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魏文/卷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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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編輯]

程駿[編輯]

  駿字驎駒,本廣平人。世居涼州。沮渠茂虔擢為東宮侍講。太延中,涼州平,遷於京師。文成即位,拜著作佐郎,遷著作郎。為任城王雲郎中令。延興末,假散騎常侍,賜爵安豐男,加伏波將軍。承明中,拜秘書令。太和九年卒,年七十二。贈冠軍將軍、兗州刺史、曲安侯,諡曰憲。

神主祔廟執事官不必賜爵表[編輯]

  臣聞:名器為帝王所貴,山河為區夏之重。是以漢祖有約,非功不侯。必當屬有命於大君之辰,展心力於戰謀之日,然後可以應茅土之錫。未見預事於宗廟,而獲嘗於疆土;徒見晉、鄭之後,以夾輔為至勛,吳、鄧之儔,以征伐為重績。周、漢既無文於遠代,魏、晉亦靡記於往年。自皇道開符,乾業創統,務高三、五之規,思隆百王之軌,罰頗減古,賞實增昔。時因神主改祔,清廟致肅,而授群司以九品之命,顯執事以五等之名。雖復帝王製作,弗相沿襲,然當時恩澤,豈足為長世之范乎?乖眾之愆,伏待罪譴。《魏書·程駿傳》。顯祖崩,有司奏:舊事,廟中執事之官例皆賜爵,今宜依舊。駿獨以為不可。表。

請停兵招諭淮南表[編輯]

  《春秋》有云:見有禮於其君者,若孝子之養父母;見無禮於其君者,若鷹鸇之逐鳥雀。所以勸誡將來,垂範萬代。昔陳恆弒君,宣尼請討,雖欲宴逸,其得己乎?今廟算天回,七州雲動,將水盪鯨鯢,陸埽凶逆。然戰貴不陳,兵家所美。宜先遣劉昶,招逾淮南。若應聲響悅,同心齊舉,則長江之險,可朝服而濟,道成之首,可崇朝而懸。苟江南之輕薄,背劉氏之恩義,則曲在彼矣,何負神明哉!直義檄江南,振旅回旆,亦足以示救患之大仁,揚義風於四海。且攻難守易,則力懸百倍,不可不深思,不可不熟慮。今天下雖謐,方外猶虞,拾夤僥倖於西南,狂虜伺釁於漠北。脫攻不稱心,恐兵不卒解,兵不卒解,則憂慮逾深。夫為社稷之計者,莫不先於守本。臣愚以為觀兵江滸,振曜皇威,宜特加撫慰。秋毫無犯,則民知德信;民知德信,則襁負而來;襁負而來,則淮北可定;淮北可定,則吳寇異圖;吳寇異圖,則禍釁出。然後觀釁而動,則不晚矣。請停諸州之兵,且待後舉,所謂守本者也。伏惟陛下、太皇太后英算神規,彌綸百勝之外,應機體變,獨悟方寸之中。臣影頹虞淵,昏耄將及,雖思憂國,終無雲補。《魏書·程駿傳》

慶國頌並表[編輯]

  臣聞《詩》之作也,蓋以言志。邇之事父,遠之事君,關諸風俗,靡不備焉。上可以頌美聖德,下可以申厚風化,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誠,此古人用詩之本意。臣經垂沒之年,得逢盛明之運,雖復昏耄將及,猶慕廉頗疆飯之風。伏惟陛下、太皇太后道合天地,明侔日月,則天與唐風斯穆,順帝與周道通靈。是以狂妖懷逆,無隱謀之地;冥靈潛翦,伏發覺之誅。用能七廟幽贊,人神扶助者已,臣不勝喜踴。謹竭老鈍之思,上《慶國頌》十六章,並序巡狩、甘雨之德焉。其頌曰:

  乾德不言,四時迭序。於皇大魏,則天承祜。疊聖三宗,重明四祖。豈伊殷、周,遐契三、五。明明在上,聖敬日新。汪汪睿後,體治垂仁。德從風穆,教與化津。千載昌運,道隆茲辰。

  歲惟巡狩,應運游田。省方問苦,訪政高年。咸秩百靈,柴望山川。誰雲禮滯,遇聖則宣。王業初定,中山是由。臨幸之盛,情特綢繆。仰歌祖業,俯欣春柔。大哉肆眚,盪民百憂。百憂既盪,與之更初。邕邕億兆,戶詠來蘇。

