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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子抄釋 (四庫全書本)/卷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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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二程子抄釋 卷五 卷六

  欽定四庫全書
  二程子抄釋卷五
  明 呂柟 編
  楊廸錄第十二伊川語
  問格物是外物是性分中物曰不拘凡眼前無非是物物皆有理如火之所以熱水之所以寒至於君臣父子間皆是理又問只窮一物見此一物還便見得諸理否曰湏是徧求雖顔子亦只能聞一知十若到後來達理了雖億萬亦可通又問如荊公同物一部字解多是推五行生成如今窮理亦只如此著工夫如何曰荊公舊年說話煞得後來卻自以爲不是晩年盡支離了釋物以身所臨處格爲先凡思慮籌畫講問皆是格
  問古之學者爲己不知初設心時是要爲己是要爲人曰湏先爲己方能及人初學只是爲己鄭宏中雲學者先須要仁仁所以愛人正是顛倒說卻釋才爲己便能及人人己通問有所忿懥恐懼憂患心不得其正是要無此數者心乃正乎曰非是謂無只是不以此動一本作累其心學者未到不動處須是執持其志釋有有二義一曰先立二曰後畱
  問胡先生解九四作太子恐不是卦義先生雲亦不妨只㸔如何用當儲貳則儲貳使九四近君作儲貳亦不害但不要拘一若執一事則三百八十四爻作得三百八十四件事便休也釋如此㸔易則凡事凡物皆可通矣易只是通
  㸔易且要知時凡六爻人人有用聖人自有聖人用賢人自有賢人用衆人自有衆人用學者自有學者用君有君用臣有臣用無所不通曰問坤卦是臣之事人君有用處否先生曰是何無用如厚徳載物人君安可不用釋易是活法
  謝師直為長安漕明道為鄠縣簿論易及春秋明道雲運使春秋猶有所長易則全理㑹不得師直一日說與先生先生答曰據某所見二公皆深知易者師直曰何故先生曰以運使能屈節問一主簿以一主簿敢言運使不知易非深知易道者不能釋如此㸔易可使人皆知道矣
  陳瑩中答呉國華書天在山中說雲便是芥子納須彌之義先生謂正南北說卻須彌無體芥子無量釋山中有天亦是常事不當以須彌芥子論也
  楊雄韓愈說性正說著才也釋才與性同出而才所以盡性也
  性相近也此言所稟之性不是言性之本孟子所言正言性之本釋孔子說性闊
  先生每與司馬君實說話不曽放過如范堯夫十件事只爭得三四件便己先生曰君實只為能受盡言儘人忤逆終不怒便是好處釋君實任理
  君實嘗問先生雲欲除一人給事中誰可為者願為先說一人先生曰相公何為若此言也如當初泛論人才卻可今既如此某雖有其人何可言君實曰出於公口入於光耳又何害先生終不言一本雲先生曰某斷不說 釋此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之意
  鄧文孚問孟子還可為聖人否曰未敢便道他是聖人然學己到至處又問孟子書中有不是處不曰只是門人錄錯一兩字如說大人則藐之夫君子無不敬如有心去藐他人便不是也更說夷惠處雲皆古聖人須錯字若以夷惠為聖之清聖之和則可便以為聖人則不合㸔孟子意必不以夷惠為聖人如伊尹又別初在畎畝湯使問之曰我何以湯之幣聘為哉是不肯仕也及湯盡禮然後幡然而從之亦是聖之時如五就湯五就桀自是後來事葢己出了則當以湯之心為心所以五就桀不得不如此釋孟子言其大程子校其詳
