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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晉文/卷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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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五

張斐[編輯]

  斐一作,一作聚。泰始中明法掾,後為僮長。有《漢晉序注》一狠卷,《雜律解》二十一卷。

表上律法《藝文類聚》、《御覽》題作《律序》。[編輯]

  律令者,政事之經,萬機之緯。《藝文類聚》五十四

  鄭鑄刑書,晉作執秩,趙制國律,楚造仆區:並述法律之名。申韓之徒,各自立制。同上

  張湯制越官律,趙禹作朝會正見律。《御覽》六百三十八,案:《晉·刑法志》:越官律二十七篇,朝律六篇。

  律始於《刑名》者,所以定罪制也;終於《諸侯》者,所以畢其政也。王政布於上,諸侯奉於下,禮樂撫於中,故有三才之義焉,其相須而成,若一體焉。

  《刑名》所以經略罪法之輕重,正加減之等差,明發眾篇之多義,補其章條之不足,較舉上下綱領。其犯盜賊、詐偽、請賕者,則求罪於此,作役、水火、畜養、守備之細事,皆求之作本名。告訊為之心舌,捕係為之手足,斷獄為之定罪,名例齊其制。自始及終,往而不窮,變動無常,周流四極,上下無方,不離於法律之中也。

  其知而犯之謂之故,意以為然《通典》作「不知而然」。謂之失,違忠欺上謂之謾,背信藏巧謂之詐,虧禮廢節謂之不敬,兩訟相趣謂之斗,兩和相害謂之戲,無變相擊謂之賊,不意誤犯之過失,逆節絕理謂之不道,陵上僭貴謂之惡逆,將害未發謂之戕,唱首先言謂之造意,二人對議謂之謀,制眾建計謂之率,不和謂之強,攻惡謂之略,三人謂之群,取非其物謂之盜,貨財之利謂之贓:凡二十者,律義之較名也。

  夫律者,當慎其變,審其理。若不承用詔書,無故失之刑,當從贖。謀反之同伍,實不知情,當從刑。此故失之變也。卑與尊斗,皆為賊。斗之加兵刃水火中,不得為戲,戲之重也。向人室廬道徑射,不得為過,失之禁也。都城人眾中走馬殺人,當為賊,賊之似也。過失似賊,戲似斗,斗而殺傷旁人,又似誤,盜傷縛守似強盜,呵人取財似受賕,囚辭所連似告劾,諸勿聽治似故縱,持質似恐犭曷。如此之比,皆為無常之格也。

  五刑不簡,正於五罰,五罰不服,正於五過,意善功惡,以金贖之。故律制,生罪不過十四等,死刑不過三,徒加不過六,囚加不過五,原註:罪以定為徒,未定為囚。累作不過十一歲,原注五歲徒犯,一等加六等,加為十二歲作。累笞不過千二百,原注,五歲徒加六等,笞之千二百。已上注三條,並見《御覽》六百四十二。刑等不過一歲,金等不過四兩。月贖不計日,日作不拘月,歲數不疑閏。不以加至死,並死不復加。不可累者,故有並數;不可並數,乃累其加。以加論者,但得其加;與加同者,連得其本。不在次者,不以通論。以人得罪與人同,以法得罪與法同。侵生害死,不可齊其防;親疏公私,不可常其教。禮樂崇於上,故降其刑;刑法閒於下,故全其法。是故尊卑敘,仁義明,九族親,王道平也。

  律有事狀相似而罪名相涉者,若加威勢下手取財為強盜,不自知亡為縛守,將中有惡言為恐犭曷,不以罪名呵為呵人,以罪名呵為受賕,劫召其財為持質。此六者,以威勢得財而名殊者也。即不求自與為受求,所監《通典》作「即受賕自與為受所監」。求而後取為盜贓,輸入呵受為留難,斂人財物積藏於官為擅賦,加毆擊之為戮辱。諸如此類,皆為以威勢財而罪相似者也。

