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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晉文/卷一百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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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十三

華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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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元康中太學博士。

上言風師雨師不得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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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周禮大宗伯職》云:「棲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此禮文正稱,應如《丙辰詔書》,不改其名。《通典》一百四。

李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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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中為侍御史,拜楗為太守。

為流人上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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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人十萬餘口,非漢中一郡所能振贍。東下荊州,水遄迅險,又無舟船。蜀有倉儲,人復豐稔,宜令就食。《晉書·載紀·李特傳》。元康中,關西流人數萬家入漢,中上書求寄食巴蜀,朝議不許,遣侍御史李持節慰勞,且監察之,不令入劍閣。至漢中,受流人貨賂,反為表云云,朝廷從之。

耿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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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中山人,元康中為成都內史,永康初加折衝將軍,代趙為益州刺史。不受代,被殺。

密上流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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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民剛戇而蜀人懦弱,客主不能相饒,宜移還其本土,不者與東三郡隘地觀其情態,漸不可長,將移秦雍之禍於梁益矣。

  倉庫虛竭,無以應鋒鏑之急,必益聖朝西顧之憂。並見《華陽國志》,又《晉書·載紀·李特傳》與此小異。

紀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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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字思遠,丹陽秣陵人。徙居歷陽,元康中察孝廉,不行。後舉秀才,永庚初又舉寒素,大司馬辟東閣祭酒,除鄢陵公國相。左降松滋侯相,太安中棄官歸,召為尚書郎,不就。元帝鎮下邳,引為安樂軍諮祭酒,隨府遷鎮東長史,封都鄉侯。加揚威將軍,除會稽內史,尋遷丞相軍諮祭酒,封臨湘縣侯,愍帝召為侍中,不就。元帝即位,拜侍中,轉尚書,以疾免,尋除尚書右僕射。明帝時轉領軍將軍,加散騎常侍,進驃騎將軍,卒年七十二。諡曰穆。

與秀才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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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瞻聞有國有家者,皆欲邁化隆政,以康庶績,垂歌億載,永傳於後。然而俗變事弊,得不隨時,雖經聖哲,無以易也。故忠弊質野,敬失多儀。周鑒二王之弊,崇文以辯等差,而流遁者歸薄而無款誠,款誠之薄,則又反之於忠。三代相循,如水濟火,所謂隨時之義,救弊之術也。羲皇簡樸,無為而化;後聖因承,所務或異。非賢聖之不同,世變使之然耳。今大晉闡元,聖功日齊,承天順時,九有一貫,荒服之君,莫不來同。然而大道既往,人變由久,謂當今之政,宜去文存朴,以反其本,則兆庶漸化,大和可致也。

  周制明堂,所以宗其祖以配上帝,敬恭明祀,永光孝道也。其大數有六。古者聖帝明王南面而聽政,其六則以明堂為主。又其正中,皆云太廟,以順天時,施行法令,宗祀養老,訓學講肄,朝諸侯而選造士,備禮辯物,一教化之由也。故取其宗祀之類,則曰清廟;取其正室之貌,則曰太廟;取其室,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門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周水圜如璧,則曰璧雍。異名同事,其實一也。是以蔡邕謂之一物。

  興隆之政務在得賢,清平之化急於拔才。故二八登庸,則百揆序;有亂十人,而天下泰。武丁擢傅岩之徒,周文攜渭濱之士,居之上司,委之國政,故能龍奮天衢,垂勛百代。先王身下白屋,搜揚仄陋,使山無扶蘇之才,野無《伐檀》之詠。是以化厚物感,神來應,翔鳳飄搖,甘露豐墜,醴泉吐液,朱草自生,萬物滋茂,日月重光,和氣四塞,大道以成;序君臣之義,敦父子之親,明夫婦之道,別長幼之宜,自九州,被八荒,海外移心,重譯入貢,頌聲穆穆,南面垂拱也。今貢賢之塗已闓,而教學之務未廣,是以進競之志恆銳,而務學之心不修。若辟四門以延造士,宣五教以明令德,考績殿最,審其優劣,厝之百僚,置之群司,使調物度宜,節宣國典,必協濟康哉,符契往代,明良來應,金蘭復存也。

