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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濱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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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十四 伊濱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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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世譜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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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陽彭氏有學道龍飛山之上清宮以清淨無為之㫖 祝釐上方制授太和靜正成德真人曰承祖以所修家 譜見示會廷議修遼金宋史方求故家遺記望喬木而 遐思發幽光於既往竊考故宋盛時名家巨族之子孫 更南渡後而仕宦顯著者猶厯厯可述內附以來邈乎 無所聞豈必有待乎賢者而後有以亢其宗耶真人寄 跡方外而能不忘其先緝其家世行事如此抑賢者之 傳固當有見於後世也耶按彭氏自重黎為火正世其 官後至鏗封彭城而受氏有子曰武曰夷得道建之崇 安山後人因名其山曰武夷其後分合之由逺難徵矣 今諜自故宋而下始書蓋謹之也初少保之先自崇安 徙饒之番陽世有潛德少保嘗曰天下事可人意者其 惟教子起家乎故五子悉使就學果大其門若樞密使 汝發寳文閣待制樞密都承㫖汝勵諫議汝霖朝奉大 夫知衢州死金兵謚忠毅汝方一門兄弟並踐華要嶷 嶷相望寳文立朝大節為丞相范純仁所推許自可以 見其原本之深固而知其流裔之長久盛大矣寳文三 世孫曰大問官信州司戶司戶孫渙廿九公嘗過薌溪 之北愛其溪石林泉岩壑之勝因家焉且戒其子孫以 漢龎德公為法距今十餘世子孫既多而皆力耕以奉 公上讀書以訓閭里其用意至深逺也今譜自少保而 下三百年間世緒既逺枝分𣲖別散居樂平之厲陽餘 干之土橋安仁之彭坊又何其盛也噫詩書清門能不 墜其素風淳德斯可謂能世其家矣真人之所以求書 其端者感傳緒之在茲遡世德之不易其亦知所重矣 哉

寳善堂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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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常寳於所好山林江海所蓄藏瑰奇偉麗之玩是物 之難致者人得以為寳由世之好者衆也善吾心所固 有其求之也無鑿深穴逺篝火腰絙之艱無懸崖絶壑 蛟魚虎兕之患其為寳也以之禔身則純終令聞以之 理人則心悅誠服其流風餘澤被於千萬世權懸乎瑰 奇偉麗之玩饑不可食寒不可衣者猶霄壤也然世知 寳者少詎非嗜慾障蔽充塞使然與雖然世有為不善 者矣人也動而之禽獸行也動而之罪辟生也動而之 死亡可不大哀也乎亳徐克清以寳善名堂搢紳大夫 既永言以表之而請其説於予余謂克清知所寳矣然 不免有意之累也有意為善利之也假之也無意為善 性之也由之也是言也吾聞之宋大儒雲

張道微居安堂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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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之安難矣哉今夫囿於膠膠擾擾之蹊喉喘顛汗而 不反與蠉飛蠕動均死生此固莫知安為安槁項黃馘 之士超然獨立卓然離世宜其無適而不安也乃今張 道微以居安名堂其哀夫世之薾然者衆而自適其安 歟抑求其所以安而未得歟曷思而曰吾之未有吾身 也果何在乎吾之所以為我也孰為之乎求是而不得 也則所謂安者惡乎在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而 欲安乎猶畏影而走逃雨而濡必也神明藏於無形精 神返於無始莫死莫生莫虛莫盈甘瞑乎無何有之鄉 而後安可言也若然者詎特關尹老聃莊周之徒聞其 風而悅之鄒魯之士搢紳先生亦有悅於此者矣道微 字允㡬主恩州之瑞雲聖夀觀學琴與詩能從賢士大 夫交遊故往往詠言以美之而請沂書其端

