成資產階級個人主義、資產階級陰謀手段和資產階級生活方式的俘虜。

不能說黨對這種現象沒有發出過警號。黨中央和毛澤東同志早就指出過，社會主義這一關並不是很容易過的。還在1949年人民民主革命勝利的前夕，毛澤東同志在黨的七屆二中全會上就警告過我們，要預防在資產階級的糖衣炮彈前打敗仗。毛澤東同志指出：「敵人是不能征服我們的，這點已經得到證明了。資產階級的捧場則可能征服我們隊伍中的意志薄弱者。可能有這樣一些共產黨人，他們是不曾被拿槍的敵人征服過的，他們在這些敵人面前不愧英雄的稱號；但是經不起人們用糖衣裹着的炮彈的攻擊，他們在糖彈面前要打敗仗。」毛澤東同志這段話，雖然是就全國勝利後我們要遇到資產階級的捧場說的，而實際的含義，也就是指明社會主義這一歷史關頭就要到來了，比較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的歷史關頭，對相當多的一些同志說來，是更嚴重的考驗。因為我們在社會主義革命這一歷史關頭所遇到的對手是資產階級。資產階級不但可以拿糖彈、拿陰謀手段來打敗我們隊伍中的某些人，而且還可以憑它的廣泛的社會關係，憑它同小資產階級上層分子和小資產階級廣大群眾中一部分至今尚未覺悟的人們一起對我們黨的包圍，憑資產階級個人主義和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在社會上的影響，憑黨內右派分子和其他壞分子在黨內向黨的進攻和腐蝕作用，征服我們隊伍中的那些意志薄弱的分子，征服那些在政治上不堅定的共產黨人。

大家知道，目前的國際環境和國內條件，總的說來，是有利於我們在十五年左右的時間內把我國建成為一個社會主義強國的。連英國的泰晤士報也不得不承認不到十五年工夫英國就要落在我們後面。但是，天下事要人去做的，在客觀條件具備之後，成功和失敗的關鍵，就在主觀能動作用了。這就是我們不惜花許多時間來討論革命意志問題的緣故。我們共產黨人要做推動社會主義事業前進的促進派，不能做促退派。所以，必須時刻克服資產階級個人主義的侵襲，保持旺盛的革命意志，為社會主義事業貢獻出我們的一切，努力做一個無愧於共產黨人光榮稱號的好黨員。為此，我們認為採取下列措施是完全必要的。

第一、必須通過整風運動和經常工作，認真地加強對黨員幹部的政治思想教育。

為了使所有的幹部，能夠勝利地過社會主義這一關，除了叛徒和嚴重違法亂紀分子之外，在整風運動中，黨必須保護一切黨團員，用大力用誠心幫助他們改正缺點錯誤。必須教育所有黨員、幹部一定要有朝氣，一定要有旺盛的革命意志，一定要有大公無私、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對所有黨團員，要幫助他們改善工作方法，提高工作能力，提高思想政治水平。也就是說，必須使我們全體同志再經受一次深刻的實際的社會主義的鍛煉，以適應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的需要。

在目前的着重整改階段和即將到來的第四階段，必須着重地反對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包括地方主義和本位主義）和主觀主義，同時還要徹底地批判右傾思想，批判個人主義、自由主義、無政府主義和平均主義，批判民族主義。對於革命意志衰退、消極落後的黨員，也必須嚴加批判，重者還應繩之以紀律。對黨內右派分子及其他壞分子，必須按照中央規定的原則和手續，同黨外右派分子及其他壞分子一視同仁地嚴肅處理。但是對於一切受處分的人，也仍然要關懷他們，幫助他們進步。

總之，在這次整風中，每個黨員都要從政治上、思想上普遍地進行一次自我檢查。全民整風運動已被實踐證明是一個發動群眾、依靠群眾進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的最好方法。今後應按照中央指示，每年或每兩年整風一次，以便保證我們黨經常處於廣大群眾的監督中，永遠不脫離群眾，不脫離實際，永遠朝氣蓬勃地前進。

但是，我們知道，過渡時期是一個大轉變的時期，革命形勢的發展是日新月異的，幹部的政治思想情況也在經常不斷地變化，所以，除了依靠整風運動外，更重要的是在平時認真抓緊幹部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應該認真組織全體幹部學習時事、學習黨的重大政策方針，並須深入地開展辯論，藉以幫助幹部深刻地了解當前政治方向和領會黨的重大政策方針的精神實質；應該引導幹部（特別是各級領導幹部）把剩餘精力主要放在鑽研馬克思列寧主義、豐富科學文化知識上；應該協助領導幹部每年劃出一定的工作時間，到先進工作單位參觀，到鄰近省區交流經驗，藉以取得生動的實際工作知識，擴大眼界，開拓胸襟。凡是政治生活不健全的地方必須健全起來；凡是紀律鬆懈的地方必須加強；凡是成分不純的基層黨組織必須整頓。