  二儀分則兆庶生,兆庶生則利害作。利害之作,有由而然也。太古之時,化道德之教,賤勇力而貴仁義。仁義貴則強不陵弱,眾不暴寡。三皇結繩而天下泰,非惟象刑緝熙而已也。且太古知法,所以遠獄。及其末,不失有罪,是以獄用彌繁,而人彌暴,法令滋章,盜賊多有。《書》曰:「惟敬五刑,以成三德。」叔世道衰,既興三辟,而文公之弊,又加族誅,淫刑淪胥,感傷和氣,化染後代,不能變改。故漢祖指麾而六合響應,魏承漢末,因而未革,將以俗變由久,權時之宜也。今四海一統,人思反本,漸尚簡樸,則貪夫不競;尊賢黜否,則不仁者遠。爾則斟參夷之刑,除族誅之律,品物各順其生,緝熙異世而偕也。

  蓋聞陰陽升降,山澤通氣,初九純卦,潛龍勿用,泉源所託,其溫宜也。若夫水潤下,火炎上,剛柔燥濕,自然之性,故陽動而外,陰靜而內。內性柔弱,以含容為質;外動剛直,以外接為用。是以金水之明內鑒,火日之光外輝,剛施柔受,陽勝陰伏,水之受溫,含容之性也。

  政因時以興,機隨物而動,故聖王究窮通之源,審始終之理,適時之宜,期於濟世。皇代質樸,禍難不作,結繩為信,人知所守。大道既離,智惠擾物,夷險不同,否泰異數,故唐虞密皇人之網,夏殷繁帝者之法,皆廢興有由,輕重以節。此窮神之道,知化之術,隨時之宜,非有降殺也。《晉書·紀瞻傳》。舉秀才,尚書郎陸機策之,瞻對。

勸進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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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性與天道,猶復役機神於史籍,觀古人之成敗,今世事舉目可知,不為難見。二帝失御。宗廟虛廢,神器去晉,於今二載,梓宮未殯,人神失御。陛下膺受圖,特天所授。使六合革面,遐荒來庭,宗廟既建,神主復安,億兆向風,殊俗畢至,若列宿之綰北極,百川之歸巨海,而猶欲守匹夫之謙,非所以闡七廟,隆中興也。但國賊宜誅,當以此屈己謝天下耳。而欲逆天時,違人事,失地利,三者一去,雖復傾匡於將來,豈得救祖宗之危急哉!適時之宜萬端,其可綱維大業者,惟理與當。晉祚屯否,理盡於今。促之則得,可以隆中興之祚;縱之則失,所以資奸寇之權:此所謂理也。陛下身當厄運,纂承帝緒,顧望宗室,誰復與讓!當承大位,此所謂當也。四祖廓開宇宙,大業如此。今五都燔,宗廟無主,劉載竊弄神器於西北,陛下方欲高讓於東南,此所謂揖讓而救火也。臣等區區,尚所不許,況大人與天地合德,日月並明,而可以失機後時哉!《晉書·紀瞻傳》

久疾上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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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疾不痊,曠廢轉久,比陳誠款,未見哀察。重以屍素,抱罪枕席,憂責之重,不知垂沒之餘當所投厝。臣聞易失者時,不再者年,故古之志士義人負鼎趣走,商歌於市,誠欲及時效其忠規,名傳不朽也。然失之者億萬,得之者一兩耳。常人之情,貪求榮利,臣以凡庸,邂逅遭遇,勞無負鼎,口不商歌,橫逢大運,頻煩饕竊。雖思慕古人自效之志,竟無毫釐報塞之效,而犬馬齒衰,眾疾廢頓,僵臥救命,百有餘日,叩棺曳衾,日頓一日。如復天假之年,蒙陛下行葦之惠,適可薄存性命,枕息陋巷,亦無由復廁八座,升降台閣也。臣目冥齒墮,胸腹冰冷,創既不差,足復偏跛,為病受困,既以荼毒。七十之年,禮典所遺,衰老之徵,皎然露見。臣雖欲勤自藏護,隱伏何地!

