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與礪詩文集 (四庫全書本)/文集卷04
傅與礪詩文集 文集卷四 |
欽定四庫全書
傅與礪文集卷四 元 傅若金 撰序
李氏大學治平龜鑑序
龜以卜鑑以監帝王之道以法雖聖人不敢易焉故卜而不求乎龜則不能知夫事監而不求乎鑑則不能正夫䫉為法而不求乎帝王之道其能以平治天下乎是故善為治者以前言為龜以往行為鑑吉凶罔不有以知於前善惡靡不有以監於後擇而行之由一身而達之天下其猶運諸掌矣此無他知所法焉大學一書古今帝王為治之要道也宋子朱子既集儒先之說以為章句而行諸世矣今李氏不畔其說而能増之發明以申其義又引事比類凡唐虞三代下及漢唐歴代之君善可以則惡可以戒者悉附著於其下名曰大學治平龜鑑其言數千雜出五經諸史之文察其用心勤矣昔唐宋璟進無逸圖而警戒之道成張九齡上事鑑而諷論之功著治平龜鑑之作殆亦欲見諸行事者爾而二公處輔相之近其言易以行李氏居山林之逺其書難以見知雖然芻蕘之言聖人不廢況托於經以行者乎居今無知其書則已苟有知者采而上之使不見廢則於帝王平治天下之道豈獨無所禆哉李氏雲陽人字朝佑窮經積學蓋有志當世之務雲
紀史竒蹟序
伏羲造書契而文籍生孔子約史記而春秋出夫載籍未具非聖人孰製作焉載籍既滋非聖人孰筆削焉聖人者萬世人文之表也後之有述豈求與之角哉亦取有禆於世雲爾史之記事左氏而上勿論繇秦漢以迄於宋簡䇿之載亦繁矣覽者懼人之不能日月以竟也則有搜羅剔抉提綱於月撮要於㑹存什一於千百者其為家不一而咸期於禆世苟戾乎是君子弗取焉侍御史魏郡宋公文雅宏博周於當世之用嘗摭遷固以來諸史帝紀世家列傳儒林隱逸孝友方士奸佞宦寺外戚后妃烈女之事較然可以垂後者萃而為書共十有五卷命曰紀史竒蹟而自敘之將以傳於世嗚呼其勤矣乎古今史所載大者積山海小者流江河猶不足擬其極雖號嗜古博渉之士朝夕窮讀之且不暇徧能自為書以傳者無㡬也世之食厚祿於位者苟塞吾責焉亦幸矣尚何力以及此哉若公者賢於人人逺矣吾聞以古為鏡可以監興衰孔子稱三人行必有我師善者從之不善者改之而已是書其興衰之鏡善不善之師乎使覽者而有擇於是則所謂禆世者庶有在矣
送李思齊詩序
皇帝即位之初郯王使來京師因召其府說書李思齊其友人王垕因清江范謹來告於傅若金曰陜之奉元人李思齊為郯王府說書召且往凡同舎及嘗所與遊能文辭者咸賦詩道離別之思總如千篇為一卷請予敘之且曰王肺腑近親受重託領兵鎮北邊北諸侯王來朝及貢獻者必見之王王計其當行與否而進退之其合給道里費飲食賜予之節一委之王之屬所謂磐石之宗也王之府置說書四人其一人為思齊又曰王甚賢王甚愛思齊前年王來朝京師及還將以思齊往不果今既來召思齊其終得於王矣請子敘之夫說書古未聞其制唐諸王侍讀宋直謂贊讀之任悉置官上屬於王府傅今諸王府說書非官也大都掌侍王遊處日誦古聖賢之訓祖宗之成法談說禮樂規諷道義陳古今興衰之由忠邪得失之蹟以朝夕左右王其職要非輕矣思齊居是職顧不重歟昔鄒陽枚叔之徒從漢諸王遊皆能極諷諫之忠隆匡輔之道今王受重託為磐石之宗而又賢又甚愛思齊其率爾二三子夙夜單厥心於王俾永保大勲以忠於天子乃克有祿位於無窮二三子其永荷王之休尚亦有利哉諸所賦詩古體若干首近體若干首思齊字某垕字子載謹字誠之在若金為里人云
