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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晉文/卷一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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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 全晉文卷一百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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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九

劉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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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字越石,中山魏昌人。元康中,爲司隸從事,歷太尉掾,遷著作郎、太學博士、尚書郎。趙王倫㠯爲記室督,轉從事中郎。倫篡位,㠯爲太子詹事、冠軍,假節。齊王囧輔政,拜尚書左丞,轉司徒左長史。范陽王虓引爲司馬。光熙初,封廣武矦。永嘉初,拜幷州刺史,加振威將軍,領匈奴中郎將。建興初,拜大將軍、都督幷州諸軍事,加散騎常侍,假節,進司空、都督幷冀幽三州諸軍事,爲石勒所敗,奔段匹磾。建武初,轉侍中、太尉。大興元年,爲匹磾所害,諡曰愍。有《集》十卷,《別集》十二卷。

爲幷州刺史到壺關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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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㠯頑蔽,志望有限,因緣際會,遂忝過任。九月末得發,道險山峻,胡寇塞路,輒㠯少擊眾,冒險而進,頓伏艱危,辛苦僃嘗,卽日達壺口關。臣自涉州疆,目覩困乏,流移四散,十不存二,攜老扶弱,不絕於路。及其在昔,鬻賣妻子,生相捐棄,死亡委危,白骨橫野,哀呼之聲,感傷和氣。羣胡數萬,周匝四山,動足遇掠,開目覩寇。唯有壺關,可得告糴。而此二道,九州之險,數人當路,則百夫不敢進,公私往反,沒喪者多。嬰守窮城,不得薪采,耕牛旣盡,又乏田器。㠯臣愚短,當此至難,憂如循環,不遑寢食。臣伏思此州雖云邊朔,實邇皇畿,南通河內,東連司、冀,北捍殊俗,西禦彊虜,是勁弓良馬勇士精銳之所出也,當須委輸,乃全其命。今上尚書,請此州穀五百萬斛,絹五百萬匹,綿五百萬斤。願陛下時出臣表,速見聽處。《晉書‧劉琨傳》。

請封索頭猗盧爲代郡公表《晉書‧劉琨傳》,《宋書‧索虜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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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增荀藩位號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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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荀藩,朝廷之舊臣,燮臣忠勤,乃心皇家,其善之望,唯藩而已。宜增位號,授分陝之重,永令臣等有所憑準。《御覽》二百八引《荀氏家傳》。

謝拜大將軍都督幷州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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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略臣大愆,錄臣小善,猥蒙天恩,光授殊寵,顯㠯蟬冕之榮,崇㠯上將之位。伏省詔書,五情飛越。

臣聞晉文㠯郤縠爲元帥而定霸功,高祖㠯韓信爲大將而成王業,咸有敦詩閱禮之德,戎昭果毅之威,故能振豐功於荊南,拓洪基於河北。況臣凡陋,擬蹤前哲,俯懼折鼎,慮在覆餗。昔曹三北,而收功於柯盟;馮異垂翅,而奮翼於澠池;皆能因敗爲成,㠯功補過。陛下宥過之恩已隆,而臣自新之善不立。臣雖不逮,預聞前訓,恭讓之節,臣猶庶幾。所㠯冐承寵命者,實欲沒身報國,輒死自效,要㠯致命寇場,盡其臣節。至於寵榮之施,非言辭所謝。又謁者史蘭、殿中中郎王春等繼至,奉詔,臣俯尋聖旨,伏紙飲淚。

