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晉文/卷一百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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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六

熊遠[編輯]

遠字孝文,豫章南昌人,初為縣功曹,郡辟文學掾,察孝廉不行,郡又辟功曹,州又辟主薄別駕秀才,除監軍華軼司馬,領武昌太守寧遠將軍,元帝為丞相,引為主簿,轉參軍,又轉從事中郎,及即位,累遷太子中庶子、尚書左丞、散騎常侍,轉御史中丞,遷侍中,出補會稽內史,王敦舉兵,徵拜太常,敦引為長史,尋病卒,有集十二卷。


廣昌鄉君喪宜廢冬至小會表[編輯]

  案禮,君於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惻隱之心,未忍行吉事故也,被尚書符,冬至後二日小會。臣以為廣昌鄉君喪殯日淺,聖恩垂悼。禮,大夫死,廢一時之祭,祭猶可廢,而況餘事乎?冬至唯可群下奉賀而已,未宜便小會。《晉書·禮志》中,元帝姨廣昌鄉君喪未葬,中丞熊遠表,又見《通典》八十一、一百四十七。

聞北陵被發上疏[編輯]

  園陵既不親行,承傳言之者未可為定。且園陵非一,而直言侵犯,遠近弔問,答之宜當有主。謂應更遣使攝河南尹案行,得審問,然後可發哀。即宜命將至洛,修復園陵,討除逆類。昔宋殺無畏,莊王奮袂而起,衣冠相追於道,軍成宋城之下。況此酷辱之大恥,臣子奔馳之日!夫修園陵,至孝也;討逆叛,至順也;救社稷,至義也;恤遺黎,至仁也。若修此四道,則天下響應,無思不服矣。昔項羽殺義帝以為罪,漢祖哭之以為義,劉項存亡,在此一舉。群賊豺狼,弱於往日;惡逆之甚,重於丘山。大晉受命,未改於上;兆庶謳吟,思德於下。今順天下之心,命<豸>貅之士,鳴檄前驅,大軍後至,威風赫然,聲振朔野,則上副西土義士之情,下允海內延頸之望矣。《晉書·熊遠傳》,元帝作相,列為主簿時傳,北陵被發,將舉哀,遠上疏。

上疏諫親征杜[編輯]

  皇綱失統,中夏多故,聖主肇祚,遠奉西都。梓宮外次,未反園陵,逆寇遊魂,國賊未夷。明公憂勞,乃心王室,伏讀聖教,人懷慷慨,杜小豎,寇抄湘川,比年征討,經載不夷。昔高宗伐鬼方,三年乃克,用兵之難,非獨在今。伏以古今之霸王遭時艱難,亦有親征以隆大勛,亦有遣將以平小寇。今公親征,文武將吏,度支籌量、舟輿器械所出若足用者,然後可征。愚謂宜如前遣五千人,徑與水軍進征,既可得速,必不後時。昔齊用穰苴,燕晉退軍;秦用王翦,克平南荊。必使督護得才,即賊不足慮也。《晉書·熊遠傳》,遠轉丞相參軍,時琅邪國侍郎王鑑勸帝親征杜,遠上疏。

因災異上疏[編輯]

  被《庚午詔書》,以雷電震,暴雨非時,深自克責。雖禹湯罪己,未足以喻。臣暗於天道,竊以人事論之。陛下節儉敦樸,愷悌流惠,而王化未興者,皆群公卿士不能夙夜在公,以益大化,素餐負乘。秕穢明時之責也。

  今逆賊猾夏,暴虐滋甚,二帝幽殯,梓宮未反,四海延頸,莫不東望。而未能遣軍北討,讎賊未報,此一失也。昔齊侯既敗,七年不飲酒食肉。況此恥尤大。臣子之責,宜在枕戈為王前驅。若此志未果者,當上下克儉,恤人養士,徹樂減膳,惟修戎事。陛下憂勞於上,而群官未同戚容於下,每有會同,務在調戲酒色而已,此二失也。選官用人,不料實德,惟在白望,不求才幹,鄉舉道廢,請託交行。有德而無力者退,修望而有助者進;稱職以違俗見譏,虛資以從容見貴。是故公正道虧,私塗日開,強弱相陵,冤枉不理。今當官者以理事為俗吏,奉法為苛刻,盡禮為諂諛,從容為高妙,放蕩為達士,驕蹇為簡雅,此三失也。

