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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魏文/卷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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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九

賈思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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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伯,字士休,武威人,居齊郡益都。仕孝文為奉朝請、太子步兵校尉、中書舍人,轉中書侍郎。宣武即位,轉輔國將軍。除鴻臚少卿,出為滎陽太守。遷征虜將軍、南青州刺史。除征虜將軍、光祿少卿,遷左將軍、兗州刺史。孝明時,徵為給事黃門侍郎,未拜。改授太尉長史。除安東將軍、廷尉卿。轉衛尉卿,遷太常卿,兼度支尚書,轉正都官。進侍講。孝昌元年卒,贈鎮東將軍、青州刺史,又贈尚書右僕射,諡曰文貞。

明堂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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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周禮·考工記》云:「夏后氏世室,殷重屋,周明堂,皆五室。」鄭注云:「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制同也。」若然,則夏、殷之世已有明堂矣。唐、虞以前,其事未聞。戴德《禮記》云:「明堂凡九室十二堂。」蔡邕云:「明堂者,天子太廟,饗功養老,教學選士,皆於其中,九室十二堂。」案戴德撰《記》,世所不行,且九室十二堂,其於規制,恐難得厥衷。《周禮》營國,左祖右社,明堂在國之陽,則非天子太廟明矣。然則《禮記·月令》,四堂及太室皆謂之廟者,當以天子暫配饗五帝故耳。又《王制》云:「周人養國老於東膠。」鄭玄注云:「東膠即辟雍,在王宮之東。」又《詩·大雅》云:「邕邕在宮,肅肅在廟。」鄭注云:「宮,謂辟雍宮也,所以助王。養老則尚和,助祭則尚敬。」又不在明堂之驗矣。案《孟子》云:「齊宣王謂孟子曰,吾欲毀明堂。」若明堂是廟,則不應有毀之問。且蔡邕《論明堂之制》云:「堂方一百四十尺,象坤之策;屋圓徑二百一十六尺,象乾之策;方六丈,徑九丈,象陽陰九六之數;九室以象九州,屋高八十一尺,象黃鍾九九之數;二十八柱以象宿;外廣二十四丈以象氣。」案此皆以天地陰陽氣數為法,而室獨象九州何也?若立五室以象五行,豈不快也?如此,蔡氏之論,非為通典,九室之言,或未可從。竊尋《考工記》,雖是補闕之書,相承已久,諸儒注述,無言非者,方之後作,不亦優乎?且《孝經援神契》、《五經要義》舊《禮圖》皆作五室,及徐、劉之論,同《考工》者多矣。朝廷若獨絕今古,自為一代製作者,則所願也。若猶祖述舊章,規摹前事,不應舍殷、周成法,襲近代妄作。且損益之極,極於三王,後來疑議,難可准信。鄭玄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各有一室也,合於五行之數,《周禮》依數,以為之室,施行於今。雖有不同,時說然耳。」尋鄭此論,非為無當。案《月令》亦無九室之文,原其制置,不乖五室。其青陽右個即明堂左個,明堂右個即總章左個,總章右個即玄堂左個,玄堂右個即青陽左個。如此,則室猶是五,而布政十二。五室之理,謂為可安。其方圓高廣,自依時量。戴氏九室之言,蔡子廟學之議,子干靈台之說,裴逸一屋之論,及諸家紛紜,並無取焉。《魏書·賈思伯傳》

賈思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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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勰為高陽太守。