臣聞夷險流行,古今代有,靈厭皇德,曾未悔禍。蟻狄縱毒於神州,夷裔肆虐於上國,七廟闕闕禋之饗,百官喪彝倫之序,梓宮淪辱,山陵未兆,率土永慕,思同考妣。陛下龍姿日茂,叡質彌光,升區宇於旣穨,崇社稷於已替。四海之內,肇有上下;九服之萌,復覩典制。伏惟陛下蒙塵於外,越在秦郊,蒸嘗之敬在心,桑梓之思未克。臣僃位歷年,才質駑下,丘山之釁已彰,豪釐之效未著。頃㠯時宜,權假位號,竟無殪戎之績,而有負乘之累,當肆刑書,㠯明黜陟。是㠯臣前表上聞,敢緣愚款,乞奉先朝之班,苟存偏師之職,赦其三敗之愆,收其一功之用,得騁志虜場,快意大逆,雖身膏野草,無恨黃墟。陛下偏恩過隆,曲蒙擢拔,遂授上將,位兼常伯,征討之務,得從事宜。拜命驚惶,五情戰悸,懼於隕越,㠯爲朝羞。昔申胥不徇伯舉,而成公壻之勳;伍員不從城父,而濟入郢之庸。臣雖頑凶,無覬古人,其於被堅執銳,致身寇讎,所謂天地之施,羣生莫謝。不勝受恩至深,謹拜表陳聞。《晉書‧劉琨傳》。

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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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胡劉聰,敢率犬羊,馮陵輦轂,人神發憤,遐邇奮怒。伏省詔書,相國、南陽王保,太尉、涼州刺史軌,糾合二州,同恤王室;冠軍將軍允、護軍將軍綝,總齊六軍,戮力國難。王旅大捷,俘馘千計,旌旗首於晉路,金鼓振於河曲,崤圅無䖍劉之警,汧隴有安業之慶,斯誠宗廟社稷陛下神武之所致。含氣之類,莫不引領,況臣之心,能無踴躍!

臣前表當與鮮卑猗盧剋今年三月都會平陽,會匈羯石勒㠯三月三日徑掩薊城,大司馬博陵公浚受其僞和,爲勒所虜,勒勢轉盛,欲來襲臣。城塢駭懼,志在自守。又猗盧國內欲生姦謀,幸盧警慮,尋皆誅滅。遂使南北顧慮,用愆成舉,臣所㠯泣血宵吟,扼腕長歎者也。勒據襄國,與臣隔山,寇騎朝發,夕及臣城,同惡相求,其徒實繁。自東北八州,勒滅其七,先朝所授,存者唯臣。是㠯勒朝夕謀慮,㠯圖臣爲計,闚伺閒隙,寇鈔相尋,戎士不得解甲,百姓不得在野。天網雖張,靈澤未及,唯臣孑然,與寇爲伍。自守則稽聰之誅,進討則勒襲其後,進退唯谷,首尾狼狽。徒懷憤踴,力不從願,慙怖征營,痛心疾首,形畱所在,神馳寇庭。秋穀旣登,胡馬已肥,前鋒諸軍竝有至者,臣當首啟戎行,身先士卒。臣與二虜,勢不竝立,聰、勒不梟,臣無歸志。庶憑陛下威靈,使微意獲展,然後隕首謝國,沒而無恨。《晉書‧劉琨傳》。

讓司空表《晉書‧劉琨傳》,文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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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進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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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泰之運,古今迭有。宗子有明德,曷常不由多難,㠯隆中興?故獫允殘周,㠯啟宣王;巨猾竊漢,乃發光武。陛下天授至德,聰明神武,勞謙恭己,卑㠯自牧,體伯禽經營之誠,行公旦吐握之事。上崇勤王之義,下垂庇民之量,收羅俊乂,任賢㠯能。綏爰陝東,化流無外,戎狄荒服,請事率職,重譯納貢,不遠萬里,功高德劭,遐邇歸心。況陛下道邁大宗,勳莫與二,且㠯親㠯賢,義實兼之。是㠯琨敢緣天文人事徵祥之應,昧死上事,㠯奉尊號。願陛下無常心,㠯羣心爲心;忘其身,㠯萬物爲公。則宗廟蒸嘗,不替於今;逆虜逋寇,一討而滅︰無負於天下,無愧於七后矣。《蓺文類聚》十三。

