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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漢文/卷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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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四 全後漢文卷二十五 
烏程嚴可均校輯
卷二十六

班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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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第五倫薦謝夷吾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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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堯登稷、契,治隆太平;舜用皋陶,政致雍熙。殷、周雖有高宗、昌、發之君,猶賴傅說、呂望之策,故能克崇其業,允協大中。竊見鉅鹿太守會稽謝夷吾,出自東州,厥土塗泥,而英資挺特,奇偉秀出。才兼四科,行包九德,仁足濟時,知周萬物。加㠯少膺儒雅,韜含六籍,推考星度,綜校圖錄,探賾聖祕,觀變歷徵,占天知地,與神合契,據其道德,㠯經王務。昔爲陪隸,與臣從事,奮忠毅之操,躬史魚之節,董臣嚴綱,勖臣懦弱,得㠯免戾,實賴厥勳。及其應選作宰,惠敷百里,降福彌異,流化若神。爰牧荊州,威行邦國,奉法作政,有周、召之風。居儉履約,紹公儀之操;尋功𥳑能,爲外臺之表;聽聲察實,爲九伯之冠。遷守鉅鹿,政合時雍。德量績謀,有伊、呂、管、晏之任;闡弘道奧,同史蘇、京房之倫。雖密勿在公,而身出心隱,不殉名㠯求譽,不馳騖㠯要寵,念存遜遁,演志箕山。方之古賢,實有倫序;採之於今,超然絕俗。誠社稷之蓍龜,大漢之棟甍。宜當拔擢,使登鼎司,上令三辰順軌於厤象,下使五品咸訓於嘉時,必致休徵克昌之慶,非徒循法奉職而已。臣㠯頑駑,器非其疇,尸祿負乘,夕惕若厲。願乞骸骨,更授夷吾,上㠯光七曜之明,下㠯厭率土之望,庶令微臣塞咎免悔。《後漢‧謝夷吾傳》,《蓺文類聚》五十三。

匈奴和親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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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自惟思,漢興已來,曠世歷年,兵纏夷狄,尢事匈奴。綏御之方,其塗不一,或修文㠯和之,或用武㠯征之,或卑下㠯就之,或臣服而致之。雖屈申無常,所因時異,然未有拒絕棄放,不與交接者也。故自建武之世,復修舊典,數出重使,前後相繼,至於其末,始乃暫絕。永平八年,復議通之,而廷爭連日,異同紛囘,多執其難,少言其易。先帝聖德遠覽,瞻前顧後,遂復出使,事同前世。㠯此而推,未有一世闕而不修者也。今烏桓就闕,稽首譯官;康居、月氏,自遠而至;匈奴離析,名王來降。三方歸服,不㠯兵威,此誠國家通於神明自然之徵也。臣愚㠯爲宜依故事,復遣使者,上可繼五鳳、甘露致遠人之會,下不失建武、永平羈縻之義。虜使再來,然後一往,旣明中國主在忠信,且知聖朝禮義有常,豈可逆詐示猜,孤其善意乎?絕之未知其利,通之不聞其害。設後北虜稍彊,能爲風塵,方復求爲交通,將何所及?不若因今施惠,爲策近長。《後漢‧班固傳》。

與竇憲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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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將軍哀憐,賜固手札,告㠯軍中宜鮮明,乃賜㠯玉躬、所喜駭犀、瑇瑁簪、絳紗單衣。㠯魯縞之質,被服鸞鳳之飾。《蓺文類聚》八十四,《御覽》六百八十八、又六百九十、又八百七。

昨上㠯寶刀賜臣曰:「此大將軍少小時所服,今㠯賜御。」固伏念大恩,且喜且慙。《書鈔》一百二十三。

今月中舍㠯令賜固刀把曰:「此將軍少時所服,今賜。」固伏念大恩,且喜且慙。《御覽》三百四十六。

固於張掖縣受賜所服物虎頭繡鞶囊一雙,又遺身所服襪三具,錯鏤鐵一。《御覽》四百七十八引《班固集》,又八百十五。

復賜固犀毗金頭帶,此將軍所自服也。《書鈔》一百二十九。

奏記東平王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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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㠯周、召之德,立乎本朝,承休明之策,建威靈之號,昔在周公,今也將軍,《詩》《書》所載,未有三此者也。傳曰:「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固幸得生於清明之世,豫在視聽之末,私㠯螻蟻,竊觀國政,誠美將軍擁千載《蓺文類聚》作「膺千年」。之任,躡先聖之蹤,體弘懿之姿,據高明之勢,博貫庶事,服膺《六蓺》,白黑𥳑心,求善無厭,採擇狂夫之言,不逆負薪之議。竊見幕府新開,廣延羣俊,四方之士,顚倒衣裳。將軍宜詳唐、殷之舉,察伊、皋之薦,令遠近無偏,幽隱必達,期於總覽賢才,收集明智,爲國得人,㠯寍本朝。則將軍養志和神,優游廟堂,光名宣於當世,遺烈著於無窮。

