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 (四庫全書本)/卷37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巻三十六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 巻三十七 巻三十八

  欽定四庫全書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巻三十七
  宋 魏仲舉 編
  
  故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汴州刺史充宣武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度支營田汴宋亳穎等州觀察處置等使上柱國隴西郡開國公贈太傅董公行狀曽祖仁琬皇任梁州博士
  祖大禮皇贈左散騎常侍
  父伯良皇任開州新浦縣主簿皇贈尚書左僕射
  韓曰公嘗從晉於汴州為觀察推官故知晉行治甚詳唐史晉傳皆取公行狀為之其増修者不一二爾樊曰司馬溫公考異以為公作晉行狀必楊美蓋惡敘其為相時事止於此則其循黙充位可知然其重謹亦可稱也補注談藪雲董晉行狀書李懷光事大似左氏
  公諱晉字混成河中虞鄉萬歲里人少以明經上第宣皇帝居原州孫曰至德元載十月肅宗幸原州○宣一作先公在原州宰相以公善為文任翰林之選既以聞召見拜秘書省校書郎孫曰晉上書行在拜校書郎入翰林為學士樊曰翰林侍制三年出入左右天子以為謹愿賜緋魚袋累升為衛尉寺丞出翰林以疾辭拜汾州司馬崔圓為揚州詔以公為圓節度判官攝殿中侍御史孫曰貞元二年二月以前汾州刺史崔圓為淮南節度使奏晉以本官攝御史充判官以軍事如京師朝天子識之拜殿中侍御史內供奉孫曰㝷歸臺授本官由殿中為侍御史入尚書省為主客員外郎由主客為祠部郎中先皇帝時兵部侍郎李涵如迴紇祝曰迴紇古匈奴號○紇下沒切立可敦詔公兼侍御史賜紫金魚袋為涵判官孫曰大暦四年五月以僕固懷恩女為崇徽公主下嫁回紇可汗令兵部侍郎李涵往冊命奏晉為判官迴紇之人來曰唐之復土疆假迴紇力焉假一作取約我為市馬馬既入而歸我賄不足我於使人卒取之卒一作乎涵懼不敢對視公公為之言曰我之復土疆爾信有力焉吾非無馬而與爾為市一無而字為爾賜不既多乎爾之馬歲五至一無五字吾數皮而歸資數上聲○一無吾字邉吏請致詰也天子念爾有勞故下詔禁侵犯諸戎畏我大國之爾與也莫敢校焉爾之父子寧而畜馬蕃者非我誰使之於是其衆皆環公拜既又相率南靣序拜皆舉兩手曰不敢有意大國自迴紇歸拜司勲郎中未嘗言迴紇之事遷秘書少監厯太府太常二寺亞卿補注謂為太常少卿也為左金吾衛將軍今上即位孫曰大暦十四年五月德宗即位以大行皇帝山陵出財賦拜太府卿由太府為左散騎常侍兼御史中丞知臺事三司擢才俊有威風始公為金吾未盡一月拜太府九日又為中丞朝夕入議事於是宰相請以公為華州刺史拜華州刺史潼闗防禦鎮國軍使朱泚之亂加兼御史大夫孫曰建中四年以晉代孫宿為華州刺史又兼御史中丞潼闗防禦鎮國軍久之加兼御史大夫○一本無兼字詔至於上所又拜國子祭酒孫曰是歲十月朱