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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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聞台㝛在天,實承辰極;股肱雖卑,同體元首。臣負乘前朝,過充三吏,國之崇替,有與憂喜。臣聞德合兩儀者,固㠯四海爲公;智周萬物者,不㠯一身爲私。舜禹揖讓,㠯陟帝位;湯武征伐,㠯濟時難。彼四王者,遘會不同,登受有異。至夫外己存物,憂世遺躬,其致一也。期於愛民治國,應變合道,㠯爲天下利而已矣。況宗廟是陛下之宗廟,百姓是大晉之百姓邪?陛下若忽七廟之重,拒天人之心,絕而不繼,困而不拯,則宗廟不歆其禋祀,羣生無所措其手足矣。況臣班具臣之列,荷累世之恩,上懷國家之統,俯絕烏鳥之情者哉!昔伍員發怒,手撻平王之墓;灌夫慷慨,身搴吳濞之旗:皆能宣其臣節,攄其私忿,戮尸斬將,存亡罔恨。臣誠無若人之才,實有此人之憤。苟得上憑天威,展其微效,雖隕九泉,猶㠯明白。同上。

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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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之躬執謙光,允恭克讓,俛從吏議,示總萬機,布蕩曠之詔,開自新之路。海隅漸惠,朔南曁聲,有生之倫,咸被嘉慶。陛下量包宇宙,明眸三辰,靈祇稽應,華戎同戴。加㠯王室中微,邦基將絕,遺民元元,屬命陛下。陛下㠯德則無所與讓,言事固所負荷,誠宜遺小禮,存大務,援據圖錄,居正宸極,上副祖宗之心,下一兆庶之望。臣聞「必也正名」,前聖大之。《春秋傳》曰:「名㠯出信。名苟不正,則事有不從;信苟不立,則禮義或愆。」乃載籍之明誡,開塞之所由也。同上。

又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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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興五年三月癸未朔,十八日辛丑,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河北幷冀幽三州諸軍事、領護軍、匈奴中郎將、司空、幷州刺史、廣武矦臣琨,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州諸軍事、撫軍大將軍、冀州刺史、左賢王、渤海公臣磾頓首死罪,上書。

臣琨、臣磾,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聞天生蒸民,樹之㠯君,所㠯對越天地,司牧黎元。聖帝明王鑒其若此,知天地不可㠯乏饗,故屈其身㠯奉之;知黎元不可㠯無主,故不得已而臨之。社稷時難,則戚藩定其傾;郊廟或替,則宗哲纂其祀。所㠯弘振遐風,式固萬世,三五㠯降,靡不由之。

臣琨、臣磾,頓首頓首,死罪死罪。伏惟高祖宣皇帝肇基景命,世祖武皇帝遂造區夏,三葉重光,四聖繼軌,惠澤侔於有虞,卜年過於周氏。自元康㠯來,艱過繁興,永嘉之際,氛厲彌昏,宸極失御,登遐醜裔,國家之危,有若綴旒。賴先后之德,宗廟之靈,皇帝嗣建,舊物克甄。誕受欽明,服膺聰哲,玉質幼彰,金聲夙振。冢宰攝其綱,百辟輔其治。四海想中興之美,羣生懷來蘇之望。不圖天不悔禍,大災薦臻,國未忘難,寇害尋興。逆胡劉曜,縱逸西都,敢肆犬羊,陵虐天邑。臣等奉表使還,仍承西朝㠯去年十一月不守,主上幽劫,復沈虜庭,神器流離,再辱荒逆。臣每覽史籍,觀之前載,厄運之極,古今未有,苟在食土之毛,含氣之類,莫不叩心絕氣,行號巷哭。況臣等荷寵三世,位廁鼎司,承問震惶,精爽飛越,且悲且惋,五情無主,舉哀朔垂,上下泣血。