  世所謂三失者,公法加其身;私議貶其非;轉見排退,陸沈泥滓。時所謂三善者,王法所不加;清論美其賢;漸相登進,仕不輟官,攀龍附鳳,翱翔雲霄。遂使世人削方為圓,撓直為曲,豈待顧道德之清塗,踐仁義之區域乎!是以萬機未整,風俗偽薄,皆此之由。不明其黜陟,以審能否,此則俗未可得而變也。

  今朝廷群司以從順為善,相違見貶,不復論才之曲直,言之得失也。時有言者,或不見用,是以朝少辯爭之臣,士有祿仕之志焉。郭翼上書,武帝擢為屯留令,又置諫官,所以容受直言,誘進將來,故人得自盡,言無隱諱。任官然後爵之,位定然後祿之。敷奏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舜猶歷試諸難,而今先祿不試,甚違古義,亂之所由也。求才急於疏賤,用刑先於親貴,然後令行禁止,野無遺滯。堯取舜於仄陋,舜拔賢於岩穴,姬公不曲繩於天倫,叔向不虧法於孔懷。今朝廷法吏多出於寒賤,是以章書日奏而不足以懲物,官人選才,而不足以濟事。宜招賢良於屠釣,聘耿介於丘園。若此道不改,雖並官省職,無救弊亂也。能哲而惠,何憂乎兜,何遷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此官得其人之益也。《晉書·熊遠傳》,遠為御史中丞,時冬雷電,且大雨,帝下書責躬引過,遠復上疏。

奏請議獄皆準律令[編輯]

  禮以崇善,法以閒非,故禮有常典,法有常防,人知惡而無邪心。是以周建象魏之制,漢創畫一之法,故能闡弘大道,以至刑厝。律令之作,由來尚矣。經賢智,歷夷險,隨時斟酌,最為周備。自軍興以來,法度陵替,至於處事不用律令,競作屬命,人立異議,曲適物情,虧傷大例。府立節度,復不奉用,臨事改制,朝作夕改,至於主者不敢任法,每輒關諮,委之大官,非為政之體。若本曹處事不合法令,監司當以法彈違,不得動用開塞,以壞成事。案法蓋粗術,非妙道也,矯割物情,以成法耳。若每隨物情,輒改物制,此為以情壞法。法之不一,是謂多門,開人事之路,廣私請之端,非先王立法之本意也。凡為駁議者,若違律令節度,當合經傳及前比故事,不得任情以破成法。愚謂宜令錄事更立條制,諸立議者皆當引律令經傳,不得直以情言,無所依准,以虧舊典也。若開塞隨宜,權道制物,此是人君之所得行,非臣子所宜專用。主者唯當徵文據法,以事為斷耳。《晉書·刑法志》,《通典》一百六十四,元帝為丞相時,主簿熊遠奏云云。

建議勸農桑[編輯]

  立春之日,天子祈谷於上帝,乃擇元辰,載耒耜,帥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躬耕帝藉,以勸農功。《詩》云:「弗躬弗親,庶人不信。」自喪亂以來,農桑不修,游食者多,皆由去本逐末故也。《晉書·熊遠傳》,江東草創,農桑弛廢,遠建議。

懷帝梓宮未返正會不宜作樂議[編輯]

