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魏文/卷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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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崔道固[編輯]

  道固,字季堅。清河東武城人,漢末中尉琰八世孫。宋元嘉中,孝武為徐、兗二州刺史,闢為從事,後為寧朔將軍、冀州刺史。泰始初,與薛安都推立晉安王子勛。子勛敗,遂降於魏。魏獻文以為前將軍、徐州刺史、清河公。尋通款於宋。皇興初,復降魏,以為平齊太守,賜爵臨淄子,加寧朔將軍。延興中卒。

上表請罪[編輯]

  臣資生南境,限隔大化,本朝不以卑末,委授藩任。而劉氏蕭牆內侮,懼貽大戮,前遣崔啟之奉表歸誠,幸蒙陛下過垂矜納,並賜爵寵,慶佩罔極,應奔闕庭。但劉尋續遣使,恕臣百死。愚以世奉劉氏,深愆蒙宥,若猶違背,則是不忠於本朝,而欲求忠於大魏。雖曰希生,懼大魏之所不許。是用迷回,孤負天日,冒萬死之艱,固執拒守。仆臣白曜,振曜威靈,漸經二載,大將臨城,以今月十四日臣東郭失守,於臣款之誠,庶可以彰於大魏矣。臣勢窮力屈,以十七日面縛請罪,白曜奉宣皇恩,恕臣生命。斯實陛下起臣死屍,肉臣朽骨,天地造物,所不能行,而陛下育之。雖虞舜之貸有苗,姬文之宥崇壘,方之聖澤,未足以喻。既未奉朝旨,無由親馳道路,謹遣大息景徽,束骸歸闕,伏聽刑斧。《魏書·崔玄伯附傳》。道固復叛。皇興初,顯祖詔慕容白曜築長園,政其城東郭,道固面縛請罪表。

崔僧淵[編輯]

  僧淵,道固兄子。歸國後徙於薄骨律鎮,太和中還。為尚書儀曹郎。後領青州中正,尋出為廣陵王羽征東諮議參軍,加顯武將軍。除龍驤將軍、南青州刺史。

復族兄惠景書[編輯]

  主上之為人也,無幽不照,無細不存,仁則無遠不及,博則無典不究,殫三墳之微,盡九丘之極。至於文章錯綜,煥然蔚炳,猶夫子之牆矣。遂乃開獨悟之明,尋先王之跡,安遷靈荒,兆變帝基,惟新中壤,宅臨伊域。三光起重輝之照,庶物蒙再化之始。分氏定族,料甲乙之科,班官命爵,清九流之貫。禮俗之敘,粲然復興,河洛之間,重隆周道。巷歌邑頌,朝熙門穆,濟濟之盛,非可備陳矣。加以累葉重光,地兼四岳,士馬強富,人神欣仰,道德仁義,民不能名。且大人出,本無所在,況從上聖至天子天孫者乎?聖上諸弟,風度相類,咸陽王已下,莫不英越,枝葉扶疏,遍在天下,所稱稍竭,殊為未然。文士競謀於廟堂,武夫效勇於疆場,若論事勢,此為實矣。

  計彼王篡殺之跡,人鬼同知,疑親猜貴,早暴遐邇。兄投心逆節,千載何名!物患無施,器非時用,生不振世,沒無令聲,先師以為鄙,君子以為恥。此則事困伎殫,自勉無益,故其宜矣。以兄之才,夙超鄉土,如弟之徒,誰不瞻仰,每尋昔念,未敢忘懷。雖復途遙二千,心想若對,敬遵軌範,以資一生。今名可揚矣而不能顯親,事可變矣而不能離辱,故世之所未解也。且君子在家也不過孝於其親,入朝也不過忠於其君。主上之於兄,恩則不可酬,義則不可背。身可殺也故非其酬,功不逮也故非其報。今可以效矣而又弗為,非孝也。即實而言,兄之不變,得為忠乎?至於講武爭強,不敵者久矣;論安與危,不同者驗矣;群情背去,獨留者謬矣。願深察之。王晏道絕外交,器非雄朗,專華保望,便就屠割。方之於兄,其全百倍。且淮蕃海捍,本出北豪,壽春之任,兄何由免?以是而言,猜嫌已決。又宗門未幾,南北莫寄,先構之重,非兄何托,受社之榮,鄙心之相望矣。今執志不寤,忠孝兩忘,王晏之辜,安能自保,見機而作,其在茲乎。