第二、要使全黨所有幹部，首先是領導幹部，密切同基層群眾的聯繫，密切同鬥爭實際的聯繫，藉以不斷地改造自己的主觀世界。今後除了按照中央指示繼續從工人、農民中的優秀分子中選拔幹部外，同樣應當從經過生產鍛煉的、同勞動群眾有密切聯繫的知識分子中選拔幹部。根據「全面鍛煉、統一安排」的方針，各級領導幹部，都必須經過體力勞動和實際鬥爭的鍛煉，取得基層工作的經驗，缺這一課的必須補上這一課。凡是沒有經過體力勞動和實際鬥爭鍛煉、沒有基層工作經驗的知識分子幹部和其他幹部都應當到農村、工廠去勞動幾年，或者到基層去做幾年工作，真正同工農群眾打成一片。 應當強調指出：這是一項重大的革命措施。只有認真地貫徹執行這個方針，我們才能夠建立一支為共產主義奮鬥的經得起風險的幹部隊伍。我們相信，大多數下放幹部不但自己可以鍛煉得很好，他們還會幫助黨外同志也鍛煉得很好。但是，我們也應當向下放幹部說清楚，到農村、到基層去鍛煉，這對每個同志本人來說是一個思想革命，沒有充分的革命自覺和堅決的改造自己的決心，就不能收到預期的效果。多數人是自覺地下去的，他們迫切地要求下去，在得到批准以後，他們興奮愉快地投入到火熱的體力勞動和實際鬥爭中、投入到廣大群眾中去了。但也有些人不完全自覺，或者是帶着一些不正確的思想下去的。比如說：「反正薪金照發，下去幾年鍍鍍金再回來。」我們說：下去是可以鍛煉人的，但結果如何，在很大程度上決定於自己的革命自覺、革命決心和革命毅力。我們相信大多數可以在鍛煉中得到巨大的進步，但也有少數人，如果不下決心認真改正自己的毛病，他們就不但不能「幾年後回來」，而且將失去當幹部的資格。我們應當採取各種措施，加強對下放幹部的政治思想教育，幫助他們，使所有下去的同志，都抱定堅強的決心，把自己鍛煉成生龍活虎般的共產主義戰士。不但對現在已經下去的同志，對於將來下去的也應該這樣做，應當對他們負責，決不允許放任不管。

在職幹部也必須解決這個重新鍛煉自己的問題。除了應當採取輪流下去勞動鍛煉外，對在職幹部也應當定出一些辦法，使他們在工作崗位上也能參加體力勞動，也能接近實際，接近基層。因此，市委認為，應當首先規定：每個領導幹部，包括市委領導同志，每年應有四個月深入基層，聯繫群眾，聯繫實際，直接幫助下級，取得經驗。半年各下去兩個月或一次下去四個月或每周下去兩天都可以，但必須作為固定制度，堅決執行。領導幹部每星期四不開會，下基層工作和參加一部分體力勞動的制度，除極少數特殊情況外，必須堅持。各個機關、學校、部隊、企業的負責同志，必須建立一個經常同基層聯繫的制度，經常了解他們的情況，研究他們的工作，在他們有困難的時候，幫助他們想辦法解決。

第三、要使廣大幹部逐步地作到「又紅又專」，成為紅色專家。紅指政治，專指業務，政治和業務是對立的統一。但政治是統帥，政治要統率業務；政治又是業務的保證，上層建築是為經濟基礎服務的。只專不紅，沒有正確的政治觀點，等於沒有靈魂。只注意業務，不注意政治，光會算賬，不講思想，光搞物質基礎，不進行社會主義教育，就要迷失方向，成為資產階級思想的俘虜。因此，必須批判不問政治的傾向，使所有業務幹部注意政治，不作迷失方向的經濟專家、技術專家。同時也必須批判不學習業務的傾向，使所有幹部努力鑽研業務，力求成為業務上的內行，不作空頭政治家。我們需要一支宏大的又紅又專的幹部隊伍，否則，業務部門許多問題上的兩條道路的鬥爭，資本主義同社會主義誰戰勝誰的問題，就難於真正解決。現在有些同志以為自己已經紅了，或者已經專了，或者自己已經又紅又專了，其實又紅又專是沒有止境的，一自滿就會退步。我們的同志必須有革命的雄心，振作精神，下苦功，學習馬克思主義，學習政治，學習科學文化，學習業務，不是為了追逐個人名利，而是為了無產階級的事業。堡壘是要人攻的，時間是靠人擠的，除了到學校進修，主要靠在職學習。各個部門都應作出規劃，務期在十年內造就一大批又紅又專的紅色專家，以便在各個戰線上真正建立和進一步鞏固無產階級的領導權。

