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史/卷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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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忽蘭吉 李庭 史弼 高興 劉國傑 |
李忽蘭吉
[編輯]李忽蘭吉,一名庭玉,隴西人。父節,仕金,歲乙未,自鞏昌石門山從汪世顯以城降。
忽蘭吉隸皇子闊端為質子,從攻西川。辛丑,以功為管軍總領,兼總帥府知事,從征西番南澗有功。癸丑,世祖在潛邸,用汪德臣言,承制命忽蘭吉佩銀符,為管軍千戶、都總領,佐汪惟正立利州。[1]乙卯正月,將兵三萬,取合江大獲山。宋劉都統率眾謀焚利州、沙巿,次青山,忽蘭吉以伏兵取之,俘獲甚眾。都元帥阿答忽以聞,陞本帥府經歷,兼軍民都彈壓。丙辰,憲宗更賜金符,仍命為千戶、都總領。戊午,忽蘭吉以兵先趨劍門覘伺,宋兵運糧於長寧,追至運曲垻,奪之,俘將校五人而還。
憲宗南征,忽蘭吉掌橋道饋餉之事,有功,賜璽書。從攻苦竹隘山寨,先登,斬守將楊立,獲都統張寔,招降長寧、清居、大獲山、運山、龍州等寨。十一月,大獲山守臣楊大淵納款,已而逃歸,憲宗怒,將屠其城,眾不知所為。德臣諭忽蘭吉曰:「大淵之去,事頗難測,亟追之!」迺單騎至城下,門未閉,大呼入城曰:「皇帝使我來撫汝軍民。」一卒引入,甲士環立,忽蘭〔吉〕下馬,[2]執大淵手,謂之曰:「上方宣諭賜賞,不待而來,何也?」大淵曰:「誠不知國朝禮體,且久出,恐城寨有他變,是以亟歸,非敢有異謀也。」遂與偕來,一軍皆喜。忽蘭吉入奏,憲宗曰:「楊安撫反乎?」對曰:「無也。」憲宗曰:「汝何以知之?」對曰:「軍馬整肅,防內亂也;城門不閉,無他心也;一聞臣言,卽撫綏軍民,從臣以出,以是知之。」憲宗曰:「汝不懼乎?」對曰:「臣恐上勞聖慮,下苦諸軍,又為一郡生靈命脈所寄,故不知其懼。」憲宗悅,賜蒲萄酒,大淵遂以故官侍郎、都元帥聽命,而民得生全。
憲宗命忽蘭吉與怯里馬哥領戰船二百艘,掠釣魚山,奪其糧船四百艘。憲宗次釣魚山,忽蘭吉作浮梁,以通往來。己未,與怯里馬哥、扎胡打、魯都赤、闊闊朮領蒙古、漢軍二千五百略重慶。六月,總帥汪德臣沒于軍,命忽蘭吉以其軍殿後,宋兵水陸晝夜接戰,皆敗之,部軍皆青居人,賞賚獨厚,遂與蒲察都元帥守青居,[3]治城壁,儲芻糧,招納降附,宗王穆哥承制命忽蘭吉佩金符,為鞏昌元帥。
中統元年,德臣子惟正襲總帥,至青居。五月,忽蘭吉等赴上都。時渾都海據六盤山以叛,世祖遣忽蘭吉亟還,與汪良臣發所統二十四州兵追襲之。十月,從宗王哈必赤等次合納忽石溫之地,力戰,殺渾都海等於陣,餘黨悉平。二年六月,以功授鞏昌後元帥,賜金幣、鞍馬、弓矢。
九月,火都叛於西蕃點西嶺,汪惟正帥師襲之,至怯里馬之地,火都以五百人遁入西蕃。詔宗王只必鐵木兒,以答剌海、察吉里、速木赤將蒙古軍二千,忽蘭吉將總帥軍一千,追襲火都於西蕃。十月,擒之。四年,首將答剌海言忽蘭吉功高,詔賜虎符,忽蘭吉不受,問其故,對曰:「臣聞國制,將萬軍者佩虎符,若汪氏將萬軍,已佩之,臣何可復佩!」帝是其言,命於總帥汪惟正下充鞏昌路元帥,所屬官悉聽節制。六月,答機叛於西蕃,帝命好里燕納與惟正追之松州,忽蘭吉以千騎先往,執答機。
至元元年,入覲,命與同僉總帥汪良臣還蜀,守青居。是時,國兵猶與宋兵相持於釣魚山。三年,宋兵陷大梁平山寨。平章賽典赤令忽蘭吉領兵千餘騎,掠其境,先以七百人覘之,聞寨中擁老幼西去,追擊之,斬首三百級,得馬二百八十,都元帥欽察等家屬百餘口先為宋兵所得,亦奪還之。四年,以本職充閬蓬廣安順慶夔府等處蒙古漢軍都元帥參議。六年,賜虎符,授昭勇大將軍、夔東路招討使,以軍三千,立章廣平山寨,置屯田,出兵以絕大梁平山兩道。