  夫刑者,司理之官;理者,求情之機;情者,心神之使。心感則情動於中,而刑於言,暢於四支,發於事業。是故奸人心愧而面赤,內怖而色奪。論罪者務本其心,審其情,精春事,近取諸身,遠取諸物,然後乃可以正刑。仰手似乞,俯手似奪,捧手似謝,擬手似訴,拱臂似自首,《通典》作「自守」。攘臂似格鬥,矜莊似威,怡悅似福,喜怒憂歡,《通典》作「憂懼」。貌在聲色。奸真猛弱,候在視息。出口有言當為告,下手有禁當為賊,喜子殺怒子當為戲,怒子殺喜子當為賊。諸如此類,自非至精不能極其理也。

  律之名例,非正文而分明也。若八十,非殺傷人,他皆勿論,即誣告謀反者反坐。十歲,不得告言人;即奴婢捍主,主得謁殺之。賊燔人廬舍積聚,盜贓五匹以上,棄市;即燔官府積聚盜,亦當與同。毆人教令者與同罪,即令人毆其父母,不可與行者同《通典》復有同字。得重也。若得遺物強取強乞之類,無還贓法隨例畀之文。法律中諸不敬,違儀失式,及犯罪為公為私,贓入身不入身,皆隨事輕重取法,以例求其名也。

  夫理者,精玄之妙,不可以一方行也;律者,幽理之奧,不可以一體守也。或計過以配罪,或化略以循常,或隨事以盡情,或趣舍以從時,或推重以立防,或引輕以就下。公私廢避之宜,除削重輕之變,皆所以臨時觀釁,使用法執銓者幽於未制之中,采其根牙之微,致之於機格之上,稱輕重於豪銖,考輩類於參伍,然後乃可以理直刑正。

  夫奉聖典者若操刀執繩,刀妄加則傷物,繩妄彈則侵直。梟首者惡之長,斬刑者罪之大,棄市者死之下,髡作者刑之威,贖罰者誤之誡。王者立此五刑,所以寶君子而逼小人,故為敕慎之經,皆擬《周易》有變通之體焉。欲令提綱而大道清,舉略而王法齊,其旨遠,其辭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隱。通天下之志唯忠也,斷天下之疑唯文也,切天下之情唯遠也,彌天下之務唯大也,變無常體唯理也,非天下之賢聖,孰能與於斯?

  夫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推而行之謂之通,化而財之《通典》作「舉而錯之」。謂之格。刑殺者是冬震曜之象,髡罪者是秋雕落之變,贖失者是春陽悔吝之疵也。五刑成章,輒相依准,《通典》作「推准」。法律之義也。《晉書·刑法志》。泰始三年,賈充等表上新律,其後張斐又注律表上之,其要云云。又見《通典》一百六十四,《御覽》六百三十九,又六百四十二,六百四十九。

劉斌[編輯]

  斌,泰始中為司徒右西曹掾。

議原庾純[編輯]

  敦敘風俗,以人倫為先;人倫之教,以忠孝為主。忠故不忘其君,孝故不忘其親。若孝必專心於色養,則明君不得而臣;忠必不顧其親,則父母不得而子也。是以為臣者,必以義斷其恩;為子也,必以情割其義。在朝則從君之命,在家則隨父之制。然後君父兩濟,忠孝各序。純兄峻以父老求歸,峻若得歸,純無不歸之勢;峻不得歸,純無得歸之理。純雖自聞,同不見聽。近遼東太守孫和、廣漢太守鄧良皆有老母,良無兄弟,授之遠郡,辛苦自歸,皆不見聽。且純近為京尹,父在界內,時得自啟定省,獨於禮法外處其貶黜,斌愚以為非理也。禮,年八十,一子不從政。純有二弟在家,不為違理,又令,年九十,乃聽悉歸。今純父實未九十,不為犯令,罵辱宰相,宜加放斥,以明國典。聖恩愷悌,示加貶退,臣愚無所清議。《晉書·庾純傳》。賈充責純「父老不歸供養」,純曰:「高貴鄉公何在?」詔免純官,使據禮典正其臧否。司徒西曹掾劉斌議云云,又見《通典》六十八。

龐札[編輯]

  札,《通典》作「禮」。河南功曹史。

請原庾純表[編輯]