泚反使凶黨仇敬何望之浸逼華州晉棄州走行在改國子祭酒兼御史大夫宣慰𢘆州孫曰十二月以晉為國子祭酒河北宣慰使於是朱滔自范陽以回紇之師助亂人心大恐公既至𢘆州𢘆州即日奉詔出兵與滔戰大破走之還至河中李懷光反上如梁州孫曰興元元年三月李懷光反車駕幸梁州懷光所率皆朔方兵公知其謀與朱泚合也患之造懷光言曰公之功天下無以與敵公之過未有聞於人某至上所言公之情上寛明將無不赦宥焉乃能為朱泚臣乎彼為臣而背其君茍得志於公何有且公既為太尉矣彼雖寵公何以加此彼不能事君能以臣事公乎公能事彼而有不能事君乎彼知天下之怒朝夕戮死者也故求其同罪而與之比一無故字公何所利焉公之敵彼有餘力不如明告之絶而起兵襲取之清宮而迎天子庶人服而請罪有司一作於有司雖有大過猶將揜焉如公則誰敢議語已懷光拜曰天賜公活懷光之命喜且泣公亦泣則又語於將卒如語懷光者將卒呼曰天賜公活吾三軍之命拜且泣公亦泣故懷光卒不與朱泚當是時懷光幾不反公氣仁語若不能出口及當事乃更疎亮捷給其詞忠其容貌溫然故有言於人無不信之明年上復京師孫曰貞元戊戌収京師拜左金吾衛大將軍由大金吾為尚書左丞孫曰貞元二年七月以晉為尚書左丞又為太常卿孫曰時尚書右丞元琇判度支使為韓滉所擠貶黜晉罪滉之黨見宰相極言非罪舉朝稱之復拜太常卿由太常拜門下侍郎平章事孫曰五年正月以晉為門下侍郎平章事在宰相位凢五年所奏於上前者皆二帝三王之道由秦漢已降未嘗言退歸未嘗言所言於上者於人子弟有私問者公曰宰相所職繫天下天下安危宰相之能與否可見欲知宰相之能與否如此視之其可凢所謀議於上前者不足道也故其事卒不聞樊曰時政事決在竇叅晉但奉詔書唯喏而巳八年叅以其弟給事中申為吏部侍郎諷晉以聞帝正色曰無乃叅迫卿為之耶晉不敢隠因問叅以過失晉具奏之旬日叅貶官晉皇恐上疏固辭位以疾病辭於上前者不已一作記退以表辭者八方許之拜禮部尚書樊曰九年五月罷相改禮部尚書制曰事上盡大臣之節又曰一心奉公於是天下知公之有言於上也初公為宰相時五月朔㑹朝天子在位公卿百執事在庭侍中賛百寮賀中書侍郎平章事竇叅攝中書令當傳詔辭疾作不能事凢將大朝㑹當事者既受命皆先日習儀於時未有詔公卿相顧公逡巡進北靣言曰攝中書令臣某病不能事臣請代某事於是南靣宣致詔詞事已復位進退甚詳為禮部四年拜兵部尚書樊曰十二年以晉守兵部尚書充東都留守判東都尚書省東都畿汝州防禦使入謝上語移時晏復有入謝者上喜曰董某疾且損矣出語人曰董公且復相既二日拜東都留守判東都尚書省事充東都畿汝州防禦使兼御史大夫仍為兵部尚書由留守未盡五月拜檢校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汴州刺史宣武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支度營田汴宋亳穎等州觀察處置等使樊曰七月以晉鎮汴州汴自大厯來多兵事劉𤣥佐益其師至十萬𤣥佐死子士寧代之孫曰貞元八年三月宣武帥劉𤣥佐卒其壻及親兵擁𤣥佐子士寧為留後刼監軍使孟介以請於朝庚午以士寧為宣武軍節度使畋遊無度一本無畋遊二字度作畿其將李萬榮乗其畋也逐之孫曰九年十二月士寧率衆二萬畋於近郊都知兵馬使李萬榮晨入使府分兵閉城不納士寧以五百騎逃歸京師壬戌