十年正月,成都失利,帝遣人問所以失之之故,及今措置之方,忽蘭吉附奏曰:「初立成都,惟建子城,軍民止於外城,別無城壁。宋軍乘虛來攻,失於不備,軍官皆年少不經事之人,以此失利。西川地曠人稀,宜修置城寨,以備不虞;選任材智,廣畜軍儲,最為急務。今蒙古、漢軍多非正身,半以驅奴代,宜嚴禁之。所謂修築城寨、練習軍馬、措畫屯田、規運糧餉、創造舟楫、完繕軍器,六者不可缺一;又當任賢遠讒,信賞必罰,脩內治外,戰勝攻取,選用良將,隨機應變,則邊陲無虞矣。」六月,將兵赴成都,與察不花同權省事。十一月,復還守章廣平山寨,前後七年,每戰輒勝。
十三年,引兵略重慶,復取簡州。十四年,承制授延安路管軍招討使。十五年,禿魯叛於六盤山,忽蘭吉以延安路軍,會別速台、趙炳及總帥府兵於六盤,敗禿魯於武川,俘其孥,還,承制授京兆延安鳳翔三路管軍都尉,兼屯田守衞事。十月,改同知利州宣撫使,夔東招討如故,入覲,賜虎符,授四川北道宣慰使。忽蘭吉請以先受鞏昌元帥之職及虎符,與其弟庭望。二十年,改四川南道宣慰使。
二十一年,奉旨與參政曲里吉思、僉省巴八、左丞汪惟正,分兵進取五溪洞蠻。時思、播以南,施、黔、鼎、澧、辰、沅之界,蠻獠叛服不常,往往劫掠邊民,乃詔四川行省討之。曲里吉思、惟正一軍出黔中,巴八一軍出思、播,都元帥脫察一軍出澧州,忽蘭吉一軍自夔門會合。十一月,諸將鑿山開道,綿亘千里,諸蠻設伏險隘,木弩竹矢,伺間竊發,亡命迎敵者,皆盡殺之。遣諭諸蠻酋長率眾來降,獨散毛洞潭順走避嵓谷,[4]力屈始降。
二十三年,入覲,以老病,乞歸田裡,帝憫之,得還鞏昌。二十六年,行省列奏忽蘭吉之功,請用范殿帥故事,商議本省軍事。二十七年,拜資善大夫,遙授陝西等處行尚書省左丞,商議軍事,食左丞之祿。元貞二年,入覲,授資德大夫、陝西等處行中書省右丞,議本省公事,卒。泰定元年,諡襄敏。
李庭
[編輯]李庭小字勞山,本金人蒲察氏,金末來中原,改稱李氏,家於濟陰,後徙壽光。至元六年,以材武選隸軍籍,權管軍千戶。從伐宋,圍襄陽,宋將夏貴率戰船三千艘來援,泊鹿門山西岸,諸翼水軍攻之,相持七日。庭時將步騎,自請與水軍萬戶解汝楫擊之,斬其裨將王玘、元勝。河南行省承制授庭益都新軍千戶。宋襄陽守將呂文煥以萬五千人來攻萬山堡,萬戶張弘範方與接戰,庭單騎橫槍入陣,殺二人,槍折,倒持回擊一人墜馬,庭亦被二創,復奪後軍槍,裹創力戰,敗之。
八年春,真除益都新軍千戶,賜號拔都兒,與宋兵戰襄陽城下,追奔逐北,直抵城門,流矢中左股而止。九年春,攻樊城外郛,砲傷額及左右手,奪其土城,遂進攻襄陽東堡,砲傷右肩,焚其樓,破一字城。文煥麾下有胖山王總管者,驍將也,庭設伏誘擒之,以功授金符。十年春,大軍攻樊城,庭運薪芻土牛填城壕,立雲梯,城上矢石如雨,庭屢中砲,墜城下,絕而復甦,裹創再登,如是者數四,殺獲甚多。樊城破,襄陽降,以功授金虎符,為管軍總管。
十一年九月,從伯顏發襄陽,次郢州。郢在漢水東,宋人復於漢水西築新郢,以遏我軍。黃家灣有溪通藤湖,至漢水數里,宋兵亦築堡設守備焉。庭與劉國傑先登,拔之,遂盪舟而進,攻沙洋、新城,砲傷左脅,破其外堡,復中砲,墜城下,矢貫於胸,氣垂絕,伯顏命剖水牛腹納其中,良久乃甦。以功加明威將軍,授益都新軍萬戶。師次漢口,宋將夏貴鎖戰艦,橫截江面,軍不得進,乃用庭及馬福等計,由沙蕪口入江。武磯堡四面皆水,庭決其水而攻之,大軍渡江,武磯堡亦破。遂從阿朮轉戰至鄂州,順流而東。十二年春,與宋將孫虎臣戰丁家洲,奪船二十餘,宋軍潰,以功加宣威將軍。宋兵斷真州江路,庭焚其船二百餘,擊斬其護岸軍。聞夏貴欲由太湖援臨安,亟出兵逆戰裕溪口,敗之。諸軍攻常州,庭鏖戰,奪北門而入。