  忽有狂豎。謀逆聖都。明靈幽告,發覺伏誅。羿浞為亂,祖龍干紀。狂華冬茂,有自來矣。美哉皇度,道固千祀。百靈潛翦,奸不遑起。奸不遑起,罪人得情。憲章刑律,五秩猶輕。於穆二聖,仁等春生。除棄周漢,遐軌犧庭。周漢奚棄?忿彼苛刻。犧庭曷軌?希仁尚德。徽音一振,聲教四塞。豈惟京甸,化播萬國。

  誠信幽贊,陰陽以調。谷風扇夕,甘雨降朝。嘉生含潁,深盛熙苗。鰥貧巷詠,寡婦室謠。聞諸《詩》者,《雲漢》賦宣。章句迥秀,英昭《雅》篇。矧乃盛明,德隆道玄。豈唯雨施,神徵豐年。豐年盛矣,化無不濃。有禮有樂,政莫不通。咨臣延躍,欣詠時邕。誰雲易遇,曠齡一逢。上天無親,唯德是在。思樂盛明,雖疲勿怠。差之毫厘,千里之倍。願言勞謙,求仁不悔。人亦有言,聖主慎微。五國連兵,逾年曆時。鹿車而運,廟算失思。有司不惠,蠶食役煩。民不堪命,將家逃山。宜督厥守,威德是宣。威德如何?聚眾盈川。民之從令,實賴衣食。農桑失本,誰耕誰織?饑寒切身,易子而食。靜言念之,實懷嘆息。昔聞典論,非位不謀。漆室憂國,遺芳載臭。咨臣昏老,偏蒙恩佑。忽忘狂瞽,敢獻愚陋。《魏書·程駿傳》。沙門法秀謀反伏誅,駿表。

得一頌[編輯]

  《魏書·程駿傳》。駿又奉《得一頌》,始於《固業》,終於《無為》,十篇。

遺令[編輯]

  吾存尚儉薄,豈可沒為奢厚哉,昔王孫裸葬,有感而然,士安籧,頗亦矯厲。今世既休明,百度循禮,彼非吾志也。可斂以時服,明器從古。《魏書·程駿傳》、《北史》四十。

常爽[編輯]

  爽字仕明,河內溫人,魏太常卿林六世孫。居涼州。太武西征歸款,拜宣威將軍。

《六經略注》序[編輯]

  《傳》稱:「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然則仁義者,人之性也;經典者,身之文也;皆以陶鑄神情,啟悟耳目,未有不由學而能成其器,不由習而能利其業。是故季路勇士也,服道以成忠烈之概;寧越庸夫也,講藝以全高尚之節。蓋所由者習也,所因者本也,本立而道生,身文而德備焉。昔者先王之訓天下也,莫不導以《詩》、《書》,教以《禮》、《樂》,移其風俗,和其人民。故恭儉莊敬而不煩者,教深於《禮》也;廣博易良而不奢者,教深於《樂》也;溫柔敦厚而不愚者,教深於《詩》也;疏通知遠而不誣者,教深於《書》也;潔靜精微而不賊者,教深於《易》也;屬辭比事而不亂者,教深於《春秋》也。夫《樂》以和神,《詩》以正言,《禮》以明體,《書》以廣聽,《春秋》以斷事,五者蓋五常之道,相須而備,而《易》為之源。故曰:「易不可見,則乾坤其幾乎息矣。」由是言之,六經者,先王之遺烈,聖人之盛事也。安可不游心寓目,習性文身哉!頃因暇日,屬意藝林,略撰所聞,討論其本,名曰《六經略注》以訓門徒焉。《魏書·常爽傳》。爽因教授之暇,述《六經略注》,以廣製作,甚有條貫。其序云云。

常景[編輯]