臣琨、臣磾,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聞昏明迭用,否泰相濟,天命未改,厤數有歸,或多難㠯固邦國,或殷憂㠯啟聖明。是㠯齊有無知之禍,而小白爲五伯之長;晉有驪姬之難,而重耳主諸矦之盟。社稷靡安,必將有㠯扶其危;黔首幾絕,必將有㠯繼其緒。伏惟陛下玄德通於神明,聖姿合於兩儀,應命世之期,紹千載之運。夫符瑞之表,天人有徵;中興之兆,圖讖垂典。自京畿隕喪,九服崩離,天下囂然,無所歸懷,雖有夏之遘夷羿,宗姬之離犬戎,蔑㠯過之。陛下撫寍江左,奄有舊吳,柔服㠯德,伐叛㠯刑,抗明威㠯攝不類,杖大順㠯肅宇內。純化旣敷,則率土宅心;義風旣畼,則遐方企踵。百揆時敘於上,四門穆穆於下。昔少康之隆,《夏訓》㠯爲美談;宣王之興,《周詩》㠯爲休詠。況茂勳格於皇天,清輝光於四海,蒼生顒然,莫不欣戴,聲敎所加,願爲臣妾者哉!且宣王之𦙍,惟有陛下,億兆攸歸,曾無與二。天祚大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陛下而誰?

是㠯邇無異言,遠無異望,謳歌者無不吟詠徽猷,獄訟者無不思於聖德。天地之際旣交,華裔之情允洽。一角之獸,連理之木,㠯爲休徵者,蓋有百數;冠帶之倫,要荒之眾,不謀而同辭者,動㠯萬計。是㠯臣等敢攷天地之心,因圅夏之趣,昧死㠯上尊號。願陛下存舜、禹至公之情,狹巢、由抗矯之節,㠯社稷爲務,不㠯小行爲先;㠯黔首爲憂,不㠯克讓爲事。上㠯慰宗廟乃顧之懷,下㠯釋普天傾首之望,則所謂生繁華於枯荑,育豐肌於朽骨,神人獲安,無不幸甚。

臣琨、臣磾,頓首頓首,死罪死罪。臣聞尊位不可久虛,萬機不可久曠。虛之一日,則尊位㠯殆;曠之浹辰,則萬機㠯亂。方今踵百王之季,當陽九之會,狡寇窺窬,伺國瑕隙,齊人波蕩,無所繫心,安可㠯廢而不恤哉!陛下雖欲逡巡,其若宗廟何?其若百姓何?昔者惠公虜秦,晉國震駭,呂、郤之謀,欲立子圉,外㠯絕敵人之志,內㠯固闔境之情。故曰「喪君有君,羣臣輯穆,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前事之不忘,後代之元龜也。陛下明竝日月,無幽不燭,深謀遠慮,出自胷懷,不勝犬馬憂國之情,遲覩人神開泰之路,是㠯陳其乃誠,布之執事。臣等各忝守方任,職在遐外,不得陪列闕庭,共觀盛禮,踴躍之懷,南望罔極,謹上。臣琨謹遣兼左長史右司馬臣溫嶠、主簿臣辟閭訓,臣磾遣散騎常侍、征虜將軍、清河太守、領右長史、高平亭矦臣榮劭,輕車將軍、關內矦臣郭穆奉表。臣琨、臣磾,頓首頓首,死罪死罪。《文選》,《蓺文類聚》十三,《晉書‧元帝紀》。

上言請㠯樓煩等五縣地處索頭猗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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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兄駞有救騰之功,舊勳宜錄。請移五縣民於新興,㠯其地處之。《宋書‧索虜傳》。

薦任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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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相見別駕從事任光,識量𥳑大,執心貞固,使得對揚紫庭,必能撫翼霜露,增崇台曜,任蒙亮采,㠯弘急賢之義。《初學記》二十。

上太子牋太子卽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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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㠯七月十六日復決計送死。臣卽自東下,率中山、常山之卒,竝合樂平、上黨諸軍未旋之閒,而晉陽傾潰。

