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魏文/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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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五

元萇[編輯]

  萇,平文帝子,高涼王孤之五世孫。孝文時,襲父平爵松滋侯,例降侯,賜艾陵伯。太和中為代尹,及遷都,留鎮。除懷朔鎮都大將。宣武時為北中郎將,內太守,歷度支尚書、侍中、雍州刺史。卒諡曰成。

振興溫泉頌[編輯]

  夫駕輕煙,勒麟鳳,駛及奔星走攀流月,蟬變羽化之民,食霞□□之士,斯蓋有道存焉,固非人事之所《見》《婁見》。至若泥行水驟,血食之夫,興沒自天,去來非已寸陰□於朝露,百齡迅於滅電。一物不諧,則尤贅以生;庶事不康,則風火以敗。故聖王□百姓之多疹,撰藥石以濟之;造化愍蒼生之鴆毒,設甘餌以救之。蓋溫泉者,乃自然之經方,天地之元醫,出於河渭之南,泄於麗山之下。淵華玉澈,□清數刃。靈感超異,極不測無樵薪之爨,而揚湯沸於楚鑊,無公蔬之探,而寒暑調於夏鼎。高塘之雲,朝舞於水湄巫山之雨,夕收於淵際青林碧草。含露而迎岸,香風蕙色列□而環渚於是。左湯谷,右濛汜,南九江,北翰海,千城萬國之氓,懷疾枕疴之口,莫不宿長而來賓,療苦於斯水。但上無尺棟,下無環堵,悠悠君子,我將安泊。孤忝發軫咸池,分條紫漢,道屬昇平。弱年學仕,既歷通顯,朝望已降,爰自常伯。出居分陝,地兼陸海之饒,祿厚封君之室,而報天之效無聞,恤民之譽安在?每思傾□微寒深責,以為斯泉,天實置之而人略未備,乃翦山開鄣,因林構宇,邃館來風,清檐駐月,望想煙霞,遲羽衣之或顧,願言多士,恕因茲以盪穢,乃作頌曰:

  皇皇上靈,愍我蒼生。泌彼溫泉,於此麗川。其水克神,克神克聖。濟世之醫,救民之命。其聖伊何,排霜吐旭。其神伊何,吞眈去毒。無藉煙炭,誰假樵木。湛若虞淵,沸如湯谷。東枕華山,西亘咸陽。連疇接畛,墟落相望。彩林爭翠,綠樹成行。香風旦起,文霞夕張。陟彼麗山,望想千里。乃作高堂,鴻飛鳳起。三輔之英,五都之士。慕我芳塵,爰居爰止。其德既酋,其聲既遠。金華屑桂,舂山九轉。目放群羊,手□□犬。控鵠來思,俊我口堂。而下闕碑拓本。

元珍[編輯]

  珍字金省,萇弟,襲父平爵艾陵男。延昌初為領軍將軍,後遷尚書左僕射。

上言乙龍虎居喪並數閏月求仕[編輯]

  案《違制律》,居三年之喪而冒哀求仕,五歲刑。龍虎未盡二十七月而請宿衛,刑五歲。《魏書·禮志》四。延昌二年,偏將軍乙龍虎喪父,給假二十七月,而龍虎並數閏月,詣府求上。領軍元珍上言。又見《通典》一百。

又上言[編輯]

