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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峯先生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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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五峯先生集
卷之十一
作者:李好閔
1636年
卷十二

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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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冊封奏文。請令承文院善爲措辭事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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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敎矣。今此奏聞之辭。與當初奏辭。事體自異。當詳陳事情。以冀得准。蓋初奏則以自上所陳爲辭。故語有斟酌。其於東宮敘功贊德之言。不敢盡意鋪張。亦其奏聞謹重之體宜然也。今則旣不蒙許。而至於再請。則其措語稍異於前。當以擧國耆老臣民合辭之請。主意成文。大槩以爲事變之初。臣民請建儲嗣。以繫人望。而長子某不堪負荷。民情所屬。咸在東宮。其後分遣玉子。號召四方。而第一子某不幸䧟於賊中。受任無效。雖得還歸。而驚憂喪心。東宮仁孝夙成。聡明好學。輿望攸歸。搶攘之際。受任在外。自平安道。經歷黃海,江原等道。軍民影從。遂乃糾合兵馬。督率諸將。住箚成川。還救平壤。功績懋着。望實咸孚。及萬曆二十一年。欽承明命。往蒞全,慶軍務。所在民心愛戴。皆願早定名號。使得承籍寵靈。以重監撫之寄。以慰臣民之意云云。而末端善爲措語。以當此國家艱危之際。不可不早定儲嗣。以繫人心。請速准可。大意如此。其他在於作者修潤得宜。請令承文院以傳敎辭緣及此啓辭。參酌爲文。何如。傳曰。依啓。

以冊封奏文。請令承文院善爲措辭事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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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冊封奏請。適與中朝所慮者相値。因此致生朝論。未卽准許。此誠意外之事。頃觀尹根壽等狀啓。則中朝欲一番如此。以存立長之防。待其再請而後許之也。以事體言之。則根壽等還來宣勑後。當擧此爲辭。以爲更奏之文。但禮部題辭。有往蒞全,慶地方立功等語。若勑書中。又有此言。則再爲陳奏。恐延日期。故議者多以爲不待根壽等廻。先以馳啓辭緣。急爲奏文。發送使臣爲當雲。此亦不無所見。大抵如此事大文書。參定之間。亦必多日。請令承文院從速磨鍊奏文。詳陳事情。願早定名號。以慰擧國臣民之望事。曲盡措辭。修潤成文何如。

答曰。依啓。大槩禮部之言。似爲太拘。而使臣不爲極陳得請。亦爲未穩。夫國家重器。豈可托之於非人。古之帝王。亦有行之者。其又何疑。不患無可對之辭。然不可露圭角。此意言於韓準。昨日經筵取稟。故言之。