與丞相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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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進軍者,實困無食。殘民鳥散,擁髮徒跣。錄召之日,皆披林而至,衣服藍縷。木弓一張,荊矢十發,編草盛糧,不盈十日。夏則桑椹,冬則䝁豆。視此哀歎,使人氣索。想吳、孫、韓、白,猶或難之,況㠯琨怯弱凡才,而當率此,㠯殄強寇?《書鈔》一百五十六,《御覽》三十五,又四百八十九,竝引王隱《晉書》。

昔車騎感猗駞救州之勳,表㠯代郡封駞爲代公,見聽。時大駕在長安,會值戎事,道路不通,竟未施行。盧㠯封事見託,琨實爲表上,追述車騎前意,卽蒙聽許。遣兼謁者僕射拜盧,賜印及符冊。浚㠯此見責。戎狄封華郡,誠爲失禮,然蓋㠯救獘耳,亦猶浚先㠯遼西封務勿塵。此禮之失,浚實啟之。浚遂與盧爭代郡,舉爲所破,紛錯之由,始結於此。雁門郡有五縣在陘北,盧新幷塵官,國甚強盛,從琨求陘北地,㠯竝遣三萬餘家,散在五縣。旣非所制,又於琨殘弱之計,得相聚集,未爲失宜。旣徙陘北五縣著陘南,盧因移,頗侵逼浚西陲,圍塞諸軍營。浚不復見恕危弱,而見罪責。

琨傾身竭辭,北和猗盧,遂引大眾,躬啟戎行,卽具白太傅,切陳愚見。取賊之計,聰宜時討,勒不可縱。而宰相意異,所慮不同,更憂苟晞、馮嵩之徒,而稽二寇之誅,遣使節抑挫臣銳氣。臣卽解甲,遣虜眾歸國。

浚設壇場,有所建立,稱皇太子。

平昌㠯九月遇禍,世子時鎭隴右,故得無恙。

焦求雖出塞鄕,有文武膽榦。苟晞用爲陳畱太守,獨在河南,距當石勒,撫綏有方。琨㠯求行兗州刺史,後聞苟公㠯李述爲兗州。㠯素論門望,不可與求同日而論;至於膽榦,可㠯處危,權一時之用,李述亦不能及求。而王玄年少,便欲共討求,琨㠯求已與玄搆隙,便召還。而州界民物,甚不安服述。二千石及文武大姓,連遣信使求刺史,是㠯遣兄子演代求領兗州事。往年春正月遣詣鄴,至是斬王桑,走趙固云云。今勒據襄國,逼近鄴城,故令演轉南。演今住在廩丘,而李述、郄鑒竝欲爭兗州,或云爲苟公所用,或云爲明公所用。大寇未殄,而自共尋干戈,此亦大潰也。輒敕演謹自守而已。

傳長安消息,主上是秦王。

致裘一領,亦達其情耳。

荅晉王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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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當躬自執佩,馘截二虜。《晉書‧劉琨傳》︰「建武元年,元帝轉琨爲侍中、太尉,幷贈名刀,琨荅。」

與親故書時聞祖逖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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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枕戈待旦,志梟逆虜,常恐祖生先吾著鞭。《晉書‧劉琨傳》.

荅太傅府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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僭遣使驛,離閒其部落。淵遂怖懼,一大于南奔蒲子,雜虜歸降,萬有餘落。

聰、彌一上黨,龐惇不能禦。

安居利,韓逼授書;封田之敗,黃肅不還。浹辰之閒,名將仍殄。

卽重遣江陶都尉張倚領上黨太守,疾據襄垣;續遣鷹揚將軍趙擬、梁余都尉李茂與倚幷力,輕行夜襲。賊捐棄輜車,宵遁而退。追尋討截,獲三分之二。當聰、彌之未走,烏丸劉虎搆爲變逆,西招白部,遣使致任,稱臣於淵。殘州困弱,內外受敵,輒背聰而討虎,自四月八日攻圍。