  景字永昌,爽孫。孝文時為律博士,歷門下錄事、太常博士。宣武時,累遷積射將軍、給事中。延昌初,兼太子屯騎校尉,出為元萇安西將軍、錄事參軍、襄威將軍、帶長安令。孝明即位,召拜謁者僕射,加寧遠將軍,兼中書舍人,遷步兵校尉。正光初,除龍驤將軍、中散大夫,進號冠軍將軍,又進號征虜將軍。孝昌初,兼給事黃門侍郎,除左將軍、散騎常侍、兼尚書、持節徐州刺史,進號平北將軍幽州行台,授光祿大夫。陷人杜洛周,洛周敗,陷入葛榮,榮敗還朝。永安中,除中軍將軍、黃門侍郎,賜爵高陽子。普泰初,除車騎將軍、右光祿大夫、秘書監,封濮陽縣子。遷鄴後除儀同三司。武定六年致仕,給右光祿事力,終其身。

家令為公主無服議[編輯]

  喪紀之本,實稱物以立情;輕重所因,亦緣情以制禮。雖理關盛衰,事經今古,而製作之本,降殺之宜,其實一焉。是故臣之為君,所以資敬而崇重;君母妻,所以從服而制義。而諸侯大夫之為君者,謂其有地土,有吏屬,服文者,言其非世爵也。王姬降適,雖加爵命,事非君邑,理異列土。何者?諸王開國,備立臣吏,生有趣奉之勤,死盡致喪之禮。而公主家令,唯有一人,其丞已下,命之屬官,既無接事之儀,實闕為臣之禮。原夫公主之貴,所以立家令者,蓋以主之內事脫須關外,理無自達,必也因人。然則家令唯通內外之職,及典主家之事耳,無關君臣之理,名義之分也。由是推之,家令不得為純臣,公主不可為正君明矣。且女人之為君,男子之為臣,古禮所不載,先朝所未議。而四門博士裴道廣、孫榮乂等,以公主為之君,以家令為之臣,制服以斬,乖謬彌甚。又張虛景、吾難羈等,不推君臣之分,不尋致服之情,猶同其議,准母制齊,求之名實,理未為允。竊謂公主之爵,既非食采之君;家令之官,又無純臣之式。若附如母,則情義罔施;若准小君,則從服無據。案如經禮,事無成文,即之愚見,謂不應服。《魏書·常景傳》。高旋尚平陽公主,主薨,肇欲使公主家令居廬制服,景執議朝廷。從之。

中書監高允遺德頌[編輯]

司馬相如贊[編輯]

  長卿有艷才,直致不群性。郁若春煙舉,皎如秋月映。游梁雖好仁,仕漢常稱病。清貞非我事,窮達委天命。

王褒讚[編輯]

  王子挺秀質,逸氣干青雲。明珠既絕俗,白鵠信驚群。才世苟不合,遇否途自分。空枉碧雞命,徒獻金馬文。

嚴君平贊[編輯]

  嚴公體沈靜,立志明霜雪。味道綜微言,端蓍演妙說。才屈羅仲口,位結李強舌。素尚邁金貞,清標陵玉澈。

揚雄贊[編輯]

  蜀江導清流,揚子挹餘休。含光絕後彥,卓思邈前修。世輕久不賞,玄談物無求。當途謝權寵,置酒獨閒遊。並《魏書·常景傳》

圖古像讚述[編輯]

  《周雅》云:「謂天蓋高,不敢不跼;謂地蓋厚,不敢不蹐。」有朝隱大夫,監戒斯文,乃惕焉而懼曰:「夫道喪則性傾,利重則身輕。是故乘和體遜,式銘方冊,防微慎獨,載象丹青。信哉辭人之賦,文晦而理明。仰瞻高天,聽卑視諦;俯測厚地,岳峻川渟。誰其戴之,不私不畏。誰其踐之,不陷不墜。故善惡是徵,物罔同異。論亢匪久,人咸敬忌。嗟乎!唯地厚矣,尚亦兢兢。浩浩名位,孰識其親。搏之弗得,聆之無聞。故有戒於顯,而急於微。好爵是冒,聲奢是基。身陷於祿利,言溺於是非。或求欲而未厭,或知足而不辭。是故位高而勢逾迫,正立而邪愈欺。安有位極而危不萃,邪榮而正不凋。故悔多於地厚,禍甚於天高。夫悔未結,誰肯曲躬?夫禍未加,誰肯累足?固機發而後思圖,車覆而後改躅。改之無及,故狡兔失穴;思之在後,故逆鱗易觸。