十三年春,至臨安,宋主降,伯顏命庭等護其內城,收集符印珍寶,仍令庭與唐兀台等防護宋主赴燕。世祖嘉其勞,大宴,命坐於左手諸王之下、百官之上,賜金百錠,金、珠衣各一襲,仍諭之曰:「劉整在時,不曾令坐於此,為汝有功,故加以殊禮,汝子孫宜謹志之勿忘。」繼有旨:「汝在江南,多出死力,男兒立功,要在西北上也。今有違我太祖成憲者,汝其往征之。」乃別降大虎符,加鎮國上將軍、漢軍都元帥,仍命其次子大椿襲萬戶職。庭至哈剌和林、晃兀兒之地,越嶺北,與撒里蠻諸軍大戰,敗之。移軍河西,擊走叛臣霍虎,追至大磧而還。諸王昔里吉、脫脫木兒反,庭襲擊,生獲之,啟皇子只必帖木兒賜之死。復引兵會諸王納里忽,渡塔迷兒河,擊走其餘黨兀斤末台、要朮忽兒等,[5]河西悉平。
十四年,入朝,世祖勞之,賜以益都居第、單河官莊、鈔萬五千貫及弓矢諸物,拜福建行中書省參知政事。改福建道宣慰使。召赴闕,備宿衞。
十七年,拜驃騎衞上將軍、中書左丞,東征日本。十八年,軍次竹島,遇風,船盡壞,庭抱壞船板,漂流抵岸,下收餘眾,由高麗還京師,士卒存者十一二。繼以父歿,歸益都,召拜中書左丞、司農卿,不赴。
二十四年,宗王乃顏叛,驛召至上都,統諸衞漢軍,從帝親征。塔不台、金家奴來拒戰,眾號十萬,帝親麾諸軍圍之,庭調阿速軍繼進,流矢中胸貫脅,裹創復戰,帝遣止之,乃已。令軍中備百弩,俟敵列陣,百弩齊發,乃不復出。帝問庭:「彼今夜當何如?」庭奏:「必遁去。」乃引壯士十人,持火砲,夜入其陣,砲發,果自相殺,潰散。帝問何以知之,庭曰:「其兵雖多,而無紀律,見車駕駐此而不戰,必疑有大軍在後,是以知其將遁。」帝大喜,賜以金鞍良馬。庭奏:「若得漢軍二萬,從臣便宜用之,乃顏可擒也。」帝難之,命與月兒魯蒙古軍並進,遂縛乃顏以獻。帝既南還,庭又親獲塔不台、金剛奴,以功加龍虎衞上將軍,遙授中書省左丞。
二十五年,乃顏餘黨哈丹禿魯干復叛於遼東。詔庭及樞密副使哈答討之,大小數十戰,弗克而還。既而庭整軍再戰,流矢中左脅及右股,追至一大河,選銳卒,潛負火砲,夜泝上流發之,馬皆驚走,大軍潛於下流畢渡。天明進戰,其眾無馬,莫能相敵,俘斬二百餘人,哈丹禿魯干走高麗死。拜資德大夫、尚書左丞,商議樞密院事,官其長子大用,仍賜鈔二萬五千貫。庭因奏:「今漢軍之力,困於北征,若依江南軍,每歲二八放散,以次番上,甚便。」帝可其奏,令著為令。宗王海都將犯邊,伯顏以聞,帝命月兒魯與庭議所以為備,庭請下括馬之令,凡得馬十一萬匹,軍中賴其用。拜榮祿大夫、平章政事,商議樞密院事,提調諸衞屯田事。
三十一年春,世祖崩,月兒魯與伯顏等定策立成宗,庭翊贊之功居多。成宗與太后眷遇甚至,每進食,必分賜之,大宴仍命序坐於左手諸王之下、百官之上,賜以珠帽、珠半臂、金帶各一,銀六鋌,莊田諸物稱是。奉旨整點江浙軍馬五百三十二所,還,入見,成宗親授以衣,慰勞之。
初,武宗出鎮北邊,庭請從行,成宗憫其老,不許,賜鈔五萬貫,依前榮祿大夫、平章政事,商議樞密院事,提調諸衞屯田,兼後衞親軍都指揮使。奉旨北征懷都,至野馬川而還。俄有中使傳旨拘漢軍之馬,以濟北軍,且令焚其鞍轡、行糧諸物。庭因感疾,詔內醫二人診視之,疾稍間,扈從上都,特降旨存護其家。大德八年二月卒。至大二年,贈推忠翊衞功臣、儀同三司、太保、上柱國,追封益國公,諡武毅。
子大用,同知歸德府事,以哀毀卒;大椿,襲職佩金虎符,為宣武將軍、益都新軍萬戶,戍建康;大誠,襲職後衞親軍都指揮使。
史弼
[編輯]史弼字君佐,一名塔剌渾,蠡州博野人。曾祖彬,有膽勇。太師、國王木華黎兵南下,居民被虜,蠡守閉城自守,彬謂諸子曰:「吾所恃者,郡守也。今棄民自保,吾與其束手以死,曷若死中求生!」乃率鄉人數百家,詣木華黎請降,木華黎書帛為符,遣還。既而州破,獨彬與同降者得免。
