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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宋文/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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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

王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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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文,弘從子,本名,避明帝諱,故稱字。元嘉中為太傅主簿,轉太子舍人,襲伯父智爵建陵子。出為江夏王義恭始興王浚征北後軍二府主簿、武陵王文學、孝武撫軍記室參軍、南廣平太守,轉諮議參軍,隨府轉安北鎮軍參軍,出為宣城太守。孝武即位,徙東陽太守,入為御史中丞秘書監,遷司徒左長史,補散騎常侍,尋復為左長史。大明中復為秘書監,太子右衛率侍中,出為安陸王子綏冠軍長史、輔國將軍、江夏內史、行郢州事。又征為侍中,領射聲校尉、右衛將軍、給事中、太子中庶子。前廢帝即位,徙秘書監,出為江夏王義恭太宰長史輔國將軍、南平太守。永光初為吏部尚書,景和初遷右僕射。明帝即位,進尚書僕射,加領左衛將軍。遭父僧朗憂去職,起為中軍將軍丹陽尹、兼中書令,出為安南將軍江州刺史,服闋,封江安縣侯,進號鎮南將軍。征為尚書左僕射領吏部揚州刺史,加領中書令,又進中書監,領太子太傅。泰豫元年賜死,贈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曰懿侯。

自陳求解揚州泰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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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凡猥下劣,方圜無算,特逢聖私,頻叨不次,乘非其任,理宜覆折,雖加恭謹,無補橫至,夙夜ㄡ戰,無地容處。六月中,得臣外甥女殷恆妻蔡疏,欲令其兒啟聞乞祿,求臣署入,雲凡外人通啟,先經臣署。於時驚怖,即欲封疏上呈,更思此家落漠,庶非通謗,且廣聽察,幸無復所聞。比日忽得兗州都送迎西曹解季遜板雲是臣屬,既不識此人,即問郗,方知虛托。此十七日晚,得征南參軍事謝儼口信,雲臣使人略奪其婢。臣遣李武之問儼元由,答:「使人謬誤。」誤之與實,雖所不知,聞此之日,唯有憂駭。

  臣之所知,便有此三變,臣所不覺,尤不可思。若守爵散輩,寧當招此,誠由暗拙,非復可防。自竊州任,倏已七月,無德而祿,其殃將至,且傅職清峻,亢禮儲極,以臣凡走,豈可暫安。荷恩懼罪,不敢執固,焦魂褫氣,憂迫失常。況臣發醜人群,病絕力效,穢朝點列,顧無與等,獨息易駭,慚懼難持。伏願薄回矜愍,全臣身計,大夫之俸,足以自周,久懷欣羨,未敢干請,仰希慈宥,照臣款誠。《宋書·王景文傳》。

與幸臣王道隆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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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雖寡於行己,庶不負心,既愧殊效,誓不上欺明主。竊聞有為其貝錦者,雲營生乃至巨萬,素無此能,一旦忽致異術,必非平理。唯乞平心精檢。若此言不虛,便宜肆諸市朝,以正風俗。脫其妄作,當賜思罔昧之由。吾逾忝轉深,足以致謗,念此驚懼,何能自測。區區所懷,不願望風容貸。吾自了不作偷,猶如不作賊。故以密白,想為申啟。《宋書·王景文傳》。

王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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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裕,琅邪臨沂人,仕晉未詳,入宋為左光祿大夫,儀同三司,致仕。

與子瓚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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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瓚吾欲使汝處不競之地。《南齊書·王秀之傳》。秀之祖裕,性貞正,徐羨之、傅亮當朝,裕不與來往,及致仕,隱吳興、與子瓚之書。

宗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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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炳字少文,南陽涅陽人。晉太元隆安間,刺史殷仲堪、桓玄辟主簿,舉秀才,不就。義熙中,武帝領荊州,辟主簿。後召為太尉參軍,又辟太尉掾。宋受禪,徵太子舍人。文帝即位,征通直郎,東宮建,征太子中舍人庶子,衡陽王義季命為諮議參軍,皆不就,有集十六卷。