丙申伏閤時玉堂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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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特下聖批。開示聖衷。洞燭無餘。臣等聚首感激。且泣且語。以爲聖明之待臣等有如家人父子。臣等之吿聖明。何敢爲一毫矯飾之辭乎。夫調攝聖躬。庶幾無疾者。臣子之至情也。今聖上屢以優閑養病之旨。下諭於臣等。而臣等終始悶迫。不敢承命者。是豈臣子之情哉。誠有所不得已也。自上旣以大臣之事責臣等。臣等知其事之不可行。而迫於一時之嚴命。苟相唯諾。終至於國事大誤。則臣等萬死之罪。固所不論。其於宗社臣民如何也。自上每以爲自古儲君之攝政多矣。今日之事。豈無其例。然以臣等所聞言之。則此天下萬古至大至重之事。而不可輕擧者也。三代以上。遠未論。漢世四百年間。無此事。宋時亦罕見而僅有。然非無故而爲之也。至於皇朝二百年間。亦無此事。中國之人。固以此爲非常之擧也。我朝太祖,太宗。乃國初之事。草創之際。不可援例於後日。唯世宗朝事。稍爲可據。而此亦先爲請封世子於天朝。得其冊命之下。然後從容處之。而當時羣臣。猶極力爭之。太宗屢發而屢止。中宗末年。亦言以國政歸於仁廟。其時相臣鄭光弼率百僚泣血爭論累日。而終至回天。以此觀之。則此擧果是無故常行之事乎。聖敎則以爲非難事。而臣等之意則天下之至難。而不可輕擧者。莫重於此也。況今日之事。與前世之事懸然不同。東宮冊命。三請於天朝而未下。聖上乃於此時。卽以國政歸之東宮。而大事小事。皆不與焉。杜門深居。有若匹夫之與世相忘者。則天朝聞之。得無疑其激於冊命之不下。而遽有是擧乎。若是則自上見疑於天朝。無以自解。而從前恪勤侯度。欽奉帝寵之意。歸於虛地。此其寒心者一也。不然則中朝之人。猝聞此事。莫知其由。疑我國有難處之事而有此擧。訛言傳播。天下紛然。或至於請問其由。則在廷之臣。亦以何辭可解於天朝也。若是則國家之禍。將自此而始。而此時聖上雖欲悔之。不可得矣。古之爲大臣。處大事決大疑。以安國家者。固有之矣。此非臣等所敢與論。然今此事則有十危而無一安。上則天朝將詰責於情外。下則民情渙散而莫收。終至於國事傾圮。變故百出。則臣等之奉承命者。不過爲婦寺之忠。未知古之所謂爲大臣者。其出於此乎。願聖明以責臣等者。反察於聖躬。平心以思。則可知臣等之苦言此懇。亦爲國事。而非出於私意之反惑也。至於疾病調養之方。則臣等亦豈敢不慮乎。常時聖上燕處深宮。藥餌調養。無所不至。而及其事變之初。自京徂西。跋踄數千里。暴露風日。蒙犯霧露。臣民孰不爲聖躬憂之。而數年之間。玉體平和。別無大段愆違。此豈人事之所能爲也。蓋天地神明之所扶持。祖宗之所陰佑。四方萬姓之所禱祝者。有以致之。此豈杜門養病之效乎。以理言之。流水不腐。戶樞不蠧。過逸非調病之道。不息誠養生之術。人主一身。當以宗社國家爲心。宗社安則人主之身。不求安而自安矣。燕息之節。弛張之道。自不妨於聽斷之際。此事。臣等前亦屢屢啓達。如値機務叢擾。聖慮厭煩。往往使東宮於視膳問安之暇。承顔順志。參決庶政。則聖上有誨諭之樂。東宮盡怡愉之孝。臣民萬姓所共欣悅。而勢順理便。更無妨礙。是則雖無攝政之名。而節宣聖候之道。亦在其中。伏願聖明更加深思。勿令羣情久欝。遠近疑惑。臣等日夜所望。唯在於此也。廷臣久不得瞻望天顔。侍從,臺諫。晝夜伏闕。而未承下命。百僚遑遑。民情洶洶。氣象之愁慘。國勢之岌嶪益甚。都城如此。外方可知。臣等悲痛塡臆。籲號無階。幸因聖敎之下。敢此冒昧。辭無倫次。而愛君憂國之誠。實出肝肺。如此而末蒙鑑察。則鈇鉞之誅。實所甘心。伏願更加憐察。近日中外羣情。皆以臣等不能排闥號哭。牽裾切諫。早回天心。爲臣等之罪。臣等悶欝之情。非不知出此。而亦恐天威益激。微情不達。唯日日伏闕。庶幾兪音之或下。昨日承此下敎。又慮一日之間。屢爲煩瀆爲未安。今始陳啓。臣等之徊徨踧踖進退維谷之狀。亦可憐憫。區區寸誠。只冀天日下燭而已。敢啓。

承政院啓辭丁酉夏行都承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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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人,王子避出之擧。臺諫時方論執。而自上意必欲行之。臣等不勝拊膺頓足之至。都督方勵志守城。前頭五千兵將至。我國徵兵。亦將多至。不勝歡喜。近日振奮之狀異前。頃日親審形勢。此眞難得之機。是必我祖宗在天之靈。默佑冥冥。啓天將之衷。自上每以爲天將擧措。多不眞實。今雖如是。力若難支。必健馬西奔。而我國無復可爲。是大不然。今日之擧措。又與前日李提督時大相不同。都督以大將扼其中。經理以風憲制其後。楊緫兵雖欲奔北。畏都督之釖。都督雖欲奔北。畏經理之斧。以此方張之賊。進逼南原。楊緫兵以孤軍當之。此已是大驗。爲今之計。調集兵衆。糾結民心。措置糧餉。協力天將。固守京城。是東方再造之會。自上每以京城齟齬不可守。自上其不見延安城子乎。其形勢制度。何異蛛蝥之網。猶且終始得全。此在人心之固結。況此都城。雖爲闊大。據形勢作根本。苟能善守。何患不保。且有他策。雖去此猶有可全之勢。則臣等亦何敢欲君父處危城之中乎。自上每以西幸爲得計。臣等聞近日之事。江華宮眷。已遷海州。往來之際。下人作挐無忌。延海之間。人心騷然。且海州亦豈金城。捨此而去之。則其惟關西。而關西。不幸今年蟲災慘酷。原居之民。積勞之餘。亦無所食。相率流冗。又何餘力。可以供上之調度乎。此又不保。則其惟渡遼。天朝之許否。亦不可必。而設或許之。自上出國彊一步。則宗社卽亡。安有三十年千乘之君。亡其宗社。而獨自投命之理乎。自上雖令張雲翼稟議於都督。而臣等聞雲翼之言。一發此言。萬事不測。渠身雖死。不敢出口雲。而卽見備邊司之啓。若以雲翼爲將稟議者然。如此大事。其可如是延拖而終可無事乎。諸臣不忠。先出家屬。罪固難原。朝廷必將處置矣。自上亦豈可以宗社付託之重。效諸臣之不忠。必欲搬出宮眷。自就於顚躋而後已乎。臣等聚首院中。無任仰天悶迫之至。近密如臣等。不爲盡言。似此事情。自上何從而聞諸。雖承勿煩之敎。冒死敢稟。翌日入侍。傳曰。昨日政院啓辭。顧以予渡遼爲慮。何不斟酌。予知爲都承旨筆也雲。