  君子則不然,體舒則懷卷,視溺則思濟。原夫人之度,邈於無階之天;勢位之危,深於不測之地。餌厚而躬不競,爵降而心不系。守善於已成,懼愆於未敗。雖盈而戒沖,通而慮滯。以知命為遐齡,以樂天為大惠,以戢智而從時,以懷愚而游世。曲躬焉,累足焉。苟行之書已決矣,猶夜則思其計。誦之口亦明矣,故心必賞其契。故能不同不誘,而弭謗於群小;無毀無譽,而貽信於上帝。託身與金石俱堅,立名與天壞相弊。囂競無侵,優遊獨逝。夫如是,故綺閣金門,可安其宅;錦衣玉食,可頤其形。柳下三黜,不慍其色;子文三陟,不喜其情。

  而惑者見居高可以持勢,欲乘高以據榮。見直道可以修己,欲專道以邀聲。夫去聲然後聲可立,豈矜道之所宣。慮危然後安可固,豈遐道之所全。是以君子監恃道不可以流聲,故去聲而懷道;監專道不可以守勢,故去勢以崇道。何者?履道雖高,不得無亢;求聲雖道,不得無悔。然則聲奢繁則實儉凋,功業進則身跡退。如此,則精靈遂越,驕侈自親。情與道絕,事與勢鄰。方欲役思以持勢,乘勢以求津。故利慾誘其情,禍難嬰其身。利慾交則幽明以之變,禍難構則智術無所陳。若然者,雖縻爵帝扃,焉得而寧之?雖結佩皇庭,焉得而榮之?故身道未究,而崇邪之徑已形。成功未立,而修正之術已生。福祿交蹇於人事,屯難頓萃於時情。忠介剖心於白日,耿節沈骨於幽靈。因斯愚智之所機,倚伏之所系,全亡之所依,其在遜順而已哉。嗚呼監之!嗚呼監之!《魏書·常景傳》

洛橋銘[編輯]

  浩浩大川,泱泱清洛,道源熊耳,控流巨壑,納谷吐伊,貫周淹亳,近達河宗,遠朝海若。兆惟洛食,實曰土中,上映張柳,下據河嵩。寒暑攸葉,日月載融,帝世光宅,函夏同風。前臨少室,卻負太行,制岩東邑,峭峘西疆。四險之地,六達之莊,恃德則固,失道則亡。詳觀古昔,列見丘墳,乃禪乃革,或質或文。周餘九裂,漢季三分,魏風衰晚,晉景雕曛。天地發輝,圖書受命,皇建有極,神功無競。魏籙仰天,玄符握鏡。璽運會昌,龍圖受命。乃眷書軌,永懷保定。敷茲景跡,流美洪模,襲我冠冕,正我神樞。水陸兼會,周鄭交衢。爰勒洛汭,敢告中區。《洛陽伽藍記》

護軍將軍高顯碑銘[編輯]

李敞[編輯]

  敞,真君中為中書侍郎。

告祭石廟祝文[編輯]

  天子燾,謹遣敞等用駿足、一元大武敢昭告於皇天之靈。自啟辟之初,佑我皇祖,於彼土田。歷載億年,聿來南遷。惟祖惟父,光宅中原。克翦凶丑,拓定四邊。沖人纂業,德聲弗彰。豈謂幽遐,稽首來王。具知舊廟,弗毀弗亡。悠悠之懷,希仰餘光。王業之興,起自皇祖。綿綿瓜瓞,時惟多祜。敢以丕功,配饗於天。子子孫孫,福祿永延。《魏書·禮志》一。魏先居幽,鑿石為祖宗之廟於烏洛侯國西北。真君中,烏洛侯國遣使朝獻,雲石廟如故。遣中書侍郎李敞詣石室,告祭天地,以皇祖先妣配。祝云云。

李敷[編輯]

  敷字景文,趙郡平棘人。安西將軍順子。太武時,選入中書教學,給事東宮。又為中散。文成即位,遷秘書下大夫,加前軍將軍,賜爵平棘子。後兼錄南部,遷散騎常侍、南部尚書、中書監。襲爵高平公。皇興四年,坐弟奕誅。

奏留程駿為著作郎[編輯]

  夫君之使臣,必須終效。駿實史才,方申直筆,千里之任,十室可有。請留之數載,以成前籍,後授方伯,愚以為允。《魏書·程駿傳》。皇興中,除高密太守。尚書李敷奏。從之。

李安世[編輯]

