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宗睿皇帝實錄/卷63
大清仁宗受天興運敷化綏猷崇文經武孝恭勤儉端敏英哲睿皇帝實錄卷之六十三
監修總裁官經筵日講起居注官太子太傅武英殿大學士文淵閣領閣事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管理工部事務翰林院掌院學士隨帶加二級尋常加四級臣曹振鏞總裁官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管理刑部事務加五級臣戴均元經筵日講起居注官太子少保內大臣文淵閣提舉閣事稽察欽奉上諭事件處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翰林院掌院學士教習庶吉士總管內務府大臣鑲黃旗滿洲都統步軍統領管理戶部三庫奉宸苑清漪園等處總理工程處御茶膳房御藥房太醫院西洋堂事務軍功加三級隨帶加二級尋常加十三級紀錄二十一次臣英和經筵講官太子太保禮部尚書上書房行走武英殿總裁管理國子監事務加六級隨帶加二級紀錄四次臣汪廷珍等奉敕修
嘉慶五年。庚申。夏。四月。癸未朔。日食。
○享太廟。遣豫親王裕豐、恭代行禮。
○甲申。諭內閣、刑部核擬河南省封邱縣民樊克敬砍死姦夫郭倌郭行、請改依本夫奸所獲奸非登時而殺例。擬以滿徒、並酌改條例一摺。殊欠斟酌。據稱樊克敬自鄰村回家、見郭倌郭行同在伊家內、與伊妻杜氏說笑、見伊奔避、伊向杜氏究出姦情、當將杜氏毆詈、經樊良等勸散、樊克敬睡至三更、復攜刀尋至郭倌郭行門口、將郭倌郭行先後殺斃等語。此案郭倌郭行與杜氏在屋談笑。形跡固屬可疑。但此等鄉村小戶。男女聚談。亦所時有。且郭倌郭行兄弟二人。同時在彼談笑。並無行奸實跡。樊克敬素知郭行等在門口睡臥。於毆詈伊妻勸散後。候至三更。持刀將郭倌等殺斃。安知非有別項情節。今既經該撫訊明據供定案。亦不必以此揣度情形。復行深究。且此等人犯。雖經定擬絞候。將來辦理秋審時。亦系列入緩決。即情實亦不予勾。若竟將該犯末減則與奸所目睹行奸。非登時殺死者。無所區別。樊克敬、著仍照原擬辦理。其並非奸所獲奸登時追捕殺死姦夫之案。亦仍照定例辦理。毋庸議改。
○乙酉。諭內閣、上年魁倫在京時。屢次在朕前懇求前往四川剿賊。並言伊前任四川營官。熟悉地方情形。於辦理嘓匪時。晝夜乘馬搜捕。不予以暇。嘓匪奔逃疲睏。用能剋期竣事。彼時朕已覺其言大而夸。因川省帶兵大員。辦賊遲緩。用額勒登保為經略。令魁倫暫署總督。原不任以剿賊之事。魁倫自到川後。於辦理團聚堡寨事務。尚為妥協。嗣因大股賊匪竄往甘省。經略額勒登保帶兵赴甘。遂將川省剿賊事宜。交與魁倫接辦。魁倫若自揣不能勝任。或留額勒登保在彼。或奏明另派他人接手。乃竟欣然樂從。直任不辭。而接辦以後。復藉等候調兵。料理軍裝為詞。在達州逗遛八日。