所懷書啓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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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奉明旨以元日白虹之變。令正二品以上所懷書啓者。臣新正以來。久在病吿。正月二十五日。是始定自上受針之期。臣不敢退居。二十四日。扶曳出仕。旣出則雖病昏未蘇。亦可一言仰副休命。而聖候尙爾未寧。長在藥餌調攝之中。臣之事君。猶子之事親。當侍親病。豈有他念。惟日夜望其有喜而已。不敢以狂瞽之說。干擾靜攝。日月荏苒。已及三朔。而比又以風寒之疾。請吿累日。雖承嚴命。力疾趍仕。精神憒憒。如在昏霧之中。而不但期限遠過。以臣逋慢之故。諸所獻言者。皆未蒙批下。乃敢冒病胡草。有若苟爲塞責者然。嗚呼。格君心弭天怒。固可若是其延待耶。臣之不忠之罪。誠無所逃。臣竊伏惟念人君首出庶物。爲吾父母之宗子。其不敢遑寧。昭事上帝也。如人子之事親。伺候顔色。惟恐一毫有拂於親心。其或一事有拂。則爲子者宜先知之。湯之桑林之祝。乃曰。政不節歟。民失職歟。宮室崇歟。女謁盛歟。苞苴行歟。讒夫昌歟。先儒有言。人君所當自省者。不止於六事。如用舍失宜。而賢人在野。刑罰不中。而寃抑莫伸。好黨不公。而失於偏黨。諫諍厭聞。而吝於改過。侈慾末窒。而淫於貨利。此皆人君所當警省。而若湯則心存誠敬。常盡奉天之道。而獨有六事尙有不慊於心。可以致天譴者。故歷言而自省。殿下試以湯之自責者及先儒之所言者。反躬猛省。則未知何者有不慊於心。而致此警吿也。臣齋心瀝血。敦以平日所嘗歎嗟而最切於聖德者陳之。殿下以聦明冠古之資。臨蒞國政幾四十年。國家條貫。庶政表裡。無不悉得其要。兼且博極群書。聖學日進於高明。而布列庶位者。皆殿下眼前長成之人。其器量深淺。識見精粗。悉簡上心。使之任事。則事多不辦。使之議論。則言率粗淺。遂致聖鑑日亢於上。藐視一世。乃謂廷臣無可與倚任。言論無可與採用。此則諸臣不學不忠之罪。而終至於腹心無寄。言路杜塞。其見柄用者。未必出於察賢。雖假借辭色。不過數三年。人皆狼狽而退。進言之人。則一或觸忤。挫抑厭薄。不啻訑訑。如是者積有歲年。廷臣其能不爲成敗禍福所動者幾人。當局者。未免左顧右掣。不能安意展布。進言者。未免抹摋所見。委曲遷就。朝著之間。遂成恇惑護前之風。以直前擔當爲愚。經情直言爲妄。揣摩迎合爲智。甚至於以夤緣攀拊爲良圖。遇有國事少關利害者。則不欲干預。病吿紛紜。臺諫。人君之耳目。故他人不敢言。而㙜諫言之。大臣。人君之股肱。故他人不敢攖。而大臣攖之。今則臺席之間。顯行揣摩。凡遇禍福之係。或始同而終背。或倒戈而反攻。噫。國可亡而公論不可亡。嚮日。三司因變之箚。皆泛言歇後。虛應故事。臣不敢察遠。只此已是亡國之徵也。至於大臣。亦當國家存亡之計。思退一步觀塲之法。坐觀成敗。見君上大過擧。不能出一言以匡。自古朝廷之所以爲尊重者。以其皇極有定。淸議恢張。奸邪讒說。不得以間之也。今則朝廷不尊。