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鎮壓反革命情況與當前鬥爭任務

全國鎮壓反革命情況與當前鬥爭任務
中央人民政府公安部部長羅瑞卿
1951年5月10日於北京市
（在第三次全國公安會議上）

這是羅瑞卿在第三次全國公安會議會議上所作報告，收於公安部編印：《公安會議文件選編，1949.10-1957.9》，1958年9月

（此報告內容與大會決議及總結，如有出入，各地執行時以決議

及總結為準）

第一部份目前情況

去年十月十日中央發布了鎮壓反革命指示，七個月以來，各地積極努力的結果，「寬大無邊「的右傾偏向在全國範圍內業已糾正，捕殺了大量的反革命分子，群眾鎮反運動廣泛展開，進入全國高潮，取得了偉大勝利。

我們既然準確地、穩當地、狠狠地打擊了廣大人民所痛恨的反革命分子，又廣泛動員了群眾參加，進行了深入的宣傳教育工作，就使鎮反獲得了廣大群眾的熱烈擁護，人民皆大歡喜，普遍反映：」殺得對，殺得好，沒殺錯，真痛快「。廣大群眾把鎮壓反革命認為是再一次翻身，是鞏固人民切身利益的大事情。每當鎮壓反革命之後，群眾熱烈擁護的情形，實在是難以形容的，這個全國範圍內都是同樣的情形。他們高呼毛主席萬歲，人民政府萬歲，公安局萬歲，一直喊到派出所長萬歲！有從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一直喊到他自己的區、村萬歲！鎮壓反革命，使他們具體地了解到人民群眾的威風和力量，人民的天下是堅強而穩固的，因而大大提高了群眾的政治積極性與生產積極性。反革命分子在遭受嚴厲鎮壓之後，情況恰恰相反，他們感受到從來未有的壓力與恐怖，其陣線是更加動搖分化，特務自動投案，交出武器證件者增多，謠言、破壞活動較前普遍減少，股匪已近肅清，革命秩序大為安定。

這是一場偉大的階級鬥爭，從消滅反革命有生力量及人民革命的規模聲勢看來，其勝利意義是非常偉大的，是同抗美援朝的勝利、土地改革的勝利一樣偉大。把鎮壓反革命戰線上的勝利、抗美援朝戰績上的勝利同土地改革戰線上的勝利加以綜合，這就是中國人民繼人民解放戰爭偉大勝利之後又一次極其偉大的勝利。這樣有計劃、有領導地大規模地消滅反革命骨幹分子，這樣正確地健康地開展了如此廣泛的鎮反運動，是人民革命歷史上空前創舉之一，在世界革命史上也是少有的，光輝發展了毛主席關於人民民主專政思想，鞏固了人民勝利，鞏固了人民民主專政，有力配合與推動了抗美援朝、土地改革兩大運動及各項工作的開展。

第二部份當前鬥爭任務

全國鎮壓反革命的偉大勝利，也給我們帶了鞏固勝利與發展勝利的許多重要和迫切的任務，要求我們及時正確地加以解決。

現在全國處決反革命的總數，已經達到全國人口的千分之一，若干地區且已超過了這個比例，需要適當地收縮；大舉搜捕反革命，使全國積押了大量的案犯，並主要集中在新區幾個地方，亟待迅速清理；大批判徒刑的犯人，需要組織勞動改造的工作；有些幹部隨着群眾反姦情緒的高潮，已開始產生急燥、草率等左的偏向（想多殺幾個反革命），需加防止和糾正；同時由於鎮壓反革命在城市普遍展開，發生了一些新的問題，並已開始牽涉到「中層「。必須認真研究並正確解決這些問題，這是保證運動繼續正常健康的發展的關鍵。我們根據運動的實際狀況和主席、中央指示的原則，分別提出下列問題和意見，請大家討論。

一方針問題

當前鎮反運動的主要特點就是在全國鎮反高潮中，已經捕殺了大量反革命。與雙十指示頒布時，全國尚未開始大捕大殺的情況有了根本的變化。據最新統計，全國各地已殺反革命XX萬餘，在押的犯人達XX萬。這是很大的數量，證明了給反革命分子的打擊是巨大的，我們的勝利是偉大的；同時也告訴我們嚴重注視這XX萬已殺的情況，XX萬仍然在押的情況，提出解決的正確方針，又是十分迫切的。