  臣郡前尹關內侯純,醉酒失常,《戊申詔書》既免尹官,以父篤老不求供養,下五府依禮典正其臧否。臣謹案三王養老之制,八十,一子不從政;九十,其家不從政:斯誠使人無闕孝養之道,為臣不違在公之節也。先王制禮垂訓將來,使能為俯就,不能企及,莫尚於周。當其時也,姬公留周,伯禽之魯,孝子不匱,典禮無愆。今公府議,七十時制,八十月制,欲以駁奪從政之限,削除爵土。是為公旦立法,還自越之,魯侯為子,即為罰首也。石奮期頤,四子列郡。近太宰獻王諸子,亦在藩外。古今同符,忠孝並濟。

  臣聞悔吝之疵,君子有之。尹性少飲多,遂至沈醉。尹醒聞知。悼恨前失,執謙引罪,深自奏劾,求入重法。今公府不原所由,而謂傲很,是為重罪過醉之言,而沒迷復之義也。臣聞父子天性愛由自然,君臣之交,出自義合,而求忠臣必於孝子。是以先王立禮,敬同於父,原始要終,齊於所生,如此猶患人臣罕能致身。今公府議雲,禮律雖有常限,至於疾病歸養,不奪其志。如此則為禮禁正直,而陷人以詐,違越王制,開其殆原。尹少履清苦,事親色養,歷職內外,公廉無私,此陛下之所以屢發明詔,而尹之所以仍見擢授也。尹行己也恭,率下也敬,先眾後己,實是宿心。一旦由醉,責以暴慢。案奏狀不忠不孝,群公建議削除爵土,此愚臣所以自悲自悼,拊心泣血也。

  案今父母年過八十,聽令其子不給限外職,誠以得有歸來之緣。今尹居在郡內,前每表屢蒙定省。尹昆弟六人,三人在家,孝養不廢。兄侍中峻,家之嫡長,往比自表,求歸供養,詔喻不聽。國體法同,兄弟無異,而虛責尹不求供養如斯,臣懼長假飾之名,而損忠誠之實也。夫禮者,所以經國家、定社稷也。故陶唐之隆,順考古典;周成之美,率由舊章。伏惟陛下聖德欽明,敦禮崇教,疇諮四岳,以詳典制。尹以犯違受黜,而所由者醉。公以教義是責,而所因者忿。積忿以立義,由醉以得罪,禮律不復為斷,文致欲以成法。是以愚臣敢冒死亡之誅,而恥不伸於盛明之世。惟蒙哀察。《晉書·庾純傳》,又《通典》六十八。

李通[編輯]

  通,泰始中為益州從事。

譙周頌[編輯]

  抑抑譙侯,好古述儒。寶道懷真,鑒世盈虛。雅名美跡,終始是書。我後欽賢,無言不譽。攀諸前哲,丹青是圖。嗟爾來葉,鑒茲顯模。《蜀志·譙周傳》注引《益部耆舊傳》

孫和[編輯]

  和,陳留人。泰始中為太子中庶子,出為遼東太守。

薦范粲表[編輯]

  操行高,久嬰疾病。可使郡縣輿致京師,加以聖恩,賜其醫藥,若遂瘳除,必有益於政。《晉書·隱逸范粲傳》

郭沖[編輯]

  沖,金城人,魏東安太守智子。扶風王駿鎮關中,以為僚屬,遷代郡太守。

條諸葛亮五事[編輯]

  其一事曰:亮刑法峻急,刻剝百姓,自君子小人咸懷怨嘆,法正諫曰:「昔高祖入關,約法三章,秦民知德,今君假借威力,跨據一州,初有其國,未垂惠撫;且客主之義,宜相降下,願緩刑弛禁,以慰其望。」亮答曰:「君知其一,未知其二。秦以無道,政苛民怨,匹夫大呼,天下土崩,高祖因之,可以弘濟。劉璋暗弱,自焉已來有累世之恩,文法羈縻,互相承奉,德政不舉,威刑不肅。蜀土人士,專權自恣,君臣之道,漸以陵替;寵之以位,位極則賤,順之以恩,恩竭則慢。所以致弊,實由於此。吾今威之以法,法行則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則知榮;榮恩並濟,上下有節。為治之要,於斯而著。」