  謹案尚書,堯崩,四海遏密八音。《禮》雲,凶年,天子徹樂減膳。孝懷皇帝梓宮未反,豺狼當塗,人神同忿。兆庶怨嗟。公明德茂親,社稷是賴。今杜蟻聚湘川,比歲征行,百姓疲弊,故使義眾奉迎未舉。履端元日,正始之初,貢士鱗萃,南北雲集,有識之士於是觀禮。公與國同體,憂容未歇。昔齊桓貫澤之會,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數國,及葵丘自矜,叛者九國。人心所歸,惟道與義。將紹皇綱於既往,恢霸業於來今,表道德之軌,闡忠孝之儀,明仁義之統,弘禮樂之本,使四方之士退懷嘉則,今榮耳目之觀,崇戲弄之好,懼違《雲》、《韶》、《雅》、《頌》之美,非納軌物,有塵大教。如矜黎庶塗炭之困,以廢歡悅伎樂之事,謂宜設膳以賜群下而已。《晉書·熊遠傳》,《通典》一百四十七,建興元年十二月,主簿熊遠議。

諫以尚書令荀組領豫州牧啟[編輯]

  伏見吏部以太尉荀組為尚書令,復令豫州牧。自三代以來,未聞以納言之臣而出領牧伯者。組朝之素望,識了舊典,不應處外。《初學記》十一,《通典》二十二。

論親死賊中啟[編輯]

  父母死河北賊中,如襄國平陽,可依此制。若王化所被,人跡所及,可往而不往,非以篤孝道也。詩人喪馬,猶求之林下,不得漫依東關。《通典》九十八

辛謐[編輯]

謐字叔重,又字處道,隴西狄道人,召拜太子舍人諸王文學,不起,永嘉末以為兼散騎常侍,慰撫關中,劉聰陷長安,徵太中大夫,不受,歷石勒石虎,並不應辟命,冉閔僭號,徵為太常,不食而卒。

遺冉閔書[編輯]

  昔許由辭堯,以天下讓之,全其清高之節。伯夷去國,子推逃賞,皆顯史牒,傳之無窮。此往而不反者也。然賢人君子雖居廟堂之上,無異於山林之中,斯窮理盡性之妙,豈有識之者邪!是故不嬰於禍難者,非為避之,但冥心至趣而與吉會耳。謐聞物極則變,冬夏是也;致高則危,累棋是也。君王功已成矣,而久處之,非所以顧萬全遠危亡之禍也。宜因茲大捷,歸身本朝,必有許由、伯夷之廉,享松喬之壽,永為世輔,豈不美哉!《晉書·隱逸辛謐傳》,又見《十六國春秋》十九。

孔夷[編輯]

夷,建興初為從事中郎。

顏含周喪嫁女議[編輯]

  鄭玄以未嫁成人降其旁親,以明當及時者同降。若嫁有時而遭喪,因喪而降之,非言齊衰之中可嫁女。學者多昧此旨,非獨在今,含應見原。《通典》六十,劉隗上言,王籍周喪娶,主簿江啟,又言顏含周喪遣女,從事中郎議主簿孔夷議。

孔愉[編輯]

愉字敬康,會稽山陰人,吳平遷洛,後還鄉,建興初年五十,始應元帝召為丞相掾,仍除駙馬都尉,參丞相軍事,以討華軼功封餘不亭侯,建武初長兼中書郎,大興中出為司徒左長史,累遷吳興太守,明帝時拜御史中丞,遷侍中,成帝時為太常,徙尚書,轉尚書右僕射,領東海王師,遷左僕射,後為尚書僕射。轉護軍將軍,加散騎常侍,復徙領軍將軍,加金紫光祿大夫,領國子祭酒,出為鎮軍將軍會稽內史,致仕,咸康八年卒,年七十五,贈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日貞。

重表讓稟賜[編輯]

  臣以朽暗,忝廁朝右,而以惰劣,無益毗佐。方今強寇未殄,疆場日駭,政煩役重,百姓困苦,奸吏擅威,暴人肆虐,大弊之後,倉庫空虛,功勞之士,賞報不足,困悴之餘,未見拯恤,呼嗟之怨,人鬼感動。宜並官省職,貶食節用,勤撫其人,以濟其艱。臣等不能讚揚大化,糾明刑政,而偷安高位,橫受寵給,無德而祿,殃必及之,不敢橫受殊施,以重罪戾。《晉書·孔愉傳》,咸和八年,詔給左僕射,愉以二十人稟賜,愉上疏固讓,優詔不許,重表。