以萬榮為留後萬榮為節度使一年其將韓惟清張彥林作亂求殺萬榮不克孫曰十年四月宣武軍亂萬榮討平之先是宣武親兵三百人素驕慢萬榮遣詣京西防秋親兵怨之大將韓惟清張彥林誘親兵作亂攻萬榮萬榮擊破之親兵掠而潰萬榮悉誅亂者妻子數千人十一年五月詔以萬榮為節度使三年萬榮病風昏不知事其子乃復欲為士寧之故監軍使俱文珍與其將鄧惟恭執之歸京師孫曰十二年六月萬榮病風昏不知事其子迺自為兵馬使殺諸將伊婁説張丕等都虞侯鄧惟恭與監軍俱文珍執迺送京師而萬榮死孫曰七月以晉鎮汴州以萬榮為太子少保貶迺䖍州司馬丙申萬榮卒詔未至惟恭權軍事公既受命遂行劉宗經韋𢎞景韓愈實從不以兵衛及鄭州逆者不至鄭州人為公懼或勸公止以待有自汴州出者言於公曰不可入公不對遂行宿圃田明日食中牟逆者至宿八角明日惟恭與諸將至遂逆以入郛三軍縁道讙聲庶人壯者呼老者泣婦人啼遂入以告樊曰惟恭既執迺遂權軍事自謂當代萬榮不遣人迎晉晉既受詔即與傔從十餘人赴鎮不用兵衛至圃田惟恭以晉來之速不及謀晉去城十餘里惟恭乃率諸將出迎初𤣥佐死吳湊代之及鞏聞亂歸樊曰初𤣥佐死以陜SKchar觀察使吳湊代之行至汜水而還士寧萬榮皆自為而後命軍士將以為常故惟恭亦有志以公之速也不及謀遂出逆既而私其人觀公之所為以告曰公無為惟恭喜知公之無害已也委心焉進見公者退皆曰公仁人也聞公言者皆曰公仁人也環以相告故大和孫曰惟恭之逆晉晉命惟恭勿下馬氣色甚和惟恭差自安既入仍委惟恭以兵政一無初字𤣥佐遇軍士厚士寧懼一有不字復加厚焉至萬榮如士寧志及韓張亂又加厚以懷之至於惟恭每加厚焉故士寧卒驕不能禦則置腹心之士幕於公庭廡下挾弓執劒以湏日出而入前者去日入而出後者至寒暑時至則加勞賜酒肉公至之明日皆罷之孫曰初𤣥佐増汴州兵至十萬遇之厚萬榮惟恭每加厚焉嘗介勇士伏幕下早暮畨休晉一罷之貞元十二年七月也八月上命汝州刺史陸長源為御史大夫行軍司馬楊凝自左司郎中為檢校吏部郎中觀察判官杜倫自前殿中侍御史為檢校工部員外郎節度判官孟叔度自殿中侍御史為檢校金部員外郎支度營田判官孫曰朝廷以晉仁柔多可恐不能集事八月以汝州刺史陸長源為晉行軍司馬晉謙恭簡儉毎事因循故亂兵粗安長源性剛刻多更張舊事晉初皆許之案成則命且罷以財賦委叔度叔度為人佻侻軍中惡之職事修一作既修人民化一作俗人變化嘉禾生白鵲集蒼烏來巢烏一作鳥嘉𤓰同蔕聯實四方至者歸以告其帥小大威懷有所疑輙使來問有交惡者公與平之累請朝不許及有疾又請之且曰人心易動軍旅多虞及臣之生計不先定至於他日事或難期猶不許十五年二月三日薨於位上三日罷朝贈太傅使吏部員外郎楊於陵來祭弔其子贈布帛米有加公之將薨也命其子三日斂既斂而行於行之四日汴州亂孫曰乙酉以長源為宣武軍節度使是日兵亂殺長源叔度丘穎等故君子以公為知人公之薨也汴州人歌之曰濁流洋洋有闢其郛闐道讙呼公來之初今公之歸公在喪車又歌曰公既來止東人以完今公歿矣其誰與安其一作人始為華州亦有惠愛人思之公居處恭無妾媵不飲酒不謟笑好惡無所偏與人交泊如也未嘗言兵有問者曰吾志於教化享年七十六階累升為金紫光祿大夫勲累升為上柱國爵累升為隴西郡開國公娶南陽張氏夫人後娶京兆韋氏夫人皆先公終四子全道全湲全素全澥全道全素皆上所賜名全道為秘書省著作郎全湲為秘書省秘書郎全素為大理評事一無為大理評事五字全澥為太常寺太祝洪曰按董府君墓誌雲公諱溪字惟深隴西公第二子則湲當作溪又雲其季弟澥問名於太史氏韓愈並無全字此雲全道全素皆上所賜名則全湲全澥誤矣補注按溪誌全湲全澥之名上作溪澥豈全湲後名溪而全澥後去全名澥耶樊曰按宰相世系表全道殿中少監湲商州刺史全素太子中舍人澥太常寺太祝其名當從溪墓誌及世系表皆善士有學行謹具厯官行事狀伏請牒考功一無伏字並牒太常議所諡牒史館請垂偏錄謹狀一作狀上
