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東木時文序
外觀
乾隆八年冬十月,余生焈以余先兆未卜,復至自宜黃,出其尊人東木先生時文請序。余正告之曰:「子之尊人與余共事書館,無間晨夕,後雖各有典司,而旬月中未有不再三見者。其所志所學,所為詩、古文,無不與余商論,而未嘗及於時文,今鋟版行世有年,而有是請,殆子之意,非尊人之命也。余自序宜興儲禮執之文,為其本師所點竄,以序為戒者已數十年,雖相知如慕廬韓公、蓮山廖公不能強,而今為此,則義有虧。且余雖立戒,而恃遊好自為序而標余名,及不知誰何之人詒托以誑書賈者,數數然矣,而未嘗一為別白,以吾之戒素明也,而今為此,毋乃使人疑夫詒托者之皆真乎!」
焈作而言曰:「吾父獲交久長而不敢請,以先生之戒明也,而私嘗命焈曰:『汝能使先生序吾文,則孝莫大焉。吾非欲以時文爭名於時也,先生老矣,吾所祈向,與所以交於先生,不可使沒於後世耳。』願先生即取茲所以命焈者,而筆之書,則不惟可明戒於前,且可以辨偽於後矣。」焈之請也有辭,而持之有故,乃發其父之文而觀之,蓋久困於舉場,故擇義遣辭,不敢過為艱深怪特,而中所蘊涵,則非順時取譽者所能貌似,此好古積學之自然而流露者也。西江士友並稱安義熊偕呂之文,其子及衍亦以序請,而未以其文來。會余感焈言,歷為戒之顛末,使報其尊人,故並及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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