第四、我們還要從組織上保證幹部的積極性和創造性的發揮。隨着建設事業的大踏步躍進，應該下放的權力，必須堅決下放，以便廣大幹部得以大膽、主動地進行工作。某些現在看來應該修改或廢除的管理制度，必須堅決改變，以便廣大幹部可以果敢地放手去搞工作。今後各級黨組織應當根據中央所指示的統一領導、分工負責的原則，改善我們的組織工作，並訂出相應的工作制度，以適應社會主義建設事業迅速發展的需要。

五

中央指出：我國工人階級和我國人民在今後十年到十五年的基本任務，就是要在優先發展重工業的基礎上，實行工農業同時並舉的方針，把我國建成為一個具有現代工業、現代農業和現代科學文化的社會主義強國。在十五年後，蘇聯的工業在最重要的產品和產量方面可能趕上或者超過美國。我國應當爭取在同一期間，在鋼鐵和其他重要工業產品的產量方面趕上或者超過英國。那樣，社會主義世界就將把帝國主義國家遠遠地拋在後面。

黨中央的號召給全黨和全國人民極大的鼓舞，給上海的男女工人、勞動者和各界人民極大的鼓舞，一個新的生產高潮和科學文化建設的高潮業已到來。

為了在全民整風運動的基礎上，進一步動員和組織全黨和全上海人民的力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爭取提前和超額完成第二個五年計劃，實現上述的偉大目標，市委特提出以下十二條任務，號召上海各級黨組織、全體黨員、共青團員和全上海人民以空前高漲的政治熱情和勞動熱情促其實現：

第一，大力發展工業生產。（1）上海工業總產值，在第二個五年計劃期末，比第一個五年計劃期末增長100％以上。（2）有計劃有步驟地對上海工業實行技術上、組織上的改造，一方面要把原有企業的優點（因陋就簡、協作靈活等）保持下來，一方面又要逐步採用新技術，合理調整組織，使上海發展成為化學工業、精密機械、儀表、電訊器材、小型鋼材、船舶修造、輕紡工業高級產品、各種文化用品和文化精製品等現代化工業基地。（3）一般輕工業、紡織工業、機電工業、化學工業部門要根據具體情況，爭取若干質量較低的主要產品在第二、第三兩個五年計劃期間逐步地趕上或者超過英國或美國同類產品的質量水平。（4）加強對基本建設的領導，調動一切力量，爭取按時完成和提早投入生產。必須根據勤儉建國的方針，反對浪費，保證工程質量。（5）貫徹執行民主辦社、勤儉辦社的原則，繼續整頓和鞏固手工業合作社，積極發展對國計民生有利和有廣大國外市場的手工業。（6）改善和發展交通運輸事業，更好地為生產服務。（7）加強勞動力調配工作的領導，第二個五年計劃期間工業生產的增長主要依靠原有職工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和勞動力的合理調配。新建企業需要的職工應從勞動力多餘的行業中抽調。大部分行業應當加強技術組織措施，以充分發揮現有勞動力的作用。

第二，爭取「全國農業發展綱要（修正草案）」的提前實現。這個偉大綱領的實現，不但將使我國農業生產大躍進，農民生活更富裕，而且將有力地促進工業的迅速發展。上海黨組織和上海人民應當：（1）在中央的統籌安排下，發展工業生產，改進商業工作，供應農業生產所需要的物美價廉的農具、肥料、水利設備和生活必需品；加強科學研究工作，調配人力，支援全國的農業生產。（2）充分利用上海的有利條件，爭取在第二個五年計劃期間在上海郊區基本上實現「全國農業發展綱要（修正草案）」所規定的各項任務。其中糧棉產量，在正常年景下，還應當大大超過綱要中所規定的指標。爭取在五年內，糧食每畝平均年產量達到一千五百斤到二千斤，皮棉每畝平均年產量達到一百五十斤到二百斤。1958年要抓緊植樹造林，爭取市區和郊區早日綠化。要使海邊綠化成片，市內外綠化成線。郊區農業的機械化、電氣化也應早日作出規劃，爭取提早實現。（3）市區和郊區人民應當互相支援、互相幫助，提前把上海市郊建成富裕的幸福的社會主義新農村，保證逐步改善市區人民的蔬菜和其他副食品的供應。