《齊民要術》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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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蓋神農為耒耜,以利天下。堯命四子,敬授民時。舜命后稷,食為政首。禹制土田,萬國作。殷周之盛,《詩》、《書》所述,要在安民,富而教之。管子曰:一農不耕,民有飢者;一女不織,民有寒者。倉廩實,知禮節;衣食足,知榮辱。丈人曰: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孰為夫子?傳曰:人生在勤,勤則不匱。語曰:力能勝貧,謹能勝禍。蓋言勤力可以不貧,謹身可以避禍。故李悝為魏文侯作盡地利之教,國以富強;秦孝公用商君急耕戰之賞,傾奪鄰國而雄諸侯。《淮南子》曰:聖人不恥身之賤也,愧道之不行也。不憂命之長短,而憂百姓之窮。是故禹為治水,以身解於陽旰之河。湯由苦旱,以身禱於桑林之祭。神農憔悴,堯瘦癯,舜黎黑,禹胼胝,由此觀之,則聖人之憂勞百姓亦甚矣。故自天子以下,至於庶人,四肢不勤,思慮不用,而事治求贍者,未之聞也。故田者不強,倉不盈。將相不強,功烈不成。仲長子曰:天為之時,而我不農,谷亦不可得而取之。青春至焉,時雨降焉,始之耕田,終之簋。惰者釜之,勤者鍾之,矧夫不為而尚乎食也哉?譙子曰:朝發而夕異宿,勤則萊盈傾筐。且苟有羽毛,不織不衣,不能茹草飲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晁錯曰:聖王在上,而或不凍不飢者,非耕而食之,織而衣之,為開其資財之道也。夫寒之於衣,不待輕暖,飢之於飧,不待甘旨。饑寒至身,不顧廉恥。一日不再食則飢,終歲不製衣則寒。夫腹飢不得食,體寒不得衣,慈母不能保其子,君亦安得以有民?夫珠玉金銀,飢不可食,寒不可衣。粟米,布帛,一日不得而饑寒至,是故明君貴五穀而賤金玉。劉陶曰:民可百年無貨,不可一朝有飢,故食為至急。陳思王曰:寒者不貪尺玉而思衤豆褐,飢者不願千金而美一食。千金尺玉至貴,而不若一食衤豆褐之惡者,物時有所急也。誠哉言乎!神農、倉頡,聖人者也,其於事也,有所不能矣。故趙過始為牛耕,實勝耒耜之利;蔡倫立意造紙,豈方縑牘之煩;且耿壽昌之常平倉,桑弘羊之均輸法,益國利民,不朽之術也。諺曰:智如禹湯,不如常耕。是以樊遲,請學稼。孔子答曰:吾不如老農。然則聖賢之智,猶有所未達,而況於凡庸者乎?猗頓魯窮士,聞陶朱公富,問術焉,告之曰:欲速富,畜五孛。乃畜牛羊,子息萬計。九真廬江,不知牛耕,每致困乏;任延王景乃令鑄作田器,教之墾闢,歲歲開廣,百姓充給。敦煌不曉作耬犁,及種,人牛功力既費,而收谷更少。皇甫隆乃教作耬犁,所省傭力過半,得谷加五。又敦煌俗婦女作裙,攣縮如羊腸,用布一匹,隆又禁改之,所省復不貲。茨充為桂陽令,俗不種桑,無蠶織絲麻之利,類皆以麻頭貯衣。民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炙。充教民益種桑柘,養蠶織履。復令種苧麻。數年之間,大賴其利,衣履溫暖。今江南知桑蠶織履,皆充之教也。五原土宜麻,而俗不知績織。民冬月無衣,積細草臥其中,見吏則衣草而出。崔實為作紡績織衽之具以教,民得免寒苦,安在不教乎?黃霸為潁川,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以贍鰥寡貧窮者。及務耕桑節用,殖財種樹。鰥寡孤獨,有死無以葬者,鄉部書言霸,具為區處。