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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後魏文/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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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孫惠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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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蔚,字叔炳,武邑武遂人。小字ヌ羅。本單名蔚,宣武詔加惠,號惠蔚法師。太和初,郡舉孝廉對策,為中書博士,轉皇宗博士,遷太畝令。宣武即位,歷冗從僕射,遷秘書丞、武邑郡中正,又兼黃門侍郎。遷中散大夫、正黃門,代崔光為著作郎。遷國子祭酒、秘書監。延昌中,封棗強縣男。孝明即位,出為平東將軍、濟州剌史。還,除光祿大夫。神龜元年卒。贈大將軍、瀛州刺史,諡曰戴。

上書言童子衰麻如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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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雖識謝古人,然微涉傳記,近取諸身,遠取諸禮,驗情以求理,尋理以推制。竊謂童子在幼之儀、居喪之節、冠杖之制,有降成人。衰麻之服,略為不異。以《玉藻》二簡微足明之:曰「童子之節,錦紳並紐。」錦即大帶。既有佩Δ之革,又有錦紐之紳,此明童子雖幼,已備二帶。以凶類吉,則腰存焉。又曰:「童子無緦服。」鄭注曰:「雖不服緦,猶免深衣。」是許其有裳,但不殊上下。又深衣之制,長幼俱服。童子為服之緦,猶免深衣,況居有服之斬,而反無裳乎?臣又聞先師舊說:童子常服類深衣,衰裳所施,理或取象。但典無成言,故未敢孤斷。又曰:「聽事則不麻。」則知不聽事麻矣。故注曰:「無麻往給事。」此明族人之喪,童子有事,貫帶麻,執事不易。故暫聽去之,以便其使。往則不麻,不往則。如使童子本自無麻,禮腰首聽與不聽,俱闕兩。唯舉無麻,足明不備,豈得言聽事則不麻乎?以此論之,有明矣。且童子不杖不廬之節,理儉於責;不裳不之制,未睹其說。又臣竊解童子不衣裳之記,是有聞之言。將謂童子時甫稚齡,未就外傅;出則不交族人,內則事殊長者;旨父母之前,往來慈乳之手;故許其無裳,以便易之。若在志學之後,將冠之初,年居二九,質並成人,受道成均之學,釋菜上庠之內,將命孔氏之門,執燭曾參之室,而唯有掩身之衣,無蔽下之裳,臣愚未之安矣。又女子未許嫁,二十則笄。觀祭祀,納酒漿,助奠畝堂之中,視禮至敬之處,其於婉容之服,寧無其備?以此推之,則男女雖幼,理應有裳。但男子未冠,禮謝三加;女子未出,衣殊狄緣。無名之服,禮文罕見。童子雖不當室,苟以成人之心,則許其人服緦之。輕猶有,斬重無麻,是為與輕而奪重。非禮之意,此臣之所以深疑也。又衰傍有衽,以掩裳際。如使無裳,衽便徒設;若復去衽,衰又不備。設有齊斬之故,而便成童男女,唯服無衽之衰,去其裳,此必識禮之所不行,亦以明矣。若不行於已而立制於人,是為違制以為法,從制以誤人。恕禮而行,理將異此。《魏書·禮志三》:「太和十九年,太師馮熙薨,有數子尚幼。議者以為童子之節,事降成人,謂為衰而不裳,免而不,又無腰麻,繆垂唯有絞帶。時博士孫惠蔚上書言。」

上疏請校補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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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聖皇之御世也,必幽贊人經,參天貳地,憲章典故,述遵鴻猷。故《易》曰:「觀乎天文,以察時變;觀乎人文,以化成天下。」然則六經百氏,圖書秘籍,乃承天之正術,治人之貞范。是以溫柔疏遠,《詩》、《書》之教;ぃ儉易良,禮、樂之道。爻彖以精微為神,《春秋》以屬辭為化。故大訓炳於東序,藝文光於麟閣。斯實太平之樞宗,勝殘之要道,有國之靈基,帝王之盛業。安上靖民,敦風美俗,其在茲乎!及秦棄學術,禮經泯絕,漢興求訪,典文載舉。先王遺訓,燦然復存。暨光武撥亂,日不暇給,而入洛之書二千餘兩。魏晉之世,尤重典墳,收亡集逸,九流咸備。觀其鳩閱史篇,訪購經論,紙竹所載,略盡無遺。臣學闕通儒,思不及遠,徒循章句片義無立、而慈造曲覃,廁班秘省,忝官承乏,唯書是司。而觀閣舊典,先無定目,新故雜糅,首尾不全。有者累帙數十,無者曠年不寫。或篇第褫落,始末淪殘;或文壞字誤,謬爛相屬。篇目雖多,全定者少。臣今依前丞臣盧昶所撰《甲乙新錄》,欲裨殘補闕,損並有無,校練句讀,以為定本。次第均寫,永為常式。其省先無本者,廣加推尋,搜求令足。然經記浩博,諸子紛綸,部帙既多,章篇紕繆,當非一一校書歲月可了。今求令四門博士及在京儒生四十人,在秘書省專精校考,參定字義。如蒙所許,則典文允正,群書大集。《魏書·孫惠蔚傳》:「惠蔚既入東觀,見典籍未周,上疏,詔許之。」