  案《士虞禮》,三年之喪,期而小祥,又期而大祥,中月而礻覃。鄭玄雲「中猶間也」,「自喪至此,凡二十七月」。又《禮》言:「祥之日,鼓素琴。鄭云:「鼓琴者,存樂也。」孔子祥後五日,彈琴而不成,十日而成笙歌。鄭注與《鄭志》及逾月可以歌,皆身自逾月可為。此謂存樂也,非所謂樂。樂者,使工為之。晉博士許猛《解三驗》曰:「案《黍離》、《麥秀》之歌,《小雅》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魏詩》曰『心之憂矣,我歌且謠。』若斯之類,豈可謂之金石之樂哉?是以徒歌謂之謠,徒吹謂之和。《記》曰:『比音而樂之,及干戚羽毛謂之樂。』若夫禮樂之施於金石,越於聲音者,此乃所謂樂也。至於素琴以示終、笙歌以省哀者,則非樂矣。《間傳》云:「大祥除衰,杖而素縞麻衣,大祥之服也。」《雜記》注云:「玄衣黃裳,則是礻覃祭,黃者未大吉也。」《檀弓》云:「祥而縞,是月礻覃,徙月樂。」《鄭志》:趙商問,鄭玄答云:祥謂大祥,二十五月。是月礻覃,謂二十七月,非謂上祥之月也。徙月而樂,許猛《釋六徵》曰:樂者,自謂八音克諸之樂也。謂在二十八月,工奏金石之樂耳。而駁云:「大祥之後,喪事終矣。」脫如此駁,礻覃復焉施?又駁云:「礻覃中鼓琴,復有罪乎?」然礻覃則黃裳,未大吉也,鼓琴存樂,在禮所許。若使工奏八音,融然成韻,既未徙月,不罪伊何!又駁云:「礻覃中既得從御職事,求上何為不可?」檢龍虎居喪二十六月,始是素縞麻衣,大祥之中,何謂礻覃乎?三年沒閏,理無可疑。麻衣在體,冒仕求榮,實為大尤,罪其焉舍!又省依王、杜,礻覃祥同月,全乖鄭義。喪凶尚遠,而欲速除,何忽忽者哉?下府愚量,鄭為得之。何者?《禮記》云:「吉事尚近日,凶事尚遠日。」又《論語》云:「喪與其易寧戚。」而服限三年,痛盡終身。中月之解,雖容二義,尚遠寧戚。又檢王、杜之義,起於魏末晉初。及越騎校尉程猗贊成王肅,駁鄭礻覃二十七月之失,為六徵三驗,上言於晉武帝曰:「夫禮,國之大典,兆民所日用,豈可二哉?今服礻覃者,各各不同,非聖世一統之謂。鄭玄說二十七月礻覃,甚乖大義,臣每難鄭失,六有徵,三有驗,初未能破臣難而通玄說者。」如猗之意,謂鄭義廢矣。太康中,許猛上言扶鄭,《釋六徵》,《解三驗》,以鄭礻覃二十七月為得,猗及王肅為失。而博士宋昌等議猛扶鄭為衷,晉武從之。王、杜之義,於是敗矣。王、杜之義見敗者,晉武知其不可行故也。而上省同猗而贊王,欲虧鄭之成軌,竊所未寧,更無異義,還從前處。《魏書·禮志》四。崔鴻駁,珍又上言云雲。又略見《通典》一百。

元子思[編輯]

  子思字眾念,萇次子。孝莊初,以元天穆薦為御史中尉,封安定縣子。孝靜時遷侍中,以通使關西賜死。

奏言尚書公事不應送御史[編輯]

  案《御史令》云:「中尉督司百寮,治書侍御史糾察禁內。」又云:「中尉出行,車輻前驅,除道一里,王公百辟避路。」時經四帝,前後中尉二十許人,奉以周旋,未曾暫廢。府寺台省,並從此令。唯肅宗之世,為臨洮舉哀,故兼尚書左僕射臣順不肯與名,又不送簿。故中尉臣酈道元舉而奏之,而順復啟云:「尚書百揆之本,令仆納言之貴,不宜下隸中尉,送名御史。」尋亦蒙敕,聽如其奏。從此迄今,便無准一。臣初上台,具見其事,意欲申請決議,但以權兼,未宜便耳。日復一日,遂歷炎涼。去月朔旦,台移尚書,索應朝名帳,而省稽留不送。尋復移催,並主吏忽,為尚書郎中裴獻伯後注云:「案舊事,御史中尉逢台郎於復道,中尉下車執板,郎中車上舉手禮之。以此而言,明非敵體。」臣既見此,深為怪愕。旋省二三,未解所以。正謂都省別被新式,改易高祖舊命,即遣移問,事何所依。又獲尚書郎中王元旭報,出蔡氏《漢官》,似非穿鑿。始知裴、王亦規壞典謨,兩人心欲自矯。臣案《漢書·宣秉傳》雲,詔徵秉為御史中丞,與司隸校尉、尚書令俱會殿庭,並專席而坐,京師號之為三獨坐。又尋《魏書·崔琰傳》、晉文陽□《傅嘏傳》皆云既為中丞,百寮震悚。以此而言,則中丞不揖省郎,蓋已久矣,憲台不屬都堂,亦非今日。又尋《職令》《通典》作「又案孝文帝職令」。云:「朝會失時,即加彈糾。」則百官簿帳,應送上台,灼然明矣。又皇太子以下,違犯憲制,皆得糾察,則令仆朝名宜付御史,又亦彰矣。不付名至,否臧何驗?《通典》作「若不送名,到否何驗」。臣順專執,未為平通,先朝曲遂,豈是正法?謹案尚書郎中臣裴獻伯、王元旭等,望班士流,早參清宦,輕弄短札,斐然若斯,苟執異端,忽焉至此,此而不綱,將隳朝令。請以見事免獻伯等所居官,付法科處。尚書納言之本,令仆百揆之要,同彼浮虛,助之乖失,宜明首從,節級其罪。《魏書·宗室元子思傳》,又《通典》二十四引兩條。

新興公丕[編輯]