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亭豚子,可以為祭,吏往皆如言。龔遂為渤海,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株榆,百本薤,五十本蔥,一畦韭,家二母彘五母雞。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何如帶牛佩犢,春夏不得不趣田畝,秋冬課收斂,益畜果實菱芡,吏民皆富實。召信臣為南陽,好為民興利,務在富之。躬勤耕農,出入阡陌,止舍鄉亭,稀有安居。時行視郡中水泉,開通溝瀆,起水門提關凡數十處,以廣溉灌,民得其利,畜積有餘。禁止嫁娶送終奢靡,務出於儉約。郡中莫不耕稼力田,吏民親愛信臣,號曰召父。童恢為不其令,率民養一豬,雌雞四頭,以供祭祀,買棺木。顏裴為京兆,乃令整阡陌,樹桑果。又課以閒月取材,使得轉相告戒,教匠作車。又課民無牛者令畜豬,投貴時賣以買牛。始者民以為煩,一二年間,家丁車大牛,整頓豐足。王丹家累千金,好施與周人之急。每歲時後,察其強力收多者,輒歷載酒餚,從而勞之,便于田頭樹下飲食勸勉之,因留其餘肴而去。其惰者獨不見勞,各自恥不能致丹,其後無不力田者,聚落以致殷富。杜畿為河東,課勸耕桑,民畜孛牛草馬,下逮雞豚,皆有章程,家家豐實。此等豈好為頓擾而輕費損哉?蓋以庸人之性,率之則自力,縱之則惰窳耳。故仲長子曰:叢林之下,為倉庾之坻,魚鱉之堀,為耕稼之場者,此君長所用心也。是以太公封而斥鹵播嘉穀,鄭白成而關中無飢年。蓋食魚鱉而藪澤之形可見,觀草木而肥堯之勢可知。又曰:稼穡不修,桑果不茂,畜產不肥,鞭之可也。落不完,垣牆不牢,埽除不淨,笞之可也。此督課之方也。且天子親耕,皇后親蠶,況夫田父而懷窳惰乎?李衡於武陵龍陽泛洲上作宅,種甘橘千樹。臨卒敕兒曰:吾州里有千頭木奴,不責汝衣食,歲上一匹絹,亦可足用矣。吳末甘橘成,歲得絹數千匹,恆稱太史公所謂江陵千樹橘與千戶侯等者也。樊重欲作器物,先種梓漆,時人嗤之。然積以歲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此種植之不可已也。諺曰:一年之計,莫如種穀;十年之計,莫如樹木。此之謂也。《書》曰:「稼穡之艱難。」《孝經》曰:「用天之道,因地之利。」《論語》曰:「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漢文帝曰:「朕為天下守財矣,安敢妄用哉!」孔子曰:居家理,故治可移於官。然則家猶國,國猶家,是以家貧思良妻,國亂思良相,其義一也。夫財貨之生,既艱難矣,用之又無節,凡人之性,好懶惰矣。率之又不篤,加以政令失所,水旱為災,一谷不登,腐相繼,古今同患,所不能止也。嗟乎!且飢者有過甚之願,渴者有兼量之情。既飽而後輕食,既暖而後輕衣。或由年穀豐穰而忽於蓄積,或由布帛優贍而輕於施與,窮窘之來,所由有漸。故管子曰:桀有天下,而用不足;湯有七十里,而用有餘。天非獨為湯雨菽粟也,蓋言用之以節。仲長子曰:鮑魚之肆,不自以氣為臭;四夷之人,不自以食為異;生習然也。居積習之中,見生然之事,孰自知也,斯何異蓼中之蟲而不知藍之甘乎?今采捃經傳,爰及歌謠,詢之老成,驗之行事,起自耕農,終於醯醢。資生之業,靡不畢書,號曰《齊民要術》,凡九十二篇,分為十卷,卷首皆有目錄。於文雖煩,尋覽差易。其有五穀果,非中國所植者,存其名目而已。種植之法,蓋無聞焉。捨本逐末,賢哲所非,日富歲貧,饑寒之漸。故商賈之事,闕而不錄。花草之流,可以悅目,徒有春華,而無秋實,匹諸浮偽,蓋不足存。鄙意曉示家童,未敢聞之有識,故丁寧周至,言提其耳。每事指斥,不尚浮辭,覽者無或嗤焉。賈思勰序。