第三，厲行節約，反對浪費。（1）對各部門財務撥款照預算數預扣5％上繳國家，要求以95％的錢，辦好用100％的錢辦的事。（2）企業提成要用得得當，年終結餘不准亂花。（3）加強工廠企業財務管理，精簡非生產人員，減少管理費用，降低生產成本，爭取超額完成國家收入計劃，為國家積累更多的建設資金，以更大的力量支援全國社會主義建設。（4）將勤儉建國、勤儉持家的精神推廣到每個工廠、企業、合作社、機關、學校和每家每戶，養成新的社會風氣。從辦最大的事業到私人辦紅白喜事，都以節儉為光榮。

第四，加強同鄰近各省的經濟協作。在技術、資金等方面支援各地開採小型煤、鐵、有色金屬等礦藏，開發山區，建立某些輕工業原料和副食品基地，改善對上海工業原料和副食品的供應工作，促進經濟的共同高漲。

第五，繼續完成社會主義改造，鞏固和擴大社會主義統一戰線。繼續貫徹執行「長期共存、互相監督」的方針，壯大左派，鞏固對中間分子的領導，孤立和分化右派。

繼續幫助知識分子通過自我教育、自我改造的途徑，逐步達到下列初步目標：一、擁護共產黨的領導；二、堅定地積極地走社會主義道路；三、逐步同工農兵打成一片；四、正確處理個人利益同集體利益、國家利益的矛盾；五、努力學習政治，積極鑽研業務，不斷要求進步。通過以上工作，爭取在五年內，高級知識分子中的左派和中左分子能占60％以上。

徹底完成對資本主義所有制的社會主義改造工作，加強以企業為基地的對資產階級分子的改造工作。公私合營企業的定息制度，必須按照中央的規定及時廢除；部分經銷代銷戶中存在着嚴重的資本主義經營傾向必須糾正；非法的地下工場必須取締；國家需要的工場必須登記；盲目自發的小商小販隊伍必須整頓；某些資產階級分子投機取巧、違法亂紀的行為必須肅清。通過認真的經常的思想教育工作，逐步解決資產階級分子真正接受黨的領導，走社會主義道路，接受工人監督、接受勞動鍛煉，逐步改變生活作風，逐步縮短生活水平和勞動群眾的距離等等一系列的重大政治問題，使他們在社會主義過渡時期內改造成為真正自食其力的勞動者。

第六，繁榮科學文化，爭取在十年內造成一支宏大的工人階級知識分子的隊伍。（1）爭取在五年內，基本上普及小學教育，掃除青壯年文盲。（2）在五年內，要使大、中、小學及其他文化事業單位都有堅強的領導核心。（3）在十年內，大學生中工農成份要達到70％以上，勞動好的青年應優先錄取。（4）有計劃地組織作家下鄉下廠。積極發展工農業餘文化藝術活動，培養工農通訊員，培養工農群眾中的業餘作家、演員、音樂家、畫家和其他方面的文藝工作者。（5）繼續貫徹執行「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開展學術研究活動，提高學校教學質量，提高科學研究水平。（6）爭取在十年內培養出一批又紅又專的技術幹部、科學家、文學家、藝術家、編輯、記者、教授、教員和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包括從舊社會過來的真正經過改造站穩工人階級立場的一切知識分子）。要特別注意積極幫助有初步基礎的老幹部下苦功學習。爭取在五年內能夠培養出三百個有實際鬥爭經驗的、有大學講師以上水平的社會科學工作者。

第七，開展以除四害為中心的愛國衛生運動。除四害的任務，在上海的具體條件下是除七害。爭取三年內使上海市區和郊區基本上無蚊、無蠅、無鼠、無雀、無臭蟲、無蟑螂、無釘螺，五年內徹底做到，並堅持到子孫萬代。市區有條件的地方，1958年就應當徹底作到。同時，使家家戶戶講究清潔衛生，加強醫療預防，發展體育運動，發展醫藥事業，爭取提前根除血吸蟲病、瘧疾、鈎蟲病、血絲蟲病，提高人民的健康水平。同時加強同嚴重危害牲畜和農作物的各種病害、蟲害作鬥爭，爭取早日肅清病害、蟲害。