  丕,烈帝第四子,謂之孫。太武時,擢拜羽林中郎,賜爵興平子。獻文即位,累遷侍中、尚書令,改封東陽公。孝文時,封東陽王,拜侍中、司徒,遷太尉、錄尚書事。後例降王爵,封平陽郡公。遷太傅、錄尚書事、都督,領并州刺史。改封新興公。坐罪,免死為民。宣武即位,以為三老。景明四年薨,年八十二,諡曰平。

諫南征表[編輯]

  乞少留思,更圖後舉。《魏書·宗室武衛將軍謂附傳》。高祖南征,丕表。

奏議斬絞刑[編輯]

  聖心垂仁恕之惠,使受戮者免裸骸之恥。普天感德,莫不幸甚。臣等謹議,大逆及賊,各棄市、袒斬;盜及吏受賕,各絞刑,踣諸甸師。《魏書·刑罰志》。太和元年,司徒元丕等奏言。

對詔奏既葬即吉[編輯]

  伏奉明詔,群情圯絕。臣與元等,不識古義,以老朽之年,歷奉累聖,國家舊事,頗所知聞。伏惟遠祖,重光世襲,至有大諱之日,唯侍送梓宮者凶服,左右盡皆從吉。四祖三宗,因而無改。世祖、高宗,臣所目見。唯先帝升遐,臣受任長安,不在侍送之列,竊聞所傳,無異前式。伏惟陛下以至孝之性,哀毀過禮,伏聞所御,三食不滿半溢。臣等叩心絕氣,坐不安席。願暫抑至慕之情,遵先朝成事,思金冊遺令,奉行前式,無失舊典。《魏書·禮志》三。詔遣尚書李沖宣旨於東陽王丕等,丕對。

又奏[編輯]

  臣與尉元,歷事五帝,雖衰老無識,敢奏所聞。自聖世以來,大諱之後三月,必須迎神於西,攘惡於北,具行吉禮。自皇始以來,未之或易。《魏書·禮志》三、《通典》八十。東陽王丕奏。

奏遷主太廟[編輯]

  竊聞太廟已就,明堂功畢,然享祀之禮,不可久曠。至於移廟之日,須得國之大姓,遷主安廟。禮部尚書王諶既是庶姓,不宜參豫。臣昔以皇室宗屬,遷世祖之主。先朝舊式,不敢不聞。《魏書·禮志》三。太和十五年十月,太尉丕奏。

饑民出關逐食給過所議[編輯]

  諸曹下大夫以上,人各將二吏,別掌給過所,州郡亦然,不過三日,給之便訖,有何難也。《魏書·宗室武衛終軍謂附傳》

元志[編輯]

  志字猛略。烈帝玄孫,河間公齊之孫。孝文時為洛陽令,左遷太尉主簿。尋為從事中郎,行恆州事。宣武時,除荊州刺史。孝明初,兼廷尉卿。後除揚州刺史,賜爵建忠伯。尋為雍州刺史。為莫折念生所擒見豁。前廢帝初,贈尚書僕射、太保。

上言獄成不許家人陳訴[編輯]

  檢除名之例,依律文,獄成謂處罪案成者,寺謂犯罪逕彈後,使覆檢鞠證定刑,罪狀彰露,案署分丙,獄理是成。若使案雖成,雖已申省,事下廷尉,或寺以情狀未盡,或邀駕撾鼓,或門下立疑,更付別使者,可從末成之條。其家人陳訴,信其專辭,而阻成斷,便是曲遂於私,有乖公體。何者?五詐既窮,六備已立,僥倖之輩,更起異端,進求延罪於漏刻,退希不測之恩宥,辨以惑正,曲以亂直,長民奸於下,隳國法於上,竊所未安。《魏書·刑罰志》。延昌三年六月,兼廷尉卿元志、監王靖等上言。案:《元志傳》肅宗初兼廷尉卿,《刑罰志》作延昌,當有一誤。

衛王儀[編輯]

  儀,昭成帝孫。登國初,賜爵九原公,改封平原公,徙封東平公。遷尚書令,再遷都督中外諸軍事、左丞相。進封衛王,鎮中山。徵以丞相入輔,與穆崇謀逆,事露,道武秘之。天賜六年,以天文變,賜死。

上書請御袞服[編輯]

  臣等聞宸極居中,則列宿齊其晷;帝王順天,則群後仰其度。伏惟陛下德協二儀,道隆三五,仁風被於四海,盛化塞於大區,澤及昆蟲,恩沾行葦,謳歌所屬,八表歸心,軍威所及,如風靡草,萬姓,咸思系命。而躬履謙虛,退身後己,宸儀未彰,袞服未御,非所以上允皇天之意,下副樂推之心。宜光崇聖烈,示軌憲於萬世。臣等謹昧死以聞。《魏書·道武紀》。天興元年閏月,左丞相、驃騎大將軍、衛王儀及諸王公卿士諸闕上書。