  臣之職掌,戶口租稅,國之所重。方今六合波蕩,人未安居,始被大化,百度草創,發卒轉運,皆須人力。以臣平強,兼以晨夜,尚不及事,今俟命漏刻,而當久停機職,使王事有廢。若朝廷以之廣恩,則憂責日重;以之序官,則官廢事弊;須臣差,則臣日月衰退。今以天慈,使官曠事滯,臣受偏私之宥,於大望亦有虧損。今萬國革面,賢俊比跡,而當虛停好爵,不以縻賢,以臣穢病之餘,妨官固職,誠非古今黜進之急。惟陛下割不已之仁,賜以敝帷,隕仆之日,得以藉屍;時銓俊,使官修事舉,臣免罪戮,死生厚幸!《晉書·紀瞻傳》

請徵郗鑒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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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聞皇代之興,必有爪牙之佐,扌干城之用,帝王之利器也。故虞舜舉十六相而南面垂拱。伏見前輔國將軍郗鑒,少立高操,體清望峻,文武之略,時之良干。昔與戴若思同辟,推放荒地,所在孤特,眾無一旅,救援不至。然能綏集殘餘,據險歷載,遂使凶寇不敢南侵。但士眾單寡,無以立功,既統名州,又為常伯。若使鑒從容台闥,出內王命,必能盡抗直之規。補袞職之闕。自先朝以來,諸所授用,已有成比。戴若思以尚書為六州都督、征西將軍,復加常侍,劉隗鎮北,陳鎮東。以鑒年時,則與若思同;以資,則俱八座。況鑒雅望清重,一代名器。聖明以至公臨天下,惟平是與,是以臣寢頓陋巷,思盡聞見,惟開聖懷,垂問臣導,冀有毫釐萬分之一。《晉書·紀瞻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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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瞻白:昨信來攜今蓋一作「送」。又貧家無以將意,今粉二斗少香,所謂物微意存者也。力書不多,紀瞻頓首。《淳化閣帖》三

易太極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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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榮曰:「太極者,蓋謂混沌之時蒙昧未分,日月含其輝,八卦隱其神,天地混其體,聖人藏其身。然後廓然既變,清濁及陳,二儀著象,陰陽交泰,萬物始萌,六合闓拓。《老子》云:「有物混成,先天地生」。誠《易》之太極也。而王氏雲『太極天地』,愚謂未當。夫兩儀之謂,以體為稱,則是天地;以氣為名,則名陰陽。今若謂太極為天地,則是天地自生,無生天地者也。《老子》又云:『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久。』『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以資始沖氣以為和。原元氣之本,求天地之根,恐宜以此為準也。」瞻曰:「昔庖犧畫八卦,陰陽之理盡矣。文王、仲尼系其遺業,三聖相承,共同一致,稱《易》准天,無復其餘也。夫天清地平,兩儀交泰,四時推移,日月輝其間,自然之數,雖經諸聖,孰知其始。吾子云『蒙昧未分』,豈其然乎!聖人,人也,安得混沌之初,能藏其身於未分之內!老氏先天之言,此蓋虛誕之說,非《易》者之意也。亦謂吾子神通體解,所不應疑。意者直謂太極極盡之稱,言其理極,無復外形;外形既極,而生兩儀。王氏指向可謂近之。古人舉至極以為驗,謂二儀生於此,非復謂有父母。若必有父母,非天地其孰在?」《晉書·紀瞻傳》

魯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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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字元道,南陽人。

