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後魏文/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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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

袁翻[編輯]

  翻字景翔,陳郡項人。太和末,為奉朝請。景明初,兼著作佐郎,後遷司徒祭酒、揚烈將軍、尚書殿中郎。正始中,除豫州中正。熙平初,除冠軍將軍、廷尉少卿,尋加征虜將軍,出為平陽太守。神龜末,遷冠軍將軍、涼州刺史。還,拜吏部郎中,加平南將軍、光祿大夫。出為齊州刺史。孝昌中,除安南將軍、中書令,領給事黃門侍郎。後拜度支尚書,轉都官尚書,加撫軍將軍。建義初,於河陰遇害。贈侍中、車騎將軍、青州刺史。

思歸賦[編輯]

  日色黯兮,高山之岑。月逢霞而未皎,霞值月而成陰。望他鄉之阡陌,非舊國之池林。山有木而蔽月,川無梁而復深。悵浮雲之弗限,何此恨之難禁。於是雜石為峰,諸煙共色。秀出無窮,煙起不極。錯翻花而似繡,網遊絲其如織。蝶兩戲以相追,燕雙飛而鼓翼。怨驅馬之悠悠,嘆征夫之未息!

  爾余乃臨峻壑,坐層阿。北眺羊腸詰屈,南望龍門嵯峨。疊千重以聳翠,橫萬里而揚波。遠犭軍鼯與の麝,走鰩鱉及龜鼉。彼曖然兮鞏洛,此邈矣兮關河。心鬱郁兮徒傷,思搖搖兮空滿。思故人兮不見,神翻覆兮魂斷。斷魂兮如亂,憂來兮不散。俯鏡兮白水,水流兮漫漫。異色兮縱橫,奇光兮爛爛。下對兮碧沙,上睹兮青岸。岸上兮氤氳,駁霞兮絳氛。風搖枝而為弄,日照水以成文。行復行兮川之畔,望復望兮望夫君。君之門兮九重門,余之別兮千里分。願一見兮導我意,我不見兮君不聞。魄惝恍兮知何語,氣繚戾兮獨縈

  彼鳥馬之無知,尚有情於南北。雖吾人之固鄙,豈忘懷於上國?去上國之美人,對下邦之鬼域。形既同於魍魎,心匪殊於蝥賊。欲修之而難化,何不殘之雲克。知進退之非可,徒終朝以默默。願生還於洛濱,荷天地之厚德。《魏書·袁翻傳》。出為平陽太守,甚不自得,遂作《思歸賦》

安置蠕蠕表[編輯]

  謬以非才,忝荷邊任,猥垂訪逮,安置蠕蠕主阿那環婆、羅門等處所遠近利害之宜。竊惟匈奴為患,其來久矣。雖隆周盛漢,莫能障服,衰弱則降,富強則叛。是以方叔、召虎不遑自息,衛青、去病勤亦勞止。或修文德以來之,或興干戈以伐之,而一得一失,利害相侔。故呼韓來朝,左賢入侍,史籍謂之盛事,千載以為美談。至於皇代勃興,威馭四海,爰在北京,仍梗疆場。自卜惟洛食,定鼎伊,高車、蠕蠕,迭相吞噬。始則蠕蠕衰微,高車強盛,蠕蠕則自救靡暇,高車則僻遠西北。及蠕蠕復振,反破高車,主喪民離,不絕如線。而高車今能終雪其恥,復摧蠕蠕者,正由種類繁多,不可頓滅故也。然斗此兩敵,即土莊之算,得使境上無塵數十年中者,抑此之由也。

  今蠕蠕內為高車所討滅,外憑大國之威靈,兩主投身,一期而至,百姓歸誠,萬里相屬。進希朝廷哀矜,克復宗社;退望庇身有道,保其妻兒。雖乃遠夷荒桀,不識信順,終無純固之節,必有孤負之心。然興亡繼絕,列聖同規;撫降恤附,綿經共軌。若棄而不受,則虧我大德;若納而禮待,則損我資儲。來者既多,全徙內地,非直其情不願,迎送艱難。然夷不亂華,殷鑑無遠,覆車在於劉石,毀轍固不可尋。且蠕蠕尚存,則高車猶有內顧之憂,未暇窺窬上國。若蠕蠕全滅,則高車跋扈之計,豈易可知。今蠕蠕雖主奔於上,民散於下,而餘黨實繁,部落猶眾,處處其布,以望今主耳。《通典》作「以保全生耳」。高車亦未能一時併兼,盡令率附。