評何承天通裴難荀大功嫁女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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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降大功可嫁子,為人所疑,雲要正以下殤小功不可娶,舉輕以包重,謂長殤大功,亦不可嫁者,意謂非也。且子嫁降親生離,恆山之日,禽鳥猶哀,況在人理,其哀既深,則吉實輕。故情安於大功之末,娶納吉慶為重,吉重故可於小功卒哭。夫舉重之不可,何妨輕者仍自可乎。而反雲舉輕明重,其義不例。夫銜孔懷之哀,從降之命,而與新婚者同,其不可哉。若使親表脫有其例,當斷其可乎。《通典》六十。

答何衡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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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送琳道人《白黑論》,辭清致美,但吾暗於照理,猶未遠其意。

  既雲幽冥之理,不盡於人事,周孔疑而不辨,釋氏辨而不實,然則人事之表,幽暗之理,為取廓然唯空,為猶有神明邪?若廓然唯空,眾聖莊老,何故皆云有神?若有神明,復何以斷其不實如佛言?今相與共在常人之域,料度近事,猶多差錯,以陷患禍,及博弈粗藝,注意研之。或謂生更死,謂死實生。近事之中,都未見有常得而無喪者,何以決斷天地之外,億劫之表,冥冥之中,必謂所辨不實邪?若推據事。不容得實,則疑之可也。今人形至粗,人神實妙,以形從神,豈得齊終?心之所感,崩城隕霜,白虹貫日,太白入昴,氣禁之醫,心作水火,冷暖輒應。況今以至明之智,至精之志,專誠妙徹,感以受身,更生於七寶之士,何為不可實哉。

  又云:析毫空樹,無傷垂蔭之茂;離材虛室,無損輪奐之美。貝錦以繁采發華,和羹以鹽梅致旨。以塞本無之教,又不然矣。佛經所謂本無者,非謂眾緣和合者皆空也,垂蔭輪奐處,物自可有耳,故謂之有諦。性本無矣,故謂之無諦。吾雖不悉佛理,謂此唱居然甚矣。自古千變萬化之有,俄然皆已空矣。當其盛有之時,豈不常有也,必空之實,故俄而得以空邪?亦如惠子所謂「物方生方死,日方中方睨」,死睨之實,恆預明於未生未中之前矣。愚者不睹其理,唯見其有,故齊侯攝爽鳩之餘偽,而泣戀其樂。賢者心與理一,故顏子庶乎屢空,有若無,實若虛也。自顏已下,則各隨深淺而味其虛矣,若又逾下,縱不能自清於至言,以傾愛競之惑,亦何常無仿佛於一毫?豈當反以一火增寒,而更令戀嗜好之欲乎?乃雲明無常增渴蔭之情,陳苦偽篤競辰之慮,其言過矣。

  又以舟壑塘駟之論,已盈耳於中國,非理之奧,故不舉為教本,謂剖析此理,更由指掌之民。夫舟壑潛謝,佛經所謂見在不住矣,誠能明之,則物我常虛,豈非理之奧邪?蓋悟之者寡,故不以為教本耳。支公所謂未與佛同也。何為以素聞於中國,而蔑其至言哉?又以效神光無徑寸之明,驗靈變無纖芥之實,徒稱無量之壽,孰見期頤之叟。諸若此類,皆謂於事不符。夫神光靈變,及無量之壽,皆由誠信幽奇,故將生乎佛土,親映光明,其壽無量耳。今沒於邪見,慢誕靈化,理固天隔,當何由睹其事之符乎?夫心不貪慾,為十善之本,故能俯絕地獄,仰生天堂,即亦服義蹈道,理端心者矣。今內懷虔仰,故禮拜悔罪;達夫無常,故情無所吝。委妻子而為施,豈有邀於百倍?復何得乃雲不由恭肅之意,不乘無客之情乎?泥洹以無樂為樂,法身以無身為身。若本不希擬,亦可為增耽逸之慮,肇好奇之心。若誠餐仰,則耽逸稍除,而獲利於無利矣。又何關利競之俗乎?