上言衤覃終應袷明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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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國之大禮,莫崇明祀,祀之大者,莫過。所以嚴祖敬宗,追養繼孝,合享聖靈,審諦昭穆;遷毀有恆制,尊卑有定體;誠愨著於中,百順應於外。是以惟王創製,為建邦之典;仲尼述定,為不刊之式。暨秦燔詩書,鴻籍泯滅,漢氏興求,拾綴遺篆。淹中之經,孔安所得,唯有卿大夫士饋食之篇,而天子諸侯享廟之祭、之禮盡亡。曲台之記,戴氏所述,然多載屍灌之義、牲獻之數,而行事之法、備物之體,蔑有具焉。今之取證,唯有《王制》一簡、《公羊》一冊。考此二書,以求厥旨。自余經傳,雖時有片記,至於取正,無可依攬。是以兩漢淵儒、魏晉碩學,咸據斯文,以為朝典。然持論有深淺,及義有精浮,故令傳記雖一,而探意乘舛。

  伏惟孝文皇帝合德乾元,應靈誕載,玄思洞微,神心暢古,禮括商周,樂宣韶;六籍幽而重昭,五典淪而復顯;舉二經於和中,一姬公於洛邑。陛下睿哲淵凝,欽明道極;應必世之期,屬功成之會;繼文垂則,實惟下武。而袷二殷,國之大事;嘗合享,朝之盛禮。此先皇之所留心,聖懷以之永慕。臣聞司宗初開,致禮清廟,敢竭愚管,輒陳所懷。謹案《王制》曰:「天子直礻勺。」鄭玄曰:「天子諸侯之喪畢,合先君之主於祖廟而祭之,謂之。」後因以為常。魯禮:三年喪畢而格於太祖,明年春於群廟。自爾之後五年而再殷祭,一。《春秋公羊》:「魯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於太廟。」《傳》曰:「大事者何?大也。大者何?合祭也。毀廟之主,陳於太祖;未毀廟之主,皆升合食於太祖。五年而再殷祭。」何林曰:「陳者就陳列太祖前,太祖東鄉,昭南鄉,穆北鄉,其餘孫從王父。父曰昭,子曰穆。又曰:「殷盛也,謂三年,五年所以異於者,功臣皆祭也。猶合也,猶諦也,審諦無所遺失。」察記傳之文,何、鄭之義略可得聞。然則三年喪畢,祭太祖,明年春祀,遍群廟,此禮之正也,古之道也。又案《魏氏故事》: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積二十五晦為大祥。太常孔美、博士趙怡等以為礻覃在二十七月。到其年四月,依禮應,散騎常侍王肅、博士樂詳等以為礻覃在祥月。至其年二月,宜應祭,雖孔、王異議,六八殊制,至於喪畢之、明年之,其議一焉。陛下永惟孝思,因心即禮,取鄭舍王,礻覃終此晦;來月中旬,禮應大;六室神┙,升食大祖;明年春享,咸群廟;自茲以後,五年為常。又古之祭法,時並行。天子先後時,諸侯先時後。此於《通典》作「施」古為當,在今則煩。且禮有升降,事有文節《通典》作「質」,通時之制,聖人弗違。當之月,宜減時祭,以從要省。然大禮久廢,群議或殊。以臣觀之,理在無怪。何者?心制既終,二殷囗始,之正,實在於斯。若停而闕之,唯行時祭,七聖不聞合享,百辟不睹盛事,何以宣昭令問、垂式後昆乎?皇朝同等三代,治邁終古,而令徽典缺於昔人,鴻美慚於往志。此禮所不行,情所未許。

