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宋文/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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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三

賀道期[編輯]

  道期,會稽山陰人,晉司空循孫,元嘉初太學博士。


太廟送神議[編輯]

  樂以迎來,哀以送往。《祭統》:「迎牲而不迎屍」。《詩》云:「鐘鼓送屍。」鄭云:「屍,神像也。」與今《儀注》不迎而後送,若合符契。《宋書·禮志》四,元嘉六年,博士賀道期議。


賀道養[編輯]

  道養,道期弟,為太學博士,有《賀子述言》十卷,集十卷。


渾天記[編輯]

  昔記天體者有三,《渾儀》莫知其始。《書》以齊七政,蓋渾體也,二曰《宣夜》,夏殷法也,三曰《周髀》,當《周髀》之所造,非周家之術也。近世復有四術,一曰《方天》,興於王充;二曰《軒天》,起於姚信;三曰《穹天》,由於虞喜:皆以臆斷浮說,不足觀也。惟《渾天》之事,徵驗不疑。《御覽》二。


蕭摩之[編輯]

  摩之字仲緒,南蘭陵人。元嘉初為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遷湘州刺史,後為丹陽尹。


奏鑄象造寺宜加裁檢[編輯]

  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形象塔寺,所在千數,進可以繫心,退足以招勸。而自頃以來,情敬浮末,不以精誠為至,更以奢競為重。舊宇頹弛,曾莫之修,而各務造新,以相夸尚。甲第顯宅,於茲殆盡,材竹銅彩,糜損無極,無關神只,有累人事。建中越制,宜加裁檢,不為之防,流遁未息。《廣弘明集》作「未已」。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台自聞;興造塔寺精舍,皆先詣在所地二千石通辭,郡依事列言本州,須許報,然後就功。其有輒造寺舍者,皆依不承用詔書律,銅宅林苑,悉沒入官。《宋書·天竺迦毗黎國傳》,元嘉十二年,丹陽尹蕭摩之奏,詔可,又見《廣弘明集》六。


孔默之[編輯]

  默之,魯國魯人,元嘉初為尚書右丞兼散騎常侍,轉左丞,尋出為廣州刺史,以贓免,有《春秋梁傳注》。案,《隋志》有《孔君措訓梁傳》一卷,殘闕,梁十四卷,未知即此否。


上言李元德等政績[編輯]

  宣威將軍陳南頓二郡太守李元德,清勤均平,奸盜止息。彭城內史魏恭子,廉恪修慎,在公忘私,安約守儉,久而彌固。前宋縣令成浦,治政寬濟,遺詠在民,前陽令李熙國,在事有方,民思其政。故山桑令何道,自少清廉,白首彌厲,應加褒賚,以勸於後。《宋書·江秉之傳》,元嘉初,遣大使巡行四方,兼散騎常侍孔默之、王歆之等上言。又見《南史》七十《阮長之傳》,不雲孔默之,但作「王歆之等」。歆之字叔道,河東猗氏人,晉南蠻校尉愆期曾孫,官至左戶尚書,光祿大夫。


刑法議[編輯]

  君子小人,既雜為符伍,不得不以相檢為義。士庶雖殊,而理有聞察,譬百司居上,所以下不必躬親而後同坐。是故犯違之日,理自相關。今罪其養子典計者,蓋義存戮仆。如此,則無奴之室,豈得晏安。但既雲復士,宜令輸贖。常盜四十匹,主守五匹,降死補兵。雖大存寬惠,以紓民命,然官及二千石及失節士大夫,時有犯者,罪乃可戮,恐不可以補兵也,謂此制可施小人,士人自還用舊律。《宋書·王弘傳》。


孔熙先[編輯]

  熙先,默之子,元嘉中為員外散騎侍郎,行左衛將軍,與彭城王義康謀為亂,伏誅。


獄中上書[編輯]

  囚小人猖狂,識無遠概,徒徇意氣之小感,不料逆順之大方。與第二弟休先首為奸謀,干犯國憲,齏膾脯醢,無補尤戾。陛下大明含弘,量苞天海,錄其一介之節,猥垂優逮之詔。恩非望始,沒有遺榮,終古以來,未有斯比。夫盜馬絕纓之臣,懷璧投書之士,其行至賤,其過至徽,由識不世之恩,以盡軀命之報,卒能立功齊魏,致勛秦楚,囚雖身陷禍逆,名節俱喪,然少也慷慨,竊慕烈士之遺風。但墜崖之木,事絕升躋,覆盆之水,理乖收汲。方當身膏鉞,詒誡方來,若使魂而有靈,結草無遠。然區區丹抱,不負夙心,貪及視息,少得申暢。自惟性愛群書,心解數術,智之所周,力之所至,莫不窮覽,究其幽微。考論既往,誠多審驗。謹略陳所知,條牒如故別狀,願且勿遺棄,存之中書。若囚死之後,或可追存,庶九泉之下,少塞釁責。《宋書范曄傳》。