竊見故司空掾桓梁,㝛儒盛名,冠德州里,七十從心,行不踰矩,蓋清廟之光輝,當世之俊彥也。京兆祭酒晉馮,結髮修身,白首無違,好古樂道,玄默自守,古人之美行,時俗所莫及。扶風掾李育,經明行著,敎授百人,客居杜陵,茅室土階。京兆、扶風二郡更請,徒㠯家貧,數辭病去。溫故知新,論議通明,廉清修絜,行能純僃,雖前世名儒,國家所器,韋、平、孔、翟,無㠯加焉。宜令考績,㠯參萬事。京兆督郵郭基,孝行著於州里,經學稱於師門,政務之績,有絕異之效。如得及明時,秉事下僚,進有羽翮奮翔之用,退有杞梁一介之死。涼州從事王雍,躬卞嚴之節,文之㠯術蓺,涼州冠蓋,未有宜先雍者也。古者周公一舉則三方怨,曰「奚爲而後己」。宜及府開,㠯慰遠方。弘農功曹史殷肅,《後漢書》注引《固集》作「段肅」。達學洽聞,才能絕倫,誦《詩》三百,奉使專對。此六子者,皆有殊行絕才,德隆當世,如蒙徵納,㠯輔高明,此山梁之秋,夫子所爲歎也。

昔卞和獻寶,㠯離斷趾;靈均納忠,終於沈身。而《蓺文類聚》作「已而」。和氏之璧,千載垂光;屈子之篇,萬世歸善。《蓺文類聚》作「彌章」。願將軍隆照微之明,信日昃之聽,少屈威神,咨嗟下問,令塵埃之中,永無荊山、汨羅之恨。《後漢‧班固傳》,又見《蓺文類聚》五十八。

與陳文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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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國威靈,信志方外。《文選》陳琳《爲袁紹檄豫州》注。

與弟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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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伯章書,藳勢殊工,知識讀之,莫不歎息。實亦蓺由己立,名自人成。張懷瓘《書斷》。

傅武仲㠯能屬文爲蘭臺令史,下筆不能自休。《文選》吳質《答魏太子牋》注,又《典論‧論文》。

竇侍中前寄人錢八十萬,市得雜𦋺十餘張也。《御覽》八百十六。

竇侍中令載雜綵七百匹,白素三百匹,欲㠯市月氐馬、蘇合香、毾㲪。《蓺文類聚》八十五,《御覽》八百十四、九百八十二。

月氐毾㲪大小相雜,但細好而已。《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八。

令遺仲升瑇瑁黑犀簪、虎頭金鞶囊、金鉤。《御覽》六百八十八,又六百九十一。

竇侍中遺仲升楚騰陵錯刀𤨟皁削一枚,金錯半垂刀一枚。《御覽》一百四十五。

答賓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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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中爲郎,典校祕書,專篤志於儒學,㠯著述爲業。或譏㠯無功,又感東方朔、楊雄自喻㠯不遭蘇、張、范、蔡之時,曾不折之㠯正道,明君子之所守,故聊復應焉。其辭曰:

賓戲主人曰:「蓋聞聖人有一定之論,烈士有不易之分,亦云名而已矣。故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夫德不得後身而特盛,功不得背時而獨彰,是㠯聖哲之治,棲棲遑遑,孔席不㬉,墨突不黔。由此言之,取捨者,昔人之上務;著作者,前列之餘事耳。今吾子幸遊帝王之世,躬帶紱冕之服,浮英華,湛道德,矕龍虎之文,舊矣。卒不能攄首尾,奮翼鱗,振拔洿塗,跨騰風雲,使見之者影駭,聞之者響震。徒樂枕經籍書,紆體衡門,上無所蔕,下無所根。獨攄意乎宇宙之外,銳思於毫芒之內,濳神默記,緪㠯年歲。然而器不賈於當己,用不效於一世,雖馳辯如濤波,摛藻如春華,猶無益於殿最也。意者,且運朝夕之策,定合會之計,使存有顯號,亡有美諡,不亦優乎?」