致賊匪得以搶渡嘉陵江。肆行焚掠。魁倫於賊匪渡江後。始帶兵前往。仍未親身督戰。僅令阿哈保、朱射斗、分兵追趕。後無接應。以致朱射斗被賊抄截。力戰陣亡。魁倫因此更形恇怯。不復帶兵剿賊。專在潼河一帶。督率防守。當賊匪搶渡嘉陵江時。勢頗鴟張。若逞其奔突。竟可直犯成都。幸而賊匪專以擄掠為事。在西充地方。因徐添德生日演劇酣飲。無暇往撲魁倫營盤。而魁倫因賊匪休息之暇。得以分布兵勇。防守潼河。又幸朕早降諭旨。令德楞泰帶兵由陝赴川協剿。德楞泰星夜帶兵。從廣元昭化直赴川西。連次克捷。將首逆陳得俸、冉添元、李斌等、先後殲擒。因念魁倫不能防守嘉陵江之罪雖重。而防守潼河。尚能嚴密。俾德楞泰得以緊追賊匪。痛加殲戮。魁倫亦尚有微勞。是以加恩不即斥革。降為三品頂帶。仍留總督本任。其疏於防江之罪。即以此示懲。不更交部嚴議。並節次降旨。以防守潼河。系魁倫生死關鍵。不可再有疏忽。諄諄飭諭、至再至三。乃昨據魁倫奏、賊匪在太和鎮上游之王家嘴地方。搶渡潼河。朕因此刻深焦廑。幸德楞泰帶兵踵至。無分晝夜。盡力追擊。擒殄首逆要犯。及大小頭目。共殲賊匪一千三四百名。生擒匪犯一千三百餘名。並救出被圍四寨難民萬數千人。川西竄匪。指日即可肅清。而魁倫前此既縱賊渡過嘉慶江。今又縱賊竄渡潼河。不特川西繁庶之區。遭賊蹂躪。而茶毒生靈。又不知凡幾。若不將魁倫治罪。則貽誤封疆者何以示儆。魁倫、前已有旨革職拏問。其四川總督。已令勒保暫行署理。魁倫、即著交勒保審明。按律定擬具奏、在成都監禁候旨。至魁倫之子三等侍衛完顏扎拉芬、昨已退出乾清門。今魁倫既獲重罪。且完顏扎拉芬人亦平常。不勝侍衛之任。著革職閒住。伊家原有之輕車都尉世職。著該旗於年終照例辦理。至阿迪斯系大學士公阿桂之子。上年經朕加恩補授成都將軍。自應倍加感奮。力圖報效。伊素有足疾。如果自自揣不能稱職。即當面奏更換。乃彼時並無一言懇辭。到川以後。額勒登保等祇令其駐劄大寧防堵。自系知其帶兵剿賊。不能得力。從此阿迪斯在大寧株守。迄今半載有餘。並未移動。前此川北賊匪搶渡嘉陵江。擾及川西完善地方。阿迪斯系本省將軍。竟視同膜外。既不帶兵速往。又不據實奏聞。經朕節次嚴飭。自知獲罪已重。並接到魁倫令伊剿辦川北賊匪知會。心懷恇怯。始行具摺。以冬閒腿疾復發為詞。懇請斥革。以遂其避賊之計。試思阿迪斯若非心存戀棧。何不於上年冬閒即將腿疾奏出。而必遲至今日乎。顯系有意諉卸。喪良昧心。本日復據奏稱。伊駐劄大寧。並無專防賊匪。因患足疾。不能帶兵剿賊。在重慶候旨。更不成話。阿迪斯既玩誤於前。又復捏病避賊。不料阿桂竟有此不肖之子。大傷伊顏面。此而不加嚴辦。則滿洲勛舊後裔。豈不相率效尤。阿迪斯、著革職拏問。交與勒保按律嚴審定擬具奏。候朕再降諭旨。其成都將軍員缺。已著德楞泰補授。所有阿迪斯長子三等侍衛兼頭等輕車都尉那彥瞻、次子候補中書那彥柱、三子那彥福、四子六品蔭生那彥堪、本應革職發往伊犁。從前阿桂在雲南軍營獲罪。阿迪斯弟兄即曾發遣。伊寧不記憶。但念阿桂屢著功動。久任綸扉。恪勤供職。不認將伊孫多人均令遣戍。且那彥成現在軍營出力。今那彥瞻等、即系那彥成嫡堂兄弟。因此格外加恩。免其發遣。俱著革職在家閒住。其阿迪斯承襲公爵。及那彥瞻所襲輕車都尉世職。俱系阿桂所得。並著該旗於年終照例辦理。將此通諭知之。
