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文/卷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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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六

劉緄[編輯]

  緄,泰始初太學博士。案:《隋志》,梁有刪定郎《劉鯤集》五卷,疑即此。

祀孝武昭二廟議[編輯]

  尋晉元北面稱臣於愍帝,嘗奉薦,亦使有司行事。且兄弟不相為後,著於魯史。以此而推,孝武之室,至尊無容親進觴爵拜伏。其日親進章皇太后廟,經昭皇太后室過,前議既使有司行事,謂不應進拜。昭皇太后正號久定,登列廟祀,詳尋祝文,宜稱皇帝諱。案禮,婦無見兄之典。昭後位居旁)尊,致虔之儀,理不容備。孝武昭後二室,牲薦宜闕。《宋書·禮志》四,泰始二年六月,太學博士劉緄議。

孫瓊[編輯]

  瓊,泰始中尚書左丞,累遷至光祿大夫,有集十一卷。

重奏江夏王女服[編輯]

  《禮記》:「女子十五而笄。」鄭云:「年應許嫁者也。」其未許嫁者,則二十而笄,射慈云:「十九猶為殤,禮官違越經典,於禮無據。《南齊書·江謐傳》,泰始四年,江夏王義恭第十五女卒,年十九未笄。禮官議從成人服,諸王服大功,左丞孫瓊重奏。

孫詵[編輯]

  詵字休群,太原中都人,大明中為劉秀之安北諮議參軍。泰始中兼太常丞,累遷至御史中丞。

三公山下禊賦[編輯]

  九醞白差。《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八。

皇太子納徵議[編輯]

  聘幣之典,損益惟義,歷代行事,取制士婚。若璋之用,實均璧品,采豹之彰,義齊虎文,熊羆表祥,繁衍攸寄。今儲後崇聘,禮先訓遠,皮玉之美,宜盡輝備。《禮》稱束制儷皮,則璋數合同璧,熊羆文豹,各應用二。《宋書·禮志》一,明帝泰始五年十一月,兼太常丞孫詵議,又見《通典》五十八

丘仲起[編輯]

  仲起字子震,吳興人,泰始中為儀曹郎,歷晉平太守,遷廷尉。

皇太子冕服議[編輯]

  案《周禮》:「公自兗冕以下。」鄭註:「兗冕以至卿大夫之玄冕,皆其朝聘天子之服也。」伏尋古之上公,尚得服兗以朝,皇太子以儲副之尊,率土瞻仰,愚謂宜式遵盛典,服兗冕九旒以朝賀。《宋書·禮志》五,泰始六年正月,儀曹郎丘仲起議,又見《通典》六十一。

王延秀[編輯]

  延秀,太原人,泰始中為祠部郎。

重議郊祀[編輯]

  改革之宜,實如聖旨。前虞願議,蓋是仰述而已,未顯後例。謹尋自初郊間二載,明堂間一年,第二郊與第三明堂,還復同歲。願謂自始郊明堂以後,宜各間二年。以斯相推,長得異歲。《宋書·禮志》三,泰始六年五月,虞願議,曹郎王延秀重議。

祀明堂應告廟議[編輯]

  案鄭玄云:「郊者祭天之名,上帝者,天之別名也。神無二主,故明堂異處,以避后稷。」謹尋郊宗二祀,既名殊實同,至於應告,不容有異。宋書·禮志》三,泰始七年十月,祠部郎王延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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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伯玉,高平金鄉人,安南將軍韶孫,為沅南令,罷歸,元徽中為安成郡丞。

與王僧虔書[編輯]