  荊公嘗與明道論事不合因謂明道曰公之學如上壁言難行也明道曰叅政之學如捉風及後來逐不附己者獨不怨明道且曰此人雖未知道亦忠信人也釋王程二氏之道如氷炭
  張戩嘗於政事堂與介甫爭辯事因舉經引證介甫乃曰安石卻不㑹讀書賢卻㑹讀書戩不能答先生因雲卻不向他道只這便是不㑹讀書釋戩便以博覽為讀書矣
  謝良佐與張繹說某到山林中靜處便有喜意覺著此不是先生曰人每至神廟佛殿處便敬何也只是每常不敬見彼乃敬若還常敬則到佛殿廟宇亦只如此不知在閙處時此物安在直到靜處乃覺繹言伊雲只有這些子已覺先生曰這囘比舊時煞長進這些子已覺固是若謂只有這些子卻未敢信胡云本注朱子權親見謝先生雲某未嘗如此說恐傳録之誤也 釋此戒懼於不覩不聞者也
  詩小序便是當時國史作如當時不作雖孔子亦不能知況子夏乎如大序則非聖人不能作釋據此則小序不可改矣讀史須見聖賢所存治亂之機賢人君子出處進退便是物格今人只將他見成底事便做是不知煞有誤人處
  先生在講筵嘗無錢使諸公因問必是俸給大叚不足後乃知到任不請俸諸公遂牒戸部問不支俸糧戸部索前任厯子先生雲某起自草萊無前任厯子舊例初入京官時用下狀出給料錢厯其意謂朝廷起我便當廩人繼粟庖人繼肉也遂令戸部自為出券厯戶部只欲與折支諸公又理㑹館閣尚請見錢豈有經筵官只請折支又檢例已無崇政殿說書多時戸部遂定已前未請者只與折支自後為始支見錢先生後自涪陵歸復官半年不曽請俸糧料院吏人忽來索請券狀子先生雲自來不㑹冩狀子受事人不去令子弟錄與受官月日釋此便用古今之學
  先生在經筵時與趙侍郎范純甫同在後省行見曉示至節令命婦進表賀范趙問先生先生曰某起自草萊三辭後受命豈有為妻求封之理又問乞恩如何曰只為今士大夫道得乞字慣又問封父祖曰其說甚長釋其說甚長富哉言乎
  范堯夫為蜀漕成都帥死堯夫權府是時先生隨侍過成都堯夫出送先生已行二里忽遣人追及之囘至門頭僧寺相見堯夫因問先生在此有何所聞先生曰聞公嘗言當使三軍之士知事帥君如事父母不知有此語否堯夫愕然疑其言非是先生曰公果有此語此一國之福也堯夫方喜先生卻雲公未能使人如此堯夫再三問之先生曰只如前日公權府前帥方死便使他臣子張樂大排此事當時莫可罷堯夫雲便是純仁當時不就席只令通判伴坐先生曰此尤不是堯夫驚愕即應聲曰悔當初只合打散便是先生曰久更不是夫小人心中只得些物事便喜不得便不足他說不得物事卻歸去思量因甚不得此物元來是為帥死君子小人須是切己乃知思量若只與他物事他自歸去豈更思量堯夫乃嗟嘆曰今日不出安得聞此言釋此仁義不遺後其君親之義
  先生雲韓持國服義最不可得一日某與持國范夷叟泛舟於穎昌西湖須㬰客將去有一官員上書謁見大資某將謂有甚急切公事乃是求知己某雲大資居位卻不求人乃使人倒來求已是甚道理夷叟雲只為正叔一作姨丈太執求為薦章常事也某雲不然只為曽有不求者不與來求者與之遂致人如此持國便服釋此周公握吐之義
  謝某曽問涪州之行知其由來乃族子與故人耳族子謂程公孫故人謂邢恕先生答雲族子至愚不足責故人至一作情厚不敢疑孟子既知一作繫之天安用尤臧氏釋程氏幾乎以天自處問邢七雖為惡然必不到更傾先生也先生曰然邢七亦有書到某雲屢於權宰處言之不知身為言官卻說此話未知傾與不傾只合救與不救便在其間又問邢七久從先生想都無識後來極狼狽先生曰謂之全無知則不可知只是義理不能勝利慾之心便至如此也釋先生茲心止知正已不知怨天尤人真孔氏學也
  先生雲某自十七八讀論語當時已曉文義讀之愈久但覺氣味深長論語有讀了後全無事者有讀了後其中得一兩句喜者有讀了後知好之者有讀了後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者釋書一也只㸔人如何讀便分賢愚