全國已殺的XX萬，主要在華東、中南、西南三大新區，其中又以中南為最多，西南、華東次之。以人口比例來看，則西南最高，中南次多，華東尚不足千分之一。華北、西北比例更小一些，東北這一時期基本上沒有大殺。

具體看來，全國除東北以外共三十個省，十六個省殺人在千分之一以下，八個省已到千分之一併超過了一些，有六個省達到了千分之二多。

千分之一以下的十六個省，有三種情況，一種是中南之廣東，華北之皖北、皖南、蘇南，西南之川北，由於運動展開較晚，或雖已大捕但大殺較晚，如群眾要求，則仍須仍可再殺一些，有些恐必須再殺一些，但總數不應超過千分之一；一種是華北之河北、山西、平原、察哈爾，華東之山東、蘇北，大部為老區，部份為新區，按過去已殺數字相加，亦已相當於千分之一左右，即有不足，亦相差不遠；一種是西北諸省，少數民族地區或民族雜居地區，地廣?人稀，其中並有相當數量是過着游牧生活的，除陝西、甘肅達千分之零點二至零點三以外，其他諸省均在千分之零點一以下。

超過千分之一的八個省，為中南之河南、湖南、湖北、江西，華東之浙江，西南之川南、雲南，華北之綏遠，都是國民黨反動派基礎最深，反革命數量較大的地區。

超過千分之二的六個省為中南之廣西，華東之福建，西南之川東、川西、貴州、西康，是多匪、多特、多霸出了名的地方，解放以來反革命活動最猖獗的地方。

以上情況基本上反映了各地殺人的不平衡狀態大體是與各該地區的具體實際相符合的，因此一般是正確的必要的。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按照以上比例殺了的，除少數發展較晚殺得不夠的地方外，一般是滿足了群眾的復仇的正義要求，為群眾深深仇恨的罪惡重大的反革命骨幹分子，基本上在這比例數字之內受到了鎮壓，因而反革命氣焰大為降低，廣大人民歡欣鼓舞，熱烈擁護人民自己的政府，使人民政府與廣大人民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的鞏固起來，這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城市鎮反發動較晚，目前全國各大中城市一般也都已大捕並大殺了一批或數批，以全國九個主要城市來看，其中北京、天津、上海、西安，已殺千分之零點二至零點三，擬殺到千分之零點五；南京、廣州、武漢、青島，略多於千分之零點五，重慶為千分之零點八三，這些城市，或為反革命巢穴，或為農村鎮反以來反革命分子躲藏集中的地方，或為沿海國防要地，特務注意的重點所在，多捕多殺了一些也是必要的。凡已超過千分之一，城市一般在千分之一以下，零點五為度是可以解決問題的，若干地方超過了，其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該地反革命特殊的多，不多殺不足以平民憤；一個是在運動中殺了一批可殺可不殺的人，如有的地方把可殺可不殺的殺了，該殺必須殺的留下了，因而雖然比例數已很同，而民憤尚未解決。目前情況是運動已經起來，幹部群眾勁頭很足，對數字限制不能嚴重體會，在此關頭適當的又是堅決地加以收縮，十分必要，否則必將失去控制，使真有民憤者殺不下去，使可殺可不殺者大量被殺，此關一破，勢必造成多殺，使運動走向錯誤方向，因此根據以上情況的認識，我們完全擁護主席關於目前鎮反運動的原則指示，就是（一）農村殺人一般不超過人口的千分之一（西北地區為千分之零點五），特殊情形必須超過者須經中央局批准，並報中央備案，但亦不應超過太多；城市一般應低於千分之一，以千分之零點五為適宜。凡已達此標準的，一律停止大殺。（二）自今年六月一日到九月三十日的四個月，集中精力清理案犯，全國農村和城市，除現行犯和經過各中央局批准的少數地方外，一律停止捕人。（三）為了防止鎮反高潮中發生左的偏差並有效保證以上原則的實行，今後應將捕人批准權一律收回到地委，殺人批准權一律收回到省委，離省遠者由省派代表去處理。（四）對於有血債或其他嚴重的罪行非殺不足以平民憤不大而又罪該處死者可以採取判處死刑，緩期二年，強迫勞動，以觀後效的政策（如果表現得好可以減?刑，表現不好的必要時仍可殺掉）。（五）特別是對於在共產黨內，在民主黨派和人民團體內清查出來應判死刑的反革命分子，一般以處決十分之一、二為原則，其餘十分之八、九均應採取判處死刑，緩刑二年，強迫勞動，以觀後效的政策。