  臣學不鈎深,思無經遠,徒閱章句,蔑爾無立;但飲澤聖時,銘恩天造,是以妄盡區區,冀有塵露。所陳蒙允,請付禮官集定《儀注》。《魏書·禮志二》:「世宗景明二年六月,秘書丞孫惠蔚上言云雲。」又見《通典》五十。

重議有喪不作鼓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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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體服衰麻,心懷慘切,其於聲樂,本無作理。但以鼓吹公議,致有疑論耳。

  案:鼓吹之制,蓋古之軍聲,獻捷之樂,不常用也。有重位茂勛,乃得備作。方之金石,准之管弦,其為音奏,雖曰小殊,然其大體,與樂無異。是以《禮》云:「鼓無當於五聲,五聲不得不和。」竊惟今者加台司之儀,蓋欲兼廣威華。若有哀用之,無變于吉,便是一人之身,悲樂並用,求之禮情,於理未盡。二公雖受之於公,用之非私,出入聲作,亦以誤已。今既有喪,心不在樂,笳鼓之事,明非欲聞,宜從寧戚之義,廢而勿作。但禮崇公卿出入之儀,至有趨以采齊,行以肆夏;和鑾之聲,佩玉之飾者,所以顯槐鼎之至貴,彰宰輔之為重。今二公地處尊親,儀殊百辟,鼓吹之用,無容全去。禮有懸而不樂,今陳之以備威儀,不作以示哀痛,述理節情《通典》作「准禮即情」。,愚謂為允。《魏書·禮志四》:「延昌三年,清河王懌有叔母喪,高肇有兄子喪,並上言,未知出入猶作鼓吹不。封祖胄議宜止,蔣雅哲、韓神固議不闕,房景先駁秘書監國子祭酒孫惠蔚及封祖胄重議,詔可。」又見《通典》八十二。案:此議列銜先惠蔚,而《通典》專屬祖胄,疑別有據。今從《魏書》。

樓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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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毅,代人。歷殿中尚書、散騎常侍,賜爵常山公。加安南將軍,遷尚書右僕射,加侍中,後例降為侯。出為鎮東將軍、定州刺史,轉涼州刺史。

表諫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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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承六軍雲動,問罪荊陽,弔民淮表,一同甌越。但臣愚見,私竊未安。何者?京邑新遷,百姓易業,公私草創,生途索然;兼往歲弗稔,民多饑饉,二三之際,嗟惋易興。天道悠長,宜遵養時晦。願抑赫斯,以待後日。《魏書·樓伏連附傳》

崔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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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字雙根。博陵安平人。太和初舉秀才,射策高第,拜中書博士。轉中書侍郎,賜爵泰昌子。轉登聞令,遷典屬國下大夫,除昭武將軍、光州刺史,遙授本州大中正。景明初,北海王詳以為司馬。卒贈輔國將軍、幽州刺史。諡曰景。

上書諫連坐充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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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書》:「父子罪不相及。」天下善人少,惡人多,以一人犯罪,延及合門。司馬牟受桓之罰,柳下惠嬰盜跖之誅,豈不哀哉?《魏書·崔挺傳》:「時立重製,一人犯罪逋亡,合門充役。挺上書。」

崔孝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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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直,字叔謙。挺第四子。孝明時,行司空參軍、員外散騎侍郎、宣威將軍領直,轉寧遠將軍、汝南王開府扌彖領直寢,假征虜將軍,轉直閣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孝莊末去職。後除安東將軍、光祿大夫。太昌中,又除衛將軍、右光祿大夫。皆不就。

顧命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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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子疏效薄,於國無功。若朝廷復加贈諡,宜循吾意,不得祗受。若致於求,則非吾子。斂以時服,祭勿殺生。《魏書·崔挺附傳》

崔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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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楷,字季則。挺從弟。宣武初,為奉朝請、員外散騎侍郎、廣平王懷文學。後為尚書左主客郎中、伏波將軍、太子中舍人、左中郎將。孝明時,京兆王繼西討,引為司馬。還轉後將軍、廣平太守。孝昌初,加持節散騎常侍、光祿大夫、兼尚書北道行台,轉軍司。尋為/州刺史,加後將軍,為葛榮所破,遇害。贈鎮軍將軍、定州刺史。永熙中,又特贈侍中、驃騎大將軍、冀州刺史。