甄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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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琛字思伯,中山無極人。漢太保邯之後。孝文時,舉秀才。太和初,拜中書博士,遷諫議大夫,轉通直散騎侍郎。出為本州征北府長史,後為衛軍陽平王頤長史。宣武即位,拜中散大夫,兼御史中尉,轉通直散騎常侍,仍兼中尉。遷侍中,坐事免歸。復除散騎常侍、領給事黃門侍郎、定州大中正。遷河南尹,加平南將軍。轉太子少保。孝明即位,出為營州刺史,加安北將軍。除鎮西將軍、涼州刺史,徵拜太常卿。除吏部尚書,出為征北將軍、定州刺史。徵為車騎將軍、特進,又拜侍中。正光五年卒,贈司徒、尚書左僕射,諡曰孝穆。

請弛鹽禁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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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者道同天壤,施齊造化,濟時拯物,為民父母。故年穀不登,為民祈祀。乾坤所惠,天子順之;山川秘利,天子通之。苟益生民,損躬無吝,如或所聚,唯為賑恤。是以月令稱:山林藪澤,有能取蔬食禽獸者,皆野虞教導之;其迭相侵奪者,罪之無赦。此明導民而弗禁,通有無以相濟也。《周禮》雖有川澤之禁,正所以防其殘盡,必令取之有時。斯所謂障護雖在公,更所以為民守之耳。且一家之長,惠及子孫,一運之君,澤周天下,皆所以厚其所養,以為國家之富。未有尊居父母,而醯醢是吝,富有萬品,而一物是規。今者天為黔首生鹽,國與黔首障護,假獲其利,是猶富專口斷,不及四體也。且天下夫婦,歲貢粟帛。四海之有,備奉一人;軍國之資,取給百姓。天子亦何患乎貧,而苟禁一池也。

  古之王者,世有其民,或水火以濟其用,或巢宇以誨其居,或教農以去其飢,或訓衣以除其弊。故周《詩》稱「教之誨之,飲之食之」,皆所以撫覆導養,為之求利者也。臣性昧知理,識無速尚,每觀上古愛民之跡,時讀中葉驟稅之書,未嘗不嘆彼遠大,惜此近狹。今偽弊相承,仍崇關ㄩ之稅;大魏恢博,唯受谷帛之輸。是使遠方聞者,罔不歌德。昔父以棄寶得民,《碩鼠》以受財失眾。君王之義,宜其高矣;魏之簡稅,惠實遠矣。語稱出內之吝,有司之福;施惠之難,人君之禍。夫以府藏之物,猶以不施而為災,況府外之利,而可吝之於黔首?且善藏者藏於民,不善藏者藏於府。藏於民者,民欣而君富;藏於府者,國怨而民貧。國怨則示化有虧,民貧則君無所取。願弛茲鹽禁,使沛然遠及,依《周禮》置川衡之法,使之監導而已。《魏書·甄琛傳》。世宗踐阼,以琛兼御史中尉。琛表。

請取武官領里尉以清輦轂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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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詩》稱「京邑翼翼,四方是則」者,京邑是四方之本,安危所在,不可不清。是以國家居代,患多盜竊。世祖太武皇帝親自發憤,廣置主司,里宰皆以下代令長及五等散男有經略者乃得為之。又多置吏士,為其羽翼,崇而重之,始得禁止。今遷都已來,天下轉廣,四遠赴會,事過代都,五方雜沓,難可備簡,寇盜公行,劫害不絕,此由諸坊混雜,厘比不精,主司暗弱,不堪檢察故也。凡使人攻堅木者,必為之擇良器。今河南郡是陛下天山之堅木,盤根錯節,亂植其中。六部里尉,即攻堅之利器,非貞剛精銳,無以治之。今擇尹既非南金,里尉鉛刀而割,欲望清肅都邑,不可得也。里正乃流外四品,職輕任碎,多是下才,人懷苟且,不能督察,故使盜得容奸,百賦失理。邊外小縣,所領不過百戶,而令長皆以將軍居之。京邑諸坊,大者或千戶、五百戶,其中皆王公卿尹,貴勢姻戚,豪猾仆隸,蔭養奸徒,高門邃宇,不可干問。又有州郡俠客,蔭結貴游,附黨連群,陰為市劫,比之邊縣,難易不同。今難彼易此,實為未愜。王者立法,隨時從宜,改弦易調,明主所急。先朝立品,不必即定,施而觀之,不便則改。今閒官靜任,猶懸長兼,況煩劇要務,不得簡能下領?請取武官中八品將軍已下干用貞濟者,以本官俸恤,領里尉之任,各食其祿。高者領六部尉,中者領經途尉,下者領里正。不爾,請少高里尉之品,選下品中應遷之者,進而為之。則督責有所,輦轂可清。《魏書·甄琛傳》。甄遷河南尹表。