與兄弟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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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于但欲得碧,汝不可不檢送。《御覽》八百九。

與兄子南兗州刺史演書案:「南」字疑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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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得安州乾茶二斤,薑一斤,桂一斤,皆所須也。吾體中煩悶,恆假眞茶,汝可信致之。《御覽》八百六十七。又《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四引末三句:「吾患體中煩悶,常仰眞茶,汝可信致之也。」

與石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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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誕稟雄姿,勇略自然,大呼於紛擾之中,奮臂於駭亂之際,發跡河朔,席捲兗、豫,飲馬江淮,折沖漢沔,雖自古名將,未足爲諭。所㠯攻城而不有其人,略地而不有其土,聚徒百萬而莫爲己用,翕爾雲合,忽復星散,周流天下,而無容足之地,百戰百勝,而無尺寸之功,將軍豈知其然乎?存亡決在得主,成敗要在所附。得主則爲養兵,附逆則爲賊眾。義兵雖敗,而功業必成;賊眾雖剋,而終必殄滅者也。昔赤睂盛於東海,黃巾連帶三州,張昌、李辰,僭逆荊、豫,或擁眾百萬,橫逸宇宙。所㠯一旦敗亡者,正㠯兵出無名,聚而爲亂。劉聰父子,戎狄凡才,乘釁肆毒,寇虐人神,殺父害弟,偷竊位號,自古及今,豈有聰比而可㠯正天下者乎?見將軍明鑒灼然,所宜懸了者也。況附聰之獘,漸㠯彰著,資財不爲己用,名位不可得守,有若晨霜秋露,雰霧之氣,雖朝凝而夕消,暫見而尋沒也。今將軍附賊,而望爲民主,不亦難乎?將軍㠯天挺之質,威振宇內,擇有德而推崇,隨時望而歸之,勳義堂堂,長享遐貴。背聰則禍除,向主則福至。採納往誨,翻然改圖,天下不足定,螘寇不足埽。成敗之數,有似呼吸,吹之則寒,噓之則溫。已上四句從《十六國春秋》十一補。今相授侍中、持節、車騎大將軍、領𧅰匈奴中郎將、襄城郡公,總內外之任,兼華戎之號,顯封大郡,㠯表殊能,將軍其受之,副遠近之望也。自古㠯來,誠無戎人而爲帝王者,至於名臣建功業者,則有之矣。今之遲想,蓋㠯天下大亂,當須雄才。遙聞將軍攻城野戰,合於機神,雖不視兵書,闇與孫、吳同契,所謂生而知之者上,學而知之者次。但得精騎五千,㠯將軍之才,何向不摧!至心實事,皆張儒所具。《晉書‧載紀‧石勒傳》,《蓺文類聚》二十四,又見《十六國春秋》十一。

荅盧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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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頓首:損書及詩,僃辛酸之苦言,畼經通之遠旨,執玩反覆,不能釋手,慨然㠯悲,歡然㠯喜。昔在少壯,未嘗檢括,遠慕老、莊之齊物,近嘉阮生之放曠,怪厚薄何從而生,哀樂何由而至。自頃輈張,困於逆亂,國破家亡,親友凋殘。負杖行吟,則百憂俱至;塊然獨坐,則哀憤兩集。時復相與,舉觴對膝,破涕爲笑,排終身之積慘,求數刻之暫歡,譬由疾疢彌年,而欲㠯一丸銷之,其可得乎?夫才生於世,世實須才。和氏之璧,焉得獨曜於郢握?夜光之珠,何得專玩於隨掌?天下之寶,當與天下共之。但分析之日,不能不悵恨耳。然後知耼、周之爲虛誕,嗣宗之爲妄作也。昔騄驥倚輈於吳坂,長鳴於良、樂,知與不知也;百里奚愚於虞而智於秦,遇與不遇也。今君遇之矣,勖之而已。不復屬意於文,二十餘年矣。久廢則無次,想必欲其一反,故稱指送一篇,適足㠯彰來詩之益美耳。琨頓首頓首。《文選》,《蓺文類聚》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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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識堅定,臨難無苟免之意。