主人逌爾而笑曰:「若賓之言,所謂見世利之華,闇道德之實;守窔奧之熒燭,未仰天庭而覩白日也。曩者王塗蕪穢,周失其馭,矦伯方軌,戰國橫騖,於是七雄虓闞,分裂諸夏,龍戰虎爭。遊說之徒,風颮電激,竝起而救之,其餘猋飛景附,霅煜其閒者,蓋不可勝載。當此之時,搦朽摩鈍,鉛刀皆能一斷,是故魯連飛一矢而蹶千金,虞卿㠯顧眄而捐相印。夫啾發投曲,感耳之聲,合之律度,淫䵷而不可聽者,非《韶》《夏》之樂也;因勢合變,遇時之容,風移俗易,乘迕而不可通者,非君子之法也。及至從人合之,衡人散之,亡命漂說,羈旅騁辭。商鞅挾三術㠯鑽孝公,李斯奮時務而要始皇。彼皆躡風塵之會,履顚沛之勢,據徼乘邪,㠯求一日之富貴。朝爲榮華,夕爲憔悴,福不盈眥,禍溢於世。凶人且㠯自悔,況吉士而是賴乎!且功不可㠯虛成,名不可㠯僞立,韓設辯㠯激君,呂行詐㠯賈國。《說難》旣遒,其身乃囚;秦貨旣貴,厥宗亦墜。是㠯仲尼抗浮雲之志,孟軻養浩然之氣,彼豈樂爲迂闊哉?道不可㠯貳也。方今大漢灑埽羣穢,夷險芟荒,廓帝紘,恢皇綱,基隆於羲、農,規廣於黃、唐。其君天下也,炎之如日,威之如神,涵之如海,養之如春。是㠯六合之內,莫不同源共流,沐浴玄德,稟仰太龢,枝附葉著,譬猶草木之植山林,鳥魚之毓川澤,得氣者蕃滋,失時者零落,參天地而施化,豈云人事之厚薄哉!今吾子處皇代而論戰國,曜所聞而疑所覿,欲從堥敦而度高乎泰山,懷氿濫而測深乎重淵,亦未至也。」

賓曰:「若夫鞅、斯之倫,衰周之凶人,旣聞命矣。敢問上古之士,處身行道,輔世成名,可述於後者,默而已乎?」

主人曰:「何爲其然也!昔者咎繇謨虞,箕子訪周,言通帝王,謀合神聖。殷說夢發於傅巖,周望兆動於渭濱,齊甯激聲於康衢,漢良受書於邳垠。皆竢命而神交,匪詞言之所信,故能建必然之策,展無窮之勳也。近者陸子優游,《新語》㠯興;董生下帷,發藻儒林;劉向司籍,辨章舊聞;揚雄覃思,《法言》、《太玄》。皆及時君之門闈,究先聖之壼奧,婆娑乎術蓺之場,休息乎篇籍之囿,㠯全其質而發其文,用納乎聖德,烈炳乎後人,斯非亞與!若乃伯夷抗行於首陽,桺惠降志於辱仕,顏耽樂於簞瓢,孔終篇於西狩,聲盈塞於天淵,眞吾徒之師表也。且吾聞之,一陰一陽,天地之方;乃文乃質,王道之綱;有同有異,聖哲之常。故曰:愼修所志,守爾天符,委命供己,味道之腴,神之聽之,名其舍諸!賓又不聞和氏之璧韞於荊石,隋矦之珠藏於蚌蛤乎?歷世莫眡,不知其將含景曜,吐英精,曠千載而流光也。應龍濳於潢汙,魚黿媟之,不覩其能奮靈德,合風雲,超忽荒,而躆昊蒼也。故夫泥蟠而天飛者,應龍之神也;先賤而後貴者,和、隋之珍也;時暗而久章者,君子之眞也。若乃牙、曠清耳於管絃,離婁眇目於毫分;逢蒙絕技於弧矢,般輸搉巧於斧斤;良、樂軼能於相馭,烏獲抗力於千鈞;和、鵲發精於鍼石,研、桑心計於無垠。走亦不任廁技於彼列,故密爾自娛於斯文。」《漢書‧敘傳上》,《文選》,《蓺文類聚》二十五。

難莊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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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之世,不車不舟,陸走㠯游,不棟不宇,巢穴而處。《北堂書鈔》一百五十八。

眾人之逐世利,如青蠅之赴肉汁也。青蠅嗜肉汁而忘溺死,眾人貪世利而陷罪禍。《蓺文類聚》九十七。

功德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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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軒之使鳳舉於龍堆之表。《文選》陸機《演連珠》注。