孔休先[編輯]

  休先,熙先弟。


論眾檄[編輯]

  夫休否相乘,道無恆泰,狂狡肆逆,明哲是殛。故小白有一匡之勛,重耳有翼戴之德。自景平肇始,皇室多故,大行皇帝天誕英姿,聰明睿哲,拔自藩國,嗣位統天,憂勞萬幾,垂心庶務,是以邦內安逸,四海同風。而比年以來,奸豎亂政,刑罰乖淫,陰陽違舛,致使釁起蕭牆,危禍萃集。賊臣趙伯符積怨含毒,遂縱奸凶,肆兵犯蹕,禍流儲宰,崇樹非類,傾墜皇基。罪百浞、犭壹,過十玄、莽,開闢以來,未聞斯比。率土叨心,華夷泣血,咸懷亡身之態,同思糜軀之報。


  湛之、曄與行中領軍蕭思話、行護軍將軍臧質、行左衛將軍孔熙先、建威將軍孔休先,忠貫白日,誠著幽顯,義痛其心,事傷其目,投命奮戈,萬殞莫顧,即日斬伯符首,及其黨與。雖豺狼即戮,王道維新,而普天無主,群萌莫繼。彭城王體自高祖,聖明在躬,德格天地,勛溢區宇,世路威夷,勿用南服,龍潛鳳棲,於茲六稔,蒼生飢德,億兆渴化,豈唯東征有《鴟》之歌,陝西有勿翦之思哉。靈只告征祥之應,讖記表帝者之符,上答天心,下愜民望,正位辰極,非王而誰?


  今遣行護軍將軍臧質等,賚皇帝璽綬,星馳奉迎。百官備禮,駱驛繼進,並命群帥,鎮戍有常。若干撓義徒,有犯無貸。昔年使反,湛之奉賜手敕,逆誡禍亂,預睹斯萌,令宣示朝賢,共拯危溺,無斷謀事,失於後機,遂使聖躬濫酷,大變奄集,哀恨崩裂,撫心摧哽,不知何地,可以厝身,輒督厲頓,死而後已。《宋書范曄傳》,孔熙先謀反,使弟休先為檄文。


江奧[編輯]

  奧,元嘉初書左丞。


刑法議[編輯]

  士人犯盜贓不及棄市者,刑竟,自在贓污淫盜之目,清議終身,經赦不原。當之者足以塞愆,聞之者足以鑒誡。若復雷同群小,謫以兵役,愚謂為苦。符伍雖比屋鄰居,至於士庶之際,實自天隔,舍藏之罪,無以相關。奴客與符伍交接,有所藏蔽,可以得知,是以罪及奴客,自是客身犯愆,非代郎主受罪也。如其無奴,則不應。《宋書·王弘傳》。


江邃[編輯]

  邃字玄遠,濟陽考城人,元嘉初太學博士,累遷祠部郎兼散騎常侍司徒記室參軍,有《文釋》若干卷,《雜詩》九十七卷。


太廟送神議[編輯]

  在始不迎,明在廟也。卒事而送,節孝思也。若不送而辭,是舍親也。辭而後送,是遣神也。故孝不忍違其親,又不忍遣神,是以祝史送神,以成嘗之義。《宋書·禮志》四,元嘉六年,博士江邃議。


徐道娛[編輯]

  道娛,元嘉初為駙馬都尉奉朝請,領太學博士。


上表請議讀秋令服色[編輯]

  謹案晉博士曹弘之議,立秋御讀令,上應著緗幘,遂改用素,相承至今。臣淺學管見,竊有惟疑。伏尋《禮記·月令》,王者四時之服正雲駕倉龍,載赤,衣白衣,服黑玉。季夏則黃,文極於此,無白冠則某履某舄也。且幘又非古服,出自後代。上附於冠,下不屬衣。冠固不革,而幘豈容異色。愚謂應恆與冠同色,不宜隨節變彩。土令在近,謹以上聞。如或可采,乞付外詳議。《宋書·禮志》二,元嘉六年六月,駙馬都尉奉朝請徐道娛上表。