送衛無極序
天子之庶官咸以治天子民者也唯郡縣官於民親惠之及民也易縣官眡郡於民尤親焉縣有簿有丞令則長而得行其志夫尤親民而又得行其志賢者為之民受其惠矣古晉衛君柔卿磊落明偉人也居官亷慎平直克稱其先世前繇昌邑簿升尹樂安民既受其惠矣今再授為無極令且行無極民又將受其惠乎聞在樂安時為政一師乎古發擿如神明上不得撓下不得欺強暴不敢為惡當路者知其能既屢薦之矣今無極去京師非甚逺為政之術殆無易乎其前由是而能益聞知益習且必復薦不已其入朝蓋朝夕也然則無極民將又不得常受其惠乎夫君子之道唯所用而已用之在邑一邑之惠用之在郡一郡之惠用之在朝天下之惠君往矣後必來用於朝將天下之民且並受惠乎
送傅子通赴山北書吏序
國家科舉之興進士下第者猶得與諸職官及郡吏嵗當貢者相錯補憲府掾凡其間能卓卓自樹立而論建特異者率科舉所取士儒者信有益於用哉科舉既罷大學生傳亨子通以元統三年鄉貢進士受御史薦出掾山北將行以余為同道與業又同姓為昆弟來取別而請所贈焉或曰進士而吏者下第者也子通進士非下第宜猶有可待者即科舉未復就試大學猶當得七品官子通乃自損為吏耶是未知言耳士顧所行何如用之小大弗計也且憲司天子視聽之府羣有司所受正焉民有病於其上者必於是乎取瘳也吏雖卑入則與其官長論議相可否上下古今之道而建其事之當行者出則佐行郡縣亷察百司之治而錄其繇殿最夫人之行而黜陟之霆擊電觀所過震懾出一言而善百姓德之有司報焉一言而不善有司不敢非也而百姓休戚係之矣故使賢者為之彰善而癉惡除𡚁而興利恢恢乎得行其志不肖者為之因挾是以張威福自為即不粥獄於貨必深文以要譽而殘忍不顧焉是故在位必多賢者而後能得賢者以用而使其志得行然而憲府固多賢者也今子通以進士而小試於吏有行志之得而無張威福之挾將蚤夜業業厲操行樹風紀以見於行使人曰儒者信有益於用也又曰子通信儒者信賢信宜獲用於憲府而得行其志憲府亦信多賢能得賢者以用而使其志得行也嗚呼子通往矣無薄吾言乎哉無負進士哉吾見進用也有日
送南雄教授劉務恭序
天下同文盡海隅郡縣凡置吏以治者咸立師而教焉嶺以南三大府其地之美且近者莫廣東若廣東地美且近者莫南雄若王化自北近者固先之矣其民宜庶且富而易以為教夫既地近而化先又庶且富易以教庶一變而魯者歟由是可以至道矣新喻劉君務恭以廣西儒學正書滿新被命教授南雄南雄去吾江右僅踰嶺吾江右故人物之郡殆所謂變魯可以至道者而君固吾江右士也吾聞南雄守楊侯賢而愛人先禮義後刑政君至教其民孝弟忠信以服楊侯之化使之知君者尊之親者仁之長者敬之幼者慈之蚤作夜息稼穡以養其生棺槨以送其死籩豆簠簋以承其祭祀材木以為室廬絲麻以為衣服金以為罍爵鐡以為田器而皆勿以為兵姦宄不作禮樂以興使人謂吾江右果文物之郡南雄果近吾江右文物之郡而易以教劉君果為吾江右之士而善教哉君與余同郡余為廣州文學又同道則夫教者余將與君共勉焉