  國家西至長安,東盡即墨,營造器甲,必盡堅精,晝夜不息者,於茲數載。今秋中月,雲羅必舉,賈不及時,雖貴不用,若不早圖,況枉連城矣。枚乘有言,欲出不出,間不容髮,精哉斯談。弟中於北京,身罹事譴,大造之及,有獲為幸。比蒙清舉,超進非一,犬馬之心,誠有在矣。雖復彼此為異,猶昔情不移也,況於今日哉!如兄之誨,如弟之規,改張易調,易於反掌,萬一乖情,此將運也。《魏書·崔玄伯附傳》。齊明帝遣僧淵族兄惠景遺書,規令改圖。僧淵復書。

崔亮[編輯]

  亮,字敬儒,道固兄孫。獻文平齊,內徙桑乾,為平齊民。孝文時,中書博士,轉議郎,遷尚書二千石郎,兼吏部郎。尋為太子舍人,遷中書侍郎兼尚書左丞。帶野王令。宣武時,遷給事黃門侍郎,仍兼吏部郎,領青州大中正。除散騎常侍,遷度支尚書,領御史中尉。轉都官尚書,轉七兵,領廷尉卿。除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徵為太常卿,攝吏部事。孝明即位,出為撫軍將軍、定州刺史,假鎮南將軍。進號鎮北將軍,除殿中尚書,遷吏部尚書,轉侍中、太常卿,遷左光祿大夫、尚書右僕射。轉尚書僕射,正光二年卒,贈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冀州刺史,諡曰貞烈。

上言[編輯]

  今宣武皇帝主雖入廟,然嘗時祭,猶別寢室,至於殷,宜存古典。案《禮》,三年喪畢,於太祖,明年春,於群廟。又案杜元凱云:「卒哭而除,三年喪畢而。」魏武皇后以太和四年六月崩,其月既葬,除服即吉,四時行事,而猶未時,王肅以為今除即吉,故特時祭,至於,宜存古禮。高堂隆如肅議,於是停不殷祭。又仰尋太和二十三年四月,孝文帝崩,其年十月祭廟,景明元年七月於太祖,三年春於群廟,亦三年乃,准古禮及晉魏之議,並景明故事,愚謂來秋七月,祭應停,宜待三年終,乃後《通典》五十。

奏開銅礦[編輯]

  恆農郡銅青谷有銅礦,計一斗得銅五兩四銖;葦池谷礦,計一斗得銅五兩;鸞帳山礦,計一斗得銅四兩;河內郡王屋山礦,計一斗得銅八兩;南青州苑燭山、齊州商山並是往昔銅官,舊跡見在。謹案鑄錢方興,用銅處廣,既有冶利,並宜開鑄。《魏書·食貨志》。熙平二年冬,尚書崔亮奏。又見《通典》九。

答劉景安書[編輯]

  汝所言乃有深致。吾乘時邀幸,得為吏部尚書。當其壯也,尚不如人,況今朽老,而居帝難之任。常思同升舉直,以報明主之恩。盡忠竭力,不為貽厥之累。昨為此格,有由而然,今巳為汝所怪,千載之後,誰知我哉?可靜念吾言,當為汝論之。吾兼、正《通典》作「廉正」。六為吏部郎,三為尚書,銓衡所宜,頗知之矣。但古今不同,時宜須異。何者?昔有中正,品其才第,上之尚書,尚書據狀,量人授職,此乃與天下群賢共爵人也。吾謂當爾之時,無遺才,無濫舉矣,而汝猶雲十收六七。況今日之選,專歸尚書,以一人之鑑照察天下。劉毅所云:「一吏部、兩郎中而欲究竟《北史》作「銳」,《通典》作「鑒」。人物,何異以管窺天,而求其博《通典》作「溥」。哉。今勛人甚多,又羽林入選,武夫崛起,不解書計,唯可纊弩前驅,指蹤捕噬而已。忽令垂組乘軒,求其烹鮮之效,未曾操刀,而使專割。《通典》作「割」。又武人至多,官員至少,不可周溥。設今十人共一官,猶無官可授,況一人望一官,何由可不怨哉?吾近面執,不宜使武人入選,請賜其爵,厚其祿。既不見從,是以權立此格,限以停年耳。昔子產鑄刑書以救弊,叔向譏之以正法,何異汝以古禮難權宜哉!仲尼云:德《通典》作「知」。我者亦《春秋》,罪我者亦《春秋》。吾之此指,其由是也。但令當來君子,知吾意焉。《魏書·崔亮傳》、《通典》十四。