奏日蝕伐鼓非舊典[編輯]

  《春秋》,日有蝕之,天子伐鼓於社,攻諸陰也;諸侯伐鼓於朝,臣自攻也。案尚書符,若日之有變,便擊鼓於諸門,有違舊典。《晉書·禮志》上,《宋書·禮志》一,又《通典》七十八作有司奏。

為舊君服議[編輯]

  應從弟子服師之制。昔夫子既喪,門人若喪父而無服,吊服加麻。今縱不能爾,自宜三月,加以,未聞深衣之制,白袷布衣,是今之吉服,君吊其臣獪錫,況臨故君,而可奪情服乎?《通典》九十

孔汪[編輯]

汪字德澤,愉子,孝武時累遷至侍中尚書太常卿,出為征虜將軍、假節都督交廣二州軍事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太元十七年卒,有集十卷。

四府君郊配議[編輯]

  太始開元,所以上祭四府君,慶以世數尚近,可得饗祠,非若殷周先世,王跡所因也。向使京兆爾時在七世之外,自當不祭此四王。推此知既毀之後,則殷所絕矣。《宋書·禮志》三、太元十二年,詔議明堂郊祀,太常孔汪議。

答范甯問[編輯]

  范甯問孔德澤云:「甲無子,取其族子乙為後。所生父沒,降服周。甲晚自生子,乙歸本家。後甲終,乙當有服否?若服,當制何服?」孔答曰:「代人行之,似當無服。繼母嘗為母子,既出服周。推此粗可相況。」《通典》九十六

  范又難:「必當有服,未辨服之定準。雲繼母既出服周,此禮所出為分明釋耳」。孔又答云:「繼母出為服周,是父沒而嫁,賀循要記亦謂之出。當以舍此適彼,不獨在嫁,可以意領,故不必繼於本也」。同上

孔安國[編輯]

安國字安國,愉第三子,孝武時為侍中太常,安帝時再為會稽內史,遷領軍將軍,領東海王師,歷尚書左右僕射,義熙四年卒,贈左光祿大夫。

殷祠啟[編輯]

  元興三年夏,應殷祠。昔年三月,皇輿旋軫。其年四月,便應殷,而太常博士徐乾等議云:「應用孟秋」。台尋校自太和四年相承皆用冬夏,乾等既伏應孟冬,回復追明孟秋非失。御史中丞范泰議:「今雖既之後,得以蒸嘗,而無殷薦之比。太元二十一年十月應殷,烈宗以其年九月崩。至隆安三年,國家大吉,乃修殷事。又禮有喪則廢吉祭,祭新主於寢。今不設別寢,既,祭於廟。故四時蒸嘗,以寄追遠之思,三年一,以習昭穆之序,義本各異。三年喪畢,則合食太祖,遇時則殷,無取於限三十月也。當是內台常以限月成舊」。就如所言,有喪可殷。隆安之初,果以喪而廢矣。月數少多,復遲速失中。至於應寢而修,意所未譬。《宋書·禮志》三,義熙二年六月,白衣領尚書左僕射孔安國啟云云。

又啟[編輯]

  范泰云:「今既,遂祭於廟,故四時蒸嘗」。如泰此言,殷與蒸嘗,其本不同,既之後,可親蒸嘗而不得親殷也。太常劉瑾云:「章後喪未一周,不應祭」。臣尋昇平五年五月,穆皇帝崩,其年七月,山陵,十月,殷。興寧三年二月,哀皇帝崩,太和元年五月,海西夫人庾氏薨,時為皇后,七月,葬,十月,殷。此在哀皇再周之內,庾夫人既葬之後,二殷策文見在廟。又文皇太后以隆安四年七月崩,陛下追述先旨,躬服重製,五年十月,殷。再周之內,不以廢事。今以小君之哀,而泰更謂不得行大禮。臣尋永和十年至今五十餘載,用三十月輒殷,皆見於註記,是依禮,五年再殷。而泰所言,非真難臣,乃以聖朝所用,遲速失中。泰為憲司,自應明審是非,若臣所啟不允,即當責失奏彈,而愆惰稽停,遂非忘舊。請免泰、瑾官」。《宋書·禮志》三