今朝廷昭明,海內寍靜,空令朱輪之使風舉龍堆之表。《北堂書鈔》四十。 案:《演連珠》「必辱鳳舉之使」,彼注引作「鳳舉」,不誤。此作「風舉」,蓋所見本異也。

秦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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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明皇帝十七年十月十五日乙丑,曰:

周厤已移,仁不代母。秦直其位,呂政殘虐,然㠯諸矦十三,幷兼天下,極情縱欲,養育宗親。三十七年,兵無所不加,製作政令,施於後王。蓋得聖人之威,河神授圖,據狼、狐,蹈參、伐,佐攻驅除,距之稱始皇。

始皇旣歿,胡亥極愚,酈山未畢,復作阿房,㠯遂前策。云「凡所爲貴有天下者,肆意極欲,大臣至欲罷先君所爲」。誅斯、去疾,任用趙高。痛哉言乎!人頭畜鳴,不威不伐惡,不篤不虛亡,距之不得畱,殘虐㠯促期,雖居形便之國,猶不得存。

子嬰度次得嗣,冠玉冠,佩華紱,車黃屋,從百司,謁七廟。小人乘非位,莫不怳忽失守,偷安日日,獨能長念卻慮,父子作權,近取於戶牖之閒,竟誅猾臣,爲君討賊。高死之後,賓婚未得盡相勞,餐未及下咽,酒未及濡脣,楚兵已屠關中,眞人翔霸上,素車嬰組,奉其符璽,㠯歸帝者。鄭伯茅旗鸞刀,嚴王退舍。河決不可復壅,魚爛不可復全。賈誼、司馬遷曰:「向使嬰有庸主之才,僅得中佐,山東雖亂,秦之地可全而有,宗廟之祀未當絕也。」秦之積衰,天下土崩瓦解,雖有周旦之材,無所復陳其巧,而㠯責一日之孤,誤哉!俗傳秦始皇起罪惡,胡亥極,得其理矣。復責小子,云秦地可全,所謂不通時變者也。紀季㠯酅,《春秋》不名。吾讀《秦紀》,至於子嬰車裂趙高,未嘗不健其決,憐其志。嬰死生之義僃矣。《史記‧秦始皇本紀》。

離騷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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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在孝武,博覽古文,淮南王安敘《離騷傳》,㠯「《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誹而不亂,若《離騷》者,可謂兼之。蟬蛻濁穢之中,浮游塵埃之外,皭然泥而不滓,推此志,與日月爭光可也」。斯論佀過其眞。又說五子㠯失家巷,謂五子胥也。及至羿、澆、少康、貳姚、有娀佚女,皆各㠯所識,有所增損,然猶未得其正也。故博採經書傳記本文,㠯爲之解。且君子道窮,命矣,故濳龍不見,是而無悶。《關雎》哀周道而不傷,蘧瑗持可懷之智,甯武保如愚之性,咸㠯全命避害,不受世患,故《大雅》曰:「旣明且哲,㠯保其身。」斯爲貴矣。今若屈原,露才揚己,競乎危國羣小之閒,㠯離讒賊。然責數懷王,怨惡椒蘭,愁神苦思,非其人,忿懟不容,沈江而死,亦貶絜狂狷景行之士。多稱崑崙冥婚宓妃虛無之語,皆非法度之政,經義所載,謂之兼《詩‧風》《雅》,而與日月爭光,過矣!然其文弘博麗雅,爲辭賦宗,後世莫不斟酌其英華,則象其從容。自宋玉、唐勒、景差之徒,漢興,枚乘、司馬相如、劉向、揚雄,騁極文辭,好而悲之,自謂不能及也。雖非明智之器,可謂妙才者也。《楚辭》王逸注本。

離騷贊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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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騷》者,屈原之所作也。屈原初事懷王,甚見信任。同列上官大夫妬害其寵,讒之王,王怒而疏屈原。屈原㠯忠信見疑,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猶遭也;騷,憂也,明己遭憂作辭也。是時周室已滅,七國竝爭,屈原痛君不明,信用羣小,國將危亡,忠誠之情,懷不能已,故作《離騷》。上陳堯、舜、禹、湯、文王之法,下言羿、澆、桀、紂之失㠯風。懷王終不覺寤,信反閒之說,西朝於秦。秦人拘之,客死不還。至於襄王,復用讒言,逐屈原。在野又作《九章》,賦㠯風諫,卒不見納。不忍濁世,自投汨羅。原死之後,秦果滅楚。其辭爲眾賢所悼悲,故傳於後。《楚辭》王逸注本。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後漢文》卷二十五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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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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