弼長通國語,膂力絕人,能挽強弓,里門鑿石為獅,重四百斤,弼舉之,置數步外。潼關守將王彥弼奇其材,妻以女,又薦其材勇於左丞相耶律鑄。弼從鑄往北京,近侍火里台見弼所挽弓,以名聞世祖。召之,試以遠垜,連發中的,令給事左右,賜馬五匹。
中統末,授金符、管軍總管,命從劉整伐宋。攻襄樊,嘗出挑戰,射殺二人,因橫刀呼曰:「我史奉御也!」宋兵卻退。至元十年,諸將分十二道圍樊城,弼攻東北隅,凡十四晝夜,破之,殺其將牛都統。襄陽降,上其功,賜銀及錦衣、金鞍,陞懷遠大將軍、副萬戶。遂從丞相伯顏南征,攻沙洋堡,飛矢中臂,城拔,凝血盈袖,事聞,賜金虎符。軍至陽羅堡,伯顏誓眾曰:「先登南岸者為上功。」弼率健卒直前,宋兵逆戰,奮呼擊走之,伯顏登南岸,論弼功第一,進定遠大將軍。鄂州平,進軍而東,至大孤山,風大作,伯顏命弼禱於大孤山神,風立止。
兵駐瓜洲,阿塔海言:「揚子橋乃揚州出入之道,宜立堡,選驍將守之。」伯顏授弼三千人,立木堡,據其地。弼遽以數十騎抵揚州城,或止之曰:「宋將姜才倔強,未可易也。」弼曰:「吾柵揚子橋,據其所必爭之地,才乘未固,必來攻我,則我之利也。」才果以萬眾,乘夜來攻,人挾束薪填塹,弼戒軍中無譁,俟其至,下櫑木,發砲石擊之,殺千餘人,才乃退,弼出兵擊之。會相威、阿朮兵繼至,大戰,才敗走,擒其將張都統。
十三年六月,才復以兵夜至,弼三戰三勝。天明,才見弼兵少,進迫圍弼,弼復奮擊之,騎士二人挾火鎗刺弼,弼揮刀禦之,左右皆仆,手刃數十百人。及出圍,追者尚數百騎,弼殿後,敵不敢近,會援兵至,大破之,才奔泰州。及守將朱煥以揚州降,使麥朮受其降於南門外,而弼從數騎,由保城入揚州,出南門,與之會,以示不疑。制授昭勇大將軍、揚州路總管府達魯花赤,兼萬戶。冬,遷黃州等路宣慰使。
十五年,入朝,陞中奉大夫、江淮行中書省參知政事,行黃州等路宣慰使。盜起淮西司空山,弼平之。十七年,南康都昌盜起,弼往討,誅其親黨數十人,脅從者宥之。江州宣課司稅及民米,米商避去,民皆閉門罷市,弼立罷之。十九年,改浙西宣慰使。二十一年,黃華反建寧,春復霖雨,米價湧貴,弼即發米十萬石,平價糶之,而後聞於省,省臣欲增其價,弼曰:「吾不可失信,寧輟吾俸以足之。」省不能奪,益出十萬石,民得不饑。改淮東宣慰使。弼凡三官揚州,人喜,刻石頌之,號三至碑。遷僉書沿江行樞密院事,鎮建康。
二十六年,平台州盜楊鎮龍,拜尚書左丞,行淮東宣慰使。冬,入朝。時世祖欲征爪哇,謂弼曰:「諸臣為吾腹心者少,欲以爪哇事付汝。」對曰:「陛下命臣,臣何敢自愛!」二十七年,遙授尚書省左丞,行浙東宣慰使,平處州盜。
二十九年,拜榮祿大夫、福建等處行中書省平章政事,往征爪哇,以亦黑迷失、高興副之,付金符百五十、幣帛各二百,以待有功。十二月,弼以五千人合諸軍,發泉州,風急濤湧,舟掀簸,士卒皆數日不能食。過七洲洋、萬里石塘,歷交趾、占城界,明年正月,至東董西董山、牛崎嶼,入混沌大洋橄欖嶼,假裡馬答、勾闌等山,駐兵伐木,造小舟以入。時爪哇與鄰國葛郎搆怨,爪哇主哈只葛達那加剌已為葛郎主哈只葛當所殺,其婿土罕必闍耶攻哈只葛當,不勝,退保麻喏八歇。聞弼等至,遣使以其國山川、戶口及葛郎國地圖迎降,求救。弼與諸將進擊葛郎兵,大破之,哈只葛當走歸國。高興言:「爪哇雖降,倘中變,與葛郎合,則孤軍懸絕,事不可測。」弼遂分兵三道,與興及亦黑迷失各將一道,攻葛郎。至答哈城,葛郎兵十餘萬迎敵,自旦至午,葛郎兵敗,入城自守,遂圍之。哈只葛當出降,併取其妻子官屬以歸。
土罕必闍耶乞歸易降表,及所藏珍寶入朝,弼與亦黑迷失許之,遣萬戶擔只不丁、甘州不花,以兵二百人護之還國。土罕必闍耶於道殺二人以叛,乘軍還,夾路攘奪。弼自斷後,且戰且行,行三百里,得登舟,行六十八日夜,達泉州,士卒死者三千餘人。有司數其俘獲金寶香布等,直五十餘萬,又以沒理國所上金字表,及金銀犀象等物進,事具高興及爪哇國傳。於是朝廷以其亡失多,杖十七,沒家貲三之一。