  安世,敷從祖弟。興安中為中書學生。天安初拜中散,遷主客令。孝文時遷主客給事中。出為安平將軍、相州刺史、假節、趙郡公。以病免。

上孝明帝疏請均田[編輯]

  臣聞量地畫野,經國大式;邑地相參,致治之本。並稅之興,其來日久;田萊之數,制之以限。蓋欲使土不曠功,民罔游力。雄擅之家,不獨膏腴之美;單陋之夫,亦有頃畝之分。所以恤彼貧微,抑茲貪慾,同富約之不均,一齊民於編戶。竊見州郡之民,或因年儉流移,棄賣田宅,漂居異鄉,事涉數世。三長既立,始返舊墟,廬井荒毀,桑榆改植。事已歷遠,易生假冒。強宗豪族,肆其侵凌,遠認魏晉之家,近引親舊之驗。又年載稍久,鄉老所惑,群證雖多,莫可取據。各附親知,互有長短,兩證徒具,聽者猶疑,爭訟遷延,連紀不判。良疇委而不開,柔桑枯而不採,僥倖之徒興,繁多之獄作。欲令家豐歲儲,人給資用,其可得乎!愚謂今雖桑井難復,宜更均量,審其徑術,令分藝有準,力業相稱,細民獲資生之利,豪右靡餘地之盈。則無私之澤,乃播均於兆庶,如阜如山,可有積於比戶矣。又所爭之田,宜限年斷,事久難明,悉屬今主。然後虛妄之民,絕望於覬覦;守分之士,永免於凌奪矣。《魏書·李孝伯附傳》,又見《通典》一。

李豹子[編輯]

  豹子,安世從弟。

上孝明帝書乞襲爵[編輯]

  竊惟庸勛賞勞,有國恆典;興滅繼絕,哲後所先。是以積德累忠,《春秋》許宥十世;立功著節,河山誓其永久。伏惟世祖太武皇帝,英睿自天,籠罩日域,東清遼海,西定玉門,凌滅漠北,飲馬江水。臣亡父故尚書、宣城公先臣孝伯,冥基感會,邀幸昌辰,綢繆幃幄,繾綣侍從,廟算嘉謀,每蒙顧采。於時儲後監國,奏請徵賢,詔報曰:「朕有一孝伯,足以治天下,何用多為?」其見委遇,乃至如此。是用寵以元、凱,爵以公侯,詔冊曰:「江陽之巡,奇謀屢進,六師大捷,亦有勛焉。」出內勤王,寵遇隆厚,方開大賞,而世祖登遐。梓宮始遷,外任名岳。高宗沖年纂運,未及追敘。

  臣行舛百靈,先臣棄世,微績未甄,誠志長奪,搢紳僉傷早世,朝野咸哀不永。臣亡兄襲,無子封除。永惟宗構,五情崩圮。先臣榮寵前朝,勛書王府,同之常倫,爵封堙墜,准古量今,實深荼苦。竊惟朝例:廣川王遵、太原公元大曹等,並以勛重先朝,世絕繼祀,或以傍親,或聽弟襲,皆傳河山之功,垂不世之賞。況先臣在蒙委任,運籌幃帟,勛著於中,聲傳於外。事等功均,今古無易。是以漢賞信布,裁重良平;魏酬張徐,不棄荀郭。今數族追賞於先朝之世,先臣絕封於聖明之時,瞻流顧侶,存亡永恨。竊見正始中爰發存亡之詔,褒賢報功之旨。熙平元年,故任城王澄所請十事,復新前澤,成一時之盛事,垂曠代之茂典,凡在纓紱,誰不感慶?蓋以獎勸來今,垂範萬古。且劉氏偽書,翻流上國,尋其仙謗,百無一實,前後使人,不書姓字,亦無名爵。至於《張暢傳》中,略敘先臣對問,雖改脫略盡,自欲矜高,然逸韻難虧,猶見稱載,非直存益於時,沒亦有彰國美。乞覽此書,昭然可見。則微微衰構,重起於一朝,先臣潛魂,結草於千載矣。《魏書·李孝伯傳》。孝伯封宣城公,子安民襲爵壽光侯,無子爵除。正光三年,安民弟豹子上書云云。卒不得襲。

本南北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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