事體洿下。公論晦蝕。道揆淪喪。人人各自爲心。當經亂垂亡之際。無奮勵振刷之氣。日就奄奄自盡之地。今不矯此大病。則雖日孜孜於庶務。猶泥塗土丹雘。終亦爲泥塗而已。如欲一變頹局。聳厲羣情。則非殿下勇脫舊套。大新瞻聆。則不可爲也。臣聞先儒胡宏之說曰。人君不可不知乾道。不知乾道。是不知君道也。君道如何。天行健。人君不可頃刻忘其君天下之心也。如天之行。一息或不繼。則天道壞矣。臣伏見聖學雖已就緝煕。而自經兵火。憂思溷薄。志意蹉跎。其果能體天之健。一息不舍。以至於純亦不已之域乎。苟不純乎天道。則讒邪易乘。一邪得間。衆私紛紜。其不至於蔽錮者難矣。伏願殿下勿謂吾學已至而裒然自信。勿謂春秋向高而宴安可懷。誠以體天。敬以存心。與天爲一。協德無間。則天者至理之所在。自無私意之干其間者。以之察人。則賢無所蔽。而任之以專。以之聽言。則忠無所忤。而衆善畢集。以之正家。則詖謁屛絶。而苞苴不行。以之裕後。則麟趾振振。福祿並臻。朝廷有腹心之寄。而賢者得以展布心膂。言路無杜絶之患。而淸論得以恢張奮厲。宮闈嚴密而子姓仁厚。今日之大患宿弊。自當頓然一祛矣。且心者。人之北辰。辰居其所。故能爲二十八宿之綱維。心安其止。故能爲萬事之樞紐。心有乍動。便離天理。聽言而扞。制事而偏。必須提撥信地。湛然虛靜。物至而應。過後淸涼。則自然氣脈和暢。志慮舒泰。優游仁聖之風。體有喬松之壽。於心養生。不亦休哉。臣旣以本原之病。粗陳於前。若不以目前民心之所大怨苦者。畢陳於聖聡。則臣亦當伏不盡言之誅。今日閭巷之所極怨而蹙額者。無有甚於宮奴之橫恣。白晝殺人。吏不敢誰何。奪人財貨。而人不敢相稽。雖道路井臼鬻菜之際。必擧宮房。以爲制人使氣之地。曩在壬辰。宮家之取怨。不至如今日之甚。而畢竟歸怨。多屬宮家。此豈非今日之所可寒心哉。然此又豈諸宮之所盡知也。假託行詐者。必半其間。而怨專歸於宮家。臣竊痛焉。至於南邊之警。則誠國家存亡之所係。吾力若可以有爲。則朝夕厲氣。相與滅此而後食可也。力如不給。則姑行羈縻。愚敵而圖之可矣。自古用兵不過戰,守,和三策。今則都無一策。大小媕婀。莫敢決議。因循退託。累經年歲。但仰視蒼蒼。幸賊之不來。倘賊果來。計將安出。千乘之國。有社稷民人。非如匹夫之自諒不可。空言無措。但欲曲成其名也。且人才。天之所生而使幹一世之事者。始雖眇然。收拾用之。未必不爲一代之用。廢之不用。非天意也。不幸朝著攜貳。各相排擯。士之稍知自好者。輒遭標謗。一遭標謗。便棄不用。就其滓餘。欲加任使。雖所謂人才者。亦未必能幹一世。況其滓餘皆窳。顧何能效一割之用哉。今之斥逐屛居者。其罪名固不無輕重眞僞之辨。亦何可不加辨理。任其廢黜。以阻天生才之意哉。天下之惡。莫重於反逆。苟有橫罹者。其怨。大傷天和。己丑之獄。末稍波及者。多出於奸臣之搆捏。則亦不可謂事在已往而莫爲之伸理也。今幸聖鑑旣已洞照於上。而諸臣之及見此獄者。亦多在世。如欲伸理。必及今圖之可也。臣素多疾病。比且脫著失宜。重傷風寒。抱病呻吟。已及三月。色黳形悴。一語三引。把筆臨紙。潮熱上攻。書未卒章。眩迷旋極。言無詮次。不足以道達一得之愚。臣無任惶恐慚負之至。