殷祠祀議[編輯]

  祠部下十月三日殷祠,十二日)祀。謹案帝袷之禮,三年一,五年再。《公羊》所謂五年再殷祭也。在四時之間,《周禮》所謂凡四時之間祀也。蓋歷歲節月無定,天子諸侯,先後弗同。《禮》稱「天子袷嘗,諸侯袷。有田則祭,無田則薦。」鄭註:「天子先袷然後時祭,諸侯先時祭然後袷。有田者既祭又薦新。祭以首時,薦以仲月。」然則大祭四祀,其月各異。天子以孟月殷,仲月),諸侯孟月嘗,仲月袷也。《春秋》僖公八年秋七月,。文公二年八月大事於太廟。《穀梁傳》曰:「著袷嘗也。」昭公十五年二月「有事於武宮」。《左傳》曰:「禮也。」又《周禮》「仲冬享。」《月令》「季秋嘗稻」。晉春曲沃,齊十月嘗太公,此並孟仲區別不共之明文矣。凡祭必先卜。日用丁巳,如不從,進卜遠日,卜未吉,豈容二事,推期而往,理尤可知。尋殷)祀重,祭薦禮輕。輕尚慢月,重寧反同。且「祭不欲數,數則瀆」。今隔旬頻享,恐於禮為煩。自經緯墳誥,都無一月兩獻,先儒舊說,皆云殊朔。晉代相承,未審其原。國事之重,莫大乎祀。愚管膚淺,竊以惟疑。請詳告下議。《宋書·禮志》四,元嘉六年九月,太學博士徐道娛上議,寢不報,又見《通典》五十。


太廟送神議[編輯]

  伏見太廟)嘗儀注,皇帝行事畢,出便坐,三公已上獻,太祝送神於門,然後至尊拜,百官贊拜,乃退。謹尋清廟之道,所以肅安神也。《禮》曰:廟者貌也,神靈所憑依也。事亡如存,若常在也。」既不應有送神之文,自陳豆薦俎,車駕至止,並弗奉迎。夫不迎而送,送而後辭,暗短之情,實用未達。案時人私祠,誠皆迎送,由於無廟,庶感降來格。因心立意,非王者之禮也。《儀禮》雖太祝迎屍於門,此乃延屍之儀,豈是敬神之典。恐於禮有疑,謹以議上。《宋書·禮志》四,元嘉六年,太學博士徐道娛上議。


春祠不用雌雞議[編輯]

  案《禮》孟春之月,「是月也犧牲無牝」。如此,是春不用雌爾,秋冬無禁。雄雞斷尾,自可是春月。《宋書·禮志》四,元嘉十年十二月,太祝令徐閏刺署典「雞何以用雌」,博士徐道娛等議。


又議[編輯]

  凡宗祀牲牝不一,前惟《月令》不用牝者,蓋明在春必雄,秋冬可雌,非以山林同宗廟也。四牲不改,在雞偏異,相承來久,義或有由,誠非末學所能詳究。求詳議告報,如所稱令。同上。


徐閏[編輯]

  閏,元嘉中為太祝令。


刺署典送雌雞[編輯]

  宗廟社稷祠祀薦五牲,牛羊豕雞並用雄,其一種市買,由來送雌。竊惟周景王時,賓起見雄雞自斷其尾,曰:「雞憚犧不祥,今何以用雌?」求下禮官詳正,勒太學依禮詳據。《宋書·禮志》四,元嘉十年十二月。


陸子真[編輯]

  子真,元嘉初為大使,巡行天下,孝武即位,復為大使。


薦關康之[編輯]

  康之業履恆貞,操勖清固,行信閭黨,譽延邦邑,棲志希古,操不可渝。宜加徵聘,以潔風軌。《宋書·關康之傳》,世祖即位,遣大使陸子真巡行天下,使反,薦康之,不見省。


柳元景[編輯]

  元景字孝仁,河東解人。元嘉初,江夏王義恭召補撫軍參軍,遷殿中將軍,復為義恭司空參軍,隨府轉司徒太尉城局參軍,歷孝武安北中兵參軍、隨王誕後軍中兵參軍,加建威將軍弘農太守,除寧朔將軍京兆廣平二郡太守,又除冠軍司馬襄陽太守。孝武舉義,以為諮議參軍,領中兵,加冠軍將軍。及即位,以為侍中,領左衛將軍,轉前將軍、寧蠻校尉、雍州刺史。未行,徙領軍將軍,加攻騎常侍,封曲江縣公。孝建初加撫軍,假節,復領寧蠻校尉、雍州刺史,以破臧質功封晉安郡公。復為領軍太子詹事,加侍中。尋轉驃騎將軍本州大中正。大明中遷尚書令,改封巴東郡公,加左光祿大夫,尋授侍中、驃騎將軍、南兗州刺史。前廢帝即位,遷尚書令,領丹陽尹,以謀廢立遇害。明帝即位,贈太尉,諡曰忠烈公。