  五常之始,文武為先,文則經緯天地,武則撥亂定國。仆一門雖謝文通,乃忝武達。群從姑叔,三媾帝室,祖兄二世,糜軀奉國,而致子侄餓死草壤。去冬今春,頻荷二敕,既無中人,屢見蹉奪。經涉五朔,逾歷四晦,書牘十二,接覲六七,遂不荷潤,反更曝鰓。九流繩平,自不宜獨苦一物,蟬服龜腸,為日已久。飢虎能嚇,人遽與肉,餓麟不噬,誰為落毛。去冬乞豫章丞,為馬超所爭;今春蒙敕南昌縣,為史偃所奪。二子勛蔭人才,有何見勝。若以貧富相奪,則分受不如。身雖孤微,百世國士,姻媾位宦,亦不後物。尚書同堂姊為江夏王妃,檀同堂姑為南譙王妃;尚書婦是江夏王女,檀祖姑嬪長沙景王;尚書伯為江州,檀祖亦為江州;尚書從兄出身為後軍參軍,檀父釋褐亦為中軍參軍。仆於尚書,人地本懸,至於婚宦,不肯殊絕。今通塞雖異,猶忝氣類,尚書何事,乃爾見苦?泰始之初,八表同逆,一門二世,粉骨衛主,殊勛異績,已不能甄,常階舊途,復見侵抑。《南齊書·王僧虔傳》,元徽中遷吏部尚書,高平檀罷沅南令,僧虔以為征北板行參軍,訴僧虔求祿不得,與僧虔書。

又與王僧虔書[編輯]

  昔荀公達漢之功臣,晉武帝方爵其玄孫。夏候魏氏勛佐,金德初融,亦始就甄顯,方賞其孫,封樹近族。羊叔子以晉泰始中建策伐吳,至咸寧末,方加褒寵,封其兄子。卞望之以咸和初殞身國難,至興寧末,方崇禮秩,官其子孫。蜀郡主簿田混,黃初末死故君之難,咸康中方擢其子孫,似不以世代遠而被棄,年世疏而見遺。檀百罹六極,造化罕比,五喪停露,百口轉命,存亡披迫,本希小祿,無意階榮。自古以來,有沐食侯,近代有王官。府佐非沐食之職,參軍非王官之謂。質非匏瓜,實羞空懸。殷何二生,或是府主情味,或是朝廷意旨,豈與悠悠之人,同口而語?使仆就此職,尚書能以郎見轉不,若使日得五升祿,則不恥執鞭。《南齊書·王僧虔傳》

司馬燮之[編輯]

  燮之,泰豫初兼太常丞。

皇太妃為國親本親服議[編輯]

  《禮》:「妾服君之庶子及女君之黨」。皆謂大夫士耳。妾名雖總,而班有貴賤。三夫人九嬪,位視公卿。大夫猶有貴妾,而況天子。諸侯之妾為他妾之子無服,既不服他妾之子,豈容服君及女君餘親?況皇太妃貴亞尊極,禮絕群後,崇輝盛典,有逾東儲,尚不服期,太妃豈應有異。若本親有慘,舉哀之儀,宜仰則太后。《宋書·禮志》二,泰豫元年,後廢帝即位,崇所生陳貴妃為皇太妃。有司奏:「皇太妃位亞尊極,未詳國親舉哀格當一同皇太后?為有降異?又於本親期以下,當猶服與不?」兼太常丞司馬變之議。

韓賁[編輯]

  賁,元徽中為太常丞。

昭太后廟毀置議[編輯]

  案君母之尊,義發《春秋》,庶後饗薦無間。周典七廟承統,猶親盡則毀。況伯之所生,而無服代祭,稽之前代,未見其准。《宋書·禮志》四,元徽二年十月壬寅,有司昭太后廟毀置,下禮官詳議,太常丞韓賁議。

祠孝武及昭太后親執爵議[編輯]

  晉景帝之於世祖,肅祖之於孝武,皆傍尊也,親執觴杓。今孝武皇帝於至尊,親為伯父,功列祖宗,奉祠之日,謂宜親執。案昭皇太后於主上,親無名秩,情則疏遠,庶母在我,猶子祭孫止,況伯父之庶母。愚謂昭後觴爵,可付之有司。《宋書·禮志》四,元徽二年十月丙寅,有司奏至尊親祠太廟文皇帝太后之日,孝武皇帝及昭皇太后雖親非正統,而嘗經北面,未詳應親執爵與不?下禮官議。兼太常丞韓賁議。