錢神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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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司空公子,富貴不齒,盛服而游京邑。駐駕平市里,顧見綦母先生,班白而徒行,公子曰:「嘻!子年已長矣。徒行空手,將何之乎?」先生曰:「欲之貴人。」公子曰:「學詩乎?」曰:「學矣。」學禮乎?」曰:「學矣。」「學易乎?」曰:「學矣。」公子曰:《詩》不云乎:『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後忠臣嘉賓,得盡其心。《禮》不云乎:男贄玉帛禽鳥,女贄榛栗棗修。』《易》不云乎:「隨時之義大矣哉。吾視子所以,觀子所由,豈隨世哉。雖曰已學,吾必謂之未也。」先生曰:「吾將以清談為筐篚,以機神為幣帛,所謂『禮雲禮雲,玉帛云乎哉』者已。」子拊髀大笑曰:「固哉!子之雲也。」既不知古,又不知今。當今之急,何用清談。時易世變,古今異俗。富者榮貴,貧者賤辱。而子尚賢,而子守實,無異於遺劍刻船,膠柱調瑟。貧不離於身,名譽不出乎家室,固其宜也。昔神農氏沒,黃帝堯舜教民農桑,以幣帛為本。上智先覺變通之,乃掘銅山,俯視仰觀鑄而為錢,故使內方象地,外員象天。大矣哉!此三字從《御覽》加。錢之為體,有乾有坤,內則其方,外則其圓。此二語從《晉書》加。其積如山,其流如川。動靜有時,行藏有節。市井便易,不患毛折。難朽象壽,不匱象道故能長久!為世神寶。親愛如兄,字曰「孔方」。失之則貧弱,得之則富強。無翼而飛,無足而走。解嚴毅之顏,開難發之口。錢多者處前,錢少者居後。處前者為君長,在後者為臣僕。君長者豐衍而有餘,臣僕者窮竭而不足。以上二十八字從《晉書》加。詩云:「哿矣富人,哀哉煢獨。」豈是之謂乎?錢之為言泉也。百姓日用,其源不匱。無遠不往,無深不至。京邑衣冠,疲勞講肄。厭聞清談,對之睡寐。見我家兄,莫不驚視。錢之所,吉無不利。何必讀書,然後富貴。昔呂公欣悅於空版,漢祖克之於嬴二,文君解布裳而被錦繡,相如乘高蓋而解犢鼻:官尊名顯,皆錢所致。空版至虛,而況有實。嬴二雖少,以致親密。以上五十七字從《晉書》加由是論之,可謂神物。無位而尊,無勢而熱。排朱門,入紫闥。錢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錢之所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諍辯訟,非錢不勝。孤弱幽滯,非錢不拔,怨仇嫌恨,非錢不解,令問笑談,非錢不發,洛中朱衣,當塗之士,愛我家兄,皆無已已。執我之手,抱我終始。不計優劣,不論年紀。賓客輻輳,門常如市。以上四十字從《晉書》加,案:成公綏《錢神論》亦有此一段,見《御覽》八百三十六。諺云:『錢無耳,可ウ使!豈虛也哉,」又曰:「有錢可使鬼,而況於人乎。子夏云:『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吾以死生無命,富貴在錢。何以明之?錢能轉禍為福,因敗為成。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長短,相祿貴賤,皆在乎錢。天何與焉?天有所短,錢有所長。四時行焉,百物生焉,錢不如天;達窮開塞,振貧濟乏,天不如錢。若臧武仲之智,卞莊子之勇,冉求之藝,文之以禮樂,可以為成人矣。今之成人者何必然,唯孔方而已。夫錢,窮者能使通達,富者能使溫曖,貧者能使勇悍,故曰『君無財則士不來,君無賞則士不往』。諺曰:『官無中人,不如歸田』。雖有中人,而無家兄,何異無足而欲行,無翼而欲翔。使才如顏子,容如子張。空手掉臂,何所希望,不如早歸,廣修農商。舟車上下,役使孔方。凡百君子,同塵和光。上交下接,名譽益彰。「《藝文類聚》六十六。又《晉書·隱逸魯褒傳》,《御覽》八百三十六。案:此篇《藝文類聚》與《晉書》各有刪節,今合鈔之,尚非全篇,後幅當有綦母先生詰責錢神一段,故《御覽》有「黃銅中方叩頭對」一段也。成公綏亦有《錢神論》,今別載彼集中。

  黃銅中方叩頭對曰:仆自西方庚辛,分王諸國,處處皆有。長沙越,仆之所守。黃金為父,白銀為母。鉛為長男,錫為適《御覽》作「少」。婦。伊我初生,周末時也。景王尹世,大鑄茲也。貪人見我,如病得醫。飢饗大牢,未之逾也。」《初學記》二十七,《御覽》八百三十六。