奏劾蔡興宗[編輯]

  臣義恭表、詔書如右。攝曹辨核尚書袁愍孫牒:「此月十七日,詣僕射顏師伯,語次,因及尚書蔡興宗有書固辭今授,仍出疏見示,乃者數紙,不意悉何所道,緣此因及朝士。當今聖世,不可使人以為少。今牒。」數之,朝廷處之實得所,臣等亦自謂得分,常多在門,袁愍孫無或措多,而愚意欲啟更量出內之宜,芻蕘管見,願在聞徹。選令史宣傳密事,故因附上聞,亦外人言此。今薛慶先列:「今月十八日,往尚書袁愍孫論選事。愍孫雲,昨詣顏僕射,出蔡尚書疏見示,言辭甚苦。又雲,所得亦少,主上踐祚始爾,朝士有此人不多,物議謂應美用,乃更恨少,使咨事便啟錄公。又謝莊時未老,其疾以轉差,今居此任,復為非宜,謂宜中書令才望為允。又孔覬南士之美,所歷已多,近頻授即復回改,於理為屈,門下無人,此是名選。又張永人地可論,其去歲愆戾,非為深罪,依其望復門下一人。張淹昔忝南下,預同休戚,雖屢經愆黜,事亦已久,謂應秘書監。」帶授興宗手跡數紙,文翰炳然,事證明白,不假核辨。愍孫任居官人,職掌銓裁,若有未允,則宜顯言,而私加許與,自相選署,托雲物論,終成虛詭,隱末出端,還為矛盾。臣聞九官成讓,虞風垂則,誹主怨時,漢罪夙斷。況義為身發,言謗朝序,亂辟害政,混穢大猷,紛紜彰謬,上延詔旨,不有霜准,軌憲斯淪。請解興宗新附官,須事御,收付廷尉法獄治罪,免愍孫所居官。《宋書·蔡興宗傳》,義恭上表劾興宗,因使尚書令柳元景奏,詔興宗遠封,愍孫以子領職。


墾起湖田議[編輯]

  富戶溫房,無假遷業,窮身寒室,必應徙居,葺宇疏皋,產粒無待。資公則公未易充,課私則私卒難具。生計既完,畲功自息。宜募亡叛通恤及與樂田者,其往經創,須粗修立,然後徙居。《宋書·孔靖傳》,大明初,尚書令柳元景、右僕射劉秀之、尚書王瓚之、顧覬之、顏師伯、嗣湘東王議。


與朝士書[編輯]

  國禍冤深,凶人肆逆,民神崩憤,若無天地。南中郎親率義師,翦討元惡,司徒臧冠軍並同大舉,舳艫千里,購賞之利備之。元景不武,忝在行閒,總勒精勇,先鋒道路,勢乘上流,眾兼百倍。諸賢奕世忠義,身為國良,皆受遇先朝,荷榮日久。而拘逼寇廷,莫由申效。想聞今問,悲慶兼常。大行居道,廓清惟始,企遲面對,展雪哀情。《宋書·柳元景傳》,世祖入討元兇,元景與朝士書。


令軍中[編輯]

  鼓繁氣易衰,叫數力易竭。但各銜枚疾戰,一聽吾營鼓音。《宋書·柳元景傳》。


討臧質等檄[編輯]

  夫革道應運,基命之洪符,嗣業興邦,紹歷之明算。自非瑞積神衷,德充民極,孰能升臨寶位,景屬天居。大宋啟期,理高中世,皇根帝葉,永流無疆。夷陂遞來,遘茲凶難,國禍冤深,人綱郁滅。主上聖略聰武,孝感通神,義變草木,哀動精緯,躬幸南郢,親掃大逆,道援橫流,德模靈造,三光重照,七廟載興。


