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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晉文/卷一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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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七

戴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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逵字安道,譙國人,徙居會稽剡縣,孝武時累徵散騎常侍、國子博士、國子祭酒,皆不就,太元末復徵太子中庶子,會病卒,有《竹林七賢論》二卷,集十卷。

流火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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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憑薪以傳焰,人資氣以享年。苟薪氣之有歇,何年焰之恆延。《初學記》二十五

離興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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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挾鳴琴於林下,理纖綸於長浦。回餞行于越江,送猗人於西渚。《初學記》十八

棲林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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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跡潁湄,棲景箕岑。《文選·江淹雜體詩注》

  幽關忽其離楗,玄風暖以雲《文選·頭陀寺碑文注》

與所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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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在剡,如入官舍。《世說·棲逸》,又見《藝文類聚》三十六。

答范甯問馬鄭二義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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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易者,當使用日則廢月,可得言易耳?鄭以哭日准平生之月,而謂之易。且無服之殤,非唯周親七歲以下也,他親長中,降而不服。故《傳》曰「不滿八歲以下,皆為無服之殤也」。如馬義,則以此文悉關諸服降之殤者。若如鄭義,諸降之殤,當作何哭邪?若復哭其生月,則緦麻之長殤,決不可二百餘日哭,鄭必推之於不哭,則小功之親,以志學之年,成童而夭,無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通典》九十一

與遠法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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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公和南,弟子常覽經典,皆以禍福之來,由於積行,是以自少束修,至於白首,行不負於所知,言不傷於物類,而一生艱楚,荼毒備經,顧景塊然,不盡唯己。夫冥理難推,近情易纏,每中宵幽念,悲慨盈懷,始知修短窮達,自有定分,積善積惡之談,蓋是勸教之言耳。近作此釋疑論,今以相呈,想消息之餘,脫能尋省。戴安公和南。《釋藏輕》三,《廣弘明集》二十

重與遠法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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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公和南,間作釋疑論,以寄其懷,故呈之匠者,思聞啟誨,既辱還告,開示宗轍,並送周郎難,甚有趣致。但理本不同,所見亦殊,今重伸鄙意答周,復以相呈,旨誠可求,而辭不自暢,想脫覽省,戴公和南。《釋藏經》三,《廣弘明集》二十

答遠法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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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公和南,辱告,並見三報論,旨喻宏遠,妙暢理宗,覽省反覆,欣悟兼懷。弟子雖伏膺法訓。誠信彌至,而少遊人林,遂不涉經學,往以艱毒交纏,聊寄之釋疑,以自攄散,此蓋情發於中,而形於言耳。推其俗見之懷,誠為未盡。然三報曠遠,難以辭究,弟子尋當索歸,必覲展,冀親承音旨,益祛其滯,諸懷寄之周居士。戴安公和南。《廣弘明集》二十

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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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蔚矣名山,亭亭洪秀。並基二儀,焦雲構。嵯峨積阻,寥籠虛岫。輕霞下拂,神泉旁漱。曰仁奚樂,惟茲比壽。《藝文類聚》七

水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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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德淡中,泉玄內鏡,至柔好卑,和協道性,止鑒標貴,上善興詠,爰有幽人,擁輪來映。《初學記》六

琴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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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人托玩,導德宣情。微旨虛遠,感物悟靈。《初學記》十六

酒贊並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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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與王元琳集於露立亭,臨觴撫琴,有味乎二物之間,遂共為之贊曰。

  醇醪之興,與理不乖。古人既陶,至樂乃開。有客乘之,隗若山頹。目絕群動,耳隔迅雷。萬異既冥,惟元有懷。《初學記》二十六,又略見《書鈔》一百四十八。

顏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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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道天絕,理非語象。不有伊人,誰憐誰仰?際盡一時,照無二朗。契彼玄跡,冥若影響。《藝文類聚》二十

尚長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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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叟沖順,庸行昏世。和龍婉約,玄識罔滯。瞻彼崇高,俄為塵翳。亦有同好,潛莊夙契。超超增翥,眇眇偕逝。跡絕青崖,影滅雲際。《藝文類聚》三十六

申三復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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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嗜好深則天機淺,名利集則純白離,如此故識鑒逾昏,驕淫彌太。心與慎乖,則理與險會。然後役智以御險,履險以逃害。故陰陽寇其內,人力政其外,陰陽結則金石為之消,人事至則雖智不足賴。若然者,雖翠幄華堂,焉得而康之?列鼎重味,焉得而嘗之?《藝文類聚》二十三