○諭軍機大臣等、現在防堵賊匪。必須鄉勇之力。但聞各省招募鄉勇。多系隨時招集。賊至則聚而防守。賊去則散歸本業。且技藝生疏。毫無紀律。徒有虛名而不得實用。自不如團練鄉勇。常給口糧。隨同官兵。分布要隘。較為得力。然團而不練。亦仍不過虛名充數。朕聞河南鄉勇。每人日給錢文。勤加操練。至今團而不散。於防堵最為得力。長麟、台布、現亦籌辦團勇。將此諭令知之。
○德楞泰奏報、剿擒潼河竄渡賊首雷世旺等。得旨嘉獎。晉封子爵。實授成都將軍。出力員弁。下部優敘。
○上以常雩祀天於圜丘。自是日始。齋戒三日。
○丙戌。增喜峰口羅文峪駐防兵丁米折銀數。如密雲等處例。從戶部請也。
○以故奉恩將軍咸總子松桂、襲職。
○旌表守正捐軀湖北應城縣民陳雲漢女陳氏。
○丁亥。上詣南郊齋宮齋宿。
○以鑲黃旗護軍統領積拉堪、為前鋒統領。降前鋒統領德麟、為正藍旗護軍統領。調正藍旗護軍統領扎郎阿、為鑲黃旗護軍統領。
○以陝西陝安道文霈、為山西按察使。
○以四川督標中軍副將薛大烈、為川北鎮總兵官。甘肅莊浪協副將九十、為西寧鎮總兵官。調四川松潘鎮總兵官李紹祖、為廣東高廉鎮總兵官。以四川阜和協副將呂朝龍、為松潘鎮總兵官。
○以貽誤軍務。革游擊銜吉蘭泰職。枷號示眾。革山西按察使瑺亨職。遣戍伊犁。
○撥廣儲司庫銀十萬兩、熱河銀十萬兩、廣東銀三十二萬兩、分解陝西湖北。以備軍需。
○戊子。常雩。祀天於圜丘。上親詣行禮。
○諭軍機大臣等、現在猓匪既已懾伏。不必因擒拏二僧。留駐多兵。遠涉窮搜。書麟於接奉此旨後。當察看情形。若現有擒獲銅金信息。不過數日即至。自當俟銅金等到後。辦結此案。再行回省。若一時尚無的信。書麟即將此事交付烏大經。蘇爾相。二人。在彼督緝。或將後到之兵練。酌留數百名防堵。以壯聲勢。其先調之兵練等、即行微回。辦理猓匪一事。朕所以欲即行辦結者。初不因現在剿辦教匪。無暇及此。惟因猓匪系邊外窮夷。界連緬甸。該國歸誠已久。極為恭順。現聞皇考升遐之信。遣使遠道進香。呈進貢物。若率領多兵。在彼邊界。搜拏在逃之僧犯。令彼擬懼。殊屬無謂。將此諭令知之。
○加賑安徽宿、靈璧、泗、三州縣衛、被水災民。
○己丑。諭內閣、朕恭閱高完純皇帝實錄。內載乾隆三年十月欽奉諭旨。四朝實錄。理當畫一。今正值重繕列祖實錄之時。應敬將恭加皇祖尊諡。增入實錄內。後世子孫。不得援以為例。欽此。現在補繕乾清宮陳設五朝實錄。應將上年恭加皇祖世宗憲皇帝尊諡睿聖二字。敬謹增入。其餘各處恭貯五朝實錄。不必更動。