這樣做，才能獲得社會同情，才能避免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才能分化和瓦解敵人，有利於徹底消滅反革命勢力，才能保持我們公安機關在人民中已經樹立起的威信。又可保存大批勞動力，有利於國家的生產建設。

這樣做，並不是對於我們堅決消滅反革命的方針有所改變，而恰恰是為了這個方針的更好貫徹，保持穩當和主動。我們現在還沒有發生什麼大的錯誤和偏向，運動的發展比我黨歷史上任何一次肅反的規模都大，卻又比任何一次都正常和健康。但運動發展到現在，又確是一個重要關節，如果我們不把殺反革命的數字，把捕人殺人的批准權，把對於留用人員和新知識分子及其他若干特殊人員中的反革命分子的處理，加以比過去更為嚴格的限制和控制，那我們就有可能要發生錯誤。因此，我們應該就毫不猶豫的執行主席的指示，將已經放手大捕大殺了的鎮反運動，主動加以收縮。各地在執行這一指示中，應有堅決和適當的態度，已經放開的運動，不採取堅決態度就不能有效的收縮，在應該收縮必須收縮的地區，優柔寡斷必將陷於被動。同時又須要適當，以防止草率，防止鎮反不力者鑽空子，使反革命得以逃脫應得的懲罰，使人民群眾不滿意。

二清理積案

目前全國現押案犯達XX萬。迅速而慎重地處理這批人犯，是鞏固鎮反勝利，發展鎮反勝利的第一個重要工作，也是全國最近幾個月內的一個極其艱巨緊急的工作。其所以艱巨，是由於數量很大，內容複雜，條件雖有困難，處理必須正確，恰如其分。其所以緊急，乃是因為監獄擁擠，囚糧不足，犯人處在困難生活的狀態，隨着氣候的炎熱與寒冷，疾病死亡的不良現象是勢不可免的。如果不迅速清理，發生了嚴重的後果，我們就要在這件事情上犯錯誤，就要受到攻擊，就會使我們已得到的勝利和聲譽減色。因而，就必須要全力以赴，大家動手，在黨委堅強領導下，集中公安、司法、檢察及軍隊保衛幹部，以他們為骨幹，並從各方面調集大批得力幹部參加，統一計劃，統一行動，大力突擊，進行清理。在六月到九月四個月內基本處理清楚，其中大部，必須在六、七兩月處理清楚。清理方法可以採用先清理該殺的與可釋放的兩頭，然後再處理判徒刑的。對於擬判一年以上徒刑的犯人，除不能勞動的以外可以組織他們先行出獄參加勞動，聽候判決。同時還可以考慮把罪惡不大或判五年以下徒刑，在關押期間表現好的，群眾不十分痛恨的罪犯，在多數群眾同意下採取緩刑假釋辦法交群眾負責管制，這樣既可減輕若干負擔，使我們得以集中精力清理罪惡重大分子，又可顯示鎮壓與寬大相結合的政策，分化敵人簡化審判程序，取消專署一級審判改為縣、省兩級，減少層次、節省時間，使專署一級幹部加強省、縣級工作，這個方法各地都可採用。

清理全部案犯，必須防止草率，輕易判死，輕易釋放，重罪輕判，輕罪重判都是錯誤的，必須防止。清理工作，仍應發動群眾，做好宣傳教育工作，特別在結案時仍應大張旗鼓，廣泛宣傳，以體現我們政策的完整性和處理罪犯殺、關、管、放的全面辦法，並可吸收民主黨派及各界民主人士參加，徵詢他們對於結案的意見。只要繼續貫徹正確工作路線，抓緊時機，我們就可以也一定能夠勝利完成清理XX萬案犯的艱巨任務。