閒遊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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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神人在上,輔其天理,知溟海之禽,不以籠樊服養,櫟散之質,不以斧斤致用,故能樹之於廣漢,棲之於江湖,載之以大猷,覆之以玄風,使夫淳樸之心,靜一之性,鹹得就山澤,樂閒曠,自此而箕嶺之下,始有閒遊之人焉。降及黃綺,逮於台尚,莫不有以保其太和,肆其天真者也。且夫岩嶺高則雲霞之氣鮮,林藪深則蕭瑟之音清,其可以藻玄瑩素,疵其皓然者,舍是焉。故雖援世之彥,翼教之傑,放舞雩以發詠,聞乘桴而檁厲。況乎道乖方內,體絕風塵,理楫長謝,歌鳳逡巡,蕩八疵於玄流,澄雲崖而頤神者哉?然如山林之客,非徒逃人患避爭門,諒所以翼順資和,滌除機心,容養淳淑,而自適者爾。況物莫不以適為得,以足為至,彼閒遊者,奚往而不適,奚待而不足?故蔭映岩流之際,偃息琴書之側,寄心松竹,取樂魚鳥,則澹泊之願,於是畢矣。然奇趣難均,玄契罕遇,終古皆孤棲於一岩,獨玩於一流,苟有情而未忘,有感而無對,則綴斤寢弦之嘆,固已幽結於林中,驟感於遐心,為日久矣。我故遂求方外之美,略舉養和之具,為雜贊八首,暢其所託,始欣閒遊之遐逸,終感嘉契之難會,以廣一往之詠,以抒幽人之心云爾。

  茫茫草昧,綿邈玄世。三極未鼓,天人無際。萬器既判,靈朴乃翳。實有神宰,忘懷司契。冥外旁通,潛感莫滯。總順巢離,兼應夷惠。緬矣遐風,超哉絕步。顧揖百王,仰怡泰素。矜其天真,外其囂務。詳觀群品,馳神萬慮。誰能高佚,悠然一悟。《藝文類聚》三十六

松竹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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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猗歟松竹,獨蔚山皋。肅肅修竿,森森長條。《藝文類聚》八十八

放達為非道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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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親沒而採藥不反者,不仁之子也;君危而屢出近關者,苟免之臣也。而古之人未始以彼害名教之體者何?達其旨故也。達其旨,故不惑其跡。若元康之人,可謂好遁跡而不求其本,故有捐本徇末之弊,捨實逐聲之行,是猶美西施而學其顰眉,慕有道而折其巾角,所以為慕者,非其所以為美,徒貴貌似而已矣。夫紫之亂朱,以其似朱也。故鄉原似中和,所以亂德;放者似達,所以亂道。然竹林之為放,有疾而為顰者也,元康之為放,無德而折巾者也。可無察乎!

  且儒家尚譽者,本以興賢也,既失其本,則有色取之行。懷情喪真,以容貌相欺,其弊必至於末偽。道家去名者,欲以篤實也。苟失其本,又有越檢之行。情禮俱虧,則仰詠兼忘,其弊必至於本薄。夫偽薄者,非二本之失,而為弊者,必托二本以自通。夫道有常經,而弊無常情,是以六經有失,王政有弊,苟乖其本,固聖賢所無奈何也。

  嗟夫!行道之人自非性足體備,暗蹈而當者,亦曷能不棲情古烈,擬規前修,苟迷擬之然後動,議之然後言,固當先辯其趣舍之極,求其用心之本,識其枉尺直尋之旨,采其被褐懷玉之由。若斯,塗雖殊,而其歸可觀也;跡雖亂,而其契不乖也。不然,則流遁忘反,為風波之行,自驅以物,自誑以偽,外眩囂華,內喪道實,以矜尚奪其真主,以塵垢翳其天正,貽笑千載,可不慎歟!《晉書·戴逵傳》