  又云:道在無欲,而以有欲要之,俯仰之間,非利不動,何誣佛之深哉!夫佛家大趣,自以八苦皆由欲來,明言十二因緣,使高妙之流,朗神明於無生耳。欲此道者,可謂有欲於無欲矣,至於啟導粗近,天堂地獄,皆有影響之實,亦由於公以仁活招封,嚴氏以好殺致誅。畏誅而欲封者,必舍殺而仁矣,厲妙行以希天堂,謹五戒以遠地獄。雖有欲於可欲,實踐日損之清途,此亦西行而求郢,何患其不至哉。又嫌丹青眩媚采之目,土木夸好壯之心,成私樹之權,結師黨之勢,要厲精之譽,肆陵競之志,固黑蝗之丑,或可謂作法於涼,其弊猶貪耳。何得乃慢佛雲作法於貪邪?王莽竊《六經》以篡帝位,秦皇因朝覲而構阿房,寧可復罪先王之禮教哉。

  又雲宜廢顯晦之跡,存其所要之旨。示來生者,蔽虧於道釋不得已,請問其旨,為欲何要?必欲使利遷善,以遂其性矣。夫聖無常心,就萬物以為心耳。若身死神滅,是物之真性,但當即其必滅之性,與周孔併力致教,使物無稟,則遷善之實,豈不純乎?何誑以不滅,欺以佛理,使燒祝髮膚,絕其《片半》合,所遏苗裔,數不可量。為害若是,以傷盡性之美,釋氏何為其不得已乎?若不信之流,亦不肯利而遷善矣。夫信者,則必耆域、犍陀勒,夷陀蜜、竺法乘、帛法祖、竺法護、於法蘭、竺法行、於道邃、闕公則、佛圖澄、屍梨蜜、郭文舉、釋道安、支道林、遠和尚之倫矣。神理風操,似殊不在琳比丘之後,寧當妄有毀人理,落簪於不實人之化哉?皆靈奇之實,引綿邈之心,以成神通清真之業耳。

  足下籍其不信,遠送此論,且世之疑者,咸亦妙之,故自力白,答以塵露眾情。夫世之然否佛法,都是人興喪所大,何得相與共處以可否之間?吾故罄其愚思,制《明佛論》以自獻所懷。始成,已令人書寫,不及此信,晚更遣信可聞,當付往也。宗炳白。《弘明集》三。

又答何衡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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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覽來論,抑裁佛化,畢志儒業,意義檢著。才筆辨核,善可以警策世情,實中區之美談也。

  觀足下意,非謂制佛法者非聖也,但其法權而無實耳。未審竟何以了其無實。今相與斷,見事大計,失得略半也。靈化超於玄極之表,其故糹結於幽冥之中,曾無神人指掌相語,徒信史之闕文於焚燒之後,便欲以廢頓神化,相助寒心也。

  夫聖人窮理盡性,以至於命,物有不得其所,若己納之於隍。今誑以不滅,欺以成佛,使髡首赭衣,焚身然指,不復用天分以養父母、夫婦、父子之道。從佛法已來,沙河以西三十六國,未暨中華,絕此緒者億兆人矣。東夷西羌,或可聖賢,及由金日得來之類,將生而不得生者多矣。若使佛法無實,納隍之酷,豈可勝言?反經之權,為合何道,而雲欲以矯誑過正,以治外國剛強忿戾之民乎?夫忿戾之類,約法三章,交賞見罰,尚不信懼,寧當復以即色本無,泥洹法身,十二因緣,微塵劫數之言,以治之乎?稟此訓者,皆足下所謂稟氣清和,懷仁抱義之徒也。資清和以疏微言,厲信義以習妙行,故遂能證照觀法,法照俱空,而至於道。皆佛經所載,而足下所信矣。至若近世,通神令德,若孫興公所贊八賢,支道林所頌五哲,皆時所共高,故二子得以綴筆,復何得其謂妄語乎?孫稱竺法護之淵達,於法蘭之淳博,吾不關雅俗,不知常比何士?然法蘭弟子道邃,未逮其師,孫論之時,以對勝流。雲謂庾文秉也,是護、蘭二公當又出之。吾都不識琳比丘,又不悉世論。若足下謂與文秉等者,自可不後道邃,猶當後護、蘭也。前評未為失言,誠能僧貌天虛,深識真偽,何必非天帝釋化作,故激厲以成佛邪?《白黑論》未可以為誠實也。