  貞元十五年五月十八日故吏前汴宋亳頴等州觀察推官將仕郎試秘書省校書郎韓愈狀與汝州盧郎中論薦侯喜狀
  韓曰盧郎中名䖍時為汝州刺史名氏見於侯喜所作汝州復黃波記公既已薦喜於盧汝州十八年陸傪佐主司權德輿又薦於陸傪後一年喜登第誠可謂知已矣
  進士侯喜一本有者字無下句右字右其人為文甚古孫曰喜之文章學西漢而為也立志甚堅行止取捨有士君子之操家貧親老無援於朝在舉埸十餘年竟無遇愈常慕其才而恨其屈與之還往歲月已多嘗欲薦之於有司有一作主言之於上位cq=139名卑官賤其路無由觀其所為文未嘗不掩巻而歎去年愈從調選樊曰此謂貞元十六年去徐來洛永官京師本欲𢹂持同行適遇其人自有家難迍邅坎軻又廢一年及春末自京還怪其久絶無消息五月初至此樊曰此謂十七年自京還洛五月初與喜相㑹於洛也自言為閣下所知辭氣激揚靣有矜色曰侯喜死不恨矣喜辭親入關羇旅道路見王公大人數百大一作貴未嘗有如盧公之知我也比者分將委棄泥塗老死草野今胷中之氣勃勃然復有仕進之路矣愈感其言賀之以酒謂之曰盧公天下之賢刺史也未聞有所推引蓋難其人而重其事今子鬱為選首其言死不恨固宜也古所謂知已者正如此耳身在貧賤為天下所不知獨見遇於大賢乃可貴耳若自有名聲又託形勢此乃為市道之事又何足貴乎子之遇知於盧公真所謂知已者也士之修身立節而竟不遇知巳前古已來不可勝數或日接膝而不相知或異世而相慕以其遭逢之難故曰士為知已者死孫曰司馬遷荅任安書士為知已者死女為悅已者容不其然乎不其然乎一本止有一句閣下既已知侯生而愈復以侯生言於閣下者非為侯生謀也感知已之難遇大閣下之德而憐侯生之心故因其行而獻於左右焉謹狀
  論今年權停舉選狀
  樊曰按登科記貞元二十年卒停舉是公雖有此疏而上不從也
  右臣伏見今月十日敕今年諸色舉選宜權停者樊曰舊史德宗紀貞元十九年自正月至五月不雨七月敕以關輔饑罷二十年吏部選禮部貢舉孫曰宰臣杜佑所請也道路相傳皆云以歲之旱陛下憐憫京師之人慮其乏食故權停舉選以絶其來者所以省費而足食也臣伏思之竊以謂十口之家謂一作為益之以二人於食未有所費今京師之人不啻百萬都計舉者不過五七千人並其僮僕畜馬不當京師百分之一以十口之家計之誠未為有所損益又今年雖旱去歲大豐商賈之家必有儲蓄舉選者皆齎持資用以有易無未見其弊今若暫停舉選或恐所害實深一則遠近驚惶二則人士失業臣聞古之求雨之詞曰人失職歟樊曰春秋威五年公羊傳曰大雩者何旱祭也何休注云君親之南郊以六事謝過自責曰政不一與民失職與云云公語蓋出此其以民為人則避太宗諱也然則人之失職足以致旱今縁旱而停舉選是使人失職而召災也臣又聞君者陽也臣者陰也獨陽為旱獨陰為水今者陛下聖明在上雖堯舜無以加之而羣臣之賢不及於古又不能盡心於國與陛下同心助陛下為理有君無臣是以久旱以臣之愚以為宜求純信之士骨鯁之臣憂國如家忘身奉上者超其爵位置在左右如殷高宗之用傅説周文王之舉太公齊桓公之拔寗戚漢武帝之取公孫𢎞清閒之餘時賜召問必能輔宣主化銷殄旱災臣難非朝官樊曰公時為四門博士未為御史故云月受俸錢歲受祿粟茍有所知不敢不言謹詣光順門奉狀以聞伏聽聖㫖