釋疑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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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處子問於元明先生曰,蓋聞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又曰,天道無親,常與善人。斯乃聖達之格言,萬代之宏標也。此則行成於己身,福流於後世,惡顯於事業,獲罪乎幽冥。然聖人為善,理無不盡,善積,宜歷代皆不移,行無一善,惡惡相承,亦當百世俱暗。是善有常門,惡有定族,後世修行,復何益哉?又有束修履道,言行無傷,而天罰人楚,百羅備嬰,任性恣情,肆行暴虐,生保榮貴,子孫繁熾,推此而論,積善之報,竟何在乎?夫五情六欲,人心所常有,斧藻防閒,外事之至苦,苟人鬼無尤於趣舍,何不順其所甘,而強其苦哉?請釋所疑,以祛其惑。先生曰,善哉子之問也。史遷有言,天之報施善人,何如哉?荀悅亦云,飾變詐而為奸詭者,自足乎一世之間,守道順理者,不免饑寒之患。二生疑之於前,而未能辨,吾子惑之於後,不亦宜乎?請試言之,夫人資二儀之性以生,稟五常之氣以育,性有修短之期,故有彭殤之殊,氣有精粗之異,亦有賢愚之別,此自然之定理,不可移者也。是以堯舜大聖,朱均是育,瞽叟下愚,誕生有舜,顏回大賢,早夭絕嗣,商臣極惡,令胤克昌,夷叔至仁,餓死窮山,盜跖肆虐,富樂自終,比干忠正,斃不旋踵,張湯酷吏,七世珥貂,凡此比類,不可稱數。驗之聖賢既如彼,求之常人又如此,故知賢愚善惡,修短窮達,各有分命,非積行之所致也。夫以天地之元遠,陰陽之廣大,人在其中,豈唯ㄗ米之在太倉,毫末之於馬體哉?而匹夫之細行,人事之近習,一善一惡,皆致冥應,欲移自然之彭殤,易愚聖於朱舜,此之不然,居可識矣。然則積善積惡之談,蓋施於勸教耳。何以言之?夫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物而動,性之欲也。性慾既開,流宕莫檢,聖人之救其弊,因神道以設教,故理妙而化敷,順推遷而抑引,故功元而事適。是以六合之內,論而不議,鑽之而不知所由,日用而不見所極,設禮樂以開其大朦,名法以束其形跡,賢者倚之以成其志,不肖企及以免其過,使孝友之恩深,君臣之義篤,長幼之禮序,朋執之好著,背之則為失道之人,譏議以之起,向之則為名教之士,聲譽以之彰,此則君子行己處心,豈可須臾而忘善哉,何必循教責實,以期報應乎?苟能體聖教之幽旨,審分命之所鍾,庶可豁滯於心府,不祈驗於冥中矣。處子乃避席曰,夫理蘊千載,念纏一生,今聞吾子大通之論,足以釋滯疑祛幽結矣。仆雖不敏,請佩斯言。《廣弘明集》二十

答周居士難釋疑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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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間以暇日,因事致感,脫作釋疑,以呈法師,既辱還告,並送來難,辭喻清口,致有旨歸。但自覺雖先,觀者莫悟,所見既殊,孰是能正,敬懷未悟,請共盡之。仆所為能審分命者,自呼識拔常均,妙鑒理宗,校練名實,比驗古今者耳。不謂淪溺生死之域,欣戚失得之徒也。苟能悟彭殤之壽夭,則知修短之自然,察堯舜於朱均,以得愚聖之有分,推淵商之善惡,足明冥中之無罰,等比干盜跖,可識禍福之非行,既能體此難事,然後分命可審,不祈冥報耳。若如來難,宅情於理,則理未可喻,請求諸己,其明效矣。此乃未喻由於求己,非為無理可喻也。若舍己而外鑒,必不遠而復矣。

  難曰,勸教之設,必傍實而動直,為訓之方,不可以一塗而盡。仆豈謂聖人為教,反真空設邪?答曰,夫善惡生於天理,是非由乎人心,因天理以施教,順人心以成務,故幽懷體仁者,挹元風而載悅,肆情出轍者,顧名教而內掬,功元物表,日用而忘其惠,理蘊冥寂,濤之不見其宗,非違虛教以眩於世也。是以前論雲,神道以設教,故理妙而化敷,順推遷而抑引,故功元而事適者也。

  難曰,安於懷仁,不沒其身,臧會以僭,有後魯國,則分命所鍾,於何而審?元明之唱,更為疑府矣。答曰,斯乃所以明善惡之有定,不由於積行也。若夫仁者為善之嘉行,安於懷而受福,僭者反理之邪事,臧會為之而獲後,良由分應沒身,非履仁之所移,命當為後,非行僭之能罰,豈異比干忠正,而嬰割心之戮,張湯酷吏,而獲七世之祜哉?苟斯理之不殊,則知分命之先定矣。乃同元明之有分,非為成疑府也。