  來告所疑,若實有來生報應,周、孔何故默無片言?此固偏見之恆疑也,真宜所共明。夫聖神玄發,感而後應,非先物而唱者也。當商、周之季,民墜塗炭,殺逆橫流,舉世情而感聖者亂也,故《六經》之應,治而已矣,是以無佛言焉。劉向稱《禹貢》九州,蓋述《山海》所記,申毒之民,偎人而愛人。郭璞謂之天竺,浮屠所興。雖此之所夷,然萬士星陳於太虛,竟知孰為華哉?推其偎愛之感,故浮屠之化應焉。彼之粗者,雜有亂虐,君臣不治,此之精者,隨時抱道,佛事亦存。雖可有稟法性於伊洛,冫食真際於洙泗,苟史佚以非治道而不書,卜商以皆儒術而弗編。縱復或存於複壁之外典,復為秦王所燒,周、孔之無言,未必審也。夫玄虛之道,靈仙之事,世典未嘗無之,而夫子道言遠,見莊周之篇,瑤池之宴,乃從汲冢中出。然則治之《五經》,未可以塞天表之奇化也。

  難又曰:若即物常空,空物為一,空有未殊,何得賢愚異稱?夫佛經所稱即色為空,無復異者,非謂無有,有而空耳。有也,則賢愚異稱;空也,則萬異俱空。夫色不自色,雖色而空,緣合而有,本自無有,皆如幻之所作,夢之所見,雖有非有,將來未至,過去已滅,見在不住,又無定有。凡此數義,皆玄聖致極之理,以言斥之,誠難朗然。由此觀物,我亦實覺其昭然,所以曠焉,增洗汰之清也。足下當何能安之?

  又雲,形神相資,古人譬之薪火,薪弊火微,薪盡火滅,雖有其妙,豈能獨存?夫火者薪之所生,神非形之所作,意有精粗,感而得,形隨之,精神極,則超形獨存。無形而神存,法身常住之謂也。是以始自凡夫,終則如來。雖一生尚粗,苟有識向,萬劫不沒,必習以清升。螟蛉有子,蜾嬴負之,況在神明,理陰寶積之蓋,升鐙王之座,何為無期?

  又疑釋迦以盡權救物,豈獨不愛數十百萬之說,而忄吝俄頃神光,不以曉邪見之徒。夫雖雲善權,感應顯昧,各依罪福。昔佛為眾說,又放光明,皆素積妙誠,故得神遊若時。言,成已著之筌,故慢者可睹光明,發由觀照,邪見無緣瞻灑。今睹經而不悛其慢,先灑夫復何益。若誠信之賢,獨朗神照,足下復何由知之,而言者會復謂是妄說耳。恆星不見,夜明也。考其年月,即佛生放光之夜也,管幼安風夜泛海,同侶皆沒,安於暗中見光,投光赴島,闔門獨濟。夫佛無適莫,唯善是應。而致應若王祥、郭巨之類,不可稱說,即亦見光之符也,豈足下未見,便無佛哉?

  又,陳周孔之盛,唯方佛為弘,然此國治世,君王之盛耳,但精神無滅,冥運而已。一生瞬息之中,八苦備有,雖克儒業以整俄頃,而未幾已滅,三監之難。父子相疑,兄弟相戮。七十二子雖復升堂入室,年五十者,曾無數人。顏夭冉疾,由醢予族,賜滅其須,匡、陳之苦,豈可勝言?忍飢弘道,諸國亂流,竟何所救?以佛法觀之,唯見其哀,豈非世物宿緣所萃邪?若所被之實理,於斯猶未為深弘。若使外率禮樂,內無生,澄神於泥洹之境,以億劫為當年,豈不誠弘哉!事不傳後,理未可知,幸勿據粗跡,而雲周孔則不然也。人皆謂佛妄語,《山海經》說死而更生者甚眾,崑崙之山,廣都之野,軒轅之丘,不死之國,氣不寒暑,鳳卵是食,甘露是飲,蔭於琪之樹,歃朱泉之水,人皆數千歲不死。及化為黃能,入於羽淵,申生、伯有之類,丘明所說,亦不少矣。皆可推此之粗,以信彼之精者也。