贈儒醫嚴存性序
儒者通六籍之義明萬物之故其於百家之言弗事則已事之必探其本始索其藴奧極其變故弗異夫庸衆弗止焉醫家自炎黃氏下及秦漢以來岐伯榆柎倉扁之徒凡以醫名世者其書籠天地之化括隂陽之運綜人物之生凡四時晝夜風雨寒暑晦明消長之變與夫民生喜怒憂樂以及日夜興作食息屈伸噓吸百骸九竅之動靡不備至其術鍼人血脈滌人五藏投之藥石以攻其疾養之穀味以衛其生若是豈易言哉世之誦其書求其術者非夫人通六籍之義明萬物之故而能識其理者亦鮮矣是故醫之良雖不必盡儒者而儒者為醫吾知必良也里人嚴存性年少而力學愽渉經史旁及醫藥百家之言方將以儒術取進士苐以是用於世而科舉廢矣於是益取醫家之書而讀之求盡其術以遊四方而行其志焉元統間嘗以其學行京師搢紳間矣不幸家有故而歸其志不能以大遂然徃年餘留京師聞京師之人多稱之今年余還鄉里又聞鄉里之人多德之及與之語出入百家徵以六籍於是知存性果儒者而為醫也其為醫果異夫庸衆者也今聞其復將出遊請贈一言以別夫醫近儒者治人之道故善醫者醫國今吾民病且甚而有司治之不以其道存性行四方有問者具以其道告之吾民且庶㡬有瘳乎由是存性之醫大行吾道行矣
旌孝圖集序
事親而以孝聞不足名也事親而遭其變而孝聞名且不朽於後世乎夫使其名不朽於後其亦由文辭哉岳陽民張琦生二嵗而失母於兵長而求之三十年不得而不倦風雨往復晨昏號呼鬼神為愁行路相泣卒能歸其母使二親終夀於其室家家雖貧匱力業致養莫年二親病臂則子為父冠帶婦為姑櫛洗凡所順承惟其志既歿𦵏祭情溢於禮逺近莫不稱其孝焉事聞朝廷命有司旌其門且復其家又令史官張大其事以詔後世自京師及四方之能文辭者聞之爭為贊述積詩古文凡若干卷岳陽之文而好事者樂其有禆於風化也既相與纂萃成集又次苐為圖十二各首以事以盡夫文辭之所不及者別為一編使予總敘其槩將併傳之嗚呼琦且遂成孝子之名於不朽矣乎夫事親人之常也惡乎取名哉世必有不善事其親者而後孝子之名始見聖人君子慮人道之日壊恆嘉夫當世之善事親以勸其不善事親者矧琦所遭非常者乎且今世有號學士大夫者猶或不能無慙於其親而琦也起身閭閻未嘗學問乃能樹立若此者名不朽固宜也後之觀其圖誦其事者其能無錫類之思乎琦字國寳為善蓋多孝舉其盛者耳
南征藁序
元統三年詔遣吏部尚書銕柱禮部郎中智熈善使安南而以若金為輔行其年秋七月辭京師明年夏還至闕下往返萬六千餘里道途所經山川城郭宮室墟墓草木禽蟲百物之狀風雨寒暑晝夜明晦之氣古今之變上下之宜風土人物之異凡所以感於心鬱於情宣於聲而成詩歌者積百餘篇內弟孫宗玉見而錄之其意若將懼其零落而欲久其存者嗟夫古之皇華遣使杕杜勞還採薇歌戍役之苦黍離閔宗周之舊斯皆原情所生而詩由作也今人之情豈異於古哉余惟不能禁余之情而達諸辭耳惡能保其必存以久也自古之詩零落亦多矣矧後之人所作乎余獨有感於行跡之逺而憫夫宗玉之志之勤於是敘而存之
孟天偉文藁序