○諭軍機大臣等、陝西南山老林一帶。山徑僻雜。延袤廣遠。與其置之空閒。莫若酌為經理。安置難民。務令得所。將山內老林。量加砍伐。其地畝既可撥給流民。自行墾種。而所伐材木。即可為建蓋營廨民廬。設良吏。行保甲。以實心經理。仿照前明原傑辦理鄖陽之制。其實在幽仄險峻人跡罕到之處。竟當查明封禁。如此分別辦理。則南山老林內。不致仍為盜藪。而失業焴民。日久即可作為土著。既有恆產。必有恆心。於招徠安撫。及因地制宜之道。兩有裨益。著長麟、台布、歸入善後事宜內。認真妥辦。
○辛卯。諭內閣、向來各省地方建立祠廟。載在祀典者。俱當隨時修葺。上年恭上皇考尊諡時。頒發恩詔條款內。已令各直省地方官。於岳鎮海瀆廟宇傾頹者。奏明修整。各府州縣。自當實力奉行。況各省俱有存貯閒款。與其為無益之費。莫若用以修葺神祠。用昭妥佑。如先農壇。文廟。關帝廟。城隍廟。及此外列入祀典各壇廟。可以為民祈福者。或有日久傾圯之處。即著於閒款內奏明動用修葺。以副朕敬神庇民至意。但不可藉此一任州縣冒銷。
○又諭、傅森晉昌奏、審訊恩明家人烏春等、及太監馬德慶、於盛京地方沿途需索使費、分別定擬一摺。恩明上年由安徽升任河南藩司。朕即聞其於經過地方。不能約束家人。任聽在外需索。嗣將伊調任奉天府尹。到京請訓時。朕見其精神委頓。似有病容。又敢在朕前懇求賞戴花翎。尤屬糊塗冒昧。曾經傳旨嚴飭。即恐其難勝府尹之任。必不能約束家人。旋經密訪。果有伊管門家人烏春、沿途索取使費。及馬姓太監、於送伊家眷赴潘時。按站需索。並與辦差家人爭鬧之事。即降旨令傅森等嚴行鞫訊。茲已審明屬實。且伊系三品京堂。越分借用太監。尤屬違制。若將伊交部議處。必議以革職。雖系應得之咎。但僅止失察。究非入己。其太監亦系借用。非伊常川使令。著從寬加恩降為筆帖式。即行來京。遇有部院筆帖式缺出。照例補用。至恩明家人烏春。膽敢起意勒索經過沿途州縣銀兩。實屬有干法紀。今傅森等將該犯擬徒。在奉省犯事地方枷號一月示眾所辦尚是。惟太監馬德慶。因位送恩明家眷。亦在沿途索取銀兩。與烏春厥罪維均。何以不將伊一同枷號。未免輕縱。馬德慶、亦著在犯事地方枷號一月。滿日。再發往黑龍江給披甲人為奴。
○諭軍機大臣等、教匪之事。起於湖北。沿及河南陝甘四川地方。彼時各該督撫。往往藉軍營出力為詞。任意保奏私人。得膺升賞。並有將幕友親串廁入者。與實在出力之人。漫無區別。從前督撫如宜綿、景安、秦承恩、永保等、皆因貽誤軍務。分別治罪。畢沅、汪新、均已病故。伊二人所保各員。如胡齊侖、即系奏請賞戴花翎。加按察使銜。此外濫邀保薦者。自不一而足。此等冒功之人。若不查明甄別。不足以昭懲勸。著傳諭曾經用兵省分各督撫等、查明嘉慶元年以後。三年以前。各省因軍功保奏人員內。如有眾人共知冒濫。確有可據者。即當指名參奏、其曾經賞給花翎藍翎。及加按察使道府同知知縣升銜者。著一併開列名單進呈。並於各員名下。將因何事出力。系何人保奏之處。詳悉註明。候朕按名稽核。分別辦理。以杜冒濫而慎名器。