孔坦[編輯]

坦字君平,愉從弟,元帝為晉王,以為世子文學,東宮建,補太子舍人,遷尚書郎,免,明帝時,揚州刺史王導請為別駕,成帝初遷尚書左丞,蘇峻反,為陶侃長史,峻平,遷吳興內史,封晉陵男,加建威將軍,免,尋拜侍中,咸康初,大司馬王導請為司馬,遷侍中,出為廷尉,以疾去職,加散騎常侍,遷尚書,未拜卒,贈光祿勛,諡曰簡,有集十七卷。

初到尚書郎對策[編輯]

  問曰:「吳興徐馥為賊,殺郡將,郡今應舉孝廉不?」坦對曰:「四罪不相及,殛鯀而興禹。徐馥為逆,何妨一郡之賢!」又問:「奸臣賊子弒君,污宮瀦宅,莫大之惡也。鄉舊廢四科之選,今何所依?」坦曰:「季平子逐魯昭公,豈可以廢仲尼也!」《晉書·孔坦》傳

謝賜酒柑表[編輯]

  天恩例賜靈酒黃柑,不勝受遇,謹表以聞。《御覽》九百六十六

奏議策除秀孝[編輯]

  臣聞經邦建國,教學為先,移風崇化,莫尚斯矣。古者且耕且學,三年而通一《經》,以平康之世,猶假漸漬,積以日月。自喪亂以來,十有餘年,干戈載揚,俎豆禮戢,家廢講誦,國闕庠序,率爾責試,竊以為疑。然宣下以來,涉歷三載,累遇慶會,遂未一試。揚州諸郡,接近京都,懼累及君父,多不敢行。其遠州邊郡,掩誣朝廷,冀於不試,冒昧來赴,既到審試,遂不敢會。臣愚以不會與不行,其為闕也同。若當偏加除署,是為肅法奉憲者失分,僥倖投射者得官,頹風傷教,懼於是始。

  夫王言如絲,其出如綸。臨事改制,示短天下,人聽有惑,臣竊惜之。愚以王命無貳,憲制宜信。去年察舉,一皆策試,如不能試,可不拘到,遣歸不署。又秀才雖以事策,亦問經義,苟所未學,實難暗通,不足復曲碎垂例,違舊造異。謂宜因其不會,徐更革制。可申明前下,崇修學校,普延五年,以展講習,鈞法齊訓,示人軌則。夫信之與法,為政之綱,施之家室,猶弗可貳,況經國之典而可玩黷乎?《晉書·孔坦》傳,先是以兵亂之後,務存慰悅,遠方秀孝,到不策試,普皆除署。至是帝申明舊制,皆令試經?有不中科?刺史太守免官。太興三年,秀孝多不敢行,其有到者並託疾,帝欲除署孝廉,而秀才如前制,坦奏議。

與石聰書[編輯]

  華狄道乖,南北迥邈,瞻河企宋,每懷饑渴,數會陽九,天禍晉國,奸凶猾夏,乘釁肆虐。我德雖衰,天命未改。乾符啟再集之慶,中興應靈期之會,百六之艱既過,惟新之美日隆。而神州振盪,遺氓波散,誓命戎狄之手,豺狼之穴,朝廷每臨寐永嘆,痛心疾首。天罰既集,罪人斯隕,王旅未加,自相魚肉。豈非人怨神怒,天降其災!蘭艾同焚,賢愚所嘆,哀矜勿喜,我後之仁,大赦曠廓,惟季龍是討。彭譙使至,粗具動靜,知將軍忿疾醜類,翻然同舉。承問欣豫,慶若在己。何知幾之先覺,介石之易悟哉!引領來儀,怪無聲息。