  御史臺上論天旱人饑狀
  孫曰正元十七年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是年冬公為御史上此疏
  右臣伏以今年已來京畿諸縣夏逢亢旱秋又早霜田種所収十不存一陛下恩踰慈母仁過春陽租賦之間例皆蠲免所徴至少所放至多上恩雖𢎞下困猶甚至聞有棄子逐妻至聞一作其聞以求口食拆屋代樹屋一作室以納稅錢寒餒道塗餒一作餧斃踣溝壑有者皆巳輸納無者徒被追徴臣愚以為此皆羣臣之所未言陛下之所未知者也臣竊見陛下憐念黎元同於赤子或犯法當戮猶且寛而宥之況此無辜之人豈有知而不救又京師者四方之腹心國家之根本其百姓百一作有實宜倍加憂恤今瑞雪頻降來年必豐急之則得少而人傷緩之則事存而利遠伏乞特敕京兆府應今年稅錢及草粟等在百姓腹內一本腹作復非是洪曰唐史徳宗十四年詔諸州府應貞元八年至十一年兩稅及㩁酒錢在百姓腹內者並除放徴未得者並且停徴容至來年蠶麥庶得少有存立臣至陋至愚無所知識受恩思効有見輙言無任懇欵慙懼之至謹錄奏聞謹奏韓曰公既上此疏専政者惡之十二月奏貶連州陽山縣令神道碑具載此事
  請復國子監生徒狀
  韓曰貞元十九年公為四門館博士時奏請
  國子監應三館學生等祝曰三館者國子館太學館四門館○一本生作士字准六典孫曰唐六典三十巻開元十年起居舎人陸堅被詔撰𤣥宗手寫六條曰理典教典禮典政典刑典事典至二十六年書成國子館學生三百人皆取文武三品以上及國公子孫從三品以上曾孫補充太學館學生五百人皆取五品以上及郡縣公子孫從三品以上曾孫補充四門館學生五百人皆取七品以上及侯伯子男子補充 右國家典章崇重庠序近日趨競未復本源至使公卿子孫恥遊太學工商凢冗或處上庠今聖道大明儒風復振恐湏革正以賛鴻猷今請國子館並依六典其太學館量許取常參官八品已上子弟充其四門館亦量許取無⿱㳄貝廕有才業人充如有⿱㳄貝廕不補學生應舉者請禮部不在収試限其新補人有冒廕者請牒送法司科罪縁今年舉期已近伏請去上都五百里內特許非時収補其五百里外且任鄉貢至來年春一時収補其廚糧度支先給二百七十四人今請凖新補人數量加支給謹具如前伏聽處分樊曰按選舉志所言三館學生皆無狀合惟四門館八百人以庶人之俊異者為之豈公所謂量許取無⿱㳄貝廕而有才業人充者歟疑朝廷從公之請而誌逸之也
  唐故贈絳州刺史馬府君行狀注詳本篇
  君諱彚一作某字某其先為嬴姓當周之衰處晉為趙氏孫曰其先本嬴姓伯益之後伯益生大廉大廉四世孫中衍中衍四世孫仲潏仲潏生飛廉飛亷子季勝為趙氏季勝十世孫叔帶去周事晉叔帶五世孫夙晉亡而趙氏為諸侯孫曰夙九世孫浣自立為諸侯是為趙獻侯其後益大與齊楚韓魏燕為六國俱稱王其別子趙奢當趙時破秦軍閼與有功號馬服君子孫由是以馬為氏孫曰浣四世孫武靈王與六國俱稱王武靈王子惠文王二十九年使別子趙奢撃秦大破秦軍閼與下賜奢號馬服君子孫以馬為氏梁有安州刺史侍中贈太尉岫岫生喬卿任襄