  又高車士馬雖眾,主甚愚弱,上不制下,下不奉上,唯以掠盜為資,陵奪為業。河西捍禦強敵,唯涼州、敦煌而已。涼州土廣民希,糧仗素闕,敦煌、酒泉,空虛尤甚,若蠕蠕無復豎立,令高車獨擅北垂,則西顧之憂,匪旦伊夕。愚謂蠕蠕二主,皆宜存之,居阿那環於東偏,處婆羅門於西裔,分其降民,各有攸屬。那環住所,非所經見,其中事勢,不敢輒陳。其婆羅門請修西海故城以安處之。西海郡本屬涼州,今在酒泉直北、張掖西北千二百里,去高車所住金山一千餘里,正是北虜往來之要衝,漢家行軍之舊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非但今處婆羅門於事為便,即可永為重戍,鎮防西北。宜遣一良將,加以配衣,仍令監護婆羅門。凡諸州鎮應徙之兵,隨宜割配,且田且戍。雖外為置蠕蠕之舉,內實防高車之策。一二年後,足食足兵,斯固安邊保塞之長計也。若婆羅門能自克厲,使餘燼歸心,收離聚散,復興其國者,乃漸令北徙,轉渡流沙,即是我之外蕃,高車勁敵。西北之虞,可無過慮。如其奸回反覆,孤恩背德者,此不過為逋逃之寇,於我何損。今不早圖,戎心一啟,脫先據西海,奪我險要,則酒泉、張掖自然孤危,長河以西,終非國有。不圖厥始,而憂其終,噬臍之恨,悔將何及。

  愚見如允,乞遣大使往涼州、敦煌,及於西海,躬行山谷要害之所,親閱亭障遠近之宜,商量士馬,校練糧仗,部分見定,處置得所。入春,西海之間即令播種,至秋,收一年之食,使不復勞轉輸之功也。且西海北垂,即是大磧,野獸所聚,千百為群,正是蠕蠕射獵之處。殖田以自供,藉獸以自給,彼此相資,足以自固。今之豫度,微似小損,歲終大計,其利實多。高車豺狠之心,何可專信?假令稱臣致款,正可外加優納,而復內備彌深,所謂先人有奪人之心者也。管窺所陳,懼多孟浪。《魏書·袁翻傳》,又見《通典》一百九十六。正光二年十月,朝廷問安置蠕蠕之宜於涼州刺史袁翻,翻表。

乞加金紫表[編輯]

  臣往忝門下,翼侍帳幄。同時流輩,皆以出離左右,蒙數階之陟。唯臣奉辭,非但直去黃門,今為尚書後,更在中書令下。於臣庸朽,誠為叨濫;准之倫匹,或有未盡。竊惟安南之與金紫,雖是異品之隔,實有半階之校;加以尚書清要,位遇通顯,准秩論資,似加少進。語望比官,人不願易。臣自揆自顧,力極求此,伏願天地成造,有始有終,矜臣疲病,乞臣骸骨,願以安南、尚書換一金紫。《魏書·袁翻傳》

奏駁太常議甄琛諡[編輯]

  案禮:諡者,行之跡也;號者;功之表也;車服者,位之章也。是以大行受大名,細行受細名。行生於己,名生於人,故闔棺然後定諡。皆累其生時美惡,所以為將來勸戒,身雖死,使名常存也。凡薨亡者,屬所即言大鴻臚,移本郡大中正,條其行跡功過,承中正移言公府,下太常部博士評議,為諡列上。諡不應法者,博士坐如選舉不以實論。若行狀失實,中正坐如博士。自古帝王,莫不殷勤重慎,以為褒貶之實也。今之行狀,皆出自其家,任其臣子自言君父之行,無復相是非之事。臣子之欲光揚君父,但苦跡之不高,行之不美,是以極辭肆意,無復限量。觀其狀也,則周、孔聯鑣,伊、顏接衽;論其諡也,雖窮文盡武,罔或加焉。然今之博士,與古不同,唯知依其行狀,又先問其家人之意,臣子所求,便為議上,都不復斟酌與奪,商量是非。致號諡之加,與岩階莫異,專以極美為稱,無復貶降之名,禮官之失,一至於此!案甄司徒行狀,至德與聖人齊蹤,鴻名共大賢比跡,「文穆」之諡,何足加焉。但比來贈諡,於例普重,如甄琛之流,無不復諡。謂宜依諡法「慈惠愛民曰孝」,宜諡曰孝穆公。自今已後,明勒太常、司徒,有行狀如此,言辭流宕,無復節限者,悉請裁量,不聽為受。必准人立諡,不得甚加優越。復仍踵前來之失者,付法司科罪。《魏書·甄琛傳》。正光五年,琛卒,贈司徒。太常議諡「文穆」,吏部郎袁翻奏。從之。