  其二事曰:曹公遣刺客見劉備,方得交接,開論伐魏形勢,甚合備計。稍欲親近,刺者未得便會,既而亮入,魏客神色失措。亮因而察之,亦知非常人。須臾,客如廁,備謂亮曰:「向得奇士,足以助君補益。」亮問所在,備曰:「起者其人也。」亮徐嘆曰:「觀客色動而神懼,視低而忤數,奸形外漏,邪心內藏,必曹氏刺客也。」追之已越牆而走。

  三事曰,亮屯於陽平,遣魏延諸軍並兵東下,亮惟留萬人守城。晉宣帝率二十萬眾拒亮,而與延軍錯道,徑至前,當亮六十里所,偵候白宣帝說亮在城中,兵少力弱。亮亦知宣帝垂至,已與相逼,欲前赴延軍,相去又遠,回跡反追,勢不相及,將士失色,莫知其計。亮意氣自若,敕軍中皆臥旗息鼓,不得妄出庵幔,又令大開四城門,埽地卻灑。宣帝常謂亮持重,而猥見勢弱,疑其有伏兵,於是引軍北趣山。明日食時,亮謂參佐拊手大笑曰:「司馬懿必謂吾怯,將有強伏,循山走矣。」候邏還白,如亮所言。宣帝後脂深以為恨。

  四事曰,亮出祁山,隴西、南安二郡應時降,圍天水,拔冀城,虜姜維,驅略士女數千人還蜀。人皆賀亮,亮顏色愀然有戚容,謝曰:「普天之下,莫非漢民,國家威力未舉,使百姓困於豺狼之吻。一夫有死,皆亮之罪,以此相賀,能不為愧。」於是蜀人咸知亮有吞魏之志,非惟拓境而已。

  五事曰:魏明帝自征蜀,幸長安,遣宣王督張諸軍,雍、涼勁卒三十餘萬,潛軍密進,規向劍閣。亮時在祁山,旌旗利器,守在險椰十二更下,在者八萬。時魏軍始陳,幡兵適交,參佐咸以賊眾強盛,非力所制,宜權停下兵一月,以並聲勢。亮曰:「吾統武行師,以大信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裝以待期,妻子鶴望而計日,雖臨征難,義所不廢。」皆催遣令去。於是去者感悅,願留一戰,住者憤踴,思致死命。相謂曰:「諸葛公之恩,死猶不報也。」臨戰之日,莫不拔刀爭先,以一當十,殺張,卻宣王,一戰大克,此久之由也。《蜀志·諸葛亮傳》注引王隱《蜀記》云:晉初扶風王駿鎮關中,司馬高平劉寶、長史滎陽桓隰、諸官屬士大夫共論諸葛亮。於是譚者多譏亮託身非所,勞困蜀民,力小謀大,不能度德量力。金城郭沖以為亮權智英略,有逾管晏,功業未濟,論者惑焉。條亮五事,隱歿不聞於世者,寶等亦不能復難,扶風王慨然善沖之言。

郭象[編輯]

  象字子玄,河南人。《經典敘錄》作「河內人」。太傅主簿。有《莊子注》三十三卷,《音》三卷,集二卷。

莊子序[編輯]

  夫莊子者,可謂知本矣,故未始藏其狂言,言雖無會而獨應者也。夫應而非會則雖當無用,言非物事則雖高不行,與夫寂然不動,不得已而後起者,固有間矣。斯可謂知無心者也。夫心無為則隨感而應,應隨其時,言唯謹爾,故與化為體,流萬代而冥物,豈曾設對獨遘而游談乎方外哉!此其所以不經,而為百家之冠也。然莊生雖未體之,言則至矣。通天地之統,序萬物之性,達死生之變,而明內聖外王之道,上知造物無物,下知有物之自造也。其言宏綽,其旨玄妙,至至之道,融微旨雅,泰然遣放,放而不敖;故曰不知義之所適,猖狂妄行,而蹈其大方,含哺而熙乎澹泊,鼓腹而游乎混芒。至人極乎無親,孝慈終於兼忘,禮樂復乎已能,忠信發乎天光:用其光則其朴自成。是以神器獨化於玄冥之境而源流深長也。故其長波之所盪,高風之所扇,暢乎物宜,適乎民願;弘其鄙,解其懸;灑落之功未加,而矜誇所以散。故觀其書,超然自以為已,當經崑崙,涉太虛而游惚恍之庭矣。雖復貪婪之人,進躁之士,暫而攬其餘芳,味其溢流,仿佛其音影,猶足曠然有忘形自得之懷,況探其遠情而玩永年者乎!遂綿邈清遐,去離塵埃,而返冥極者也。宋本《莊子》