送圖烈敬甫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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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皇帝廷試郡國髦士於時圖烈圖敬甫收甲科授 承務郎集賢修撰比三載歸湖南覲省或曰敬甫齒甚 壯氣甚鋭文甚富敡於王庭甲俊造之選退瀛洲之仙 馳聲耀譽聞於公卿雖去親數千里之外猶朝夕侍其 旁也雖書信歲不過三四至猶朝夕與之上下語也迺 今翻然歸詎其父母意余曰不然驊騮騏騄天下之俊 馬也必蓄其力然後一日千里杞梓豫樟天下之良材 也必養以歲月然後可支大廈敬甫展覲承顔溫凊之 隙學以植其志信以篤其道則其所至詎可量也哉是 行也持余言簡其大人必粲然曰愛人以德莫如師魯 其言拱璧大鼎也是為序繫之詩一章帝城三月春遊 絲正橫路之子賦驪駒征衫裁白薴忽聞長樂鐘回望 盧溝樹樹上有慈烏飛鳴送君去文采比於菟承明厭 直廬湖南芳草碧渺渺正愁予書寄上林雁羮煮武昌 魚莫道江山好朝家有聘車

送陳衆仲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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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至順二年始遇莆田陳君衆仲於京師時衆仲用薦 者由布衣入教國子生奎章閣侍書學士虞公伯生今 御史中丞馬公伯庸皆注意高仰之以故名實震發暴 耀一時已而見其文章詩閎肆俊偉語出驚人久而知 其學問穿貫經史百子其較古今證成敗若鑑照若決 拾應機而發若乘載決積水而伯禹為之講畫若驅蒲 梢駃騠蹈平地而王良握其銜策也衆仲固可謂魁礨 特起之士而二公可謂善知人者也頃之沂待罪博士 始欲致所慕於衆仲而衆仲遽去將問其都授諸生者 而就學焉而衆仲反求言於我昔陶朱公將之楚謂其 友曰奚以贈我其友曰我窶人子也衣則短褐食則粗 糲彼長劍佩玉緩步濶視而懼我俾吾震慄不敢仰視 皆供子指呼者也子不能捐萬斛之升斗以起吾病反 我乎索忍人哉衆仲於沂亦若是然陶朱公善富以其 積而能散也衆仲為助教五年執經北面考疑問業者 猶挹水於河取火於燧計然之策遂矣今提舉江浙也 將見其至不幾日人士譁曰自君之來也少且秀者得 以勉老且憊者得以依惰者勵頑傲者革學校風俗於 是乎一變矣此又所謂富好行其德者耶同館之士咸 右其賢惜其去而欲其無久於外也賦詩以送而沂為 之序

送熊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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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余過昌平識南昌熊天瑞既而擕其詩如干篇示余 既序其端而天瑞來請曰吾先子潛德不耀翰林待制 揭君㬅碩既銘其藏而太常謚曰通孝吾為子之責其 庶乎今我老矣將歸大江之西君其贈我以言天瑞客 梁宋間數年乃至京師曵裾王門而無出無車之歌交 名卿大夫而無彈冠之望或欲羅而致之門下辭不就 也獨於余文拳拳如是抑如老父取張長史之判也邪 昔子輿與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輿褁飯而往食之子 桑鼓琴而嘆曰吾思夫使我至此極者而弗得也余文 之陋其與褁飯而食之者輕重何如也

送馮翊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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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朝重風紀之司故掌案牘者必慎其選使者歲再周 行其疆書史二人從凡訓農勵學紏官慝求民瘼與鉤 正違遲於簿書皆其職也其視諸司為難況真定距京 畿五百里揚為東南之衝為諸郡之首幅員驛傳之所 會其譽與毀易致也其視他道為尤難夫知其難則為 之也不易不矯以異也不俛以同也不歸功於已而貽 疾於彼也茲難也正其所以為易也與國學生馮翊學 行完潔為諸生所推祭酒博士以其名聞中臺檄淮東 憲將用矣遂書以勉之

送董生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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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余讀韓非子書曰長袖善舞多財善賈於是悟作文 之法乃取古人書讀之硏索以求其精渟蓄以富其積 蔚乎其春榮薰乎其蘭馥皆我有也已而讀莊周逍遙 游司馬相如大人賦又愛其架空鑿堅刊陳趨新危如 易轉之卵如層起之蔓如獨繰之蠒而不絶於是又悟 辭必我出而後工出而不窮而後奇彼長袖善舞多財 善賈特其淺淺者耳既而讀韓子書味其晚年之論曰 文無難易惟其是而已於是又悟韓子所謂是即夫子 所謂辭達也彼莊周司馬相如於辭固工蹈道則未也 雖然余自結髪知學今三十年矣力疲於事物意耗於 疾病涉獵而未醇也觕淺而弗精也然而毀譽不入於 心窮達不易其守蓋亦有年矣其於道也是歟非歟疇 昔之所得於古者其亦近之歟趙郡董旟嘗從余學為 文其歸也遂強次是説以贈嗚呼生有志於斯其尚懲 余之不敏也夫