明堂議[編輯]

  謹案:明堂之義,今古諸儒論之備矣,異端競構,莫適所歸,故不復遠引經傳、傍采紀籍以為之證,且論意之所同,以酬詔旨耳。蓋唐、虞已上,事難該悉,夏、殷已降,校可知之。謂典章之極,莫如三代,鬱郁之盛,從周斯美。制禮作樂,典刑在焉,遺風餘烈,垂之不朽。

  案《周官·考工》所記,皆記其時事,具論夏、殷名制,豈其紕繆?是知明堂五室,三代同焉,配帝象行,義則明矣。及《淮南》、《呂氏》與《月令》同文,雖布政班時,有堂、個之別,然推其體例,則無九室之證。既而世衰禮壞,法度淆弛,正義殘隱,妄說斐然。明堂九室,著自《戴禮》,探緒求源,罔知所出,而漢氏因之,自欲為一代之法。故鄭玄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一室也,合於五行之數。《周禮》依數以為之室,德行疑於今,雖有不同,時說丙然,本制著存,而言無明文,欲復何責。」本制著存,是周五室也;於今不同,是漢異周也。漢為九室,略可知矣。但就其此制,猶竊有懵焉。何者?張衡《東京》賦云:「乃營三宮,布教班常,復廟重屋,八達九房。」此乃明堂之文也。而薛綜注云:「房,室也,謂堂後有九室。」堂後九室之制,非巨異乎?裴又云:「漢氏作四維之個,不能令各據其辰,就使其像可圖,莫能通其居用之禮,此為設虛器也。」甚知漢世徒欲削滅周典,捐棄舊章,改物創製,故不復拘於載籍。且鄭玄之詁訓《三禮》及釋《五經異義》,並盡思窮神,故得之遠矣。覽其明堂圖義,皆有悟人意,察察著明,確乎難奪,諒足以扶微闡幽,不墜周公之舊法也。伯喈損益漢制,章句繁雜,既違古背新,又不能易玄之妙矣。魏晉書紀,亦有明堂祀五帝之文,而不記其經始之制,又無坦然可准。觀夫今之基址,猶或仿佛,高卑廣狹,頗與《戴禮》不同,何得以意抑必,便謂九室可明?且三雍異所,復乖盧、蔡之義,進退亡據,何用經通?晉朝亦以穿鑿難明,故有一屋之論,並非經典正義,皆以意妄作,茲為曲學家常談,不足以范時軌世。

  皇代既乘乾統歷,得一馭宸,自宜稽古則天,憲章文武,追蹤周孔,述而不作,四彼三代,使百世可知。豈容虛追子氏放篇之浮說,徒損經紀《雅》、《誥》之遺訓,而欲以支離橫議,指畫妄圖,儀刑宇宙而貽來葉者也。

  又北京制置,未皆允帖,繕修草創,以意良多。事移禮變,所存者無幾,理苟宜革,何必仍舊。且遷都之始,日不遑給,先朝規度,每事循古。是以數年之中,悛換非一,良以永法為難,數改為易。何為宮室府庫多因故跡,而明堂辟雍獨遵此制,建立之辰,復未可知矣。既猥班訪逮,輒輕率瞽言。明堂五室,請同周制;郊建三雍,求依故所。庶有會經誥,無失典刑。識偏學疏,退慚謬浪。《魏書·袁翻傳》。正始初,修明堂辟雍,翻議。

選邊戍事議[編輯]

  臣聞兩漢警於西北,魏晉備在東南。是以鎮邊守塞,必寄威重;伐叛柔服,實賴溫良。故田叔、魏尚聲高於沙漠,當陽、鉅平績流於江漢,紀籍用為美談,今古以為盛德。自皇上以睿明纂御,風凝化遠,威厲秋霜,惠沾春露,故能使淮海輸誠,華陽即序,連城革面,比屋歸仁。懸車劍閣,豈伊曩載;鼓譟金陵,復在茲日。然荊、揚之牧,宜盡一時才望;梁、郢之君,尤須當今秀異。