○以大理寺少卿明志、為奉天府府尹。
○加賑江蘇蕭、碭山、二縣、被水災民有差。
○壬辰。上詣大高殿行禮。時應宮拈香。
○展五城及普濟堂粥賑一月。以未得透雨故也。
○癸巳。諭內閣、刑部議覆、廣西省桂平縣民韋亞應等謀死幼童凌阿滿王程養二命、將韋亞應照圖財害命未得財殺人為首者擬斬監候、方亞十、覃亞長、照為從加功擬絞監候一本。固屬按律辦理。但核其情節。方亞十瞥見幼童凌阿滿、王程養、趕牛七隻。在地放草。欲行搶牽賣錢。因素與凌阿滿認識。恐伊回報事主告發。不敢動手。韋亞應上前搶奪牛隻。經凌阿滿等攔阻。韋亞應即起意致死滅口。與方亞十。覃亞長。將凌阿滿按地□□客喉。立時斃命。棄屍河內。復因王程養哭喊。方亞十、韋亞應、先後用刀砍傷。致王程養越日殞命。韋亞應正欲牽牛。適有黃學超趨視。該犯等隨各逃散。彼時因系牛隻。是以不及牽去。若系銀錢包裹便於攜取之件。雖經黃學超趨視。該犯等亦必搶去俵分。不應仍以未經得財科斷。此等人犯定擬監候。將來辦理秋審時。亦必入於情實予勾。且該犯等起意搶牛。輒將十歲以上之幼童。先後謀斃二命。情殊殘忍。韋亞應、著改為斬立決。方亞十、覃亞長、著改為絞立決。以示炯戒。
○諭軍機大臣等、由甘省竄至龍安及文縣另股賊匪。均系那彥成剿敗之賊。若再乘閒竄入川西。殊有關係。勒保此時惟當先辦川西竄匪。俟剿盡後。再往川北會剿。將此傳諭知之。
○以故喀爾喀右翼貝勒車布登納木扎勒子忠濟勒車凌襲爵。
○旌表守正捐軀陝西韓城縣民薛虔女薛氏。
○甲午。予台灣換班淹斃兵丁陳德璘等四名。賞恤如例。
○乙未。上詣時應宮拈香。
○諭軍機大臣等、此等教匪。俱系內地奸民。非如外域可比。但征討外域。我兵殺伊一人。伊部落即少一人。若賊匪到處裹脅。原無一定數目。如官兵今日殺賊百人。賊匪逃往他處。明日裹脅百人或千人。俱未可定。而我兵祇有此數。遇有傷亡員弁。即少一人。是賊匪雖日殺而不見少。我兵即日增而不見多。何時始能竣事耶。現在防堵之事。已責成各督撫辦理。額勒登保、那彥成、務當通盤籌畫。使賊匪不能出其範圍。庶可以次殄滅。將此諭令知之。
○台布奏報、攻剿安康洵陽賊匪。得旨嘉獎。陝西按察使溫承惠等、下部議敘。文武員弁升擢有差。
○鑄給陝西寧陝鎮總兵官、陝安鎮總兵官、陝安兵備道、印信關防。改五郎撫民通判、為寧陝廳撫民同知。並給關防。從巡撫台布請也。
○舉行嘉慶四年大計。浙江、卓異官十一員。不謹官一員。罷軟官二員。年老官八員。有疾官一員。才力不及官三員。浮躁官二員。分別議敘處分如例。
○緩徵甘肅鄰近賊氛之皋蘭、金、狄道、渭源、循化、河、靖遠、洮、安定、會寧、鹽茶、平涼、固原、靜寧、華亭、隆德、清水、文、涇、靈台、崇信、二十一廳州縣、並沙泥州判、紅水、莊浪、二縣丞所屬新舊額賦。