奏彈張彝邢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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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武非兕,率彼曠野。《北史》四十三《張彝傳》。宣武親政,罷六輔。彝與兼尚書邢巒聞處分非常,懼,出京奔走,為御史中尉甄琛所彈。

裴延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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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俊字平子,河東聞喜人。孝文時,舉秀才,射策高第,除著作佐郎。遷尚書儀曹郎,轉殿中郎、太子洗馬,領本邑中正及太子友。太子恂廢,以宮官例免。尋除太尉掾,兼太子中舍人。宣武初,為散騎侍郎,除雍州平西府長史,加建威將軍,入為中書侍郎。除司州別駕,加鎮遠將軍。歷太子中庶子,加冠軍將軍。孝明時,遷散騎常侍,加前將軍,又加平西將軍,除廷尉卿。出為平北將軍、幽州刺史。拜太常卿,除七兵尚書、安南將軍,徙殿中尚書,加中軍將軍,轉散騎常侍、中書令、御史中尉。兼侍中、吏部尚書。莊帝時,於河陰遇害,贈雍州刺史。

上宣武帝疏諫專心釋典不事墳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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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有堯文思,欽明稽古,媯舜體道,慎典作聖。漢光神睿,軍中讀書,魏武英規,馬上玩籍。先帝天縱多能,克文克武,營遷謀伐,手不釋卷。良以經史義深,補益處廣,雖則劬勞,不可暫輟。斯乃前王之美實,後王之水鏡,善足以遵,惡足以誡也。陛下道悟自深,淵鑒獨得,升法座於宸闈,釋覺善於日宇,凡在聽矚,塵蔽俱開。然五經治世之模,六籍軌俗之本,蓋以訓物有漸,應時匪妙,必須先粗後精,乘近即遠。伏願經書互覽,孔釋兼存,則內外俱周,真俗斯暢。《魏書·裴延俊傳》

上言王買劉景暉赦後複合死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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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例律》:「諸逃亡,赦書斷限之後,不自歸首者,復罪如初。」依《賊律》,謀反大逆,處置梟首,其延陵法權等所謂月光童子劉景暉者,妖言惑眾,事在赦後,亦合死坐。《魏書·刑罰志》。熙平中,有冀州妖賊延陵王買,負罪逃亡,赦書限斷之後,不自歸首。延尉卿裴延俊上言。

裴伯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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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茂,延俊從子。孝明初,為奉朝請大將軍、京兆王繼飢曹參軍。歷長孫承業行台郎中,承業還朝,仍知行台事。以功封平陽伯。再遷散騎常侍,典起居注。太昌初,為中書侍郎。永熙中,為廣平王贊文學,後加中軍大將軍。天平末卒,贈衛將軍、度支尚書、雍州刺史,重贈吏部尚書,諡曰文。

豁情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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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攝養舛和,服餌寡術,自春徂夏,三嬰湊疾。雖桐君上藥,有時致效;而草木下性,實縈衿抱。故復究覽莊生,具體齊物,物我兩忘,是非俱遣,斯人之達,吾所師焉。故作是賦,所以託名豁情,寄之風謠矣。《魏書·裴伯茂傳》。曾為《豁情賦》,其序略。

遷都賦《魏書·裴伯茂傳》。天平初,遷鄴,又為《遷都賦》。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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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道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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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昭字僖伯,滎陽開封人。孝文時中書學生,遷秘書郎,拜主文中散,徙員外散騎侍郎、秘書丞、兼中書侍郎。尋正除中書郎,轉通直常侍。宣武即位,徙司徒諮議參軍,拜國子祭酒,又為司州州都。遷秘書監、滎陽邑中正。出為平東將軍、光州刺史,轉青州刺史。復入為秘書監,加平南將軍。熙平元年卒,贈鎮北將軍、相州刺史,諡曰文恭。