  難曰,古之君子,知通否之來,其過非新,賢愚壽夭,兆明是昔,楚穆以福濃獲沒,蔡靈以善薄受禍,郄宛以釁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答曰,夫通否非新,壽夭自昔,信哉斯言,是仆所謂各有分命者也。若夫福濃獲沒,釁深莫救,此則報應之來,有若影響,蔡靈以善薄受禍,商臣宜以極逆罹殃,宋桓以愆微易唱,邾文應用行善延年,而罪同罰異,福等報殊,何明鑑於蔡宋,而獨昧於楚邾乎?君所為不祈驗於冥中,影響自微,不期在於應服,而慶罰以彰,於斯躓矣。

  難曰,然則天網恢恢,疏而遂失邪?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但盈換藏於日用,交<貝余>昧於理緣。答曰,夫天理冥昧,變狀難明,且當推已兆於終古,考應報之成跡耳。至於善惡禍福,或有一見,斯自遇與事會,非冥司之真驗也。何以明之?若其有司,當如之治國,長之一家,善無微而不賞,惡無纖而必罰,使修行者保其素履,極逆者受其酷禍,然後積善之家,被餘慶於後世,積不善之家,流殃咎乎來世乎?而今則不然,或惡深而莫誅,或積善而禍臻,或履仁義而亡身,或行肆虐而降福,豈非無司而自有分命乎?若以盈換藏於日用,交<貝余>昧於理緣者,但當報對遲晚,不切目前耳。非為善惡舛錯,是非莫驗。推斯而言,人之生也。性分夙定,善者自善,非先有其生,而後行善,以致於善也。惡者自惡,非本分無惡,長而行惡,以得於惡也。故知窮達善惡,愚智壽夭,無非分命,分命元定於冥初,行跡豈能易其自然哉?天網不失,隱見微顯,故是勸教之言耳,非元明所謂本定之極致也。既未悟妙推之有宗,亦何分明之可審乎?將恐向之先覺,還為後悟矣。言面未日,聊以讜敘。《廣弘明集》二十

竹林七賢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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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嵇康字叔夜,與東平呂安少相知友,每一相思,輒千里命駕。《御覽》四百九

  嵇紹入洛,或謂王戎曰,昨於稠人中始見嵇紹,昂昂然野鶴之在雞群。《藝文類聚》九十

  阮籍字嗣宗,性樂酒,善嘯,聲聞百步,箕踞嘯歌,酣放自若。時蘇門山中忽有真人在焉,籍親往尋,其人於岩巔,遂登嶺從之,箕坐相對。籍乃商略終古以問之,仡然不應。籍因對之長嘯,有頃,彼乃然笑曰,可更作。籍又嘯,意盡退還,半嶺,巔酋然有聲,若數部鼓吹,顧瞻,乃向人之嘯也。《藝文類聚》十九,《御覽》三百九十二。

  魏朝封晉文王,固讓,公卿皆當喻旨,司空鄭沖等馳使從阮籍求其文,立待之。籍時在袁孝尼家所宿,醉扶而起書,幾板為文,無所治定,乃寫符信。《書鈔》一百三十三,《御覽》七百一十。

  籍之抑渾,蓋以渾未識己之所以為達也。後咸兄子簡,亦以曠達自居,父喪,行遇大雪寒凍,遂詣浚儀令,令為它賓設黍霍,簡食之,以致清議,廢頓幾三十年。是時竹林諸賢之風雖高,而禮教尚峻,迨元康中,遂至放蕩越禮。樂廣譏之曰,名教中自有樂地,何至於此。樂令之言有旨哉!謂彼非玄心,徒利其縱恣而已。《世說·任誕篇》注

  籍歸,遂著大人先生論,所言皆胸懷間本趣。大意謂先生與己不異也。觀其長嘯相和,亦近乎目擊道存矣。《世說·棲逸篇》注

  籍與伶共飲步兵廚中,並醉而死,此好事者為之言,籍景元中卒,而劉伶太始中猶在。《世說·任誕篇》注

  劉伶病酒,渴甚,從婦求酒,婦捐酒毀器,涕泣諫曰,君飲太過,非攝生之道,必宜斷之。伶曰,甚善,我不能自禁,唯當祝鬼神自誓斷之耳,便可具酒肉。婦曰,敬聞命。供酒肉於神前,請伶祝誓。伶跪而祝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斗解酲,婦人之言,慎不可聽。便飲酒進肉,隗然已醉矣。《世說·任誕篇》注云,見《竹林七賢論》。《御覽》四百八十。

  劉伶嘗醉,與俗人相忤,其人攘袂而往,必欲毆之。伶顧而笑曰,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御覽》二百七十一