文與時盛衰道斯繫也文之論世皆曰主乎氣蒙則以為有志焉不徒謂氣也今夫射不志乎彀不能以中的御不志乎綏不能以及轍梓匠輪輿圓不志乎規方不志乎矩平直不志乎凖繩不能以成器為文而不志乎古之作者而能合道鮮矣是故志以為主而氣以充之必至之道也河東孟天偉好學有才識嘗貢於鄉下第春官由是辟掾憲司歴御史府刑部樞宻院用且未巳暇日即讀書為文不廢凡志記敘述銘贊賦頌之作各極其體汲汲焉古作者之度惟恐其不合蓋能先其所志而充之以氣者也夫南北之氣異文亦如之南方作者婉宻而不枯其失也靡北方簡重而不浮其失也俚君兼采其長而力懲其失其能合古之度不亦宜哉然君方壯進於學不已譬諸登山者足益往身益髙余南歸當與君別後數年再至余望君絶頂矣
朱敬立文藁序
士之學其猶農夫之耕乎善耕者不以嵗不獲而棄其鉏耰善學者不以時不見信而徙其業農而棄鉏耰不可以為生士而徙業不可以為學不棄不徙其知所守者乎國家自科舉之興天下學士以明經就選舉嵗且千萬人及其既廢世之操觚以進取者曽不若武夫俗吏以及廝養之徒於是四方士稍稍廢學其能不厭棄夫經術而徙業者㡬何人哉余同郡朱君敬立蚤明經習舉子業數就試於鄉不利而同輩多推與之餘嘗得其所為程文一編讀之學優而辭贍理著而情達科舉且廢而猶力學為文章不已方之於農所謂善耕者歟其所守可知矣昔之人有為不龜手之方者徒賤技耳猶有時而為用於國況明經以學道者乎孔子曰耕也餒在其中矣學也祿在其中矣吾日於敬立有望焉
鄧林樵唱序
自騷雅降而古詩之音逺矣漢魏晉唐之盛其庶㡬乎時之異也風聲氣習日變乎流俗凌夷以至於今求其音之近古不已難哉廬陵鄧或之嘗采詩至岳陽得臨湘鄧舜裳所著集曰鄧林樵唱者來長沙以示余古體幽澹閒逺有自得之趣近詩亦皆清暢可誦特異乎流俗斯殆古音之近者歟吾聞湘江之濱楚放臣屈子之所遊其文辭之被茲土者山巔水厓之居人必有得其遺音者矣然屈辭多悲憤悒鬱之聲而舜裳所謂樵唱者不類乎是嗚呼余得之矣治世之音安以樂亡國之音哀以思鄧林樵唱其安樂之音乎吾於是慶舜裳之遭治世而悲屈子之不遇也
歐陽斯立詩序
詩本性情為辭者也古之聖人以成政教予嘗恨今之詩不復古矣而其人性情豈異哉昔者孟子對齊宣王曰今之樂猶古之樂取其所本雲爾余以謂今之詩亦猶古之詩也故夫善言詩者不徒以其辭而以其所本所本正矣辭或未工不害其為教本失其正辭雖工何益哉古酃歐陽斯立蚤以能詩見稱諸名公間余往年過酃見其所著時余未能知詩不足以識別今既十數年而復過之則前所見者多已亡散其門生故友手抄口誦僅十存二三而其言皆本諸民彛切乎時政未嘗無為為之於是知斯立之作不徒以辭者也莫年積力深至氣益蒼老當更勝昔余又惡知古詩之不在今乎斯立既尋繹其故編屬余序其首因出余舊所倡醻數什視之使人心悸面赧欲自毀之而不可得不識後之視今其悸赧復何如也亦本乎情而敘之
𤣥機子序
百家術數之傳不一而其言皆欲使人知死生富貴之義吉凶禍福之理進退存亡之機君子取之以守道安命豈無補於世哉作𤣥機子序𤣥機子者新喻人也姓張氏慧敏而多學父子以所能斗數游衡湘間其法三十二星本之以二氣變之以五行衍之以七曜錯之以四餘以人始生年月日時之支與日之數遇所得某星而生數若干重四以一八而布之以觀得位之曜萬千百十分釐以積之而成出身之榮星有吉凶筭有賞罰賞者益之使多罰者損之使少多者貴富少者賤貧死生禍福一占乎是矣其術世所罕能相傳出漢時東方朔之學而由來久逺卒不可考然其為法頗簡易而善取徵其言隂陽戰伏之機陽衆而勝則賞隂衆而勝則罰夫陽者君子也善也隂者小人也惡也善有賞而惡有罰善者吉而惡者凶其為義固有大焉而托之細也史稱東方生愽觀外家之語而列傳記其狡獪是數之傳信出於朔耶何其異哉