  臧質少負疵釁,衣冠不齒,昧利誣天,著於觸。受任述職,不以宣效為心,專方蒞民,惟以侵剝為務。官自賄至,族以貨傾。是以康周也覆命屠宗,冤達蒼昊;郭伯、西門遺出自皂隸,寵越州朝。往蒞東守,鬻爵三千。率卒西討,竊俘取黜。荷恩彭、泗,貪虐以逞,坑戮邊氓,忽若草芥,傾竭倉庾,割沒軍糧。作牧漢南,公盜府蓄,矯易文簿,專行欺妄。及受命北伐,憚役緩期,師出有辰,顧懷私愛,匹馬棄眾,宵行獨返,遂復攜嬪擁姬,淫宴軍幕。孔、范之變,顯於逆辭。凡此諸釁,皆彰著於憲簡,振曝於觀聽。去歲義舉,雖豫誠款,而淹留西楚,私相崇戴,奉書致命,形於心跡。新亭之捷,大難已夷,凶命假存,懸在晷刻,廣莫之軍,曾無遺矢,重關自開,偽眾已潰,質猶復盤桓衢巷,後騎陳師。勞不足甄,定於朝議,而虛張功伐,扇動怨辭,自謂斯舉,勛莫己若。初踐殿守,忘犬馬之情,奔趣帑藏,頓傾天府。山海弘量,苞荒藏疾,錄其一介之心,掩其不逞之釁。遂爵首元等,職班盛級,優榮溢寵,莫與為疇,自恣丑薄,罔知涯,干謁陳聞,曾無紀極,請樂窮大予之英,求器盡官府之選。徐司空匪躬王室,遭罹凶禍,質與之少長,親交兼常,曾無撫孤之仁,惟聞陵侮之酷,尺田寸寶,靡有孑遺。及受命南徂,臨路滋甚,逼奪妻嬪,略市金帛,怨動京邑,醜聞都鄙。棄逐舊故,委蔑忠勤,魯尚期、尹周之徒,心腹所倚,泣訴於御筵;袁同、連子敬之疇,爪牙所杖,一逝而不反。雖上旨頻煩,屢求勞牒,質但稱伐在己,不逮僚隸,託咎朝廷,歸罪有司,國士解心,有識莫附。何文敬趨走廝養,天性愚狡,質迷其奸諂,置懷委杖,遂外擅威刑,內游房室。質生與釁俱,不可詳究,擢髮數罪,曾何足言。


  丞相威重位尊,任居分陝,宗國倚賴,實兼恆情,而不及謙沖之途,弗見逆順之訓,蔽同卻至,理乖范變。遂乃遠忽世祀,近受欺構,杖納奸疏,還謀社稷。日者宴安上流,坐觀成敗,示遣疲卒,眾裁三千,戎馬不供,軍糧靡獻。皇朝直以親秩之重,酬寵兼極,近漸別子,禮越常均,苟識無所守,功弗由己,必為義不全,終於敗德。今茲放命,恨心於本,推諸昔歲,跡是誠非矣。且家國夷險,情事異常,豫是臣子,孰不星赴,而玩寇忘哀,曾無奔拽。面蕃十稔,惠政蔑聞,重贓深掠,縱慾已甚,姬妾百房,尼僧千計,敗道傷俗,悖亂人神,民怨盈途,國謗彌歲。又賊劭未禽,凶威猶強,將毀其私墳,戮其諸子,圖成駭機,垂賴義舉,捷期雲速,不日告平,釋怨毒之心,解倒懸之急,論恩敘德,造育為重。援人自助,棄人快讒,怙亂疑功,未聞其比。


  仆以不肖,過蒙榮私,荷佩升越,光絕倫伍。家本北邊,志存慷慨,常甘投生,以殉艱棘,惟恩思難,激氣沖襟,故以眺三湘而永慨,望九江而遐憤。若使身死國康,誓在殞命,況仰稟聖略,俯鞠義徒,萬全之形,愚夫所照。夫薛竟陵控率突騎,陸道步馳。檀右衛、申右率、垣游擊整勒銳師,飛輪構路。王豫州方舟繕甲,久已前驅。仆訓卒利兵,凌波電進。沈鎮軍、蕭安南接舳連旌,首尾風合。驃騎竟陵王懿親令譽,問望攸歸,大司馬江夏王道略明遠,徽猷茂世,並旄鉞臨途,雲驅齊引。群兵競邁,秘駕徐啟。八鑾搖響,五牛舒旆。千乘雷動,萬軸雲回。騰威發號,星流漢轉。以上臨下,易於轉員。加以三謀協從,七緯告慶,幽顯同心,昭然易睹。