州主簿國亂去官不仕喬卿生君才隋末為蒯令燕王藝師之以有幽都之衆孫曰羅藝字子世京兆雲陽人隋大業十二年十二月舉兵自稱幽州總管武德初朝京師拜武侯大將軍孫曰唐武德二年十月藝奉表歸國詔封為燕郡王賜姓李氏六年二月藝請入朝封南陽郡公卒塟大梁新里趙郡李華刻碑頌之君才生珉為玉鈴衛倉曹叅軍事贈尚書左僕射生季龍為嵐州刺史贈司空孫曰季龍舉孫吳倜儻善兵法科仕至嵐州刺史幽州經略軍使清河崔元翰銘其德於碑在新里司空生燧為司徒侍中北平王贈太傅諡莊武孫曰燧字洵美貞元十一年八月卒莊武之勲勞在䇿書君其長子也樊曰燧二子長即彚次曰暢少舉明經司徒公作藩太原樊曰大厯十四年閏五月以燧為河東節度使授河南府叅軍建中四年司徒公使將武人子弟才力之士三百人朝行在扞衛孫曰建中四年十一月燧至太原遣彚及大將之子與俱來壁於中渭橋獻御服用物弓夾煑器幄幕奔走危難上喜其勤超拜太常丞賜章服遷少府少監太僕少卿司徒公之薨也刺臂出血書佛經千餘言期以報德廬墓側值松栢終喪又拜太僕少卿疾病一年貞元十八年七月二十五日終於家凢年四十有五其弟少府監暢上印綬求追贈一作賜贈絳州刺史布帛百匹君在家行孝友待賓客朋友有信義其守官恭慎舉職其朝獻奉父命不避難其居喪有過人行初司徒公娶河南元氏封潁川郡夫人贈許國夫人許國薨少府始孩顧託以其姪為繼室是為陳國夫人夫人無子一無夫人二字愛君與少府如已生其薨也君與少府喪之猶實生已親負土封其墓夫人滎陽鄭氏王屋縣令況之女有賢行侍君疾愈年不下堂食菜飲水藥物必自擇將進輙先甞方書本草𢘆置左右子男二人赦前左衛倉曹叅軍𫾻右清道率府胄曹叅軍女子二人在室雖皆幼侍疾居喪如成人愈既世通家韓曰公嘗誌殿中少監馬君繼祖墓言始余初冠應進士貢在京師以故人稚弟拜北平王於馬前王問而憐之召二子使為之主焉二子彚暢也今故云世通家繼祖暢之子也詳聞其世系事業今塟有期日從少府請掇其大者為行狀託立言之君子而圖其不朽焉樊曰左傳襄公二十四年穆叔曰豹聞之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復讎狀
  韓曰事之首末已具載本篇舊史書於憲宗紀刑法志新史書於孝友張琇傳按新史所書自太宗時至是復讎者凢七人原之者三不原者四梁悅其一也大抵殺人者死國有常典而貸死者出於一時之特敕公此議欲令凡事發具其事下尚書省集議酌宜而行禮刑兩不失矣一本題有並序二字
  元和六年九月七日富平縣人梁悅孫曰富平屬京兆為父報仇殺人樊曰悅殺秦果自投於縣請罪敕雲復仇殺人固有彛典固一作自以其伸寃請罪視死如歸自詣公門發於天性志在徇節本無求生寧失不經特從減死宜決杖一百配流循州孫曰是月戊戌敕悅杖一百流循州由是有此議 右伏奉今月五日敕奉一作覩復讎據禮經則義不同天祝曰禮記父母之讎不與共戴天徴法令則殺人者死禮法二事皆王教之大端有此異同必⿱㳄貝論辯宜令都省集議聞奏者朝議郎行尚書職方員外郎上騎都尉韓愈議曰伏以子復父讎見於春秋孫曰定四年公羊傳父不受誅子復讎可也見於禮記樊曰禮檀弓子夏問於孔子曰居父母之讎如之何夫子曰寢苫枕干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諸市朝不反兵而闘又見周官韓曰周官調人凢殺人而義