第八，根據從六億人口出發、統籌兼顧的精神，在發展生產的基礎上，按照國家規定的指標，使大多數職工的生活逐步有所改善。加強市政建設規劃工作，根據因陋就簡的原則，逐步改善。對全市房屋緊張問題，採取適當調劑，充分利用，糾正房租畸輕畸重現象並取締不交房租白住房屋的行為，疏散一部分不必要居住市區的人口，恢復一部分因歷次戰爭毀壞的住宅等辦法，逐步求得合理解決。根據少花錢、多辦事的原則，合理地使用現有福利經費，並加強對職工家屬的工作，依靠群眾的力量，逐步改善職工福利事業。

第九，適當安排上海的剩餘勞動力，積極鼓勵上海青年和要求就業的人，到農村參加農業勞動。在上海周圍建立衛星城鎮，分散一部分小型企業，以減輕市區人口過分集中。提倡有計劃生育，加強人口管理，爭取將上海人口限制在七百萬左右。

第十，加強對敵人的專政。有反必肅。對刑滿釋放再犯罪者，再捉再判。對社會上的流氓、阿飛、暗娼、盜竊犯、兇殺犯、強姦犯、貪污犯、嚴重破壞社會秩序和嚴重違法亂紀的罪犯以及公眾公認為壞人的人，必須懲辦。

禁止賭博，肅清黃色書刊，徹底消除流氓阿飛的影響及舊社會遺留下來的一切壞影響，加強共產主義道德教育，達到移風易俗的目的。

第十一，加強駐滬部隊的政治軍事的訓練，進一步密切官兵關係、軍民關係，定出和實現駐軍定期參加地方活動的制度，鞏固國防，保衛社會主義建設。

第十二，緊縮機構，調整組織。加強基層組織，進一步發揮工會、共青團和婦女組織的作用。建立和健全黨委領導下的職工代表大會、合作社社員代表大會、學生代表大會等民主制度。調動一切力量，組織生產建設高潮和學習文化技術的高潮，為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而鬥爭。

市委和各級黨組織應在這次黨代表大會確定以上各項方針任務後，分別定出1958年和今後五年的工業、手工業、農業、副業、交通、商業（包括物價）、科學、文教、衛生（包括除七害）、財政（包括金融）、勞動工資（包括人口）、市政建設（包括綠化）等規劃，先粗後細，半年搞好，每年修改一次，逐步達到完善。

代表同志們！

我們正處在一個全世界由資本主義向社會主義過渡的偉大時代。現在，世界形勢正在進入一個新的轉折點：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的力量，不但在人心歸向、人口眾多、發展迅速方面，而且在若干最重要的科學技術方面，確定地超過了以美國為首的帝國主義陣營的力量。正如毛澤東同志所說，現在是東風壓倒西風，而不是西風壓倒東風。

在這樣一個新形勢下，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感覺：能夠作一個共產主義的戰士是很光榮的。但是，正如黨中央所教導我們的，我們所取得的偉大成就，不過是萬里長征走完了第一步。為了把我們的事業進行到最後勝利，我們還需要繼續解決兩個階級、兩條道路誰戰勝誰的任務，我們還需要繼續向自然界進行偉大的鬥爭。在這種情況下，黨的領導的責任、共產黨員的責任，毫無疑問是更加重大了。

為了實現我們面臨的任務，可以有兩種方法：一種方法是使事情作得快一些、好一些，另一種方法是使事情作得慢一些、差一些。我們應當採取哪一種方法呢？事實證明：愈來愈多的同志採取了前一種方法，拒絕了後一種方法。我們相信：經過我們這次會議的充分討論，會有更多的同志鼓足革命的幹勁，正確地貫徹執行又多又快又好又省的勤儉建國方針，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的步伐。在這次會議以後，我們大會所提出的任務，還將由各級黨組織進行充分的討論，還將由廣大人民進行充分的討論，他們的無窮無盡的智慧必將匯集起來，成為無窮無盡的力量，必將推動建設社會主義新上海的事業更加突飛猛進。

中國有一句著名的古話，叫作「乘風破浪」。我想很可以用這句話來描寫我們目前的形勢和任務。我們的前面有浪，這就是我們在建設社會主義事業中所必然遇到的各種困難。但是我們的後面有風，這就是廣大的黨員群眾和人民群眾的日益高漲的革命積極性。這是一股具有無限潛力的風，這是一股不可抗拒的風。只要我們堅決依靠群眾的這種革命積極性，我們就一定能夠克服我們前進道路上的任何困難。讓我們用乘風破浪的革命氣概勇敢前進！我們一定能夠加速建設社會主義的新上海，一定能夠加速完成黨中央交給我們的一切任務，一定能夠在建設強大的社會主義祖國的事業中作出更大的貢獻。勝利一定是屬於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