  自比緣邊州郡,官至便登,疆場統戍,階當即用。或值穢德凡人,或遇貪家惡子,不識字民溫恤之方,唯知重役殘忍之法。廣開戍邏,多置帥領,或用其左右姻親,或受人貨財請屬,皆無防寇御賊之心,唯有通商聚斂之意。其勇力之兵,驅令鈔掠。若值強敵,即為奴虜;如有執獲,奪為己富。其羸弱老小之輩,微解金鐵之工,少閒草木之作,無不搜營窮壘,苦役百端。自餘或伐木深山,或耘草平陸,販貿往還,相望道路。此等祿既不多,資亦有限,皆收其實絹,給其虛粟,窮其力,薄其衣,用其工,節其食,綿冬歷夏,加之疾苦,死於溝瀆者,常十七八焉。是以吳、楚間伺,審此虛實,皆云糧匱兵疲,易可乘擾,故驅率犬羊,屢犯疆場。頻年以來,甲冑生蟣,十萬在郊,千金日費,為弊之深,一至於此,皆由邊任不得其人,故延若斯之患。賈生所以痛哭,良有以也。

  夫潔其流者清其源,理其末者正其本,既失之在始,庸可止乎?愚謂自今以後,荊、揚、徐、豫、梁、益諸蕃,及所統郡縣、府佐、統軍至於戍主,皆令朝臣王公已下各舉所知,必選其才,不拘階級。若能統御有方,清高獨著,威足臨戎,信能懷遠,撫循將士,得其忻心,不營私潤,專修公利者,則就加爵賞,使久於其任,以時褒齎,厲其忠款。所舉之人亦垂優異,獎其得士,嘉其誠節。若不能一心奉公,才非捍禦,貪忄林日富,經略無聞,人不見德,兵厭其勞者,即加顯戮,用彰其罪。所舉之人,隨事免降,責其謬薦,罰其偽薄。如此,則舉人不得挾其私,受任不得孤其舉,善惡既審,沮勸亦明,庶邊患永消,譏議攸息矣。《魏書·袁翻傳》

涇州刺史淮陽男陸希道墓志銘[編輯]

  上闕鉅鹿郡開國公之子也。下闕。

  前涼州刺史兼吏部郎中陳郡袁翻字景翔制銘。碑拓本。

侯剛[編輯]

  剛字乾之,河南洛陽人。太和末為中散,遷冗從僕射。宣武時遷奉車都尉、右中郎將,加游擊將軍、城門校尉。遷武衛將軍,加通直散騎常侍。拜右衛大將軍,領太子中庶子。孝明即位,除衛尉卿,封武陽縣侯。進侍中、撫軍將軍、恆州大中正。遷衛將軍,進爵為公。熙平初,除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除車騎將軍,領御史中尉,加車騎大將軍、儀同。孝昌初,除領軍,出為冀州刺史。在道削黜,以征虜將軍終於家。永安中,贈司徒。

駁元端等羊祉諡議[編輯]

  臣聞惟名與器,不可妄假,定諡准行,必當其跡。案祉志性急酷,所在過威,布德罕聞,暴聲屢發。而禮官虛述,諡之為「景」,非直失於一人,實毀朝則。請還付外准行,更量虛實。《魏書·酷吏羊祉傳》。元端劉台龍議諡曰景,侍中侯剛、給事黃門侍郎元纂等駁。

孟達[編輯]

  達,爵里未詳。

悲成造像銘[編輯]

  夫靈蹤□啟,則攀宗靡尋,容像不陳,則崇之必□。於以真□□於上齡,遺形敷於下葉。暨於大代,茲功厥作,比丘慧成,自以影濯玄流,邀逢昌運,率竭誠心,為國造石窟□□糸答皇恩,有資來業,父使持節光祿大夫、洛州刺史始平公奄焉薨放,仰□顏以摧躬□匪烏在□遂□亡父造石像一區,願亡父神飛三□,知周十地。□玄照則萬□□□,震慧向則大千斯□。元世師僧父母眷屬,鳳翥道場,鸞騰兜率,若悟落人間,三槐獨秀,九棘雲敷,五□群生,咸同斯願。太和廿二年九月十四日訖,朱義章書,孟達文。碑拓本

高肇[編輯]

  肇字首文,渤海莜人。孝文昭皇后之兄。景明初,封平原郡公,拜尚書左僕射、領吏部、冀州大中正。尚孝文妹高平公主,遷尚書令。延昌初,遷司徒。孝明即位,賜死。靈太后臨朝,贈營州刺史。永熙中,贈侍中、太師、大丞相、太尉、錄尚書事、冀州刺史。