  承音有道,聞佛法而斂衽者,必不啻作蒲城之死士可知矣。當由所聞者未高故邪?足下所聞者高,於今猶可豹變也。人是精神物,但使歸信靈極,粗稟教誡,縱復微薄,亦足為感。感則彌升,豈非脫或不滅之良計邪?昔不滅之實,事如佛言,而神背心毀,自逆幽司,安知今生之苦毒者,非往生之故爾邪。輕以獨見忄敖尊神之訓,恐或自貽伊阻也。佛經說釋迦文昔為小乘比丘而毀大乘,猶為此備苦地獄,經歷劫數,況都不信者邪?復何以斷此經必虛乎?

  足下所詰前書中語,為因琳道人章句耳。其意既已粗達,不能復一二辯答,所制《明佛論》,已事事有通。今付往,足下力為善尋,具告中否。老將死,以此續其書耳。此書至,便倚索答,殊不密悉。宗炳白。《弘明集》三。

寄雷次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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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與足下,共於釋和尚間,面受此義,今便題卷首稱雷氏乎。《高僧傳》六,慧遠內通佛理,外善群書。時講《喪服經》,次宗宗炳等,並執卷承旨,次宗後別著《義疏》,首稱雷氏,炳因寄書嘲之。

師子擊象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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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伯玉說沙門釋僧吉雲,嘗從天竺,欲向大乘,其間忽聞數十里外,哮哮扌監扌監,驚天怖地。頃之,但見百獸率走,蹌地至絕,而四巨象焉而至,以鼻扌卷泥,自辱塗數尺,數數噴鼻。隅立,俄有師子三頭,見於山下,直搏四象,崩血若濫泉,巨樹草偃。《初學記》二十九,《御覽》八百八十九。

書山水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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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人含道應物,賢者澄懷味象,至於山水,質有而趣靈,是以軒轅堯孔,廣成大隗,許由孤竹之流,必有崆峒、具茨、藐姑、箕首、大蒙之游焉,又稱仁智之樂焉。夫聖人以神發道,而賢者通,山水以形媚道,而仁者樂,不亦幾乎。余眷戀廬、衡,契闊荊巫,不知老之將至。愧不能凝氣怡身,傷砧石門之流。於是畫象布色,構茲雲嶺。夫理絕於中古之上者,可意求於千載之下。旨征於言象之外者,可心取於書策之內。況乎身所盤桓,目所綢繆,以形寫形,以色貌色也。且夫崑崙山之大,曠子之小,迫目以寸,則其形莫睹。迥以數里,則可圍於寸眸,誠由去之稍闊,則其見彌小。今張綃素以遠映,則昆閬之形,可圍於方寸之內。豎劃三寸,當千仞之高,橫墨數尺,體百里之迥。是以觀畫圖者,徒患類之不巧,不以制小而累其似。此自然之勢,如是,則嵩華之秀,玄牝之靈,皆可得之於一圖矣。夫以應目會心為理者,類之成巧,則目亦同應。心亦俱會,應會感神,神超理得,雖復虛求幽岩,何以加焉?又神本亡端,棲形感類,理入影跡,誠能妙寫,亦誠盡矣。於是閒居理氣,拂觴鳴琴,披圖幽封,坐究四荒,不違天勵之叢,獨應無人之野。峰岫蕘嶷,雲林森渺,聖賢映於絕代,萬趣融其神思。余復何為哉,暢神而已,神之所暢,孰有先焉。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引《宗炳別傳》,又略見《御覽》七百五十引《畫記》。

甘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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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煌煌嘉實,磊磊景星。南金其色,隋珠厥形。《初學記》二十八,《御覽》九百六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