殷匪子[編輯]

  匪子,元徽中為都令史。

昭太后廟毀置議[編輯]

  昭皇太后不繼於祖宗,進退宜毀。議者雲,「妾於妾祖姑。」既必告,毀不容異。應告章皇太后一室。案《記》云:「妾於妾祖姑,無妾祖姑,則易牲而於女君可也。」始章太后於昭太后,論昭穆而言,則非妾祖姑,又非女君,於義不當。伏尋昭太后名位允極,昔初之始,自上於趙後,即安於西廟,並皆幣告諸室。古者大事必告,又雲每事必告。禮,牲幣雜用。檢魏晉以來,互有不同。元嘉十六年,下禮官辨正。太學博士殷靈祚議稱:「吉事用牲,凶事用幣。」自茲而後,吉凶為判,已是一代之成典。今事雖不全凶,亦未近吉,故宜依舊,以幣遍告二廟。又尋昭太后毀主,無義陳列於太祖,博士欲依虞主於廟兩階之間。案階間本以埋告幣埋虞主之所。昔虞喜雲,依五經典議,以毀主埋於虞主,埋於廟之北牆,最為可據。昭太后神主毀之埋之後,上室不可不虛置,太后便應上下升之。既升之頃,又應設脯醢以安神。今禮官所議,謬略未周,遷毀事大,請廣詳訪。《宋書·禮志》四,元徽二年十月,有司奏昭太后廟毀置,都令史殷匪子議。

沈俁之[編輯]

  俁之,元徽中為儀曹郎中。

駁王儉公府長史朝服議[編輯]

  制象德,損替因時,裁服象功,施用隨代。車旗變於商周,冠佩革於秦漢,豈必殊代襲容,改尚沿物哉。夫邊貂假幸侍之首,賤幘登尊極之顏,一適時用,便隆後制。況朱裳以朝,緬頃百祀,韋舄不加,浩然惟舊。服為定章,事成永則。其儉之所秉,會非古訓。青素相因,代有損益,何事棄盛宋之興法,追往晉之頹典。變改空煩,謂不宜革。《宋書·禮志》五,元徽四年,儀曹郎中沈俁之議。

又議[編輯]

  雲火從物,沿損異議,帝樂五殊,王禮三變,豈獨大宋造命,必咸仍於晉舊哉!夫宗社疑文,庭廟闕典,或上降制書,下協朝議,何乃鉉府佐屬裳黻,稍改白虎之詔,斷宣室之疇咨乎。又許令史之從省,咎達官之簡略。律苟可遵,固無辨於貴賤;規若必等,亦何關於權宜。一用一舍,彌增其滯。且佐非韋舄之職,吏本朝服之官,凡在班列,罔不如一,此蓋前令違而遂改,今制允而長用也。爵異服殊,寧會矛盾之譬,討論疑制,焉取強弱之辨。府執既革之餘文,台據永行之成典,良有期於無固,非所望於行迷。同上。

崔凱[編輯]

  凱一作「元凱」,有《喪服難問》六卷。

喪儀[編輯]

  銘旌,今之也。天子丈二尺,皆施跗樹於壙中,遣車九乘,謂結草為馬,以泥為車,疏布責,四面有障,置壙四角,以載遣奠牢肉,斬取骨脛,車各載一枚。《通典》七十九,案此條作「崔元凱」。

吊哭[編輯]