三勞動改造

XX萬案犯清理，其大體情況必然是殺、放兩頭均小，判徒刑數量很大，估計全國不下XX萬。加上各區該殺緩刑的人犯，數量更大。這是很大的問題，也是很大的勞動力，為了改造他們，為了解決監獄及囚糧的困難，不使他們坐吃閒飯，應即組織勞動改造工作。各地在清理積案期間，即須同時着手籌備，凡已有這一工作的地區，要在原基礎上加以擴大，主要辦法是由專署一級，省市一級，大行政區一級和中央一級分工負責，短期二年以下徒刑可以不必調離本縣的，縣亦可解決一部份。勞動改造，據已有經驗，只要經費、幹部、看押武裝解決了，加上積極工作則問題可以順利解決。進行得好，不管政治上經濟上都是很有利益的一樁事業，可以是很大的社會改革，也可以對國家大規模的水利、築路、開礦、和造屋等生產建設事業，起一定的重要作用。蘇聯在這已經走過的道路，已經達到的成就，就是我們今天着手勞動改造工作的很好的遠景。我們也一定會達到這個境地的。但在目前國家財政狀況仍然困難的條件，這些事進行起來，估計在開始時將是相當艱巨的，必須教育說服幹部和工作人員，克服困難，做好工作。

四關於清理「中層」「內層」問題

目前我黨、政、軍、民各機關，特別是政府和財經部門，由於有大量的舊人員和新知識分子參加了我們各個機關工作，遂使各機關內部情況十分複雜。這些人中的大多數是好的，其中很多已經成為各機關很好的工作人員。但同時也有很多政治面貌不清或政治上組織上與反動黨團有過聯繫的分子，特別是有少數特務間諜分子和其他反革命分子混入了機關內部，成為我們必須注意的嚴重問題。

鎮反運動的開展與深入，已由「外層」聯繫到「中層」和「內層」，混入我們內部的各種反革命分子和各種政治上有問題的人，已處於一種極端緊張的不安狀態。這種內外情況要求我們從現在開始，必須有計劃地、有步驟地加以清理。

中央對此已準備了一個指示，我們完全同意。全國公安部門亦應在黨委統一計劃下，作出自己的工作計劃，以保證這一工作的順利完成。

五公安部門整頓內部問題

解放以來我們公安部門是一面組織隊伍，一面進入戰鬥的。在勝利的鬥爭中，我們的組織建設有很大成績，在吸收的大批新成份中大多數也是好的，可改造的，這點應該肯定，但是公安機關內部確已混進了一批政治上不可靠的分子以至少數的反革命分子。各大城市一般都留用一批反動警察機關中的舊人員，各級機構吸收了大批知識分子，有的地方接收了一批地下情報關係，再加上某些城市在使用特情關係上內外不分的混亂現象，使我們內部存在着嚴重不純的狀態。例如西南公安部本身坦白登記出特務和曾參加反動黨團會門的人占所有新知識分子的22%。中央公安部兩個重要單位的387新幹部中，可疑分子歷史不清分子和曾參加過反動黨團會道門及鎮反土改中黨團直接被牽連的人占32.3%。南京公安局3279個舊人員新成份中，有特務248，反動團106，反動軍政憲529人，約占全體總人數32%。天津市公安局在舊人員和新成份中，特務及曾參加反動黨團或其他歷史不清的人約占總人數36.9%，並發現不少有現行破壞活動的反革命分子，如放差通匪，放走登記對象，與匪特通氣聯繫，送情報甚至在內部組織反動組織等。我們必須嚴重注視這方面的危險性，如果我們的隊伍不是如毛主席所規定的是政治上最可靠的堅強的隊伍，如果我們內部混進了奸細破壞分子，我們不但不能鞏固勝利成果，勝利執行新的任務，而且對於黨對於國家和人民將是一種不可估量的危害。因此，現在必須開始進行一次嚴格的審查和清理。

（一）必須根據中央對於清理「中層」反革命的方針政策，在6月至9月四個月內，有計劃地有步驟地有重點地完成一次對各級公安機關舊人員和新成份的比較徹底的審查。弄清每一個人的政治面貌，堅決調開或清洗一切政治上不可靠的分子，清查和懲辦混入內部的反革命分子。在步驟上應該先清理省市以上的領導機關，然後再推廣到下級機關，對於偵察、警衛、機要等最要害部門必須進行嚴格而徹底的審查。