崔光韶[編輯]

  光韶,亮從父弟。太和中為司空行參軍兼秘書郎,掌校華林御書。明帝初,除青州中從事,後為司空騎兵參軍,又兼司徒戶曹。出為濟州輔國府司馬,遷青州平東府長史,入為司空從事中郎。解職歸。孝莊初,為東道軍司,尋徵輔國將軍、廷尉少卿。未至,除太尉長史,加左將軍,遷廷尉卿。永安末,解職歸。後除征東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不起。卒年七十一。孝靜初,贈散騎常侍、驃騎將軍、青州刺史。

請以司空行參軍讓從叔和表[編輯]

  臣誠微賤,未登讓品,屬逢聖朝,恥無讓德。《魏書·崔亮附傳》

誡子孫[編輯]

  吾自謂立身,無慚古烈,但以祿命有限,無容希世取進。在官以來,不冒一級,官雖不達,經為九卿。且吾平生素業,足以遺汝,官閥亦何足言也。吾既運薄,便經三娶,而汝之兄弟,各不同生,合葬非古,吾百年之後,不須合也。然贈諡之及,出自君恩,豈容子孫自求之也,勿須求贈。若違吾志,如有神靈,不享汝祀。吾兄弟自幼及老,衣服飲食未曾一片不同,至於兒女官疑作「冠」。婚榮利之事,未嘗不先以推弟。弟頃橫禍,權作松櫬,亦可為吾作松棺,使吾見之。《魏書·崔亮附傳》

崔休[編輯]

  休,字惠盛,光韶族弟。孝文時,舉秀才,歷尚書主客郎,轉通直正員郎,兼給事黃門侍郎。進尚書左丞,轉長史。宣武即位,除渤海太守。入為吏部郎中,遷散騎常侍,免。後除龍驤將軍、洛州刺史。尋行幽州事,徵拜司徒右長史。復除吏部郎中,加征虜將軍、冀州大中正。遷光祿大夫,行河南尹。孝明初,加平東將軍。尋除平北將軍、幽州刺史,進號安北將軍,遷安東將軍、青州刺史。徵為安南將軍、度支尚書,尋進號撫軍將軍、七兵尚書,轉殿中尚書。正光四年卒,贈車騎將軍、尚書僕射、冀州刺史,諡曰文貞。

議用薛欽朱元旭船運計[編輯]

  刳木為舟,用興上代;鑿渠通運,利盡中古。是以漕輓河渭,留侯以為偉談;方舟蜀漢,酈生稱為口實。豈直張純之奏,見美東都;陳勰之功,事高晉世。其為利益,所從來久矣。案欽所列,實允事宜;郎中之計,備盡公理。但舟楫所通,遠近必至,苟利公私,不宜止在前件。昔人乃遠通褒斜,以利關中之漕,南達交廣,以增京洛之饒。況乃漳洹夷路,河濟平流,而不均彼省煩,同茲巨益。且鴻溝之引宋衛,史牒具存;討虜之通幽冀,古蹟備在。舟車省益,理實相懸;水陸難易,力用不等。昔忝東州,親逕驗斯損益,不可同年而語。請諸通水運之處,皆宜率同此式。縱復五百、三百里,車運水次,校計利饒,猶為不少。其欽所列州郡,如請興造。東路諸州,皆先通水運,今年租調,悉用舟楫。若船數有闕,且賃假充事,比之僦車,交成息耗。其先未通流,宜遣檢行,閒月修治,使理有可通,必無壅滯。如此,則發召匪多,為益實廣,一爾暫勞,久安永逸。《魏書·食貨志》