至殷州請兵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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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竊惟殷州,地實四沖,居當五裂,西通長山,東漸巨野。頃國路康寧,四方有截,仍聚奸宄,桴鼓時鳴。況今天長喪亂,妖災間起,定州逆虜,趑趣北界,鄴下凶燼,蠶噬腹心。兩處犬羊,勢足併合,城下之戰,匪暮斯朝。臣以不武,屬此屏捍,實思效力,以弱敵強。析骸煮弩,固此忠節,但基址造創,庶事茫然,升儲尺刃,聊自未有。雖欲竭誠,莫知攸濟。謹列所須兵仗,請垂矜許。必當虎視一方,遏其侵軼,肅清境內,保全所委。《魏書·崔辨附傳》

治河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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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有國有家者,莫不以萬姓為心。故矜傷軫於造次,求瘼結於寢興。黎民阻飢,唐堯致嘆;眾庶斯饉,帝乙罰己。良以為政與農,實系民命,水旱緣茲以得濟,夷險用此而獲安。

  頃東北數州,頻年淫雨,長河激浪,洪波汩流,川陸連濤,原隰通望,瀰漫不已,泛濫為災。戶無擔石之儲,家有藜藿之色。華壤膏腴,變為寫鹵;菽麥禾黍,化作蒲。斯用痛心徘徊,潸然佇立也。昔洪水為害,四載流於夏書;九土既平,攸同紀自虞誥。亮由君之勤恤,臣用劬勞,日昃忘餐,宵分廢寢。伏惟皇魏,握圖臨宇,總契裁極,道敷九有,德被八荒,槐階棘路,實維英哲,虎門麟閣,實曰賢明,天地函和,日月光曜。自比定冀水潦,無歲不飢,幽瀛川河,頻年泛溢。豈是陽九厄會、百六鍾期?故以人事而然,非為運極。昔魏國咸寫,史起哂之,茲地荒蕪,臣實為取,不揆愚瞽,輒敢陳之:

  計水之湊下,浸潤無間,九河通塞,屢有變改,不可一準古法,皆循舊堤。何者?河決瓠子,梁楚幾危,宣防既建,水還舊跡。十數年間,戶口豐衍。又決屯氏兩川,分流東北,數郡之地,僅得支存。及下通靈鳴水田一路,往昔膏腴,十分病九,邑居凋離,墳井毀滅。良由水大渠狹,更不開瀉,眾流壅塞,曲直乘之所致也。至若量其逶迤,穿鑿溝澮,分立堤曷,所在疏通,預決其路,令無停蹙,隨其高下,必得地形,土水參功,務從便省。使地有金堤之堅,水有非常之備。鈎連相注,多置水口,從河入海,遠邇徑過,瀉其氵舄,泄此陂澤。九月農罷,量彼計功;十月昏正,立匠表度。縣遣能工,麾畫形勢;郡發明使,籌察可否。審地推岸,辨其脈流;樹板分崖,練厥從往。別使案檢,分部是非;瞰睇川原,明審通塞。當境修治,不勞役遠;終春自罷,未須久功。即以高下營田,因於水陸,水種粳稻,陸藝桑麻。必使室有久儲,門豐余積。其實上葉御災之方,亦為中古井田之利。即之近事,有可比倫。江淮之南,地勢污下,雲雨陰霖,動彌旬月,遙途遠運,惟用舟艫,南畝畲,微事耒耜。而眾庶未為饉色,黔首罕有飢顏。豈天德不均,致地偏罰。故是地勢異圖,有茲豐餒。

  臣既鄉居水際,目睹荒殘,每思鄭、白,屢想王、李。夙宵不寐,言念皇家,愚誠丹款,實希效力,有心螢爝,乞暫施行。使數州士女,無廢耕桑之業,聖世洪恩,有賑饑荒之士。鄴宰深笑,息自一朝,臣之至誠,申於今日。《魏書·崔辨附傳》:「於時冀定數州,頻遭水害,崔楷上疏。」

崔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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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纂,字叔則。挺族子。景明中為太學博士,轉員外散騎侍郎、襄威將軍,後為給事中。熙平初,為寧遠將軍、廷尉正。神龜中,除左中郎將,領尚書三公郎中,以公事免。後為洛陽令。正光中卒。贈司徒左長史。

奏請更議劉輝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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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見旨募,若獲劉輝者,職人賞二階,白民聽出身進一階,廝役免役,奴婢為良。案:輝無叛逆之罪,賞同反人劉宣明之格。又尋門下處奏:以容妃、慧猛與輝私奸,兩情耽惑,令輝挾忿毆主傷胎。雖律無正條,罪合極法,並處入死。其智壽等二家,配敦煌為兵。天慈廣被,不即施行,雖恕其命,竊謂未可。