者令勿讎讎之則死又見諸子史不可勝數未有非而罪之者也最宜詳於律而律無其條非闕文也葢以為不許復讎則傷孝子之心而乖先王之訓許復讎則人將倚法專殺無以禁止其端矣夫律雖本於聖人然執而行之者有司也經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寧其義於經而深沒其文於律者其意將使法吏一斷於法而經術之士得引經而議也周官曰凢殺人而義者令勿讎讎之則死義宜也明殺人而不得其宜者子得復讎也此百姓之相讎者也公羊傳曰父不受誅子復讎可也不受誅者罪不當誅也誅者上施於下之辭非百姓之相殺也又周官曰凢報仇讎者書於士殺之無罪言將復讎必先言於官則無罪也今陛下垂意典章思立定製惜有司之守憐孝子之心示不自專訪議羣下臣愚以為復讎之名雖同而其事各異或百姓相讎如周官所稱可議於今者或為官吏所誅如公羊所稱不可行於今者又周官所稱將復讎先告於士則無罪者若孤稚羸弱抱㣲志而伺敵人之便恐不能自言於官未可以為斷於今也然則殺之與赦不可一例宜定其制曰凡有復父讎者事發具其事申下尚書省尚書省集議奏聞酌其宜而處之樊曰舊史雲梁悅為父復讎殺秦果特敕免死愈獻議執奏之按此議雲殺之與赦不可一例宜定其制曰凡有復父讎者尚書省集議奏聞酌其宜而處之則不可謂之執奏矣則經律無失其指矣一無律字謹議
  錢重物輕狀
  孫曰唐史食貨志雲自建中定兩稅而物輕錢重民以為患至是四十年當時為絹二疋半者為八疋大率加倍豪家大商積錢以逐輕重故農日困末業日增穆宗亦以貨輕錢重民困而不充詔百官議革其弊公於是作此議樊曰時戶部侍郎楊於陵議曰今宜使天下兩稅㩁酒鹽利上供及留州送使錢悉輸以布帛糓粟云云此狀大率與於陵議合
  右臣伏凖御史臺牒凖中書門下帖奉進止錢重物輕為𡚁頗甚詳求適變可以便人所貴緍貨通行里閭寛息宜令百寮隨所見作利害狀者臣愚以為錢重物輕救之之法有四一曰在物土貢孫曰物土貢者謂其隨所有之物以為貢賦不專責之以錢也夫五榖布帛農人之所能出也工人之所能為也人不能鑄錢而使之賣布帛榖米以輸錢於官是以物愈賤錢愈貴也一本錢上有而字今使出布之鄉租賦悉以布出緜絲百貨之鄉租賦悉以綿絲百貨去京百里悉出草三百里以粟五百里之內及河渭可漕入願以草粟租賦悉以聽之則人益豐錢益輕榖米布帛益重二曰在塞其隙無使之洩禁人無得以銅為器皿祝曰四者飲食之器禁鑄銅為浮屠佛像鐘磬者蓄銅過若干斤者鑄錢以為他物者皆罪死不赦禁錢不得出五嶺五嶺買賣一以銀盜以錢出嶺及違令以買賣者皆死五嶺舊錢聽人載出如此則錢必輕矣三曰更其文貴之孫曰更其文謂改其錢文使一當五而新舊兼用之凢鑄錢千其費亦千今鑄一而得五是費錢千而得錢五千可立多也四曰扶其病祝曰扶助也一作助使法必立凢法始立必有病今使人各輸其土物以為租賦則州縣無見錢州縣無見錢而糓米布帛未重則用不足而官吏之祿俸月減其舊三之一各置鑄錢使新錢一當五者以給之輕重平乃止四法用錢必輕榖米布帛必重百姓必均矣謹錄奏聞伏聽敕旨謹奏



  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巻三十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