移檄州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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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與代公猗盧。方謀討勒。勒走伏無地,求拔幽都,效善將來。今當便遣六脩猗盧字。南襲平陽,除僭僞之逆類,降知死之逋羯,順天副民,翼戴皇家,斯乃曩年積誠靈祐之所致也。其聽所請,受任通和。《十六國春秋》十二。

散騎常侍劉府君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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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自上葉,帝堯之𦙍。堂堂漢祖,豁豁高韻。茂載孝景,克紹前訓。穆矣靖王,開國作鎭。惟祖惟父,乃光有晉。積行累仁,世篤忠順。是用感和,誕育奇雋。淑質英挺,金聲玉振。嗟乎君矦,仍寢斯疾。命不可延,中年殞卒。衝飆摧華,閬風彫實。如可贖兮,人百其質。存若燭龍銜曜,沒若庭燎俱滅。搢紳頹範於高模,邦國彌悴於隕哲。《蓺文類聚》四十八。

與段匹磾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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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靜晉,難集上邦,四方豪傑,是焉扇動。乃憑陵於諸夏,俾天子播越震蕩,罔有攸底。二虜交侵,區夏將泯,神人乏主,蒼生無歸,百罹僃臻,死喪相沈。肌膚潤於鋒鏑,骸骨曝於草莽。千里無煙火之廬,列城有兵曠之邑。茲所㠯痛心疾首,仰訴皇穹者也。臣琨蒙國寵靈,叨竊台岳;臣磾世効忠節,忝荷公輔。大懼醜類猾夏,王旅殞首喪元,盡其臣禮。古先哲王,貽厥後訓,所㠯翼戴天子、敦序同好者,莫不臨之㠯神明,結之㠯盟誓。故齊桓會於邵陵,而羣后加恭;晉文盟於踐土,而諸矦茲順。加臣等介在遐鄙,而與主相去迥遼。是㠯敢干先典,刑牲歃血。自今日旣盟之後,皆盡忠竭節,㠯翦夷二寇。有加難於琨,磾必救;加難於磾,琨亦如之。繾綣齊契,披布胷懷,書功金石,藏於王府。有渝此盟,亡其宗族,俾墜軍旅,無其遺育。《蓺文類聚》三十三。

祖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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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字士言,范陽遵人。元康中,平北將軍王敦辟爲從事中郎,轉尚書三公郎,累遷太子中庶子,後爲中護軍、太子詹事,封晉昌公。元帝爲丞相,引爲軍諮祭酒,免。後㠯溫嶠薦除光祿大夫。

上趙王倫疏請宥東萊王蕤北海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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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不相及,惡止其身,此先哲之弘謀,百王之達制也。是故鯀旣殛死,禹乃嗣興;二叔誅放,而邢衞無責。逮乎戰國,及至秦漢,明恕之道寢,猜嫌之情用,乃立質任㠯御眾,設從罪㠯發姦,其所由來,蓋三代之獘法耳。蕤、實獻王之子,明德之𦙍,宜蒙特宥,㠯全穆親之典。《晉書‧文六王傳》。

祖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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逖字士稚,納弟。元康中,爲司州主簿,後辟齊王冏大司馬掾、長沙王乂驃騎祭酒,轉主簿,累遷太子中舍人、豫章王從事中郎。永興中棄官。後避亂淮泗,元帝逆用爲徐州刺史,尋徵軍諮祭酒,拜奮威將軍、豫州刺史,進平西將軍,改平北將軍。河南平,進鎭西將軍。大興四年卒,贈車騎將軍。

渡江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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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復濟者,有如大江。《晉書‧祖逖傳》,又《御覽》四百八十引《晉中興書》。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晉文》卷一百八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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