  今人不㑹讀書如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於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以為須是未讀詩時授以政不達四方不能專對既讀詩後便達於政能專對四方始為讀詩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牆靣而立須是未讀周南召南一似靣牆到讀了後便不靣牆方是有驗大抵讀書只此便是法如讀論語舊時未讀只是這箇人及讀了後又只是這箇人便是不曽讀也釋格物便要誠意文中子本是一隱君子世人往往得其議論附㑹成書其間極有格言荀楊道不到處又有一件事半截好半截不好如魏徵問聖人有憂乎曰天下皆憂吾獨得不憂問疑曰天下皆疑吾獨得不疑徵退謂董常曰樂天知命吾何憂窮理盡性吾何疑此言極好下半截卻雲徵所問者跡也吾告汝者心也心跡之判久矣便亂道釋跡以告中人以下心以告中人以上文中子恐亦有所見雲
  文中子言封禪之費非古也其秦漢之侈心乎此言極好古者封禪非謂誇治平乃依本分祭天地後世便把來做一件矜誇底事如周頌告成功乃是陳先王功徳非謂誇自已功徳釋漢以後無頌聲者此也
  文中子續經甚謬恐無此如續書始於漢自漢已來制誥又何足記續詩之備六代如晉宋後魏北齊後周隋之詩又何足採釋古鄭衞之音亦入國風諸代之錄告世變也
  問文中子謂諸葛亮無死禮樂其有興乎諸葛亮何以當此乎先生曰禮樂則未敢望他只說諸葛亮已近王佐又問如取劉璋事如何先生曰只有這一事大不是便是計較利害當時只為不得此則無以為資然豈有人特地出迎他卻於坐上執之大叚害事只是箇為利君子則不然只一箇義不可便休豈可茍為又問如湯兼弱攻昧如何先生曰弱者兼之非謂併兼取他只為助他與之相兼也昧者乃攻亂者乃取亡者乃侮釋此義明人心定矣
  張良亦是箇儒者進退間極有道理人道漢高祖能用張良卻不知是張良能用高祖良計謀不妄發發必中如後來立太子事皆是能使高祖必從使之左便左使之右便右豈不是良用高祖乎良本不事高祖常言為韓王送沛公觀良心只是為天下且與成就箇事後來與赤松子逰只是箇不肯事高祖如此釋良三代之遺智也或雲尋常觀人出辭氣便可知人先生曰亦安可盡昔橫渠嘗以此觀人未嘗不中然某不與他如此後來其弟戩亦學他如此觀人皆不中此安可學釋正為人心難測耳觀素問文字氣象只是戰國時人作謂之三墳書則非也道理卻總是想當時亦須有來歴其間只是氣運使不得錯不錯未說就使其法不錯亦用不得除是堯舜時十日一風五日一雨始用得且如說潦旱今年氣運當潦然有河北潦江南旱時此且做各有方氣不同又卻有一州一縣之中潦旱不同者怎生定得釋氣運亦槩言就其中要人變化
  先生在經筵聞禁中下後苑作坊取金水桶二隻因見潞公問之潞公言無彥博曽入禁中見只是朱紅無金為者某遂令取文字白潞公潞公始驚怪某當時便令問欲理㑹卻聞得長樂宮遂已當時恐是皇帝閤中某須理㑹釋此豈止折栁之意
  先生舊在講筵說論語南容三復白圭處內臣貼卻容字因問之內臣雲是上舊名先生講罷因說適來臣講書見內臣貼卻容字夫人主處天下之尊居億兆之上只嫌怕人尊奉過當便生驕心皆是左右近習之人養成之也嘗觀仁宗時宮嬪謂正月為始月蒸餅為炊餅皆此類請自後只為正名不諱嫌名及舊名纔說了次日孫莘老講論語讀子畏於匡為正先生雲且著箇地名也得子畏於正是甚義理又講君祭先飯處因說古人飲食必祭食穀必思始耕者食菜必思始圃者先王無徳不報如此夫為人臣者居其位食其祿必思何所得爵祿來處乃得於君也必思所以報其君凡勤勤盡忠者為報君也如人主所以有崇高之位者葢得之於天與天下之人共戴也必思所以報民古之人君視民如傷若保赤子皆是報民也毎講一處有以開導人主之心處便說始初內臣宮嬪皆攜筆在後抄錄後來見說著佞人之類皆惡之呂微仲使人言今後且可不傷觸人范堯夫雲但不道著名字儘說不妨又講君祭以下莆田本添釋使人君不知進徳以禍天下皆此諛臣夫