○丙申。諭內閣、刑部核擬。灤平縣民婦吳劉氏等控告已革知縣福慶、濫刑斃命一案。此案福慶於劉三等不肯承認行劫。動刑嚴訊。輒用竹片刮兩月□曲月□秋。此種刑法。惟審訊叛逆案內罪應凌遲處死之犯。閒一用之。本非正刑。況劉三等甫經到案時。不肯供認。何至輒用非刑拷問。連斃三命。殊屬酷濫。刑部將已革灤平縣知縣福慶。比照加等擬以杖流。折枷鞭責發落。不足示懲。福慶、著於枷號滿日。發往軍台效力贖罪。
○諭軍機大臣等、官兵在分水嶺地方。隨剿隨進。額勒登保雖竭力剿辦。而賊仍依恃老林。任意出沒。陝省南山老林。最為深阻。但亦必有出入路徑。堵賊之法。不外杜其竄入竄出二端。如果能扼住要隘。設法堵御。或將道路挖斷。或擇要派令團勇嚴防。賊匪烏能出入自如。總應使賊匪既入不得復出。既出不得復入。庶可以收搏擊之效。乃各路帶兵大員。每於賊匪竄至平地。則以散漫難辦為言。而於深山密箐。則又稱險峻逼窄。難以施展。似此動行窒礙。藉口因循。又安得有既不散漫。復不險窄處所。待伊等從容辦賊耶。至所稱堵者自堵。剿者自剿。實為最要。如有防範不力者。著據實嚴參治罪。照川省疏縱賊匪竄過嘉陵江潼河之例辦理。軍令務在嚴明。額勒登保。前此辦理一切。不無過寬。嗣後當以為戒。年余以來。節次具奏所殺賊數。早當殘蹙。而各股竄匪。仍任往來奔突。朕細思其故。總緣賊匪長技。在於到處裹脅。擇其精壯者迫之隨行。所掠騾馬。亦系民人自行餧飼休息脿壯者。官兵則往來追剿。人疲馬乏。勞逸相殊。賊匪隨處可以掠食。不必攜帶口糧。一遇敗逃。鋌而走險。當此炎熱之時。即赤身露體。皆可乘閒竄逸。其奔走自為輕捷。而官兵則執持軍械。攜帶火藥等物。已屬累重。且軍行餉隨。必須糧運接濟。方可充腹。閒遇軍糧到遲。即須停待。以之躡蹤追擊。自常處於不及之勢。似此彼逸我勞。反客為主。處處總落賊後。焉能得力。剿賊之法。全在聲勢聯絡。豫為布置。使賊無從奔逸。然後合力攻剿。始能迅速集事。若惟事東馳西逐。跟蹤追擊。則官兵甫向前追及。而賊又已遠去。豈能一鼓成擒。此時總當謀定而戰。轉不妨詳慎再四。即停待數日。布置周妥。再行決戰。似稍遲緩。而辦此一股。即將此一股剿淨。機宜轉為捷速。總須處處圖占先著。不落賊人之後。則可豫操勝勢。將此諭令知之。
○以京師雨澤愆期。命設壇祈禱。刑部清理庶獄。
○丁酉。諭內閣、近來各省陳奏事件。凡本章摺奏內。恭載乾隆年閒皇考諭旨。與嘉慶年閒所降諭旨。一律擡寫。殊非敬謹之道。所有各省呈進本章。經內閣票擬。其擡寫不合之處。俱簽出請旨飭行。而各處遞到奏摺。擡寫每有參差。未經通飭。嗣後在京各衙門。及各直省文武大員。遇有陳奏事件。恭載乾隆年閒皇考諭旨。首行俱用三擡。嘉慶年閒朕節次所降諭旨。首行俱用雙擡。均當一體凜遵。不得仍前疏忽。將此通諭知之。
○以太常寺卿萬寧、為通政使司通政使。
○挑浚直隸牤牛河、黃家河、北村引河、及新安、安、雄、任邱、霸、高陽、正定、新樂等、八州縣河道。並修築堤塍。從總督胡季堂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