送李思道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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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大名李生思道由臺臣奏應博士弟子選余異其誦 説有法文辭剪截整飭問昔何師對曰事江左李君子 材於淮南來京師事今翰林學士蜀都謝先生時子材 捐館二年矣聞其教授淮南日徒衆甚盛夫以李生觀 之則其漸涵之深切劘之效何如哉然而從子材於淮 南者較之固不人人皆然而李生獨然則又知生之所 自致者亦穎然絶衆矣而翰林方為天下毓才俾生從 之久則其所至又何如哉因二公之為教李生之自致 而信夫學不可以無師也世習日陋後生小子率師淺 習邇所志不越簮裳之末所玩不逾程試之文十金謁 書肆閉門而誦以脂澤其言鞶帨其技曰吾業足矣碩 師良友近在州里且弗暇過而問焉況逺乎今生獨慨 然求師友以自益既南之淮又北之京師其志篤矣此 余所謂穎然絶衆者歟雖然士以一身之微而欲窮天 地萬物之理生千載之下而欲考古昔聖賢之心豈易 為力哉必也功循序而不躐守據正而不渝庶乎其可 也生覲其親淮南晉人張君仲舉余友也生其問之當 於斯言有不約而契者矣

送劉復初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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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余過山陽之墟弔淮陰之功而慨其不終意其俗勁 悍而輕剽也訪枚皋父子之跡而讀其遺書意其士尚 藻黼而工頰舌也既而拜徐仲車先生之祠嘆其純孝 篤行足以化勁悍輕剽之俗其仁義之言如天球之音 威鳳之鳴視藻黼頰舌之習又何其陋也又意大川長 谷之間窮閻敗屋之下必有獨得其傳而深藏不市者 山陽劉復初省其兄京師比還因余遊高舜卿請言意 義理之在人心未嘗泯泯吾於子之行卜之也子訪於 其所與遊得其人焉求所謂治心養氣者以自勵且吾 告焉可也是為序

送曹溱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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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許文正公以集賢館大學士祭酒國學乃奏召舊弟 子散居四方者若耶律公有尚高公凝姚公燧等十二 人驛致館下以齒貴胄其後皆為時魁礨知名士自此 以來嵓材里秀用舉者得受業如弟子員滿百人歲貢 八人甲掾六部乙為郡博士各四人遂著功令由是而 處從官大臣之列備文儒道德任者班班矣余為博士 之三年諸生曹溱以甲科貢求余言為別嗟乎余何言 君相長育人材恩至渥也師友磨礲灌養之功至備也 而昔人之風聲氣烈未泯泯也先民有言百年之跡粲 乎其如前千載之議凜乎其在後吾子勉之而已

送張宗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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嵓材里秀之齒貴胄於國學必繇三品朝官舉而後補 其員限百人既補然後尚書御史祭酒司業考試取其 中科者而為第其甲乙以名升於禮部甲為六部史乙 郡博士歲八人謂之出身較之貴胄讀而後始雖無分 積計日之勤然登名薦書者或逺至十餘年其法詳且 密如此余為博士之三年諸生滏陽張宗德以待次告 歸且求贈言余方欿然以不足乎人師自愧於生之行 且有嘆也初許文正公之避宅左揆也以集賢館大學 士祭酒國學奏召舊弟子散居四方者若大梁王公梓 大名韓公思永蘇公郁東平耶律公有尚雄姚公燧燉 高公凝河內孫公安秦劉公季偉呂公端善劉公安中 太原白公棟十二人者皆驛致館下固無待於朝士之 薦而限員次補之格也其觀道德於前後聽教誨於左 右而業以之精行以之成或助教國子或編修史館或 提舉儒學又不囿於六曹史郡博士也十二人者其後 皆居從官大臣之列備文儒道德之任勲名顯白繼武 當世豈其鼓舞作興之機薰陶涵養之妙固在此而不 在彼耶余為此愧久矣宗德歸而植志以力學彌道而 襮藝他日嶷然有立以繼乎前人之風聲氣烈無以久 次而戚戚也