（二）應在一年半的時間內，有計劃完成人民警察的審查和成份調整工作。

（三）各級機關和人民警察目前缺額尚大，經過比較徹底的審查清理以後，必將造成缺額更大，這是一個很大的困難，各地務須遵照主席指示，實行認真的加以審查清理和補充，使公安系統健全起來的方針。應有計劃地選拔一批土改鎮反運動的積極分子和城市的優秀工人加以培養訓練以補充基層組織，並應緊緊依靠黨，取得各級黨委的密切領導和支持，補充一批中級骨幹，使公安系統健全起來。

（四）要求各大行政區和省（區）市一級，於6月1日以前仿效南京公安局的審查清理計劃訂出自己的具體計劃並報各中央局和中央。

六反革命家屬問題

對被鎮壓的反革命分子家屬的工作，亦應引起注意。目前已殺反革命XXX萬，平均每家四口，即有XXX萬，還要加上判徒刑的反革命分子則其家屬當在XX萬以上，牽連面很大。需要進行適當的工作以消除他們和人民的對立情緒，並爭取其擁護政府的措施。為此，（一）應向反革命家屬說明政府的政策，是只懲辦反革命罪犯本人，並不株連其未積極參與反革命活動的家屬，使其了解政府的寬大處理，並各安其業。（二）沒收反革命分子的財產時，留給其家屬以足夠維持生活的財產，其財產較少者一般可免予沒收，以示寬大。（三）應有重點的布置偵察，進行監視，並對少數堅決反對人民和進行破壞活動的分子，堅決予以打擊。

以上六個問題，是當前鎮反工作亟須進行的幾個重要工作，也就是今年六月到年底全國公安部門的主要工作任務。全國公安部門的各項工作，都應該圍繞並保證這些主要任務的完成。

在鎮反中還存在一些也是重要的工作，譬如在大舉鎮反中，我們主要是打擊了比較公開的人所周知的慣匪、惡霸分子，對於特務分子特別是隱蔽的敵人，並建立長期作戰的堅固基礎，就是十分必要的，而偵察工作在大舉鎮反時期，有意識有計劃地利用有利條件開闢工作建設自己，實在注意不夠，今後必須注意加強。

譬如這次大舉鎮反，主要是打擊了本國的反革命分子，對於潛藏在中國土地上的外國反革命分子，打擊得很不夠，也是亟須加強的一個方面。

因此，公安機關的各個部門，在此次公安會議之後，均應根據會議精神來檢查和布置自己的工作，以求得全面地以全部力量打擊反革命分子，取得鬥爭的完滿勝利。

第三部份工作路線

在這次鎮壓反革命的偉大鬥爭中，各級黨委和公安部門，積級執行主席與中央的指示，把毛澤東思想和鎮反運動的具體實踐相結合，創造和發展了許多重要的經驗。最可寶貴的，就是在運動中創造了一條系統的、正確的、更加完備的鎮反工作路線，這就是:黨委領導，全黨動員，群眾動員，吸收各民主黨派及各界人士參加，統一計劃，統一行動，嚴格審查捕人和殺人名單，注意各個時期的鬥爭策略，廣泛地進行宣傳教育工作，打破關門主義和神秘主義，派出負責同志及工作組下去檢查和幫助工作，堅決反對草率從事的偏向等等，實踐證明了這條路線是完全正確的，凡是完全遵照這個路線去做的，就是完全正確的。凡是沒有遵照這個路線去做的，就是錯誤的。凡是大體上遵照了這個路線，但沒有完全遵照這個路線去做的，就是大體?正確但不完全正確的。

其中最重要的有四點：

（一）黨委領導，這次鎮反工作在主席與中央直接指揮下，各級黨委對鎮反全盤工作進行了全部的系統的具體的領導，動員了全黨重視並參加鎮反工作，黨委書記或委員親自計劃及執行情況，如北京市以市委副書記為首，組織了市委市府負責同志逐個詳細審查捕人殺人名單；就是範例。在黨委領導推動下，組織了宣傳、統戰、組織、民運、政府各種工作部門，發動了廣大幹部群眾，組成了在黨的保衛工作歷史上空前未有的偉大力量。證明了黨委領導，全黨動員，是發動廣大群眾組織鎮反隊伍的決定條件。而嚴格審查捕殺名單，控制捕殺數字，使領導心中有數，使運動有秩序地正常發展，又是黨委領導的主要關鍵。