  《禮》,君自吊其臣,主人出迎於外,見君馬首,不哭,先入門右,北面。眾主人袒即位。升自阼階,西面。主人前,至中庭,君哭。主人哭,拜,稽顙成踴,先出。君去,主人哭拜,送於外門外。明日,主人拜謝於朝。今代人君吊,主人出迎,見馬首拜。君遣吏吊。主人布席於喪庭,孝子左貫首,待於席南,北面,不哭也。吏持版吊於席北面,向孝子。再拜訖,伏,吏跪讀版,孝子再拜。有吊賓,主人迎即位中門外,西面北上。眾賓東面者北上。門西北面者東上,主人拜賓旁三拜,眾賓不答拜。主人入,即堂下朝夕哭位。眾隨入,如外位也。知生者吊,知死者傷。主人哭,吊者皆哭。退出。主人拜中門外如初。吊辭,至主人前曰:「聞君有某之喪,如何不淑。」傷辭詣喪,前曰:「子遭離之,如何不淑。」此各主於其所知也。若有知生又知死者,傷而且吊也。」又曰:「同僚賓客相吊也,因主人朝夕哭而往吊也。」又曰:「凡賓客來吊,孝皆當位東階下西面,不得廬中。長吏自吊,其人左貫首出迎,還入門。君至門,謝孝還位,乃從命還位。若不謝遣者,君向柩哭,則孝當伏。孝當後哭先止,所以不使君甚哀也。哭訖,君遣還位,乃從命,還位則哭,不得入廬也。哭位在東階下。辭去,孝子哭也。君先出。孝後出,於門外見馬而拜,訖,哭而還也。若有命止令勿出,亦便隨從命也。羸可使人自扶,若病不能者,君至,自杖而已。《通典》八十三。

服節[編輯]

  有不吊者三,謂畏、厭、溺死也。欲吊者,不變服哭之也。《通典》八十三。

懸重[編輯]

  鑿木為重,形如札,有и,設於中庭。近南以懸之。上重高三尺,差而上之,天子當九尺矣。鬲以葦席南向橫覆之。辟屈兩端於南面以蔑之,今喪家帳門,其遺象也。古者喪家無幕,蓋是倚廬棟耳。今人倚廬於喪側,因是為帳焉。案蔡謨說,以二瓦器,盛始死之祭,系於木,里以葦席,置庭中近南,名為重。今之凶門,是其遺像也。禮,既虞而作主,未葬未有主,故以重當之。禮稱為主道,此其義也。《通典》八十四。

始死服變[編輯]

  《禮》,孝子始有親喪,悲哀至甚,充充如有窮,未可以節,哭踴無數。三日既殯,瞿瞿如有求而不得,賓客吊及祭事,皆三踴,君來吊則九踴躍,皆有儐相詔導之者。童子始有親喪,去首飾,服十五升白布深衣,以至成服。女子許嫁,成人在室,父卒為母,始死,去首飾而骨笄糹麗,不徒跣,不扌及上衽,不踴哭,拊心無數,素總ヮ以麻。母為長子,繼母為長子,妾為君之長子,與在室女子子父卒為同母。伯叔父母為女子子長中殤,始死,骨笄糹麗。《通典》八十四。

遣奠[編輯]

  朝於祖廟一宿,明日載柩將至墓。柩將還南向,少牢之奠於車西,名曰用薦,遣奠尚饗。大夫以上太牢。其祝辭曰:「哀子某敢用吉牲剛鬣用薦。」此遣奠者也。《通典》八十六。

虞祭[編輯]

  子為父,三月而葬,將啟出棺,皆糹免散帶垂。既啟,袒,哭踴無數。日中虞,絕無時之哭矣。《通典》八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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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於祖廟,祭於祖父,以合亡者祀之也。以卒哭明日,其辭曰:「哀子某,敢用潔牲剛鬣普淖普薦醴酒,用薦事。適爾皇祖某甫以。」,女子於祖姑,此皆於今亡者為祖姑也。今代皆無廟堂,於客堂設其祖座,東面。今亡者在其北,亦東面,而共此饌也。若祖父母生存,無亡祖可者,當中一以上高祖父母姑也。《通典》八十七。

為祖母持重服[編輯]