樊彥澤山齋詩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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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觀樊生寫形與神如明鑑取影斯亦專且精矣意其 挾專且精者遊乎通邑大都媒其身以譁世鉤貨乃以 山名齋若能遺外聲勢而徜徉邱壑者其進技以道者 耶其亦吾心有得於是而樂之也夫人物之相好惡必 以類育羣物而不倦焉四方並取而不私焉山也古之 進技以道者亦因物而不用吾私焉生於斯技其樂之 於心而不用其私者耶樂山仁者也仁者之跡雖逺而 傳其名而覽其像者莫不嗟咨涕洟而如見其人焉彼 檮杌嵬瑣姦回凶慝雖赫赫於一時而隨其世泯泯矣 庸詎傳其像耶然則生之心其有慕於仁者耶抑亦警 不仁而勉之為仁耶余故敘以問之

高生野雲詩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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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之行乎太虛也或拳然而獸或偃然而人或軿軿兮 車蓋或錯錯兮魚鱗或林巒之敷舒或樓觀之嶙峋彼 搏而斵之者其氣之神歟觸石而出勃怒衝欝六合一 氣何生不育或覆䕃乎堇荼或霑溉乎穜稑或益涓滴 乎滄溟或浩流潦乎川谷其綱而維之者理孰得而燭 也今夫大塊賦我以形也齒毛頤口須目耳鼻孰為之 知以長動類賢愚壽夭貴賤參差或妍或媸有萬不齊 或蒙瞀而乘軒或沖明而褐衣或跖而壽或顔而饑其 裁而為之者孰得而窺耶彼昧者亦挈挈然㝠迷於得 喪眩惑乎同異是猶洒濯其神超江漢以為尋常之津 懼奪其氣見立表以為搏噬之鬼是故氣之寓者君子 不言時之合否盡其在已得是道者窮居非所慍冠冕 非所喜高生彥文先京兆人歸而藏修亭扁野雲將油 然有作而良苗懷新將脫屣囂氛而蠖屈不伸既莫得 而知又孰得而陳徒指夫山中之雲而書以贈君

送張常道尹隨縣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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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助教張君常道出為隨尹八館儒學之士相與賦 詩飲酒送於齊化門外或曰常道以謹愿褆身以經術 教人恥心鉤距惠文迺今充百里之任難矣哉襄陰王 沂曰是乃所以任百里也司馬遷序循吏謹身率先居 已㢘平而已簡而易用也要而易守也世之聲才幹揚 風采者則比比鷹擊毛摯以自衒捄火揚沸以趣辦彼 愚而神者有塗義而室嘆者矣才乎才乎非吾徒之才 也夫德義以漸澤惠愛以熏烝而化㝠㝠而微赫赫之 聲古所以治今則曰迂奮髯抵幾䎒䎒以武斷俾庸夫 孺子驚駭稱快古所為淺丈夫今則盜治辦名矣夫名 之倒置不足計而心所存則當辨名於嗜利於㗖等私 耳其諸心乎㢘平顓顓乎謹身帥先則庶㡬君子遺風 矣詩曰芃芃黍苗陰雨膏之此其心何如哉隨為邑遐 僻山窮川阻無珍貨奇産其俗醇厚無椎埋剽掠之姦 夫土之瘠則善心易生也俗之美則易從化也而常道 以經術理之謹厚帥之民其有不從者乎隨之民其可 賀也夫

送廉縣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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㢘氏由魏國孝懿公著清德於時垂令名於後子孫守 其家法雖顯於朝廷登於輔弼不以門地驕人其世德 然也士矩少而濡染典訓脫畧貴美既長從先生國子 講論道德以求其益退託於布衣韋帶如素習然已而 登至順三年丙科為翰林檢閲益力學問為文章賢士 大夫皆慕稱其人而士矩歉然常若不足於已者是固 世德之美亦其見善之明學之而後至也久之出監五 河縣衆謂士矩生於高門而強學力行有過於人者當 路要人孰不欲知之而乃自試於川窮山阻僻絶之鄉 豈不背馳余曰是乃所以為士矩也昔歐陽公少時官 夷陵取架閣陳年公案反覆觀之見其枉曲乖錯不可 勝數夫以夷陵荒逺褊小尚然天下固可知也乃仰天 自誓自爾遇事不敢忽也其後每對學者多談吏事或 問之曰文學止於潤身政事可以及物士矩之自試也 有以也哉本末之相須體用之兼舉學之所以成已成 物也士矩用力於斯久矣吾知其克紹先烈必自此始 於其行為序以朂之