范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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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末尚書郎,梁州大中正。

請採錄陳壽《三國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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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漢武帝詔曰:「司馬相如病甚,可遣悉取其書。」使者得其遺書,言封禪事,天子異焉。臣等案:故治書侍御史陳壽作《三國志》,辭多勸誡,明乎得失,有益風化。雖文艷不若相如,而質直過之,願垂採錄。《晉書·陳壽傳》

王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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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東平人,永康初為司隸校尉,永安初為尚書令,統行台。

為愍懷太子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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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上統緒,無所他擇,踐阼之初,拜於南郊,告於天地,謁於祖廟,明皇儲也。正體承重,豈復是過。《通典》八十一

冠禮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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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平元年正月戊子,冠中外四孫。立於步廣里舍之阼階,設一席於東廂。引冠者以長幼次於席南,東上。賓宗人立於西廂,東面南上。堪立於東軒西,南面西上。陳元服於席上。宗人執儀,以次呼冠者,各應曰「諾」。宗人申誡之曰:「以歲之正,以月之令。兄弟具來,咸加爾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敬慎威儀,惟人之則,壽考惟祺,永受景福。」冠者高跪而冠,各自著布,興,再拜,從立於賓,南上。酌四杯酒,各拜醮而飲。事訖,上堂,向御史府君再拜。訖,冠者皆東面坐,如常燕禮時。賓宗人東平王隆叔祚、王循道安、王業建始。此皆古禮也。但以意斟酌,從其簡者耳。《通典》五十六

蔡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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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一作克,字子尼,陳留考城人。永康初為博士,後為成都王穎大將軍記室督。及穎為丞相,擢東曹掾,後東海公騰為車騎將軍,鎮河北,以為從事中郎,城陷見害。有集二卷。

梁王肜諡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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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肜位為宰相,責深任重,屬尊親近,旦為宗師,朝所仰望,下所具瞻。而臨大節,無不可奪之志;當危事,不能捨生取義;愍懷之廢,不聞一言之諫;淮南之難,不能因勢輔義;趙王倫篡逆,不能引身去朝。宋有蕩氏之亂,華元自以不能居官,曰:「君臣之訓,我所司也。公室卑而不正,吾罪大矣。」夫以區區之宋,猶有不素餐之臣,而況帝王之朝,有苟容之相,此而不貶,法將何施!謹案《諡法》。「不勤成名曰靈。」肜見義不為,不可為勤,宜諡曰「靈」。《晉書·梁王肜傳》。永康二年薨,博士陳留、蔡充議諡云云。

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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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肜為宗臣,而國亂不能匡,主顛不能扶,非所以為相。故《春秋》譏華元樂舉,謂之不臣。且賈氏之酷烈,不甚於呂后,而王陵猶得杜門;趙王之倫之無道,不甚於殷紂,而微子猶得去之。近者太尉陳准,異姓之人,加弟徽有射鈎之隙,亦得託疾辭位,不涉偽朝。何至於彤親倫之兄,而獨不得去乎?趙盾入諫不從,出亡不遠,猶不免於責,況彤不能去位,北面事偽主乎?宜如前議,加其貶責,以廣為臣之節,明事君之道。《晉書·梁王肜傳》。梁國常侍孫霖及肜親黨稱枉,台乃下符云云。充重議云云。朝廷從充議,肜故吏復追訴不已,改諡曰孝。

沖太孫殤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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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子不殤君父者,此謂臣子尊其君父,不敢殤之耳。非為有臣子便為成人不服殤也。案漢平帝年十四而崩,群臣奏臣不殤君,宜加元服。後漢許慎、鄭玄論立廟,亦唯謂臣子不上殤耳。又長子自以正體於上,不以命誓也。又命庶孫四歲則誓之,古嫡子何獨十九不誓?《喪服》「君為嫡子長殤大功」,鄭玄曰:「天子亦如之。」所言臣不殤君者,自謂如太孫等之臣不殤耳。太子唯尊於東宮,東宮臣不殤之耳。今太孫未冠婚,四歲,而齊成人之禮於太廟,愚謂不可。愍懷若在,太孫當依庶殤不祭。《通典》八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