  夫律令,王者所以治天下,不為喜怒增減,不由親疏改易。案斗律:祖父母、父母忿怒,以兵刃殺子孫者,五歲刑;毆殺者,四歲刑。若心有愛憎而故殺者,各加一等。雖王姬下降,貴殊常妻,然人婦之孕,不得非子。又依永平四年先朝舊格:諸刑流及死律者,皆首罪判定;後決從者,事必因本,以求支獄。若以輝逃避,便應懸募,未有舍其首罪,而成其末愆。流死參差,或時未允。門下中禁大臣,職在敷奏。昔邴吉為相,不存斗斃,而問牛喘,豈不以司別故也。案:容妃等罪止於奸私,若擒之穢席,眾證分明,即律科處,不越杖刑坐。何得同宮掖之罪、齊奚官之律?案:智壽口訴,妹適司士曹參軍羅顯貴,已生二女於其夫,則他家之母。《禮》云:「婦人不二夫。」猶曰不二天。若私失度,罪在於夫,釁非兄弟。昔魏晉未除五族之刑,有免子戳母之坐。何曾諍之,謂在室之女,從父母之刑;已醮之婦,從夫家之刑。斯乃不刊之令軌,古今之通議。律許周親相隱之謂凡罪,況奸私之丑,豈得以同氣相證?論型過其所犯,語情又乖律憲。案律:奸罪無相緣之坐,不可借輝之忿,加兄弟之刑。夫刑人於市,與眾棄之;爵人於朝,與眾共之。明不私於天下,無欺於耳目。何得以非正型書,施行四海。刑名一失,駟馬不追。既有詔旨,依即行下。非律之案,理宜更請。《魏書·刑罰志》:「神龜中,蘭陵公主駙馬劉輝坐與河陰縣民張智壽妹容妃、陳慶和妹慧猛奸亂,毆主傷胎,輝懼罪逃亡。門下處奏:容妃、慧猛各入死刑,智壽、慶和,並以知情不加防限,處以流坐。詔容妃、慧猛恕死,髡鞭付宮。余如奏。尚書三公郎中崔纂執云云。」又見《通典》一百六十七。

獄成許家人陳訴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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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文:獄已成及決竟,經所綰而疑有奸欺,不直於法,及訴冤枉者,得攝訊覆治之。檢使處罪者,雖已案成,御史風彈以痛誣伏。或栲不承引,依證而科;或有私嫌,強逼成罪。家人訴枉,辭案相背,型憲不輕,理須訊鞠。既為公正,豈疑於私。如謂窺不測之澤,抑絕訟端,則枉滯之徒,終無申理。若從其案成,便乖覆治之律。然未判經赦,及覆治理狀,真偽未分;承前以來,如此例皆得復職。愚謂經奏遇赦,及已覆治,得為獄成。《魏書·刑罰志》:「延昌三年六月,兼廷尉卿元志監王靖等上言,獄成不容家人陳訴。大理正崔纂、評楊機丞申休、律博士劉安元等議。」

劉景軍九歲且赦後不合死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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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軍雲能變為蛇雉。此乃傍人之言。雖殺軍為無理,恐赦軍復惑眾。是以依違,不敢專執。當今不諱之朝,不應行無罪之戮。景軍九歲小兒,口尚乳臭,舉動云為,並不關已,月光之稱,不出其口,皆奸吏無端,橫生粉墨。所謂為之者巧,殺之者能。若以妖言惑眾,據律應死。然更不破闕惑眾,赦令之後,方顯其囗,律令之外,更求其罪。赦律何以取信於天下,天下焉得不疑於赦律乎?《書》曰:「與殺無辜,寧失有罪。」又案法例律:八十已上,八歲已下,殺傷論坐者上請。議者謂悼耄之罪,不用此律。愚以老智如尚父,少惠如甘羅,此非常之士,可如其議。景軍愚小,自依凡律。《魏書·刑罰志》:「熙平中,廷尉卿裴延俊上言:月光童子劉景軍妖言惑眾,事在赦後,合死坐。正崔纂以為。」

無談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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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書·崔挺附傳》:「挺族子纂,不為時知,乃著《無談子論》,文佚。」

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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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主諱緯,字仁綱。武成帝長子。河清四年四月即位,改元三:天統、武平、隆化。在位十三年。為周所擒,封溫國公。明年賜死。

蠲雜戶詔天統三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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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諸寺署所綰雜保戶姓高者,天保之初,雖有優敕權假力用未免者,今可悉蠲雜戶,任屬郡縣,一準平人。《北齊書·後主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