  時人或有祖父亡,而後己母亡,孫奉養祖母,祖母卒,則為之齊三年者。凱以為祖母三年,自謂己父母早亡,受重於祖,故為祖斬三年,祖母齊三年。今己父後亡,則受重於父,不受重於祖,孫雖奉養祖母,固自當如禮齊周耳。《通典》八十九。

為父後為嫁母及繼母嫁服[編輯]

  父卒,繼母嫁。從為之服報,鄭玄曰:「嘗為母子,貴終其恩也。」案王肅云:「若不隨則不服。」凱以為「出妻之子為母」,及「父卒繼母嫁,從為之服報」,此皆為庶子耳,為父後者皆不服也。《傳》云:「與尊者為體,不敢服其私親」,此不獨為出母言,為繼母發。繼母嫁己隨,則為之服,則是私也。為父後者,亦不敢服也。鄭玄云:「嘗為母子,貴終其恩,不別嫡庶。王肅云:「隨嫁乃為之服。」此二議,時人惑焉,凱以為《齊三年章》,繼母如母」,則當始終與母同,不得隨嫁乃服,不隨則不服,如此者不成如母。為父後者則不服,庶子不服也。《通典》九十四。

喪服駁[編輯]

  代人或有出後大宗者,還其祖父母周,與女子出適不降其祖同義。豈以為女子出適人,有歸宗之義,故上不降祖,下不降昆弟之為父後者。今出後大宗,大宗,尊之統,收族者也,故族人尊之,百代不遷,其父母報之周,所謂尊祖故敬宗也。

  又曰:「持重於大宗,降其小宗。降其小宗,還當為其祖父母大功耳。

  又云:代人有出為大宗後,還為其父母周,其子從服大功者。凱以經文為人後者為其父母周,為其兄弟降一等,此指為後者身也。不及其子,則當以其父所後之家,還計其親疏為服紀耳。案晉劉智《釋疑》「或問禮為人後者,為當唯出子一身還本親也?」魯國孔正陽等議,以「為人後者,服所後之親若子,為其本親降一等。不言代降一等者,以其至其子以義斷,不復還本親故也。《禮》雲,若子者,則於本父母不若子矣。」劉智又案:「禮為人後者,於兄弟降一等,比出子及其子孫,皆為人後者也。甲無後,故乙為之後。乙之子孫,皆去其親,往為甲後,噹噹稱為人後,服本親不傷於後者。若子,則其孫亦然矣。本親有自然之恩,降一等,足以明所後者為重,無緣得絕之矣。」儒林掾謝襲稱學士張礻詹之從祖母丁喪,本是親祖母,亡父出後,求詳禮典,輒敕助教陳福簽,當諸出為人後者,還服本親,皆降一等,自為後者之身,文無後者之子追服大功。如福議,則礻詹之不應廢業。」王彪之答:「如所云,族人後大宗者,出後者子,於本祖無服。孫不服祖,於情不安。是以諸儒之說義旨,總謂為人後者雖在五服之外,皆降本親一等,無孫不服本祖之條。案《記》云:「夫為人後,其妻為舅姑大功。」鄭玄云:「不二降也。」其妻於舅姑義服,猶不二降,況其子孫,骨肉至親,便當無服乎!禮義則重,義例亦明。如禮之例,諸出後者及子孫,還服本親,於所後者,有服與無服,皆同降一等,謂礻詹之當服大功。《通典》九十六。

居重喪遭輕易服議[編輯]

  斬既練而遭大功之喪,則著大功之冠及麻。麻謂男子首,婦人腰也。又易其故既練之葛以麻,謂男子腰,婦人首也。大功之喪,既葬卒哭,男子復其練冠,帶周之葛帶,男子首婦人腰,皆言周者,斬練,男子除首,婦人除腰,今大功之喪既葬,首腰皆當有,大功既葬之葛,則小功之也。大四寸六分,小不可以居三年之喪,故皆也。《通典》九十七。

謝鎮之[編輯]

  鎮之,明帝時散騎常侍。

與顧歡書折夷夏論[編輯]