臨湘蔡氏所傳洞𤣥法書宗𣲖圖序
道可以形求乎曰不可道無形形者道之寓也法可以言傳乎曰不可法無言言者法之喻也古之真人契道於無形悟法於忘言凡其赫然而外著者非夫寂然而內定者歟臨湘蔡君棲雲讀書好道術嘗受洞𤣥法書於武當劉尊師因泝求傳授之次乃圖尊師而上至於玉樞青靈之像為一卷又錄前人所述本末及所傳法書大要於後予過岳陽訪之山中出書及像使余序之嗚呼道非可形求也無形者存乎神法非可言傳也忘言者存乎人故神者二氣之能依人而行者也一闔一闢吾氣動息一慘一舒吾氣吹噓一出一入吾氣呼吸天地清寧吾氣之凝風霆激作吾氣之摶濯濯乎吾前燭燭乎吾後奕奕乎吾左右上下肅肅乎吾身之中惟無所感焉感斯應矣是故道不在圖而在夫人法不在書而在吾心之神傳曰誠於中形於外不誠未有能著者也蔡君自號淵黙是宜有得於寂感之機誠中之義矣道法豈外求哉
王安民管斑集序
夫規兩於銖至微也而百鈞起之營寸於分至寡也而千尋始之求畆於跬步至近也而萬里基之君子衆辭以成文片言以見道豈徒以博為哉亦有其要而已巴陵王君安民積學為文有志於古之作者余過岳陽得其所著管斑集閱之詩古文凡若干首短章泉幽大篇雲委本之以六經貫之以百家出入韋柳之門步趨韓歐之徑要皆不違乎理而必涉於世教其於學可謂博矣其為言可謂富矣其於見道可謂非拘拘者矣而其名集取喻於小管斑之義毋亦百鈞之銖千尋之寸萬里之跬歩歟吾知自視欿然不為夷世之辭而舉微以見著也故自管而窺豹猶因文以明道指一斑以謂全豹不可而全豹之章不殊乎一斑執單辭以論至道不可而至道之文不離乎單辭昔者孔子蔽詩以一言反義於三隅示學者以其要也今君之學固亦得其要矣乎吾聞志之壹者其視不亂守之專者其得必精喻學於窺管則志壹守專於是益見君之所學矣苟自今進進氣日益充識日益廣濶步千古之上髙視八荒之外文將彬乎典誥詩將被乎風雅時而出之燦然虎章爛然彪炳吾且見其變化猶龍矣又豈窺豹一斑而已哉
送清江孔學禮謁曲阜詩卷序
清江孔君學禮盛年力學才藝兼美而意氣卓犖如干將鏌鎁不可狎視出與賢士大夫逰皆敬之愛之竒其才以為必見用於世今辭親別友將展敬孔林掉鞅燕冀曵裾王侯之門以抒其平生之所藴蓄於是邦之士夫咸詩以壯之餘覩其家藏譜牒知為毅夫平仲諸孫則洙泗之流分𣲖演葩華滂沛是宜有異於人也方今崇篤夫子之道凡誦其詩讀其書者取官爵如寄矧為聖人之胄乎學禮造曲阜而挹孔林之秀升堂而聞金石絲竹之音入宗廟而見琴瑟書冊之懿精神意氣互相感發而心領神㑹於千載之上他日施諸事業必求無愧於聖人之胄是則吾黨之所期待也故為之序
傅與礪文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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