  周孚先本第十三伊川語
  問左氏言子路助衛輙觀其學已升堂肯如是否曰子路非助輙只為孔悝䧟於不義欲救之耳葢蒯瞶不用君父之命而入立強盟孔悝孔悝不合從之故也曰子路當時可以免難否曰不可免釋子路見義必為
  問左傳可信否曰不可全信信其可信者耳某年貳拾時㸔春秋黃贅隅問某如何㸔答之曰有兩句法雲以傳考經之事跡以經別傳之真偽又問公糓如何曰又次於左氏左氏即是丘明否曰傳中無丘明字不可考釋杜預言為丘明
  張繹錄第十四伊川語
  宣仁山陵程子往赴呂汲公為使時朝廷以館職授子子固辭公謂子曰仲尼亦不如是程子對曰公何言哉某何人而敢比仲尼雖然某學仲尼者於仲尼之道固不敢異公以謂仲尼不如是何也公曰陳恆弒其君請討之魯不用則亦己矣子未及對㑹殿帥苗公至子辟之幕府見公壻王讜讜曰先生不亦甚乎欲朝廷如何處先生也子曰且如朝廷議北郊所議不合禮取笑天下後世豈不知有一程某亦嘗學禮何為而不問也讜曰北郊如何曰此朝廷事朝廷不問而子問之非可言之所也其後有問汲公所言陳恆之事是歟曰於傳仲尼是時已不為大夫公誤言也釋伊川以道自任不在官
  呂汲公以百縑遺子子辭之時子族兄子公孫在旁謂子曰勿為己甚姑受之子曰公之所以遺某者以某貧也公位宰相能進天下之賢隨才而任之則天下受其賜也何獨某貧也天下賢者亦衆矣公帛固多恐公不能周也釋伊川雖一時權語然其意自廣
  殿帥苗公問程子曰朝廷處先生如何則可程子對曰且如山陵事茍得專處雖永安尉可也釋即程子言以學動為人所拘滯道不可行也
  程子在講筵執政有欲用之為諫官者子聞以書謝曰公知射乎有人執弓於此發而多中人皆以為善射矣一日使羿立於其傍道之以彀率之法不從羿且怒而去矣從之則戾其故習而失多中之功一作巧故不若處羿於無事之地則羿得盡其言而用舎羿不恤也某才非羿也然聞羿之道矣慮其害公之多中也釋伊川與孟子大行之意同
  謝湜自蜀之京師過洛而見程子子曰爾將何之曰將試教官子弗答湜曰何如子曰吾嘗買婢欲試之其母怒而弗許曰吾女非可試者也今爾求為人師而試之必為此媼笑也湜遂不行一本雲湜不能用又雲謝湜求見者二不許因陳經正以請先生曰聞其來問易遂為說以獻貴人注云獻蔡卞如用說桎梏之類 釋此枉尋直尺不可為也謝愔見程子子畱語因請曰今日將沐子曰豈無他日曰今日吉也子曰豈為士而惑此邪也曰愔固無疑矣在己庸何恤第雲不利父母子曰有人呼於市者曰毀瓦畫墁則利父母也否則不利於父母子亦將毀瓦畫墁乎曰此狂人之言也何可信然則子所信者亦狂言爾釋信及此則止有一理耳
  先生謂繹曰吾受氣甚薄三十而浸盛四十五十而後完今生七十二年矣校其筋骨於盛年無損也又曰人待老而求保生是猶貧而後蓄積雖勤亦無補矣繹曰先生豈以受氣之薄而後為保生邪夫子黙然曰吾以忘生徇欲為深恥釋養心之功可兼養身
  程子與客語為政程子曰甚矣小人之無行也牛壯食其力老則屠之客曰不得不然也牛老不可用屠之猶得半牛之價復稱貸以買壯者不爾則廢耕矣且下上芻粟養無用之牛乎子曰爾之言知計利而不知義者也為政之本莫大於使民興行民俗善而衣食不足者未之有也水旱螟蟲之災皆不善之致也釋仁博者意自廣邵堯夫謂程子曰子雖聰明天下之事亦衆矣子能盡知邪子曰天下之事某所不知者固多然堯夫所謂不知者何事是時適雷起堯夫曰子知雷起處乎子曰某知之堯夫不知也堯夫愕然曰何謂也子曰既知之安用數推也以其不知故待推而後知堯夫曰子以為起於何處子曰起於起處堯夫瞿然稱善釋無用之知正叔不費心耳故捷徑