誡諸子[編輯]

  汝等宜皆一體,勿作同堂意,若不用吾言,鬼神不享汝祭祀。《北史》二十四。休誡諸子云雲,休亡,枕中有書,如平生所誡。

崔光[編輯]

  光,字長仁,東清河俞阝人。亮族兄。本名孝伯,孝文賜改。太和中拜中書博士,轉著作郎。遷中書侍郎、給事黃門侍郎。賜爵朝陽子,拜散騎常侍、兼太子少傅。尋兼侍中,進爵為伯。宣武即位,正除侍中。遷太常卿,領齊州大中正。正始初,加撫軍將軍,除中書令,進號鎮東將軍。延昌初,遷中書監、太子少傅。歷右光祿大夫,遷特進。孝明即位,封博平縣公,領國子祭酒,遷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更封平恩縣侯,進司徒太保,固辭。正光四年卒,年七十三,贈太傅、領尚書令、驃騎大將軍、開府、冀州刺史,諡曰文宣。有集五十餘卷。

請復李彪史職表[編輯]

  伏見前御史中尉臣李彪,夙懷美意,創刊魏典,臣昔為彪所致,與之同業積年,其志力貞強,考述無倦,督勸群寮,注綴略舉。雖頃來契闊,多所廢離,近蒙收起,還綜厥事。老而彌厲,史才日新,若克復舊職,專功不殆,必能昭明《春秋》,闡成皇籍。既先帝厚委,宿歷高班,纖負微愆,應從滌洗。愚謂宜申以常伯,正綰著作,停其外役,展其內思,研積歲月,紀冊必就。鴻聲巨跡,蔚乎有章,盛軌懋詠,鑠焉無泯矣。《魏書·李彪傳》。景明二年春,崔光表。

答詔問雞禍表[編輯]

  臣謹案《漢書·五行志》,宣帝黃龍元年,未央殿路令中,雌雞化為雄,毛變而不鳴,不將,無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雞伏子,漸化為雄,冠距鳴將。永光中,有獻雄雞生角。劉向以為雞者小畜,主司時起居,小臣執事為政之象也。言小臣將乘君之威,以害政事,指石顯也。竟寧元年,石顯伏辜,此其效也。靈帝光和元年,南宮寺雌為雄,一身毛皆似雄,但頭冠尚未變。詔以問議郎蔡邕,邕對曰:「貌之不恭,則有雞禍。臣竊推之,頭為元首,人君之象也,今雞一身已變,未至於頭,而上知之,是將有其事,而不遂成之象也。若應之不精,政無所改,頭冠或成,為患滋大。」是後張角作亂,稱「黃巾賊」,遂破壤四方,疲於賦役,民多叛者。上不改政,遂至天下大亂。今之雞狀,雖與漢不同,而其應頗相類矣。向、邕並博達之士,考物驗事,信而有證,誠可畏也。

  臣以邕言推之,翅足眾多,亦群下相扇助之象,雛而未大,腳羽差小,亦其勢尚微,易制御也。臣聞災異之見,皆所以示吉凶,明君睹之而懼,乃能招福;暗主視之彌慢,所用致禍。《詩》、《書》、《春秋》,秦、漢之事多矣,此陛下所觀者也。今或有自賤而貴,關預政事,殆亦前代君房之匹比者。南境死亡千計,白骨橫野,存有酷恨之痛,歿為怨傷之魂。義陽屯師,盛夏未返;荊蠻狡猾,征人淹次。東州轉輪,往多無還;百姓困窮,絞縊以殞。北方霜降,蠶婦輟事。群生憔悴,莫甚於今。此亦賈誼哭嘆,谷永切諫之時。司寇行戮,君為之不舉,陛下為民父母,所宜矜恤。國重戎戰,用兵猶火,內外怨弊,易以亂離。陛下縱慾忽天下,豈不仰念太祖取之艱難,先帝經營劬勞也。