  諸君或世荷恩幸,或身聞教義,當知君臣大節,誓不可犯,冠屨至誨,難用倒設。履安奉順,聲泰事全,孰與附逆居危,身害名丑,慈親垂白受戮,弱子嬰孩就誅。所以有詔遲回,未震雷霆者,正為諸君身拘寇手,或懷乃心。吉凶由人,無謂為遠,今而不變,後悔何及。授檄之日,心馳賊庭。《宋書·臧質傳》。


成粲[編輯]

  粲,河南人,元嘉中為平陸令。


與王弘書[編輯]

  仆聞軌物設教,必隨時制宜,世代盈虛,亦與之消息。夫勢之所處,非親不居,是以周之宗盟,異姓為後,權軸之要,任歸二南,斯前代之明謨,當今之顯轍。明公位極台鼎,四海具瞻,劬勞夙夜,義同吐握。而總錄百揆,兼牧畿甸,功實盛大,莫之與儔。天道福謙,宜存挹損。驃騎彭城王,道德昭備,上之懿弟,宗本歸源,所應推先,宜入秉朝政,翊贊皇猷。竟陵衡陽春秋已長,又宜出據列蕃,齊光魯衛,明公高枕論道,燮理陰陽,則天下和平,災害不作,福慶與大宋升降,享年與松喬齊久,名垂萬代,豈不美歟。《宋書·王弘傳》。


司馬操[編輯]

  操,元嘉中為太常丞。


春祠不用雌雞議[編輯]

  尋《月令》,孟春命祀山林川澤,犧牲無用牝。若如太學議,春祠三牲以下,便應一時俱改,以從《月令》,何以偏在一雞,重更勒太學議答。《宋書·禮志》四,元嘉十年十二月,太祝令徐閏刺署典「雞何以用雌」,博士徐道娛等議春月不用雌,秋冬無禁,太常丞司馬操議。


答何承天書論次孫宜持重[編輯]

  有孫見存,而以疏親為後,則不通。既不得立疏,豈可遂無持重者,此孫豈不得服三年邪?嫡不傳重,傳重非嫡,自施於親,服卑,無關孫為祖也。《通典》八十八,何承天答江氏問,次孫宜持重與裴松之書,裴答書言不宜持重,又與司馬操書言其事,操雲。


難荀伯子為人後為所後父服論[編輯]

  為人後者,盡禮於彼,而致降於此,所以全受重之道,成若子之義,豈以真假殊其事,早晚異其制哉。豈不以父子之名,定於受命之辰,加崇之恩,起於辭親之日。大義昭然,無厭奪之變,而使情節伸而有餘,歲月屈於不足,未知輕重,將欲何附。論云:甲死,甲兒持服,已練,甲兒死,甲弟乙方以其子景後之,景無緣為伯持周服畢,復更制二十五月服。難曰:景以甲練後方來後甲,彼喪雖殺,我重自始,更制遠月,於義何傷?且昔以旁尊,服不逾齊。今為其子,禮窮於制,事乖義異,深淺殊絕,豈宜相蒙,共為三年,若是大功小功之親,本服已訖,乃為之後,亦可計本服之月,以充再周之限。若無服之親,今為甲嗣,其義云何?論云:甲婦女無緣持三周服,又不合先景除服。難曰:甲婦女二周終訖,何事三周?吉凶有期,何必顧景,亦猶自遠之兄,始及袒免,其居室之弟,久已笙歌,豈得同一?論云:或疑甲服垂除,景出後,景應服斬,旬日而除,意謂延待服除而出後耳。難曰:景以禮而行,不及甲始喪。蓋由事趣,且夫堂階絕構,喪位無主,行路悽愴,骨肉悼心。既為置後,宜及三年之內,情事有寄,豈得持疑以俟吉,視再周之徒過哉?論曰:甲死,婦女持服再周,弟乙二子遠還,以長子景後甲,景弟丁為伯父追稅服周,而景以後出之故,更居糹帚縞,旬日而除,舛錯淺深,不復是過。難曰:乙之子景,今來後甲。既不可與弟丁同稅周服,又不可暫居糹帚縞,旬日而除,則景於甲之喪,終闕征服,親為甲子,而反不如丁有周月之制,處之於三年之地,而絕之於一日之哀。待吉之義,於此為躓。論曰:甲婦女無緣避此凶居,別居吉宅,又不可婦女歌於內,繼子哭於外。難曰:甲婦雖復衰麻去身,號兆輟響,然素服嫠居,與代長戚。夫何圖於吉宅,何務於謳歌。《通典》九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