劉寶[編輯]

  寶為安北將軍,有《漢書駁議》二卷,集三卷。

孫為祖持重議[編輯]

  孫為祖不三年。《喪服》云:「孫為祖周。」案《小記》「為祖後者為祖母三年」,二文不同,何以為正?答曰:《經》無孫為祖三年之文。《小記》所云為祖母三年,自謂無後養人子以為孫者耳。《喪服》雲「為人後者三年」,為人後者,或為子,或為孫,故《經》但稱為人後,不列所後者名,所以通人無貴賤為人後者用此禮也。若荀太尉無子,養兄孫以為孫,是《小記》所謂「為祖後者」也。夫人情不殊,祖所養孫猶子,而孫奉祖猶父,故聖人稱情以定製,為人後者無復父祖之差,同三年也。《喪服傳》:「父卒,然後為祖後者斬。」此謂嫡孫為祖喪主,當服斬,不解《傳》意。《小記》與《傳》但解《經》意耳。《傳》稱者此祖後,謂父之長子,祖之嫡孫也。己上厭於父,父亡然後乃下為長子斬,非孫上為祖斬也。《通典》八十八

杜琬[編輯]

  琬,泰始中為博士。

孫為庶祖持重議[編輯]

  曾祖是庶,而祖父是嫡,又是嫡孫矣。若庶祖無嫡可傳,則非正體乎上傳重之義也。既無大夫士之位,無嫡統之重,孫為庶人,父雖亡,而有諸父,其孫生不主養,祭非所及,而所攝一家之重;居諸父之右,祖無重可傳而孫以重自居,為父長子而以嫡孫繼祖推情處禮,於義為乖。凡祖是庶,而父為長,宜制齊衰。《通典》八十八

王敞[編輯]

  敞,爵里未詳。

難劉寶孫為祖持重議[編輯]

  《喪服·小記》:「祖父卒,為祖母服者三年」,此謂孫為祖後者。《喪服》:「父亡,為母三年」。言為祖母三年,祖父三年可知也。為人後者,以當收族而嚴宗廟也,必以同宗支子,擇其昭穆之倫而立之,不得高祖無子而立玄孫之序。嚴宗廟者,亦可以在繼養,使鬼神有所享也。案士二廟,若立玄孫,則所嚴之祖,不及曾高,而祢祖無鬼,將何所饗乎?荀太尉秩尊,其統宜遠,親廟有四,孫之所得祭高祖也,則於太尉為祖,子所得祭高祖也。今立孫但得祭祖,而使曾祖不食,是則先人將恐於為厲,故知非立後之道也。又臣從君服,每降一等,《喪服》為君之祖服周,制君服三年明之也。若如論意,謂《小記》所言是為長子服者,又當言父卒然後為子三年,不得言祖父卒而為祖母後者三年。又養人子為己孫,與己自有孫豈異哉!《通典》八十八

孫為庶祖持重議[編輯]

  凡所重,明是先祖之體,蓋非爵土財計之謂。至於庶子之子為繼祢之宗,則得為其子三年矣。父尊其祢而子替祖服,不貴正體而必雲爵土,忽其敬宗而重其財計。承財計則為之服斬衰,無產業則廢三年,此非義矣。又經有為君之祖服周,是為臣從君服。從服例降一等,此則君為祖三年矣。既為君而有父祖之喪,謂父祖並有廢疾不得受國,而己受位於曾祖者也。祖不受國,無重可傳而猶三年,斯蓋正統貴體之義,不必以爵土傳己也。體存則就養無方,亡則庶子不祭,所以達孝明宗。吉凶異智,故知生不主養者,無害死掌其祀也。而雲祭非所及,乖乎周孔之意爾,人無祖矣。《通典》八十八