  誠願陛下留聰明之鑑,警天地之意,禮處左右,節其貴越。往者鄭通、董賢之盛,愛之正所以害之。又躬饗加罕,宴宗或闕,時應親肅郊廟,延敬諸父。檢訪四方,務加休息,爰發慈旨,撫振貧瘼。簡費山池,減撤聲飲,晝存政道,夜以安身。博採芻荒。進賢黜佞。則兆庶幸甚,妖弭慶進,禎祥集矣。《魏書·崔光傳》。正始元年夏,有典事史元顯獻四足四翼雞,詔散騎侍郎趙邕以問光,光表答云云。世宗覽之,大悅。後數日,而茹皓等並以罪失伏法。又見《北史》四十四。

答敕示太極西序菌表[編輯]

  去二十八日,有物出於太極之西序,敕以示臣,臣案其形,即《莊子》所謂「蒸成菌」者也。又雲「朝菌不終晦朔」,雍門周所稱「磨蕭斧而伐朝菌」,皆指言蒸氣鬱長,非有根種,柔脆之質,凋殞速易,不延旬月,無擬斧斤。又多生墟落穢濕之地,罕起殿堂高華之所。今極宇崇麗,牆築工密,糞朽弗加,沾濡不及,而茲菌構,厥狀扶疏,誠足異也。夫野木生朝,野鳥入廟,古人以為敗亡之象。然懼災修德者,咸致休慶,所謂家利而怪先,國興而妖豫。是故桑谷拱庭,太戊以昌。ず雉集鼎,武丁用熙。自比鴟鵲巢於廟殿,梟鵬鳴於宮寢,菌生賓階軒坐之正,准諸往記,信可為誡。且東南未靜,兵革不息,郊甸之內,大旱跨時,民勞物悴,莫此之甚。承天子育者,所宜矜恤。伏願陛下追殷二宗感變之意,側躬聳誠,惟新聖道,節夜飲之忻,強朝御之膳,養方富之年,保金玉之性,則魏祚可以永隆,皇壽等於山嶽。《魏書·崔光傳》。正始二年八月,光表。又見《北史》四十四。

求取高綽等檢驗曆法表[編輯]

  《易》稱「君子以治歷明時」,《書》雲「曆象日月星辰」,「乃同律度量衡」,孔子陳後王之法,曰「謹權量,審法度。」《春秋》舉「先王之正時也,履端於始」,又言「天子有日官」。是以昔在軒轅,容成作歷,逮乎帝唐,羲和察影。皆所以審農時而重民事也。太和十一年,臣自博士遷著作,忝司載述,時舊鐘律郎張明豫推步曆法,治己丑元,草創未備。及遷中京,轉為太史令,未幾喪亡,所造致廢。臣中修史,影明初,奏求奉車都尉、領太史令趙樊生,著作佐郎張洪,給事中、領太樂令公孫崇等造歷,功未及訖,而樊生又喪,洪出除涇州長史,唯崇獨專其任。暨永平初,亦已略舉。時洪府解停京,又奏令重修前事,更取太史令趙勝、太廟令龐靈扶、明豫子龍祥共集秘書,與崇等詳驗,推建密歷。然天道幽遠,測步理深,候觀遷延,歲月滋久,而崇及勝前後並喪。洪所造歷為甲午、甲戌二元,又除豫州司馬。靈扶亦除蒲陰令。洪至豫州,續造甲子、己亥二元。唯龍祥在京,獨修前事,以皇魏運水德,為甲子元。兼校書郎李業興本雖不豫,亦和造歷,為戊子元。三家之術,並未申用。故貞靜處士李謐私立曆法,言合紀次,求就其兄追取,與洪等所造,遞相參考,以知精粗。臣以仰測晷度,實難審正,又求更取諸能算術兼解經義者前司徒司馬高綽、駙馬都尉盧道虔、前冀州鎮東長史祖瑩、前并州秀才王延業、謁者僕射常景等,日集秘書,與史官同檢疏密。並朝貴十五日一臨,推驗得失,擇其善者,奏聞施用。限至歲終。但世代推移,軌憲時改,上元今古,考准或異,故三代課步,始卒各別。臣職豫其事,而朽惰已甚,既謝運籌之能,彌愧意算之藝,由是多歷年世,茲業弗成,公私負責,俯仰慚《魏書·律曆志上》。延昌四年冬,侍中、國子祭酒領著作崔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