元貞元年,起同知樞密院事,月兒魯奏:「弼等以五千人,渡海二十五萬里,入近代未嘗至之國,俘其王及諭降傍近小國,宜加矜憐。」遂詔以所籍還之,拜榮祿大夫、江西等處行中書省右丞。三年,陞平章政事,[6]加銀青榮祿大夫,封鄂國公,卒於家,年八十六。
高興
[編輯]高興字功起,蔡州人也。其先,自薊徙汴,曾祖拱之,祖子洵,世以農為業。金末兵亂,父青,又徙蔡而生興。
興少慷慨,多大節,力挽二石弓,嘗步獵南陽山中,遇虎,跳踉大吼,眾皆驚走,興神色自若,發一矢斃之。至元十一年冬,挾八騎詣黃州,謁宋制置陳奕。奕使隸麾下,且奇興相貌,以甥女妻之。
十二年,丞相伯顏伐宋,至黃州,興從奕出降,伯顏承制授興千戶,從破瑞昌之烏石堡、張家寨,進拔南陵。行省上其功,世祖命興專將一軍,常為先鋒。宋張濡殺使者嚴忠範等於獨松關,伯顏使興討之。師次溧陽,再戰,斬其將三人、士卒三人,虜四十二人,[7]遂破溧陽,斬首七千級,授金符,為管軍總管。從戰銀墅,斬宋將三人、士卒二千人。拔建平,斬其總制二人,虜知縣事黃君濯,由間道奪獨松關,進至武康,擒張濡。
十三年春,宋降,伯顏北還,留興以兵取郡縣之未下者,降建德守方回、婺州守劉怡。衢、婺二州已降復叛,章焴自為婺守,興以五千人討之,七戰,至破溪,相持四十餘日。興兵少不敵,力戰潰圍出,至建德境,與援兵合。復進戰蘭溪,斬首三千級,復取婺州,擒章焴斬之。進戰衢城下,斬首五百級,連戰赤山、陳家山(園)、[8]江山縣,斬首三千級,虜五百人,獻魏福興等七人於行省,餘盡戮之,衢州平。追宋嗣秀王與檡入閩,與檡據橋,陣水南,興率奇兵奪橋進戰,殺其觀察使李世達,斬首三千餘級,擒與檡父子及其小王二、裨將二,獲印五、馬五百匹。下興化,降宋參知政事陳文龍、制置印德(傳)〔傅〕等百四十人,[9]軍三千,水手七千,獲海舶七千餘艘。[10]遷鎮國上將軍、管軍萬戶。
十四年春,還鎮婺州,佩元降虎符,充衢婺招討使。東陽、玉山羣盜張念九、強和尚等殺宣慰使陳祐於新昌,興捕斬之。復從都元帥忙古臺平福、建、漳三州,破敏陽寨,屠福成寨。十五年夏,詔忙古臺立行省於福建,興立行都元帥府於建寧,以鎮之。政和人黃華,邵武人高日新、高從周,聚眾叛,皆討降之,以招討使行右副都元帥。
十六年秋,召入朝,侍燕大明殿,悉獻江南所得珍寶,世祖曰:「卿何不少留以自奉!」對曰:「臣素貧賤,今幸富貴,皆陛下所賜,何敢隱俘獲之物!」帝悅,曰:「直臣也。」興因奏所部士卒戰功,乞官之,帝命自定其秩,頒爵賞有差。遷興浙東道宣慰使,賜西錦服、金線鞍轡。奉省檄,討處州、福建及溫、台海洋羣盜,平之。
十七年,漳州盜數萬,據高安寨,官軍討之,二年不能下。詔以興為福建等處征蠻右副都元帥。興與都元帥完者都等討之,直抵其壁,賊乘高瞰下擊之。興命人挾束薪蔽身,進至山半,棄薪而退,如是六日,誘其矢石殆盡,乃燃薪焚其柵,遂平之,斬賊魁及其黨首二萬級。十八年,盜陳吊眼聚眾十萬,連五十餘寨,扼險自固。興攻破其十五寨,吊眼走保千壁嶺,興上至山半,誘與語,接其手,掣下擒斬之,漳州境悉平。
十九年,入朝,賜銀五百兩、鈔二千五百貫,及錦服、鞍轡、弓矢,改浙西道宣慰使。降人黃華復叛,有眾十萬,興與戰於鉛山,獲八千人。華急攻建寧,興疾趨,與福建軍合,獲華將二人,華走江山洞,追至赤巖,華敗走,赴火死。二十一年,改淮東道宣慰使。二十三年,拜江淮行中書省參知政事,平婺州盜施再十。改浙東道宣慰使。
二十四年,尚書省立,拜行尚書省參知政事,捕斬柳分司於婺州。丁母憂,詔起復,討處州盜詹老鷂、溫州盜林雄。興潛由青田擣其巢穴,戰葉山,擒老鷂及雄等二百餘人,斬於溫州市。又奉省檄平徽州盜汪千十等。二十八年,罷福建行省,以參知政事行福建宣慰使,諭漳州盜歐狗降之。召入朝,拜江西行省左丞。