  謝鎮之白:敬覽《夷夏》之論,辯榷一源,詳據二典,清辭斐,宮商有體,玄致,其可味乎?吾不涯管昧,竭窺幽宗。苦思探賾,無階豪會,但鏡復逾三,未消鄙惑,聊述所疑,庶聞後釋。

  論始云:佛是老子,老子是佛。又以仙化比泥洹,長生等無死,爰引世訓,以符玄教,纂其辭例,蓋似均也。末譏翦華廢祀,亦猶蟲訁宣鳥聒,非所宜效,請試論之。

  案周孔以儒墨為典,老莊以棄教明筌,此皆開漸遊方,未猶洪也。且蟲鳥殊類,化道本隔。夫欲言之宜,先究其由,故人參二儀,是謂三才。三才所統,豈分夷夏?則知人必人類,獸必獸群,近而征之,七珍人之所愛,故華夷同貴,恭敬人之所厚,故九服攸敦。是以《關雎》之風,行乎四國。況大化所陶,而不洽三千哉!若據經而言,蓋聞佛之興世也,古昔一法,萬界同軌;釋迦文初修菩薩時,廣化群生,於成佛而有其土,預沾慈澤,皆來生我國。我閻浮提也,但久迷生死,隨染俗流,暫失正路,未悟前覺耳。以聖人俯三達之智,各觀其根,知區品不同,故說三乘而接之。原夫真道唯一,法亦不二。今權說有三,殊引而同歸,故游會說法,悟者如沙塵,拯沉濟惑,無出此法。是以當來過去,無邊世界,共斯一揆,則知九十有五,非其流也明矣。彼乃始言其同,而末言其異,故知始之所同者非同,末之所異者非異,將非謬擊瓦釜,濫諧黃鍾邪?豈不誣哉?至如全形守祀,戴冕垂紳,披氈繞貝,埋塵焚火,正始之音,婁羅之韶,此俗禮之小異耳。今見在鳥而鳥鳴,在獸而獸,允執萬之一音,感異類而殊應,便使夷夏隔化,一何混哉!舟枯車溺,可以譬彼。夫俗禮者,出乎忠信之薄,非道之淳,修淳道者,務在反俗。俗既可反,道則可淳,反欲之難,故宜祛其甚泰,祛其甚泰,必先墮冠削髮,方衣去食,墮冠無世飾之費,削髮則無笄櫛之煩,方衣則不假工於裁製,去食則絕情想於耆味。此則為道者日損,豈夷俗之所制?及其敷文奧藉,三藏四含,此則為學者日益,豈華風之能造。

  又云:佛經繁顯,道經簡幽,推此而言,是則幽者鑽仰難希,顯則涉求易望,簡必不足以示理,繁則趣會而多津。佛法以有形為空幻,故忘身以濟眾;道法以吾我為真實,故服食以養生。且生而可養,則及日可與千松比霜,朝菌可與萬椿齊雪邪。必不可也。若深體三界為長夜之宅,有生為大夢之主,則思覺悟之道,何貴於形骸。假使形之可練,生而不死,此則老宗本異,非佛理所同。何以言之?夫神之寓形,猶於逆旅,苟趣舍有宜,何戀戀於檐宇哉。夫有知之知,可形之形,非聖之體,雖復堯孔之生,壽不盈百,大聖泥洹,同於知命。是以永劫以來,澄練神明,神明既澄,照絕有無,名超四句。此則正真終始不易之道也。又刻船者祈心於金質,守株者期情於羽化,故封有而行六度,凝滯而茹靈芝。有封雖乖六度之體,為之或能濟物;凝滯必不羽化,即事何足兼人。尋二源稍跡,曠局異懷,居然優劣,如斯之流,非可具詰。彼皆自我之近情,非通方之宏識,則知殊俗可以道甄。哀哉,玄聖既邈,斐然競興,可謂指蟲跡為蒼文,餌螫乳為醍醐,良可哀也。佛道汪洋智量,不可以言窮,應跡難以形測。其辯有也,則萬相森陳,若千峙並立。其析無也,則泰山空盡,與秋毫俱散。運十力以摧魔,弘四等以濟俗,抗般若之法炬,何幽而不燭;潛三昧之法威,何遠而不伏?寧疑夷夏不效哉。《弘明集》六。