（二）廣泛發動群眾：這次鎮反工作廣泛地發動群眾，依靠群眾，使全體人民熱烈地參加鎮反工作，創造了偉大的群眾運動的高潮，使公安工作擺脫了關門主義和神秘主義，在黨委領導下，走上了廣闊的正確的群眾肅反的鬥爭道路，這在人民公安工作歷史上也是空前未有的重要收穫。深刻教育了全體公安人員，特別是其領導機關，明確了人民公安工作必須懂得群眾，相信群眾，動員群眾，依靠群眾，把公安工作成為人民自己反對反革命分子的武器，如此，則反革命被打倒了、肅清了，人民增長了威風，公安工作提高了威信。人民公安工作必須十分珍貴已經發動起來的廣大人民反奸鬥爭的革命熱情，並學會和善於在自己的一切工作中，培養依靠與領導人民反奸運動中的積極分子，作為自己工作的支柱，作為堅強自己戰勝反革命的力量源泉。應使每一個公安人員都能懂得並親身去取得這個寶貴的經驗來教育自己，改進工作。

（三）廣泛進行宣傳教育工作，大張旗鼓鎮壓反革命，為充分發動群眾教育群眾所必須；並團結民主黨派及各界民主人士，使之打破顧慮，減少震動，使懷疑者無話可說。利用各界代表會，幹部會，座談會，群眾會，在會上舉行苦主控訴，展覽罪證，利用電影、幻燈、戲劇、報紙、小冊子和傳單作宣傳，做到家喻戶曉，人人明白。鎮壓反革命，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對於提高群眾的政治覺悟，劃清敵我界限，提高鬥爭的熱情與積極性，作用很大，因此就要充分加以運用，廣泛做好宣傳教育工作。

（四）要講求鎮反運動的領導藝術和策略。鎮反是一場偉大的激烈的和複雜的鬥爭，決不是簡單魯莽可以辦好的。特別是對於運動發展的每個關節，特別應加注意和掌握。譬如在運動初期，「寬大無邊」偏向尚未糾正過來，堅決鎮壓方針尚未貫徹下去，此時應集中全力提倡大膽放手，反對束手束腳；而當運動已經起來，寬大無邊已經糾正，大量反革命已受到嚴厲鎮壓，則應強調收縮，防止草率。在具體工作中，也要細心掌握，譬如要廣泛發動群眾檢舉，又要嚴格地審查捕殺名單；要廣泛進行宣傳，又要注意保守秘密；要大張旗鼓殺人，又要適如其份；既要大膽放手，又要心中有數；既要反對小手小腳，又要強調精雕細刻。總之，是要把鎮反的領導，提高到政治鬥爭的高度水平上來，使我們的思想、政策、策略水平提高一步。

在創造這樣一條正確工作路線，進行正確領導，保證這樣大規模鎮反運動正常地健康地發展的決定因素，乃是毛主席的英明指揮。他親自領導這個運動，以人民的正義要求和歡欣鼓舞的情緒，來鼓勵督促各地大膽放手進行鎮反工作，對於鎮反已經取得的每一個進展，表示了極大的熱情，給以很高的估價；對運動中有關的具體經驗非常重視，親自加以介紹傳播；對運動中已經發生或可能發生的偏向非常注意，及時指出防止和糾正的辦法，表示了堅決明確的態度。他勇敢的正確的率領着全黨與全國廣大人民群眾前進，堅決肅清了大量反革命分子，給反革命陣線中的骨幹分子以殲滅性的打擊。並正在繼續領導我們鞏固鎮壓反革命的偉大勝利，以便於徹底消滅反革命。讓我們感謝主席和中央的英明領導，細心學習主席與中央的指示，並堅決實現這些指示來把全國鎮反工作大大地提高一步。我們相信，只要我們遵照主席和中央的指示做去，我們就一定能夠取得勝利，就一定能夠徹底消滅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