二十九年,復立福建行省,拜右丞。爪哇黥使者孟琪,詔興為平章政事,與史弼、亦黑迷失帥師征之,賜玉帶、錦衣、甲冑、弓矢、大都良田千畝。三十年春,浮海抵爪哇。亦黑迷失將水軍,興將步軍,會八節澗,爪哇主婿土罕必闍耶降。進攻葛郎國,降其主哈只葛當,事見弼傳。又諭降諸小國。哈只葛當子昔剌八的、昔剌丹不合逃入山谷,興獨帥千人深入,虜昔剌丹不合。還至答哈城,史弼、亦黑迷失已遣使護土罕必闍耶歸國,具入貢禮。興深言其失計。土罕必闍耶果殺使者以叛,合眾來攻,興等力戰,卻之,遂誅哈只葛當父子以歸。詔治縱爪哇者,弼與亦黑迷失皆獲罪,興獨以不預議,且功多,賜金五十兩。
成宗即位,復拜福建行省平章政事,賜玉帶。大德三年,汀州總管府同知阿里,挾怨告興不法,召入對,盡得其誣狀,阿里伏誅。改江浙行省平章政事,賜海東青鶻,命其子伯顏入宿衞。四年,遣使賜海東白鶻、蒲萄酒、良藥。八年,授樞密副使。十年,進同知樞密院事,皆兼平章。改河南行省平章政事。
武宗即位,召見,拜左丞相,商議河南省事,賜以先朝御服。仁宗寵眷勳舊,賜與尤厚。皇慶二年秋九月,卒,年六十九。贈太師、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追封梁國公,諡武宣。元統三年,加封南陽王。
子久住,泉州總管;長壽,同知建寧路總管府事;忙古台,襲萬戶;伯顏,同知寧國路總管府事;完者都,辰州路總管;寶哥,治書侍御史。
劉國傑
[編輯]劉國傑字國寶,本女真人也,姓烏古倫,後入中州,改姓劉氏。父德寧,為宗王斡臣必闍赤,授管領益都軍民公事。
國傑貌魁雄,善騎射,膽力過人,少從軍漣海,以材武為隊長。至元六年,選其兵取襄陽,以益都新軍千戶從張弘範戍萬山堡。宋兵窺伺,眾出取薪,大出兵來攻堡,國傑等以數百人敗之,斬首四千餘級,由是有名。從略荊南,抵歸峽,轉戰數千里,還,破宋兵襄陽下。從攻樊城,破外城,火砲傷股,裹創復戰,平其外城,授武略將軍,佩金符。從破張貴兵櫃門關,戰甚力。再攻樊城,被傷數處,血戰,竟破之。襄陽降。世祖聞其勇,召見,遷武德將軍、管軍總管,賜銀百兩、錦衣、弓矢以寵之。
從伯顏南征。十一年,次郢州。宋兵扼漢水,不得下,伯顏謀取黃家灣堡以入漢,國傑先登,拔之,加武節將軍。從破沙洋、新城,敗孫虎臣丁家洲,戰甚力,進萬戶。復從阿朮取淮南,別軍揚子橋,扼宋兵道。宋以萬眾夜奪堡,擊走之,擒其都統張林。宋將張世傑盛兵出焦山來禦師,施鐵繩,聯戰船,碇江中,以示必死。阿朮率諸軍進戰,萬戶劉琛由江南繞其後,國傑與董文炳左右夾擊之,焚其戰船,世傑軍大潰,追奔圌山,奪黃〔鵠白〕鷂船數百艘。[11]帝壯之,詔加懷遠大將軍,賜號覇都,國傑行等二,因呼之曰劉二霸都而不名。霸都,華言敢勇之士也。
宋亡,入朝,加僉書西川行樞密院事,選淮南兵使將之平蜀。未行,會北邊有警,加鎮國上將軍、漢軍都元帥,將衞兵定北方。冬,召還,帝親解衣加玉帶賜之。十五年,復將左、右、中三衞兵,戍北邊,詔「有不用命者,斬之以聞」。十六年,諸王脫脫木反,寇和林。國傑度其眾悉至,營中必虛,選輕騎襲之,獲其眾萬計。脫脫木屢戰不利,又殘暴,失眾心,眾殺之來降。十八年,加輔國上將軍。
十九年,征東兵無功而還,帝怒,將盡罷大小將校,召國傑為征東行省左丞。既至,帝語之故,國傑曰:「罪在元帥耳,倘蒙聖慈,復諸將之職,彼必人人思奮,以雪前恥矣。」帝從之,盡復其官,以屬國傑征日本。會黃華反建寧,乃命國傑以征東兵會江淮參政伯顏等討之。國傑破赤巖寨,黃華自殺,餘眾皆潰。福建行省左丞忽剌出將兵來會梧桐川,欲搜賊潰去者盡殺之,國傑曰:「首亂者,華也,餘皆脅從,招諭不歸,誅之未晚。」未幾,眾果出降。二十二年,[12]罷征東省,除僉書沿江行樞密院,改僉院。