  將軍出自名族,誕育洪胄。遭世多故,國傾家覆,生離親屬,假養異類。雖逼偽寵,將亦何賴!聞之者猶或有悼,況身嬰之,能不憤慨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誠反族歸正之秋,圖義建功之日也。若將軍喻納往言,宣之同盟,率關右之從,輔河南之卒,申威趙魏,為國前驅,雖竇融之保西河,黥布之去項羽,比諸古今,未足為喻。聖上寬明,宰輔弘納,雖射鈎之隙,賞之故行,雍齒之恨,侯之列國。況二三子無曩人之嫌,而遇天啟之會,當如影響,有何遲疑!

  今六軍戒嚴,水陸齊舉,熊羆踴躍,噬爭先,鋒鏑一交,玉石同碎,雖復後悔,何嗟及矣!仆以不才,世荷國寵,雖實不敏,誠為行李之主,區區之情,還信所具。夫機事不先,鮮不後悔,自求多福,惟將軍圖之。《晉書·孔坦傳》,又見《十六國春秋》二十。

臨終與庾亮書[編輯]

  不謂疾苦,遂至頓弊,自省綿綿,奄忽無日。修短命也,將何所悲!但以身往名沒,朝恩不報,所懷未敘,即命多恨耳!足下以伯舅之尊,居方伯之重,抗威顧盼,名震天下,榱椽之佐,常願下風。使九服式序,四海一統,封京觀於中原,反紫極於華壤,是宿昔之所味詠,慷慨之本誠矣。今中道而斃,豈不惜哉!若死而有靈,潛聽風烈。《晉書·孔坦傳》

孔群[編輯]

群字敬林,愉從弟,仕至御史中丞。

與親友書[編輯]

  今年田得七百石秫米,不足了曲麴事。《晉書·孔群傳》。《世說新語任誕篇》右作斛,無足字。

孔嚴[編輯]

嚴字彭祖,群兄子,仕州郡,歷司徒掾尚書殿中郎,殷浩臨揚州,請為別駕,遷尚書左丞,哀帝時領尚書,廢帝時拜吳興太守,有集十一卷。

諫鴻祀[編輯]

  鴻祀雖出《尚書大傳》,先儒所不究,歷代莫之興,承天接神,豈可以疑殆行事乎!天道無親,唯德是輔。陛下祗順恭敬,留心兆庶,可以消災復異。皆已蹈而行之,德合神明,丘禱久矣,豈須屈萬乘之尊,修雜祀之事!君舉必書,可不慎歟。《晉書·孔嚴傳》,隆和元年。

與王彪之論蔡謨諡書[編輯]

  博士引禮之義,以通高尚之事,穆誠實美諡,然蔡公德業既重,又是先帝師傅,居總錄之任,則是參貳宰相,考行定名,議存實錄,不可不詳。《通典》一百四

孔仰[編輯]

仰爵里未詳。

墓毀論[編輯]

  案禮,聖人制殯葬之意,蓋以死者不可服存,而孝子不忍棄其親,故為棺槨葬埋。推其本心,固在棄之,棄之中為禮節以順孝子情耳。原聖人之意,蓋以無知處之形骸,故以幽閉長久為安;以有知為神靈,故以清陽博廟尊嚴為顯,尊嚴故可,潛隱故不犯,比之丘陵,同之自然而不敢。若遇寇發露,可以補復其外,而不可改內。器泣之日,以事訖為節。故廟災存三日哭之之文,墓毀無制哭之日。篤推大理,恐不加異於廟災也。苟以無知處之,則雖加開發,不能益死者之苦。但人情不忍見聞。見聞之日有哭泣,一日、五日或十日,過者不足褒,不及不足貶,故聖人不為之禮。《通典》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