  張子厚罷太常禮院歸關中過洛而見程子子曰比太常禮院所議可得聞乎子厚曰大事皆為禮房檢正所奪所議惟小事爾子曰小事謂何子厚曰如定謚及龍女衣冠子曰龍女衣冠如何子厚曰當依夫人品秩葢龍女本封善濟夫人子曰某則不能既曰龍則不當被人衣冠矧大河之塞本下上降祐宗廟之靈朝廷之徳而吏士之勞也龍何功之有又聞龍有五十三廟皆曰三娘子一龍邪五十三龍邪一龍則不當有五十三廟五十三龍則不應盡為三娘子也子厚黙然釋此子厚不及伊川之精究
  韓持國帥許程子往見謂公曰適市中聚浮圖何也公曰為民祈福也子曰福斯民者不在公乎釋此豈止闢異端乎韓持國使掾為亭成而蓮已生其前葢掾㓂損而置之公甚喜程子曰斯可惡已使之為亭而更為此以說公非端人也公曰奈何人見之則喜釋㑹此可辯佞人
  韓持國罷門下侍郎出帥南陽已出國門程子往見之子時在講筵公驚曰子來見我乎子亦危矣程子曰只知履安地不知其危坐頃之公不言子曰公有不豫色何也公曰在維固無足道所慮者貽兄姊之憂耳子曰領帥南陽兄姊何所憂公悟曰正為定力不固耳釋夭壽不貳所以立命
  子言范公堯夫之寛大也昔余過成都公時攝帥有言公於朝者朝廷遣中使降香峨眉實察之也公一日訪予欵語予問曰聞中使在此公何暇也公曰不爾則拘束已而中使果怒以鞭傷傳言者耳屬官喜謂公曰此一事足以塞其謗請聞於朝公既不折言者之為非又不奏中使之過也其有量如此釋此不止量也道亦如此處是
  程子過成都時轉運判官韓宗道議減役至二大戶亦減一人焉子曰只聞有三大戸不聞兩也宗道曰三亦可兩亦可三之名不從天降地出也子曰乃從天降地出也古者朝有三公國有三老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三人行則必得我師焉若止二大戸則一人以為是一人以為非何從而決三則從二人之言矣雖然近年諸縣有使之分治者亦失此意也釋三大戶之論似執泥不乎
  繹曰鄒浩以極諫得罪世疑其賣直也先生曰君子之於人也當於有過中求無過不當於無過中求有過釋此方是聖賢之心以此心平天下而天下平以此心格物而物無不知矣
  程子之盩厔時樞宻趙公瞻持喪居邑中杜門謝客使侯隲語子以釋氏之學子曰禍莫大於無類釋氏使人無類可乎隲以告趙公公曰天下知道者少不知道者衆自相生養何患乎無類也若天下盡為君子則君子將誰使侯子以告程子曰豈不欲人人盡為君子哉病不能耳非利其為使也若然則人類之存不賴於聖賢而賴於下愚也趙公聞之笑曰程子未知佛道𢎞大耳程子曰釋氏之道誠𢎞大吾聞傳者以佛逃父入山終能成佛若儒者之道則當逃父時已誅之矣豈能俟其成佛也釋趙瞻之辭遁
  韓公持國與程子語歎曰今日又暮矣程子對曰此常理從來如是何歎為公曰老者行去矣曰公勿去可也公曰如何能勿去子曰不能則去可也釋言省意遠
  理也性也命也三者未嘗有異窮理則盡性盡性則知天命矣天命猶天道也以其用而言之則謂之命命者造化之謂也釋只㸔如何窮理
  心生道也有是心斯具是形以生惻隱之心人之生道也雖桀跖不能無是心以生但戕賊之以滅天耳始則不知愛物俄而至於忍安之以至於殺充之以至於好殺豈人理也哉釋其要只在所養
  諸葛瑾使蜀其弟亮與瑾非公㑹不覿亮之處瑾為得矣使呉之知瑾如備之遇亮復何嫌而不得悉兄弟之懽也釋當時人情時事又不知如何
  富文忠公辭疾歸第以其俸券還府府受之先生曰受其納券者固無足議然納者亦未為得也畱之而無請可矣釋納券近直畱而無請近厚
  伊川先生病革門人郭忠孝徃視之子瞑目而臥忠孝曰夫子平生所學正要此時用子曰道著用便不是忠孝未出寢門而子卒作或人仍載尹子之言曰非忠孝也忠孝當黨患起不與先生往來先生卒亦不致奠 釋觀忠孝視疾之言便是不致奠








  二程子抄釋卷五
<子部,儒家類,二程子抄釋>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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