二十三年,朝廷以湖廣重地,且多盜,拜本省左丞。國傑至,首平湖南盜李萬二。明年,廣東盜起,寇肇慶,其魁鄧太獠居前寨,劉太獠居後寨,相依以為固。國傑趨擣後寨,破之,遂拔前寨,擒斬二人,捕民結盜者,皆杖殺之。加資德大夫。
二十五年,湖南盜詹一仔誘衡、永、寶慶、武岡人,嘯聚四望山,官軍久不能討。國傑破之,斬首盜,餘眾悉降。將校請曰:「此輩久亂,急則降,降而有釁,復反矣,不如盡阬之。」國傑曰:「多殺不可,況殺降耶!吾有以處之矣。」乃相要地為三屯:在衡曰清化,在永曰烏符,在武岡曰白倉,遷其眾守之,每屯五百人,以備賊,且墾廢田榛棘,使賊不得為巢穴。降者有故田宅,盡還之,無者,使雜耕屯中,後皆為良民。
有詔討江西諸盜,國傑趨赴之。十一月,破蕭太獠於陳古水,斬數百人,進平懷集諸寨賊。二十六年春,東入肇慶,攻閆太獠於清遠,還攻蕭太獠於懷集,擒之,復攻走嚴太獠。四月,攻曾太獠於金林,又破走之。賊深入保險,國傑鑿山而入,賊眾五千人,掩殺略盡。七月,次賀州,兵士冒瘴,皆疫,國傑親撫視之,療以醫藥,多得不死。會國傑亦病,乃移軍道州。廣東盜陳太獠寇道州,國傑討擒之,遂攻拔赤水賊寨。
二十七年,江西盜起龍泉,下令往擊之,諸將交諫曰:「此他省盜也。」國傑曰:「縱寇生患,患將難圖,豈可以彼此言耶!」乃選輕兵,棄旗鼓,去纓飾,一日夜趨賊境。賊眾數千逆戰,望見軍容不整,曰:「此鄉丁也。」易之。國傑以數十騎陷陣,眾從之,賊大敗,斬首五百餘級,奪所掠男女,日暮,忽收兵去。堡中民望見,怪之,莫知其誰。明日,又忽至,召堡民歸其男子曰:「吾劉二霸都也。」民皆驚以為神,因告別盜鍾太獠居南安十八耒。國傑乘霧,突入其巢,賊眾驚亂,自相蹂踐,官軍搏之,自旦至午,所擒殺甚眾,還兵桂東。二月,龍泉盜復寇酃縣,國傑遂還酃。賊退保大井山,乃分軍三道趨之,道險,棄馬而入。時天大雨,賊不為備,盡掩殺之,還鎮道州。八月,永州盜李末子千七寇全州,敗官兵,殺郡長官土魯。國傑進討,擒之,梟首而還。以前後功,加湖廣右丞。
二十八年,置湖廣等處行樞密院,遷副使,還軍武昌。秋,廣東盜再起,國傑復出道州。時知上思州黃勝許恃其險遠,與交趾為表裏,寇邊。二十九年,詔國傑討之。賊眾勁悍,出入巖洞篁竹中如飛鳥,發毒矢,中人無愈者。國傑身率士奮戰,賊不能敵,走象山。山近交趾,皆深林,不可入,乃度其出入,列柵圍之,徐伐山通道,且戰且進,二年,拔其寨。勝許挺身走交趾,擒其妻子殺之。國傑三以書責交趾索勝許,交趾竟匿不與。夏,師還,盡取賊巢地為屯田,募(度)〔慶〕遠諸撞人耕之,[13]以為兩江蔽障。後蠻人謂屯為省地,莫敢犯者。詔遣使即軍中以玉帶賜之。
三十年,入朝,帝謂朝臣曰:「湖廣重地,惟劉二霸都足以鎮此,他人不能也。」命無遷他官。俄議問罪交趾,加湖廣安南行平章事,以諸王亦吉列台為監軍征之。未行,會帝崩,乃止。
成宗即位,復置行樞密院於衡州,仍除副使。初,黔中諸蠻酋既內附復叛,又巴洞何世雄犯澧州,泊崖洞田萬頃、楠木洞孟再師犯辰州,朝廷嘗討降之,升泊崖為施溶州,以萬頃知州事。三十一年,萬頃復叛,攻之,不能下。至是,帝即位,赦天下,並赦萬頃等,亦不降,帝以命國傑。
九月,國傑馳至辰,進攻明溪賊魯萬丑,擁眾自上流而下,千戶崔忠、百戶馬孫兒戰死。十月,進兵桑木溪,萬丑復以千人拒戰,擊卻之。明日,萬丑倍眾來攻,國傑鼓之,百戶李旺率死士陷陣,眾軍齊奮,賊敗,遂破其巢,焚之。進攻施溶,部將田榮祖請曰:「施溶,萬頃之腹心,石農次、三羊峯,其左右臂也,宜先斷其臂,而後腹心乃可攻。」國傑曰:「甚善。」麾諸軍攻石農次,賊不能支,棄寨遁,遂拔施溶,擒萬頃,斬之。復窮捕其黨,攀崖緣木而進,凡千餘里。元貞元年,即軍中加榮祿大夫、湖廣行省平章政事。辰、澧地接溪洞,宋嘗選民立屯,免其徭役,使禦之,在澧者曰隘丁,在辰者寨兵,宋亡,皆廢,國傑悉復其制,班師。繼又經畫茶陵、衡、郴、道、桂陽,凡廣東、江西盜所出入之地,南北三千里,置戍三十有八,分屯將士以守之,由是東盡交廣,西亘黔中,地周湖廣,四境皆有屯戍,制度周密,諸蠻不能復寇,盜賊遂息。