求樹漢魏石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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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竊以為崇治之道,必也須才,養才之要,莫先於學。今國子學堂房粗置,弦誦闕爾。城南太學,漢魏《石經》,丘墟殘毀,藜藿蕪穢,游兒牧豎,為之嘆息,有情之輩,實亦悼心,況臣親司,而不言露。伏願天慈回神紆眄,賜垂鑑察。若臣微意,萬一合允,求重敕尚書、門下,考論營制之模,則五雍可翹立而興,毀銘可不日而就。樹舊經於帝京,播茂范於不朽,斯有天下者之美業也。《魏書·鄭義附傳》。道昭遷國子祭酒,上表。不從。

請置學官生徒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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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唐、虞啟運,以文德為本,殷、周致治,以道藝為先。然則禮樂者,為國之基,不可斯須廢也。是故周敷文教,四海宅心,魯秉周禮,強齊歸義。及至戰國紛紜,干戈遞用,五籍灰焚,群儒坑殄,賊仁義之經,貴戰爭之術,遂使天下分崩,黔黎荼炭,數十年間,民無聊生者,斯之由矣。爰暨漢祖,於行陳之中,尚優引叔孫通等。光武中興於揆亂之際,乃使鄭眾、范升校書東觀。降逮魏、晉,何嘗不殷勤於篇籍,篤學於戎伍。伏惟大魏之興也,雖群凶未殄,戎馬在郊,然猶招集英儒,廣開學校,用能闡道義於八荒,布盛德於萬國,教靡不懷,風無不偃。今者承休平之基,開無疆之祚,定鼎伊,惟新寶曆,九服感至德之和,四垠懷擊壤之慶。而蠢爾閩吳,阻化江湫,先帝爰震武怒,戎車不息。而停鑾佇蹕,留心典墳,命故御史中尉臣李彪與吏部尚書任城王臣澄等妙選英儒,以崇文教。澄等依旨,置四門博士四十人,其國子博士、大學博士及國子助教,宿已簡置。伏尋先旨,意在速就,但軍國多事,未遑營立。自爾迄今,垂將一紀,學官凋落,四術寢廢。遂使碩儒耆德,卷經而不談;俗學後生,遣本而逐末。進競之風,實由於此矣。伏惟陛下欽明文思,玄鑒洞遠。越會未款,務修道以來之;遐方後服,敷文教而懷之。垂心經素,優柔墳籍。將使化越軒唐,德隆虞夏。是故屢發中旨,敦營學館,房宇既修,生徒未立。臣學陋全經,識蔽篆素,然往年刪定律令,謬預議筵。謹依准前修,尋訪舊事,參定學令,事訖封呈。自爾迄今,未蒙報判。但廢學歷年,經術淹滯。請學令並制,早敕施行,使選授有依,生徒可准。《魏書·鄭羲附傳》,又見《北史》三十五。

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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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窮惟鼎遷中縣,年將一紀,縉紳褫業,俎豆闕聞,遂使濟濟明朝,無觀風之美,非所以光國宜風,納民軌義。臣自往年以來,頻請學令,並置生員,前後累上,未蒙一報,故當以臣識淺濫官,無能有所感悟者也。館宇既修,生房初構,博士見員,足可講習。雖新令未班,請依舊權置國子學生,漸開訓業,使播教有章,儒風不墜,後生睹徙義之機,學徒崇知新之益。至若孔廟既成,釋奠告始,揖讓之容,請俟令出。《魏書·鄭羲附傳》。道昭又表,不報。

天柱山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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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峰秀峙,高冠霄星。實曰天柱,鎮帶萊城。縣崖萬仞,峻極霞亭。據日開月,麗景流精。朝暉岩室,夕曜松青。九仙儀彩,餘用棲形。龍游鳳集,斯處斯寧。淵綿窮想,照燭空溟。道暢時乘,曄光幽明。雲門煙石,登之長生。《天下名勝志》

齊亭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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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嶽先生鄭道昭之白雲堂。《北齊書·鄭述祖傳》。初述祖父為兗州,於城南小山起齋亭,刻石為記。述祖時年九歲。及為刺史,往尋舊跡,得一破石,有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