  秀為此義,讀之者無不超然,若已出塵埃而窺絕冥,始了視聽之表,有神德玄哲,能遺天下外萬物,雖復使動競之人,顧觀所徇,皆悵然自有振拔之情矣。《世說·文學篇》注

  山濤與阮籍嵇康皆一面而契若金蘭。濤妻韓氏嘗以問濤,濤曰,當年可為友者,唯此二人耳。妻曰,負羈之妻,亦觀狐趙,意欲一窺之可乎?濤曰,可也。二人至,妻勸濤留之宿,具酒食,夜穿牖而窺之,濤入曰,所見何如吾?妻曰,君才殊不如也。正當以識度相友。濤曰,然,伊輩亦當謂我識度勝。《御覽》四百九,又四百四十四。

  鬲令袁毅,為政貪濁,賂遺朝廷,以營虛譽。嘗遺山濤絲百斤,眾人莫不受,濤不欲為異,乃受之,命內閣懸之梁上,而不用也。後毅事露,案驗眾官,令吏至濤所,濤於梁上下絲,已數年,塵埃黃黑,封印如初,以付吏。《御覽》四百九十三,又八百十四。

  咸寧中,吳既平,上將為桃林華山之事,息役弭兵,示天下以大安。於是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時京師猶講武,山濤因論孫吳用兵本意,濤為人常簡默,蓋以為國者不可以忘戰,故及之。《世說·識鑒篇》注

  永寧之後,諸王構禍,狡虜起,皆如濤言。《世說·議鑒篇》注

  濤之處選,非望路絕,故貽是言。《世說·政事篇》注,案正文雲,有署閣柱曰,閣東有大牛,和嶠鞅,裴楷秋,王濟剔嬲不得休。或雲潘尼作之。注引王隱《晉書》雲,潘岳內非,密為作謠。

  王戎眸子洞徹,視日而眼明不虧。《藝文類聚》十七

  王戎幼而清秀,魏明帝於宣武場上,為欄苞虎牙,使力士袒裼,迭與之搏,縱百姓觀之。戎年七歲,亦往觀焉。虎乘間薄欄而吼,其聲震地,觀者無不辟易顛仆,戎亭然不動。帝於閣上見之,使問姓名而異焉。《水經谷水注》,《御覽》八百九十二。

  初,籍與戎父渾俱為尚書郎,每造渾,坐未安,輒曰,與卿語。不如與阿戎語,就戎必日夕而返。籍長戎二十歲,相得如時輩。劉公榮通士,性尤好酒,籍與戎酬酢終日,而公榮不蒙一杯,三人各自得也。戎為物論所先,皆此類。《世說·簡傲篇》注

  王戎女適裴氏,用匱,女為貸錢一萬,久而不還,女歸,戎色不悅,遽還錢,乃釋。《御覽》三百八十八

  王戎為侍中,南郡太守劉肇遺戎筒中布五十端,戎不受,而厚報其書。議者以為譏。世祖患之,為發詔,議者乃息。《御覽》八百二十

  王戎簡脫,不持儀形,好乘巴白馬,雖為三司,率爾私行,巡省田園,不從一人,以手巾插腰。戎故吏多至大官,相逢,戎輒下道避之。《御覽》七百十六,又八百九十七。

  王濟嘗解禊洛水,明日或問王濟曰,昨日游,有何論議?濟曰,張華善說史漢,裴逸民敘前言往行,兗兗可聽,安豐侯道子房季札之間,超然玄著。《藝文類聚》四,又五十五,《御覽》三十。

  俗傳若此,潁川庾爰之嘗以問其伯文康,文康雲,中朝所不聞,江左忽有此論,蓋好事者為之耳。《世說·喪逝篇》,王沖為尚書令,過黃公酒壚,謂昔與嵇阮酣飲於此,注云雲。

  阮咸善彈琵琶。《藝文類聚》四十四

  諸阮前世皆儒學,善居室,唯咸一家尚道棄事,好酒而貧。舊俗,七月七日法當曬衣,諸阮庭中爛然錦綺。《御覽》作並列綈錦,又作莫非綿綈。咸時總角,乃豎長竿,掛大布犢鼻軍於庭中,人問之,曰,未能免俗,聊復爾爾。《世說·任誕篇》注,《御覽》六百九十六又八百十六,《藝文類聚》四,北堂書鈔一百五十五。

  咸既追婢,於是世議紛然,自魏末沈淪閭巷,逮晉咸寧中,始登王途。《世說·任誕篇》注

本晉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遠遠超過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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