奏請以元和子伯宗襲爵河南王[編輯]

  和太和中出為沙門,讓爵於鑒。鑒後以和子顯年在弱冠,宜承基緒,求遜王爵,以歸正胤。先朝詔終鑒身,聽如其請。鑒既薨逝,和求襲封。謹尋詔旨,聽傳子顯,不許其身。和先讓後求,有乖道素,請令伯宗承襲。《魏書·河南王曜附傳》。元和與弟鑒子伯宗競求承襲,尚書令肇奏。

奏定大枷[編輯]

  臣等聞王者繼天子物,為民父母,導之以德化,齊之以刑法,小大必以情,哀矜而勿喜,務於三訊五聽,不以木石定獄。伏惟陛下子愛蒼生,恩侔天地,疏網改祝,仁過商後。以枷杖之非度,愍民命之或傷,爰降慈旨,廣垂昭恤。雖有虞慎獄之深,漢文惻隱之至,亦未可共日而言矣。謹案《獄官令》:諸察獄,先備五聽之理,盡求情之意,又驗諸證信,事多疑似,猶不首實者,然後加以拷掠;諸犯年刑已上枷鎖,流徙已上,增以丑械,迭用不俱。非大逆外叛之罪,皆不大枷、高丑、重械,又無用石之文。而法官州郡,因緣增加,遂為恆法。進乖五聽,退違令文,誠宜案劾,依旨科處,但踵行已久,計不推坐。檢杖之大小,鞭之長短,令有定式,但枷之輕重,先無成制。臣等參量,造大枷長一丈三尺,喉下長一丈,通頰木各方五寸,以擬大逆外叛;丑械以掌流刑已上。諸台、寺、州、郡大枷,請悉焚之。枷本掌囚,非拷訊所用。從今斷獄,皆依令盡聽訊之理,量人強弱,加之拷掠,不聽非法拷人,兼以拷石。《魏書·刑罰志》。永平元年七月,尚書令高肇、尚書僕射清河王澤、尚書邢巒、李平、江陽王繼等奏。又見《通典》一百六十四。

奏使劉芳更造樂器[編輯]

  案太樂令公孫崇所造八音之器並五度五量,太常卿劉芳及朝之儒學,執諸經傳,考辦合否,尺寸度數,悉與《周禮》不同。問其所以,稱必依經文,聲則不協,以情增減,殊無準據。竊惟樂者皇朝治定之盛事,光贊祖宗之茂功,垂之後王。不刊之制,宜憲章先聖,詳依經史。且二漢、魏、晉歷諸儒哲,未聞器度依經,而聲調差謬。臣等參議,請使臣芳准依《周禮》更造樂器,事訖之後,集議並呈,從其善者。《魏書·樂志》。永平二年秋,尚書令高肇、尚書僕射清河王懌等奏言。

奏請推處僧暹等逼召僧祗戶[編輯]

  謹案:故沙門統曇曜,昔於承明元年奏涼州軍戶趙苟子等二百家為僧戶,立課積粟,擬濟飢年,不限道俗,皆以拯施。又依內律,僧戶不得別屬一寺。而都維那僧暹、僧頻等進違成旨,退乖內法,肆意任情,奏求逼召,致使吁嗟之怨,盈於行道,棄子傷生,自縊溺死五十餘人。豈是仰贊聖明慈育之意,深失陛下歸依之心。遂令此等行號巷哭,叫訴無所,至乃白羽貫耳,列訟宮闕。悠悠之人,尚為哀痛,況慈悲之士,而可安之。請聽苟子等還鄉課輸,儉乏之年,周給貧寡,若有不虞,以擬邊捍。其暹等違旨背律,謬奏之愆,請付昭玄,依僧律推處。《魏書·釋老志》。尚書令高肇奏言。

高顯[編輯]

  顯,肇弟。景明初,封澄城郡公,拜侍中,出授護軍高麗國大中正。

奏請勒銘射所[編輯]

  伏見親御弧矢,臨原弋遠,弦動羽馳,矢鏃所逮三百五十餘步。臣等伏惟陛下聖武自天,神藝夙茂,巧會《騶虞》之節,妙盡矍圃之儀。威剩餘攸疊,兕懾氣,才猛所振,勁憝弭心,足以肅截九區,赫服八宇矣。盛事奇蹟,必宜表述,請勒銘射宮,永彰聖藝。《魏書·高聰傳》。世宗於河南懷界親射矢一里五十餘步,侍中高顯等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