六月,入朝,賜玉帶、錦衣、弓矢,臺臣言國傑在軍中每以家貲賞將士,帝命倍償之,部曲有功者,各遷官。大德五年,羅鬼女子蛇節反,烏撒、烏蒙、東川、芒部諸蠻從之皆叛,陷貴州。詔國傑將諸翼兵,合四川、雲南、思播兵以討之。賊兵勁利,且多健馬,官軍戰失利。國傑令人持一盾,布釘其上,俟陣合,即棄盾偽遁,賊果逐之,馬奮不能止,遇盾皆倒,國傑鼓之,賊大敗。既而復合眾請戰,國傑不應,數日,度其氣衰,一鼓破走之,追戰數千里。七年春,擒斬蛇節、宋隆濟、阿女等,西南夷悉平。詔領其將士入見,張宴享之,賞賜甚厚。進光祿大夫,償其賞士金一千九百兩、鈔萬五千錠,將士遷官有差,命還益都上冢。
八年,還鎮。國傑久行邊,患瘴,至是病篤。平章卜隣吉台率僚屬問之,國傑曰:「交賊不臣,若病幸小愈,得滅此虜,則死無憾矣。」問以家事,不言。二月卒,[14]年七十二。
國〔傑〕性雄猛,[15]視死如歸,嘗語人曰:「吾為國宣力,雖身棄草野不恨,何必馬革裹屍還葬哉!」且善推誠得士心,故能立功如此。訃聞,帝深悼惜,贈推忠效力定遠功臣、光祿大夫、司徒、柱國,封齊國公,諡武宣。
子脫歡,湖廣行省平章政事,尚憲宗孫女。
校勘記
[編輯]- ↑ 佐汪惟正立利州 按本書卷三憲宗紀二年八月、三年正月條,卷一二九紐璘傳,卷一五五汪世顯傳附汪德臣傳,利州為汪德臣所立。道光本從類編改「汪惟正」為「汪德臣」。
- ↑ 忽蘭〔吉〕下馬 從北監本補。
- ↑ 遂與蒲察都元帥守青居 按本書卷五世祖紀中統三年十月丁卯條有「都元帥欽察戍青居山」,卷一六一楊大淵傳有「青居山征南都元帥欽察」。蒙史改「蒲」為「欽」,疑是。
- ↑ 散毛洞潭順 按本書卷一八成宗紀至元三十一年五月庚申條作「散毛洞主覃順」。此處「潭」當作「覃」。
- ↑ 要朮忽兒 按「要木忽兒」一名本書多見,疑此處「朮」為「木」之誤。
- ↑ 三年陞平章政事 前文有「元貞元年起同知樞密院事」。按元貞無三年,此雲「三年」,當有脫誤。本證云:「弼為同知樞密院事在武宗至大三年,為平章在延祐五年。」
- ↑ 再戰斬其將三人士卒三人虜四十二人 按元文類卷六五元明善高興神道碑作「再戰,斬吳、杜、李三總管及甲首萬級,擒祝亮等四十二人」。此處「士卒三人」當作「士卒萬人」。
- ↑ 陳家山(園) 按元文類卷六五元明善高興神道碑有「戰陳家山,圍二日,斬甲首七千級。戰江山,斬三千首,擒五百人」。此處將碑「二日」以下八字略去,乃誤「圍」為「園」,今刪。
- ↑ 印德(傳)〔傅〕 據元文類卷六五元明善高興神道碑改。按本書卷九世祖紀至元十四年三月乙未條有「印德傅」。
- ↑ 海舶七千餘艘 按元文類卷六五元明善高興神道碑「七千」作「七十」,蒙史從改,疑是。
- ↑ 黃〔鵠白〕鷂船 據本書卷八世祖紀至元十二年七月辛未條及元文類卷四一經世大典序錄征伐所見「黃鵠白鷂船」補。本證已校。
- ↑ 二十二年 按黃金華集卷二五劉國傑神道碑及靜軒集卷五劉氏先塋碑皆作「二十一年」,蒙史從改,疑是。
- ↑ (度)〔慶〕遠 據黃金華集卷二五劉國傑神道碑、至正集卷四八劉國傑神道碑改。按本書卷六三地理志,慶遠屬湖廣,至元十三年置安撫司,十六年改路。蒙史已校。
- ↑ 二月卒 按黃金華集卷二五劉國傑神道碑、至正集卷四八劉國傑神道碑,劉國傑死於大德九年二月。此處當有「九年」二字。
- ↑ 國〔傑〕性雄猛 從北監本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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