托跋素[編輯]

  素,昭成帝孫,常山王遵之子,明元帝之從昆弟。賜爵尚安公。太武時,拜假節征西大將軍,鎮統萬。文成時卒,諡曰康。

皇子名議[編輯]

  古帝王之制名,其體有五,有信、有義、有象、有假、有類,伏惟陛下當盛明之運,應昌發之期,誕生皇子,宜以德命。《魏書·宗室托跋素傳》。高宗詔群臣,議定皇子名,素及司徒陸麗議,高宗從之。

元景[編輯]

  景字壽興,素孫。宣武初為徐州刺史,坐罪偽死,遇赦乃出,後為王顯所譖誅。靈太后臨朝,以崔鴻疏理,贈豫州刺史。諡曰莊。

臨刑自作墓志銘[編輯]

  洛陽男子,姓元名景,有道無時,其年不永。《魏書·宗室元壽興傳》

元暉[編輯]

  暉字景襲,素孫。宣武初,拜尚書主客郎,遷給事黃門侍郎,再遷侍中,領右衛將軍,出為冀州刺史。孝明初,徵拜尚書左僕射,攝吏部選事。神龜元年卒,贈司空,諡曰文憲。

簡御史表[編輯]

  御史之職,鷹是任,必逞爪牙,有所噬搏。若選後生年少血氣方剛者,恐其輕肆勁直,傷物處廣。愚謂宜簡宿官經事、忠良平慎者為之。《魏書·宗室元暉傳》

上疏請布耳目以訪牧守[編輯]

  臣聞治人之本,實委牧守之官。得其才則政平物理,失其人則訟興怨結。自非察訪善惡,明加貶賞,將何以黜彼貪怠,陟此清勤也。竊以大使巡省,必廣迎送之費;御史馳糾,頗回威濫之刑。且暫爾往還,理不委悉,縱有簡舉,良未平當。愚謂宜令三司、八座、侍中、黃門,各布耳目,外訪州鎮牧將治人,守令能不。若德教有方,清白獨著,宜以名聞,即加褒陟。若治績無效,貪暴遠聞,亦便示牒,登加貶退。如此,則不出庭戶,坐知四方,端委垂拱,明賞審罰矣。《魏書·宗室元暉傳》

上書論政要[編輯]

  其一曰,御史之職,務使得賢,必得其人,不拘階秩,久於其事,責其成功。其二曰,安人寧邊,觀時而動,頃來邊將,亡遠大之略,貪萬一之功,楚梁之好未聞,而蠶婦之怨屢結,斯乃庸人所為,銳於奸利之所致也。平吳之計,自有良圖,不在於一城一戍也。又河北數州,國之基本,饑荒多年,戶口流散。方今境上,兵復徵發,即如此日,何易舉動。愚謂數年以來,唯宜靜邊,以息召役,安人勸農,惠此中夏。請嚴敕邊將,自今有賊戍求內附者,不聽輒遣援接,皆須表聞,違者雖有功,請以違詔書論。三曰,國之資儲,唯藉河北。饑饉積年,戶口逃散,生長奸詐,因生隱藏,出縮老小,妄注死失。收人租調,割入於己。人困於下,官損於上。自非更立權制,善加檢括,損耗之來,方在未已。請求其議,明宣條格。《魏書·元暉傳》

元洪超[編輯]

  洪超昭,成帝子,力真之六世孫。孝明初,兼黃門侍郎,累遷北軍將、光祿大夫。

綏慰冀部還上言[編輯]

  冀土寬廣,界去州六七百里,負海險遠,宜分置一州,鎮遏海曲。《北史》十五《遼西公意烈傳》。大乘賊亂後,詔洪超持節兼黃門侍郎,綏慰冀部。還上言,朝議從之。後遂立滄州。

元鑒[編輯]

  鑒字紹達,道武子,河南王曜之曾孫。太和中襲爵,拜通直散騎常侍,尋加冠軍將軍,守河南尹,進平南將軍,除左衛將軍,出為征虜將軍、齊州刺史。宣武即位,轉徐州刺史。正始中薨,諡曰悼王。

請免程靈虬官表[編輯]

  梁郡太守程靈虬,唯酒是眈,貪財為事,虐政殘民,寇盜並起,黷音悖響,盈於道路,部境呼嗟,僉焉怨酷。梁郡密邇偽畿,醜聲易布,非直有點清風,臣恐取嗤荒遠。請免所居官,以明刑憲。《魏書·河南王曜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