陞輔國後。已解禮判。承文提調後。幷辭文衡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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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伏蒙聖恩。乃於法例之外。特仍文衡。臣且感且榮。不知所以自裁。第念恩不當器。則在上爲虛施。在下爲僥冒。實不敢晏然爲榮。今日之擧。須議論足以重廊廟。文章足以宣大猷。不得不以是任授之者。始可當破格之例。而雖實如此者。其心亦豈得自安。況臣則廢學鹵莽之狀。前後所陳已詳。秋毫非出虛假。目今舘閣人人。誰非萬賢於臣者。法禮至重。何必容臣叨冒創膺無前之例乎。且今文衡之任。更無所管。只掌事大文書。豈有已遆承文。而仍占文衡之理哉。須並遆臣文衡。方可全事體而完公務。亦無撓前創新之弊矣。臣所帶提調如宗簿寺,宗廟署及知春秋館事。並皆都提調領監事。衙門體面相妨。亦與承文院無異。請並命遆改。惶恐伏地敢啓。

東人詩賦撰集之命啓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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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人詩賦抄錄事。命下已久。臣申欽始承於爲提學之日。頗加付標。及臣待罪文衡。申欽啓辭屬於臣。玉堂吏將申欽所付標者及他餘諸集。歸之於臣。臣試取諸集。將爲下手。則製作固難。抄人作尤難。製作工拙。隨分而人辨之。至於人作。則古人運意遣詞。各有所指而已辨之。前輩風流。固不以一詩句去取而有所加損。間有文人詞客。或以一句褒貶。而未免介介於平生者。身在堂下。辨人堂上姸醜。其不免乖舛者幾希。吟魂有知。想必冷笑於泉下。玆不敢遽其事。沉吟度日。不覺歲月變遷。臣之逋慢。不勝惶恐待罪。第臣旣遆文衡。凡一時大小述作。宜出文衡。請依前屬之文衡。以畢其事。允爲便宜。且臣之前日並解所帶諸局者。皆以坐次禮貌之不便。則所帶同知經筵事。謂有司自當照例並遆。而至今未有處置。卒卒仍帶正二品之判書。旣以體面有礙而遆之。則獨可仍兼從二品之國知乎。所帶同知經筵事。請命遆改。惶恐敢啓。

館伴出仕後啓辭丙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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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衰敗癃羸之狀。衆人之所共見。自歲前寒疾彌留。及承館任之命。不敢吿病。逐日坐館。昏暮乃罷。前病益增。若及臨時。至不可起。則臣雖萬被誅戮。無補悞事。玆敢冒萬死陳箚。而旣不得准。則館務政急。明日且有千載一時之慶典。不敢退伏。欲於僵死之前。罄竭筋力。扶曳來詣矣。但詔使來期。早晚難卜。而緣臣席藁待命之間。事務多滯。至於館務所重。無如別卜定一事。今雖專委度支。磨鍊啓下。而度支之來議都監。意亦有在。臣以病不得隨參。病曠之罪大矣。不勝惶恐伏地待罪。

答曰。卿宜勿待罪。調理行之。

獻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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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馬島許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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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素昧籌略。軍國重事。固不可率爾擬議。姑以平日淺見陳之。此賊之不可許成。尺童亦知。第當局權時之策。所不可無。如我之兵力已振。有必制之勢。則非唯不容羈縻。故令怒之。使其速來耳。不然。生聚訓鍊之間。不可不以計持循。待我自強。是則非但馬島可縻。雖全國來請。亦可許也。非但關巿可通。皮幣珠玉。亦可用也。若全無定筭。而徒謂賊不可羈縻者。是怯夫而效馮婦之爲也。但馬島。是彼之一州也。其來請成。當自其國始。獨此來請而許之。其能有關於去取之數乎。此則臣未詳彼中情形。唯在當事之地審而行之。且念我國人心解弛。措置振作。無一着實之事。未卜羈縻幾年。當辦大事。歲月荒涼。擧一國財粟。輸之所讐之賊。亦甚可慮。臣誠不勝嘆嗟之至。伏惟上裁。