重與顧歡書並頌[編輯]

  謝鎮之白:猥辱反釋,究詳淵況,既和光道佛,而涇渭釋李,觸類長之,爰至棋奕,敷佛彌過,精旨逾昧。夫飾櫃貿珍,曜夜不售,所謂馳走滅跡,跳動息影,焉可免乎?循雅論所據,正以蟲鳥異類,夷夏舛俗。余以三才均統,人理是一。俗訓小殊,法教大同,足下答雲,存乎《周易》,非胡書所擬,便謂素旗已舉,不復伸檢,玄旌為素麾,異乎曹子之觀旗,輒復略諸近要,以標大歸。然髻珠雖隱,暮四易顯,聊以寄謔,儻不貽忤。夫太極剖判,兩儀妄構,五陰合興,形識謬彰。識以流染因結,形以愛滯緣生,羲皇之前,民多專愚,專愚則巢居穴處,飲血茹毛,君臣父子,自相視胡越,猶若禽獸。又比蒙童,道教所不入,仁義所未移,及其甚欲淪波,觸崖思濟,思濟則祈善,祈善則聖應。夫聖者何邪,感物而遂通者也。夫通不自通,感不自感,感恆在此,通每自彼。自彼而言,懸鏡高堂。自此而言,萬象斯歸。故知天竺者,居娑婆之正域,淳善之嘉會,故能感通於至聖,土中於三千。聖應既彼,聲被則此。睹日月之明,何假離朱之察;聞雷霆之音,奚事子野之聽。故卑高殊物,不嫌同道,左右兩儀,無害天均,無害天均,則雲行法教;不嫌同道,則雨施夷夏。夫道者一也,形者二也,道者真也,形者俗也。真既猶一,俗亦猶二,盡二得一,宜一其法。滅俗歸真,必反其俗。是以如來制軌,玄劫同風,假令孔老是佛,則為韜光潛導,匡救偏心,立仁樹義,將順近情。是以全形守祀,恩接六親,攝生養性,自我外物,乃為盡美,不為盡善。蓋是有涯之制,未鞭其後也。何得擬道菩提,比聖牟尼,佛教敷明,要而能博,要而能博,則精疏兩汲。精疏兩汲,則剛柔一致。是以清津幽暢,誠規易准。夫以規為圓者易,以手為圓者難。將不舍其所難,從其所易邪?道家經籍簡陋,多生穿鑿,至如《靈寶》《妙真》,采撮《法華》,制用尤拙,及如《上清》《黃庭》,所尚服食,咀石餐霞,非徒法不可效,道亦難同,其中可長,唯在《五千》之道,全無為用。全無為用,未能遣有,遣有為懷,靈芝何養?佛家三乘所引,九流均接,九流均接,則動靜斯得,禪通之理,是三中之一耳,非其極也。禪經微妙,境相精深,以此締真,尚不能至。今云:道在無為,得一而已。無為得一,是則玄契千載,玄契千載,不俟高唱。夫明宗引會,導達風流者。若當廢學精思,不亦怠哉!豈道教之筌邪。敬尋所辨,非徒止不解,佛亦不解道也。反亂一首,聊酬啟齒。

  頌曰:運往兮韜明,玄聖兮幽翳。長夜兮悠悠,眾星兮哲哲。太暉灼兮升曜,列宿奄兮消蔽。天輪扌角兮殊材,歸敷繩兮一制。苟專迷兮不悟,增上驚兮遠逝。卞和慟兮荊側,豈偏尤兮楚厲,良芻蔑兮般若,焉相責兮智慧。《釋藏》車六,《弘明集》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