送李縣尹之舒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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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民樸野重厚愈於他俗況舒被漢朱嗇夫之化耶以 故士之官是邑者咸樂其土風其交遊亦樂為歌詩送 之況吾所素善如李珪卿者耶初珪卿為虹縣余為臨 淮壤相接也珪卿練習文法於事擿根觖節馭吏如束 溼吾知必辦治舒矣雖然朱仲卿俾其民稷而社之屍 而祝之實㢘平不苛之所致漢循吏蓋如此班氏紀止 五六人而文翁冠之文翁實舒人也倡文教於蜀而司 馬相如王褒嚴遵揚雄之徒出夫以朱邑之遺化也文 翁之故家也珪卿知所取則矣

送余闕之官泗州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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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綂初郡國髦士咸進於有司時沂佐考試得淮南余 闕對策意甚偉之既而覆於天子之廷果中甲科釋褐 授同知泗州比行之沂別請言或謂子猷文雅韻宜列 館閣迺今願効一州孰失之歟沂謂君子貴乎全者無 所處而不宜也夫以黼黻之採金石之音以聲文至治 子也固宜俾方千里之民貧可富富可教庸非子責歟 射者工乎中微拙於使人無已譽君子易於自將難乎 必時無我用吾知儒林詞館將不子捨矣泗為州𨽻縣 五臨淮其一昔吾尹是邑愛其民之質野樸木易治教 使移也吾亦慨慕桐鄉嗇夫雖不能至然心鄉往之夫 以吾之疲駑而民從之若此矧夫以子之才耶以一臨 淮民受賜曷若五邑之衆耶繇是吾豈繄慕漢朱仲卿 亦將子慕矣雖然仲由居蒲子賤治單父昔人入其境 見成效而後稱之吾豈繄子慕於是乎觀子矣子以為 如何哉

送李舜舉轉運判官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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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浙鹽課歲所入不以時上宰相擇人理之於時鄴城 李君舜舉擢都轉運鹽使司判官舜舉雅與余接間過 余道所經畫余曰浙漕歲經入㡬何虧幾何余皆不能 余聞古之善理財者使變通不倦故公私兼足今之議 者孰不曰法之壞久矣盜鬻之繁滋也警邏之弗密亭 戶之困敝也撫柔之未至而求利課豐羨難矣哉余則 曰不然今之禁網加密矣而私鬻盜販者皆猾民豪室 囊槖游徼戍之卒事露輒巧法相躔也而釱於市者則 躡短素困之民仁恤之恩非不至也牢盆之費或朘削 於下而潦薄旱墳則莫能隨時為令於上也今之往也 將因循其故耶吾憂民之重困也課之虧也宰相任之 之意其然耶抑求其弊而更張之耶則必御輕斂散之 權而杜因縁之姦可也彼前世良吏上以裕乎國下以 足於民者豈有他哉亦勉乎此而已舜舉以明敏之材 潔㢘之行由丞東曹掾試工部司計聲譽動一時夫材 之敏足以變因循就功效行之潔足以表帥而摩厲之 上下習於事則又能明乎得失之源吾將見掌邦計者 無南嚮而慮矣於其行遂書以送之

喬顯孝義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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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禹之䟽曰何以孝弟為財多而光榮何以禮義為史 書而仕宦父勉其子兄勸其弟是為賢耳漢之俗如此 則其變世易俗化正天下者可知也喬顯居衣冠車馬 之會珍貨奇産之聚萬足一心恐人我先而顯泊然自 如以孝義名鄉里官為表其閭豈獨顯有其過人而教 化之隆風俗之美自近以及逺由內而及外若決流抑 隊者從可知歟詠而詩之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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