許忽酋職帖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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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許與不許。其禍等耳。但邊備苟可以日月自強。則許之以緩敵。固可也。未知邊備果能日月自強耶。輓粟易竭。客兵難久。而賊之要索日增。則非惟不能日月自強。恐日月以削也。卓斗雲。朝鮮之給帖。非出誠心。適以緩我。臣念我之添兵日增。弓砲稍集。則賊之要帖。亦無乃緩我而待其自削耶。且以孫文孝口報觀之。何叱耳佯示誇詡。而卓斗自相煽動。至以職帖爲出於藩臣。而非國王所知。指御寶爲符呪戕身之物。慮百張之不卽准給。則乃曰百張必不可得。欲我國暴非藩臣所爲。而急准其請。闔捍脅持。不一以足。今若慮其執言。而帖首就給。則朝廷之受他嬰弄。增彼玩侮者。不但如一宗得之見賣。而致件退之辱也。臣愚以爲不如使藩臣宣諭曰。國家給牒汝屬。是祖宗朝已行之例也。潼關之䧟。件退之役。朝廷知出於卓斗縱臾啗誘。要功以媚於汝。是則罪在卓斗。無預於汝。故釋之不問。乃以祖宗朝已行之例而曲循伱請。德至厚也。卓斗以世受國恩之人。始楊伱惡。無所不至。以爲不攻件退。朝鮮邊民。不得安枕。吾屬亦不堪命。悲啼乞討。終乃倒戈反噬。投入伱部。這廝非不知藩臣不能官人爵人。而謂職帖非國王所知。謂御寶爲符呪戕敵之物。謀以猜沮兩間。肆行褻慢。反側之奸。彼此同嫉。不除此賊。雖行千張職帖。無以結彼此之好。可速縳還卓斗。幷還石乙將介,厚叱斗等。各還本處。飭斂管下。毋相攻擊。藩胡則卽可啓知朝廷。給帖如願。以試其意。待觀所爲。另議施行爲便。伏惟上裁。

北邊征討獻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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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素昧籌略。亦不曾預聞機密軍國重事。誠不敢率爾擬議。但旣令獻議。則叨忝備邊之列者。得失間不容終嘿。今此虜賊侵軼我疆。至迫城下。若耀兵問罪。使有懾伏。則誠爲利益。但彼驅逐藩胡。仍薄我城。其計雖不但在藩胡。輕我太甚。而亦非如直犯之比。今遽興兵。未必大得志。而但資其執言結怨。則未知得失當如何也。前此一二焚蕩之時。亦未必損彼一分。而在我所傷不少。猶得得志之名。賞典加焉。以故北邊將卒。一遭所侮。輒奮言問罪。設曰得志。古人云。得志之地勿再往。此言誠可留心。況今日事勢。與前不同。老酋方爲朝廷日夜之憂。而老土又與老酋連婚。尤不可輕易挑釁。本道監,兵使。旣請問罪。其所聞見。比此地必爲眞的。固不敢從中左右。書曰。用靜吉。用作凶。觀今爻象。以之用靜。猶恐難吉。況可以用作乎。臣愚所見如此。伏惟上裁。

下四道通行宣惠廳通八道號牌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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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議。宣惠廳今日之急務。無重於此者。而京畿已試行之。因其已行者而並試於下四道。雖値大無。恐爲無妨。號牌則當此飢饉之時。雖例差常調。民不勝辦。此時並行新設之條。似爲未安。兵政國俗。各有常習。分兵農而二之。不可倉卒講行。但我國之兵政。玩弛已極。今須速加釐革。判兵農。給保敎練間。當有一道。惟在熟講而審定。伏惟上裁。

行銅錢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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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議。我國未有通貨。只用粟布。一經衣食。便爲耗絶。且菽粟花麻。豐歉不常。一遭凶侵。卽爲無貨之國。議行銅錢。意非偶然。因有司看詳事目而試行爲便。但我國人心蕭颯。雖酌水注挹。尙施計較。顧此利源。其何以保無奸弊。況錢非摶土所造。須銅可鑄。銅亦非如泥沙之賤興。若執物者。責之太高。則亦甚難繼。嚴立科條。而防姦騙之弊。畫一平準。而無折閱之患。則可以久遠行之。伏惟上裁。

協討建夷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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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某議。天子有戎狄之辱。凡在同文之國。悉賦協征。敵王所愾。固天下之大義。況皇朝實我父母之邦。而遼東爲三百年事大之咽喉。一朝見陷。則不可但以戎狄之辱視之也。王參將又首倡義旅。知我有思報之義。形勢之便。請與同仇。則此誠同心之言。所當先響而應。不待言竟。臣固知聖上至誠之筭。所已洞究。無容臣言耄。至於察情審勢。雖不出十全。必收七八分時勢而後動。則非如臣老病不聞機密者所敢獻議。伏惟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